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上學了。不久就要期末考試他被馮校長叫到了學校。來叫他的是張君宜。
那天早上在姨媽家吃完早餐還不到七點鐘。給小妹指點了一道題把小妹哄去上學了。
自從他回來小妹就不願去上學總是找理由膩著他而小妹在腦筋改造以後再也沒有感到學習吃力。蕭重從她求教問題的難度知道她的學習已上了一個層次。雖然沒有正式考試但他知道小妹的成績一定會讓同學和老師吃驚的。
哄走小妹正在幫姨媽上貨忽然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張君宜她倚著店門秀目含笑看著他。
這是救命恩人之一不能怠慢!蕭重忙把她請進屋。
張君宜向姨媽打了個招呼落落大方地跟蕭重來到客廳坐下。
自從張君宜救了肖梅就常到肖梅家來早已同肖梅母女混熟所以她來了姨媽沒有跟進來招待還是在外面看店。
張君宜穿一件月白色羽絨衣可能天冷見陽光少她的皮膚白晰了許多臉蛋也圓潤了些這一白一胖使她更漂亮了也多了幾分嫵媚。
覺蕭重一直盯著她看張君宜打趣道:「看什麼?不認識了?一個月沒見是不是把我忘了?」
蕭重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卻開玩笑道:「我叫你小君君吧!你長得越來越像我小妹越來越年輕我和你相比老得都能做你叔叔了。」
張君宜先是摸著自己的臉蛋詫異地問:「像你小妹?」接著伸腳向坐在對面的蕭重虛踢一下「去你的!死蟲子剛見面就賺我便宜。怎麼樣?好利落了?」
蕭重故意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醫生說傷筋動骨休百日我這才兩個來月還沒有完全康復。你看」他指指自己的臉「還有疤痕呢!」
從省城回來他就撤掉軟晶恢復了臉上的網紋這樣做一來可以為他繼續逃學找個理由另一個是他捨不得讓奴兒勞累。只要動用軟晶奴兒就要消耗而這消耗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精神力。為了讓奴兒盡快成長他除了抓緊時間給奴兒進補外還要盡量減少奴兒的消耗。而他以疤面示人也無意間推遲了他後來的麻煩。
張君宜站起來走到蕭重面前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關切地說:「你不要難過你姨媽說過幾年就沒事了。難道省城的醫生也治不好?」
蕭重去省城的理由是去治疤痕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蕭重搖搖頭故意自嘲道:「要是老這樣不知有沒有女孩肯做我的女朋友?」
看到張君宜詫異的神情覺得自己失言了忙改變話題「張大小姐我和小妹感謝你相救我要好好答謝你。說吧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張君宜不滿地瞅了他一眼說:「你能不能給人家一個願意聽的稱呼。什麼張大小姐難聽死了。」
「叫什麼你願意聽?」蕭重一臉不明白。「叫張大小姐你不願意那叫你君君或者君宜怎麼樣?」
「隨你啦!只要親切一點就好。」
蕭重裝作小心的樣子看了她一眼「我叫你太親切怕男生們對我有意見。」此時他腦子裡想的是創造「班母」一詞的那個可憐男生。
「沒膽鬼!叫個名字都怕你真有出息!」張君宜小鼻子一皺譏諷道。
「那好我就叫你君宜吧!親切又不過分。我說君宜你說想到哪家飯店我去訂。過幾天我們聚一聚。」
張君宜遺憾地說:「這事考完試再說吧!我今天來是傳達馮校長的口令他要你去學校找他。」
「瘋校長?他沒說什麼事?」蕭重頓時緊張起來。
「不清楚。要考試了今年全市統考不知是不是為這事?」
「那——這個好吧。我明天就去。」
張君宜嘻嘻一笑「不行!你今天就得去!」
她知道蕭重的傷已經沒事這段時間是在賴假逃學別人勸他上學他也不聽。見校長的召喚能讓他緊張起來不由
覺得有些好笑。
蕭重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麼?今天?這麼急?」他仔細觀察張君宜的臉色見不是開玩笑頭一低洩了氣無奈地說:「那好吧。我下午就去。」
「想得美!」張君宜幸災樂禍道:「不是下午是現在!馮校長要我等著你我們一起去學校!」
「我的天!」蕭重絕望抓著自己的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想不到假期這麼快就結束了。想想從高二開始幾乎沒有寒暑假只有年節那幾天不由得滿臉失望。
張君宜見他沒有起來換衣服的樣子便催他道:「快點呀!你沒看到人家在等你嗎?」
蕭重苦著臉道:「君宜你能不能和校長說說我的傷還沒好過幾天再……」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不行!要說你自己說去!校長找你是為學校也為了你。你也是一中一分子就不能為學校做點兒事?」
蕭重啞口無言。張君宜的話讓他無法反駁。他承認張君宜說的對他現在是一中的學生不應當忘記一中這個集體有為這個集體做點貢獻的責任。最後的結果就是被張君宜數落一頓後跟她去了。
馮校長在校長室召見了蕭重。他對蕭重很清楚知道這個學生上課睡覺在學習上根本就沒有盡力可是幾次考試名列級部第一的成績讓他說不出什麼。這回全市統考十多個縣一起競爭各地都很重視這次考試一中也不例外。一中教學水平一般要給學校爭來榮譽得靠尖子生努力而一中出類拔萃的只有這小子可這小子又太懶散所以必須好好敲打敲打。
「馮校長您找我有事?」蕭重恭恭敬敬問。
馮校長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他看的蕭重有些不自在。馮校長看著看著臉上湧出笑意而且越看笑意越濃最後忍不住嘿嘿笑起來。
蕭重莫名其妙伸手撓了撓頭正要問馮校長說話了:「蕭重同學玩的不錯吧!還記得你是一中的學生?我不叫你來你是不是不想上學了?」
「哪裡?」蕭重有些臉紅膽虛地說:「我的傷沒有全好傷一好我就會上學。」
「是嗎?」馮校長耶諭道:「要是全好是不是還得半年?」
「那那倒不用。醫生叫我休養三個月。」蕭重不敢說假話丹霞醫院確是要他休三個月的。
「哦?叫你休養你倒跑去省城玩了是吧!」馮校長似笑非笑盯住他。
蕭重心一跳馬上想到他的行動被現了可想想又不一定。他都是晚上行動不大容易被人現的難道真的有人看到他?相比之下白天被認識的人看到的可能性倒是有一些。只是不知他在哪兒被現的。他立刻覺得這謊話不好說得弄清楚才行。
「您看到了?」蕭重小心地問想從馮校長臉上看出點端倪來。可馮校長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令他看不出什麼。
馮校長沒有回答而是問:「你上的省立醫院?」
蕭重剛要答應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思立刻道:「沒有。我去了一家私人診所治疤痕有經驗的。」
「是嗎?」馮校長用食指輕輕敲著桌子銳利的眼光一閃而逝。他足足停頓了三十秒鐘才平靜地說:「你走前說是到省立醫院看傷你可知道我們到省立醫院去看你卻撲了空。」
蕭重一怔。校領導能跑那麼遠去看他真是出乎意料也讓他感動。而馮校長沒有追問哪家診所似乎猜到他說了慌卻有意放過了他。
蕭重心裡有些愧疚連忙鞠了一躬真誠地說:「馮校長謝謝您去看我。讓您跑那麼遠對不起!」
馮校長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蕭重的解釋。
「我說的省裡醫院是指省城裡的醫院不是省立醫院那裡看病太貴。我表達的不準確讓校長理解錯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