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越開外面越荒涼別說人連棵樹都不多見,我就在想北京怎麼多這麼塊地出來,不過聞婧見這環境更興奮了,在司機座位上躥上躥下。她說,林嵐,看我技術,還成吧?我趕忙說,那是,這技術好得,凡人哪能開這麼好。我覺得這話說得過了不只一點點,主要是我知道聞婧這人,跟我一樣狗脾氣,我要說她開得不好她指不定再拉三十碼上去把飛機當飛碟開。我轉頭看了看顧小北,他低著頭沒有說話,頭髮垂下來把他的臉遮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姚姍姍依然是個碉堡,就真跟首相夫人坐飛機似的。
正當車要飛起來的時候就聽「嘎——」一聲,然後車晃晃悠悠地就停下來了。聞婧握著方向盤顯然還不能接受飛碟變汽車的事實,司機依然昏菜似的在那兒嘿嘿地傻笑。
白松他們的車從後面上來了,停下來問怎麼回事。
一票人在那兒鼓搗了一陣最後白松給他爸打電話,他說,爸,我被撂路上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十點了,頭像被賊敲了一樣疼,胃裡空空的,我覺得我可以吃下一頭豬。最起碼也能吃一乳豬。然後我打開手機,躺在床上琢磨著去哪兒弄一乳豬吃。一邊想一邊流口水,突然電話鈴大作,我看了看手機發現是微微打來的,然後突然想起今天約了微微去一家廣告公司,於是嚇得哆哆嗦嗦地接起電話,然後就聽到微微在那邊殺豬似的嚎叫跟唱美聲似的:林嵐你放我鴿子啊!
我立馬道歉,又點頭又哈腰的,然後才發現我再點頭哈腰微微也看不到。
掛了電話我起床,快速地弄了個容光煥發,然後下樓打了輛車就往燕莎開,我上車就對司機說,師傅您快點嘿,把汽車當飛機開。那的哥轉過頭來看我那表情豐富得跟看一會說話的蛤蟆似的。
在出租車上我又躺下睡了,我說了,我沒啥愛好,就愛睡覺和看電影,在出租上看電影不太現實,所以我睡覺。
昨天晚上白松的爸爸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不過那個時候我們也沒心思再玩了,於是各自回家。顧小北和白松都特能裝,各自送各自的心上花朵回去。小茉莉依然是一處女羞澀的模樣,白松特沒出息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姚姍姍依然一碉堡,顧小北站在她旁邊,低著頭看著地面像找錢包一樣,然後他抬起頭,說,我送你回去。姚姍姍莞爾一笑,說,好啊。姚姍姍的確漂亮,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一般看得過眼的女的站在她旁邊簡直就一柴火妞。她那笑容連我都看得熱血沸騰的,我想顧小北這次真撞了一鼠王。
在姚姍姍坐進汽車之後,顧小北回過頭來望著我,然後說,林嵐你就這狗脾氣,不改改以後還有你受的。
我看著顧小北,他的口氣蠻嚴厲的,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睛裡卻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如同他洗澡之後柔軟的頭髮一樣溫柔,就像以前我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一樣。不過這怎麼可能呢,他現在是校花的男朋友,標準的護花使者。我絕對是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