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動地風流記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陸一平從華騰回到華建根本沒有把馮秀秀之事放在心上知史俊英與肖和平的婚事一路綠燈替史俊英高興之餘略有失望。想著再有幾天就要過大年了便又胡思亂想起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想想該想的人也是人之常情。陸一平一向心事重此時愈加心情複雜該想的不該想的都不約而至把個腦海攪弄個頗不寧靜。

    杜麗娜、馬小紅、史俊英、錢靈、李玉珍、譚麗、韓露、韓冰、譚鳳、遲麗麗、婁雅芝、秦良玉、張傑來去來回馮秀秀、徐麗、楊霞、李艷、藍影、袁圓也來湊個熱鬧就連林若詩也在陸一平亂著的心房裡翻個跟頭丁錦芳、牛金萍、歐陽美珠、於萍趁著亂時晃到腦海裡劃個狗刨千思萬緒理不出個頭緒來就是一個亂。

    亂來亂去最終杜麗娜、馬小紅、史俊英、錢靈、李玉珍、譚麗蓋住了其它人但六個人攪織在一起還是理也理不清。

    杜麗娜稍佔上峰頭但馬小紅似也不讓其後史俊英尚不敢低看這三人似乎又高出錢靈、李玉珍、譚麗一塊。杜、馬、史各不相讓各有千秋難定心中份量。無法定奪時心中不能清靜理又理不明白越不明白心越煩一骨碌爬起來直奔盈盈小酒店就想喝酒。

    這家小酒店還真有挺頭依舊原班人馬。陸一平吃慣了嘴跑慣了腿與這家人混得相當熟悉。老闆告訴陸一平再過兩天就放假了等過了正月十五再開張。

    陸一平要了一盤大骨架一斤散白小燒啃著大骨架想起馬小紅越喝心情越糟越糟越想喝一氣之下一斤小燒喝個精光尚覺不夠又要半斤嚇的小服務員不敢靠前。

    陸一平臉喝的煞白無血一樣看看天已大黑搖搖晃晃回了宿舍將到宿舍門口終於不住蹲在門口大吐起來。

    由於再有三天便到大年三十工作量不大天仍黑的早武與曲桂芬等一商量讓大伙早點下班上街去買些年貨除了收購組有幾個人頂班工作組已無人在華建站裡了。大冷的天天又黑也沒人注意到陸一平。

    譚麗因工作上的一點事耽誤下班晚了一些走出華建大門後下意識地望向陸一平的宿舍只見宿舍門口踡蹲著一個人正在嘔吐忙跑過去猜想是陸一平又喝多了。

    陸一平蹲下去有些站不起來了譚麗忙扶起來找到鑰匙開了門。譚麗把陸一平扶到床上。見陸一平仍欲吐又找臉盆來接。好一痛忙活才把陸一平弄躺到床上。不知陸一平想著誰嘴裡咕咕噥噥著什麼也聽不清眼角還有淚欲滴。

    譚麗知道陸一平最近一段時間常常沉醉現在眼見著陸一平淒苦之色委實不忍離去給陸一平擦乾淨臉和收狼籍坐到床前凝望著陸一平越看越可憐越可憐越心疼抱著陸一平的頭流著淚而輕泣起來。

    陸一平喝的太多呼呼大睡。譚麗試著給陸一平脫衣蓋被但見著陸一平的身體時不覺的改變了主意。

    譚麗知陸一平也喜愛著自己但一定要說與陸一平的喜愛是一種男女情愛的喜歡有些牽強至少與馬小紅相比要差許多親密度還要遜於史俊英若說是一種純粹意義上的男人喜歡漂亮女孩的情懷更貼切些。

    譚麗想若是沒有譚鳳的因素或許倆人發展感情的空間將會無限放量而譚鳳這中間一橫僅能是現在這個局面了。陸一平是能控制著自己把握著尺度而自己則是竭力地壓抑著自己每回見著陸一平總要心跳好長一會有時無法自制。這是自己個喜歡的男人卻是這個局面而又不甘在無奈之中緊鎖愛的門楣。每天不想上一兩回心裡會難過有時假想偎在陸一平的懷裡才會睡著。此時突然面對著陸一平半裸的身體時所有的**如火山迸發一樣一發不可抗拒。

    譚麗本就是一個不計後果的女孩什麼都無所謂與心愛的人能同枕共眠一度溫柔該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時刻!

    譚麗把門掛好關上燈脫了衣服挨在陸一平的身邊撫摸著陸一平的身體直覺在雲中漫步一樣又羞又甜又怕又喜。

    陸一平口渴的厲害而醒摸索著在床前小桌上找著杯子感覺杯子中是滿杯尚有餘溫喝了一口是溫茶水心頭一喜端起來嘰哩咕嚕地喝了個杯底朝上。茶水進肚頭腦清醒許多明白自己又喝多了。自己怎麼進的屋怎麼上的床怎麼脫的衣服沒記憶力了。摸摸自己背心、短褲全無心頭一驚「哎呀!這是誰給我脫的衣服?怎麼脫的溜光?」心裡想著順手回手一碰滑膩膩的大腿分明是女人的大腿。聞一聞香香的與譚鳳體香不同這是誰在自己床上?忙伸手拉開了燈。天吶!這不是譚麗嗎?!她怎麼會在自己床上?這是怎麼回事呢?細看一下譚麗似睡的正香。

    陸一平望著被窩中甜睡著的譚麗有些傻眼了直勾勾地瞅著譚麗飽滿充實圓潤的玉體。白白嫩嫩浮香滑滑膩膩滋潤。陸一平忙扒醒譚麗譚麗翻身坐起來。

    譚麗始終沒睡一直在裝睡見陸一平扒拉她睜著一雙媚眼望著陸一平。譚麗這一坐起來那圓錐般的**粉紅如粒的乳頭那如漩渦的香臍橫著若膏的玉腿圓滾滾的雪臀一覽無餘。面對著溫香軟玉的俏譚麗陸一平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譚麗雖然有少女的羞澀但不在意任何事情發生摟住陸一平「一平哥你不會怪我孟浪吧。」

    陸一平有些無法自制一擁入懷用疼愛的手輕撫著譚麗的尚未完全成熟的**嘴裡含著半截巧舌下面不由自主地試著找譚麗的玉穴。

    譚麗是**沒有過這種經歷雖有心理準備不覺害怕及害羞但**膜破裂是痛的不覺「呀」的一聲嬌喊。

    陸一平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慾火頓消忙下床來穿上背心短褲「譚麗這不行。」

    譚麗驚慌地望著陸一平「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行不行的呢?」

    譚麗從床頭抓過衛生紙擦了擦下體潔紙上有鮮紅的落紅春痕沖陸一平一揚讓陸一平觀瞧。

    陸一平顧不上這些了也不管譚麗如何去想忙忙地給譚麗穿上衣服。

    譚麗畢竟體弱力薄被陸一平強行穿上衣服。陸一平也穿上衣服見譚麗怔在床上一把把譚麗拉坐到自己懷裡親了一下譚麗秀唇「好譚麗原諒我我不是不想繼續是我不能這樣。我向天起過誓向譚鳳起過誓你我不能這樣原諒哥的莽撞。」

    譚麗不計後果是真但她善解人意不但沒有怨陸一平半途啞火認為陸一平此舉不僅尊重姐姐譚鳳也尊重自己而且是一個守誓言的人。譚麗自己懂得生理常識剛才落紅及疼痛自己的**膜已然破裂了不管陸一平意識到還是沒有意識到這點自己的初夜已交給了自己個愛上的男人已心滿意足沖陸一平柔聲道「一平哥全是我個人的安排我是自願的沒你的錯。我此生無憾和沒有牽掛了至少我的初愛有了著落點我的初貞也交給了我個愛著的人。」譚麗摟著陸一平吻著陸一平的脖頸呵著香氣「一平哥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吧酒大傷身少喝些吧。我走了。」

    譚麗穿上羽絨服飄了出去。

    陸一平站起來想叫住譚麗說幾句知心話又顧忌自己的誓言一屁股坐到床上撫住額頭而悔恨不已約有二三分鐘突然想起應當送譚麗回家忙穿上衣服跑出來不見譚麗又向南槓方向沿公路追了四五百米沒追到譚麗遠處望不見人影向南槓遙望了一會靜靜的夜只有偶爾的汽車駛過沒有走動的人影沮喪地回到宿舍門前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捶著自己腦袋進了屋。

    陸一平不知譚麗怎麼走的這麼快是不是怕自己追上她出門之後躲到哪裡去了。

    陸一平果然沒有猜錯譚麗一出來便閃到路旁的牆角陰影裡。陸一平出門便追向遠方卻沒注意到譚麗隱在宿舍附近。譚麗見陸一平回了宿舍已知陸一平對她的關切躲在牆角里流了一會淚才蹣跚著向南槓走去。譚麗斷定陸一平一定會出來追她送她的可這一路又說什麼呢?反而會讓陸一平難堪和不安。

    陸一平躺在床上一直在想著譚麗那一聲「呀」的嬌喊。「我真該死!這是怎麼啦?如何面對譚鳳?如何面對譚麗?譚麗是黃花大閨女好沒來由的就破了她的初貞哪怕是有個說法也說的過去呀!」

    陸一平認為與譚麗倒也無所謂但這算什麼呢?一點心理準備沒有沒個說道也沒有個什麼承諾譚麗是譚麗自己就直接這麼做了終究有些欠妥有違當初對譚鳳許下的諾言。

    正月初六上班以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陸一平盡量躲著譚麗避著譚鳳與李君說了一下把宿舍倒了出來自己搬回家裡去住偶爾不回家臨時到男宿舍擠上一宿。

    譚鳳似乎已察覺譚麗與陸一平之事沒事就追問譚麗把譚麗逼急了直接說與陸一平上床了。

    譚鳳上去就給譚麗一個響亮的耳光「你傻呀!你姐姐睡過的男人你還去碰你是怎麼想的?」

    譚麗也倔強毫無悔意「我什麼都沒有想他是我喜歡的個男人所以就把次給他了就這麼簡單。」

    譚鳳無奈找到陸一平「你發過誓的你給我一個說法吧。」

    陸一平把事情經過講完譚鳳也無可奈何只是不陰不陽地道「真想不到你真有艷福!我們姐倆都讓你給睡了也不知道是我傻還是我妹妹傻讓你玩著還得哄著敬著。你陸一平多尿行呵!把譚麗睡了她還得終生為你感動。」

    陸一平不想與譚鳳爭辯什麼對譚鳳道「譚鳳你不要擠對我了明天我就離開創業公司好了全是我的錯你不要去難為譚麗了。我說話不算話也無顏面對著你我不想死也得讓你給羞死了。」

    陸一平當著譚鳳的面去找關山請長假說自己身體不好想回家休養一階段副站長之位另找人選吧。

    關山見華建一切都理順了管理工作很容易開展同意陸一平的請求讓陸一平休了長假並且給開個基本工資陸一平感謝關山。

    陸一平一走不能沒有帶頭的遂讓譚鳳接了副站長之職。別人不知怎麼回事都議論紛紛不知陸一平何故突然辭職把這個副站長讓與了譚鳳。

    陸一平走了譚鳳如釋重負而藉著這個機會終於當上了副站長對陸一平的怨氣減了許多。

    譚麗知道陸一平因自己的事讓譚鳳逼出華建找著譚鳳細說前因一再說是自己趁著陸一平酒醉時才讓她破身的與陸一平沒任何關係再說你妹妹自己願意都沒說什麼你犯得著大動干戈嗎?完全是虛偽的心理在作祟說的譚鳳面紅耳赤。

    譚麗覺自己對不住陸一平到創業公司寫了份辭職報告便跑到東城新村一家小紅花布藝店給人賣布去了。

    譚鳳見是如此結局悔之晚矣催著鄭海天辦結婚登記手續待拿到結婚證後便可以調到鄭海天的單位裡去好一走了之結束華建的所有煩惱。

    正月十五過後周海洋把陸一平的調轉辦妥陸一平到創業公司辦了勞資關係。由於是進入大元總公司機關直屬單位陸一平的走顯得風光無限。

    李君、容長盛表示了惋惜說了些賠禮的話語仨個人握手化舊怨。

    陸一平在創業公司的業績有目共睹關山與劉景洋一商量決定給陸一平辦個送別宴讓譚鳳張羅給陸一平到四季青大酒店安排四桌酒席。

    關山、劉景洋、古銅、於江濤、張松仁、隋緣、魯守田、李君、容長盛等人出席送行會李艷、曲桂芬、武、曹玉潔、寧東、崔德林、林森、藍影、馮娟、楊樹仁等華建骨幹和有威信之人均來參加華欣原來人等散盡唯肖曉、雲香、崔姍到場華騰徐麗、楊霞、王芹、郎秀花和幾個平素與陸一平關係不錯之人到場。大家歡聚一堂祝賀與珍重之聲此起彼浮。

    關山與劉景洋分別講話對陸一平的個人成就給予極大肯定為表彰陸一平對創業公司的功績當場獎勵陸一平伍佰元錢以及華奇織業集團生產的高級晴綸毛毯一條並笑稱是給陸一平結婚時用的眾人無不歡呼。

    陸一平與關山、劉景洋等親熱地擁抱感動的陸一平熱淚盈眶。

    於江濤道「小子你這一走我倒沒有敵手了。」

    陸一平一笑道「忘了過去吧我不會忘了創業公司所有人的。」

    隋緣拉著陸一平的手有些梗噎「老弟你這一走再也聽不著有人去我那吹吹哄哄了大姐有些捨手但人往高處走鳥往亮處飛還是去吧。」

    陸一平道「大姐臨走老弟有個祝願願你早日找個老伴吧一個人太孤單了。」

    隋緣笑了「聽兄弟的找個伴吧。」

    在歡笑聲中陸一平依然失落落的因為馬小紅、史俊英、譚麗均未到場。這一干人等捧場也好逢場做戲也好不排除一些令人感動的感情但這些個感情與這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相比則無足輕重即便譚鳳難比這三個人。

    史俊英因為肖和平的父親壽宴而纏身已經好幾天不在華騰。徐麗中午接到譚鳳通知時找不到史俊英等於沒通知史俊英一樣。譚麗在東城小紅花布藝城賣布譚鳳說是已通知了譚麗事實上根本沒通知。

    譚鳳特意派人去馬小紅家送信並且親自寫了一個條寫明在四季青大酒店為陸一平送行。送信的人是楊樹仁回來說是把此條親手給的馬小紅馬小紅親口答應必到。

    對於史俊英陸一平不嗔不怪只是覺得少了自己喜愛的一張臉而已對於譚麗知道譚鳳會從中做梗而自己想見又怕見心中絲拉拉的難受滋味。陸一平深知一點這個可愛的小譚麗將從此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了不知何時才能相遇在茫茫人海之中。對於馬小紅不知喬翠是否橫加干涉來了固然歡喜來不了也是應當理解她那個媽讓人生厭。直想與馬小紅豪飲同歌不見馬小紅的身影笑容心中淒切切的。

    酒足飯飽眾人滿意散去。楊樹仁、武用車把眾人送的禮物除了毛毯之外包成兩大包送回陸家酒店裡就剩下譚鳳與陸一平。

    譚鳳向窗外看了看告訴陸一平說「外面又下大雪了也不知是怎麼了天都要暖和了還下雪不正常。」

    陸一平站起來望望窗外果然雪花飄飄揚揚紛紛墜落。回過身道「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這十五剛過三四天下雪也屬正常你還記得八三年五月二號的那場大風雪嗎?齊家那凍死三生。」

    譚鳳點頭「當然記得這剛幾年的事啊!」

    陸一平道「誰知這是怎麼了現在老天也開始不正常了好端端的下什麼雪呢?」

    譚鳳道「那誰知道是咋一回事我想還是不下雪正常一些。」

    陸一平有些所指地說道「現在這個世界就不正常人也不正常就別指望老天正常了。」

    譚鳳坐到陸一平身前「我知道你心裡壓抑有些事便得過且過吧。」

    陸一平沒吱聲若有所思。

    譚鳳懇切地道「一平也許我做的過火了請你原諒我吧。謝天謝地好在你高昇了讓我有了安慰不然我得不安一輩子。」

    陸一平望向譚鳳「沒什麼人之常情嘛!換做是我也一樣的處理方式。我能聽你說這番話我就很欣慰並感動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馬小紅。」

    譚鳳站起來望望窗外「我想這麼大的雪她媽又那麼刁她不會來了。」

    陸一平道「待我工作安頓好了給你電話我邀你喝酒。你走吧讓我靜一靜好嗎?」

    譚鳳沒吭聲便去穿羽絨服。陸一平走過來幫譚鳳穿上撩起帽子扶住譚鳳肩頭道「你給譚麗捎個信說我祝福她。」

    譚鳳道「一平希望你保重身體少喝酒常回來看看我我和譚麗一樣忘不了你的。」

    譚鳳這話讓陸一平感動望著譚鳳「我相信。」

    譚鳳補充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儘管我做的有些過自私一些但你想我又怎能忘了你呢?譚麗又怎能忘了你呢?」

    陸一平道「希望你和鄭海天幸福美滿有好消息告訴我。」

    「那我走了。」譚鳳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酒店。

    陸一平坐在椅子上望著服務員收桌子挪了挪椅子移到窗前看向外面。

    外面雪下依然很大地上已積厚厚一層。路燈下的雪尤顯分外清白飄著的飛雪在夜空中灰篷篷的紛亂的讓人心煩意亂。

    陸一平想起與馬小紅在雪中嬉戲之事忽然想起《雪中行》來心為之一動。「唉!我怎麼會唱那首歌呢?想不到竟應驗了!巧合往往是一個難解的迷解不開就是迷信。萬事皆始終唯有天知道!」

    陸一平不相信天命之類的邪說但事實似迷一樣解不開這個心結誠如譚麗所說說是天命就是天命說是人命就是人命總之是一種結果。正在窮思覺身後有人站著以為是服務員然眼角一瞥間左肩露出乳白色與服務員的小紅襖不一樣忙回過頭來。馬小紅正衝著他笑笑的十分勉強容顏也不似往日光彩照人稍有些憔悴。

    陸一平沒有言語略笑一笑站起來穿上海軍藍呢大衣圍上圍巾左手拎起毛毯右手摟過馬小紅「走去怡心樓。」

    馬小紅早就來了只是沒有進屋直到譚鳳去遠了她才進得屋來站在陸一平身後已有五六分鐘。

    馬小紅在家並不自由喬翠不讓馬小紅出門死看死守寸步不離以防止馬小紅給陸一平打電話。

    喬翠以為這樣會使倆人關係淡化慢慢就忘了。可惜呵!喬翠談了一輩子愛竟沒弄明白什麼是愛情刻骨銘心的愛豈能因環境的變化和時間長短而改變呢?

    馬小紅生喬翠的氣但也不願招惹喬翠因為喬翠一生氣就惡毒地咒陸一平。馬小紅有時候坐在一邊望著喬翠在想這個女人她是誰呢?她是自己的媽嗎?她為了自己的想法實現滿足於她對司徒永遠的許諾或者說是一種男女私情的報償寧可犧牲自己女兒的一切她將來會有好的下場嗎?

    馬小紅倒不是有意咒自己的母親她有一個感覺一個說不出來的厄運的預兆。

    馬小紅接到信後與喬翠談了許多喬翠考慮再三眼見「五、一」將到恐馬小紅逼急了會有意難為自己答應馬小紅婚前最後一次見陸一平。馬小紅不奢求太多只求一次就夠了。她實在是太想念陸一平有一種欲瘋的狀態但對於相依為命的媽而言也真的無可奈何。你再能耐也不是石頭縫裡爬出來的哪個不是爹的血娘的肉這生養之恩終究是任什麼感情都無法相比而退居其次。

    陸一平是開通的他不僅理解而且若是馬小紅逆常情而為之陸一平也不會再想馬小紅的。爹媽都不認的人還能認誰呢?正因馬小紅如此放棄了自己陸一平才覺馬小紅是天下最可值眷愛的人。

    陸一平搭著馬小紅的肩膀默默無語一直到怡心樓。這是陸一平次單獨與馬小紅在一起的地方也許這是與馬小紅單獨在一起的最後一次陸一平選擇了怡心樓。

    倆人找了一個長條靠背座坐個對面對面相望無言無言。

    服務員過來遞過菜譜陸一平熟練地點過只是要了一瓶白酒。

    馬小紅終於淚水「嘩」地下流出來「我想我真的想你!」把手伸向陸一平。

    陸一平用一隻手抓住馬小紅的雙手另一隻手為馬小紅拭去臉上的淚水說道「啥時的這樣多愁善感了讓人笑話我可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小老婆兒。」

    馬小紅擦了擦淚水有些破啼而笑的架勢「我不哭我要笑。」說著拿起溫熱了的小酒壺給陸一平斟上酒「來讓小老婆兒侍候你只要你快樂就好。」

    服務員正好送上菜品來聽馬小紅說這話甚覺有趣抿嘴發出輕笑。

    馬小紅翻了一下眼皮「你笑我是嗎?」

    服務員忙解釋「姐我怎麼敢笑您呢?」

    馬小紅嘻嘻笑出聲來抓起一塊大骨架來酥手揮著骨頭道「我沒惡意就是你笑我我也不在意的。我就是有大老婆兒不願當願當這小老婆兒來著。」衝著陸一平道「來端酒為小老婆兒紅兒乾杯!」

    服務員弄個咋舌瞠目似乎看到了天下最大怪事以為馬小紅精神有些不好忙閃到一旁再上菜時換了個男服務員。

    倆人望了一會啃一會笑一笑喝一杯再望一會再啃一會再笑一笑再喝一杯一瓶酒就在無聲中精光。

    陸一平讓服務員上熱茶以代酒。馬小紅意猶未盡陸一平制止了「你不能再喝了酒大傷身要節制。」

    陸一平明白剛好理智再喝下去恐怕又要失控反壞了情緒。

    馬小紅問「哥你說咱倆今後在一起喝酒的機會多嗎?」

    「世事難料。我想會的一定會的。」陸一平緩緩地道。

    馬小紅心中難受有一種痛楚如刀割般難受只是陸一平也在強顏不願讓陸一平過於傷感故做輕鬆樣子。

    陸一平見馬小紅情深意切地望著她隨口吟了一首宋代秦少游的《鵲橋仙》與馬小紅聽。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馬小紅聽的有些癡。馬小紅對詩詞當說是半懂不懂但對「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與「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詞句極為欣賞非要陸一平給寫下來。

    陸一平向服務員要了幾張白紙把這首詞寫好遞給馬小紅。

    「這詞你去感悟吧。愛情不一定要個形式只要兩情久長就夠了刻骨銘心的愛情是不在意卿卿我我耳鬢廝磨。愛情就是愛情可能體現在婚姻裡家庭裡但婚姻與家庭代替不了愛情的。當你把這首詞參透了你便會對愛情的認識有一個質的飛躍了。」陸一平十分中肯地道。

    馬小紅頻頻點頭如獲至寶「柔情似水佳期如夢這詞寫的真好以前怎麼沒聽人念叨過呢?」

    陸一平一笑道「早有人念叨過還不少念叨呢!你一天天如一陣風似的哪有這閒心雅興啊!你那圈裡的朋友大致沒有幾個有這閒情你讓他們誰與你談詩論詞呢?」

    馬小紅點點頭「說來也真是這麼回事。我得背下來等下回見著你時我背給你聽。」

    陸一平順著馬小紅的想法道「好我一定會聽你背給我聽的還要問你悟出了什麼?」

    馬小紅不加思索地道「不須去悟了我已經明白了。別管咱倆結不結婚睡不睡在一起你愛我我愛你這是到死也不會變的。我想這就是咱倆的愛情永遠的牽掛。」

    陸一平撫了一下馬小紅的臉蛋「不是你悟的是你就這麼認為的其實愛情有時簡單直接就是倆人不變的牽掛這種牽掛不因環境和時間的約束常留心間。」

    馬小紅笑起來「哥你鑽我心裡去了。」

    陸一平道「要不怎麼能心心相印呢?」

    馬小紅讓陸一平說得高興纏著陸一平一定要給她寫首詩不寫不行。陸一平言之不善寫詩馬小紅便撒起嬌來「我不跟你好了你不寫就是不疼我了。」

    陸一平撫住馬小紅的香頸「我從來沒寫過什麼詩這樣吧我就模仿著古人的一首《黃鶴樓》寫一首吧不知你同意嗎?」

    馬小紅急急地道「當然同意而且喜歡!寫的就是再不好我也認為比誰寫得都好!這是我男人給我寫的。」

    陸一平道「瞧這瘋丫頭幾天不乖了說不定要做個賢妻良母呢!」

    馬小紅一拍桌子「哼!我才不做什麼賢妻良母呢!良他媽的母吧!操他媽的!讓我給他們司徒家生孩子想白毛吧。哥將來咱倆偷著生個小孩子多好咱們就叫陸小紅哎呀不行跟我重名了叫陸思紅吧也不行還是有些重那紅字改成長虹的虹吧。」

    馬小紅似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陸一平看的有些呆假做嗔道「瞧你不經誇又來這出了還蠻是那麼回事的。」

    馬小紅似乎感覺出了天真伸了一下舌頭「本性難移不太好改了。」一指陸一平「快寫快寫別急死我。」

    陸一平望著馬小紅稍做思索提筆寫下「別小紅」三個字。

    馬小紅轉過來坐到一邊一看一扒拉陸一平「別小紅這不行改了寫上別小老婆兒紅兒。」

    陸一平道「好好好聽你的。」用筆勾去別小紅三個字又開一行寫上別小老婆兒紅兒。猶豫了一下「這樣多難聽要不寫別紅顏知己紅兒吧。」

    馬小紅一搖胳膊「我不喜歡那虛頭八腦的東西我也不喜歡用那些來遮遮掩掩的就寫別小老婆兒紅兒多好聽多順口啊!是吧?」

    陸一平心一熱親了一下馬小紅的香唇「好就這麼寫了。」

    陸一平從未寫過詩但也算是飽讀詩書思想了一小會以怡心樓為背景把《黃鶴樓》改成了一首新的離別詩送與馬小紅。

    馬小紅見詩已成放在手上輕聲念道「別小老婆兒紅兒挺好!我喜歡!。今日一別紅兒不知何日相見感時生情遂成此詩願我的紅兒長記其兄一平。哥你不寫這些我一刻也不會忘了你的。」馬小紅說著吻了陸一平臉頰一下接著念道「勞燕分飛各西東

    此地枉稱怡心樓。

    一去禍福兩不知

    三生憾事恨悠悠。

    朔風冽冽寒刺骨

    飛雪飄飄迷九洲。

    真正傷心剛開始

    天下只有二人愁!」

    馬小紅略有悟性咂吧兩下嘴「真正傷心剛開始天下只有二人愁!哥你寫的真好我就喜歡最後這兩句。」

    馬小紅疊好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中「我可得好好保存好了一天看上兩遍背的熟熟的再見面時說不定你忘了我可沒忘氣死你!」說完便俏皮地用手「啪啪」的打了兩個脆響。

    陸一平見著馬小紅依舊灑脫天真依舊愛意倍增儘管心上離怨愈深仍然強作平靜。

    陸一平猜想馬小紅出來必有限制不想耽誤太深恨不能與馬小紅長夜纏綿然還要考慮馬小紅的現實身份。無論馬小紅怎麼標榜是自己的小老婆但事實上馬小紅已經注定是司徒功的妻子了。長痛不如短痛該放則放應當理智沉湎於某種境地只會傷害馬小紅越深趁著倆人情緒放鬆之時便分手罷痛依然會痛並且是不一般的痛但人依然要走。

    陸一平給馬小紅穿上大衣倆人出了怡心樓。外面的雪還在下著似乎更大了。由於沒有風天不甚冷倆人站在路邊互相望著。

    馬小紅深知這回分手說不准什麼時候再見以陸一平的性格不會主動去干涉自己的將來生活的而且一旦陸一平成家娶妻生兒育女能否有自由之身去找自己都是未知數。陸一平永遠也不會忘了她的存在並會永遠記著自己但陸一平的個性注定了他的行為即便自己是真的想與他來搞個婚外情或說是搞個破鞋的話這都將是一個奢望。生活往往是這樣有著許多不可以看似簡簡單單實則是殘酷無情的。

    陸一平何嘗不知此次分手或許就是永久的分手不然也不會有「真正傷心剛開始天下只有二人愁」的喟歎了。將來無意邂逅可能又是另外的情景了。也許是馬小紅髮福體胖是個叫叫喳喳、罵罵吵吵的家庭主婦也許是領著兒子或女兒望著自己不知說什麼好也許也許……陸一平不敢想像下去前面的路畢竟還很長很長不是憑空臆斷但只能肯定一點無論她怎麼變化馬小紅與自己的愛情會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陸一平把馬小紅拉入懷中「瘋丫頭我愛你永遠!」

    馬小紅抬頭仰望著陸一平「我知道我也一樣。」

    陸一平從兜內掏出一沓錢道「你『五、一』就結婚了哥是沒法送你了。這是一千元錢結婚的時候買幾件漂亮的衣服吧。你穿著漂漂亮亮的出嫁我就高興。」

    馬小紅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哥我愛你!」

    馬小紅瘋狂地吻著陸一平陸一平扶住馬小紅肩膀「丫頭證實現實吧我何嘗不是心裡流著血呢!你要理智好好活著只要你快樂我才會心安快樂。這是一條毛毯是創業公司給我結婚用的我想了一下送給你吧當你蓋著它感覺溫暖的時候就會想起我來就當我伴在你身邊一樣。」

    馬小紅泣不成聲一個勁地點頭。

    陸一平把錢塞到馬小紅口袋裡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把馬小紅推到車前副架駛座上。

    馬小紅望著陸一平「哥你少喝酒酒大傷身吶!」

    陸一平點頭「放心吧酒喝再多也喝不死我的。」出租車載著流淚的馬小紅慢慢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陸一平站在雪中足足兩個鐘頭直到渾身僵硬有些麻木了才頂著大雪回到家中一頭紮到床上三天沒起床渾身乏力若沉醉之身閉目沉思而不言語。

    一平母慌了神。當年有因丁錦芳消沉的經歷八成是抑鬱症又犯了這回不同上回來勢兇猛不是不愛說話那麼簡單而像一個傻子似的趕忙請來老中醫給陸一平把脈。

    老中醫醫術高明說陸一平是胸悶氣滯情緒失控只須靜養些日子就會好起來。

    老中醫開了幾副開胸去郁的藥還讓一平母到書店給陸一平買回幾本笑話大全。

    陸一平一邊喝著湯藥一邊按一平母強制翻上幾遍笑話大全。有些笑話忍俊不住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譚鳳帶華建人等來家探望見陸一平病情好轉放心而去。

    史俊英已經知道陸一平與馬小紅之事什麼話都沒有說便在陸家住下來一住就是半個月整天就是陪著陸一平玩撲克念笑話看電視陪陸一平散步陸一平漸漸恢復常態。

    陸一平擔心肖和平亂想勸史俊英回去史俊英只好含淚而去。

    半個月後陸一平終於談笑自如到錢靈家待了兩天。

    錢靈聽說陸一平有病半個多月也沒有送信與她把陸一平罵了個險欲下跪好好地招待了兩天。從錢靈家回來後又休息了一天同周海洋到樓建辦報了到。

    樓建辦主任宮自鳴與周海洋關係密切安排陸一平做了工程處第二項目部組長負責往來物資調配管理。這裡幾乎無活可干忽忽悠悠地就過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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