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劍派,滇南第一大派,離開寒山窟並不是太遠,位於大理城之內。時下,因為大理城府已經歸順於南陽王夏知秋,所以滇南之地基本上是落入了夏知秋的手中,但隨著百毒教和雲海劍派的背叛,相信不用太久,滇南之地便會發生翻天履地的變化,南陽王的勢力必會被清剿一空,這便等若是將後方讓給了木雲落,只是南陽王一心北上,無力再兼顧這偏野之地的事情。
因為怕寒山窟遇到麻煩,所以木雲落便讓鮮於烈和風追芸以及上官紅顏留下,守護在寒山窟之內,僅帶著樹海秀蘭、夜無蝶、楚朝霞和洛明珠四女出發。四女的臉上均蒙起白色的細紗,將清絕的面孔隱去,否則若是被外人看去,定會帶來不少的麻煩,有時美麗也是一種負擔。
經過兩個時辰的行程,終至大理城,這麼多人同時進城,守門的衛兵竟沒有半絲的詢問,這說明雲海劍派的聲望在滇南之地是無人可比,收服雲海劍派,對統一滇南的幫助極大。
進城後,內裡的繁華景像,和城外的荒涼景致,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長街上極是繁華,大多數的年青男女,均是穿著暴露,赤腳而行,曼妙的玉體形成美麗的景觀,但這還是不及木雲落身邊四女的萬一。雖然四女已經蒙上了白紗,但那種體形,仍是奪目至極,使得路人紛紛側目,只是念在雲海劍派的威懾之下,無人敢靠近而已。
穿過長街,經過了左轉右轉之後,來到了一座極大的院落之前,門口停著兩座極大的石獅,門也是暫新的木門。雲海劍派在滇南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這般的氣勢如宏,在這裡就體現出來。
因為是方雲迪帶路,所以無人攔阻,一路順利的跨進雲海劍派的大門。寬廣的院落裡,一位滿臉憂鬱的道服老者雙手負後,正在看著演武的一眾弟子。看到方雲迪和史千秋、史萬載回來,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歎道:「回來了,是不是沒討到什麼好處?」
方雲迪沒有任何的說話,和史千秋、史萬載讓至兩邊,木雲落大踏步跨了出來,對著老者道:「在下黑水帝君木雲落,你的這幾位高足,已經決定脫離龍騰九海的控制,轉而投入黑水一派,而你的另一位弟子,因為對我不敬,所以被我一不小心給收拾了,不知掌門有什麼想法,想不想脫離龍騰九海的控制?」
老者臉上的憂鬱之氣更濃,喃喃道:「終於來了,我知道總是會有這樣一天的。」接著他看著木雲落,冷然道:「老夫空舟,木帝君已是名滿天下,未知如若我不聽從木帝君的安排,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蠢材!龍騰九海的下場不問自知,你為何要抱著一顆沒有希望的木頭呢?」木雲落一聲斷喝,接著長歎一聲:「我身後的四個女人,都是我的至愛,她們均代表了天下至強的一方實力,若是由她們親口向你解釋一番,不知你會不會改變主意,我不想看到雲海劍派發生流血的場面。」
樹海秀蘭第一個掀開臉上的白紗,艷絕天下的臉容頓時迷倒雲海劍派所有的弟子,所有的男弟子眼睛內露出崇敬的神情,她讓人泛起的唯有崇敬,沒人會有半絲的不敬。樹海秀蘭冷然看了空舟一眼,清冷道:「妾身樹海秀蘭,現在是帝君的妃子。」說完後站立於木雲落的身旁,再無多餘的說話,體內的樹海真氣散出,那股清幽冷然,直比天上的神女。
空舟渾身劇震,難以致信的看著清絕出塵的天下第一美女,所有的雲海劍派弟子也均是啞口無言,誰能相信身列七大宗師的樹海秀蘭,已經成為木雲落的女人,還是這般的心甘情願,一派賢靜模樣。
「雲海普渡引劍使楚朝霞見過空舟前輩。」楚朝霞也掀開臉上的白紗,玲瓏心思,美麗近人,雲海劍派的弟子們又是一顫。
「妾身黑水四姬之夜無蝶。」夜無蝶臉若寒霜,誰敢對木雲落不敬,`她不會有半絲的好臉相待,因為空舟的出言不遜,她的心裡早已是不耐,若非木雲落讓她們出示身份,她早想將空舟斬殺當場。
最後的洛明珠也輕柔摘去臉上的面紗,聖艷魔氣變幻出大乘光華,身體泛出濃烈的書卷之氣,臉容比之最艷的狐仙還要勾魂,她艷艷一笑,讓在場的所有男人泛起濃烈的情火,魔門至高寶典,豈是這群雲海普渡的弟子所能抗衡的?自她摘面紗開始,那種天衣無縫的動作,便將所有人的眼神吸引過來,如癡如醉的鎖定在她的身上,伴隨著她的動作,她吃吃道:「魔門聖女洛明珠,奉魔門新帝之命,見過空舟前輩。」
眼前的四女,果然是代表了武林中絕對強橫的四股勢力,空舟的心神激盪,震駭至極,同時也明瞭木雲落的用意,即使他不用出手,單是以樹海秀蘭身列七大宗師的超卓實力,也會將雲海劍派殺得一個不勝,更遑論他現在已是魔門新帝,魔門的實力幾欲比肩四大世家,他還有得選擇嗎?
木雲落這樣做的目的,異常明顯,殺人容易,但收服一個人,就難多了,更何況還是收服一個能替自己出力的人。空舟的臉上登上一抹堅定之色,雙手抱拳道:「空舟見過帝君,以後雲海劍派和龍騰世家再無半點瓜葛,全心全意為黑水帝宮出力,若是龍騰九海親臨,空舟會以戰死當場來謝恩。」
木雲落哈哈大笑起來,總算是將空舟收服,他所依托的不只是強大的實力,還有那種偉岸的胸襟。收服空舟意義重大,他畢竟是雲海劍派的掌門,掌握著相當的實力,而且和各方面的關係圓通和諧,更可以為其它幫派作出榜樣,黑水一派,並非嗜殺之徒,也好讓他們主動投靠。扶持方雲迪任掌門只是下策,那是無奈中的選擇,畢竟方雲迪的經驗比之空舟相差太大,而且根基不穩,各方面能力都要差上一絲,現在總算是圓滿解決了。
「空舟,大理城府的安撫一事就交給你了,我要的是整個滇南之地,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嗎?」木雲落大步跨過,錯過空舟的身體,繼續向前,並大聲向空舟問道。
「空舟不會負帝君所托,一定完成任務,請帝君裡面用茶。」空舟跟在木雲落的屁股後面,轟然應諾,態度恭敬。
樹海秀蘭四女也緊隨其後,方雲迪、史千秋和史萬載三人則跟在最後,也向裡面行去。大廳間,寬敞明亮,所有的桌椅均為上等紅木所製,牆上也掛著不少的名家手跡,彰顯出雲海劍派的底蘊。
空舟的兩位師弟,即是方雲迪的師叔,也來到大廳之內,候在那裡,二人身高相仿,長相卻是屬於高大威猛形,比空舟高出大半個頭。此時,整個大廳間唯一坐著的人便是木雲落了,樹海秀蘭四女站在他的身後,實則以四女的超卓身份,坐下來誰也不敢有任何意見,但此舉則是為木雲落在造勢。
「雲海劍派共有多少名弟子?」木雲落輕飲一口方雲迪遞上來的清茶,這種海南特產雲霧茶芳香撲鼻,滋潤心脾。
「雲海劍派歷時八百年,先後共有三十二位掌門,在下是第三十三代掌門,為滇南之地的第一大派,現在弟子七千六百名。我身邊的兩位是我的師弟,明流和日坎,雲海劍派目前最主色的弟子,便是死於帝君劍下的劉長河了,他的劍術已經超越了我,本來以他的資質,有可能會習成開派祖師創下的雲海劍意中的最後一式,可惜,因為他的自傲,失去了生前的榮耀。」空舟站在木雲落的面前,介紹著雲海劍派,還感歎起劉長河來,能夠被冠之以劍神的名頭,總是有幾分自傲的資本。
「嗯,一會帶我去參觀一下,我想看看滇南第一大派,八百年的風雨,會留下些什麼樣的榮耀?」木雲落歎了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空舟。
空舟馬上醒悟過來,伸臂一引,木雲落站起身來,向外行去,四女隨之而上。「都散了吧,好好練功,我希望雲海劍派能夠成為黑水帝宮的前鋒,奪下這滇南之地。」剛跨出門,木雲落又回過身來,向跟在他身後的眾人說道。
眾人如蒙大赦,顫顫驚驚的散開了,在木雲落的面前,他散出的那股霸氣,讓他們心神被奪,那是無法抵抗的絕對勢力。
雲海劍派果然是佔地頗廣,前前後後走了數里,都有不少的弟子在練武,直到步到接近後山的一座祠堂前,幾人才頓住腳步,木雲落若有所思的盯著祠堂的門,牌匾上題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字,量天。
祠堂的門外有顆大樹,枝繁葉茂,盤虯交錯,佔地極廣,竟是一顆榕樹,不知經過多少年的演變,已是獨木成林。
見木雲落盯著祠堂,空舟連忙介紹:「這是雲海劍派開派祖師孔慈祖師住過的地方,這顆榕樹也是他親手栽種的,而且這個祠堂的名字也是他取得,我們也不解其意,為何取名量天。平日裡,除了日常的打掃工作,也很少有弟子會到這裡來的。」
木雲落眼露奇光,輕身向前,推開祠堂的門,裡面昏暗陰冷,只是透過狹小的木窗,幾束光線射了進來,增加了幾分暖意。但祠堂內卻是沒有半絲腐敗的氣息,看來是天天打掃,在中間的位置上,一座雕像豎在那裡,左手作劍引狀,右手則拿著一把石劍,外表樸拙。
「這是我們開派祖師孔慈的雕像,這是當年他自己雕成的,這股氣勢散出的劍氣,自他之後,再無任何的弟子能夠習成。」空舟指著雕像說道。
木雲落感受著石像透出的驚天劍氣,那種一雕一琢之間,飽含了孔慈的所悟,但他卻不是沉醉在這種劍氣之上,全部的心神沉醉在石像手中握著的石劍之上,身體散出狂野戰意。
同時,那柄石劍無風而動,震鳴起來,像是渴望著解脫的靈魂,似要破伏而出,整個石像隨之發生巨大的晃動,激起漫天的塵土。
這種場景讓幾人瞪大眼睛,難以致信起來,接著,那柄石劍寸寸而裂,但碎的只是表皮的石頭,內裡光華流轉,脫離石像的手,浮在空中,飄向木雲落,同時木雲落身上的五件太古神兵,一同震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