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玉指,邪道六大神兵排名第二,僅排於天滅琴之後,原來是這等的奇兵。那團淡淡的血霧在空中散開,帶著一股異香,地面上原本翠綠的草兒一觸到血霧,卻散出生機勃勃的樣子,愈發翠綠。但上官紅顏的臉上卻泛起一抹凝重,她的右手在空中散開,細指輕彈在血魂玉指的前端,先是擋住了莫玉真的第一波攻擊,同時艷媚紅香巾回收,將自己團團圍在內裡,並開始緩緩向外擴張,似有無窮無盡的長度,無形的氣勁將血霧隔在外面,隨著艷媚紅香由的蕩起,血霧開始散開。
莫玉真又是一聲嬌笑,依舊是左腳點地,如天魔艷舞般,旋向上官紅顏,血魂玉指復又攻來,那種艷絕的模樣倍是讓人惑媚,但上官紅顏一身男裝的樣子也不遑多讓,同樣的驚人,同樣的媚術大成,天下至強的媚術兩大宗師間的比拚,那種場面已是超越香艷了。
水月無跡的長刀筆直刺下,木雲落仰頭而視,眼神中展出飛揚神采,霸天刀隨臂而舉,在空中畫圖,無數的小圓密佈,在空中排成絕對的刀氣,森寒之氣漸濃,散出冷烈的氣機。接著,霸天刀的刀尖與水月無跡的長刀刀尖碰在一起,一股氣勁隨之散開。
周圍無數的樹木一觸到散出的真氣,隨之裂開,而木雲落的身形一錯,臉上青氣隱現,向後退去,水月無跡浩翰的真氣破入體內,陰柔之氣讓他難受至致。但水月無跡也不好過,一張臉變得一片慘白,因為木雲落散出的寒冰之氣,他身上的衣服均是沾上了一層寒霜,頭髮上也是白霜片片,身體也隨著氣勁開始後退,迫不得已之下,他的長刀直入地面,制住了退勢,一種從未有過的失敗感泛入他的心湖。
木雲落頓住身形,看上去要比水月無跡好上幾分,但就在這時,一股驚天刀氣自小山的後面疾射而來,直指木雲落。原來還有這樣一支奇兵,怪不得敢以二人之力來追殺木雲落一行,此時木雲落的氣機正達至至弱點,這位奇襲之人出手恰到好處,眼力高明。
隨著刺客的出現,在四周出現了十二位殺氣騰騰的高手,其中便有夜涯。這十二人一出現,便將兩輛馬車圍在內裡,六人一組,均是手握長刀,直刺車窗,看來是想分木雲落的心神。
刀氣在木雲落吸氣的時候已破空而至,他的霸天刀已來不及回斬,左手撮指成刀,竟也散出凌厲的刀氣,在刺來的刀尖上輕點了數下,刀氣終於停了下來,龍騰天河的身形迫降在地面上,身形一晃,再晃,終於立定,而木雲落則是一股逆血衝出,噴灑出來。
「能得水月兄和龍騰天河聯手而動,在下也是自傲不已,只是水月兄難道自信這樣便能夠將我攔在這裡嗎?」眼神內射出刻骨的戰意,身列七大宗師的水月無跡竟也會出動奇襲這招,不得不讓人小視他的身份,這種胸襟與他的身份相差太大。
一道驚雷在馬車四周布起,雷電閃著藍芒順著刀體向上延去,一股麻意泛入十二鐵衛的心湖,差點握不住刀。同時,鮮於烈、水清柔、風追芸、御雷天心、司徒蘭芝和唐夜可的身形自車上閃下,衣衫略顯不整,那種媚態絕對能吸引住任何正常男人的目光,眼前的十二鐵衛也不例外,看到那種媚態,心中均是一蕩。
另一輛馬車上的幾女,因為木雲落的強悍,除了魔門無夢嬋和洛明珠下車之外,其餘人仍是躺在車內休息,當然,也是因為對眼前的八女有絕對的信心,所以心中沒有任何的擔憂。福伯也跟著下來,站在眾女的身前,一臉的戰意。
鮮於烈紫衣飄動,秀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四周樹林中傳來一陣沙沙聲響,愈來愈烈,入眼一片黑色的潮水映入眼內,無數的毒蛇、蜈蚣等毒蟲蜂湧而至,將十二鐵衛團在內裡,伺機而動,那股腥臭之氣令人作嘔至極。
夜涯面色一變,驚聲問道:「你是滇南寒山窟的鮮於烈?關門太不是已經將你給拿下了嗎,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
臉上登上輕柔的微笑,鮮於烈得意道:「你們的消息得到的晚了些,關門太已經被帝君就地正法,還好我和芸妹北上經過此地,否則真要讓百毒教將我們寒山窟給收了,這筆帳我要從你們的身上討回點利息。
三組戰圈,只有木雲落此時最是驚險,水月無跡和龍騰九海聯手而動,分成犄角狀,展開凌厲的攻勢,一定要將木雲落斬於刀下,那種驚天刀氣將木雲落迫得不停後退,已然遠離道路,在樹林的枝葉間飛馳。
木雲落左手霸天刀,右手間或撮指成刀,偏又間雜著驚神指力,毫無章法,但水月無跡和龍騰天河卻偏偏沒辦法突破這最後的防線,所有的刀氣均被阻於外圍,雖然凌厲,卻是徒勞無功。
水月無跡一聲長吟,刀氣突然消失,只憑一柄毫無任何氣勢的長刀緩緩前探,而龍騰天河的臉上掠過一抹紅潮,九段真氣合九為一,刀氣狂騰而起,應是怕久候生變,不得已才幻出至強一式,因為馬車邊的十二鐵衛和莫玉真還不知戰果如何,讓他們心中焦急萬分。
鳳血劍自動飛出,閃至木雲落的右手間,左刀右劍,分指龍騰天河和水月無跡,腦海中閃過郎天雕破空而去的至悟,以及戰舞宗仁最後一戰時的平和,大道至簡,週而復始,勢無定理,自在感悟,因人而異,莫如去勢。
鳳血劍和水月無跡的長刀點在一起,水月無跡輕忽的刀勢仍是軟綿綿的,木雲落微微一笑,也無半絲的真氣破入,堪堪碰上,卻爆出轟然聲響,炙熱之氣和陰柔之氣散出驚天的氣焰。而霸天刀和龍騰真氣相較,也是一冷一熱,屬性絕反,但身處中心位置的木雲落卻得了便宜,他特殊的真氣將二人的真氣化入體內,再互換位置,分別湧出,三人所立的那棵大樹寸寸而裂。
三人同時降到地面上,大樹再無一塊完整的枝幹,碎成粉末狀,空中還在向下飄著葉屑,落在三人的身上。龍騰天河先是兩腳一軟,跪倒在地,口中爆出大口的鮮血,混雜在木屑之中,觸目驚心,水月無跡的臉色逐漸轉白,長刀斜插地面,深吸一口氣,勉強撐住身形。
木雲落也是狂噴一口鮮血,然後眼神中仍是射出驚天戰意,左刀右劍,復又舉起。實則是體內空野無物,而且雖是借用水月無跡和龍騰天河的真氣,但內腑受損頗重,即是江湖中普通的高手也可將他拿下。水月無跡和龍騰天河聯手之力,這天下還有誰能夠阻擋,沒人會有答案,不論是天下第一強者戰舞宗仁或者是破空而去的郎天雕亦或是雲海普渡三宗宗主,都已然飄然而去。
一聲長嘯自木雲落的口中響起,雙手舞動,地上的木屑漫天飛舞,混雜著木雲落的真氣,直襲水月無跡和龍騰天河。水月無跡臉色一變,強提一口真氣,拉過龍騰天河,身形如羽毛般浮起,在樹梢間飛馳,向著馬車一方,漸漸隱去,合二人之力竟是這般的結果。
最後的一口真氣瀉出,木雲落再也撐不住,撲倒在地,然後艱難的轉身,看著湛藍的天空,七彩珊瑚緩緩散出氣機,療治著他的傷勢。他的心中隱有焦急之情,不知道幾女如何了,唉,只可惜自己現在沒辦法過去了。
莫玉真和上官紅顏的身影慢了下來,在她們的四周,原本翠綠的草兒轉眼歸於枯萎,被血魂玉指的血氣沾染,好像將所有的生機在一瞬間散出,然後歸於枯敗,真是驚人至斯,這違背了天地常理,所以江湖中人才將血魂玉指歸於邪道神兵。
二女周圍的香氣漸濃,不論是血魂玉指的香味,亦或是艷媚紅香巾的淫香,均是至淫的香味,四周的草木紛紛枯敗,盛極而衰。驀然,莫玉真的臉色變得無比莊嚴,雙臂高舉,在頭頂頂端作蓮花狀,依然左腳點地,右腳前探,如九天玄女般翩然而至,跨越了數丈的距離,左臂依然高舉,右手卻陡然放下,身體在空中浮成一條直線,血魂玉指疾閃,同時她的眼內充滿媚惑之色。
上官紅顏心中微蕩,天魔艷氣揮灑至極致,眼前的莫玉真渾若不著片縷的神女般,對她散出蠱媚的惑力,她的心神不由微鬆,艷媚紅香巾已然慢了下來,血魂玉指穿過間隙,點向上官紅顏的碩胸。
正在此時,小藍發出一聲脆嗚,身體團成一團,自小山上滾來,尖長的尾部絲毫不差的點在了血魂玉指的前端。小藍的身形被莫玉真的強勁真氣震了出去,飛出很遠,拉長身子伏倒在地,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它始終不是如小白那種天生神力的戰鬥型神獸,而莫玉真的真氣也是一洩,同時上官紅顏清醒過來,光潔的玉臂空過紅布,點在了她的胸前。
莫玉真嬌軀一震,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在空中仍是旋轉著落在了山頭之上。上官紅顏也悶哼一廬,雖然回復過來,但心神被奪卻讓她已然受傷,秀口間流出鮮紅的血液,小藍在地上晃著身子站起來,一個直挺,怒目看向莫玉真,抗打能力還算不錯,如同鋼皮鐵骨的甲殼經得起沉重的打擊。
十二鐵衛和八女以及福伯間的爭鬥卻是無絲毫的懸念,鮮於烈的驅蟲之術,那隻銀蠱也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飛馳,為他們帶來相當大的麻煩,唐夜可的暗器穿插其中,御雷天心的驚雷之術也不時自天而降,使得十二鐵衛疲於應對。更何況還有福伯的參與,風追芸的雙環,以及無夢嬋和洛明珠的驚人內力相佐,還有司徒蘭芝的驚鴻一劍不時的出現,十二鐵衛已然只剩下了七人,有五人倒在地上,被毒蟲們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正在這時,水月無跡的身影拉著龍騰天河騰空而來,口中一聲長吟:「撤!」然後長刀捲起,在十二鐵衛的身側形成凌厲刀氣,毒蟲紛紛避讓,八女和福伯也暫避其鋒芒。
然後水月無跡掠至小山的山頭,和莫玉真站在了一起,剛才的揮刀布氣,讓他受損的內腑又是一陣翻騰,只好強自忍住,站在那邊回復內息。七名鐵衛正欲撤退,鮮於烈一聲悶哼,手中的大爺旋轉,螺旋之斧騰然而出,同時御雷天心的雷動九天即時而發,配合的天衣無縫,心中的怒火狂瀉而出,同時唐夜可的曇花一現也閃然暴開,福伯更是隨手而甩出一個暗黑的暗器。
水月無跡眼內神光暴閃,已然來不及阻止,七鐵衛全被籠罩在攻擊範圍之內,巨響之後,只餘下夜涯身負重傷,其餘幾人全部倒在地上。倉惶間,夜涯飛速掠至了水月無跡的身側,八女和福伯也飛快站在了上官紅顏的身側,伺機而動。
莫玉真的臉上掠過一抹訝然,沒想到眼前的幾女功力達到了這般的境地,聯手而動,怕是她也接不下來。她側臉看向水月無跡,水月無跡大袖輕灑,幾人的眼前一暗,再回神時,四人的身影消失了。
看著御雷天心和鮮於烈想要狂追的身形,上官紅顏發聲道:「不要追了,東瀛忍術,是隱匿的行家,你們是追不到的,況且我們還要找一下帝君,看看他究竟怎麼樣了,在水月無跡和龍騰天河的聯手中,怕是天下間沒幾人能毫髮無傷。」
幾女一驚,向著樹林掠去,那種緊張的神情倍是真實。御雷天心第一個來到木雲落的身邊,看著木雲落仰頭看天的樣子,喜極而泣,將木雲落的頭抱在胸前,愛憐道:「還好你沒事,剛才我差點擔心死了,至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你的好處,不過天心的心中也有了一個決定,不管如何,你都要答應我,否則無心決不會返回御雷之國。」
木雲落享受著御雷天心胸前高聳的摩擦,嗅著美人的香味,聽完御雷天心這句話,微微一愣,仰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