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十一卷 第二一回 帶刺的玫瑰【下】
    很多事情是防不勝防的。

    機緣巧合下,王斌解救了燕子一次危機。

    可是下次呢?

    沈澄不能保證未來,就沒有人會對家人下手,今天的一切堅定了他的信念。什麼狗屁王法?

    等到事情發生了,在追究,對方得到了懲罰,可是無辜的人受到的傷害就可平息了麼。

    這次,必須要殺雞給猴看。

    沈澄清楚的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人生在世走過了一回,比常人對生命的膚淺認識來說,沈澄卻體會的很深刻了。

    一切皆是虛幻。

    便是想努力上進,也只是為了活的精彩點,能享受到更好的東西,但是那些不是此次人生,他的根本追求。

    就算有點惡名又如何。

    哪怕全城儘是毀譽,路人看了側目,就算搞的天下皆知,沈澄也決定了,這一次,一定要借這個機會,用盡殘酷的手段,告訴別人,有些事情最後永遠不要做!

    想到這裡沈澄站了起來。

    偽裝著一臉淡淡的笑意,和對面出來換口氣的黃明招呼了下,他走到了鄭暉的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

    坐在那裡正在琢磨著的鄭暉,抬起了頭來,一下子看到了沈澄轉頭過去的時候。眼睛裡的那點琢磨著的神色,他愣了下,趕緊地站了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拐彎到了這道走廊盡頭的一間衛生間。

    「做好準備,這一次。一定要整的他不成人形。」沈澄道。

    鄭暉點點頭:「我也在這麼想的,今天是找燕子,明天找宋菲,後天找阿姨?找顏叔?一定要狠狠地收拾的,收拾的那些傢伙膽寒。」

    「嗯。」

    讚許的看著鄭暉,沈澄靠在那裡低聲的一邊盤算著,一邊說著:「我的仇人不多。朱澤成算一個。周樹名算一個,鄧波算一個。現在朱澤成已經沒必要考慮了,不過鄧波的老子還沒倒。兒子下三爛。老子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未必上檔次的什麼樣子。這次朱明地事情,搞不好還有可能牽扯到鄧波老子。笪兆正正是鄧波手下的。」

    「這樣?那雷哥,你說咋辦?「我先把意思透露給你,你給我挑沒有什麼拖累的。精幹口風緊地,找這麼二三個。還有。」沈澄認真的看著鄭暉:「輝子,出了事情,只能你抗。希望你能理解。」

    「呵呵。雷哥,你累不累呀?」鄭暉笑了起來。

    沈澄也笑了:「一旦真的抗無可抗,我當然也會抗。大不了不幹這個警察而已。當然了,這是我最壞的打算。」

    「雷哥,你有事情招呼。我全聽你的。其他的不說了。」

    「我馬上調鄧波的檔案,雖然是省城的,但是我想辦法。還有,朱明其他親戚的詳細檔案,以及周樹名。你知道混麼?」

    沈澄忽然沒頭沒腦的一句。把鄭暉說地沒反應過來。

    卡嚓一下點上了香煙。

    沈澄的聲音在無人的衛生間裡,幽幽的迴響著:「混是混的什麼?兩條,一是錢,二是架勢。錢,你就不用擔心了。架勢。就是名聲。這次朱澤成如此。這種挑釁實際上已經把我拉了下來。此時此刻我不能算是警察,我只能算是江城地一個年輕人。燕子的哥哥而已。而我之前好大的名聲。」

    鄭暉認真的聽著。

    沈澄在那裡灌輸著他多年的經驗。

    他從來沒和鄭暉講過地。現在,他必須要真正地開始了。

    「名聲這東西假的很。尤其是所謂地威名。人都有自大的心,尤其是在外邊走的人,動輒心裡就覺得,他又算什麼。對不對?」

    鄭暉一下笑了起來;「人就這樣。」

    「萬事就怕開頭。一個有點名聲的混子,在場子裡被人悶了一頓,消息傳出來了,他的架勢就沒了。就算他努力的挽回了,也已經被卸下了光環,這混,就是這麼的殘酷,必須要有不敗的金身。」

    「我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

    沈澄看著鄭暉:「我沒說完呢。這不僅僅是對你的要求,另外,這次朱澤成的作為,鬧的這麼的大之後。你知道我想的什麼嗎?我日後難免會得罪人,一旦提到我,那些人就會想到今天朱澤成的這一出。他給那些傢伙開了個好頭啊!哼。到時候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怎麼厲害,他們只會覺得朱澤成是個白.癡,假如是他們自己設計,一定是絕對沒問題的。」

    「照著你這麼說,這次不是徹底的壞事了麼?」

    「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不是還有你麼?有次序總比沒次序強。」一把拽住了鄭暉,沈澄帶著他走到了窗前:「你背後有我,身邊有老馬那個滑頭,現在外邊很多人對你算是佩服。那麼,次序由你定吧。」

    沈澄的手指向了夜深人靜的城市!

    「是!」

    「這一次,你必須要打頭陣,這是我想說的第二個意思。一旦架勢被破了,怎麼去彌補?當然是殘酷的報復,要血腥到人人側目,要真正的深入人心。讓一般的人不敢動彈,想也不敢想!要那些人,在心中種下不可戰勝不能觸犯的種子。人是有奴性的。真正強到了極致,他們也將屈服。哪怕你半身不遂,被保姆推著走過街頭。他們看到了,也要恭恭敬敬的讓開。要做就做到人上人。」沈澄看著鄭暉。

    鄭暉的眼睛在黑暗中越來越亮。

    這,本來就是他的夢想。當沈澄槍擊老廣地時候,他豁出去的那一口,咬斷了明仔的喉嚨。也徹底的咬醒了他心底的野性。

    比之過去,由內而外,鄭暉地確脫胎換骨。

    沈澄今天要求了他,允諾了他,而這一切也和他的夢想合拍,他已經被說的熱血沸騰。

    「永遠不要擅自做主。我在了,問我,不我在,問老馬。」

    手指頭戳著鄭暉的額頭。沈澄把嗓子又壓低了下:「有準備的進去,和真正被抓進去是兩回事情。衝動的時候,想一個人的名字!」

    「胡軍。」

    「嗯。知道就好。走吧。」

    兩個人走出了衛生間的那片黑暗。走到了江城市公安局鏡湖分局的刑偵隊辦公室門外。

    顏艷正在裡面做著筆錄。馬麗麗也在做著。

    顏同氣地臉色發白的坐了一邊,馬天成在陪著他,顏同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背後故事。他現在氣地不是其他,只是氣崔廣維這種敗類。

    他的底線自然是顏艷。

    崔廣維被銬在了裡面。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那就是顏同干的。打的清脆響亮,可是大家全「沒」看到。

    王斌繼續面無表情的問著顏艷。

    沈澄站了門口,看著人模狗樣,被自己摔了手機的傢伙,再看看灰溜溜的撇著自己的妹子。他咳嗽一聲:「你好好說!」

    「哦。」

    顏同終於看他得閒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跟我過來。」

    沈澄立即軟了下去。一如顏艷之前灰溜溜的樣子,哦了一聲。

    在那裡看到了的顏艷偷偷地吐了下舌頭,一笑。

    王斌看的呆了。

    一邊的馬麗麗撲哧一聲。王斌這才回了神來,面前,顏艷顧著大局。但是俏臉上卻已經倒豎了柳眉。

    杏眼圓睜著,無聲的用唇語在對著王斌:「你花.癡啊?」

    真是……….

    程序化的繼續寫著,一會兒後。

    「好了,這裡,簽字。手印。等候通知吧。」王斌板著臉站了起來。這個時候。遠遠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下面一個女人在尖利刻薄的罵著:「沈子豐,你不得好死,陳斌你不得好死。你們殺了我男人,還要殺我兒子!我今天和你們玩命了。」

    隨即居然是一群女人的尖叫。

    感情朱明老婆把七大姑八大姨全叫來了?顏艷一咬牙,正要出去,王斌上去抓住了她:「坐好。別落了把柄!」

    顏艷第一次被王斌這麼吼著,她愣住了。

    王斌看著她一臉的稀里糊塗,氣的看看左右,示意別人出去看看,然後抓著顏艷壓低了嗓子:「你豬啊,現在去打她一下,她又有理由了,你聽你乾爸處理。」

    艷明白了,眼睛轉了下:「哎,抓疼我了。」

    王斌刷地一下子放了手,順便又本能地在褲子上擦了下,這下把燕子氣的,老娘身上香噴噴地,你啥子意思?

    狠狠的一腳跺了王斌的腳上,小丫頭揉著胳膊氣呼呼的坐了回去。馬麗麗在摀住嘴偷笑著。

    王斌哎呀了一聲,抱住腳扶著牆跳了兩下,哭喪著臉出去了。

    門內。

    燕子卻撲哧一聲,靠了馬麗麗的肩膀上彎起了嘴角:「傻乎乎的。」

    顏同正拖著沈澄在發火。

    「你小子。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叔?白疼你了?這半夜三更把我嚇得?」

    「顏叔。你,哎,不是擔心你麼。」

    「這樣我就不擔心了?你大了,我老了?我就沒用了?這點城府我就沒有了?」顏同惱火的看著沈澄,想到火起,一邊抓住了沈澄的耳朵:「小兔崽子,騙吃騙喝有本事,耍起了叔來了?恩?」

    知道老頭心裡鬱悶。

    也是揪心後怕了半天,這下抓到自己,算是發洩發洩了。沈澄無聊奈何的在那。只好配合著慘叫起來:「哎呀,哎呀。」

    同哭笑不得。

    「不是,我槍傷沒好呢。」沈澄趕緊的施展法寶。顏同果然放了手,又換上了擔心的表情:「啊,讓我看看。沒事情吧?」

    叔侄二個正在糾纏著。

    樓下一陣腳步聲已經傳來了,好像剛剛進門開始,就有女人嚎喪起來,隨即便是朱明女人的罵聲,沈澄面色一變,抓著顏同就進了邊上的辦公室,把門鎖了。顏同也立即想到了是誰,沈澄堵住了門:「叔,這是好機會。你別破壞了。」

    「你!」

    「不是有我嘛,叔,你放心吧。燕子也沒事情了。不過逮著這個機會你一定要說說她了,這次是我們先知道的,不知道地話怎麼得了。」

    被沈澄說的分了點神,緩了緩怒氣後,顏同也明白,現在出去了,打了朱明的老婆,就是壞事情了。而對方是個女人,她來抓來鬧的,撒潑打滾。自己不是找麻煩麼?

    聽著沈澄的話,顏同想想,歎了口氣坐了下去:「你長大嘍。哎。我說沒用,要你爸爸說才行。」

    「不是你女兒啊?」沈澄笑著。

    「不是他女兒啊?小時候就說好了,換著養地。兔崽子!」顏同想想。笑罵了一句,隨即道:「這次我要謝謝王斌呢。」「他呀,哎。謝啥,把你閨女給人家吧,小伙子也不錯。」沈澄嬉皮笑臉的。又轉身貼了門上聽聽。

    外邊腳步聲尖叫聲。一大群人已經衝了過去了。

    正聽到鄭暉這王八蛋,就在沈澄和顏同躲著的辦公室門外。在拖著幾個來作證的服務員啊,什麼掃地的大媽啊,保安啊,在慫恿著:「來的是朱明家的這些混賬,給我上去罵。」

    那些八婆八哥響亮的聽著號召。

    旋風似的滾滾而去了。沈澄地身後顏同在說著:「哎,你在幹嘛?」

    沒搭理他,沈澄就聽到了外邊突然的一陣更嘹亮的罵聲響了起來。朱明全家開始被輪了。整個鏡湖分局裡簡直成了菜市場。

    感覺很爽地他才回了頭來:「啊,觀察觀察,叔,我帶你去看看燕子。你別激動啊。你說的,你有城府的。」

    「兔崽子。」顏同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忽然拽著要開門的沈澄:「你剛剛說什麼?把燕子給人家?王斌?這啥子意思?他們?」

    「哦,王斌大概喜歡燕子吧,我也不知道。」沈澄好像隨口似的說道。

    其實他是想看看顏同的反應。

    顏同卻沒反應過來。

    「怎麼,嫁女兒等於老頭第二次失戀?捨不得?那你養著她一輩子吧,省的她禍害人。」

    「放屁。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子的?」顏同死不放手:「你小子說的真地假的?」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王斌。不過王斌也不錯,人家跟著我爸好幾年了,人品什麼的全不錯。家庭也說的過去,就是沒你有錢吧。怎麼,看不起人家?」沈澄嬉皮笑臉著,卻是在繼續套著顏同的底。

    顏同哪裡知道自己這個乾兒子,現在已經成了精了?

    他在那裡搖搖頭:「瞎說什麼呢,我是在乎那些東西地人麼?說起來的話,王斌也還不錯,哎,不是他要你來套你叔話的吧?」

    「你得了吧。你好意思想,人家還不好意思做呢。」

    「你給叔說道說道,別沒皮了似的啊,我告訴你,再這樣。那錢不給了。」

    「哎,哎。」

    「叫什麼?」顏同吹鬍子瞪眼睛的看著沈澄:「你妹子地大事你和我就這樣?你給我老老實實說說。」

    命門被抓住了,沈澄聽著外邊嘰嘰喳喳地,東風壓著西風狂吹著,他急不可耐了。只好老實的道:「燕子地事情我能不關心麼?之前崔廣維和她嘻嘻哈哈,我就警告過她了。當時看王斌不太高興似地,我放了心裡,這不,感覺他好像是這麼回事情。可也要看燕子,也要看你啊。你是我乾爸不是?你假如看他不行,那我就想辦法斷了他心思。這不,我就主動問下你的麼?」

    「嗨?你也會想我?」顏同撇撇嘴:「你說的真的?」

    「求您了,顏叔。我要去看看了。」沈澄氣瘋了,他心裡有著很多的事情要開始準備了,這被抓著不耽誤麼?

    「燕子怎麼想?」顏同怎麼能放手?

    沈澄被這個問題。給氣地真的在跳腳了:「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我覺得王斌反正有那麼點意思。你覺得他如何?」

    「那小子啊。」顏同沉思著,卻依舊抓著沈澄的衣服。

    沈澄擔心他激動,其實他還擔心沈澄激動呢。

    不然這麼大歲數的人,什麼時候不挑,偏偏這個時候拽著他顛三倒四的問?

    「我剛剛不說說了麼,那小子說實在話,還不錯。蠻精神的。人品該行吧,不然你爸會用這麼多年?」

    「那不好了?你就由得他去試試吧,燕子也肯的話那不好麼?知根知底的。我也不怕妹子被誰欺負。」

    「咿,你小子說地也對。」

    「好了好了,顏叔,我真的要過去了,今天的人我必須要全認識下。備案著。防止以後地糾紛。」

    看他說到案子了,顏同放了手:「那你去吧,你也冷靜啊。對了,那你說我要不要問問燕子?」

    「你開玩笑吧?你一問,她就是肯也不肯。」沈澄大驚失色。

    他猛的回了頭來。

    燕子那德行他還不知道?

    小時候都要站著噓噓的主。現在居然也被人追了。還是個男人?

    她不躲躲藏藏的才怪呢。

    顏同瞠目結舌的看著沈澄,終於憤慨了:「我女兒的事情。我這個做老子的還不能問?」

    「不能。反正你想明白了,燕子那脾氣,別說八字沒一撇呢,就是有了點什麼,你這一問,她不好意思起來,那不是壞了麼?」

    沈澄打開了門竄了出去。

    戰場已經向著樓下轉移,費偉名那個朋友何總手下的骨幹們,都組陣了,在那邊步步逼著。

    推推搡搡之間,朱明的老婆等人居然被生生推了下去。

    沈澄想想也是,這官太太們能和勞動人民的身體素質相比麼?

    眼看著,鄭暉壓陣,他前面那一雙雙手指著朱明老婆帶來地人。在那裡大罵著,從朱明貪污開始,到朱澤成害人為止,中間多少的故事,就問候了多少句的親娘。

    沈澄在樓梯口對著鄭暉招招手:「全拍下來,一家家的收拾。」

    暉去找王斌拿相機了。

    沈澄繼續在那裡看著,樓梯上面兩個人頭露了出來,沈澄詫異的看去,是沈子豐和陳斌。

    「過來。」陳斌招呼了下。

    沈澄趕緊跑了上去:「陳局,你們這是幹嘛?」

    「本來我要下去地。陳局說,先讓這邊把她們氣焰壓壓,反正是朱明老婆那邊鬧,就養著吧。」

    陳斌咧咧嘴:「你不也這個意思?換了別二三個的,早銬起來了。現在由得她們鬧,監控拍著呢。」

    「就是,影響越大越好。沒王法了,整日的去市委,還說要去公安廳,公安部,去天安門?搞得她就紫光閣裡出來的似的。」沈澄壞壞地一笑。

    一句話逗地陳斌和沈子豐全笑噴了。

    「你小子,今天晚上很不錯。鄭暉那混球,算了算了。你轉告他下,沒下次啊,別沒皮似的,朱澤成被打地那樣,不是讓我們被動了麼?」陳斌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對著沈澄吩咐道。

    沈澄有口無心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陳叔。」

    「哼,我又沒說怎麼著你那兄弟,陳叔也叫起來了?你小子叫我叔就沒好事。你看顏同,被你叫了幾聲叔,一輩子辛辛苦苦的家當就丟了一半了。」

    一邊的沈子豐聽了這句話笑了起來:「陳局你得了吧。孩子親你不好?」

    「算算,你們父子兩個在我吃虧。我們先上去吧。等會再來看看,沈澄你去招呼下,要鄭暉上去。他在幹嘛?看著情況。你也別出頭知道不?」

    「我知道了。」

    「老胡大概要到了吧?這次,就讓他來最好。有意思,這江城都算是被叫醒了。」回頭了的陳斌和沈子豐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

    沈澄扶著樓梯把手在偷偷的笑著。

    下面又是陣尖叫聲。裡面夾雜著彼此地器官,互相塞來塞去的,已經拍了幾張照片的鄭暉,走了上來靠了沈澄邊上是頭也大了。

    王斌在下面咋呼著:「分開,分開,你們幹嘛?這裡是公安機關,你們幹嘛。」

    撲拉一聲。

    「哦?」鄭暉嗖的下去看了一眼又上來了,笑的前俯後仰的:「王斌算得上是半裸奔了。那衣服被朱明老婆扯的,現在還不放呢。」而之前的辦公室內。

    就在沈澄和顏同說話的時候,顏艷走進了裡面。

    被銬了那裡地「崔廣維」抬起了頭來。驚惶的看著她。

    燕子在那裡冷冷的看著那個讓她覺得噁心地傢伙。

    之前的詢問筆錄裡。

    他已經招供了出來,朱澤成指使他,而鄧波提議拍裸照的事情了。

    想到自己對他也算客客氣氣,一貫在父兄的港灣裡,無風無雨的顏艷。簡直無法相信世間居然還有這麼骯髒齷齪的人。

    居然做得出這樣骯髒齷齪的設計。

    便是在沈澄另外一段人生裡,曾經欺騙的她家道敗落的馬天成,現在在她的眼裡,因為沒有承受到後果,又因為麗麗地關係。還有馬天成的痛改前非。單純的顏艷以為,再壞也就那樣吧。

    其他的。最多在電視裡出現而已。

    可是這次,她卻是真的經歷了人心到底有多麼壞,而且還差點倒了霉。顏艷無法想像,萬一被這些傢伙得逞了,自己將來怎麼辦?

    她恨透了他們。

    她最恨地,當然還是具體接觸的崔廣維。這是種被欺騙的感覺。

    拉過了椅子。

    顏艷坐了他的面前。

    馬麗麗靠在了門口,替顏艷看著點。顏艷開了口:「朱澤成,鄧波,自然有我哥收拾他們。告訴你件事情你相信麼?」

    馬麗麗心裡一驚。

    顏艷已經脫口而出了:「這次,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在裡面有犯人收拾你,有看守收拾你,在外邊,當你出了監獄大門的時候,就是你地死期。而你,在裡面地時候,還會不停的接到你家人一個個出事地消息。」

    崔廣維本來低垂著的頭,漸漸的抬了起來。

    齷齪的人被擊潰了心理防線後,他再受不了任何的打擊。

    偏偏沈澄的身份在那裡,今天警察的態度在那裡,他真的是非常的後悔了,他想的出來,顏艷說地都能夠實現。

    想到鄭暉那副樣子,想到沈澄平靜的表情下,令人窒息的冰冷。

    再想著裡面的世界,冷酷陰暗。多少的苦難在前面,一切才開始。

    他身體裡,幾個夜晚之前,排擋上為了「義氣」而痛飲地酒水,在今天終於轉化成了液體。從身下淋漓而下。

    馬麗麗厭惡的摀住了鼻子,看著那個傢伙。顏艷甜甜的一笑:「噓噓呀?哦,我忘記了,你真名叫賈洪飛。很有氣魄的名字嘛。說噓噓就噓噓,哥們真鳥。」

    啪!

    一記耳光。

    顏艷站了起來:「等死吧。」

    馬麗麗關上了門。

    看著顏艷,有點擔心的抓住了她的手:「燕子。」

    「你放心,我沒事情。」

    走出了裡面,顏艷卻已經很平靜了,她忽然苦澀的一笑:「麗麗。這次不是我哥,我爸一點會很傷心的。」

    「嗯,我爸也會。我肯定會和你一起的。」馬麗麗拉著她坐了下來。

    幽幽地歎了聲。

    燕子趴了膝蓋上。摀住了臉:「麗麗,我真的要改了。我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

    「其實你蠻好的。」

    「你別安慰我了,我真地要改了,一定要好好做事。真的。」顏艷抬起了頭來,認認真真的看著馬麗麗。

    經歷讓人成長。

    她心裡最佩服的哥哥,已經改變的她不敢相信了。

    沈澄是那麼的出色,那麼的讓她覺得驕傲。而自己還是老樣子,嘻嘻哈哈的,總讓他們擔

    以前總為父親念叨著,要自己早回家。不許瞎玩而惱火。直到了今天,顏艷才知道,父親的擔心其實有著他的道理在。

    再想到有時候,自己頂嘴後,父親擔憂地眼神。顏艷那亮麗的眸子黯淡了點。她垂下了眼簾,自己和馬麗麗比起來,幸福的太多了。

    麗麗在自己身邊,其實態度上是有點低姿態的。

    在這一點上,顏艷不是沒感覺。她有時候覺得同情她。有時候又很享受。

    可是今天的顏艷才明白。一切源於地不是她本身,而是她背後的父兄們。就連女孩子這點小小的地位之別都來源於他們。自己卻還一次次的傷著他們的心。

    假如不是自己命好。

    自己也許還不如麗麗。

    想到這裡,顏艷拉著麗麗地手,低聲地道:「麗麗,以前我有時候,有點沒輕重,你別生氣。」

    「怎麼會呢,我們是姐妹嘛。」馬麗麗甜甜的笑著。

    「不,真地對不起。」顏艷努力著,想讓自己的道歉更真誠,眼淚卻掉了下來。

    馬麗麗吃驚的幫她擦著眼淚,聽著顏艷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她自己覺得過分的地方。觸動了心思的女孩子淚水也滾滾而下:「燕子,我們以後都好好的,好麼?」

    「嗯。一定的。再也不能讓他們失望了。」顏艷咬著嘴唇。

    「你今天說的是真的麼?」馬麗麗緊張的看著顏艷。

    恩?

    明白了她問自己的,是自己剛剛和賈洪飛的話,顏艷吐了下舌頭:「我嚇他的,反正我有我哥呢。」

    「你壞死了。把他,哎呀,噁心死了。」

    轉眼的,兩個女孩子哭哭笑笑,卻又打鬧成了一團。

    聽著外邊銀鈴似的笑聲,賈洪飛悲傷難堪的垂著頭,看著身下一灘的污跡,只是,死到臨頭悔已遲!

    就在這個時候,胡濤的汽車飛快的開進了鏡湖分局。

    以下多餘字數是免費的

    之所以這三章叫這個名字,因為我主要是寫的在重生的沈澄,努力之下,燕子的成長改變。任何人的改變不是突兀的,沈澄的努力,家人的擔心,兄弟的同仇敵愾等等,一切的一切,讓燕子從看到,到明白,到理解,到領悟。

    那個善良卻輕狂,直爽卻浮躁的女孩子,從今天開始,終於變了。

    在重生的沈澄努力下。

    不知道你們滿不滿意這樣的設計,公眾版的時候,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當時,記得很多的人說不滿這樣的女孩子

    小說來源於生活,世間什麼人也有,其實每個人也一樣,重要的往往不是開始,因為開始不能由自己決定,但是過程和結果卻是由自己決定的。

    任何一個稍有成就的人,都是要經過來自內心和外界的一些經歷,才能夠真正成長的,誰能生而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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