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異能絕世情 正文 第十七節 穿越沙漠
    蕭重被犬吠聲驚醒。揉揉麻木的胳膊坐起來在暗淡的光線下看到連雨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正朝他笑。他知道連雨在笑他睡覺流口水趕快抹一把嘴角說:「天快黑了?忍不住就睡著了。」

    連雨不禁莞爾。「還天黑呢是天亮了!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香!」

    蕭重驚道:「天亮?我睡了十幾小時?」

    看到身邊矮桌上整整齊齊擺著一堆烤羊肉和滿滿一皮桶羊奶他知道自己確實是毫無所覺地睡了一夜。

    射出軟晶到蒙古包外一看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草原上薄霧瀰漫烏力騎著馬哼著歌正趕著羊群向西南方走。他那兩隻大黑狗在羊群周圍吠叫奔跑。

    看到烏力似乎要遠行蕭重急忙跑出來高叫。

    烏力聽到了打馬奔回。來到蕭重跟前他滿臉是笑哇啦哇啦說著掏出銀牌指指蕭重來的方向。

    蕭重懂了烏力要去現銀牌的地方看看。這烏力大概被他昨天的描述勾起了好奇心只是不知他能否找到那墓穴。那地方挺遠烏力趕著羊群一個來回大概要三四天。可是他卻不能等烏力回來他今天就要走必須盡早回國救治連雨。

    蕭重比劃著說出要走的意思。烏力也懂了說了句什麼面露惋惜的神色。

    蕭重指指蒙古包做了個口咬和背走的動作。烏力連連點頭一邊做宰羊和送人的動作一邊哇啦哇啦說話意思是宰羊就是為了讓他帶走還指指拴在蒙古包門邊的一匹備好鞍的黃馬意思是讓他騎走。然後兩個男人緊緊擁抱相互說著雙方都不懂的告別的話。

    烏力走了蕭重還在沉思。烏力的純樸善良令他感動可他孤身一人在這荒涼的草原上棲息又令人難解。特別是對銀牌的態度更是使人懷疑。難道他是守墓者?

    遠處野馬的嘶鳴令蕭重清醒過來轉頭一看白馬的身影正在霧氣繚繞的野馬群中閃現。蕭重喜出望外高呼一聲「白馬!」那匹白馬竟一聲嘶鳴直奔而來。

    這白馬要比烏力留下的黃馬高大強壯許多有了它回國應當快捷許多。

    蕭重興奮地拍拍馬脖子回到蒙古包將羊肉裝進一個羊皮袋子把羊奶灌進玉桶又用繩子把袋子和玉桶連接起來掛到馬背上抱起連雨說了聲:「姐姐我們回國!」跨上馬馳向東南。

    路上天陰沉起來似乎要下雪。蕭重心中焦急打馬如飛。野馬群跟不上早已不見了蹤影。

    傍晚他們進入山區。蕭重心中驚異。按照對地圖的記憶回國應當走沙漠戈壁的可是這一路卻是草原他覺得是自己走錯了方向。如果方向錯了很可能已經進入額德倫金山脈那是偏向東北了。如果真是這樣就要垂直向南跨越戈壁進入新疆。現在天色陰暗分不清東南西北看來得明天再走。

    蕭重尋了個背風的山坳下馬刮淨一塊大石讓連雨躺下。看到白馬有些不安無心吃草似乎乾渴便在一塊石頭上挖出一個凹槽倒了些羊奶給它喝。

    白馬喝了只是安靜了片刻又警惕四望噴鼻刨蹄起來。蕭重順著白馬的眼光望去看到在暮色之中遠處有幾個灰影在靠近。原來是幾隻狼!難怪白馬會不安。

    那幾隻狼走走停停不知在幹什麼。蕭重沒有在意砍了些樹枝點燃生起一堆火摟著連雨坐在火堆旁拿出羊肉烘烤。烏力烤得太嫩他不太喜歡。

    烤好羊肉他邊喂連雨邊自己吃。正吃間忽然聽到白馬一聲狂嘶撒開四蹄向山坳外衝去。而山坳外竄出十幾隻狼撲向白馬。

    看到狼的數量多出幾倍蕭重才明白狼群沒有馬上進攻原來是要等同夥。他站起來大喊一聲「白馬回來!」射出三根軟晶刺向撲向白馬的狼群。

    他不想讓白馬受傷也不想殺狼射出的軟晶都是撥動狼的神經令狼失去活動能力。

    他飛快地穿刺狼群哀號不斷轉眼工夫除了兩隻被白馬踢傷逃到山坳外的狼之外其餘十幾隻狼都被刺倒在地痛苦地掙扎而那白馬卻趁火打劫狂踩狠踢不能逃開的狼。

    蕭重喚回白馬。看看白馬沒有受傷高興地拍拍馬的脖子表示安慰。

    不久狼群的哀號聲停止了那些狼一個個顫抖著站起來。

    看到狼望向這邊的凶目蕭重知道它們並不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於是射出兩根軟晶將軟晶頭部變成小棒棒插向那些瞪著凶目的狼的耳朵一邊插一邊大吼。

    那些被插的狼都驚恐地跳起來還有幾隻痛得打滾。只幾分鐘時間狼群就明白了耳朵裡的劇痛與這個人類的叫聲有關一個個驚慌失措夾著尾巴逃走了。

    蕭重坐下來後連雨奇怪地問:「你做了什麼?狼竟然怕你叫?」

    蕭重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得意地說:「我給它們扣耳屎。」

    連雨不明白「扣耳屎?用特異功能?」

    「是啊!連老虎都怕別說它們!」

    夜裡下起了大雪火堆不久就被淋熄了。蕭重支著軟晶傘不虞被雪淋到可心裡卻很不安。他聽李強說過蒙古高原的雪往往很大常常能下幾尺厚那樣的話就糟了!

    蕭重怕白馬淋濕得病把它拉到身邊讓軟晶傘遮住它。

    天亮時雪停了但還是陰雲密佈似乎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雪。蕭重在山上轉了一會兒用軟晶割了兩大捆草掛到馬背上立刻上馬南行。他從樹木生長的特點判斷出方向所以很快走出山區進入戈壁。

    戈壁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經雪覆蓋十分難行。多虧白馬聰慧敏捷腳程雖快卻沒有跌倒過。

    中午時分天又下起了雪而且刮起了風。蕭重用軟晶傘遮擋讓白馬休息了一會兒給它吃了些草料隨即又走。傍晚人馬稍事休息進食後又連夜趕路。

    此時大雪已有近尺深蕭重怕被雪阻不敢停留策馬前行。好在有北風指向只要順風行走就是向南。

    走到天傍亮蕭重覺得風向變了那風竟撲面而來。他不敢亂走只好停下讓疲憊的白馬吃草休息他則摟著連雨躺在雪地上打盹兒。只一會兒功夫軟晶罩就被大雪覆蓋。

    天亮以後蕭重抖落軟晶罩上厚厚的雪現前面橫著一座大山。那山極高擋住了北風使風雪折回。

    餵過連雨蕭重立刻趨馬繞山而行。下午他現了一個通向南面的峽谷似乎能穿過大山便趨馬進入。

    進入不久峽谷漸窄再走一段前面山谷竟然收縮成一道罅隙。此刻谷隙中狂風怒吼聲浪震人心魄隔的很遠白馬就不敢前行。

    蕭重射出軟晶進入谷隙觀察。只見裡面黑黑的只有兩三米寬兩邊都是高高的斷崖猶如刀劈一般從下面向上看去天如絲帶兩邊的絕崖彷彿要塌下來十分可怕。谷隙中地面和兩邊石壁都是光光的好像被什麼東西磨過而且沒有積雪和碎石顯然是狂風所為。

    蕭重用軟晶罩住白馬的耳朵驅馬進入。

    背後有狂風勁吹白馬越跑越快彷彿要飛起來已經不能停下。蕭重的心提到嗓子眼兒生怕白馬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絆倒。這麼大的風他已經沒有能力控制白馬。

    好在地面比較平直白馬又反應極快每每能躲過絆磕擦碰。

    跑了幾里之後峽谷漸漸寬闊風小下來馬也慢了。傍晚的時候人馬終於轉到山南。

    山南與山北截然不同山北是陰天大雪而這邊卻是晴空萬里地上也沒有一點雪跡。想必是大山擋住了南下的雲朵。也許是因為乾旱這裡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看著暮色裡灰暗的沙漠蕭重有些愁。

    這片沙漠不知有多大也不知要走幾天而眼下雖然羊肉還能維持幾天但桶裡的奶已經不到三分之一餵馬的草料也只剩一小把後面的情況不知會怎樣。

    蕭重把草料卸下來給馬吃了又倒了些羊奶給它喝然後一狠心拍拍馬脖子說:「白馬啊再往前走你可是死路一條。回去吧!現在山谷裡的風可能已經停下來你走正是時機。這幾天全靠你辛苦你了!我不會忘記你。走吧!找你的同伴去吧!」

    白馬側著臉用一隻眼睛看著他豎起耳朵聽他說話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它低鳴了一聲用長長的馬臉親熱地蹭蹭他然後仰起頭一聲嘶鳴向來路奔去。

    看著白馬消失在黑暗中連雨緊緊摟著蕭重心痛道:「蟲兒沒有馬你更要吃苦了。」

    蕭重無奈道:「姐姐我捨不得讓白馬死還它自由吧!我來當你的馬!」

    他坐下來裝了瓶羊奶給連雨喝又把凍得硬梆梆的羊肉拿出來嚼。一邊嚼一邊想心事。

    在他的記憶裡蒙中邊境好像有一座大山。按照奴兒的提示應當是阿塔斯山海拔兩千七百多米。如果這座大山是阿塔斯山的話那就離邊境不遠了。阿塔斯山往南是一片荒漠荒漠之中有幾個村莊從這裡到離得最近的村莊也有百公里以上他要有走三四天的準備。現在食物大概可以維持兩三天而羊奶只能維持一天了。他要用這一點點給養走出這片沙漠。

    憂心忡忡的蕭重吃喝很少。連雨明白行程的艱巨也不肯吃喝。蕭重不由她拒絕強行餵了她一些。之後背起她看看天上的星星定好了方向大步向沙漠走去。

    這一帶與戈壁灘差不多碎石沙子參半沒有沙丘腳下堅硬走起路來比在沙漠裡快許多。

    蕭重在朦朧的月光下一口氣走了六七個小時實在飢渴疲累挺不住了才抹了把虛汗坐下來用盡量少的奶把一塊羊肉送進肚裡。然後摟著連雨倒頭就睡直到天亮。

    起來餵過連雨後他又上路。走了不久翻過一座小山丘他現山丘下有一條乾涸的河床而河床的低窪處有掏挖的痕跡。

    蕭重走近一看那是一個坑有一米多深像是人掏的井可惜是乾的。

    蕭重射出軟晶鑽進坑中兩米現那裡的沙子有潮氣頓時精神一振連忙放下連雨繼續鑽下去。

    鑽到六七米深觸到岩石層。蕭重知道已經到了含水層的底部於是膨脹軟晶頭部在沙石中擠出一個籃球大的空間。不久那空間裡慢慢滲出了一些水。

    蕭重十分高興忙將軟晶膨脹成管連擠帶吸費了不少力氣把水提上來。

    可是水一入口他差一點吐掉。那水又苦又澀應當含有大量的礦物質而且很可能對健康不利。不過他已經顧不得了。可能前面很遠都不再有水他只能喝這個。於是他強忍著苦澀喝了幾口同時央求奴兒為他控制一下有毒礦物的攝入。他能感覺到奴兒在他腸胃道裡擴展開來貼附在腸粘膜上他知道不必為水質擔心了。

    灌了一肚子苦水之後蕭重把羊奶裝進瓶子又把水一點點抽進桶中。可是只抽了半桶水就再也抽不出他無奈地晃了晃桶放棄了努力。這些水大概能維持兩天。

    這天晚上他們宿在一個沙樑上。

    蕭重摟著連雨躺在沙子上仰望天空在琢磨怎麼能讓連雨喝上水。從奴兒的提示他知道苦水對連雨有毒得想個解毒的法子。

    而連雨則依偎在蕭重懷裡癡癡地望著他。她不擔心他們的處境那麼大的困難都闖過來了眼下這點困難當然不在話下。她覺得蕭重是無所不能的。

    這蟲兒就是上天為她派來的天使總是在她遇到危難時拯救她甚至能把她從死神手裡奪過來。也許命中注定她是不能離開他的。她要用餘生全部的愛來報答上天的關照。

    然而正是連雨以為不起眼的小困難把蕭重給難住了。考慮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解毒的法子他暗歎一聲合上眼睛。要是連雨實在渴了就抽血給她喝吧!

    第二天中午休息時連雨喝下最後一口羊奶舔舔乾裂的嘴唇乞求地瞟著蕭重。蕭重知道她很渴想喝水可他一直以水有毒為由不讓她喝。他正要給她插上管灌血連雨彷彿看出了他的想法忽然用手緊緊摀住嘴嗚嗚叫著說什麼也不鬆手只是言語不清地說要嘗嘗水的味道。

    蕭重勸了半天也不行無奈之下只得打開玉桶準備倒水給她嘗嘗。可是打開玉桶後他卻拿著桶蓋呆。很快他歡叫一聲:「有辦法了!」抱著連雨連吻數下把連雨弄得莫名其妙。

    原來桶蓋上有一點水珠令他想起了水汽和蒸餾取水的方法。

    他用軟晶從桶裡抽出一些水把軟晶水球變成一個扁扁的盤子樣的密封容器在容器頂端引出一根冷卻管插入瓶子裡然後給容器加熱給冷卻管降溫。很快容器頂端出現了水蒸氣並在冷卻管裡凝結成水珠一滴滴緩緩流進瓶子裡。

    過了十幾分鐘瓶子裡已有接近五六十毫升的量他連忙給早已乾渴難耐卻仍在強自忍受的連雨喝下。

    有純淨水喝蕭重心裡稍安。這些水只能維持兩天他必須在兩天裡找到村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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