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呀!”林渺淡淡地道。
“開呀開呀……”一旁的賭徒們也立刻起哄起來這些人是惟恐沒亂子這種場面確實是很難得見到一回。
莊家的手都有些抖他竟然不敢開寶。
“怎麼了你快開呀!”林渺淡淡地道。
“我們這裡不賭銀票的!”莊家道。
“這可是壽通海的銀票這裡不是經常有嗎……?”
“是啊壽通海的銀票在你們這裡也可以兌籌碼的呀……!”
“你不敢開了是嗎……?”“找什麼借口……”
一時之間賭徒們一齊起哄起來他們在這裡賭錢跟莊家本來就像是冤家此刻自然把平時輸錢的窩火全都在這一刻給喊了出來。
“不賭銀票那你賭什麼?”林渺反問道。
“賭現金和籌碼!”莊家想了想臉微微不自然地道。
“好誰去把我這些銀票換成籌碼?”林渺淡淡地問道。
“我這裡剛才有這麼多籌碼借兄台用一下吧!”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了過來人群立刻讓出一條道一名錦衣年輕人大步來到桌子之前一名隨從用盤子端了一大盤籌碼送到林渺的身前。
“哦那就先謝過這位兄台了!”林渺將那一大盤籌碼押在桌上淡淡地問道:“可以開了嗎?”
莊家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開!”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名中年人掀開內堂的門簾行出表情平靜得不帶半點情緒。
“總管!”莊家恭敬地叫了一聲情緒似乎穩多了終於找到一個人為他撐腰至少輸了他不會有太大的關系。
“你可以開了!”林渺打量了那中年人一眼這才盯著莊家道。
莊家的手握著寶盒很穩但誰都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緊張。
在場的除了那送籌碼的年輕人以及林渺與那賭場的總管之外誰都很緊張一個個都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裡面的骰子。
“大!大!大……”有的賭徒們禁不住在一旁叫似乎這一萬多兩銀子便是他們的賭注一般比林渺還要瘋狂。
莊家開寶怔了半晌四五六——大!
“大大……!”一群賭徒們呼叫起來。
“兄台你贏了!”那送來籌碼的人拍了拍林渺的肩膀很平靜地道。
“謝謝你的籌碼!”林渺顯得也很平靜。
莊家扭頭望了望身後的賭場總管。
“賠!”那中年人很干脆地吩咐了一聲然後擠身來到林渺的對面淡淡地道:“我們賭一把如何?”
林渺笑了笑反問道:“如何賭法?”
“隨你挑!你是客我是主!”那中年人也笑了笑很自信地道。
“可惜你這裡只有賭現金和籌碼!”林渺搖了搖頭歎氣道。
“呵如果你願意的話壽通海的銀票和金票我們都信得過!”中年人道
“如此好說!那我就和你賭骰子比點數如何?”林渺道。
“拿大碗和骰子來!”那中年人向身後揮了一下手立刻有人送上了一個烤瓷大碗和三顆玉石骰子恭恭敬敬地擺在桌面上。
“兄弟他就是陳留的賭王張意小心點……”一旁的老賭徒好心地小聲提醒林渺道。
林渺笑了笑他自小生活在天和街那裡三教九流匯聚當然賭鬼也多不勝數。林渺和小刀六一樣好賭只是被老父看得太緊但是虎頭幫的老幫主乃宛城之中公認的賭壇第一高手林渺卻是李心湖最得意的門生其賭技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今日的他更是今非昔比。
“一把定輸贏不過我覺得這三顆好像少了一點至少要拿出十二顆!”林渺不經意地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那張意在內。誰也沒有料到林渺居然如此之狂還嫌三顆骰子少居然要賭十二顆這確實是從沒有人賭過的即使是此道中的高手想控制三粒骰子已經不容易了六顆更難九顆則是極少極少世間很難找出這樣的高手而想同時控制十二顆骰子只怕是有手段也是無能為力了那幾乎是不敢想象的抑或可以說是從沒有人見過。而在賭場之上通常都不存在這種賭法除非是特定的規矩否則這種賭法不可能上得了賭桌。
一旁的賭徒們也都興奮起來即使是剛輸得屁滾尿流的人也都似乎忘了剛才的一切跟在一起瞎起哄看熱鬧。
張意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干笑了一聲道:“這倒是很有意思就賭十二顆骰子!”
剛才的莊家又立刻送來了九顆玉石骰子。
“請驗一下!”張意客氣地道。
林渺伸手將十二顆骰子一把抓起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隨即又信手放到碗中道:“這骰子乃是洛陽桂宛坊所出可謂是上品。好就這一副!”
林渺再說出這句話張意的神色更變便連一旁的賭徒們也訝然這一刻他們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送上門的肉串這麼簡單也是此道中的行家剛才借林渺籌碼的年輕人也微訝顯示出對林渺的興趣。
“公子果然是識貨的行家桂宛坊的玉石骰子乃天下最精細勻稱之作而且絕不會有假這是天下公認的!”張意道。
“不錯我們就比點數最簡單而又直接的方式相信總管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當然不會有意見不知公子這一把要賭多少呢?”張意反問。
“我身上的錢不是太多剛贏了一萬一千兩現金再加上一萬一千兩銀票還有一千兩金票我想就只有這麼多了。”林渺說著將懷中的金票銀票全都拿到桌上還順手掏出幾顆龍眼大的夜明珠。
“哦還有這幾顆珠子先留著吧要是輸了可以去換點盤纏好回家。”林渺自語道。
眾賭徒先是大訝後又哄然笑了起來但一個個仍是傻眼了兩萬二千兩銀子一千兩黃金這是何等的豪賭這一注確實也夠驚世駭俗的。是以賭場裡的人也都壓得喘不過氣來而明眼人一看便知林渺剛掏出來的夜明珠也是極品價值不菲。
許多人都不由得對這個年輕人的身分猜測起來:一個人身上帶著如此之多的重金確實也夠嚇人的要知這麼多銀子金子足夠平常人好好生活幾輩子。
張意神色是一變再變今日的賭局倒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問題是對方顯得太深不可測。
“哈真是痛快不知這位兄弟可否讓我搭上股?”那剛借籌碼的年輕人拍了拍林渺的肩頭道。
“難道你不怕我輸嗎?”林渺淡淡一笑反問道。
“錢財嘛身外之物但圖一個痛快而已!”那年輕人灑脫地道。
林渺笑了道:“如果你願意就押進來吧。”
“我的錢也不多加上那一些籌碼只不過一萬五千兩而已。”
“哇……”賭徒們又是一片噓聲因為又是一個富公子一萬五千兩銀子還說太少。
“好!就加你一萬五千兩!一共是三萬七千兩銀子外加一千兩黃金!”林渺肯定地道旋又向張意道:“一把定輸贏如果誰擲出的點子是無法過的那下家便不能再趕如果不是最大便可以任意趕;點數相同再擲點數最小算輸。你若不同意可以提出你的意見參考!”
“我沒問題!”
“那誰先擲?”那莊家問道。
“張總管決定我不在乎誰先擲!”林渺自信地道。
“你是客人自然是你先擲了!”張意故作大方地道他不相信有人真能夠操控十二顆骰子更不會相信林渺會擲出“至尊無敵”畢竟這不是三顆。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林渺平靜地笑道說話間便已抓起了那十二顆玉石骰子掂了掂便悠然地撒落在那烤瓷大碗之中。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凝於大碗之內。
“今南北匈奴正在作戰此際前往漠外只怕易生枝節!”胡適提醒道。
“但是這一千匹戰馬乃是為王郎的入侵所准備的不能遲緩盡管此際南北單於正在交戰。我們只不過是貿易之人只要小心謹慎應該不會有何問題。”小刀六肯定地道。
“那這一切便只能小心了主人還是不要親身犯險這次便由屬下代勞好了。”胡適誠懇地道。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笑道:“我答應耿老板會親自去一趟關內仍有很多事需要你去處理何況我還沒有看夠塞外的風光想再去游歷一番看看漠外的形勢如何!”
胡適見不能勸阻小刀六便只好作罷但又憂心地道:“任大小姐同行會不會……”
小刀六見他欲言又止不禁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沒人阻止得了她除非城主立刻趕回否則在信都就只有她最大了!”
胡適也不由得同情地笑了任靈的刁蠻他也是見識過的。對此他只能對小刀六抱以同情。
“你立刻去通知蘇氏兄弟讓他們准備好明日與我一同出關!”小刀六道。
骰子旋轉牽著每一顆心都跟著旋轉不斷地有停下來的但隨即又會被其它的撞翻。
三個六四個、五個……九個、十個……只剩下最後兩顆骰子仍在大碗的邊緣旋轉眾人都已經習慣了呼喊:“六六六……”
已經出現了十個六點這已經使張意的額頭之上出現了汗跡至少表明他的對手有控制十顆骰子的能力如果說這一切只是巧合的話那這個巧合也巧得太讓人吃驚了。
“啪……”那兩顆玉石骰子在碗邊相互撞擊了一下各翻了幾翻撞得另幾顆骰子晃了晃停下時是兩個六點但卻有一粒骰子被撞翻了翻成五點。
“哇……”所有的人都出驚歎十二顆骰子十一顆六點一顆五點這簡直是個奇跡如果不是那倒撞而回的一顆撞翻了這個點數的話那便將是“至尊豹子”張意連擲的機會都沒有。
賭場之中的每個人都愣愣呆他們知道這個點數將意味著什麼那便是張意只有出現奇跡才能夠勝這一把而且惟有一個點數才可以勝林渺。可是張意能擲出“至尊無敵”嗎?幾乎沒有人對張意抱有信心畢竟這是十二顆骰子而不是三顆或者是六顆……
張意怔怔地望著那大碗他不知道林渺是故意留給他一個機會還是其技術尚差了一點。但他卻知道自己想將這十二顆一點手腳都沒做的骰子控制得這般好仍做不到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遇上了行家高手。
那借林渺籌碼的年輕人也極吃驚地望著碗中的骰子神彩之間尚有點難以置信他倒不在乎這一把所贏的一萬五千兩銀子。
“輪到你了如果你能擲出‘至尊無敵’你就贏了這些銀子都是你的!”林渺很平靜地道似乎根本就沒把這足足有五六萬兩的銀子放在心上。
賭徒們不敢吵了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惹張意怒他們知道張意絕對不是好惹的。如果他將輸錢的氣出在他們身上那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是以這種時候他們惟有保持沉默但心神卻仍系在那大碗中的骰子上尚未自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只是他們的目光已全都鎖在張意的臉上當然他們也現了張意額頭之上的汗珠。
張意畢竟是賭場上的高手一個真正的賭道高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夠很快冷靜下來。他看不出林渺耍老千事實上也沒有多少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老千。所以他很快冷靜了下來並沒有伸手向碗中抓骰子而是朝一旁的莊家道:“到賬房開三萬七千兩的銀單和一千兩黃金的單子去庫房取錢!”
莊家臉色一變不由得叫了一聲:“總管!”
張意止住莊家的話頭不悅地道:“你沒耳朵嗎?”
莊家只好去了。
“張總管准備認輸嗎?你還有機會呀!”那立於林渺身旁的年輕人笑了笑問道。
張意坦然道:“現丑不如藏拙這一把是這位公子勝了公子賭技已是神乎其神張意自問不如自然只有認輸一途了!”
“你倒是很爽快那好吧記得賠我一千兩金子和三萬七千兩銀票就是以及這位兄弟的一萬五千兩。另外把我的這份籌碼換成壽通海的銀票吧我可不太喜歡現金那太重了搬起來很不方便!”林渺悠然道。
“沒問題公子想以什麼樣的方式兌現都可以我通豪賭坊絕對能做到!”張意不無傲然地道。
“那最好!”
此時一名伙計走到張意身旁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意聽罷向林渺笑了笑道:“我們東家想請二位公子到後廂一敘還請賞臉!”
“哦?”林渺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
一旁的賭徒們立刻識趣地散開不由得為這兩個年輕人惋惜起來他們自然知道得罪了賭場老板的下場要不然賭場養這麼多閒人豈不是白養了。
“這位兄台也要去嗎?”林渺朝身邊的年輕人指了指向張意問道。
“當然我們東家請的是兩位!”張意很坦然地應了聲。
“那就請帶路吧!”那年輕人很自若地道。
……
“歡迎二位的到來堅覃公子居然肯光臨我這小小的賭坊真是我通豪賭坊的榮幸!”
林渺與那年輕人一走入內廂便看到廂房上一老者極有風度地道了聲而在老者身邊靜立著八人如一根根鐵柱般巍然不動。
“堅覃?”林渺心中暗驚不由得扭頭望了一下身邊的年輕人立刻想起了任光曾經評說過這個人還說此人豪氣干雲今日一見倒也頗有些氣派難怪能對金銀如此淡漠。
“適逢其會我有一個朋友前些日子在這裡幸得周老板指教今日是想順道來謝恩的!”堅覃淡漠地笑了笑道說話間也不等招呼便徑直坐到那老者的對面。
“哦貴友不知是何人呢?”那老者淡然問道。
“東岳劍派的岳無塵!”堅覃道了聲。
“哦是他呀他在我們這裡輸光了錢還傷人鬧事我們也只是被迫才出手的!”老者稍有些意外但仍很平靜地解釋道。
“所以你們就砍了他握劍的三根手指?”堅覃冷笑著反問道。
老者並不為之所動道:“老夫說過我們是被迫無奈才這樣做的如果知道他是公子的朋友我們必以禮相待!”
“是嗎?據我所知是你們這裡有人用了假骰子所以他才出手的!”堅覃道。
“堅公子說笑了我們通豪賭坊在這裡已有近二十年從來都不曾有過抽老千的記錄想必公子所知有誤吧?”張意道。
“當時在場的並不只有岳無塵一個人還有許多賭友我想即使是某一個人會誤說但是絕不可能每個人都誤說同一種答案。因此今日我只是想來向周老板討回一個公道!”堅覃不屑地道。
“如果堅公子要這樣的話那可真是遺憾這位想必是你請來的朋友吧?”老者依然很平靜打量了林渺一眼道。
“我們是朋友但卻不是他請來的而是不請自至!”林渺終於插上了一句。
“哦聽說剛才公子擲出了十一個六點帶一個五點可知公子的賭技確已達到了凡脫俗之境不知該如何稱呼?”老者很客氣地道。
“過獎我不過是一介江湖浪子只是湊巧追擊一個人至此而已於是手癢便來賭了兩把!”林渺漫不經心地道。
“這麼說不是與堅公子一道而來了?”張意問道。
“那有什麼區別嗎?”林渺反問道。
“這只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謝謝這位兄台的好意!”堅覃打斷林渺的話道。
林渺並未回應反而向那老者道:“我想向東家打聽一個人。”
“哦公子想要問什麼人呢?”
“在一炷香之前去了燕尾巷窮儒堂的人!”林渺淡漠地道。
那老者臉色急變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故作不解地問道:“這又是個什麼人?”
“一個老板心知肚明卻又不想告訴我的人!”林渺的身上泛起一層淡漠的寒意使這初夏的季節竟多了幾分秋日的清冷。
“我不明白公子此話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明白的!”
“一炷香之前你們有誰到過窮儒堂?”老者向身邊的問道。
立於內廂的人皆搖頭老者不由有些忿然地轉向林渺道:“他們今天都沒去過燕尾巷自然不會知道有什麼人到過那裡公子的話讓人費解是不相信老夫嗎?”
“這位公子我們東家敬閣下是一個人物但請不要如此逼人太甚!”張意也有些不滿地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林渺冷然道。
“看來兩位都是來找麻煩的我周傳雄一生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倒也從來都不曾少惹麻煩如果二位決意如此我也只好相陪了!”那老者冷然道。
“我很遺憾你的決定!”林渺吸了口氣道旋又扭頭向堅覃笑了笑道:“現在這裡便不只是你的事了!”
“如果有人硬要插進來我從不會反對多一個伙伴!”堅覃也笑了。
“咚……”門簾全被掀開自門外迅走入近二十名壯漢而林渺與堅覃頓陷其中。
林渺和堅覃卻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對視著周傳雄面上依然掛著淡漠而沉吟的笑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身陷重圍之中。
“老夫並不想有這樣的結果這對誰都沒有好處堅公子乃是江湖名流到目前為止我依然希望二位只是朋友!”周傳雄把玩著手中的一對鐵膽深沉地道。
“是不是朋友選擇並不是在我而是周老板我只要周老板交出那砍下岳無塵三指者的一只手和這位兄台所要找之人的下落一切都好說!”堅覃仍很平靜地道。
“我們說不到一塊!”周傳雄道。
“那也只是命!”林渺極冷地說了一句。
“也許是命今天居然有兩位年輕俊傑同時找上門來這可真是一件幸事!”周傳雄吸了口氣道。
與此同時堅覃和林渺突覺座下的椅子一動竟彈出幾個鐵扣。
林渺急欲彈起但是這鐵扣彈起太過突然而且度快極覺之時竟已經手腳被扣身子頓被定在椅子上。
“卑鄙!”堅覃被扣住不由得怒罵道。
周傳雄與張意不由得大笑道:“江湖之中對敵人本就要無所不用其極何謂卑鄙?相較來說僅指手段而已!”
“哼原來你們只不過是一群雞鳴狗盜之輩!”堅覃不屑地道。
“我們自然是雞鳴狗盜之輩你們一個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年輕豪傑一個是名滿天下如日中天的梟城城主我們這種小人物又如何能與之相比呢?”張意也不無揶揄地道。
“哦你就是梟城城主林渺?”堅覃大感意外地扭頭反問林渺。
林渺灑然一笑道:“是的正是林渺!”
“想不到能與林兄一起賭這一把看來也不算是浪費此行了。”堅覃笑了似乎全然不知自己身處險境一般。
“可惜卻是一起輸了一場!”林渺也不由得笑了。
“輸和贏並沒有什麼分別痛快才是最重要的!”堅覃道。
“果然是堅覃只要痛快連死都不怕!”周傳雄贊道旋又將目光投向林渺譏笑道:“都說梟城城主機敏過人才智武功卓不凡但今日一見似乎讓我有點失望!”
“看來你們早就知道了我的身分!”林渺漠然道。
“進入通豪賭坊之中而我們不知身分的人很少而像你們這般天下聞名的人物若還不識那我們還用在道上混嗎?”張意道。
“看來這裡是天魔門的分舵應該不會錯了在窮儒堂中殺人的凶手也是你們的人沒錯嘍?!”林渺反問道。
林渺此話一出周傳雄的臉色微變卻很平靜地道:“看來你知道得還真不少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選擇我作對手也許是你今生最大的悲哀!”林渺突然笑了一笑很詭秘地道。
周傳雄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時候林渺的手和腳已自鐵扣之中如滑溜的泥鰍般滑了出來仿佛其中無半點骨頭。
當一邊的其他人驚覺時林渺身前的桌子已經一分為二同時劍出鞘無影無蹤仿佛亙古便定格於虛空中某處然後破空便已到達了目標。
周傳雄的反應度確實也極快在桌子裂開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兩顆鐵膽已經射出但是卻只是落在了林渺的劍身之上。
橫於虛空的劍是軟的軟得像是一條充滿張力的靈蛇。
鐵膽本來的目標自然是林渺但是卻在自林渺劍鋒邊擦過之時被劍身改變了方向而射向立於兩旁的二十名通豪賭坊的護衛。
周傳雄退連人帶椅一起退便像是自光滑之極的冰面上滑過。
周傳雄身體後滑他身後的八人立刻出劍劍如八片花瓣在虛空之中綻開但是林渺的劍帶著那分裂成兩半的桌子組合為一種張狂如風暴般的劍渦以林渺自身為中心爆!在那花瓣般綻開的劍花之中炸開!
兩半桌子頓時化成細碎的木屑在九柄利劍之間飛舞。
慘叫之聲迭起在那木屑飛舞的同時林渺的劍也割開了兩人的喉嚨更將兩片碎木擊入另兩人的體內。
於是劍花一綻即滅就像星星之火卻無燎原之勢。
林渺已如風般穿過了八人劍陣以極逼向那飛退的周傳雄。
“嘩……”周傳雄身前突地爆開了一張大網以極大的沖力罩向林渺而在網之頂的樓板下竟垂直射落十余支利箭。
“小心——”堅覃也吃了一驚這不太起眼的小屋之中竟然處處設有機關讓他有些意外也有點驚訝但是他卻無法幫上忙他可沒有林渺那種瑜珈奇功。
林渺的瑜珈功雖然並不能算是很精純但是用來在危急之時逃命或是給人以致命一擊卻還是可以的而在這種時刻瑜珈功便可以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林渺驟退退比進更快更突然他竟在剎那間又撞回了那四名未受傷的劍手之中。
箭矢落空便在那張網快落空的時候卻有人飛入了網中不只一個而是兩個兩名被林渺突然退回猝不及防的劍手。
大網觸人即收就在大網疾收之時林渺的身子已經自網邊穿了過去。他似乎是一心一意要擒住周傳雄所謂擒賊先擒王只是周傳雄比他想象的還要狡猾。
周傳雄的確狡猾至極身子疾退便撞上了後牆而與此同時後牆裂開一道門如巨獸之口周傳雄便被吞沒其中。當林渺趕到時那扇門已經合上了他本想擊開這道門可是卻沒有人願意給他時間。
張意的刀已經如劃開天際的流星般橫空而至林渺只好還擊抽身以最快的度還擊!
“叮……”張意連人帶刀跌了出去他與林渺之間的功力相去太遠根本就無法阻止林渺的攻擊。
但遺憾的是這內廂之中並不只有張意一人還有二十余名身手不弱的劍手。如果這房中只有張意一人的話那麼他可能已經死了。
張意沒死因為這裡並不只有他一人那二十余名劍手已以極沖殺而至都欲將林渺剁成肉泥所以每個人出手極狠、極快當然也是不讓林渺有機會追擊周傳雄。
“叮叮……”林渺如芭蕉擋雨一般劍在虛空之中劃過一抹光盾觸盾之刃皆彈起。
在二十余柄劍彈起之時光盾頓化成一抹殘虹或是追月的彗星直破入那群劍手之間。
“叮叮……呀呀……”一陣脆響之中夾著幾聲慘叫。
林渺的劍如炸開的煙花一般在那群人之間爆散割裂了他們握劍的手。
沒人能阻止林渺的劍和人而劍與人最後炸開之處卻是在堅覃的椅子上。
“叮叮……”鐵扣在劍鋒之下裂斷劍氣更割開了那張大椅。
堅覃一聲低嘯掙脫而起盡管腳上仍系二扣但雙掌已經插入了兩名撲上來的劍手胸膛之中然後以血淋淋的手疾扳斷腳扣。
林渺的劍在堅覃的周圍織起了一堵環牆密不透氣的牆直到堅覃自己扳開腳扣這堵環牆才崩潰崩潰成星星點點零碎而錯亂的光斑挾著絲絲銳嘯以茫然之勢彌漫了整間小屋。
慘叫再一次傳開能夠在林渺劍下找到感覺的人幾乎沒有快得無與倫比奇詭得有些古怪但這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夠殺人。
能殺人的招式才是好招!
林渺的招不算好招但卻夠仁慈他沒殺人只是挑破了這些人握劍的手讓這群人的劍灑落一地像是一地破碎的自信抑或是一地苦澀的無奈。
“嘩……”地面突然裂開一個大洞。
林渺和堅覃大驚只好沖天而上直撞屋頂。
“轟……”屋頂碎裂而開兩人帶著紛如雨下的碎木沖上了二樓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陣急促的箭雨。
二樓一個空蕩蕩的空間卻洞開著十數扇窗而每扇窗的窗外都備有數張強弓硬弩這一陣箭雨便正是為林渺二人所准備的。
林渺和堅覃原本以為他們撞開屋頂便可以見到太陽根本就沒有料到等待自己的居然是這麼多的弓箭手而且還只是一間空蕩蕩的房子。
當他們意識到自己是置身於一個極熱鬧的樓房之中時那些箭矢已經逼入身前三尺之內。
林渺與堅覃各以自己為中心若陀螺一般旋轉而起。既然存在便必須面對所以林渺和堅覃不得不以這種方式活下去。
棋癡說過抗爭是上蒼賦予人類的本能但每個人的抗爭能力又有所不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完全揮自己的本能。
林渺和堅覃地是揮得淋漓盡致!
箭雖多雖疾但並未能對二人制造出多大的傷害。
“啪啪……”林渺與堅覃擋開箭矢的同時那十數扇窗疾關上屋子之中竟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剛才他們破開的那個洞口內依然透出一絲光亮。這二樓之中居然連一扇小門也沒有只有那十數扇密不透風的窗。
“匡……”正當林渺驚愕之時只覺得腳底下一陣輕震再傳出一聲脆響那個破洞之下竟然有一層鐵板快合上。
“不好!”堅覃叫了一聲身形迅向其中一扇窗奔去同時一雙鐵掌沉沉地印在窗板之上。
“砰……”窗板未碎而是出了一聲極沉的悶響竟是厚鐵板所做成的窗子反將堅覃震了回來。
林渺的劍卻刺在二樓的牆上但是回應的結果卻是同樣的。在木牆背後竟是鐵板這是由整座鐵板封閉起來的樓閣抑或只有這一層才是鐵板所築之物。
連試數處其結果都是一樣。此刻林渺倒有點懷念起送給戚成功的刀來若有龍騰在此這層鐵板並不能奈他們何可是這一刻似乎並不能對這鐵樓造成任何傷害。
林渺已經可以肯定這必是天魔門的分壇只有天魔門才喜歡弄這樣的鬼名堂。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陷身天魔門的機關之中上次只是以詭計得以僥幸逃脫而這次還會有這麼幸運嗎?
“看來我們是成了囚犯了!”堅覃無可奈何地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幸好還有你給我做伴不是太寂寞。”林渺聳聳肩道。
“要不要試試頭頂之上是什麼東西?”堅覃又問。
“我有點擔心信心受挫。”
堅覃望了二樓樓頂一眼身形疾騰起如旋動的風車般直沖而上。
“轟……”一層泥土木屑紛紛碎裂如雨般落下粉塵嗆得讓堅覃有點受不了。
堅覃落下微有些沮喪他沒有擊開樓頂因為在木板的夾層依然是一塊極厚的鐵板反而雙手震得有些麻木落地之時卻被木屑粉塵嗆得直咳嗽。
林渺身子閃到一角避開這飛灑而下的塵末無可奈何地道:“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大籠子他們可真是花了一番心血如果我們這麼快便將它破壞了豈不是太對不起他們的這一番美意?”
堅覃也只好跟著苦笑了笑在這種時候林渺還有心情開玩笑倒讓他有些佩服。
“江湖中盛傳梟城城主年少英傑乃罕見的奇才更是極富個性看來倒也不假只不知他們的這一番美意要延續到什麼時候。”堅覃道。
“大概要到我們餓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的時候吧那時對他們來說比較安全。”林渺想了想笑道。
堅覃微錯愕但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任光有點意外鄴城都尉熊業居然到信都來找他。
任光不覺得自己與熊業有什麼交情而與鄴城的往來也因王郎的崛起而減少。此時邯鄲最為緊迫鄴城都尉卻來到了信都當然出於禮儀他不能不見。
熊業的神情有些疲憊但一雙眼睛卻依然很亮微胖的身體倒頗有幾分福態。
“鄴城熊業見過太守大人!”熊業在殿上行了一個大禮道。
“熊大人這麼急來信都是所為何事呀?”任光很淡然地道。
“熊業此來只是想在太守所轄之地避難。前日鄴城已降於王郎下官與王郎素有不睦因此只好帶上家小避至信都此特來向太守大人請安!”熊業不無愴然道。
“鄴城在前日降於王郎?”任光吃驚地問道。
“不錯葉計與王郎聯手逼戴高交出兵符下官無能只好苟且而逃還望太守為下官作主!”熊業道。
任光眉頭微皺王郎本已有了邯鄲堅城如今又有了鄴城這處於清漳河對岸的城池等於是斷了清漳河上游的水運而且得了鄴城便等於得了魏郡。如此一來王郎就等於是擁有了趙魏二郡之地其勢之大較之河北其它的任何一支義軍都要大。
當然這一切可能與王郎這許多年來的苦心經營是分不開的因此一起事便後來居上得趙魏二郡。
“給熊大人看座!”任光淡淡地道旋又向熊業道:“熊大人為鄴城都尉相信對魏境的地形了若指掌吧?”
熊業笑了道:“太守大人說的是我這次離開鄴城就帶來了魏境的地圖和兵力分布圖我不想這些落在王郎手中!”說話間自袖中抽出一卷帛紙絹書。
立刻有人接過送到任光的案前。
任光打開稍稍一看頓時大喜道:“熊大人做得好!大人可以安心在信都住下去我會讓人給你們安排一個宅院暫寄待他日收回鄴城再說!”
“謝太守!”熊業喜道。
“好熱!”堅覃突然說了一聲。
林渺伸手在腳下的樓板之上按了一下不由有些驚怒地道:“他們在樓下架起了火爐!”
堅覃臉色一變苦笑道:“看來他們是要將我們烤著吃了也真夠狠的!”
林渺冷冷一笑道:“他們會很失望的!”
堅覃不由得精神一振問道:“你有辦法?”
林渺吸了口氣道:“讓我試試你把那窗子邊的地板掀開一些露出鐵板。”
堅覃微惑便卻立刻照做一掌重擊而下那地面的木板盡數裂開裸露出散出熾熱氣息的鐵板看來周傳雄在樓下真的架起了一個極大的火爐抑或是好幾個想以熾熱將他們烤死於其中。
“好毒的詭計!”堅覃的額角微顯出汗珠有些忿然地道。
“我來試試!”林渺竟脫掉雙鞋光著腳丫踩上地面那裸露而出散出熾熱氣息的鐵板。
堅覃吃了一驚林渺竟站在火灼的鐵板之上真的像烤人肉了但他知道林渺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那做這種傻事一定有其理由。至於理由是什麼堅覃此刻尚無法猜出。
林渺立於鐵板之上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那火灼的熾熱而是緩緩地抬起手掌印向那嵌入牆內的鐵板窗。
堅覃再驚卻是吃驚林渺的手那雙手竟亮起一絲如烙鐵一般的暗色火光。與此同時堅覃似乎感覺到有一股股熱力在他的腳底下疾流過而這鐵屋之中的熱力漸減反全都向林渺的身上聚去。
林渺便像是一個吸熱的容器無休止地吸收所有送入這室內和腳底下鐵板的熱力而他的手掌也愈來愈亮仿佛有一層火光在跳動竟使屋子之中再一次充滿了光亮而林渺手掌所觸的鐵板窗也漸漸紅如在烈火之中熔烤。
堅覃竟感到有點冷這種感覺使他吃驚林渺居然能夠將所有的熱力經由身體轉移到別的地方那便等於將底下所有火爐中火焰的熱力聚於一點散出。如此一來即使是鐵板也終會熔化。他頓時明白林渺的意圖但卻驚訝於林渺居然對這般熱力竟毫無所懼這怎能不讓他吃驚?如果周傳雄看到了這一切只怕會暈死過去不過他絕想不到林渺的功力高至如斯境界而且如此奇詭。
堅覃心忖:“難怪林渺如此年紀便能名動天下由一個無名小卒而成北方舉足輕重的人物果然是擁有別人所難以企及的實力!”他對林渺也頗有點深不可測的感覺。這個人不僅武功好連賭術也那般精絕真不知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那鐵板窗如燒紅的烙鐵一般整塊地紅了起來而林渺的手掌陷入了其中整個窗面全都逐漸軟化變形也許是因其太厚的緣故竟尚沒能脫開牆洞。
“我再來試試!”堅覃吸了口氣雙掌卷起沛然之氣狂擊向那通體變紅、軟化得改變了形體的鐵窗。
“轟……”整個鐵窗在兩股沛然氣勁相沖之下帶著熾熱無比的熱浪沖向鐵屋之外。
林渺與堅覃的身形也極沖出這死寂的鐵屋。
“呀……”那燒得通紅的鐵窗沖斷一連砸傷數人其強勁的熱浪甚至讓他們的衣服燃燒起來被鐵窗碰觸之處立刻皮開肉化燙成了重傷。
鐵窗一破林渺的身上如燃起了一層魔火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落在另一個開放性的大廳之中。
大廳之中聚有許多人每個人都如臨大敵他們沒有料到林渺以這種形式出來但在那鐵窗通體紅之時外面的人便已經知道可能是裡面人要破窗了。因此調聚了許多人手待林渺兩人出來決戰他們根本就不敢太靠近那鐵窗熾熱的氣息讓他們難以承受而此刻林渺破窗而出他們竟有點呆。
堅覃也不想給他們回過神來的機會暴閃而入便已沖開了這群人的包圍。
慘叫聲中林渺也不想再對這些人心慈手軟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剛才險些中招而亡因此對通豪賭坊中的人懷有極深的恨意。
這些人一觸林渺便立刻全身著火更被強大之極的氣勁彈飛根本就沒有能與林渺相抗之人。
殺這些人並不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是以林渺揪住一人讓他帶著去找周傳雄也只有這個老鬼才是罪魁禍。
林渺與堅覃火燒了通豪賭坊確實驚動了許多人抑或說是整個陳留都知道了。
林渺和堅覃自不介意到通豪賭坊的庫房中去拿走自己贏得的銀子或是多拿了一些精神損失費。
他們在通豪賭坊之中沒有找到周傳雄和張意而又不想對那些不太相干的人痛下殺手是以便一把火將通豪賭坊燒了也算是對周傳雄要烤熟他們的毒計的一個報復吧。
周傳雄似乎明白自己並不是林渺的對手如果他沒能利用機關殺死這兩人想要對付這兩大年輕高手確實力不從心。或者他只是因為另外的原因才躲開甚至在通豪賭坊被點燃之後仍舊沒有出現這讓林渺都感到有些意外。
林渺想找到殺桓奇的凶手更想知道這人為什麼要殺桓奇滅口他見過此人的身法其武功之好應該不會比自己相去多少如果有此人與周傳雄聯手的話僅憑他與堅覃兩人的力量尚不夠可是這個人偏偏沒有出現而且周傳雄也沒有出現這便使他極為不解。
林渺覺得桓奇應該還有些什麼樣的秘密要不然在他進屋見桓奇之前棋癡與另外兩個瘋子般的怪人就不會堅決反對而且還有苦苦相勸之意仿佛他們早就知道如果將秘密告訴了林渺只會遭到殺身之禍或是可能面對某種後果而這種後果很可能便是死亡。
那麼又是誰要讓他們死亡呢?又是誰不想林渺知道這個秘密呢?若對方真不想林渺知道秘密又何不在林渺來到這裡之前殺了桓奇呢?而要如此急促地趕在林渺前腳剛走後腳便跟來殺人用得著這樣嗎?
抑或桓奇還有什麼極重要的事並沒有告訴林渺而這個人害怕林渺去而復返桓奇又忍不住會說因此才會如此急切地要殺桓奇。若真如此又是什麼秘密呢?
“殺桓奇的人會是天魔門的人嗎?那天魔門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去找桓奇的呢?又是如何知道桓奇知曉那麼多秘密的呢?而桓奇身上的傷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呢?”問題似乎極多讓林渺極為頭大殺是殺了一通可是心情反而變得沉重了。
林渺自然不怕殺人身在江湖殺人總是難免的他更沒少殺人昆陽之戰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戰爭之中可是如果沒能給自己殺人找一個理由這則會是一種痛苦。
痛苦的時候林渺也喜喝酒所以他與堅覃相邀去喝酒了在陳留最好的酒樓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他們口袋裡有的是錢通豪賭坊的庫房極豐這年頭做賊和強盜並不是可恥的事。
另外林渺拿了點錢讓人到陳留最好的棺材鋪定了四副最好的檀木棺材。他並沒有忘記要去燕尾巷收屍畢竟桓奇曾經是他養父的至交更曾是白虎觀的重要人物再怎麼說也曾是風光一時的人物。因此林渺並不想這幾人死得太落魄。
堅覃是個痛快人盡管他不知道林渺的具體心事但卻知道林渺心中一定有事。不過他沒有問林渺不說他不問他們只是喝酒痛痛快快地喝酒。
兩個聰明而都有抱負的年輕人聚到一起總會有說不完的話總會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年輕人總是很容易投入到自己的夢想之中也很容易接受能夠認同自己思想的人於是兩人成了朋友。
林渺從不覺得朋友多是一件壞事尤其是很有能力的朋友只是兩人都是極忙之人酒足之後便只好互道珍重一南一北分道而去。
朋友只要他的存在不管是在天涯的哪個角落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