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大師見勿用已走,便回到天龍幫陣中,對白廷玉道:「徒弟,師父對你可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的事情就都靠你自己了,你好自為之,不要做對不起良心的事情,就是對為師的好了。」說完微笑,驟然消失不見了。
白廷玉沒想到師父說走就走,失聲喊道:「師父……」可是蜀山大師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第一場比試就這樣分出勝敗,可是大部分人都被剛才二人的神奇法力所驚,尤其六派中人見輸了一陣,人人臉色難看之極。
可是楊盈雲卻不在意,含笑走到場中,笑道:「這比武的主意是我出的,自然接下來的一戰要由我來應承啦!不過我有個故人,想請他出來,白幫主,不知道行是不行?」
白笑天見楊盈雲談笑自若,一點也不把才纔的勝敗放在心上,看來胸有成竹的樣子,正想找個借口否決她的提議,卻看見張玄機大笑著出來,道:「小丫頭,你不是來找我吧?我們算不算是故人啊?」
白笑天心裡放心,鬆了一口氣,微笑不再言語。
楊盈雲道:「我說的人正是你。不過什麼小丫頭不小丫頭的,若是論起輩份,你這樣叫我可是不對。」
張玄機「哈哈」大笑,道:「嗯,的確是這樣,當年你師父縱橫天下的時候,確實是比我早了一些。不過自來大浪淘沙,也不講究什麼先後。你現在定是有了什麼對付我的好辦法,想要打敗我來揚名。如果你把我打敗了,以後的天下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誰還能記得我們這些老朽?」張玄機說的輕鬆,表情似乎有慨歎之意,可是語帶調侃之意,任誰都聽的出來。
楊盈雲卻好像沒有聽出,故做訝異,道:「你既然知道了我有辦法對付你,還要往我手上撞,真是奇怪!看來一些老古董不打碎是不能自己下台的。」
張玄機道:「是嗎?那就試試好了,我倒真想瞧瞧隱湖的傳人到底如何厲害!」
他說完之後,大袖一甩,一股真氣湧動,四周的人不自覺地都被逼的後退了一步。
楊盈雲道:「好,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隱湖的絕學。上次我怕傷了瑤光妹妹,才讓你把她帶走,這次說什麼也要讓你吃吃苦頭。」說完取下背後的寶劍。
張玄機道:「你這丫頭口氣如此篤定,我倒要看看姑娘劍術到底如何精奇,看看上次你是不是留了一手,抑或想出什麼奇招能來制我!」說完擺了個請字的意思,張玄機動手之前,忽然莊嚴起來,顯然他很是看重,不敢有一絲大意。
楊盈雲卻不客氣,一出手就是狠招,劍走輕靈,一片鋒芒直向張玄機肩臂上刺,招急力沉,寒光眩目。張玄機是江湖上有名的幾個大高手之一,功力驚天動地,他既不大意,又不慌不忙,只是覷準來勢,從腰上抽出一把折扇,猛的朝楊盈雲劍背上砸下,真的快又準,「噹」的一聲,砸個正著,火花激射而起。這折扇是寒鐵玉石所製,剛硬無比。
楊盈雲立覺對方這一砸,功力強猛已極,震得虎口都有些發熱,連忙順勢收起劍招,在身前劃過一道劍光護身。
二人前次交手都大概知道對方功力如何了,張玄機畢竟年紀大的多,功力更深,不料想楊盈雲敢不避他的招式,硬接他這一招。張玄機使出了獨門武器,可是楊盈雲還是不知道避其鋒芒。
張玄機心裡暗叫:「好個丫頭,找死不成?」他趁勢便出招攻擊,楊盈雲一招退後,登時便落在下風,張玄機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張玄機右臂一展,折扇打開,舞成一團,矯夭飛起,直向楊盈雲撲來。楊盈雲也不示弱,見招拆招,發揮出長劍的全部威力和張玄機聞名天下的折扇相鬥,以劍之長,克扇之短。
楊盈雲與張玄機斗搶攻勢,一招一式,毫不放鬆,分寸之間,互爭先手。二人短兵相接,若是一招失手,後果便不堪設想,這種打法比之別的打法較量要凶險百倍。要知在空中較量,因為身法飛快,就算中招也可卸去大半力道,或者借勢避開,而要是鬥法的話,也有機會逃跑躲避。可是二人一招一式的貼身肉搏,一份力道也不浪費,難看是難看了,可是這些功力都用在對方身上,可見多麼險。要知他們的功力可開山碎石,天崩地裂,這時不能借法使力,心法若不上乘,內功如不精純,那是一絲取勝的機會都沒有。武功練到極致,大巧若拙就是這個道理,最簡單的方式反而是最上乘最難的功法。
楊盈雲劍法奇絕,似前忽後,似左忽右,忽輕忽重,雜有各路劍法,卻又無一招雷同。
張玄機的扇中夾雜掌法,也極怪異。儘管他出手迅若雷霆,疾如風雨,看似毫無章法,可是身法步法卻是按著「八門」、「五步」,絲毫不亂。「八門」即是指八個方向,根據「八卦」的坎、離、克、震、翼、干、坤、良八個方位而來,即四個「正方向」和四個「斜方向」:「五步」是指五個立足的位置,根據「五行」的金、木、水、火、土五個方向而來,即:前進、後退、左顧(含向左轉動意)、右盼(含向右轉動意)。張玄機功法純正大方,隱然有王者氣度。
二人搏命狠鬥,一眾高手看得都是手心出汗。只見張玄機的掌法配合扇法,剛勁之極,腳下用的是「八門」、「五步」的身法步法,剛柔合用,若非功夫已到化境,萬萬不能。可是楊盈雲和他以攻對攻,鬥了二百來招,雖稍落下風,可是卻無敗象。楊盈雲年紀輕輕,有此修為,別說看的人佩服不已,就是張玄機也暗暗吃驚,面色凝重,專心於敵,把幾十年的武功獨門心法,越發使得凌厲無比!
兩位絕世高手之戰,峰上眾人都看得入神。那些一流高手看得驚心動魄,那些看不出二人到底有何高明的庸手便只是暗地裡加油鼓勁了。
李瑟見了張玄機武功博大純正,和傳說中魔教的武功不符,心想:「都說魔教邪功厲害,陰毒無比,看來也不盡然。武功練到極致時,殊途同歸啊!」心中對楊盈雲很是擔心,手心都出了汗水,比自己比武之時可緊張多了。
這時張玄機看準一個時機,一掌運足內家功力,一掌劈去,呼呼風響,楊盈雲一掠避過,衣袂風飄,長劍突自半空刺下,張玄機霍地一個轉身,扇掌齊出,碎擊楊盈雲命門要穴,楊盈雲身形微動,長劍一反挑上來。
張玄機似早已料到她要使這一招,搶前一步。楊盈雲劍尖在他肋旁倏然穿過,他雙臂合攏,左右一分,霎忽之間,撞向楊盈雲,痛下殺手。
楊盈雲劍把一沉,劍鋒反彈,轉向張玄機腋下的「期門穴」刺去。張玄機腳步不動,身形陡然一縮,避開這招,突然左手化掌為拳,一招橫身向楊盈雲胸口打去。楊盈雲撥身一縱,飛起一丈多高,斜斜向下一落。劍身一橫,平削出去,張玄機腳踏「坎」位,轉進「離」方,左手一掌,就要擒她持劍的手腕,右手折扇攻她面門。哪知楊盈雲一劍削去,方到中途,劍勢忽變,正向著對方所避的方位削來。
張玄機大吃一驚,心想隱湖絕學果然精妙,楊盈雲功力遜色於他,可是憑借匪夷所思的劍法和他周旋,居然有攻有守。張玄機武功精湛,變招迅速,從「離」位一旋,左掌駢了中食二指,反點楊盈雲肩後的「鳳眼穴」。楊盈雲劍勢疾轉,以攻對攻,迫得張玄機又從「離」位避開,兩人的攻勢都落了空。
兩人鬥得難解難分,雙方都是險招迭見,不過打了個平手。
張玄機縱橫江湖幾十年,和一個年輕的姑娘打了半天,還沒佔到上風,不由臉上掛不住,見楊盈雲臉上笑殷殷的,心中微怒,突然呼的一掌劈來,楊盈雲扭腰一閃,還了一劍張玄機左拳右扇,擊胸切腕,一招兩式,同時發出。楊盈雲霍地一個轉身,寶劍一封,從側翼進襲,啤貌斜視,出招非常緩慢,目光中大是蔑視,就像是兒戲一樣。張玄機不由氣往上湧。可是楊盈雲本來極其緩慢的劍招突然變得快如掣電,青光一閃,劍鋒已劃到面門!
原來楊盈雲精靈聰慧,故意先令張玄機動怒,擾亂他的心神,再用狀類兒戲似的緩慢劍招,令他疏於防備,然後才突然使出獨門劍法,倏的變招,說來輕巧,但這招非絕頂聰慧的人不能用,一個拿捏不準,便會成為敗招。果然張玄機大吃一驚,急忙躲閃,楊盈雲劍鋒一轉,刺他咽喉,張玄機肩頭一縮,左掌一拿,想硬搶她的寶劍,哪料楊盈雲的劍勢,看來是刺他咽喉,待她閃時,劍尖一送,卻突然自偏旁刺出,張玄機一躍,只覺寒風颯然,從發邊掠過。
楊盈雲本以為佔了便宜,可是張玄機不知道如何身形一起,大違常理,突如大鶴掠空,驀然飛至。楊盈雲怎樣地想不到對方如此高強,變招如此之快,當下百忙中揮劍疾挑,身軀卻向相反方向斜旋。張玄機這一出手,凌厲之極。楊盈雲雖是佔了先機,但一時大意,畫虎不成反類犬,張玄機一扇打在楊盈雲劍之上,他有數十年功力,只聽鏘一聲響處,人影倏分,楊盈雲躍開了七八尺,喘息未定,顯是受了傷,吃了暗虧。
張玄機悠然自得,也不進擊,任由楊盈雲調息。
楊盈雲突然狠狠盯著張玄機,狠毒地道:「你年紀這麼大了,還是老而不死,你年輕時又放蕩又不負責任,十足的一個敗類,居然沒有受到老天的懲罰,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玄機略微呆了一下,大是詫異,全沒想到楊盈雲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隨即領悟:想是因楊盈雲長得太美,又淡雅如仙,因此她生氣說出這番話來,令他感到詫異。
這時楊盈雲眼含怒火,仗劍刺來,張玄機雖覺楊盈雲說話怪異,但此時也不便細想,見楊盈雲憤怒攻來,氣勢雖盛,但失之於浮躁,劍法的精確已經是一謬千里了。
此時楊盈雲可以說是以卵擊石,高手相較,差之毫釐,便如兩歲孩童和一壯年男子的打鬥了。
張玄機見楊盈雲攻來,隨手應了一招,楊盈雲便被打退。他見楊盈雲猶如失去理智一般,雖然全是拚命的招式,可是卻一點威力也都沒有了。他不明白楊盈雲這樣一個修為到了很高境界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失常,可是在決定兩派命運的關鍵時刻,也沒時間細想,心想先打倒了她再說吧!
張玄機看準了楊盈雲的一個紕漏,一招攻去,楊盈雲勉強抵擋住,可是破綻畢露。張玄機再攻一招,滿以為楊盈雲會被點中穴道,可是楊盈雲使出了驚人的一招,把他的招法化解了。
不是說楊盈雲的招法多麼巧妙,在行家眼裡這招雖然巧妙,但仍有破綻。可是這一招在張玄機眼裡卻如石破天驚,因為這招是他年輕時自創的招法:霧裡看花,世上除他之外只有一人會用。
張玄機一下呆住,兩眼放光,奇道:「楊姑娘,你因何會使這招?」
楊盈雲閉口不答,只是揮劍拚命進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招法,張玄機更是奇怪。可是楊盈雲怒極之下的招法非常凶狠,張玄機逼不得已,被迫還擊,他看準一個時機,一招點向楊盈雲的胸口穴道,可是楊盈雲身體猶如水蛇,避開了穴道,不過衣服被折扇點破,一塊雙魚一樣的玉珮掉了出來。
張玄機胸口猶如被大石擊中,呼吸不暢,表情也很是激動,道:「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有這個玉珮?」
張玄機正精神錯亂的時刻,楊盈雲揮了一個圓弧刷刷兩劍,指東打西,似左反右,已閃電般擎劍攻去,但見光華大盛,隱隱挾著風雷之勢,直取張玄機。她這一劍自然而然出的手,比之用心駕馭的劍式竟要凌厲上千百倍,招法之妙,勝過存乎一心。
張玄機但覺劍氣森厲,平生尚未遭遇過如此威猛的攻擊,甚至已深信決計抵擋不住這石破天驚般的一擊,心想:「上當了?她原來知道我的弱點,是在欺騙我!」他畢竟是絕頂高手,應變迅速,拼著受傷也奮力還擊,這樣一來,雖然楊盈雲可以刺到他可是他左手含憤而盡出的掌力,楊盈雲也會吃不消。
眼看二人就要兩敗俱傷,可是在最緊要的時刻,楊盈雲忽然收力化掉劍勢,淒然道:「姥爺,難道您想殺死孫女嗎?」
張玄機只覺腦裡轟的一聲,可以說是鬥志全消,喝道:「什麼?」可是左掌已經印在楊盈雲的胸口,感覺楊盈雲一絲內力也無,想來她是要死在他的掌下,張玄機連忙奮力猛的向後一仰身,平穿出去。可是掌力都已發出,這樣收回,掌力大全部回到身上,雖然是自身真氣,但也化解不易,張玄機一下噴出一口鮮血,跌坐在地上。
楊盈雲嘴角也流出一滴血跡,不過楊盈雲趁機撲向張玄機,點中了他的穴道,道:「你敗了。雖然我勝得不那麼正大光明,但力不勝智,你敗的也不算窩囊。」
張玄機像忘了勝負以及自己的傷勢一般,盯著楊盈雲吼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是這樣?難道說我兒子沒死?」猶如瘋了一樣。
楊盈雲卻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李瑟連忙出去擋在她的身前,古香君也上去把楊盈雲攙扶下來。同時天龍幫出來一群人,把張玄機救回。
李瑟道:「我們一勝一負,打成平手,不如大家就此言和,一團和氣,豈不是好?」
白笑天走出朗聲道:「昔日龍虎山閣下一刀尚未還清,怎麼能說罷手就罷手呢?我來領教閣下的刀法。」說完也不客氣,便開始出招。
只見白笑天腳下如行雲流水,繞李瑟迅走,幾個***走下來,他自形成了一股摧毀一切的霸氣。他手中的撕空裂元刃,吞吐不定,隱現無常,大有魚龍曼衍,化無方之慨,這等極為詭異精妙又氣勢龐大的刀術,絕大部分之人,尚是平生首見,不由都瞧得發呆。
忽然白笑天大吼一聲,只見他刀光一指,化為一道七色彩虹,身刀合一,向李瑟砍去。
李瑟也大喝一聲,身形如刀,猶如驀然出鞘,發出一下龍吟虎嘯的響聲,只見刀光閃處,二人驟然分開,接著李瑟又化為大刀,迅若雷霆般向白笑天劈去。白笑天橫刀封架,兩刀相觸,火星迸射,同時發出震耳的金鐵交鳴之聲。二人這一刀都是非同小可,都是退了十六、七步之遠。
李瑟虎虎生威,右手宛如巨刀,枚忽再上。白笑天見他刀勢如虹,威勇難當,不敢硬接,一招「飛星逐月」,人隨刀走。
李瑟豈容白笑天閃避,如影隨形,刀刀砍去。可是白笑天動作如電,快如鬼魅,在刀光籠罩之下,忽左忽右的進退自如。
李瑟的刀光遍佈全場,眾人都看不出一絲縫隙,但是白笑天儼然穿出了那一重刀幕。群雄見了他這等身法,都大為驚凜佩服。
李瑟虎軀一旋,定了下來,漫天刀光消失不見,道:「幫主武功蓋世,小子很是欽佩。今日你我一戰事關江湖大勢,否則小子斷不敢邀戰。如果幫主此刻想罷兵的話,小子願意跟隨幫主左右,只求能饒過六大門派。」
白笑天道:「閣下豈是甘居人下之人?到了此刻,還說這些話做什麼?不過是你死我活而已!你不必客氣,手下見真章吧!」
白笑天已橫心豁了出去,是以毫不猶疑,橫刀作勢,蓄聚功力。李瑟見了,只好不答話,凝聚功力。兩人對峙了頃刻,雙方的氣勢都是一般的堅凝強大,無懈可擊。
忽然白笑天刀上迸出千百道精光,耀眼欲花,向李瑟殺去,隱隱挾著風雷之聲。
李瑟虎目一睜,口中大聲叱道:「好刀!」聲中,人已躍在半空,然後化做大刀,刀光如閃電般出現,耀目生輝,迎頭撲下。二刀發出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但見地裂山崩,塵土飛揚,塵土散盡,白笑天連退五步,方始穩住腳步。而李瑟也好不到哪裡去,半身陷進土中。
白笑天雖然沒有佔到便宜,但氣勢有增無減,冠絕當世,猶如天神在世,威嚴無比。
他大喝一聲,飛刀再出,李瑟右手也化刀而出,二刀在空中兵刃相觸,「噹」的一聲金鐵交鳴,迸出一片火花。
李瑟稍佔上風,趁勢倏地又招化「移山填海」,暗運真力,把白笑天那刀壓下。白笑天覺著對方那刀壓在自己刀上,沉重得真像是壓下了一座小山,逼得他大怒,氣憤之下,似乎轉化成強大的力氣,猛的抽刀出來,揮刀猛砍,竟然扭轉了戰局。
李瑟和白笑天打在一起,正好是棋逢敵手,旗鼓相當,一會兒你佔上風,一會兒我佔上風,轉眼之間,但見翻翻滾滾,彷彿怒龍毒蟒,翻江倒海地在惡鬥一樣,峰上沙飛石走,一場大戰好不慘烈。
李瑟和白笑天正斗的難解難分,兩派人馬都看得目瞪口呆,忘記了歡呼和鼓勁。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木魚聲傳來,接著山崖上透迄走上來一隊和尚,一共是一百多人,兩邊人馬都看得呆了。
那些和尚口念阿彌陀佛,走上峰來,激鬥的李瑟和白笑天如聞暮鼓晨鐘,慢慢停了下來,各躍在一邊喘氣,顯然二人各盡全力,都是筋疲力盡了。
和尚們適時停誦了念佛,李瑟道:「白幫主,我們兩人戰成平手,不是天意嗎?不如兩家罷手,大家各自回家睡覺,沒有人傷亡,豈不皆大歡喜?兩派如果有什麼糾葛分歧,我們協商共同解決,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