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之武俠 冬之卷 第三十七章 驚艷一指
    其實木雲落並不想要這秀柳藝館,這只不過是一個借口,一個能夠上到三樓的借口。他暫時不想引起這五人的注意,要是引來武夜田雄的注意,那就相當不妙了,若是他沒膽來這秀柳藝館,那麼一切的計劃就無法實施了。既然和仁純子和花田美黛子想借木雲落這棵大樹乘涼,他也不介意利用她們一次。

    武夜田雄這邊的五人卻互看一眼,眼神中掠過一抹凝重,身上散出強烈的殺氣。木雲落暗歎一聲,很多的事是避免不了的,微動間,他正要出手,上官紅顏一身女裝出現在他的身邊,而且是自一樓上來的,在她的臉上,蒙著一塊雪白的紗布,對著那五人嬌喝道:「凡是武夜田雄的人,就是我的敵人,能殺幾個是幾個,你們做好覺悟吧。」

    同時她傳音給木雲落道:「帝君,我殺了這五人,然後再住到秀柳藝館隔壁的一間客棧中,等你完成任務後再來找我吧。」

    那五人一聲冷斥,長劍自劍鞘中彈出,東瀛劍術盡走偏鋒,陰寒之氣充斥在整個空間中,五人的身體連動起來,顯然是布成了某種劍陣,長劍的劍身極窄,在空中不停的彈動,分成五個方向點向上官紅顏,盡籠她身體四周的穴道。

    只是這種攻擊在海上官紅顏眼中根本是遲緩至極,對於踏入宗極之境的她來說,這五人實是太弱了。纖手輕輕一探,紅媚艷香巾層層盪開,包圍著她的嬌軀,五把長劍受到一股柔勁的破入,轉瞬彈開,但紅媚艷香巾卻如影隨形,在五人的身上掠過,卻並非是致命之擊,仿若後繼無力,僅將五人的身體逼開一步,接著她的身形飛身而起,騰然落向一樓,氣機牽引著五人漸漸離開秀柳藝館,打鬥的聲音愈來愈輕,顯然已經遠離這裡了。

    木雲落搖頭中,跨上了三樓之中。再次回到房內,三女仍未轉醒,安然而睡。他也跌坐在木榻之上,收斂氣機,如同和環境融為一體,放眼東瀛,沒有人會發現木雲落的存在。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木雲落都沒有醒來之像,他的精氣融入天地,三女亦是按照先前的議定,離開了秀柳藝館,去和上官紅顏會合。夜色降臨之時,雷猛和神谷夜相此時已離開秀柳藝館,每人各買一輛馬車,此時正是經過秀柳藝館的門口,向夜無月四女的所在之處進發。

    馬車剛剛經過秀柳藝館,四匹馬拉著另一輛巨大的馬車踏蹄前來,這輛車散著一股尊貴的氣勢,那輛車更是體積龐大,裡面至少可以乘坐十人左近。驅車的人正是鬼索斬馬,他那柄巨大的斬馬刀橫背在身後,散著凜冽的刀氣,氣勢迫人。在馬車的後方橫轅之上,站著一個嬌小的女子,體態輕盈,身高若十歲女童般,但她的身材卻極是明顯,而且皮膚透著一股水晶般的通透,身上的衣服更是華麗至極,這分明就是一個身材傲人的成年女子,只不過天生矮小,但這絲毫掩不住她的姿色,她的眉宇之間更是洋溢著一股冷意,有股高高在上的感觸,正是武夜田雄手下的兩大高手之一,酒拓貴子。

    鬼索斬馬的雙手微微抖動,四匹正在奔馳的馬轉眼便停了下來,神力驚人的鬼索斬馬,恰恰將馬車停在正門口。接著他躍下馬車,打開馬車的車門。一個雄壯的胖子自車上下來,如同冬瓜般的模樣令人發笑,身高不足五尺,但體重足有兩百斤,只是他的身體卻極是靈活,有著和他身體不相稱的從容,而且他的眼睛亦是在開合間神光隱現,更有一種陰冷之色。捨武夜田雄沒人會有這等的氣勢。

    津子的身形及時出現在馬車之前,看到眼前的胖子,眼角含春,媚態已顯,身體更是誇張的抖了幾下,接著才彎腰行禮道:「武夜大人來了,津子的心裡可是十分的高興,請武夜大人到裡面坐,純子小姐和美黛子小姐早已恭候多時了。」

    武夜田雄微微一笑,故作儒雅,伸手塞給津子幾張銀票,這個滿臉堆粉的女人眼睛也笑了起來,整張臉充滿著得意之色,那白色的粉不停的向下掉。接著她自是在武夜田雄的身前引路。帶著他向秀柳藝館的三樓行去。

    二樓的樓梯口,那五名武夜田雄的人還在站立著,上官紅顏將他們引走之後,故意激鬥了三四個時辰,最後才裝作落敗,遠遁而去,當然,那只是為了拖住他們而已。看到武夜田雄臃腫的身體踏步而來,五人連忙讓開身子,然後在鬼索斬馬的示意中,五人準備離開秀柳藝館。有了鬼索斬馬和酒拓貴子在此,已是不需要他們了,不過鬼索斬馬卻自懷中取出一快令牌,遞給了五人中的一人,吩咐道:「去從京南的護衛軍中抽調一千人,將這裡保護起來。」

    武夜田雄真是太過小心了,不過對他而言,他總是這裡的帝皇,再加上龍淵雪麗的事在東瀛已然傳開,所以他才這般的謹慎。五人領命而去,諾大的秀柳藝館此時僅僅剩下二樓的這幾個人,這顯然是津子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只是等著武夜田雄的來臨。

    在津子的帶領下,一行人直接來到和仁純子和花田美黛子的房門外,接著武夜田雄的眼睛微掃,津子轉身而去。輕輕在門上點了兩下,武夜田雄的聲音中帶著道不盡的溫柔,當然,是他自認為的。「純子小姐、美黛子小姐,在下武夜田雄前來探訪二位小姐,未知小姐肯不肯賞臉見我這個冒昧而來的客人?」

    「武夜大人是國主身邊的紅人,即使我們姐妹自京師逃到了北海道,仍然被大人追到,還千里迢迢的派人把我們帶到這京南城內,無論如何,我們都是逃不過武夜大人的掌控了,所以這見與不見,我們亦是身不由己,武夜大人要進來,就儘管進來好了。」和仁純子的聲音十分輕淡,雖然帶著微微的嗔意,卻也是風平浪靜,只是落在武夜田雄的耳中卻有著道不盡的諷刺之意。

    「純子小姐說笑了,在下可是惜花之人,怎會強迫你們做那些不喜歡的事,此次前來,我只是想聽純子小姐彈琴,想看美黛子小姐跳舞而已。」武夜田雄絲毫不以為意,滿臉堆笑,拉開移門,進入了房間之中,神態自若。

    鬼索斬馬拉下背後的斬馬刀,坐在房間的門口處,將那柄巨刀橫放在膝蓋之上,閉目養神,他的心神卻搜索著整個三樓,想看看有沒有異常之像。只是木雲落已是與天地融為一體,以他的功力,無論如何是發現不了的。酒拓貴子的身形如流光般閃過,再出現時,已是站在秀柳藝館的樓頂之上,藉著微微的雪色反光,觀察著外面的異動,此時,秀柳藝館的四周圍了一千的士兵,殺氣騰騰,嚴陣以待,這等陣勢,飛鳥難過。

    武夜田雄跨入房間之內,房間內燭影搖曳,一切景物清晰入目。和仁純子仍是一身的和服,身上是流金色的花紋點綴,正是席地而坐,身前放著一架古琴,凝神斂氣,只顧著盯在琴弦之上,並沒有抬頭看武夜田雄的意思。而花田美黛子卻是一身的紅色長裙,赤著雙腳踏在木榻之上,纖細的身體正在淡然舞動,眉宇間冷然之極。

    「兩位小姐果然俱是當世大家,這種時候仍然不忘記提高自身的技藝,實在是令我佩服。現在就請純子小姐撫上一曲,令在下飽飽耳福。」武夜田雄坐在和仁純子的一側,看向溫靜的她,狹長的眼神中掠過一抹讚賞之意。

    和仁純子微微一笑,抬起頭來,正要說話,木雲落的聲音溫和的響在她的耳邊:「純子,讓武夜田雄靠牆而坐,你就撫上一曲,就讓美黛子伴舞吧。」

    「武夜大人,請靠著牆壁邊坐下,那裡的視線才是最開闊的,純子現在就獻上一曲燕南歸,就讓美黛子在中間的位置上隨音而舞,相信大人一定能看到您滿意的結果。」和仁純子抱起古琴,向武夜田雄施禮,然後向房間的中間退開七步,再次坐下。

    武夜田雄泛起受寵若驚之感,就那樣坐在牆壁邊上,然後自懷中摸出一快手帕,擦了擦額頭。此時花田美黛子也站在和仁純子的身邊,長髮自然散下,進入沉靜狀態,這個以舞而名的女人,極少說話,她的心神早已傾注在舞蹈之上。

    和仁純子放平手指,深吸一口氣,接著十指連動,炫麗如花,一曲琴音傾瀉而出,那是真正的巔峰之音,整個秀柳藝館內充斥著這有如靈性般的樂音,坐在門口的鬼索斬馬豁然睜開眼睛,展出陶醉之意。隨著音樂的響起,花田美黛子的嬌軀也如水紋般自然劃開,雙腳展動,雙臂更是柔若無骨,一頭的黑髮隨勢而動,融入舞蹈之中,這使得她看起來有若一隻翩翩而舞的蝴蝶,綻放出最純淨的美麗。

    武夜田雄聳然動容,身體靜如處子,這種音與舞間的配合,達到了真正的動魂之意,一時之間,他忘記了所有,沉醉在這難得的寧靜之中,身上的功力在此時緩緩散開,心境竟再做突破,隱隱間有踏入宗師之境的徵兆。

    木雲落亦是在琴音響起的那一刻,睜開眼睛,房間內一片的黑暗,但卻掩不住他的視線,心神微掃中,武夜田雄的身影在心湖至境漸漸清晰起來,這秀柳藝館內外的所有微妙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觸,和仁純子此時的樂曲,已有接近禪由沁的境地,這令他的眼神中掠過一抹沉醉之意,任由時間遊走。

    燕南歸漸漸接著尾聲,木雲落心中暗歎,右手輕輕向牆壁方向探出,食指正是點在武夜田雄身形的所在之處,驚神指力靜寂無聲,透過牆壁,破入了武夜田雄的體內,整面牆壁沒有任何的破損,一如初始,這一指已達至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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