瀟灑江湖行 卷一 初到江湖 第一章 一個小子(修)
    竹如風還是像往常一樣,在鎮江客棧干他的店小二的角色,每天面對不同的客人要擺出不同的嘴臉,以迎得……

    竹如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從他懂事起,那個客棧的掌櫃就告訴他,「你是我從街邊撿回來,你的名字是從你身上的玉珮發現的,你姓竹,如風是我幫你起的,從現在起你就是我鎮江客棧的夥計了。」竹如風曾經痛恨自己的父母,恨他們為什麼會扔下自己,但是隨著他慢慢長大,他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幸運,比起其它和他一樣的同齡孩子來講,竹如風非常感激那客棧的掌櫃,如果不遇上他的好心,自己不敢想已經變成什麼樣了,那時想起自己的父母,可能他們是有原因才把自己……

    今天,竹如風的心情出奇的好,到了傍晚時分,客棧的工作屬於他的已經做完了,在一張台邊坐了下來。他發現在客棧門口有一個乞飯的老頭,這個老頭頭髮如松,面目看不清,走路的時候一高一底,原來是個跌子,竹如風雖然不知助人為樂為何事,但他知道救人於危急中的意義,於是拿起廚房的剩下東西,來到那個老頭前誠懇的道:「老伯,你一定餓了吧,我送你一些吃的東西。」

    那老頭這時打量了一下竹如風,發現竹如風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端是活潑可愛,雖是店小二的打扮,但是他一生閱人無數,覺得眼前這個小童是個奇才,日後必成大器,一種打算計上心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在這裡?」

    「我叫竹如風,是個孤兒,是這店的小二。」竹如風每當想起自己的身世,總是有種黯然傷神的感覺。

    「竹如風,竹如風,你姓竹,唉」。那老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種竹如風聽不清的話,然後對竹如風說:「小兄弟,每個人的父母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你的身世甚是可憐。」

    竹如風對老頭不是很瞭解,迷惘的點了點頭,如在夢中一樣。

    那老頭見竹如風樣子不禁一陣思憐,「小兄弟,你我今日相識也是一種緣份。這樣吧,你想不想學武啊,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的。」

    「想啊。」竹如風從小生活在這種魚蛇混雜的地方,地方小流氓在街頭稱惡稱霸是常見的事,對過往的武林人物從心裡就有一種嚮往,想著像那些武林大俠一樣,把那些欺善怕惡的地方流氓教訓一頓之後的快感。現在老頭竟然有可能實現他的夢想,哪有不答應之理啊,手舞足蹈的道:「老伯,你會武功啊?」

    「小喇叭,我不會武功,老夫還是第一聽人這說呢」。那老頭聽了自嘲的笑了笑,「小兄弟,那樣吧,由於我的姓氏現在還不是透露的時候,我就托大,你叫我做大哥吧!」老頭覺得竹如風的言語有點過激。

    竹如風這時心裡有種講不出的喜悅與興奮,心想自己那麼多年,在鎮江這個地方除了那個掌櫃之外沒有一個關懷自己的人,現在竟然有人認自己作兄弟,不禁熱淚盈盈,對著老頭跪下拜了一拜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竹如風一拜。」

    「唉!兄弟,無需行此大禮,你我平輩相稱。」老頭見竹如向他行此大禮,也跪下向竹如風還禮。兩人行完禮,相扶起來。

    竹如風對剛認識的大哥半天說不出話來,可見那份激動之情比黃河的滾滾西來,滔滔東去有過之而無不及。那老頭這時打破沉靜,「兄弟,今天大哥只是路過鎮江的,多餘的話我也不想講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向你解釋,你的身世可能非常特別,所以我只能教你內功心法,和一種輕功心法,其它我不能教你的。」說完對竹如風傳了一篇幾千字的內功心法和輕功心法。

    竹如風天生聰慧,記憶力尤為了得,不過幾陣功夫就能將那些內功心法和輕功心法可以倒背過來了。

    老頭看著竹如風有如此的進展,心下大喜,最後道:「兄弟,武學之道講究循序漸進,千萬不能急,也急不來,大哥傳你的內功和輕功可保你在江湖上不受欺負。」老頭頓了一下道:「你可要勤練啊,要是你抱著得過且過想法,就枉大哥對你的一番賞識了。好了,大哥要走了,日後江湖路上要多多保重!」說完重重握了竹如風的小手一下,就消失在遠方……

    竹如風看著老頭大哥遠去的身影,佇立在鎮江客棧的門邊,喃喃地道:「大哥,小弟一定不會使你失望的。」

    ……

    光陰如日月,春暖花開,花落秋盡,就這樣日復一日,年過一年。

    竹如風在鎮江客棧又過了五年,在這五年裡,白天做他的店小二,到了晚上,他找一個沒有人到的地方修習內功心法和輕功心法,由於這小子天性聰明,悟性又高,對不明的地方反覆練,居然把他老頭大哥的內功心法創出另一番天地來,可謂獨樹一格,如果被那老頭見到,不知是開心還是哀憂了……

    由於鎮江地處長江中下游,北面臨江,南靠楚中要地,西邊順江而上是巴蜀之地,處於是魚米之鄉的江南,,過往的有商人、文人騷客、還有武林人士……以上的種種,毫無疑問的對鎮江的各行各業起了非常有利的刺激,飲食業,遊樂業,更是首當其衝,所以鎮江的客棧、賭場、妓院等事業就連京城等大城也只能歎為觀止……

    這天中午,鎮江也像往日一樣,人來人往,武林人物更是比比皆是,在各客棧見到抓刀帶劍的人物一點不奇。竹如風對一群剛進客棧的武林人士道:「各位大爺,好漢,歡迎來到鎮江客棧。」

    其中一個長得還算斯文的中年漢子對竹如風道:「小二兄弟,有沒有上好的上房。」

    竹如風抬眼見這些武林漢子,有幾個太陽穴高高突起,一看就知是個高手,特別是剛才講話的中年人,一身青色勁裝,腰掛長劍,劍鞘上刻著一個山峰和一排節節向上竹子,還雕著「物竹」二個字。

    口中卻道:「有,有,不知各位大爺要怎樣的上房呢?我們店有庭院式上房,還有套間式上房。」竹如風講出用腳都可以想到的話,全因這些話在口中吐出何止千萬次,臉上還是露出一副非常敬業的神態。

    那個漢子看了一眼竹如風,他在竹如風臉上看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就道:「小兄弟,那就給我們來個庭院式的上房吧!還麻煩小兄弟前邊帶路。」

    竹如風想今天怎樣了,遇上一個武林高手,卻絲豪不持才欺人,難道這就是江湖中大俠級的人物。「這位大俠,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的,幾位,這邊請!」講完做了一個請手式,然後就帶路到了一個庭院門前,對他們說:「各位大俠,這就是我們店的庭院式上房了,你們先進去休息一陣,一會就有吃喝的東西送到。」講完對他們露出一個職業式的微笑,就走開了。

    當竹如風和另外一個店小二捧著酒菜來到時,憑著他還算「高深」的功力,可以聽到裡面幾個人正在講話,其中一句是「今天晚上,我沈清山一定在十里坡叫神明教知道我物竹山莊的厲害。」正是剛才和竹如風談話的中年漢子發出的聲音。「看來今晚在十里坡有好戲看了,我竹如風也習武有五年,不知到了什麼境界了,說不定今天就是老子揚名江湖的頭一日呢?」他邊走邊想著他的春秋大夢。

    ……

    是夜,黑黑夜空,只有天上圓圓的月亮發出那可人的光,竹如風摸了一下懷裡的玉珮,對著月亮看了看,「明天又是十五了,不知大哥現在在哪裡,又不知我的父母在哪裡,他們是否在找我呢?什麼『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現在用來代表老子的心情一點也不錯!」那小子現在真是多愁善感,面對著遠處的山峰,目標正是十里坡,想到這,他又回到現實的生活中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摸出那把平時只有在練劍時才拿出的長劍,這把劍是他老頭大哥在三年前托一個鏢局送來給他的,還帶有一封信,信上講了些他現在很好的廢話,還叫竹如風要等內功有一定的基礎之後才能行走江湖,現在送兄弟一把劍,給兄弟防身等等。自從有了這把劍,竹如風就用內勁把心中劍招劈出來,在這種地方長大,江湖的仇殺自然不會少啦,他就把那些人的出手方式,記在心裡,溶化在自己的劍式裡,竟然另有一番味道,他平時為了練臂力,就在山中瀑布中,對著直衝下來水柱就是亂舞……

    竹如風施展著他在當今武林獨一無二的輕功來到十里坡,找了一棵大樹,輕輕一躍就上樹梢,心裡想:五年來也不算枉練,這樹不算矮,自己能輕輕一躍上上來了。向下一看,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坪站了很多人,「看來打鬥還沒有開始呢?」

    在那些人群中,一個背向竹如風看似是上了年紀的老者,指著沈清山道:「姓沈的,不要憑著物竹山莊的臭招牌來這裡橫行,可知我們神明教也不是紙糊的。」

    站在沈清山旁邊的一個中年大漢見對方發難,對那個老者就道:「陳長風,原來你加入神明教,怪不得這些年我們華山派找你不著,當年師兄婉惜你一身武功修來不易,才沒有廢了你,想不到你還在江湖為非作歹,今天你撞到我手裡就沒有十年前那麼幸運了。」

    那個老者陳長風聽完之後,聲音有些沙啞,向天一聲長笑,「哼,講什麼加入不加入,老夫本來就是神教的護法長老,當年進入你們華山派只是奉命行事,不過看在當年你叫過老夫一聲師叔的份上,今晚就給你一個全屍吧!」口氣之大,在正道高手面前表現得臨離盡致。

    這時沈清山向旁邊一個青年附耳幾句後,就對陳長風道:「陳長老,我今天來不是為了什麼事而來,而是為了尋找我師兄當年在這一帶遺失的孩兒,如果陳長老知道還望……。」

    陳長風聽到這裡,就打斷沈清山的話:「哦!看來物竹山莊還算識事務,看在竹老莊主的份上,老夫就同你講。」沈清山聽到這自然喜上心來,但聽到陳長風話風一轉,「沒錯,當年這件事老夫是知道,也有份參加,但是我會叫地獄的黑白死無常告訴你的,所以等你到了地獄之後就會清楚了!」講完把手一揮,「動手。」

    「動手」二個字一完,在沈清山背後跳出十幾條蒙面黑衣大漢,和陳長風身邊的人一樣的打扮,原來陳長風身邊的人也是黑衣蒙面(除了陳長風之外),手中的長刀閃著可怕的寒氣。

    「哈,哈……陳長風,你以為我不知你的點子嗎?今天我沈清山就叫你們魔教知道物竹山莊的厲害。」講完慢慢抽出腰間長劍,動作雖慢,但一身劍氣逼人。對著身邊剛才那個青年講:「小七,記住我剛才說的話!」然後對華山派的中年大漢說:「林兄,今晚可能要有一場大戰了。」

    那個姓林的華山弟子這時也抽出長劍,「沈兄,你先看我的,我今天要為華山清理門戶了。」說完長劍一指,對著陳長風衝過去,「陳長風,有種你就站出來,看我林得一會不會把你挫骨揚灰!」

    這時在陳長風身邊搶出一個蒙面大漢,對林得一說:「姓林的,你還沒有資格在我們長老手下死去,等我送你上西天吧!」

    「也好,等殺了你之後也不遲!」說完一劍劈過去。

    這邊十幾個黑衣蒙面大漢不用多長時間就已經把沈清山身邊的人殺光了,只見沈清山一把長劍忽長忽短,劍法飄逸,護著那個叫小七的青年向外殺出去,不過幾個回合,那些黑衣人已經死傷過半,那個叫小七的青年也展開輕功消失在遠方,竹如風觀察了這麼長時間,發現那個叫小七的青年,武功是不是一般還不清楚,但是輕功竟然不在自己之下,「看來沈清山要打算在拚死一戰了。」

    陳長風見自己的人在沈清山劍下死得七七八八了,又一聲長嘶,這時在陳長風左邊的樹林也跳出十幾個黑衣人,一樣的打扮,二話不說,就對著沈清山衝上去。

    這時的沈清山已經沒有剛才的神勇了,力氣不夠嘛!

    只見沈清山長劍一指,一招成名劍法在他的劍尖劃出,劍尖上的一個劍花向其中一個大漢急奔而去,只是一招,就幫這個大漢卸了一條手臂,但自己也在大腿中了一刀,血流如柱,沈清山退到一棵大樹下(竹如風那棵)用劍支地,點了幾個傷口旁的穴道,方止住鮮血,那些大漢,也好像被沈清山的殺氣所振,竟然也停住腳步,各自面面相示,好像說:「老兄啊,這個沈清山到底是人還是魔鬼啊,殺人好像切瓜一樣。」

    沈清山也趁這個短暫空隙來緩一緩自己的氣息。

    再看那邊的華山派林得一已經和那個黑衣大漢鬥得難解難分了,陳長風向旁邊的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即刻心領神會,抽出長刀加入戰圈。在那個人加入之後,林得一即處於下風,本來林得一和剛才交手黑衣人的功力在仲伯之間,現在又多一個功力不弱的人來,結果可想而知,雖然還能支撐一時半刻,但是他被掛的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竹如風看到這時,自己不出手未免有一點說不過去了。緊了緊腰帶,摸一下懷中的長劍,長嘯一聲,就跳了下去,落地無聲無息,宛若一片隨風而下的落葉。

    竹如風的出現無疑給在場的人一個大驚,陳長風那邊就更加奇了,因為在情報上,今晚在鎮江的高手除了沈清山外,再無第二人了,但見竹如風那份落地的輕功,不會在自己之下,只會在自己之上。心想,「那小子現在出面不知幫誰呢,看他那份模樣不像是剛到,而是已經到有一陣了,憑自己的功力居然發現不了他在樹上多時。」想到這他心裡升起一陣寒意,冷眼看了一周圍的情況,又想「我教今晚高手齊集,現在就算是一劍二仙三友四君子的其中一個來到,也有把握將之斬殺,何況是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於是擺出一副人多欺人人少的模樣來:

    「小子,你是什麼來歷,今晚在這裡偷窺有何打算?」陳長風也不知自己為什麼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

    竹長風擺出一副入世未深的樣子,懷中抱著那把長劍,一臉真誠之色,「本小子姓竹,是鎮江客棧的店小二,今天中午聽見那位大俠講今晚這裡有好戲看,所以就趕來了。」說完看了看沈清山。眾人聽完竹如風話轟然大笑,那小子竟然自稱「本小子」當真前無來者,置於後有沒有來人還是個未知數,可能他的後代青出於藍勝於藍也說不定。

    沈清山聽完竹如風的話,即刻深入沉思,「他姓竹,難道這小兄弟就是我竹師兄十八年前遺失的孩兒,看來一定要趕回去叫師兄師嫂來一趟才行了。」

    竹如風講:「本小子現在看來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戲看的,不如走罷啦!」講完就想掉頭走人,陳長風向旁邊一個人打了一眼色,然後對竹如風道:「姓竹小子,你說得就容易,既然來了,不妨看完戲才走吧!」又對眾手下喝道:「上,一個不留。」

    竹如風看著向自己走過兩個大漢,「喂!兩位大哥,有話好說嗎?我們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何必這樣拔刀抽劍的呢?」那兩個黑衣大漢理也不理,其中一個陰深深地講:「小子,我告訴你吧,你看的好戲因為是我們神教演的,所以要下地獄再能看下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和同伴各起一刀,想一刀就打發竹如風。

    「噗」一聲,那兩個大漢聽完聲響,相對一望,臉色慘變,原來自己的刀竟然斬入對方的胸膛,轟然跌倒,可憐的傢伙,他們到死也不知道同伴的刀竟然向是自己斬來,如何躲得及啊!

    竹如風這時看著那兩具屍體,恨恨地道:「你***全家富貴,竟然敢破壞本小子看戲的氛圍,還在本小子面前玩刀,你們能死在我的手下也是一種運氣了。」這一切在迅間完成,真是驚天動地,其他人傻傻地看著竹如風,就連圍攻沈清山和林得一的幾個黑衣人也停下手來,一臉迷惘之態。陳長風更加不相信這是個事實,他想就算他自己出手也不可能在迅間『搞』完兩個武功不差的手下。「小子,你是哪派高手,為何如此狠毒。」

    竹如風聽完哈哈大笑:「狠毒,我不殺他們難道等他們用刀來把我劈成幾段,你他媽和我講狠毒,本小子的手段恐怕比不上你的三分吧!我的武功完全是自己想出來的。」前句話可以是說竹如風就事論事,後句話那就是實話實說了,他的武功除了內功和輕功之外,幾乎不會一點其它的招式,剛才的殺人招式也是在危急關頭胡亂想出來和逼出來的,用他的劍鞘輕輕佻一下那兩人的刀尖,使其改變刀運動的方向罷了,只不過竹如風的出手之快,力度之巧恰到好處使陳長風等人看不清而已。

    眾人聽他講完之後,難免會露出不信之情,說是自己想出來的,打死他們也不會信的,如果是這麼好想的,今天會有這麼人在這裡死翹翹嗎?那個神明教長老陳長風狠狠地道:「小子,既然你想死,老夫就成全你吧!」講完全身一抖,殺氣聚集,向竹如風看來的雙眼竟然閃閃發光,那可是要殺人的目光。

    竹如風覺得被陳長風的目光掃過的身體隱隱作痛,他自知自己除了輕功還可以上檯面,其它的與陳長風相差甚遠,硬拚絕無生還之理,忙足下運勁,想以自己的輕功來閃避,哪知陳長風人還未至,內勁先到,竟將竹如風身邊的氣流硬硬封住,周圍的氣息冷冷深深,就算現在是六月天,竹如風也覺得宛如到了臘月寒冬。竹如風心中大駭,他知陳長風本事了得,但沒有想到厲害到這個地步!

    「嘿」一聲,轉眼間陳長風那雙掌已經劈到,竹如風長嘯一聲,懷中長劍凜然出鞘,一招物竹山莊的「竹子騰空」,劍尖幻出兩個劍花,所指之處正是陳長風那雙掌的手心,所謂攻敵先入其空,這一劍正是敵人的空點,他出手雖晚,但藉著長劍之長,倒也後發先至。竹如風現在的劍術雖然不算高明,但此招意在劍先,也被他使得有幾分宗師的風範,如果陳長風不顧手掌被破之險,倒也可以擊下去。可是陳長風還不想雙掌就此報廢,也唯有撤退之途了。

    竹如風的武功然而不是很高,但人卻聰明異常,悟性奇高。自從五年前開始習武,就對周圍的一動一靜異常關心,加上在客棧那種地方工作,客棧本就是綠林好漢雲集,武林人士暫居的地方,那些比拚之類的事更是層出不窮。竹如風每遇上這樣的事就會不甘落後,所以幾年來,就落得個剛才的一幕。竹如風的那招「竹子騰空」是見剛才沈清山使出是時有幾分威力,他雖不知沈清山的劍意,但有樣學樣,把沈清山出劍的方位,手勢一一記在心裡,加上自己的揣想,再用獨特的內勁使出,竟也有七分相似,二分鬼魅,比沈清山更多一分氣勢,就算是沈清山自己使出來也不能有此後果。使得在旁邊觀看的沈清山深驚不已。

    陳長風見竹如風的使出劍招,臉色大變,雙掌改擊地下,借那之勢身體向後急退。待在十步之外站定,方講:「小子,原來你是物竹山莊的,難怪如此大口氣!」口中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了剛才陰深。轉身又對那群手下喝道,「上,先殺了沈清山和林得一!」

    竹如風也不知此招會有如此大的威勢,更加得意,「你說什麼物竹山莊,本小子沒有聽說過,我只知道我是鎮江客棧的。」他說這話當然不是什麼真實,他當然知道「一劍振天下,二怪江湖飛,歲寒三友分武林,中原四劍飄道義」中的十大高手有三個在物竹山莊啦!

    在當今武林中高手如雲,其中以「一劍振天下,二怪江湖飛,歲寒三友分武林,中原四劍飄道義」十人為首,一劍就是天下怪人蕭天德;二怪是「寒外怪俠」莫光和「天下怪丐」全半;歲寒三友就是:黑松堡的松中谷,物竹山莊的竹天行,梅花庵的青梅師太;四君子就是:「隨風劍客」竹清江,「梅花劍仙」趙仙仙,「青衣素劍」青葉師太,「松風劍客」松小風。

    天下怪人蕭天德是一代宗師,身份亦正亦斜,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稱。

    歲寒三友,黑松堡的松中谷的手中長劍和長刀威振武林,他一手握刀,一手持劍,有「刀劍雙君」之稱;物竹山莊的竹天行更是憑借手中長劍獨挑魔教十長老,從而在江南建立物竹山莊;峨嵋派梅花庵的青梅師太是峨嵋掌門,手中拂塵使黑道人物聽而生畏,聞而膽裂。

    而在中原四劍中「隨風劍客」竹清江是物竹山莊的現任莊主,他和「梅花劍仙」趙仙仙結為神仙俠侶,趙仙仙更是楚中趙家的二小姐,趙家在趙仙仙的大哥趙子豪的帶領下躍居武林四大世家;「青衣素劍」青葉師太,青梅師太的師妹;「松風劍客」松小風是黑松堡的少主。

    現在竹如風那小子這樣說,等於從心底裡看不起物竹山莊,好在沈清山為人爽直,更何況竹如風還『救』了他一命呢?他現在已經被幾個黑衣人殺得驚險萬分了,哪有心情去顧慮竹如風和陳長風的長篇大論。那邊的林得一更是在三個黑衣人聯手下倒地不支,不知生死如何。

    陳長風聽竹如風說不是物竹山莊的人,就放心了,因為他實在有些害怕物竹山莊的報復手段,畢竟竹天行三十年前在神教中的一戰到現在還歷歷在心頭呢?更何有一個青年(小七)已經突圍出去了。現在聽說他不是物竹山莊的人,再看看已經死在地下的林得一和眾人一眼,眼睛一轉,一條惡計計上心頭,就對竹如風道:「小子,我們今天可以放你一馬,你走吧!」說完向圍攻沈清山的黑衣人作了一個手勢,那些黑衣人從使萬般不願(因為沈清山就快在他們聯手之下死翹翹了),也只有退開。沈清山待他們一退開,已經倒地不支了。

    竹如風以為又會大戰一場,現在聽陳長風這樣說,當然皆大歡喜啦,對陳長風說:「難道你怕了本小子,好,我們青山常在,後會在期。」講完背起身負重傷的沈清山,大搖大擺地在黑衣人走開去。

    竹如風不知道陳長風為何放自己走,因為自己剛才副退他的一劍完全是險著,陳長風沒理由看不出來的啊,算了,現在不想那麼多了,畢竟他自己還不想這裡就這樣掛了。

    那些黑衣人看著竹如風和沈清山慢慢地消失眾人眼內,心中都升起一股迷惘之色,他們都不知道陳長風打是什麼「算盤」,其中一個向陳長風道:「長老,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們幹掉啊,為什麼就這樣放走呢?」這個人問出眾黑衣人心中的問題,於是眾黑衣人的目光都看向陳長風,等著他們的大長老如何回答。

    陳長風也看著竹如風慢慢消失的身影,轉身對那些黑衣人道:「你知道個鳥啊,你現在很行啊,剛才不見你上去送死,本座這樣做是有深意的。記住,你們明天向江湖發出這樣這樣……的話來!知道嗎?」

    那些黑衣人聽完,對陳長風不禁豎起母指,剛才那問話的黑衣人說:「長老,真是高啊!我現在對你陰敬有如黃河之水滾滾西來,滔滔東去。」

    「……」

    眾人也紛紛向陳長風表達心中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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