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十七卷 十一回 耐心的遊戲
    世界上的事情有正就有反,有真就有假。

    對於普通人來說,偽造國家發行的紙幣是非常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那麼好偽造,現在的世界會什麼樣子?

    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從提包裡摸出沉甸甸的銀錠丟了桌上?門口的招待們腳邊放著麻袋收小費?漂亮的姑娘走進了化妝品店,丟下了金瓜子換青春?

    反正那個瘋狂的世界,玻璃桌子是別想了。

    不過這些玩意,對於普通人困難,對於一些集團,乃至國家就不困難了。更誇張點,也許就是國家印鈔廠出的其他國家的偽鈔呢?那還怎麼驗?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就是些紙張,而對於另外一個國家來說,這些就是致命的毒藥。

    國家和國家之間,除了利益只有利益,沒有什麼所謂的友誼存在。

    你死我活的不見血戰鬥裡,怎麼卑鄙怎麼玩。

    這次的偽鈔,極其有可能就是某些勢力搞得鬼。樣品已經拿到了,很逼真,梁軍甚至出去銀行存了一次錢,不知情的銀行工作人員都沒有查的出來。

    後來對了號碼,才知道,這是假的。

    這些混蛋。

    不過阿飛有個念頭:「雷子,我們投資想想辦法,你和領導們商議商議,我們印這些搞他們去如何?」

    「你就扯吧,這種鳥事別說我們不會搞,就是搞,輪到你我?小心晚上被割了腦袋。」沈澄不知道他腦袋怎麼轉的。

    「你特麼不圖個口彩?」阿飛很迷信的。抓起了胸前護身符開始對沈澄呸呸呸。

    兄弟兩個立馬繼續開罵。

    一直罵到後面的車從另外的街道跟了上來,才收斂了心神。

    「這個點,放在了赤柱不遠處。這大概是想的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沈澄說著,回頭看了下後面,對著耳麥吩咐他們繞了前面去。

    車子緩緩的停下了。

    幾輛地士跟上靠了邊。各自上車隨即繼續向前開去。

    幾條路都可以繞到那裡,沈澄要求周圍的人封鎖街道,隨即電話咪了下樂章,已經隨著沈澄「得道」,和他共享一個完整英文名的大衛也升職了。

    沈澄和阿飛是活扯淡的,這種行動沒警方參合怎麼行?不過第一線還是由他們去。因為軍裝出手反而讓對方覺得有規則可玩。

    今天純黑的!

    樂章把周邊路況。和警方地監控消息報告了沈澄。

    沈澄心裡有底了:「線人說今天晚上他們會轉移。我們開始等吧。」

    「好,那到預定地點。」

    「好。」

    沈澄點頭忽然一笑:「記得,我沒發育的時候看你們三級片加黑幫片,公路上汽車追殺堵截,怎麼拍的。當時封路麼?」

    「能不封路麼?不封路出了事情怎麼辦?」

    「這樣?那要好多錢吧?」

    「也不算多。放到電影成本裡不算多。」阿飛道。

    「屁,你敢說你之前拍的那些上千萬的爛片成本真那麼高?就特麼的洗錢地,你當大家傻瓜啊。鳥女人也不知道哪裡的,叫的殺豬似的,什麼品味。」

    阿飛鐵青著臉:「警察了不起啊。」

    澄點頭:「擔心我亂說?不會啦。只和你在一起說說的,到大陸去拍,我幫你洗錢,保證你沒問題,只要記得上稅就行。」

    阿飛氣地笑了起來:「我現在還要洗錢?」

    「這麼快全洗乾淨了?十年?我看O記地資料的,那時候飛哥身材好好哦。」二百五小痞子似的。在那裡甜蜜蜜的嗲了一句港台腔。隨即接過了耳麥:「什麼情況。」

    「目標分頭上車了。」「不要動,前面有兄弟看著。報告車牌號。到前面。」沈澄道。

    「這就是你設想的烽火台?」阿飛問道。

    沈澄點頭,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在對方周圍,每個交叉路口有兄弟埋伏著,三人一組,注意著路況,對方一旦出現,任由他去跑。隨他怎麼分散注意。

    一站一站點烽火似地向下報告。絕對不會浪費汽油,因為沒得報銷啊。

    樂章他們則在交通路況監控組內,從攝像頭上看著這裡的情況,一旦兄弟們沒經驗脫了關卡,或者再有什麼意外,他們會報告過來的。

    「做上帝的感覺真好。」阿飛覺得。手邊的港版五四沉甸甸的閃著黝黑地暗光,極具力感。

    沈澄也在微笑。

    一站接一站,給他們時間蹦,看他們出門去哪裡。整個香港街頭天羅地網。參戰地人員眾多,今晚的行動並非黑道之間地爭鬥。而是金融危機下的風浪。

    馬虎不得。

    只有那些來來去去的路人們,各具自己的心情而流露著喜怒哀樂,來來回回的走著。

    把視線,從一個穿著牛仔褲,高挑漂亮的長髮女人身上挪開了,沈澄把視線轉向了下一個目標。在學校的生活還不算太遙遠。卻想不到那個十年,更想不到現在的改變。

    其實,真正的時光裡,不到一千天的日子,自己居然經歷了這麼多。

    一切彷彿還是昨天一般。

    香港的街頭,眼前的所及甚至有點讓沈澄覺得虛幻。走神的他茫然的伸出手摸了一把阿飛的臉。阿飛叫了起來:「又搞什麼飛機?」

    哦,我活在九八年的香港初春。

    沈澄確認了。

    然後沈澄再次接通了耳麥:「好。知道了。」

    看著阿飛他道:「其他組的情況傳來,今晚他們沒有任何的行動,看來對方是等這一組探頭的。消息報告,現在進入了日雜公司的一家貨倉內。三輛車從不同的放向過去了。」

    「行動?」

    「不,再等,等他們出來。」沈澄對著耳麥:「小心他們換車,用心觀察。」

    配備一部門便衣的專業人才分散在四周。他們的設備足夠在千米之外看到對方臉上的汗毛和粉刺,假如他們有的話。

    「那你準備怎麼說?」阿飛問的意思是怎麼對付。

    「事情無憑無據,所以只有嚴加拷打,不擇手段,看看能不能掏出什麼貨來,不過我估計有限。其實,今天晚上的戰場,在外海。」沈澄道。「嗯?」

    「怎麼進來的啊,銀行匯款來的麼?他們從南邊印尼那邊發過來的,之前的轉道已經掐掉了,不過運貨的人不抓也要滅了吧。我們這裡是出成果,他們那裡是斷路。軍哥該在那邊。麻痺的,專門要我幹這些不上檔次的事情,還不報銷路費。」

    「我發現吧,雷子,你每到要玩命的時候就興奮的很。我發現了你這個規律。」

    「人只有興奮了,才能到最佳狀態嘛。」沈澄惡狠狠的扭了下脖子。阿飛緊張的看著他,這神經病卻又坐老老實實的,靠了那裡對了耳麥:「喂,還沒出來麼?」

    「沒有。出來一輛房車。車號…」

    「不要進去,封鎖那裡,千萬別進去,防止裡面有人留守觀察,車牌繼續向下站報告,再等。勞資有的是耐心。」沈澄吊兒郎當的吩咐道。隨即和樂章又聯繫了一句。

    轉了頭來,看到阿飛還看著他,那眼神幽怨?

    「我發現吧。」阿飛說。

    「你已經成了詩人了。」沈澄打斷了他的話諷刺道。

    阿飛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隨即卻很認真的誇獎道:「你很有耐心,非常有耐心。」

    「遊戲人生啊,人生就是場戲,打遊戲嘛,沒耐心怎麼通關呢。可惜這一關的詳細攻略我沒有。哎。我只希望這些傻逼別沒事情跑到銅鑼灣去,逼的勞資在鬧事耍流氓那就不好了。人要注意社會形象的。」沈澄手在休閒西服上拍了一下。

    很瀟灑的拿起了一根香煙點上了:「附近沒情況,抽湮沒問題,大家輪流啊。」

    「雷子,在澳門,兄弟們不在身邊,你自己要小心點。」阿飛拍了拍他。

    沈澄笑著點點頭。

    無聲的把手放了他的手上,輕輕的搖了搖:「你知道麼,飛哥,在心裡我很尊重你的。而能和你再在一起,我真的很開

    「我也好開心。」

    其實阿飛不理解,沈澄說的「再」,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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