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之武俠 夏之卷 第三十五章長安初至
    龍騰天河的臉上則是平靜無波,沒有一絲的反應,一行人停了下來。夏隱然從後面的一輛馬車上下來,身後跟著龍一和龍二兩位高手,洛明珠和千春綠則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風姿萬種。

    禪由沁、無夢嬋、水清柔、司徒蘭芝、唐夜可和福伯自火堆旁站起身來,怒目看向洛明珠,木雲落差點被這個女人毀去,這種仇恨不用裝便表現的無比深刻。在火堆的掩映中,五女的神采更是迷人,因為生氣的原因,反而多出一股英氣,水月無跡的眼皮跳動數下,淫色漸濃,夏隱然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五女。

    「木帝君如何了,怎會不在這裡陪伴幾位美人啊?」夏隱然拿著把折扇,走到火堆旁問道。

    唐夜可一聲嬌斥:「滾開,不要*近我們,你還有臉說這個問題,帝君被這個女人害死了,這下你們滿意了吧!」唐夜可的聲音中有種聲嘶力竭之感,配著眼淚奪眶而出,一種悲傷的氣氛營造出來了。其餘四女也是一臉的悲懷,福伯則是深深的悲哀,臉上的每根皺紋都散著怒火。

    夏隱然一愣,順著唐夜可手指的方向看向洛明珠,臉色鐵青,大聲問道:「是不是真的?明珠,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事先沒有人告訴我,難道當我這個王爺不存在嗎?」從這種表情看來他不像是裝出來的,應是事先也不知情。

    「對不起,這事沒有知會王爺,是因為這是江湖人之間的內鬥,而且木雲落現在是生是死還未確定,總不能就聽信了她們的一面之詞吧?」洛明珠淡然說來,絕世的臉容平靜,只是眼內也有一份痛苦的神色升起。

    「帝君在哪裡,讓我去看看,看看還有沒有救了,也好盡一點人事。」夏隱然將頭轉向禪由沁,急促問道。

    「王爺好大的架子,說要看我家帝君便讓你看嗎?我家帝君被那種心腸毒辣的女人所害,死狀很慘,還是不要驚了王爺,就讓他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去吧!」物婷婉從車內下來,鳳儀萬千,看向夏隱然。

    夏隱然像是認識物婷婉般,略帶敬畏的眼神掠過,點點頭,安慰道:「物當家不要悲傷,死者已逝,你們都要好好保重,小王這便上車了。」說完便轉身上了馬車,轉頭間兩行清淚順勢而下,讓物婷婉心中升起一抹詫異,不解他為何這般悲傷。

    水月無跡歎了一口氣,對物婷婉道:「物當家,讓我們看木帝君一眼,然後我們便離去,否則我們心裡也不好過,而且天河還特別推崇他,視他為年青的偶像。這次事情應是意外,明珠和我說了,雪麗傷在了她的手裡,本屬意外,本來想等內傷恢復後替雪麗療傷,我也不準備再找她的麻煩了,她總是我們東瀛的公主,雖說現在流落中原,但那份故土之情還在。只是現在怎會發生這種事,木帝君怎麼就此離去呢,是不是中間又有什麼變故?」

    這番話說來誠懇,實則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木雲落一去,他自是沒必要再找龍淵雪麗的麻煩,以她微薄之力,此生是沒辦法再回東瀛了。物婷婉臉容淒涼,衣袖在眼角輕拭幾下,憤然道:「不就是想看看帝君有沒有真的離開這個世界嗎,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看便看吧,看完了早點從我們眼前消失!」聲音愈發悲憤。

    上官紅顏將車簾捲起,水月無跡、龍騰天河、洛明珠和千春綠四人探頭看了看躺在那邊的木雲落。木雲落的身上蓋了一條被單,只露出臉色鐵青的頭顱,而龍淵雪麗還未轉醒,嬌軀縮在一角,身上也蓋著一條被單。

    洛明珠探指搭上了木去落的脈搏,一觸之下,一股陰冰之氣順著手腕向上衝,她的眉頭皺了皺道:「物當家,這事不是小女子的責任,帝君定是心念雪麗公主的傷勢,強行用男女歡愛的方式來替雪麗公主療治,只是沒想到雪麗公主竟是傳說中的絕陰之體,由此害了木帝君。」說完後,眼淚竟然奪眶而出,像模像樣,讓人以為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千春綠的眼睛內閃過一抹婉惜之色,對這個英偉的男人,就這樣離開感到無比的感懷,但因水月無跡在側,她沒有表現出來,強自壓下。水月無跡正色道:「物當家,木帝君也算是江湖中的風雲人物了,如此便離去,叫人心酸,你們要節哀順便。如有任何需要,不要客氣,老夫能夠幫上忙的,儘管吩咐,只要我能夠辦到,一定盡力而為。」

    說完後,四人長吁短歎,再勸了幾句,便轉身返回乘坐的馬車,繼續前行。駛出將近半里,水月無跡在馬上向車內淡然問道:「明珠,依你看這木雲落是不是真的被絕陰之氣破入體內,渾身真氣消散而死去?」

    「明珠剛才試過了他的脈搏,體內全被絕陰之氣充斥,而且生機全無,再無可能轉醒,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洛明珠看著坐在對面的千春綠,眼內竟然也有一絲的不捨,纖手緊緊抓住紅色的衣角,心中有一抹痛在漫延,她心中念道:怎麼會這樣,這個男人明明是我的敵人,此刻死去,我應該高興,怎麼會有這般的痛楚,難道我真的對他動情了嗎?

    「唉,看來我們先前的計劃沒有半絲的差錯,這木雲落確是天下千年不遇的傑出人物,但偏偏天生傲骨,要和我們作對,死在女人的身上,倒是對得起他艷俠的名號了,而且還是龍淵雪麗那種不俗的女人主動現身。」水月無跡的聲音繼續傳來,以他古井無波的心境,竟然也透著一絲的興奮,真是讓人意外。

    木雲落身上的寒氣緩緩消散,體內的真氣終於回轉過來,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只是仍有一抹的鐵青色,這股混雜在五行真氣內的陰柔之氣仍是驅之不散。「可兒,還不把雞腿拿過來,我也餓了,剛才水月無跡的氣機緊鎖在我的身上,探測著我的生機,讓我難受至極。」木雲落看著幾女仍然擔心的眼神,故作瀟灑的說著,分散眾女的注意力。

    眾女這才回復正常,將烤雞送到他的嘴邊,龍淵雪麗在此時也悠然轉醒,初為人婦的她免不了羞澀一番,臉上始終洋溢著一種淡淡的笑。木雲落體內被陰氣破入,真氣運行間有停頓的事,誰也沒有告訴她,怕她自責不已。

    如此般在路上走走停停,過了一日,九人終於抵達了長安。壯闊的城樓,繁華的長街,讓木雲落大是讚歎,京城果然有京城的樣子。馬車在長街上緩緩駛動,目標是駛向物婷婉在長安的宅子。

    那座佔地數十畝的宅子比之杭州的宅子還要雅致許多,僕從往來,打理的很是乾淨,內裡的植物枝繁葉茂,在夏日裡生長的份外生機勃勃。一條小河由外面引入宅內,在院落中繞行一圈後,又轉至宅外。河內水光浮動,間或有魚兒戲嬉,在一瞬間躍出水面留下層層漣漪,讓宅子多了幾分寧遠之氣。

    木雲落一行住在後院的一間大屋內,屋內擺放著一張超大的床,那張大床是物婷婉在杭州時即讓人定制好的,特意準備大床共眠之用,不致於讓眾女分開。現在晚上,木雲落不在身邊,她們的心中總有一種失落感,所以只有在夜間守著心愛的郎君睡覺,才會讓她們睡得更香。

    還剩九日才至戰舞宗仁和御雷戰法的約戰,而木雲落又不方便在此時露面,以免讓水月無跡和龍騰九海發現破綻,提高警惕,而且還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到可以修補內力的方法。水清柔的易容術在此時發揮妙處,將他變成了另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神風俊俏,連物婷婉也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木雲落亦或是另一個人,可見這易容術的絕妙之處。

    初至長安,魔尊無念天憐便找上門來,他聽聞木雲落死於魔門迫害一事,特意前來向幾女問明情況。當他見到木雲落時,吃了一驚,接著在聽完整個過程後,大為感歎,感歎木雲落福澤深厚,在那種情況之下,竟能身退而不死。

    「爹,相公他現在有沒有辦法修補內力的缺陷,否則與高手交手之時就麻煩了,那一瞬的停頓,便會有性命之憂。」無夢嬋心念木雲落的傷勢,向無念天憐問道。

    其餘幾女也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無念天憐,等待他指引明路,以他七大宗師的超卓身份,自是對武學一途有著太多的深刻理解。無念天憐默察木雲落體內真氣,神色凝重,半晌後,搖頭道:「雲落的真氣與我的真氣是兩種絕然相反的屬性,所以我也有著太多的不解。不過,長安城內應有一人可以有答案。」

    「爹,是誰,你快點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去找他問個明白。」無夢嬋好像要馬上出門般,奈不住心中的焦急。

    「你以為這人是普通的大夫嗎,說見你們便見你們?」無念天憐展出一個人性化的表情,沒好氣的和無夢嬋說道,接著搖頭道:「這人便是當今天下第一人,戰舞世家的家主戰舞宗仁,明天我便帶雲落至他府上一行,看看他會不會給我這個面子,替雲落想想辦法。」

    八女鬆了口氣,有魔尊出面,戰舞宗仁應該會給這個面子,看來木雲落很有希望復原了,臉上都泛起了微笑,好像希望就在眼前般。「你們也不要太得意了,即使是戰舞宗仁也未必可以點出雲落的病症所在,一切只待明天的機緣了。」無念天憐歎了口氣,讓幾女恢復了平靜。

    木雲落心中長歎,湧現出一股喜色,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剛到長安便可以見到當今天下第一人,傳說中的戰舞宗仁,這讓他有了一絲的期盼,這種罕有的情緒掠過他的心間。「岳父,小婿已經想開了,即使這內力恢復不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以後陪著各位愛妻歸隱山林,遠離這江湖是非便是。」木雲落誠懇的說著,沒有一絲的做作。

    「你能想開便好,這天下入道者還有其他很多方式,不一定要由武入道,凡是在各自的領域達到某種極致,便會與達至武學至高點有相通的地方,都會發現天地間的至理,破開我們現在的世界,去體悟另一種存在方式。」無念天憐向木雲落發出讚許的目光。

    「婉兒,給月兒她們傳書報平安吧,估計我的死訊在新魔門的策動下,已然傳遍江湖,該是傳書讓月兒她們安心了,否則她們一定會找上新魔門為我報仇了。此刻,估計她們就是在等你們的消息了。」木雲落轉頭向物婷婉吩咐道,接著又看著司徒蘭芝道:「芝兒,司徒前輩從那天不辭而別,至今下落不明,你知道他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司徒蘭芝搖了搖頭,柔聲道:「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我爹那麼大個人,很會照顧自己,帝君不必擔心,說不定過兩天他就出現了。」

    木雲落點點頭,沒再說話,體內的情況還是那般怪異,只待明天的機緣了。在無念天憐先一步離開後,木雲落也伸了伸懶腰,準備出去轉轉,看一下長安的街頭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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