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衝出營地時蕭重正站在南面高山的樹叢裡用望遠鏡觀察營地。他猜測靳光不會讓他順順當當前往女營一定要設卡堵截給他製造難度這裡應當很快有人趕來。他相信自己一路上沒有留下痕跡他們也不會想到他能走那麼快。
女營的路太遠離男營的直線距離是八十公里他必須在天黑前趕到水庫邊好勘察進出女營的路線。那水庫的西北東三面是高高的斷崖南面是平緩的坡地女營就在南岸不遠處。
女營也叫「女子特訓營」和男營一樣是培訓特殊人才的地方學員大都是從軍隊裡選拔來的。蕭重進行水訓時曾去過女營雖未和女兵們接觸過但對女營教官和學員的凶悍卻有耳聞。
這變態任務是要他當色狼摸母老虎的屁股也許是在為難他想把他嚇退也許是設了一個陷阱等著他往裡跳。可是他無法後退只能硬著頭皮上。
他對這次行動的危險性有清醒的認識。如果有人強行剝他的內褲他會拚命反抗相信女兵們也是這樣。如果作案未遂被現可能還好些可如果是在作案之中被現就有生命危險了。因此得十分小心。
蕭重沿著直線一陣急趕。
為了加快度他始終在用軟晶牽拉而且每一次都把軟晶探到極致使飛蕩能跨過最遠的距離。他幾乎腳不沾地飛蕩了三個小時蕩過一個個山澗飛過一個個山脊終於在太陽落山時來到水庫北面的斷崖上。
斷崖有三四十米高壁立如劈。斷崖下水黑黑的望不見底寬闊的水面平靜無波在靠近南岸的地方水面亮亮的反射著天色。對岸一塊開闊地上女營炊煙裊裊。
女營離岸邊七八十米是一個由四面房屋圍起來的大院子出口開在西面。女營的四角設有四個高出房屋的崗樓背槍的女兵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蕭重躲在一塊大石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女營的房子他見過都是兩層樓。靠水這一面底層沒有窗是放置水訓船隻等物的倉庫二樓有窗但有鋼條封住。東西南三面上下都有窗也是鋼條封堵。這女營的建築就像是座監獄。
蕭重現一個身材高大的女軍官正在檢查崗哨她指著西面的大路和哨兵說著什麼。向水庫一面樓上的兩個窗口也出現了女兵她們在用望遠鏡向水面和崖上觀察。
蕭重趕快矮下身體。他明白除了四角的崗哨四周的窗口也增加了瞭望人員女營的警戒加強了。
女營有2o名學員和8名教官加上炊事員和指揮應當有三十二、三人。現在可能有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人在哨位。看來女營已經得到消息做好了防範偷襲和抓捕他的準備。只是她們好像沒有想到他來的這麼快不然她們不會剛剛佈置新崗哨。
天黑下來一輛吉普車駛離女營後女營的大門緊緊關上崗樓上的探照燈亮起不停地掃射營地四周。從探照燈掃射的地方看哨兵們注意的不光是6地還有水面。
觀察的結果使蕭重的心繃緊了。他知道不管從哪一面靠近女營都要面對至少三個哨位的審視搜索即便能在哨兵眼皮子底下靠近女營進去後也難以隱藏身形更別說向全營人下手。接近女營只能在她們防衛鬆懈時才行。
蕭重一邊觀察一邊想他來這裡真是荒唐之極不管這件事是靳光想嚇退他還是想讓他落入女營之手受到羞辱其實他完全可以不予理睬而一走了之只是如果他不來必定會被按上沒有完成考試的罪名那他在譚勇和楊將軍面前就不好交待了。他是負氣來的一定要幹成這件事讓靳光也難受一次!
蕭重掏出一個硬邦邦的饅頭咬了一口這是他臨走前在食堂偷帶的。沒有水只能找乾淨點的雪將就吃。
吃完找了個有枯草的石隙躺下來。要動身還有段時間最好是天亮前哨兵最困乏的時候他要先睡一會兒養足精神。他用軟晶護住身體在寒風中呼呼睡去。
睡夢中翻身他被石頭硌醒看了看北斗星估計是下半夜一點左右他再也睡不著又拿起望遠鏡。
女營裡仍然燈火通明那些女兵還是精神抖擻東西兩角的探照燈就像不知疲倦的魔眼來回巡視著前方的黑夜。
蕭重默默計數盤算兩個探照燈交叉掃視水面的時間。現雖然沒有規律但從一邊掃到另一邊有三十到四十秒鐘時間只要選擇兩燈交匯後分開時下去時間應當夠了。
看著女營他又在走神思忖不知營地對女營怎麼說這件事難道是告訴她們要來剝她們的內褲?如果那樣的話女兵們只要不穿內褲他就失敗了。想必靳光不敢這樣說。最大的可能是告訴她們要來偷襲要她們做好防備並抓捕他讓他沒有得手的機會。
她們在受到侵犯時會開槍嗎?大概會!蕭重不由打了個寒顫。
早就聽說女營的指揮官火暴狠辣人又聰明功夫又高相信一旦在女營裡被現就再也沒有了偷襲和逃走的機會而一旦被抓住的最好結果也許就是飽嘗一頓暴打……老天保佑!
又觀察一會兒現那女軍官每隔半小時就巡視一次才知道那些女哨兵總是精神百倍的原因。
蕭重舉望遠鏡胳膊都酸了看了看北斗星大概是凌晨三點左右。該去了!他放下望遠鏡站起來。
他脫下衣服鞋襪只穿一件褲衩把衣服連同望遠鏡捲起來塞到一塊大石下。赤腳走到懸崖邊看了看位置又走回來默數步數。然後將軟晶從背後逼出形成一雙薄翼。
薄翼有一米半長二尺多寬在寒風中微微抖動豎立起來受力很大幾乎站立不穩彷彿要隨風而去。
再檢查一遍看看沒有問題瞅準探照燈分開時間蕭重快跑幾步到崖邊一躍跳了出去。
他就像一張樹葉向下飄落崖上平行的風這裡感覺不到只有向下切割靜止空氣而感覺到的向上吹來的風。他盡量調整翅膀角度和身體姿態以求滑翔遠一點兒而調整的結果使他滑翔了三四十米。
滑翔的感覺真奇妙那是一種無拘無束的自由感也是一種征服天地的自豪感雖然時間很短但這種感覺令人著迷使人心儀。
將要靠近水面蕭重不甘心地笨拙地撲動雙翼想要延長滑翔時間卻沒有奏效就在暗自咒罵中落入水中。
水溫很低冰冷刺骨蕭重趕快收起雙翼護住身體向下潛去。他知道雖然入水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夜間能傳出很遠肯定能驚動哨兵。果然兩架探照燈加回掃過來。
蕭重潛在水下一米半深仰面向上平躺水中看著水面上探照燈光一遍遍掃過。已經一分鐘了探照燈光還是徘徊不去顯然哨兵們注意到水面的聲響和波紋想要弄清水裡生了什麼。
蕭重憋不住了。一口氣只能憋一分鐘多點兒再不換氣人受不了可探照燈光仍在水面打轉。他想了想把軟晶從口中探出伸到水面膨脹成一根手指粗的圓管試了試可以當呼吸管用。
一口氣吸進來頓時胸間一暢他心中一喜暗叫:真好!這樣一來長時間潛伏就不成問題!
他從嘴裡吸氣再從鼻孔緩緩排出慢慢游動離開原地向對岸靠近。
兩架探照燈在水面上巡視了十多分鐘才罷休。
蕭重潛到岸邊在水下靠著一塊大石不動在維持呼吸管的同時還探出一根軟晶到岸上十米高處觀察女營的動靜。
他知道哨兵們在黑暗中看久了都習慣於跟著探照燈觀察只要不被探照燈照到就不易被現。他必須在探照燈掃視的空隙潛行到女營牆下只要到女營牆下沒被覺就成功了一半。
探照燈一閃過去蕭重剛起身忽然看到一個窗口人影閃動是換崗的!他立刻縮了回去。通過軟晶他看到新來的女哨兵正用夜視儀死死地盯著這一帶的地面和水面他心裡一涼知道這回短時間裡是沒有機會了。
這裡是到女營牆下最近的地方離開這裡就要增加到女營的距離而登6距離越長被現的可能性就越大。從軟晶裡看到別處的女哨兵也是非常專注換地方登6照樣沒有機會。
他忽然懂了一定是那女軍官把天亮前這段時間看的最危險而特別加強了警戒。既然這樣天亮前是不可能有機會的!蕭重感到一陣煩躁。
難道就這樣回去?要回去的話也要天亮前走否則一旦被現將後果難料。走是不走?他在心裡猶豫。望著女營裡明亮的燈光他咬咬牙。再等等看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焦急中天漸漸亮了。此時整個水面和斷崖都暴露在女營的視線之下想走也不行了。這時蕭重反而冷靜下來。
當太陽出現在東山上時女營裡傳來哨子聲那窗口的女哨兵終於撤走了四角崗樓的哨兵也在換崗。
只有幾秒鐘時間而且哨子聲能掩蓋出水聲和腳步聲!蕭重猛然竄出水面向女營奔去。
奔跑中軟晶一直探在前面他能聽到崗樓上哨兵正在輕鬆地詢問早餐是什麼還有一個哨兵問同伴白天能不能休息。
蕭重奔出十幾米軟晶已觸到女營牆。蕭重不敢怠慢立刻抓牢營牆急劇收縮人已如箭一般射去。
現在飛掠已不會出現撞柱子那種事。一起步他就做好在身後射軟晶的準備。行程過半後拽軟晶已鑽入地下隨著拖拽的距離加大後拽的力量也在加大當蕭重到達營牆時剛好停住。
營牆下是視覺死角不從窗上探出頭來看不到。蕭重緊貼營牆把軟晶升到樓上窗口觀察看到裡面是間教室有一個女教官正在安裝教具。
要從窗口進去就要割斷護窗鐵條而斷掉鐵條很容易被人現。他想了想放棄了從窗進去的想法。
不能從窗上進去就穿牆進去!軟晶鑽進牆在貼近地面處割了一個直徑四十公分外口略大的圓圈他把牆塊小心拉出鑽進屋再把它拉回合上。看看沒有破綻他拍拍手上的塵土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