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是緊跟著沈子豐的人。
隨著沈澄的揚名，公安系統內，對沈澄的周邊社會關係，以及朋友***全有著討論和一些傳聞。
有的時候領導的手下就是領導。
對於基層所的年輕幹警們來說，鏡湖分局局長的鐵桿就是領導。
在酒桌上，他們對王斌非常的客氣。
穩重的王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張狂，他回報以禮貌，黃明配合著他。顏艷也非常識大體的，隨著沈澄妹子這個身份，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
得知是她要開酒吧。
確認了這一點後，誰還會有廢話？
鄭暉則護犢子似的看著顏艷，凡是來鬧她酒的，鄭暉全攔下。黑面金剛和沈澄的關係，大家全知道。
沒幾分鐘乾脆大家把炮口對準了鄭暉。
「喝就喝。」鄭暉甩開了膀子。
不是他瘋瘋癲癲，而是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和沈澄要他來的目的。他必須和這些人建立自己的關係。雖然背後說起來是沈澄，可是自己最好也要和他們有私交，才方便以後很多地事情。
雷哥想了很多，鄭暉延伸著他的思路。想的更多。
今晚的燕子。
漂亮。端莊。有禮有節。
女人都是善變的吧？
王斌心裡忽然有了點竊喜，燕子只會在親密的人面前肆無忌憚，她和自己也這樣隨意。一定是和自己很親密，不然她怎麼和黃明有著距離？
看著王斌從下午開始就魂不附體的樣子，一邊的黃明在心裡偷笑著，過來人全看得出來他的心思。而男人酒桌上的玩笑，自然要牽扯到唯一地女人，鄭暉這裡他們看得出來不可能，有家庭地黃明又自動淘汰了，現在唯一的選擇一定就是王斌和顏艷了。
炮火開始蔓延。
被一群警察合夥刺激的不輕。羞的面若桃花的燕子。湊到了王斌的耳邊：「***，你再笑？再笑老娘現在把你衣服燒掉！」
「你！」王斌乾脆不搭理她，他站了起來繼續帶動著氣氛：「來，大家喝酒，以後酒吧這邊，就請拜託了。」
「有你王哥在，燕姐，輝仔。後面還有我們江城的沈少，咱們啊，也就是白喝頓酒，誰敢碰你們那裡？」一個年輕地警官站了起來，笑瞇瞇的鬧著道。
燕姐？
老娘很老麼？
顏艷再也憋不住了，她站了起來，端著杯子無邪的看著對方：「真的？好，小弟弟。來，姐姐敬你一杯。」
小弟弟？
王斌看著對面那面如豬肝，在哄堂大笑裡，窘在了那裡的哥們，知道她要發作了。心裡念叨著不能丟了人，王斌趕緊拉了下燕子正要說話。燕子卻一臉純潔的茫然起來：「你們笑什麼？」
輝子在一邊立即劇烈的咳嗽了。
禍害依舊面帶著不解：「兵兵，他們笑你怎麼不笑？難道你也要做小弟弟？」
面對她的報復，王斌面色蒼白地坐了那裡。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兵兵。這個很有童趣的稱呼將會伴隨他很久很久
王斌想到了沈澄。
假如沈澄在，多好？朱明。笪兆正，等人的社會關係清楚的顯現在了面前的A紙上。
從戶口本複印件，到身份證照片，生活照片以及電話號碼等等。
包括沈澄第一次看到地，朱澤成。
「在美國上學？」沈澄坐在那裡，看著朱澤成的材料問道。
老郭在一邊抽著煙點著頭，這種小範圍內的手段，他只是負責控制沈澄，防止他有過激行為。這也是陳斌安排著他配合沈澄的原因。
大概是，在大家的印象裡，沈澄某些方面已經暴力地讓人深刻了。
他可別年輕人一衝動，又崩了誰。
「郭叔，你別悶著啊，你也說說嘛。」沈澄嘀咕著，他不滿這樣地獨角戲。老郭卻苦笑著：「我說什麼？你說你的看法，我提意見就是。」
「沒什麼看法，廣撒網，詳細瞭解詢問就是。能有什麼辦法？有時候笨辦法是最好地辦法。馬上我就安排人，二十四小時跟著朱明的老婆。」沈澄笑著，隨即拿出了電話。
「你打給誰？」
「鄭暉。由他安排著人去，放心吧，不會亂來的。」沈澄的手從朱澤成的照片上劃過。
老子這樣了，他該回來了吧？
「他回來了麼？」於是沈澄問道。
老郭搖了搖頭：「我還沒瞭解。你注意著點。」
「嗯。輝子。在幹嘛呢？你出來下。」
鄭暉從飯桌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邊問道：「怎麼了。」
「你晚上吃完了後，就來找我一下，我和你說點事情。再帶你去個地方，見面詳細說。好，再見。」
沈澄放下了電話後，隨口閒扯的打岔著：「郭叔，我晚上和陳局也是分析著玩的，最近大概是殺人殺多了，想著什麼都覺得不對頭。哎，你說我的思路有沒有可能呢？」
「沒有可能怎麼會當真？你呀。」
老郭歎了口氣：「朱明都死了，你說這是多大的事情，一條人命可不是小事情。江城有八九年了。沒像最近這樣非正常地死這麼多人啊，而朱明他也不是平頭百姓。背後的關係很複雜，這個事情裡，也許真的如你所想的呢？那麼再多死個把人，恐怕還真的是，真的是不意外呢。」
「笪兆正的心理防線突破是很容易的。李雙江反而有點難度，不過他們兩個人是在很突然的情況下落網的，我看。幾乎不會有什麼詳細地對話準備，所以今天晚上，我覺得陳局那邊還是會有點收穫地。」沈澄說著站了起來：「好了，郭叔，反正現在沒事情了，我去找輝子了，就帶二張照片走。其他的還放在你這裡吧。」
看著他這樣。
老郭很欣賞的看著沈澄。
他知道沈澄只帶生活照的意思，這是一種很穩妥的老道。
因為一旦辦事的時候。有了什麼不對，或者引起什麼事情，生活照片也不能讓別人多嘴什麼。這樣就牽扯不到陳斌的身上去了。
更何況，老郭也堅信，其他人難說。起碼沈澄的那個兄弟鄭暉，絕不會出賣沈澄一個字地。
「少年殺星啊。」
看著面對這樣的情況，卻一臉平靜做事踏實，卻又不著痕跡的沈澄，老郭忽然憋出了一句感慨。
正要出門的沈澄一下子回了頭來：「你。你說我什麼？」
「啊？」
「不過也是。我殺的人也不少了，哎。郭叔，你殺過人沒有。人家說殺過人後走夜路就不怕了。」沈澄回來了，一屁股坐了郭主任的對面。
老郭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這不是惹事麼？
沈澄果然不依不饒著：「郭叔，也許我真是殺星投胎呢，我那天吃火鍋，看到帶血絲的豬腦子我居然很興奮」
「我的大少爺，叔叔老了，你繞了我吧。」
得逞了，壞壞地笑了笑。
沈澄這才站了起來：「真走了啊，恩？」
拿起了電話，沈澄問道：「爸。」
「我已經到分局了，你自己注意著點，事情別做的過激了，郭主任呢？嗯。你馬上先和郭主任去下局裡，找陳局瞭解下新情況，我這邊忙。對了沈澄，王斌是為酒吧的事情去招呼了？」
「是的啊。估計也差不多了吧，你讓他回去吧，對了爸，黃明也在呢，這個事情你帶帶黃明怎麼樣？」
「就你會做人，讓他到你那邊。凡事急不得。會照顧他的。你打個電話給燕子，要她早點回去。大家晚上全忙了。好。你叫郭主任。」
老郭接過了沈子豐地電話：「沈局，怎麼了？」
半響。
沈澄看著老郭，老郭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很有可能是對的，我們先去局裡，笪兆正開始交代了。李雙江也有點坐不住了。」
「真的？走。」
隨著這陣電話的交流。
王斌那一桌也轟然站了起來。鄭暉在代替沈澄道歉著：「等他傷好了，專門再請各位，那酒吧這裡，以後就麻煩了各位老哥了。」
眾人一笑。
王斌吩咐道：「輝子，你和黃明送燕子回家，然後去找沈澄。我去沈局那裡了。」
然後他又轉了頭來：「黃明，沈澄那邊地事情，晚上你幫幫忙。」
「好。沒問題。我馬上就去。」
黃明高興地點點頭，因為他知道，這是沈子豐在慢慢的接受著他，帶著他進入這個真正地***。
「我去酒吧吧，那邊晚上還開工呢。」燕子在一邊道。
王斌看了看她：「知道做事了？去吧，那我先走了。」
「要你管？」
「生氣拉？兵兵，小心眼的男人什麼也小。知道麼？」踮起了腳，顏艷在王斌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每個男人的生命裡，都會遇到一隻妖精吧。
面對這樣無非回擊的羞辱，被顏艷吃的死死的王斌轉身，告別朋友，打開車門，發動汽車，恨恨的遠去。
「怎麼。王斌臉色鐵青的，是又被你氣跑了？」鄭暉歎了口氣。
燕子得意著，咯咯的一笑：「開車拉，大傻。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