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十四卷 第二回 瘋狂的逆天
    人生裡的分段往往是模糊的。可是有的時候,又是清晰的。

    到了中年的人們去回頭看自己過往的人生時,總有些事情是如里程碑一般的,清晰記載了自己成長轉變的。那一個個冷暖自知的關頭,只能自己默默的體會。

    而在明確十年目標,知道整個趨勢走向的沈澄來說。

    他的新生裡,已經完美的豎起了幾座里程碑。

    父親的無恙,母親的幸福,顏叔的平安,以及一生的伴侶,而今天,沈澄在看到了坐在一起的王斌和妹妹時。他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又豐滿了許多。

    本來,重來一次便是作弊。

    有哲人曾經說過,假如每個人都能重活一次,這個世界上將多無數的天才。

    作弊的遊戲也許無味,可是作弊的人生?

    沈澄卻覺得分外地甜蜜。

    站在了窗前。顏叔已經在客房睡著了,和他喝的一塌糊塗的父親也開始驚天動地的呼嚕起來。月色透過窗簾灑到了沙發上。

    沈澄卻一點點的睡意也沒有。

    過去的些事情和時光流水一般的在他的心頭走過。其實他還是有點動搖的,青雲直上的仕途,其實未必會給自己地人生帶來什麼壞的影響。

    逃避著一切,安心的過日子,就沒有天上掉下的災禍了麼?

    沈澄知道,自己除了看重家人患得患失之外,也有著一份惰性。擁有了那麼多的財富為基礎,注定了自己這樣的人,沒有大的失誤的話。只會越來越有錢。

    因為,越有錢就越有錢嘛。

    但是忽然的,也就在今天。

    沈澄發現自己心裡有點空蕩蕩地。自己最親近的人裡,除了梁軍之外,沒有人再有什麼危險了。衣食無憂家庭幸福,自己還要幹嘛?

    三十歲心理的人,披著二十歲的軀殼,卻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把十年的遺憾幾乎全部的補償了。

    沈澄真地有點覺得空蕩蕩的。

    總。特麼的要幹點啥吧?混吃等死一天二天也容易,一直混下去那也太扯淡了不是?

    太幸福了之後,人就開始犯賤。

    沈澄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犯賤,好日子沒享受幾天呢,又憋不住了。

    至於區區柳成龍老狼之類的貨色,他是不放在心裡的,級別上完全是兩個概念。哪怕整個江城裡。絕大部分的人,包括蔣天鴻,沈澄都保持的僅僅是禮節上,該有的尊重。

    其實,未必放在心裡。

    這也造就了他給人感覺的與眾不同。

    三十歲的黑道大豪,背後還是國家機器著,縱橫東南肆無忌憚,那是梟雄氣派。

    可是二十歲地警校畢業生,城市英雄,處事狂放不羈。為人四海遊俠,放在過慣了小日子的普通人眼裡,欣賞是欣賞,恐怕也難免有了點腹誹。

    沈澄不在意這些,甚至最近刻意的追求這些,但今晚,在心裡柔軟的地方,讓溫柔如水的靠在王斌身邊,自己的妹子那副幸福神態觸動後。

    覺得大部分心願已經完成的沈澄,有點迷茫了。

    自己到底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走呢?自己過去的很多東西就真的丟了麼?還有,有些事情,真地就這麼刻意忘記了麼?

    自己,真的就做不到麼?

    他沉思著,靠在沙發上。煙頭。漸漸的堆滿了煙缸。沈澄很容易的讓柳成龍最後一點反覆不甘的心眼,平息了下去。

    他現在沒功夫去詢問輝子關於老狼抓捕情況地事情。因為他想一夜,想了很多。

    丟了同樣一夜也沒睡好地柳成龍,約了晚上吃晚飯,他就跑去宋菲家,拽著上午第三節才有課的宋菲,去了電腦城,買了台電腦搬了家中。

    又去了電信局找朋友拉了網線。

    九七年地電腦對他來說是垃.圾,九七年的網速對他來說是烏龜。

    可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計劃。

    忙完了這一切,抱著姑娘啃了幾口後,警痞先送了姑娘去教書育人,然後又溜躂到了費偉名那裡。

    費總正在人模狗樣的和女員工談心。

    被沈澄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當成黃臉婆來查崗,他差點沒跳的撞了天花板。看清楚了是這個祖宗後,只好認了,坐了下來:「正想找你呢。」

    「怎麼?」

    「哎。你說地那個開發的事情。」費偉名提到錢不可能不開心。

    看看他滿臉的油光,沈澄哈哈一笑:「地皮,地皮,別搞開發,吃拿卡要,五子登科,煩心事情多,後患還無窮,炒炒地皮最安逸。」

    「好好,炒地皮。是這麼著。河西這邊就是你圈給我的地方,我和那邊的村委會談了下,又找了政府裡的些人,準備吃下一百畝,你看行吧?」

    「一百畝?你建廠房?」

    「是這個借口啊,村裡還唧唧歪歪著要啥,解決點剩餘勞動力,嗨,搞的我不知道說什麼好。」費偉名笑瞇瞇的道。

    沈澄看了看他:「想辦法過了段時間。再拿五十畝下來,然後我安排人,按著你的路子,我們再轉手拿其他的地皮,不要做明顯了。」

    「行,哎,沈澄。你今天給我說道說道,具體什麼內幕多透露點行不?」費偉名一邊說著,一邊把頭湊了過來。

    「可以,不過我說前面,老費,我們是我們,其他地人誰也不能說。」沈澄警告道。

    費偉名一連串的點頭:「你放心,你還不知道我麼。」

    「不,你家裡人也不要說,知道你家裡七大姑八大姨的。賺錢嘛,投資嘛,總要交待交待,可是這次,你給我吃獨食,誰也不可以說。」

    沈澄又加重了口氣吩咐了一句,隨即,他開始胡說八道了:「是這麼回事情。省廳不是劉主任是我叔麼?」

    偉名一邊說,一邊去又把門反鎖了。

    沈澄看他一臉的嚴肅,壓抑著要笑破的肚皮。繼續胡謅:「這次去辦案,省長出事了,中央查的,一個倒台了一個就要上,具體的就不多說了。我只說一點。劉主任馬上要當副廳長了,盛是到站了。明白了麼?」

    「這麼大動靜?」費偉名傻眼了。

    「是啊。全國知道了,就不叫大案了,在我們中國啊,只有悄聲辦了的,才叫大案呢。丟不起那個人嘛。」沈澄老道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他話說到這裡,後面地就隨便費偉名自己發揮吧。

    老費是人精,別看人家是買來的大學文憑,實際上專科畢業,新聞聯播之類的他可是必看的。沈澄的話後面潛伏了無數可能。

    比如,某位衙內準備開發了,就透露了點消息除了………

    甚至,會不會沈澄就是某衙內的橋頭兵?

    費偉名可是知道的,在中國賺錢賺大錢地,只有上面的人。規則在人家看來,制定嘛,嫌說的過分了,換個詞,叫引導政策走向。

    遊戲規則都是人家帶出來的,那誰還玩的過人家?

    費偉名越想越扯淡,他看面前的沈澄,想著這個傢伙身上一連串的匪夷所思,得了,他也不多想了,沈澄說什麼就什麼吧。

    「行,加五十。加一百都干。」

    「神經病。」沈澄看著他:「一片地皮是被動,幾片地皮是主動,我換人出面是隱藏你我。背後哄抬價格不明白麼?

    做這個事情,賺這個錢,就你我!」

    這句話頓時說的費偉名心裡更舒坦了。

    單獨分享啊。

    多大的蛋糕,這會是什麼樣的財富?

    他眨巴著眼睛:「估摸著,這裡項目會賺個千把萬吧?」

    沈澄摸了下鼻子,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看心情。」

    「啥?」費偉名大惑。

    「走了走了,千把萬?老費,那天我不是和你說的?換房也行啊,轉手也是錢啊,再說了其他項目呢?亂七八糟的整整,只要你忙的過來,有的賺呢。聽上面說,這邊的房價可能扶持到八千一個平方。你心裡有數就行。」沈澄要走。

    後面一聲尖叫:「八千?」然後聲音小了點:「八千?」「是啊。」沈澄繼續高深莫測著。

    在九七年的江城,一平方的房價在一千上下。已經是很好的了。八千是什麼概念?

    在江城這樣地城市裡,這地確是任何人無法想像的事情。

    「一套房子百十萬?」費偉名覺得瘋了,怪不得沈澄看不上千萬呢,區區十套房子就有的錢而已嘛,雖然利潤不是這麼算的,可是這是個預兆啊。

    逮到這個機會?那自己的財富會如何漲呢?他正激動著。

    「我托個大,老費,我可是正兒八經地警告你,這個事情,一。絕密,二,聽指揮,三,切忌不可貪心!不是我不像個做朋友地樣子和你裝澄按住了費偉名的肩膀,直視著他地眼睛:「有些人不爽了,動動手就把我們捏死了,發點小財就滿足了吧!就算不折騰我們,人家不來。你買了這麼多地皮幹嘛?跑馬啊?」

    「哎,哎,我知道了。你放心,沈澄。我絕對就聽你地。」費偉名被沈澄一嚇,也嚴肅了起來。

    其實全怪他自己想的歪,不過最壞還是沈澄這傢伙。

    忽悠啊!

    看他那點剛剛有點野了的心,終於消停了。於是沈澄放心的走了。

    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半。

    拒絕了他邀請吃飯,沈澄匆匆的趕回了家中,因為他有事情要做了。

    撥號上網後。

    他看著烏龜一樣的網速,苦笑了下。

    十年後一個普通網友對電腦的瞭解,也足夠在十年前能小小的抖一手了,這個年頭裡,熟練電腦的還沒多少。

    而沈澄當年可算得上高手,這是必須課。

    雖然他後來把技術用在去H網地多。

    也不怪他,H網的確是國外的正啊。咪咪大PP大,聲音浪,動作猛…….

    舔著嘴唇,回味著當年滿眼的金髮碧眼臀峰乳浪,沈澄艱難的尋找著相對稀罕的代理。

    轉,轉,轉。

    註冊。

    好了,ID叫胡說八道吧。反其道而行之,才容易吸引眼球。

    本來沈澄是想叫宋住德。

    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看著美國最大的華人論壇。那片紅色地界面。

    沈澄的手指放在了鍵盤上,正午的陽光灑在了他的臉上,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外面傳來媽媽炒菜的聲音,撲鼻的香氣從門縫裡傳來。父親也該下班了,宋菲中午還來吃飯。還有燕子王斌。還有顏叔。

    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可是,宋老師那天對自己說過。一句古老的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是的,我沈澄,不算富可敵國,也不想富可敵國。

    可是我對未來知曉,這方面我可是富翁,還是天下第一地,是世界首富,無人可比,除了上蒼!

    蒼天讓我回來了這一次,我若是只顧著家人,只顧著自己,豈不是辜負了蒼天的一份恩賜?

    也許我沈澄,骨子裡還是個流氓,那十年來的一切在了血脈之中,無法不受其影響。

    我暴力,我粗魯,我甚至膚淺,我狂妄!

    哪怕我滿嘴的特麼的!但是我還是個人,男人,中國男人!

    總有些事情一定要去做的!

    回來後,也曾經想起,也刻意迴避,因為總擔心惹上麻煩,總覺得自己能力不夠,但是我想了一夜了,現在,我明白了,我覺得我不做點什麼的話,我就不配擁有身邊的幸福!

    九八年,東南印尼,黑色的五月,華人的地獄!

    九八年夏天,長江沿岸,洪水滔天!

    勞資前生是做了不少地印尼癟三,還坑了他們不少的錢,但是卻挽救不回自己那些黑頭髮,黃皮膚,黑眼睛,的同胞們的命。

    但是今生?

    特麼的,讓勞資徹底瘋狂地逆一次天吧!因為世上沒有該死地良民!

    咬著牙,沈澄,敲下了為了整個計劃,而做鋪墊的第一個預言,九八年世界盃預選賽還未完結,但是,他打出了出線隊伍名單。

    「特麼地,勞資不賺這份賭球的錢了!」沈澄微笑著,看著那份詳細真實的名單。

    這一刻,他的手重千金!因為他知道,假如自己願意。

    在明年的開賽期間,接過澳門香港開來的賭盤押注,自己會一月之間,財產翻成N倍,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做,錢?算個屁!勞資已經很有錢了!

    沈澄哈哈一笑,甩過一個回車,帖子發佈成功了!

    爽!

    神經兮兮的扭了下屁股,表示很爽,然後他關了電腦。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沈子豐的聲音:「沈澄呢,他搞個電腦幹嘛?他乾爸沒事情就讓他隨便花,怎麼我和他拿點錢花就摳的找不著北了?什麼時候學的?奇怪了。」然後門推開了,沈子豐把頭伸了進來大驚小怪著:「哎,這玩意咋滴搞?你啥時候會的?」

    「進來不敲門啊?你爸沒教你?」

    「你給勞資站起來。混賬東西,我爸是你什麼人啊?恩?」沈子豐氣的眼前發黑,一把甩開了沈澄,坐下後,卻又齜牙咧嘴起來:「上次你陳叔那土老冒,溜到打字間,把這玩意當煙缸架子。哈。」

    一邊說一把按著電腦上的「煙缸架子」晃了幾下:「叫啥光須是吧?」

    「不是,這玩意叫康熙。」沈澄一本正經的道。

    好了,下面的情節開始瘋狂了。其實很希望丫丫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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