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漢 第 三 卷 第十六章 霸威初展
    「我要殺了這小子!」吳新救醒了那魔門聖使但他醒來第一句話卻說得咬牙切齒。

    「杜月兄何必跟一個死人一般見識?這小子的用途不小若就這樣殺了他不是太可惜了嗎?」吳新不由得笑勸道。

    「不殺這小子我難洩心頭之恨!」聖使杜月氣恨地道。

    「也不急於一時這小子是左護法要的人晏壇主也要可算是奇貨了何況此子在北方也頗有神通要是能為本宗所……」

    「吳壇主不是想將這小子納入本宗吧?」杜月冷問道。

    吳新「哈哈」一笑道:「這只是說說而已他害死了青月壇游壇主更屢屢破壞我天魔門的好事死一百次也是有餘了不過暫時聖使卻不能夠動他!」

    「為什麼?」杜月冷問道。

    「因為我答應過少主暫時不可以傷害他!」吳新吸了口氣道。

    杜月神色頓變凝視了吳新一眼冷冷地問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不死會壞了我們許多的事甚至有可能讓左護法暴露身份如果真這樣的話這個責任誰承擔得起?」

    「但他是少主最好的朋友!」

    「那你眼裡還有宗主嗎?」杜月冷問道。

    「所以我才要將他交給宗主親自處理!」吳新深深吸了口氣又道:「聖使該不是想因一時之氣而去惹怒少主吧?你知道宗主好不容易找回少主對其的寵愛無以復加你我誰也惹不起少主!」

    杜月不語他知道吳新所懼怕的是什麼也明白吳新所說的極有道理。

    「那你準備怎樣處理那些江湖人物?」杜月吸了口氣問道。

    「那些人可有可無太多會是累贅還是依照往日的慣例用來試試我的毒好了!」吳新冷酷地道。

    杜月心中泛起一絲寒意道:「這樣恐怕有些太過殘忍若將那些人全部毒死只怕江湖中人對本宗的仇恨會更深!」

    「聖使的心何時這麼軟了?誰知道是我聖門所為?只會怪罪到五毒盟的頭上上次在淯水畔不知是誰把那些大小船隻和證據燒燬了否則定要五毒盟好看!這次我定要五毒盟背上這口黑鍋哼!吳山月呀吳山月看是你厲害還是我狠毒!」吳新殺意逼人地道。

    杜月冷冷地望了吳新一眼陡然之間他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瘋狂。儘管他也殺人不眨眼但是用數百人的生命來試驗自己的藥物這確實讓人心寒。一次殺人數百即使是他也難以接受。

    「我們也該啟程了這裡將會越來越熱鬧等著好戲上演就是。你不去底艙看一下你的老朋友嗎?」吳新感到杜月的目光有些怪他似乎並不想與杜月生矛盾。頓了頓又提醒道:「我不想讓那些人留下也是因為不想讓他們擾亂我們的計劃如果人人都知道了這是一個圈套誰還會來奪這什麼莫須有的寶藏?難道你不想看著他們自相殘殺的醜態嗎?」

    杜月想想也確實是如此如果讓那些人去宣揚了今日的結果自然就再難將世人騙來雲夢澤難以削弱江湖各門各派的勢力。如此一來趁機擴充魔門的計劃便無法實施。

    「你把他關在底艙?」杜月吸了口氣問道。

    「不錯!」吳新道。

    「這個人絕不簡單可不能大意其心智和武功卓不要給他有可趁之機!」杜月道。

    「聖使大可放心他中了我七日瘴我不給他解藥七日之內絕不會醒來!」吳新自信地笑了笑道。

    杜月不置可否地掃了艙外的雲夢澤一眼儘管他對吳新的毒極為相信但是對吳新那種有點過分的自信不怎麼欣賞想了想道:「那些人便交給壇主處置吧我去看看老朋友最好還是給他加些鐵鐐。今日的他似乎比之昔更可怕多了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亂子!」

    吳新微有些不滿杜月這話表明是不太相信他的毒。不過他並不想為這件事與杜月相爭。

    杜月身上有傷在暗河之中被林渺傷得頗重。而最讓他恨的卻是林渺居然拿他去擊打那水怪他親身體會那自水底怪蛇口中噴出的惡臭那種感覺真讓他想一死了之。不過林渺卻沒有拿他去餵那怪蛇只是用他的腦袋去撞擊怪蛇碩大的腦袋那沉重的震盪使他立刻昏死。是以他對林渺幾乎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吳新相阻他定要將林渺剮上千萬刀。

    不過杜月對林渺的變化也感受極深。當日他第一次與林渺交手時雖然單打獨鬥他並不能勝林渺但兩人的差距並不太遠而林渺的功力也不像今日這般深厚。這些日子來他勤修苦練更受到宗主親自指點武功也是突飛猛進與數月前也上升了一個檔次可是今日在林渺的手中竟然不過走了數招而已而且林渺根本就沒有拔出上次仗以取勝的龍騰刀這不能不讓他吃驚而且林渺的氣勁怪異之極虛無飄渺又無所不在他連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這幾個月之中難道林渺的變化竟有如此之大?這讓杜月吃驚。不過他慶幸自己沒死只要自己沒死那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生的。是以他來找林渺哪怕只是踹他幾腳也可稍稍解恨。

    走入底艙杜月不由得呆住了。

    底艙之中橫七豎八倒著的都是魔門弟子的屍體而連林渺諸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怎麼會這樣?」一名魔門弟子抽了口涼氣道。

    「還不去告訴你們壇主!」杜月臉色鐵青林渺還是跑了他幾乎有這種預感預感這一切的生。他覺得今日的林渺確實已是極不簡單了又怎可能如此輕易地被吳新所制呢?

    「待會宣佈軍師身體欠安而暫不理城務此事宜待城主回來作決定絕不可讓五校軍知道。另外此次參與行動者必須讓其保密!」朱右沉聲叮囑道。

    眾人皆知城主不在卻生了這般大事若處理不好只會使軍心和民心不穩後果將不堪設想。

    「對其餘黨該如何處理?」梁秀成問道。

    「全部抓起來秘密看守對外只有宣稱是調職和派遣重任。」朱右道。

    「這個我立刻去辦!」鄭志沉聲道。

    「這裡的事情就交由各位處理了我尚要去辦我的事!」小刀六欠身道。

    「勞駕蕭老闆了你不在梟城多住數日嗎?」朱右客氣地問道。

    「時間就是銀子我不是一個浪費銀子的人還是去早點準備我的生意好了近日將有一大批三河良馬要運入關內我不出面是不行的!」小刀六笑道。

    「時間就是銀子?蕭老闆真會說話!」梁秀成也笑了笑道。

    「不知道可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朱右客氣地問道。

    「用得著我會說到時候我會挑一百匹良馬給梟城你到時派人來接收就是。對你們來說最要緊的是梟城之事城主回來時希望你們能給他一個驚喜!」小刀六爽然道。

    「聽說蕭老闆訓練了一批精銳戰士真想到時候見識一下!」梁秀成道。

    「這個消息最好就只有你們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小刀六神色一整肅然道。

    「是!」梁秀成吃了一驚暗怪自己多嘴他明白這也算是一個秘密小刀六將這一切都進行得極為隱秘。

    「不過你們知道無所謂過幾天我可能會將淘汰的一些人送到梁功曹的手下你們再進行編製整合我相信這些被淘汰的人也絕對是極為善戰的精銳!」小刀六緩了口氣道。

    「哦蕭老闆可能會淘汰多少人?」朱右問道。

    「一千餘人這些人的背景都不會有問題我都調查過多為獵戶出生也有的是塞上馬賊但與中原各路義軍不會有任何來往所以大可放心任用!」

    「如此說來這些人應該也多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了?」朱右問道。

    「可以這麼說!不過我不需要這麼多人我只選擇其中最精銳的那部分!」小刀六自信地道。

    朱右和梁秀成面面相覷不知道小刀六所要求的最精銳又將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標準。不過小刀六的行事總是有些高深莫測他不說外人自然也無法猜到。何況這些人是由塞上沈家和小刀六挑選的心腹高手所訓練出來的。

    塞上沈家長年與塞外馬賊及匈奴打交道對大漠之中的一切瞭若指掌更對匈奴和馬賊的作戰方式極為清楚同時又武功卓而小刀六親自挑選的高手則對這些人全面強訓練再自信都軍中挑出幾名作戰經驗絕對豐富的老將將這支人馬整合。因此這群人幾乎是全能的作戰勁旅。

    當然這一切也正是小刀六所想要的。朱右明白小刀六的意圖因為他確確實實是林渺的親信小刀六對其也極信任另外也因其掌管內外情報對許多人身份背景的調查他也著手過但這僅只是他與小刀六之間的秘密並不必要太多的人知道。

    小刀六望了兩人一眼悠然大笑著轉身而去他身邊的「影子」無名氏也緊隨而動。

    朱右並不擔心小刀六的安全因為小刀六身邊除了無名氏這樣的高手之外另外還有名動江湖的蘇氏兄弟及十數名親衛。

    朱右見過蘇氏兄弟他不知道蘇氏兄弟怎會成為小刀六的護衛但卻知道這兩人都是江湖之中的一流高手。不過他們甘心為小刀六所用其劍術在江湖中也獨樹一幟。只是朱右從未見過小刀六出手這使他對小刀六更感到有些高深莫測就如林渺給他的感覺一樣。

    林渺居然在離梟城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梟城可能生的變故將一切都安排得如此細緻妥當甚至對崔啟早就未卜先知可是林渺仍將崔啟置於高位甚至是統領全軍這不能不讓人費解若是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豈不是讓梟城的基業毀於一旦?

    梁秀成就無法明白林渺的安排但是他卻很相信林渺的能力。

    朱右隱隱猜到一些什麼那便是林渺如此安排的用意。因為他知道崔啟是有野心的一個極富野心之人絕不會甘於人下是以林渺將其置於高位後便離去。

    崔啟在沒有林渺的日子裡自然以主人自居更會大意。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不用聯合外人來對付梟城而只會讓人在梟城之外除掉林渺。只要林渺一去他便成了銅馬軍的主人那他自然不會將屬於自己的力量告訴外人。因此雖然他與王郎勾結但對於梟城之內的重大秘密絕不會輕易外洩這也是為自己成為梟城之主留一條後路。但如果崔啟不是除林渺外梟城最有地位的人那麼崔啟必會設法勾結外人來對付梟城之中的人那時說不得只好出賣梟城重要情報以換取外敵支持了那樣反而會對梟城造成更大的傷害。

    林渺在離城之前便叮囑眾人「韜光養晦」是以雖然崔啟名為軍師但實際上林渺已經下令不准動兵。因此崔啟胡亂調動梟城之兵也不是易事更重要的是林渺事先在梟城中設下了制約崔啟的人而這一點崔啟根本就不知道。當崔啟現情況不對時便已經是事受制之際。因此崔啟空有兵權卻根本就不能揮任何作用因為一切都突然得讓他措手不及。

    這一切也正是林渺所需要的和所設想的佈局。是以朱右不能不佩服林渺的先見之明和手段也對他感到高深莫測只是他不明白林渺何以在這種時候離城而去又為何過了兩月尚不歸呢?

    「林渺究竟在幹什麼?又在哪裡呢?」朱右有些懷念起林渺來不過他知道林渺歸返之日可能便是風雲乍起之時而他正期待這一天的來臨!

    吳新知道林渺不見了的時候他們的大船竟開始向水中沉去這一驚確實非同小可。

    艙船破裂大量的河水湧入船艙之中而江陵軍的大船竟然升起了大帆向河心駛去。

    吳新幾乎給氣炸了肺林渺鑿沉他的船卻開走江陵軍的船擺明著是不讓他追他本來準備將這一干人等全部毒斃!

    「這小子真狡猾絕不可讓他跑了!」杜月有些氣急敗壞地呼道。

    「江陵軍可以走卻還有游龍軍!」吳新望了望腳下所處的大船這是游龍軍的船他還沒來得及在船上下毒便被杜月喚住。

    天魔門的大船將沉那群水手急忙向岸上跑。這大船並沒有啟動因為吳新還有事情沒有辦完。

    「白虎五將聽令立刻乘舟上江陵軍的船勿必將那小子留住!」吳新沉聲吩咐道。

    白虎五將乃是白虎壇的一流高手更是跟了吳新多年的戰將只聽吳新一開口便立刻明白其意立刻領人乘小舟向大船趕去。

    那大船隻升了帆卻無人操槳是以船並不快由此可見江陵軍的戰士並沒有醒來也可以說船上之人很少根本就無操槳之力。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杜月突地插口道。

    「聖使覺得有何不對勁之處?」吳新反問道。

    「林渺一定不在那條船上!」杜月想了想道。

    「林渺不在那條船上?難道他還敢找上我這條船?」吳新不以為然地道。

    杜月冷哼了一聲他看不起吳新這自以為是、狂傲自大的樣子。在魔門數壇之中惟白虎壇讓他看不慣。

    「壇主已經小看了林渺一次這個人絕不會是壇主想像的那麼簡單!」杜月吸了口氣肅然道。

    本作品獨家文字版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吳新神色微變望了杜月一眼不屑地道:「聖使是吃過虧這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即使那小子不在那船上我也會讓他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杜月微怒吳新擺明著在挖苦他。不過他也無話可說他確實是在林渺手底下受了傷與林渺交手數次他好像總處於下風當然魔門五大壇與本宗之間本來就存在著勾心鬥角他雖為宗主身邊的近衛但是卻受五大壇所妒。

    「那我就等著壇主的好消息了!」杜月漠然道。

    吳新目光向河面和岸邊掃了一下傲然不可一世的樣子抑或這只是故意做給杜月看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等的結果馬上便會出現!」一個冷冷的聲音自船尾飄來。

    「林渺!」杜月駭然轉身林渺已如幽靈一般出現在船尾。

    吳新也悠然轉身冷冷地笑了詭詭地望著林渺陰笑了聲道:「果然有膽子居然還敢回來!」

    「這並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想著想著也便來了!」林渺聳了聳肩淡漠地笑了笑道。

    「找死!」船上幾名魔門弟子迅自不同的方位攻出他們也為林渺的膽量吃驚居然敢隻身來犯。

    林渺嘴角挑出一絲淡漠的殺意眼神之中略有一點憐憫但他依然信步行向吳新。

    刀與劍在空中結成一張網而林渺彷彿成了網中的魚。

    當然林渺不是魚再好的網再奇的網也網不住林渺的腳步和殺機。

    林渺的手如拈花一般在空中畫了一道弧如拋擲的繡球又似是在驅蚊趕蠅。

    手出手沒劍網頓失刀與劍不再執於每個人的手中而是卷在林渺飄然的衣袖之中。

    所有人都大為錯愕包括那攻出的八名魔門弟子。他們沒弄清怎麼回事所以錯愕但在錯愕之時又突然現自己的兵刃沒入了自己的身體。

    刀與劍依然是絕殺的兵刃只不過是殺了它們的主人。出手者是林渺而錯愕的仍是那些沒弄清怎麼失去兵刃的人。

    這有些可悲生也糊塗死依然糊塗林渺並沒有給他們聰明的機會。他們遇上林渺似乎有些不幸但又無可逃避或許這就是宿命!

    林渺的腳步依然沒有停自八具緩緩倒下的屍體間悠然而過像是穿過許多飄落的花瓣他沒有眨一下眼睛。

    林渺沒有眨眼睛但杜月和吳新卻眨了眼睛。他們看著林渺殺人看著那些人悠然倒下但是他們並沒有看見林渺隱於袖中的手沒能認出這是哪門哪派的招法。

    「嚓嚓……」魔門弟子迅趕上甲板攔在林渺與吳新之間團團圍住林渺他們似乎並沒有看到林渺剛才殺人的手段。

    林渺的腳步微頓傲立於甲板中心但目光卻越過那群圍住他的魔門弟子落在吳新的臉上。

    吳新感到臉上有些燙林渺的目光熱辣辣的彷彿是一塊燒熱的鐵落在哪裡哪裡便熱。但在四道目光相對之時吳新卻感到一陣寒意從未有過的寒意打心底升起。

    吳新想到了杜月的話或許他真的太小看林渺了抑或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精彩精彩!」吳新強笑著鼓掌借笑容和動作以掩飾內心的驚訝以及那不自然的表情。

    「精彩的地方還在後面只要你願意看很快就能夠上演!」林渺冷冷地道臉上的表情有些邪。

    「有戲好看怎會不看?只不過我覺得應該提醒你一下我並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相反我們應該是朋友!」吳新淡漠地笑了笑道。

    「我不覺得我們可能會成為朋友!」林渺不屑地笑了笑道。

    「有人讓我不要殺你因為他並不希望你死所以不想你與我們為敵!」吳新吸了口氣道。

    「那個人是誰?」林渺反問。

    「是你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

    「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林渺笑了笑罷方道:「即使是這樣但我們仍不是朋友!」

    「你會讓他很為難!」吳新又道。

    「如果他是我的朋友那他應該尊重我的抉擇而不應該為難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但我會尊重他的選擇他也無法左右我的思想因此我們仍是敵人!」林渺淡漠地道。

    「沒有緩和的餘地?」吳新反問道。

    「沒有除非你讓那些在淯水畔被你殺死的無辜之人再活過來!」林渺肯定地道。

    「原來那天燒船的人是你!」吳新恍然頓時大惱狠聲道。

    「不錯正是我!我不想看到更多的無辜受害你這種人並不適合留在這個世上!」林渺冷漠而肯定地道。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吳新怒道。

    「敬酒罰酒我都不吃只吃自己買的酒你準備受死就是!」林渺眸子裡殺機暴閃。

    吳新再不猶豫怒喝道:「殺!」

    劉寅忿然劉玄居然出手對付匯仁行這使他氣憤之極!他當著眾臣之面質問劉玄劉玄卻支支吾吾並不能給他一個很好的答覆若不是王鳳和朱鮪諸人相斥他定然會大罵劉玄。

    劉寅並不管劉玄此刻是不是更始帝他只覺得劉玄不該如此做。

    匯仁行怎麼說也曾為更始軍立過大功但卻遭到這般不平劉寅心中極窩火。當然這還是因為匯仁行與他兄弟劉秀的關係及當初他對匯仁行的承諾。不過劉玄並不敢反駁這使得劉寅也不好意思做得太過分至少劉玄似乎有知錯的傾向而眼下的局勢最重要的還是奪下宛城。

    劉寅絕不會因匯仁行的事與劉玄翻臉這對大局絕對沒有任何好處。他絕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在過火之後立刻組織對宛城的包圍。

    宛城之中糧草日漸耗盡數次衝出城外欲護送人出城求救兵但卻始終無法突破劉寅所布下的天羅地網。

    劉寅的佈置幾乎讓宛城之內有絕望之感不僅送不出求援之人還連折數將只嚇得宛城閉門不敢再擅出。

    劉寅大軍總是好整以暇並不罵城也不攻城看上去靜悄悄的但卻使宛城內外的任何通訊皆絕城外想向城中通風報信也是不可能。

    王鳳和劉玄諸人也不能不佩服劉寅的調度是以宛城之事全由劉寅一手策劃而此時穎川方面劉秀和王常也傳來捷報再次擊敗嚴尤和陳茂逼其敗回洛陽。但讓人憂慮的卻是洛陽大軍的結集基本上已完畢王邑已經在調動大軍準備大舉南征。

    想到那百萬大軍的威勢劉玄和王鳳諸人也都寢食難安這將是他們可能面對的最為艱難的一戰成敗在此一舉。

    當然從裝備和形勢上來看更始軍處於絕對的劣勢如果到時不能攻下宛城幾乎是有敗無勝之局。試想百萬大軍南下那種威勢誰人能擋?只如秋風掃落葉一般遇城摧城遇鎮沒鎮。因此儘管劉寅在大殿之上當著群臣怒叱劉玄劉玄也不敢反駁更不敢得罪劉寅。在軍中他絕不可以得罪劉寅至少在大敵未曾解決的情況之下是如此。

    吳新知道林渺殺他之意已決如果他依然記著少主的叮囑的話那麼死的人很可能就會是他自己。在權衡之下他已經放棄了要活著的林渺的念頭。

    吳新的命令一出四面的魔門弟子立如狼虎般撲上。這些魔門弟子也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所取之方位所動之度皆是極為默契相互之間的配合和協調毫無破綻可尋。

    林渺沒動只是眸子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有點邪還有點不屑似乎面對的並不是一群要命的魔門殺手而是一堆垃圾。

    杜月的手心沒來由地冒出冷汗他看到了林渺的眼神竟像是看著一層朦朧的霧而又止不住讓自己極力在那迷霧之中追尋更深的內涵。於是他便深深地陷入了林渺的眼眶之中心也止不住地打顫恍惚間有若鑽入了另一層虛空。

    杜月第一次現林渺的眼神有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無可抗拒!直覺告訴他這群魔門戰士的攻擊只會是徒勞。

    吳新卻有與杜月不同的心情他並沒有看林渺的表情只是在欣賞這群魔門戰士那完美的陣式和攻擊即使是武功高出他們十倍者想要衝破這聯擊的奇陣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林渺又豈能例外?

    陣將合刀與劍蔽野遮空讓陽光黯然失色而林渺依然如綻放的百花之中的一顆孤松傲然肅立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曾。

    吳新想冷笑但在他的嘴角剛牽出一絲笑意之時便聽到了一聲爆響。

    暴響聲中甲板如被強力的氣流衝擊了一般炸裂而開木片以驚濤之勢以林渺為中心向四面衝擊而去。

    「轟……砰……」一串零亂而細碎的爆響聲中那群魔門戰士的陣形不攻自破每個人的步法更是東倒西歪如在巨濤之巔的小魚行動已無法自主。

    而林渺的腳步在這個時候已悠然而動依然如閒庭信步不疾不徐地自那零亂不堪的陣形之中走出他身側勉強聚力攻擊的魔門戰士如紙鳶一般帶著慘嚎跌落河中。

    林渺像是根本就沒有出手只是肩頭以優雅的頻率晃動著目光也一移未移地罩定了吳新。

    吳新的笑容變得僵硬在左眼邊凝著幾道皺紋深深的像是盛滿了驚詫和駭異。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懼意這是來自林渺來自那冷漠而悠遠、深邃不可揣度的眼神。

    杜月的心反而變得平靜一切的結果並沒有出他的感覺只是在他的意料中林渺的可怕仍讓他很意外。

    杜月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今日的林渺已經不再是昔日的林渺自內到外完完全全地脫胎換骨了深沉冷靜沉穩如山一舉一動都給人以無限力量的幻想這是真正的高手。但究竟是什麼讓林渺蛻變成今日的樣子杜月無法猜測也無需猜測。

    「吳新你死定了!」林渺以極冷的口吻道。

    吳新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林渺的話語之中似有種無可抗拒的力量這讓他不能自已地心頭冷。

    「呀……」那群魔門弟子迅回過神來又自後方追襲而至。

    「不知死活!」林渺冷哼了一聲悠然轉身信手而動竟有一道淒艷的亮彩劃出若驚鴻若閃電以無可匹御之勢橫過虛空。

    林渺終於出刀了杜月和吳新都張大了眼睛他們看見了林渺的刀但卻不知道來自何方沒入何處。

    刀無無尾彷彿根本就只是一種幻覺因為林渺在乍一回身之際又悠然扭頭再次對視著吳新剛才彷彿只是回眸一笑但他身後的十餘名魔門戰士卻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定格於甲板之上每個人的眸子裡都有著同樣的神情——驚懼!

    是的那是驚懼淋漓盡致地表現在這群魔門弟子的眸子裡但是他們已經不可能再換成其它的表情因為在他們的眉心多了一個紅色的「十」字。

    那一串細密的血珠滲出與林渺轉身回頭的頻率幾乎一樣難分先後。

    那是林渺刀的傑作但是林渺的刀好像自始至終都不曾動過一直都在背後的鞘中。

    這柄刀曾被吳新得到可是這一刻仍是出現在林渺的身上。

    「好刀法!」吳新笑了笑得有些勉強不過他說的話卻很由衷林渺的刀法確實快得無可挑剔。

    「這對你來說卻並不是一件好事!」林渺也笑了悠然而沉鬱。

    「那還要看看結果才能下定論!」吳新不置可否地道。

    「你的毒對我根本就無效除非你的刀比我的刀更快那樣你才能不死!」林渺淡漠地道。

    「你對自己太自信了!」吳新不屑地道。

    「你大可以隨意施為至少在我殺死你之前你有這個權利!」林渺反駁道。

    吳新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林渺確實很自信自信得讓他有些心虛。

    「噗噗……」那十幾具屍體迎風倒下更為林渺的話憑添了幾分感染力。

    剩下的魔門弟子都傻眼了一個個愣在當場不敢出手他們沒見過比林渺更快更詭的刀。

    杜月一直以自己的劍快為傲但這一刻他也心寒了林渺的刀確實快得讓他自歎弗如。不過他本來就不是林渺的對手即使林渺的刀不是這麼快!

    「你準備好了我要出刀了!」林渺悠然而立距吳新兩丈目光如刀般罩定其面容。

    杜月的心跟著緊縮他在吳新之側已然感到一股極為鋒銳的殺機如寒潮般漫至使他身側的每一寸空間都如充斥著堅冰。

    恍惚間杜月竟想到了那玄門的冰河心中禁不住暗駭腳步橫移。

    林渺沒有阻止杜月的退開對於這個傷者他或許並沒怎麼在意但是吳新卻不同。

    吳新不同只是因為他渾身是毒更製造了淯水之畔的慘劇。是以林渺絕不會讓這樣的人活在世上。

    魔門弟子竟全都不敢插手偌大的戰船彷彿只剩下林渺與吳新在對峙餘者盡成旁觀之人。

    吳新竟自心底升起了一絲懼意這是他成名後很少有過的感覺。

    「你害怕了?」林渺以一種極為淡漠的語調說出了四個字四個讓吳新色變的字。

    就在這時林渺笑了笑容泛起的同時他的刀揮出也像泛起的笑容一般突然一般讓人惑然。

    吳新沒有讀懂林渺的笑但他卻看清了林渺的刀像是飄忽的幽靈一般一剎間便瀰漫了每一寸空間裂了空氣破了虛空。

    在刀鋒亮起之時吳新的身上暴起一團彩霧罩住了來勢快捷的林渺。而他的身子微退他料定林渺會退料定林渺不敢近入他的毒霧範圍內。

    在濃濃的彩霧暴起之時刀光暗了林渺的身影也掩於其中彷彿突然與刀一起消失在吳新的眼前只有一團美麗卻極為詭異的霧氣。

    「小心!」杜月低呼聲音被吳新捕捉到時正是他心感迷茫的時候。

    吳新之所以感到迷茫是覺得自己散出的毒霧雖然濃重但並不能完全擋住人的視線更不能讓人隱身其中。可是林渺與刀卻消失其中這使他有些迷茫。

    「嗤……」吳新心神乍分之時只覺胸前一涼卻驚覺林渺的刀已不知自什麼方位落至他的前胸。

    吳新疾移但他的度似乎要比林渺慢上半拍。

    林渺的手自那彩霧之中伸出然後是整個人當吳新現林渺整個人都自彩霧之中出現之時刀已經沒入了他的體內。

    吳新出一聲長長的慘嚎那散出的彩霧在他慘嚎之際也罩住了他。

    林渺竟毫無損地自毒霧之中穿過這很出吳新的意料之外。這是一個吳新以為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你不該對自己的毒太自信!」林渺冷冷地道同時他拔出了手中的刀在一股血柱噴灑而出之時吳新「呵」了幾聲隨即「轟」然倒下。

    林渺居然絲毫不懼那劇毒的霧瘴吳新的自以為是和大意要了自己的命。他並不是一個無能之人如果不用毒或可撐上片刻但很遺憾的是他用上了毒。

    當一個人對自己的某一特長特別自信時他便會產生依賴心理而這種依賴往往能使強項變成弱項變成致命的缺口而吳新便是。

    林渺只用一刀便了結了吳新這確實讓人驚訝和意外簡直讓人有些難以相信這是事實。但這的確是事實吳新在那彩霧之下迅變化很快便出了一股極為難聞的惡臭只讓人噁心欲嘔。

    林渺悠然拭去刀上的血跡走出那粉霧所罩的空間像沒事人一樣環視了眾魔門弟子一眼隨即又落在杜月身上淡淡地道:「我不殺你你並非十惡不赦之人。我並沒有要與魔門為敵的意思但卻對任何濫殺無辜者絕不客氣!」

    杜月微訝冷然道:「你不殺我如果我傷好了會來找你報仇的!」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有本事我不在乎不過那時我也會殺了你!」林渺滿不在乎地道。

    「好我也會先放你一次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杜月冷硬地道。

    「帶著你的人快滾吧!」林渺說完縱身躍入河中。

    白虎五將趕到那艘大帆船之上卻並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在那隻船上實際上本就只有何傑與肖憶兩人當白虎五將領人趕上時二人便立刻跳水而去。是以那群人所得到的只不過是艘空船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白虎五將驚覺這一切之時吳新已死於林渺的刀下想回救也是不及。而在他們返程之時林渺已踏著一塊木板破浪而至。

    林渺之威似乎銳不可擋在杜月的眼中林渺與數月之前確實如同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可怕得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林渺居然不殺自己這使杜月對林渺的心情也極為複雜。林渺棄他而不殺他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該恨不過他在那一刻卻覺這個年輕人有些與眾不同確有種外人無法道明的魅力。

    杜月知道白虎壇五虎將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不過他知道了一點林渺是不懼劇毒的至少那吳新爛掉了而林渺卻毫無損傷。

    吳新是個可憐的人一生自負自己的用毒之術到後來卻是在自己的劇毒之下骨化形消。正如林渺所說他太自信自己的毒了以至於依賴毒物比依賴武功更多。在毒功不斷進步的情況下武功卻也相應地生疏了一旦遇上了林渺這種根本就不懼毒物的人他便只有自食其果了。

    杜月何嘗不知吳新的武功比他絕對只高不低能夠列入魔門五大壇主之一並非幸至。在五毒盟之中能夠勝過吳新的便只有盟主吳山月和左護法代青。是以吳新能得魔門重用當然也是因為魔門需要這樣的用毒高手只可惜吳新遇上了林渺。

    林渺如一隻翔於水面的鷗鳥以優美之極的姿態闖入魔門弟子的陣形之中那些小船在林渺的腳下、刀下都破得一塌糊塗。這些魔門弟子想以弩箭攻擊但林渺只是在他們的船陣中間穿行若是失了準頭只會射殺自己人而且林渺的度極快想瞄好準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讓五虎將氣恨的卻是林渺根本就不與他們正面交手而只是毀船所過之處船便開始滲水。

    林渺的用心顯而易見不過他們拿林渺也沒辦法如果林渺要避開這幾人的阻擊還不是一件難事。

    在片刻之間這些小船已經毀了個七七八八林渺不再糾纏直掠上先前被洞庭兩鬼啟動的大船之上何傑和肖憶的身影又出現在那艘大船上。

    杜月惑然之時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冷肅的聲音:「你們也該下船了!」

    杜月扭頭不知何時冷心月和魯南大俠等人已經立於船頭還有那一群手執強弩的游龍軍戰士。

    杜月知道只要對方一句話他們便立刻會被射成刺蝟。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因為林渺放過他們不殺否則這些人在背後施以暗箭他們休想有一個活口。

    「我們走!」杜月的臉色有些難看向那群魔門弟子喝了聲他必須離開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游龍軍自動給杜月諸人讓開一條通道但那些弩箭的指向依然沒有絲毫偏離這些人的要害部位。

    杜月很坦然地行下大船那群魔門弟子卻很緊張但直到他們下船良久船上的弩箭並未松弦。

    冷心月並沒有殺這些人的意思儘管這些人殺了不少游龍軍戰士但既然林渺放過了這些人他們也自不能再追究。如果不是林渺殺了吳新他們絕不敢正面與這些人衝突。五毒盟人的武功或許並不足以嚇人但五毒盟的毒卻足以讓人心驚而林渺卻殺了吳新!

    冷心月有些感激林渺這個人有點特別不過與傳聞之中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在以前他並不相信傳聞中的林渺會有那麼厲害但在親眼見識到後才知道這個年輕人確實不簡單只略施小計便將吳新的人手分散然後再各個擊破他倒真希望不會與這樣的人為敵。

    杜月才上船泊在岸邊的小船竟全都向林渺所在的大船靠去竟是秦豐和江陵軍戰士。片刻間岸邊連半隻船也沒有那艘屬於魔門的大船卻已沉入了河底另外兩艘大船和一些小船要麼被毀要麼便被江陵軍和那些武林人士給駕走了。

    白虎壇五虎將拚命游上岸望著漸漸行遠的林渺大駕怒吼:「林渺我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林渺卻在船頭暴出一陣大笑回應道:「你們去好好地收拾寶藏吧到時候扎些木筏就可以運走很多金銀了。」

    白虎壇的五虎將差點沒被氣昏可是此刻又有什麼辦法人家已經到了河心這滿河之水使他們根本就無法追趕。何況便是能夠追上去又怎勝得過林渺這群人呢?他們惟有在岸上破口大罵了但回應他們的卻只有大笑之聲。

    尋寶之人依然絡繹不絕便是林渺想勸也勸不了尤其是許多死心眼之人根本就不相信他們的話他們的腦子已經被寶藏和那絕世奇學的誘惑給沖昏了。在他們沒有親眼見到這一切時怎麼也不會死心。

    也有人有些相信魯南大俠等人的話但卻覺得這樣會有很多熱鬧可看去湊湊熱鬧也不錯心中同時存在著一絲僥倖。

    林渺用了兩天多時間就到了竟陵他不想再勸而是把那些藏寶圖拿去皮匠店裡叫他們畫出兩百張來然後在碼頭和大街上讓人叫賣二兩銀子一張且是大明大白叫嚷著:「玄門藏寶圖貨真價實二兩銀子可換來蓋世武功秘笈和十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

    林渺故意讓那些小販叫喊得神乎其神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這一招確實是極為有效那些身揣藏寶圖尋寶之人都為之愕然也都過來看看是什麼東西但看過之後皆臉色大變迅掏出自己懷中費盡千辛萬苦才得到的藏寶圖一對照竟然分毫不差。一時之間這些人如遭雷擊一般有些人當場大笑就信手毀去了自己的藏寶圖。當他們現自己不擇手段所得來的藏寶圖只要二兩銀子就可以買到一張的時候心中所受的打擊確實是難以形容的便像是老天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一般。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倒還真有人買到後來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這些藏寶圖要多少有多少隨便都可以買到不用任何人解釋他們便開始懷疑這些藏寶圖的真實性了那些武林人物則是大大地洩氣了。

    冷心月和魯南大俠諸人不由得也感到好笑但卻不能不承認林渺這一招很絕。如此一來到過竟陵的武林人物誰還會去尋什麼藏寶?那不成了傻瓜白癡了!

    游龍軍充當街頭賣藏寶圖的角色魯南大俠也親眼看到那些買圖人的那種失望和痛心的表情他也覺得好笑雖然林渺這一招也太絕了點但卻是最好解決問題的方式。有駐在竟陵附近的游龍軍支持迅在竟陵城內外鬧翻了天而且消息很快傳了出去於是更多的武林人物趕來竟陵證實這一切。

    沒有親眼見到這一切這些武林人物又怎肯死心?要知道他們為得到藏寶圖確實是費盡心機甚至不惜出賣朋友或殺人劫掠而且為研究手中的地圖更是花了許多時間和精力。如果這藏寶圖只要二兩銀子就可以買到那他們豈不是要大哭一場?遺憾的是這些人來到竟陵之後惟一的希望也給破滅了。

    於是竟陵的酒樓等各種生意都紅火起來了借酒洩的人太多失望的人便會到酒樓中猛灌或是到青樓在溫柔鄉中調節自己的心情。

    姜萬寶這幾日卻極樂竟陵的熱鬧比他預料都要好居然有人在街頭和碼頭買賣藏寶圖。他本以為這下子會斷了那些尋寶人的念頭使竟陵恢復清靜那他在竟陵臨時搶購的一些生意將會成為敗筆誰知這樣一來不僅竟陵武林人物不減還有猛增之勢而且這些人以竟陵為終點在這裡大肆揮霍洩情緒這使得姜萬寶臨時低價或租或購來的產業生意紅火之極是以他自然高興。

    當然姜萬寶明白這些只是一時的在生意最紅火之時他便要將生意轉手了這是硬道理否則的話他惟有一直將產業屯在這兒。姜萬寶自然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同時他也明白那所謂的藏寶確實不過是個騙局而這大賣藏寶圖的人則是在與設下此騙局的人作對。如此一來到竟陵的武林人士便再也不會去雲夢澤尋寶了他們只會讓滿心的失望在竟陵洩出來。那設下此陰謀的人也只好希望落空了。

    姜萬寶在竟陵城中細查了一下那印製藏寶圖的皮店但卻無法查知這些東西是誰讓他們印的而賣這些藏寶圖的人也都是一些小商販不過與游龍軍有些聯繫。這樣看來這件事情與游龍軍必有所關聯。只是他也不好再去查游龍軍的事儘管游龍軍也想與他合作。

    林渺在竟陵也絕沒有白呆這幾天之中他倒是也結識了不少的江湖人物往日他雖然四處闖蕩闖下了不小的名頭但對江湖的瞭解卻是所知有限甚至對真正江湖之事並不太瞭解。儘管他自小生活在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但那天和街與武林卻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這幾日他卻是真真切切地知道了武林知道了江湖更對往日的厲害關係知道得更加清楚更能準確地定位自己在武林之中的角色。

    當然這些日子來竟陵武林人物往來如梭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都能見到各種事情都可能遇上又有魯南大俠、華山隱者及洞庭二鬼為其講述武林之事自然讓林渺更能把握眼下武林的形勢。

    讓林渺心喜的卻是在竟陵多日竟有不少豪傑願意跟隨他北去更得魯南大俠和華山隱者的支持。

    魯南大俠和華山隱者當然不會依附林渺但卻給林渺引見了一些武林人物更表示大力支持林渺的梟城軍這使林渺的聲威大振。

    同時華山隱者和魯南大俠對林渺的武功感到極為驚訝。

    華山隱者對林渺的感受尤深因為他曾兩次遇到林渺但此刻林渺給他的感覺猶如深潭之水無可揣度整個人的氣質也似乎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他不明白這兩個多月來在林渺身上生了些什麼不過他慶幸的是林渺不是壞人以其善待百姓的仁慈武功好只會對百姓有利。

    儘管華山隱者並不怎麼涉足俗事但卻並不是不關心天下大事和百姓的疾苦。林渺能將一座小小的梟城治理得那樣子他確實對林渺極有好感如此年輕便有如此能力而此刻又擁有如此武功和才智這使華山隱者極樂意相助林渺。

    林渺還找到了季步知其一直在河畔等了三日忽驚見死亡沼澤之中那一幕幕恐怖之景才駭然離開死亡沼澤。他沒想到林渺居然能夠回來確實是極為欣喜。

    季步在竟陵漁民之中極有聲望因此為林渺幫忙不少而姜萬寶也是季步為之聯繫的。

    姜萬寶知道林渺居然在竟陵這下可樂壞了立刻飛鴿傳書小刀六告之林渺的消息同時將近日來的情況稟明林渺。

    姜萬寶行事確實極為縝密融入到竟陵各行業之中其身份根本就沒有人懷疑。而大量的資金則以壽通海的銀票形式運到北方兌對這使得運作起來方便安全多了根本就不用擔心匪人劫銀之類的事至於如何將這些銀子轉化成物資那便是梟城和小刀六的事了。

    在南方的生意全都轉入暗處即使是綠林軍想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儘管南方諸軍有隨劉玄之意但在各自的地盤仍然執行著各自的政策諸如秦豐和張霸之流他們絕不會輕易服人。不過他們答應只要劉玄攻下洛陽之後必會依附但誰都知道秦豐並不看好劉玄和王邑大軍之戰。如果劉玄不能破王莽大軍的主力得洛陽那依附此人也沒有半點意義。因此秦豐和張霸並不怎麼響應劉玄的號召而各行其是。

    秦豐和張霸皆是一方霸主劉玄暫時仍不敢對其如何而姜萬寶便在這些地方巧妙地動作與南方的諸蠻交易將南蠻之地的東西運至中原又將中原之物遠運南嶺之外更將自己的兵刃遠銷另外大肆買賣鹽糧之物。這亂世之中實力才是說話的根本王法已經不再有什麼作用只要能給地方官一些好處他們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使得姜萬寶的生意極為順暢越做越大財源也便滾滾而至。

    再說許多生意都不是由姜萬寶親自打點大多交於手下的人物與當地合作的豪強出面其隱蔽性更強。這些當地的豪強自然明白姜萬寶所擁有的力量不小並不敢耍什麼花樣至少到目前為止姜萬寶所操持的南方生意仍極為穩健即使是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也會很快平復。在姜萬寶的身邊擁有一群人才聚思廣益比之諸如游龍軍中的客卿們更有效許多。

    當然林渺並不會在竟陵住太久因為五月端陽就要到了所有的武林人物都想去看一看中原繼武林皇帝、邪神和崆峒上任掌門之後的第一高手與貴霜國最具聲威的高手之決戰這確實是沉寂了十餘年的武林一大盛事是以沒有人願意錯過武當山一戰即使是在王莽百萬大軍聚結南下的情況之下。

    武林人有武林人的嗜好那玄門寶藏的風波似乎在無聲之中平息雖然許多人都在恨那給武林諸派及三教九流的人物開這個大玩笑的人但卻沒有多少人能夠真的敢怎樣因為傳聞這乃是江湖之中這些年來最大的一股潛流「天魔門」的計劃。

    儘管天魔門行事詭秘但是卻並沒有多少人不知道天魔門的可怕。是以當許多人知道這又是天魔門的一個玩笑時只好將憤怒憋在心裡不敢言語。

    竟陵也很快由熱鬧變得冷清那些藏寶圖倒也賣出了不少有些人只想拿來記住這個江湖的鬧劇記住這屈辱的典故。

    谷城基本上已經不再屬於朝廷。當地豪強聞劉玄稱帝復漢室江山立刻殺城守自稱將軍只待劉玄招安立刻響應。

    劉玄並沒有時間來招安谷城杜維大將軍因為他將面對有史以來的最強敵人王莽的百萬大軍!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其它的任何事情自然暫時不能對谷城等地招安而是一門心思放在這次將臨的大敵之上。

    谷城距武當山極近的要塞因其坐落在沔水之畔南河在谷城匯入沔水而形成了航運極暢通之地通漢中、宛城也都極方便更是漢中與宛城水路的集歇之所。

    [註:漢中並非指今日的漢中而是指今日陝西的安康附近。]

    谷城熱鬧並不因王莽大軍南下而消減反而更是繁榮其景有若十數日前的竟陵。只是來到谷城的人少了竟陵的那份悲喜情緒來此者多是為了看熱鬧誰不想看松鶴與阿姆度的決戰誰便是武林中的傻子。

    當年武林皇帝在七破皇城之後悄然而去再無聲息有人說是與人暗決於泰山絕頂有人認為那秘密與武皇決戰的人是邪神也有人說是另有其人但不管是什麼人一個可以與武皇劉正決鬥的人便絕對對整個武林有吸引力這是絕不可否認的。任何武林人物都以未能目睹武皇當年決戰的英姿和七破皇城的氣魄而遺憾今日又豈會再錯過一場可能會是繼武皇之後最經典的決戰?

    人們期待這一刻的到來期待去感受那種高手決鬥的快感所以皆聚於谷城。

    谷城擺出了大盤賭輸贏松鶴與阿姆度的開盤比是十比一。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松鶴道長贏的可能性會大一些因為人們都知道松鶴是中土除當年武林皇帝之外的第一高手而那個所謂的阿姆度只不過是貴霜國的一個使臣而已雖傳聞中說很厲害卻很少有人見識過。是以大多數人認為松鶴道長贏定了便是十賠一的賠率仍沒幾人買阿姆度贏。

    當然並沒有多少人希望阿姆度贏這並不只是兩大高手的對決也是中土與異邦之間的決鬥儘管江湖人並不團結但每個人至少仍然對中土有著極強的榮辱感。

    此刻離端陽節僅兩日時間是以谷城之中所聚的江湖人物極多。

    這本是商旅往來之地在戰亂的日子裡也不會很清靜反而更是熱鬧。

    哪裡有熱鬧哪裡便會有姜萬寶的生意這是一個極擅把握先機的人有著抓住商機的特殊能力就像其能夠在兩月前就嗅到竟陵的氣息一樣。在他知道阿姆度要與松鶴道長決鬥之時便看中了谷城這個可以利用之地。

    林渺依然活著的消息幾乎讓遲昭平喜極而泣儘管在姬漠然的星象之中已測到了這個可能但是當真正得到這個消息之時她仍是無法不讓自己的心情激動如潮。

    這些日子來她的心一直都在懸著懸在未知之中本不信鬼神的她在這些日子裡居然拜起神鬼來她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已經很深很深只有生離死別才能真正感受到愛一個人是那般滋味那般深刻。

    一個女人所需要的並不只是榮耀頂天立地不讓鬚眉更需要一個愛自己的人支持讓自己的心有所依托。

    讓林渺走入心中只是不經意的也可以算是一個意外但愛情本身就是意外當它來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阻止更不會有任何先兆。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愛情可以左右人的情緒甚至影響一個人的展。

    黃河幫便是這樣黃河幫全力支持林渺遲昭平願意將自己的事業與林渺緊緊聯繫在一起因為她愛林渺。當然林渺也極受黃河幫的歡迎就因為此人確有過人之處有讓人心驚的才華這之中也有遲昭平愛屋及烏的成分在其中。

    黃河幫乃是遲家的遲昭平的選擇便是他們的選擇。

    黃河幫看好林渺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信都軍對他們的全力支持有信都軍的支持許多事情都能夠改變。

    這些日子來黃河幫還造出了屬於自己的戰船白才諸人功不可沒這些加入了魯公船設計的新船種有著無比靈動的便捷度更不是普通船隻所能相比的。不過到目前為止仍只造出了兩艘這般的船隻是拿來做做實驗下一步便是要大量裝備這一切了。

    遲昭平對梟城軍的好讓高平和獲索都很是嫉妒。不過他們也無可奈何阻止不了遲昭平的念頭和作法在彼此的忌諱之下沒有人敢先得罪黃河幫至少在黃河幫不曾與他們正式反目之前是這樣。

    王郎起兵的步伐似乎與洛陽大軍出是同步在洛陽集結了百萬大軍的情況之下王郎並不敢輕舉妄動若王邑調頭橫掃河北結果便很難預料了。是以王邑不動王郎也不敢輕惹這百萬雄師。但是王邑百萬大軍一南王郎便不再有什麼顧忌料王邑不可能再回頭來對付他邯鄲軍那麼此時便正是他起兵的最好時機。

    王郎得李育、劉林和張參這三人的鼎力支持大造符瑞稱己為哀帝子避於江湖因其在趙魏兩地的聲望和財力頓時一呼百應太行諸寨也紛紛依附加上早先王郎暗中招兵買馬所得的人其兵力僅在數日間便突破兩萬聲勢之高絕不低於早就稱雄的尤來。

    王郎起事高湖軍也加以聲援整個趙境頓完全在王郎控制之下州府之類的官員不起半點制約作用或者乾脆便打起王郎的旗號背叛朝廷。

    河北烽火狼煙早已將王莽的權力燒得半點不存州郡的兵馬紛紛割據一方不聽朝廷號令諸如信都任光、漁陽彭寵天高皇帝遠王莽對此只能徒呼奈何。

    河北的形勢也顯得更為奇妙義軍與義軍之間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先是巨鹿的馬適求。

    馬適求的義軍力量並不強大但一向都不欣賞王郎而巨鹿距邯鄲極近王郎的強大先影響的便是他張參下帖要馬適求與之合兵也即是王郎最先欲吞併的可能便是馬適求的義軍。

    在北方惟有以大魚吃小魚的形式不斷壯大方能在短時間內真正強大起來。沒有北方的統一休想能夠越過黃河統一中原這是肯定的因此義軍與義軍之間因野心勃勃的王郎的出現而變得微妙。

    馬適求自然明白王郎的意思所謂的聯合便是交出他的兵權或是成為王郎的部下。

    馬適求並不在乎做誰的部下他的一切本就是一步步攀爬而上的。當年他不過是太行山盜賊群中的一個小角色但是這些年他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在太行群盜之中站了起來他的領換了一個又一個但他仍然活著越活越硬朗在第五位領再次戰亡之後他便成了那群盜賊的領而後不斷地吞併一路路賊寇終於有一天他並不想只局限於太行山於是領人攻城掠地殺出了山林便成了如今巨鹿的主宰。

    這一切來得沒有一絲僥倖一切都是血和血的遊戲而今要他向一個他向來瞧不起的人低頭絕不會答應!

    在馬適求眼中王郎只不過是一個投機取巧之輩只會耍些陰謀詭計施暗刀的人物他看不慣王郎而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一向不太和睦這也是王郎何以找到高湖軍牽制他的原因。是以一開始馬適求便拒絕了張參的相邀擺明了立場。

    王郎自然極惱火雙方立刻陷入了劍拔弩張的尷尬之境但他卻明白馬適求也是塊難啃的骨頭這個人是一步一個腳印一生經歷數百戰絕不怕戰鬥而這些年經營巨鹿也極花了心思。所以想攻下巨鹿勝馬適求絕不可輕舉妄動這一點王郎極清楚但他很自信馬適求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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