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雕像的本體透著一股天下間獨一無二的至理,傳遞出一種無法傳言的氣息,一股腦的散入木雲落的心湖至境,接著異像紛呈。仿若是這雕刻者將自身的所悟透過雕像泛入木雲落的腦海,真實卻又虛幻,讓人欲罷不能,領悟著天下最深的感悟。
體內的真氣在此時也自七彩珊瑚一朝升騰,狂湧而出,流轉全身,較之以前更加的強悍,五行真氣相融相合,再無相克之像,隱然已完成五行相融的境地。原本的斷點在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水月無跡的真氣也被吸於體內,讓木雲落感觸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強大的氣機突破了原先的瓶頸。他沉醉其中,不願就此醒來,感悟著一個接一個從未見過的奇像,忘卻了時間,忘卻了所有。
自木雲落坐於地上開始,郎嬋娟的身子便是一震,神情復雜的看著木雲落,露出難以致信的神色,嬌軀顫動,兩行清淚在臉側滑落,像是念起了什麼似的。而上官紅顏則是感觸到他體內滾騰而起的真氣,強大的氣機在四周蕩起強烈的風勢,吹動竹身擺動,枝葉欲斷。
禪由沁也是美目緊鎖在木雲落的身上,心中擔心著他的安慰,在這時候,木雲落一聲未響,便穩坐於地上,沉醉在體內的世界,讓她萬分緊張,怕是出了任何的意外。
所有的細節均是在同時體現出來,只是當木雲落跌坐地上之時,一道驚天刀氣破空而來。水月無跡的身影自圍牆之外電射而來,直指木雲落的後背,手中的長刀散出強大的氣勢,眨眼間即到了木雲落的身後。
以水月無跡七大宗師的超卓身份,竟會這般的突襲,看來他定是想將木雲落徹底除去,木雲落的存在便是對他強烈的折磨。同時,在牆體之上現出龍騰天河以及赤寒玉的身影,他們的身側,還跟著十二位強悍的高手,為首之人竟是自樹海秀蘭手上逃離的夜涯。
如斯的陣仗,看來是想將眼前的四人一同清除。上官紅顏面色一變,纏在身上的艷媚紅香巾飛射而出,在空中以螺旋狀纏向水月無跡的長刀,一頭的秀發輕揚飛起,艷媚絕世的臉上登上—抹聖潔,美目中的決絕之色顯出她此刻的決心。禪由沁順勢跌坐地上,身後背負的天滅琴解下置於身前,玉指輕撫,七段琴音中的殺伐之音清錚而出。二女均是神情平靜,心中湧起一抹隨著木雲落其赴黃泉的決心。
龍騰天河神色一變,強壯的身體自牆體一躍而起,手中的長刀直斬禪由沁身前的天滅琴。而赤寒玉手中的裂的傘旋動起來,帶動他的身體飄行,向郎蟬娟的身邊*攏。看著郎嬋娟清秀罕見的面孔,他的舌頭探出嘴外,在嘴唇上輕舔起來,眼內的淫意漸濃,只差將他的陽具對准郎嬋娟了。十二位護衛高手則在夜涯的帶領之下,躍下牆體,排站在地上,將所有人圍在內裡。
水月無跡的長刀斬在艷媚紅香巾上,陰柔之氣騰然而發,但艷媚紅香巾順著長刀的刀體向上直纏,一直將水月無跡的胳膊纏於內裡,天魔艷氣層層湧出,滲入水月無跡的體內。二力相較,上官紅顏的嬌軀一顫,臉色由粉轉白,而水月無跡前行的身形一頓,也停站在地上,體內的真氣催發,將艷媚紅香巾圈圈撐起。
禪由沁的天滅琴音轉為金鳴之聲,龍騰天河的身形也是一滯,再也無法精進,苦苦隱受著音伐之氣。經過這許多日子的精進,禪由沁的功力精進不已,琴音已近大成之境,再無間斷之感。
赤寒玉的身形在郎嬋娟身前落定,有如夜梟的聲音響起:“你是木雲落的女人吧?如此的可人,至現在還沒破身,正是該我享用一番。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便讓你多活—段日子,否則,嘿嘿……”大手不顧任何的禁忌,抓向郎蟬娟的胸部。
郎嬋娟面色平靜,眼內射出奇光,纖手輕抖,沾在其上的石塵飛揚起來,有如一團霧氣般凝而不落,浮向赤寒玉。赤寒玉渾然不當一回事,探入了石塵之中,接著慘叫一聲,伸出的左手上顯出絲絲的血痕,竟被如浮塵般的石粒擊在皮膚之上,硬生生的嵌入休內。但他的眼內反而轉化為赤色一片,舌頭在皮膚上掠過,吸起一片血絲,狼嚎道:“女人,我要讓你的處子之血來補償我的受傷。”真是讓人意外,不會任何武功的朗嬋娟,竟有此等異術。
“你的對手是我,不要欺負女人,尤其是木帝君的女人。”一道龐大的身影毫無聲息的出現在赤寒玉面前,巨靈般的手掌拍向赤寒玉的大傘,聲勢驚人,正是山岳邱百川,魔門四大護法之一,但僅他一人來此,另三人卻沒有出現。
赤寒玉收傘點出,傘尖泛著冷意,如劍勢般展開漫天的劍氣,分襲邱百川的胸膛大穴,變招迅速。邱百川則化掌為舉,拳勢輕扭,避其鋒芒,擊其未節,小巧靈動,同時左手虛空探出,軟綿綿拍向赤寒玉,卻是真氣湧動,有如暗流襲來。
上官紅顏終是守不住,水月無跡的真氣破入她的體內,將她的嬌軀震出,撞向木雲落,白皙晶瑩的臉上留有絲絲鮮血。但她仍是不願碰到木雲落的虎軀,手中的艷媚紅香巾凌空拋起,纏在自己的嬌軀之上,真氣湧出,身體筆直垂落,重重跌在地上,正好就在木雲落的身後。
“唉,這是何苦來由,為了一個男人,艷絕天下的上官紅顏竟落的這般下場,倒不如跟了我吧。”水月無跡的腳步緩緩踏出,每一步都踏在點上,帶著天地至理的節奏,讓上官紅顏泛起一股無力感,七大宗師中的超卓人物果非尋常之輩。
“水月無跡,枉你還是一代宗師,卻來偷襲我家帝君,傳出去名聲必會一落千丈。哼,要是你想打紅顏身子的主意,就別再枉費心機了,紅顏絕不會活著將身子交給你的,至於死後,你要是變態到那種程度,便隨你處置吧。”上官紅顏的臉上登起一抹的不屑,嘲笑著水月無跡的偷襲行為。
哈哈長笑中,水月無跡的眼內盡是猥褻之色,陰冷道:“好,即然你選擇死路,我便成全你,只不過待你死之後,這身子我也會收下的。”說完後踏前一步,手中的長刀平舉,點向上官紅顏的眉心處,氣機內斂,一朝洩出之際便是上官紅顏命赴黃泉之時。
上官紅顏的美目中流出晶瑩的淚珠,心中念道:郎君,今生無法相伴君側了,但紅顏卻是此生無悔,能和郎君死在一起,也是上天對紅顏的恩賜。美目緩緩閉上,等著刀勢破入體內的那一刻。
龍騰天河雙目垂下,眼觀鼻,斷絕耳外的一切聲音,眼睛也緩緩合上,手中的長刀疾斬,刀氣縱橫,襲向禪由沁。既然不能近距離攻之,便以刀氣克制琴音吧。禪由沁夷然無懼,琴音再變,右手的尾指在琴弦上輕蕩,一道道凌厲的真氣在琴音中相送而出,在近距離與龍騰天河的真氣相撞,爆起聲聲清脆的響聲。
接著,禪由沁的嬌軀一顫,受到刀氣的反撲,內腑受傷,嘴角一絲鮮紅湧了出來,但她仍是十指連動,琴聲大作,漫無天際。以她現時的功力,只能面對龍騰天河一人,原本想將水月無跡和赤寒玉也籠在其中,卻有心無力,唯有專心應對眼前的敵人。
龍騰天河身體一動,仰天長嘯,只覺心中無比的難受,那種琴音猶如螞蟻般啃噬著心裡的每一寸軟肉,令人有種發狂般的顫動。他的雙眼陡然變為一片黑色,身體湧出一股絕對黑暗的氣機,龍騰真氣的最強一層騰然而發。
就在上官紅顏心中死志已生之時,水月無跡的長刀卻點在了木雲落的右手拇指之上,一道驚天真氣順著刀體破入水月無跡的體內,古怪至極點。同時,木雲落的身體不見任何的動作,仍是端坐地上,卻以背部飄向水月無跡,雙手齊動,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層出無窮,指力如潮,層層湧出。
水月無跡只覺木雲落破入體內的那股真氣,先是灼熱無比,剛剛強行消散,卻又升起一股寒冷如冰的氣勁,接著又是金伐之氣,不一而足,共有五種不同屬性的真氣,想細分也有所不及,即非五種,也絕非是一種。“五行相融!”水月無跡破口而出,心中的震顫卻是無以復加,終被眼前這位天縱奇才的年輕人晤通了最後的禁制,邁入一種嶄新的境地,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豪舉,未來的成就將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但那必會是超越七大宗師的另一種絕對存在。
念想間,水月無跡的長刀一一擋住木雲落的驚神指力,強行制住後退的身形,長刀疾斬,右腳踏前,一聲爆喝:“水月旋氣斬!”強大的刀氣如巨浪般撲了出來。上官紅顏正好在此時睜開雙日,看到了眼前的異影,木雲落十指飛動,迫得水月無跡向後退去,她喜極而泣,臉上的激動之氣絲毫掩飾不住,但接著水月無跡的旋氣斬擊出,她只覺眼前的所有景像瞬間消失,唯有一浪接著一浪的刀氣,連綿無絕,此起彼伏,聲勢浩蕩,眼內耳內盡被這般的異像充斥。
她的秀嘴張大,難以致信的看著水月無跡這般的驚天一擊。木雲落的身體在此時卻自地面上站起身來,一頭的長發舞動,一聲長嘯,蓋過了所有的聲音,將氣浪也比了下去,身體不知何時正面水月無跡,右手拍出,森寒迫人。上官紅顏只覺眼前的刀氣陡然被凍住,冰融般消失於空中。水月無跡的身形卻沒有停住,長驅而出,雙手握刀,左右互動,點向木雲落的身體各處。
木雲落的原本合上的雙目陡然睜開,如太陽般在眼內燦爛,腦海中沒有任何的想法,純以身體自然的反應,應對著水月無跡的攻勢,得自雕像的至理在此刻完全體現在武道之上。他的右手手指飛射,與長刀擊出丁丁當當的金屬之音,同時左手點向水月無跡握刀的右手右腕。水月無跡的左手也在同時探出,與木雲落的左手互搏,不分上下。
攻之不下,木雲落再變,右手的驚神指力變的更快,而左手改為虛掌,緩慢而來,口中更是狂吼而起,佛門獅子吼傾勢蕩出,將心中連日來的郁悶一朝瀉出。水月無跡的身體終是一震,左手硬接了木雲落一掌,臉色忽明您晤,身體卻借著掌勢飄然而退,如浮雲般不需任何的助力,漸漸遠去,同時口中一聲長喝:“撤!”
而在此時,龍騰天河黑色的真氣達至至強點,雙手握刀凌空劈下,地面被刀氣破開深深的裂縫,直襲禪由沁。木雲落不見任何的毫動,身體出現在禪由沁的身前,右手成拳,一拳轟出,一連串爆裂聲傳起,龍騰天河的氣機終於開始衰退,一大口的鮮血噴將出來,腳步疾點,也緩緩退去,十二位高手跟在身後,防守著木雲落的反撲,跟著遠去。
但木雲落卻是沒有任何追趕的跡像,心憐的將上官紅顏抱入懷中,輕撫著她的長發,大步踏向正在和赤寒玉激戰的邱百川。邱百川的身上已然盡是傷口,被傘尖點出了不少的細痕,赤寒玉也有一處受損,但是明顯占了上風。“赤寒玉,今天你別想逃走了,就死在我的手下,陪你已然逝去的父親吧,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必死無遺。”
赤寒玉早已注意到了木雲落強悍的表現,連水月無跡也避其鋒芒,主動避讓,龍騰天河受傷遠遁,十二位隨行高手也未敢出手相試,他早已魂飛魄散,聞言之下,裂地傘狂卷,升騰至空中,消失在眼前。
木雲落若有所思的看著漸漸遠去的赤寒玉,似是悟起了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