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一間平常的三室一廳。
在整個中國並不起眼的一座城市裡,在整個城市並不起眼的一座樓房裡,沈澄第一次把自己對未來的已知,向著外界蔓延,試圖對那些在他的記憶裡曾經發生的事情,作出一些影響。
效果如何,他還不得而知。
前提,還必須保全自己,不可太過於張揚。
橫空出世的預言家不是那麼好當的,沒有足夠的影響力,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未必能成功。
可是一旦轟動了。
自己該怎麼辦呢?
沈澄感到很艱難,但是他沒有退縮,做出了這個決定,並且付諸行動後,他把秘密放了心中,因為家宴開始了。
王斌今天算是正兒八經的登堂入室,進入了這個大家庭了,標記不是他和燕子戀愛的公開化,而是他手上一個很鮮明的細密牙印。
那算是個戳!
話說古代馬場養馬,主人總會給自己的馬身上燙個烙印,以此來表示該馬的歸屬。
燕子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沈澄覺得其實她完全沒必要,誰敢和她搶男人?都不要自己出面的,燕子自己就能秒殺一切敵人。
想到她張牙舞爪的搞笑處,沈澄一口飯噴了出來,也宣告了今天中飯的結束,所有人全噁心的站了起來,推開了面前地餐具。
然後一片破口大罵聲中。沈澄宋菲,燕子王斌四個小一輩份的,進了沈澄的房間。
沈子豐和顏同去下棋了,其實顏同不太樂意,因為沈子豐只會下五子棋和軍棋,還常常悔棋。可是他沒有辦法。
轉眼,宋菲又拖了燕子去幫周娟收拾餐桌了。
房間裡只有王斌和沈澄。
「上午去過了?」王斌一邊羨慕的看著手裡的茶杯,一邊問道。
他羨慕的不是茶杯,而是沈澄。宋菲溫柔的端茶續水,和燕子的風風火火。實在是鮮明的對比,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選擇就是自己合適地。
自找的怪誰?
笑瞇瞇的看著他手上的牙印,玩笑不能具體化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沈澄用眼神取笑了下王斌,回答了他的話:「上午很早就打電話我了,找了個茶吧隨便的忽悠了幾句,能不結仇就不結仇嘛。年輕人也要個面子。其實吧,他也不算壞。浮躁了點。」
「這種情況很多啊,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其實哪裡有多少壞種?」王斌對沈澄的話很贊同:「我手頭上過的幾個案子裡。那些年輕人其實都不錯,也算義氣,熱血。可是不能這麼玩。」
「就是,我們警察,最擔心地就是這種不上道的,真正高智商犯罪那也就算了。老百姓知道個啥?死人就是大案要案了。輿論鬧的驚天動地的。」沈澄哈哈一笑:「結果呢,不過也對。大家過日子的人,就求個平平安安。人嘛,高級動物,哪個生靈不畏懼這些?」
「你是理論家。」王斌後半句沒說,他怎麼看沈澄私下的時候,流氓的一面總比警察多。
二個人翹著二郎腿帶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沈澄翻著心腸地想套點燕子和他私下相處時候,有什麼具體表現。
王斌打死不說。
正在攻防,被談論的話題主人公旋風似的捲了進來:「王斌,幫我去倒垃圾。」
「你再欺負王斌我看看。」顏同的嗓子響了起來。
王斌連忙感激涕零的對岳父的關心愛護。表示一番,卻又要顧及著禍害的不爽,一邊被掐著一邊被推著,兩個人出去倒垃圾了。
宋菲咯咯的一笑,看著沈澄:「你看人家王斌多好,哪裡像你,大老爺似的。」
「你看我爸去,遺傳。」沈澄臉不紅心不跳。
隨即站起來把門關上了,少年人的身軀貪婪異性地味道,沈澄摟住了在他的摧殘下。已經提前綻放的宋菲,狠狠的又偷襲了一把。
只搞的小丫頭腮紅眼熱,秀髮凌亂不堪。
「會有機會的。」沈澄發誓著,因為門外響起了禍害的聲音,沒有繼續作案的時間了。
而他現在還不知道。
此時此刻。
胡說八道這個ID發出的帖子。在華人論壇上。已經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因為沈澄發地很譁眾取寵。
斷然,肯定。開價百萬,問天下誰人敢和自己打賭?
這種挑釁很吸引眼球。
橫空出世的這個ID,已經小紅了起來。而這一切,才是剛剛開始。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老狼縮頭縮腦的坐在出租屋內。
在等著出去的幾個兄弟,帶點吃的回來。
鄭暉很有能力,但是還不至於他這麼恐懼,老狼是主動地迴避地,因為他已經想的很明白,明斗是鬥不過鄭暉地,只有暗著來。
搞了一把之後,他就遠走他鄉,去其他地方的場子去了。
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床下是把七孔地砍刀。老狼這次再也不相信那些混吃混喝的兄弟了。這段時間來,有些過去稱兄道弟的傢伙,開始遠離自己。
甚至還有些冷嘲熱諷,傳了耳朵裡。
老狼也看透了,一切假的很,這個世界上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門卻也就在這個時候被踹開了。
不成功的人,往往總是知道些道理,卻一直做不到。老狼就這麼個德行,他明知道只能相信自己。卻還是相信了幾個兄弟。
那些人倒沒出賣他。
卻被跟上了。
然後鄭暉在他們進門前一分鐘,堵住了他們,一揮手,手下的幾個兄弟衝了進去,這裡是老區的一個平房,獨門獨院,很好掌握。
老狼瞠目結舌的看著院子裡一剎那就黑壓壓的一片。
狗急跳牆之下,他拿著七孔地雪亮砍刀。
嚎了一嗓子,剛剛要玩命,卻聽到了篤篤篤的聲音。
白三和勇子手上拿的是遠程攻擊武器。弩。
架子很小威力卻不小,腳踏上弦,射程五十米,配的是,圓錐形的鋼製箭頭,塑料尾翼。
白三和勇子警告的發了二發。
身邊還有二個兄弟端著兩把上好了弦的,對著孤獨的老狼。
這是馬天成的主意。狗頭軍師說。砍殺砍殺,就是冷兵器作戰嘛,但是威力最大破壞力最強的冷兵器是弓箭啊。既然搞,就搞點遠程攻擊武器吧。
但是槍別搞,那是給大家找麻煩。
搞點高檔地軍工收藏不算難事吧?
然後鄭暉同意了,老馬大筆一揮,支出了一萬紅票,於是江城的江湖上,第一次出現了弩箭,這也算完善了地方野史兵器譜。
江湖兵器譜如下:砍刀。褲帶,板磚,自來水管,匕首,鐵鍬,弩箭。
老狼則非常榮幸的面對了弩箭的初陣。
兩枚箭頭狠狠的篤進了他的身邊,一枚扎進水泥的牆壁,一枚直接在十米不到地距離內,透過了毯子,把床板生生的打穿了。
這下。老狼算是蒙了。
還有兩把對著他呢,他知道,自己如果敢動一下,跑不出二步,就完蛋了。而白三***還在上弦上箭。
手指的關節捏的發白。
老狼板著臉。死死的支撐著。看著帶頭的鄭暉。鄭暉哈哈一笑:「得了吧,開個玩笑。老狼,算你有種,我喜歡。」
「輝哥是什麼意思?」老狼感覺出了鄭暉似乎沒惡意。
他當然也不至於愚蠢的激怒對方,於是老狼刻意的迴避了之前,鄭暉對自己的惡意,飛快地問道。
「沒什麼意思。」鄭暉啪的把只包丟了他的面前:「是他差你的十萬本錢吧?」
錢?
一瞬間老狼就想到了是那個傢伙。他看著鄭暉,這下是真的不知道他要幹嘛了。
示好?
出來混的,到了這個地步了,穩穩當當的佔了上風,還會和弱的一方示好,沒這麼道理。
「你們出去吧。」鄭暉示意他們先出去。
白三不放心老狼拿著砍刀。鄭暉咧咧嘴:「出去,怕個鳥!不就特麼的一把砍刀麼。」
是是是,你老人家跟著雷哥是玩軍火的。白三領悟了,他帶人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屋子裡就鄭暉和老狼了。
這個場面下,老狼還怎麼拿著刀,他也光棍,把刀子丟了,噹啷一聲砸了牆角,自嘲地一笑:「我也糊塗了,輝哥什麼人物,還怕我一把破砍刀。」
「不和你廢話了,之前的事情。也有兄弟不對的地方。老狼你算個人物,這麼著吧,你自己想想,兩條路,一,以後一起幹,二,搞。」
鄭暉說著踢了下面前的錢袋:「隨便打打殺殺也好,是朋友也好,之前的事情先給你了結了。該你地錢。你拿去。這是我號碼。等你答覆。」
「等一下。」老狼看著鄭暉:「你們怎麼找到我地。」
「江城要找個人費事麼?老狼,雖然我看得起你,但是說到做對手,你還不夠格。」鄭暉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地老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可是鄭暉的事情放在那裡。
江城出來混的,他所知道的,沒一個殺過人,搞過槍,沒一個對著槍口敢開車活活撞死人的。
一件件的事情放在那裡,老狼知道。無論實力勢力,還是單挑,自己全不是面前這個輝子的對手。
算了。
認了。
人家也低頭招呼了,做的算漂亮。
人心就是這麼的容易屈服。
老狼歎了口氣:「輝哥,不要說了,我不是你對手,這錢。算我孝敬你的,事情就此為止吧。」
「孝敬?放屁。」
鄭暉一屁股坐下了:「老狼,你沒聽明白我地意思?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你不想搞是不是。」
「是。」
「那就是朋友,我鄭暉什麼時候坑朋友的錢的,跟我一起的,我只會帶他們發財。」鄭暉自己掏出了香煙來。
老狼在這個時候再不領悟他也別混了。
看著他掏出了打火機要給自己點火,鄭暉也就分了根香煙給他:「晚上我要陪我大哥有事情,夜裡咱們也不講究,找個場子,我專門擺上一桌子給你一壓驚。二賠罪,三咱們以後一起好好幹一番,如何?」
「好,輝哥,晚上我請,晚上我請。」
「呵呵,晚上我來,說好的。」
「輝哥,你大哥是,是不是?」老狼猶豫著。
鄭暉點點頭:「當然是沈澄。除了他我鳥誰?明天下午。他要見你一見。」
再閒扯了幾句,鄭暉取笑道:「你呀,也別呆著這個鳥地方了,走吧,我想起來了。中午你還沒吃呢。我們中午就去喝頓,外面那些兄弟你也認識。不打不相識嘛。一起爽一爽。」
老狼無法拒絕。
雖然那句不打不相識說的很俗套,可是老狼還是有點暈乎,特麼的,自己是被毆的啊。
認了吧。
灰心的歎了口氣,老狼拎著錢袋子:「成,我們走吧。哎,輝哥。兄弟問著玩,假如今天咱們談崩了,你要怎麼對我?」
老小子還沒全服氣呢。哈哈。
鄭暉拍了下床板,又用手指去扣了下水泥牆上嵌著的箭頭,卻沒能拿下來,遺憾地舔了下手指,輝子一臉的無害:「那我說了你別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這不是是談著玩了嘛。」老狼已經有點後悔了。
鄭暉咧著嘴:「喏,弩箭爆頭,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門口拖車和水泥黃沙都準備好了。給你套個鐵架子,澆上水泥丟江堤外邊去,誰查的出來。」
還,還真準備殺我?老狼臉徹底的白了。
「別介意別介意,咱不是說著玩的嘛,以後就是兄弟了,我們啊,搞別人去。嘿嘿。」鄭暉壞笑的表情一如沈澄。
就是長的醜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