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動地風流記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一連幾天仍無馬小紅的消息屈指一算整整二十天了。

    陸一平開始坐臥不安有些穩不住架了。他不知道馬小紅何故二十天音訊皆無影兒不見若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以馬小紅的為人與性格絕不會突然蒸發。

    陸一平不擔心馬小紅貪晚回家出事因為他已經把出租車牌號等全記下來而且確認不是黑車以馬小紅之當時清醒狀態和警覺及自救能力在這上盡可放心。是不是馬小紅酒後著涼感冒了那也不至於病這麼長時間。當晚馬小紅說胸痛許是真有痛胸的病而耽誤。

    陸一平再度來到東城新村在三區、四區間轉悠。

    冬天本就戶外人稀天冷時來去匆匆好容易問幾個後生並不知馬小紅是何許人也。

    陸一平轉悠了幾圈東張西望反引起看樓「四防員」的注意管你是找馬小紅還是牛小紅說不明白遠遠地走要不就報警了。

    陸一平只恨自己一時情急之時沒有詳問馬小紅家的詳細地址還自以為是的把三區2號樓當成了馬小紅家住址以為到這棟樓一打聽哪能找不到呢!這也不怪自己粗心只怪自己對馬小紅太投入當時心中只有馬小紅什麼都變的空白尋思尋思悔之晚矣。

    陸一平想了想若想找到馬小紅的家也不算難有好幾種途徑找派出所和她的單位即可但總覺不至於驚動過大大動干戈就算打聽到了準確地址是上門還是不上門?找馬小紅需要一個什麼恰當理由才妥?聽馬小紅說的意思她母親是個古怪的人自己來新村幾回並沒有直接上門的意思只是想僥倖碰見馬小紅才好這樣才能讓所有擔心化解。馬小紅沒讓自己上門想必是基於家庭背景的考慮。馬小紅說她爸死了看來這是孤女寡母。寡婦大多性情古怪馬小紅有不讓自己上門的意思不然怎會定下去華建找自己呢?情況不明前提下還是以倆人約定為主相信馬小紅她的說會到華建就一定會到華建的。

    陸一平放棄了找尋馬小紅的念頭決定等著馬小紅在華建出現。現在沒有音訊肯定有事絆著但不論怎樣一切順應自然的好馬小紅是信守諾言的女孩不論有什麼好壞變故馬小紅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待的。

    好些天沒與史俊英在一起吃飯嘮嗑了怪想的想從天馬百貨前邊插過去到華騰找史俊英路過郎秀花的點上時看見袁圓躲在路邊一商亭旁輕啼抹淚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陸一平知道她與潘庭芳正在談戀愛大概是潘庭芳變卦了袁圓為此傷心。少女初戀失敗愛哭鼻子哭兩聲在所難免。

    陸一平好信問郎秀花袁圓所哭何故。

    郎秀花一指身旁不遠的瘦高而醜的女子低聲道「還不是讓林若詩給欺負的。」

    郎秀花指著袁圓道「她打不過林若詩憋了巴屈能不哭嗎?」對陸一平道「這林若詩挺霸道的。」

    陸一平眉頭一皺問郎秀花怎麼回事。

    林若詩是與袁圓、馮秀秀她們一塊來華騰的比袁圓大三歲長的像個弔客瘦的像個螳螂貨賣的奇差便生出搶攤的想法。四處轉轉覺袁圓這塊地方不錯看袁圓面相柔弱是個可以欺負的主硬氣十足的來擠占袁圓的攤位。

    史俊英在關山的授意下對於這批新來的工人採取不參與的態度幾乎是任之放之出現賣貨搶攤爭場子的現象在所難免。

    起初大家還按史俊英要求去做適當串串點後來自由散漫了沒收沒管願在哪在哪了。隨著春節將近購貨旺銷大至集中在十幾個商業區域內天馬、新安一帶更是客流量大的地方。

    袁圓一直在天馬百貨門口銷量看好。林若詩起初在信託百貨附近人長的醜陋大部分人害怕做惡夢或吃不下飯不敢靠前只有老頭老太太壯著膽子上前問上一問。賣不出去貨就沒得掙她也心急認準了貼攤這個招在袁圓旁邊落了地。若按正常賣貨也罷林若詩則壓著袁圓每逢來人問價她先搶上前去本來是想買袁圓的貨她偏引到自己攤前搶了袁圓許多生意。有一次一個人欲買五箱冰淇凌拿出一百元錢遞向袁圓林若詩搶上一步接過來在袁圓攤上給搬了五箱等那人走了之後林若詩把自己的貨搬給袁圓五箱袁圓氣得直哭。幾天下來沒走多少冰品。

    林若詩長相奇醜卻是個騷女人。來東城新村不長時間就與一些下三濫嫖客式的地痞賴子勾搭上了與一些「小混混兒」呼兄喚弟並與一個叫「梁三」的嫖客宿奸來往頻繁使得林若詩瘋瘋癲癲地以為自己在「梁三」保護下是個出頭冒尖的人物。

    袁圓哪敢招惹林若詩只能忍氣吞聲。

    潘庭芳本就純心戲耍袁圓想利用袁圓的一心樸實搞對像而哄點吃喝哪能真心實意地為袁圓遮風擋雨出頭干預。潘庭芳身大力壯但膽小如鼠害怕林若詩與「梁三」眼見著袁圓受林若詩公開欺負不敢出面協調躲得老遠不說見著「梁三」與林若詩畢恭畢敬「梁三哥林姐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事這與我無關。」

    陸一平對袁圓沒什麼好壞印象但他看不慣這麼欺負人的勸袁圓別傷心以後做陸一平的乾妹妹好了就說是陸一平的義妹看她林若詩還敢欺負不。

    袁圓對陸一平心存感激嬌怯怯羞達達喚了聲哥哥把陸一平叫得心裡甜滋滋。

    史俊英恰巧轉悠到此見陸一平煞有介事地打抱不平也不避諱地笑陸一平此舉是沒事找事人家小對象都不管你操那門子閒心待潘庭芳一時不高興把袁圓甩了還不賴上陸一平將來只好娶家護著吧。史俊英的話惹得大伙直笑。

    陸一平撫著袁圓的肩膀道「我這小老妹面想俊樣性情溫柔娶回家做媳婦也是不錯的選擇嘛!」

    本是一句笑言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袁圓竟然心有所動偷眼打量陸一平除了個頭沒有潘庭芳高其它地方與潘庭芳相比猶多男人氣質自然產生一種安全感立刻產生嫁給陸一平的強烈願望立馬覺著潘庭芳與臭狗屎般。

    陸一平告訴林若詩回老地方去賣。林若詩見陸一平氣宇軒昂談吐不凡沒敢放肆點了一下頭。

    史俊英告訴林若詩不妨換個地方哪怕離袁圓再遠個十米八米即可只要不搶袁圓生意相安無事就可。

    林若詩為給名義上自己的主任面子不情願地道「好吧。」

    陸一平還真把這事當回事了第二天一大早便來觀察林若詩行動竟發現林若詩依然我行我素根本沒搭理陸一平、史俊英的茬仍擺在袁圓旁邊只是象徵性地挪動挪動離袁圓有二米多而人仍站在袁圓身邊。

    林若詩初來乍到人緣又不好也沒人向她介紹陸一平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昨天下午陸一平認袁圓為義妹的事她就在當場冷眼視之雖點頭答應了陸一平的勸告但根本沒把陸一平放在眼裡當陸一平的話做耳旁風。

    陸一平哪能容許這麼個無賴的女人放肆上去就把林若詩的幾箱冰品踢到一邊「趕緊滾一邊去另找地方。昨天我不是讓你回老地方嗎?史俊英沒告訴你換個地方嗎?」

    史俊英那是幫陸一平瞎唬造勢並沒有實際意義的約束力。像這樣的搶點現象已發生多次史俊英一般不干預找上自己時略作調解只要不發生打架就行。

    事實上這些後來的員工並不受史俊英直接管理這些人上的貨存放在華騰院裡誰值班誰就給照顧一下。他們是賣多少掙多少即不上交利潤也不做工資表象沒娘的孩子。對外掛靠華騰藉著華騰的大稅費票子可以享受不交一些亂雜費的好處創業公司甚至把他們視為華騰原編製以外的超編人員。他們每個人都清楚這點心知肚明。

    林若詩才不買史俊英的帳見陸一平踢自己的箱子扯著脖子喊「你管不著我願在哪賣就在哪賣你算老幾!」

    陸一平愈加火氣加大抱著幾箱冰品扔到垃圾箱裡「去垃圾箱裡賣吧。」

    這下把林若詩給弄傻了竟然不敢吭聲瘦刀條的臉青白沮喪如死灰一般。林若詩望著陸一平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齒。

    陸一平聽郎秀花介紹了一些林若詩的背景指著林若詩道「你不是愛出個風頭嗎?我專治你的這號人!有啥話去華騰找史俊英到創業公司找關山、劉景洋就說是我陸一平干的。想在華騰上班就得夾尾巴做人否則滾蛋!」

    林若詩緩過勁來沖陸一平道「你必須陪我損失否則沒完!」

    陸一平哈哈大笑「你不是挺能耐的嗎?去去去趕緊把你的什麼梁三哥找來我隨時隨地奉陪。等你把人找來時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陸一平順手撕塊小紙殼掏出一支鋼筆來把自己內線外線的電話號碼寫下來遞給林若詩「就打這兩電話我隨叫隨到。」

    「你等著有你好瞧!」林若詩氣惱惱的找「梁三」去了。

    陸一平沖一旁呆怔的袁圓道「天塌下來哥擎著。你賣貨吧。」

    陸一平返回華建鬱鬱不樂馬小紅已二十一天沒有任何消息。中午飯也吃不下下午在辦公室裡直打轉轉。堪堪快到下班時間突然外線來找陸一平。

    陸一平以為是馬小紅興沖沖跑到李君辦公室接電話一聽對方是林若詩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媽的有話快說有屁就放我還有事。」

    林若詩說陸一平如果有膽量的話就到東安大酒店對面的大順酒樓來與「梁三」談判。

    陸一平沒加考慮「好吧等我一會就到。」陸一平放下電話便走。

    劉佳好獻慇勤「陸站長出門?」

    陸一平順手一揮「出門去新村。」

    陸一平是個能請神又能送神的人知道此去或許會發生不利於自己的事但頂多挨頓胖揍不至於喪命就沖林若詩那醜陋形象也不會拉來什麼樣的助拳。

    譚鳳與原來的兌現員輪班主兌與副兌。昨天是主兌今天便是副兌幫著把現金從公司財務科取回來便沒事。下午在兌現室睡了一覺剛剛醒來正在悶坐李君來找她說是外線有個史俊英找他。

    譚鳳與史俊英平素不怎麼共話突然找她令她吃驚忙接電話。史俊英問陸一平是否在站裡譚鳳言之不知道讓史俊英用內線號給陸一平辦公室打電話。史俊英說剛剛打過有個曲班長說不知陸一平去哪了。

    譚鳳拿著話筒自言自語「那陸一平能去哪裡呢?」

    劉佳好事多語「『鳳姐』陸哥剛才在這屋接了一個外線上新村了剛走不長時間。」

    譚鳳忙告訴史俊英說陸一平去了新村。

    史俊英在電話裡大呼壞了譚鳳忙問事由。

    史俊英簡單地把袁圓之事講了一遍言之郎秀花說林若詩找了幾個小混子約陸一平在新村大順酒樓約好談判就是想訛陸一平點錢害怕雙方談不攏對陸一平不利勸陸一平別去大順酒樓由她出面處理。

    陸一平已經走了怎麼辦?兩個女人都沒了主意。史俊英讓譚鳳放心說是自己解決便放下了電話。

    譚鳳急的直轉磨磨雙手直搓不知怎麼辦好為陸一平擔憂的同時也埋怨陸一平好管閒事。自己的事還沒弄明白還有閒心管這亂眼子事這回可好惹上麻煩了。

    乾著急是不行的解決不了實際問題不能眼見著陸一平吃虧。不論現在與陸一平關係如何終究有肌膚之親魚水之情好過一回恩澤永遠。遂跑到車庫找武。

    武一聽有人欲找陸一平晦氣領著寧東、崔德林便想出門。

    四個人剛走到華建大門口便與正忙三火四走進來的馬小紅走個對面。

    馬小紅回到家後躺在床上靜心休養了兩天覺胸悶舒緩後無恙與母親喬翠說起自己與司徒功之事。

    司徒功就是喬翠給馬小紅選的未婚夫。

    喬翠知馬小紅不喜歡司徒功想單方毀親堅決不答應不由馬小紅分辨辟哩叭啦打了馬小紅一頓。

    馬小紅是個孝女任由喬翠打著不做掙扎躲閃見母親打累了仍表示要解除婚約不與司徒功結婚恨的喬翠如瘋了一樣抓住馬小紅的肩膀狠狠地咬出血來。

    馬小紅忍痛道「我決定了不與司徒功結婚那戒指也讓我扔了這事就算完了。」

    喬翠害怕馬小紅出走把門反鎖上看著馬小紅不讓出門。馬小紅家居六樓不敢越窗跳樓她也不可能跳樓這是愚蠢的做法只是急的沒法而煩躁。

    娘倆該吃則吃該喝則喝就是不說話默默地僵持了半個月。

    喬翠問馬小紅馬小紅堅持解除婚約。

    喬翠見硬的已經不靈軟求馬小紅馬小紅就是不吱聲。

    喬翠用跳樓和上吊嚇唬馬小紅馬小紅更加不理會。

    喬翠使出最後一招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跪在馬小紅的床前乞求馬小紅答應只求馬小紅不毀婚約來完成她這一生唯一的夙願。

    馬小紅怎麼也想不到喬翠如此作賤自己雖也明白喬翠與司徒功之父司徒永遠的一些私隱但就是不明白喬翠為什麼一意要讓自己嫁給司徒功而且不惜如此這般地屈膝以求自己答應嫁給司徒功圖的是什麼?看著喬翠跪在床前心下大駭。

    馬小紅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歷盡艱辛雖說母親氣死父親有其特殊原因但生養之恩可與天齊無論她怎麼去做怎麼去想就是顯失人情而是天下大錯終歸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怎能讓她給自己下跪苦苦相求呢?就算陸一平千好萬好也不能執拗而強行堅持這是大逆不道必遭天譴。

    馬小紅想婚約不解除可以與司徒功結婚如果陸一平願意就給他當一輩子小老婆兒又何妨頂多是讓人說是「搞破鞋」罷了。

    至此時馬小紅方才感悟到想要有自己的人生自由可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自由概念以為一句話就輕鬆解決從此像個快樂鳥般投到陸一平的懷中享受快樂現在看來僅僅是自以為是水中月鏡中花自己空歡喜了一場。頭腦簡單也忒年輕嫩了點。

    馬小紅委委屈屈地答應喬翠然喬翠非要馬小紅向天起誓否則跪地不起馬小紅只有向天起誓。

    喬翠又給馬小紅做了兩天乞求式的工作然後才給馬小紅自由這樣已是第二十一天的下午三點以後了。

    馬小紅想找個茬出門怕喬翠懷疑攔著故意穿著毛衣毛褲順便找了條褲子套上披了件秋天的薄呢大衣說是到下邊食雜店買兩袋方便麵吃。

    馬小紅借此由出了門一溜煙跑出樓搭上公共汽車直奔西下窪子剛到華建門口就碰上譚鳳與武、寧東、崔德林。

    譚鳳把史俊英的話草草地轉述了一通馬小紅眼睛裡立刻燃起憤怒的火焰「哪個林若詩?看我怎麼收她!」

    在馬小紅心裡陸一平是她的心頭肉誰敢動陸一平一根指頭都不行。馬小紅勸武、寧東、崔德林回去在新村這地界上還有點能力擺平林若詩有些舊日關係能說上話多少得給點面子。

    馬小紅把武、寧東、崔德林勸回去拉上有些猶豫的譚鳳截了輛出租車直奔東城新村大順酒樓。

    在路上譚鳳說陸一平最近去新村亂找過馬小紅家因沒準確地址而無果弄的神情恍惚才惹上這樁麻煩的。

    譚鳳不知真正原因有些牽強仍令馬小紅深信不疑恨自己家窮而安不起電話也恨自己沒把準確地址給陸一平才鑄成今日之錯若是陸一平出個什麼差錯自己一輩子不會心安。

    負疚感折磨著馬小紅的心直催司機加速恨不能脅下生雙翅立刻飛到陸一平身邊為心上人排危去難死亦無憾!

    譚鳳望著滿臉焦切熱汗直流的馬小紅為之汗顏而羞愧無怪乎陸一平疼愛馬小紅就沖馬小紅這樣擔心陸一平馬小紅就值陸一平一追。自己與馬小紅相比實是進不了陸一平的心境。

    譚鳳慚愧之餘萌生退意知自己即便進屋憑自己一女流之軀也於事無補反而多餘令陸一平頻添煩惱同時心裡確實有點害怕。

    出租車停在大順酒樓門口譚鳳堅持要交出租車費馬小紅拗不過撇下譚鳳直奔大順酒樓正門走到門口回頭欲招譚鳳卻見譚鳳正在車邊猶豫。

    譚鳳見馬小紅回頭看她道「我不進去了幫不上什麼忙反添麻煩。」

    馬小紅一怔「那好吧你回去吧。」

    馬小紅無心考慮譚鳳此時所有想法放下譚鳳直撲進酒樓。

    譚鳳向前走了幾步收住腳回身叫住欲走的出租車留戀不捨且不安地走了。

    大順酒樓在東城新村並不是一家知名酒店只是因為座落在東安大酒店對面而很好找而已。大廳裡有十幾張桌還有四個雅間生意比不了對面的東安大酒店大廳裡只有兩男兩女正點著飯菜雅間似乎有兩個正滿。

    馬小紅已知陸一平穿著海軍藍呢大衣和繫著花格絨圍巾一說打扮服務員有印象一指四號雅間。

    陸一平到大順酒樓後被林若詩迎進四號雅間。

    林若詩的嫖哥人稱「梁三」今年三十八歲是個花客混子屬於以嫖為主的無賴對於打打殺殺一般是躲老遠平常叫喚撒歡只是擺擺樣子嚇唬一般人罷了碰到楞式的一瞪眼或兩個耳光的話不說哆嗦也得腿軟。

    「梁三」沒啥活幹兜內沒錢一天天在娛樂城花上幾元錢玩兩桿檯球找找樂子竟然與在跟前賣冰淇凌的林若詩因為一根冰棋凌勾搭上了。

    「梁三」游手好閒不務正業曾經拐騙來一個外地女人過了三年有一個男孩那女人見他也養活不起個家又跟別人跑了把孩子也抱跑了。

    「梁三」飢不擇食把林若詩領到家裡閉上眼睛喊著最當紅女明星的名字也算是享受著快樂似神仙的感覺。為了哄住林若詩常常吹噓自己在東城新村是黑白兩道暢通無阻有什麼事找他好了。「梁三」認為林若詩這個醜鬼也不會有什麼事找他的誰知偏就出事了。

    林若詩一說情況「梁三」心裡就犯嘀咕不想出這個風頭為個面板式的醜鬼有些不值。

    林若詩以為「梁三」沒有把陸一平放在眼裡表示只是想嚇唬嚇唬陸一平就行讓自己有個台階下。這個陸一平就一個人要他賠上冰品錢還能訛上一頓飯然後任「梁三」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是陪一年也可以。

    「梁三」一尋思姓陸的就一個人能鎮住就狠訛一把鎮不住也不會吃什麼虧但林若詩是可以玩定了啥時騙個豐滿並好看一點的便把這堆骨頭踢得遠遠的。

    「梁三」心虛沒把握約上幾個平時在一起的所謂道上朋友說是幫著站角助威不用打架動手保證不動手就是動口談判然後有人出錢大吃狂喝一頓哪位哥們高興還可以賞個騷娘們爽一下子。

    幾個好友一聽竟有這等好事跟著「梁三」到了大順酒樓。

    幾個人到了大順酒樓一見林若詩大呼上當直罵「梁三」這樣的醜鬼倒貼也不干吶!這哪像個人吶分明是鬼。娘們兒丑點不怕有二兩肉也有點摸頭可這簡直如骷髏一樣皆有走的意思。

    「梁三」一再挽留先叫上酒菜好歹把人穩住。幾個人看在酒菜份上答應陪個人場。

    陸一平可不是個悶頭坐在了靠雅間門口的座位上為隨時撒丫子留出了方便。

    眾人打量陸一平不怎麼高大威猛但凜然無懼浩然一團正氣沖這身衣服和風度這不是一個善家。

    「梁三」只是一個花客無心大打出手也沒這個膽量與陸一平握握手自報家門先認識認識再說吧。這個陸一平說是一個人有沒出後援誰敢確定。

    「梁三」膽虛陸一平也沒底。

    陸一平是鄉下「小混混兒」出身但自打到了城裡後幾與這路子人脫鉤既不輕易得罪這種人也不在乎這路人物也沒意思交往這種人既然人家自報家門也就報上姓名。

    陸一平坐下後用眼一掃座中人物看出只有「梁三」有話要說其餘幾個並沒有敵意象旁觀者。

    其中有一個人站起來給陸一平倒杯熱茶和一杯酒「哥們坐下嘮沒啥大不了的事邊喝邊嘮。」

    這話惹得林若詩直翻白眼卻使陸一平稍微放下心來已確定自己可以板正來板正去了。

    林若詩已等不及拍著桌子道「你陪二百塊錢冰品錢再把今天的飯錢給結了咱們了事!」

    陸一平冷冷一笑「就憑你這德行也不惦量惦量你值二百塊錢嗎?你值這頓飯嗎?我看你是逮啥說啥跟放屁一樣!」

    林若詩領教過陸一平的厲害不敢放膽說話忙看向「梁三」意思「梁三」動手得了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梁三」見陸一平沒給自己面子覺得有些下不來台咳嗽兩聲道「陸老弟說話得悠著點我『梁三』也是舔著血過來的人你在新村打聽打聽有『梁三』這麼一號你看著辦我不想血流成河!」

    幾個人互相看看有些憋不住笑又不能笑出聲來只好裝做咳嗽算是助威。

    陸一平心裡沒底有些緊張畢竟老哥一個。他也藏著心眼假裝喝茶嫌熱拿過一個杯子一手抓著一個杯子來回倒著一旦雙方失和隨時出手趁亂就跑。大丈夫能屈能伸保命好男兒聰明的從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死拚當場弄個兩敗俱傷呢?若是一敗塗地將釀永久遺憾。心裡所想實際有些後手已留但眼見著這是一幫污合之眾「梁三」那話有些沒邊沒沿有給人壯膽之嫌至少露出了心虛的蛛絲馬跡想用大話壓人蒙人。

    陸一平膽氣一壯望著「梁三」淡然道「梁大哥你家的鹹菜缸裡醃的全是人手嗎?」

    一句話竟把幾個人全唬住了互相望望沒了。

    「梁三」嚥了一口唾沫喝了一口酒想要拉個場子這當口雅間簾一撩馬小紅咬著粉唇進來衝著陸一平莞爾一笑。

    陸一平乍見馬小紅又驚又喜想要起身。

    馬小紅一把按住陸一平肩頭「哥你坐下。」

    話音剛落迅疾一回身一把扭住坐在陸一平旁邊怔楞著仰著臉的林若詩的頭髮從椅子上一把甩到雅間的牆角里上去就照小肚子踢了兩腳。

    林若詩「哎喲」一聲便捂著肚子直哼哼。

    馬小紅不容林若詩反應揪住林若詩的一頭散發邊罵邊打「你個小婊子養的!你個騷貨!我打死你!」一通粉拳如雨點般落在林若詩頭上後背上肩上大腿上。

    林若詩身體瘦弱又無防範喘氣的功夫都沒有立喪抵抗能力受不了馬小紅如此颳風般的暴打唯有「嗷嗷」亂叫。

    馬小紅一邊打一邊問「你服不服?」

    林若詩縮在牆角里大聲告饒「別打了我服我服了呀!有話好說。」

    兔起鶻落鷂鷹撲雀太過突然前後十幾秒功夫林若詩已經告饒叫服。「梁三」等人直到林若詩喊服時還沒醒過腔來。

    「梁三」乍見進來一個絕色佳人以為走錯門了淫心立起還想逗勢幾句。見馬小紅按住陸一平並一臉柔情蜜意猜是與陸一平關係非常剛想搭句話已生變故柔情美女瞬間變做「霸王花」。這哪裡是什麼俏佳人分明是「女金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下五除二便讓林若詩變成了一隻「癩皮狗」。

    「梁三」本能地站起來看著陸一平指著馬小紅嘴唇哆哆嗦嗦顫著聲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嘛!」

    陸一平只是笑而不答看著自己的「紅兒」神勇有說不出的暢快。

    馬小紅一指「梁三」粉面一沉「你想動手?坐下!」

    「梁三」本就無心動手又讓馬小紅給嚇著了趕忙坐下睜著一雙小眼睛不敢亂眨地瞅著馬小紅。

    「你們是林若詩請來的是吧?」馬小紅問。

    哥幾個忙不迭的點頭。給陸一平倒茶倒酒的那個忙道「湊個熱鬧沒我們事你問你哥我還給他倒酒了呢!」

    他們怕攤上事一個女人就如此了得待會再來幾個男的挨一頓胖揍犯不上啊!

    馬小紅不客氣地道「你們走吧這沒你們的事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打林若詩算帳。」

    「梁三」不知這是何許人也猜不出陸一平還有沒有強援接踵而至一個小丫頭下手如此狠辣挨頓粉拳倒還無礙看這架勢隨時有飛碗走碟的可能若是被一個女孩子打的頭破血出那笑話可大了。

    東城新村這地方人人知藏龍臥虎誰知這還隱著一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林若詩你自己抖落吧。

    梁三帶幾個人灰溜溜出了雅間衝著老闆道「那個『醜八怪』結帳。」順手從櫃檯上拿兩包高級香煙揣上「全算到一起結了。」幾個人便忙如喪家之犬溜之大吉。

    林若詩剛喘過幾口氣馬小紅又是幾個耳光。

    「你還要我哥賠錢不?」馬小紅厲聲問。

    林若詩搖搖頭。

    馬小紅道「我哥說讓你在垃圾箱裡賣你就在垃圾箱裡賣!」

    林若詩不敢說任何話忙又點頭。

    馬小紅聽譚鳳講的一知半解以訛傳訛地來轉達給林若詩。林若詩為少挨打現在讓她上刀山上去賣也得答應。

    馬小紅問「今後還欺負袁圓嗎?」

    林若詩半哭著回答「不敢啦!」林若詩爬起來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藏著頭。

    馬小紅抓起林若詩一大把頭髮讓林若詩仰起頭來罵道「就你這樣子我看了都噁心!憑你還敢跟我哥叫號我不扇死你就算便宜你。你瞧你醜了吧嘰的還出來當婊子也不掂量掂量你啥模樣。看見沒不都走了嗎?看你這賤樣活的有滋有味我都替你愁的慌!下回再有這事發生小心把你屄撕開!」

    陸一平與人也曾大打出手但覺多了明火執仗你掄鐵鍬他拿掃巴一個前面跑一個後面追有鬧笑話之嫌。雲程兇猛名聲響亮據說殺伐驍勇猛不可當但手提殺豬刀真正捅人的場面自己從沒見著過。馬小紅疾風暴雨式的攻擊令陸一平自歎不如真正巾幗不讓鬚眉揮灑之間將林若詩這個「狗尿苔」摧毀。

    陸一平無意於制止馬小紅亂罵直覺解氣過癮始終坐在椅子上看著馬小紅折磨林若詩。

    馬小紅一拉陸一平的手「哥咱們走。」

    馬小紅用腳踢一下蹲在地上的林若詩「滾一邊擤鼻涕去整我身上我還揍你。閃開好狗不擋道!」

    一個風流瀟灑一個艷麗狂野手牽手目不斜視地出了大順酒樓。

    有幾個食客已看的目瞪口呆沒明白怎麼回事一場大仗已然結束了。幾個服務員忙跑進雅間拉起蹲在地上的林若詩一邊幫著整理衣服一邊關心地道「大姐沒事吧?這帳先結了吧。」

    陸一平與馬小紅出了大順酒樓一眼看見史俊英風風火火淌著熱汗趕了來。

    史俊英找不著陸一平忙把徐麗找回來讓她安排一下華騰的事忙三火四地趕到大順酒樓。知道不能幫陸一平打架但總可以拉架實在拉架都拉不開的話寧可自己挨打也不能讓人把陸一平打了。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見陸一平拉著馬小紅的手馬小紅親熱的靠著陸一平的肩頭已經猜想這是陸一平所說的馬小紅無疑。

    史俊英上上下下打量一下倆人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擔憂便欲告辭。

    陸一平一把拉住史俊英的手介紹馬小紅。

    馬小紅聽陸一平介紹過史俊英陸一平稱史俊英為紅顏知己有較深的印象。

    馬小紅看看史俊英這並不能稱之為美麗的容顏怎麼能說是紅顏呢?但陸一平說是紅顏就是紅顏自己就不能嫌棄也不知這小老婆兒當中是自己吃香還是她吃香。

    在馬小紅看來紅顏知己就是小老婆兒即使稱呼有別與小老婆兒無甚區別人沒越軌心已越軌。無怪乎有人說異性知己不求身體的結合但求心的結合同樣獲得愉悅。

    馬小紅拉住史俊英的手歡歡地道「俊英姐你是老大這不用你出手有小妹一個就全擺平了。」說完格格地笑起來。

    史俊英哪裡能知馬小紅啥意思也沒想老大與小妹的另一層隱意見倆人平安無事心中寬慰與馬小紅親熱地拉扯幾句後強行告辭陸一平也沒強留。

    馬小紅望著史俊英心道「看來小老婆兒裡也還是小小老婆兒吃香。俊英姐多好知道謙讓!」

    陸一平與馬小紅不知有多少話要說拉著手跑到街心公園亭房的陰影裡肆無忌袒地擁抱在一起。兩個人沉浸在幸福與喜悅之中根本無心談多餘的事親著吻著是當前最重要的。

    陸一平確有心想問馬小紅為什麼二十一天才出來又是怎麼知道大順酒樓這事。見馬小紅有一種瘋狂的**湧動不想破壞氣氛便用大衣緊緊裹住馬小紅。

    馬小紅穿著一件並不暖和的短呢大衣這是秋涼時節穿的大衣裡面僅僅是一件襯衫外套著的針織睛綸毛衣風一打就透。

    陸一平與馬小紅在冰天雪地裡親熱了好長時間陸一平覺馬小紅渾身哆嗦馬上意識到馬小紅穿的太少輕捏一下馬小紅的腿更是單薄暗罵自己愚蠢且傻這冷的天就顧著自己而沒有心疼馬小紅忙沖馬小紅道「咱得去吃飯了。」

    馬小紅道「我不急著吃飯。」

    陸一平笑笑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我要喝酒。」

    一聽說喝酒馬小紅來了精神「我也要喝酒。」指著東安大酒店右側的東城音樂餐廳說道「我想去那家飯店。聽說那裡有音樂茶座還有小包房可豪華了我想見識見識可以嗎?」

    陸一平順眼望去東城音樂餐廳的霓虹閃爍流行歌曲聲聲。

    在慶城似這樣的音樂餐廳寥若晨星屈指可數不超過百十家而東城新村卻佔了二十幾家。在南方沿海城市已十分常見但在慶城還屬中高檔消費。

    因為音樂茶座在慶城尚屬時髦消費另外還有一些原因包房一般是用於某些人私會情人之處一些嫖客從洗頭房、髮廊或舞廳弄來賣淫小姐在包房裡進行性交易被慶城人視為神秘場所。報紙上所謂TV包房藏污納垢就是多指這樣的小包房只不過音樂餐廳的包房與豪華酒店的TV包房相比簡單許多消費也相應略低各個包房的音響與放唱設備簡陋一些。音樂茶座一般都有自己的「坐台小姐」只不過由於掃黃的原因不那麼公開罷了。

    馬小紅始終處在工薪階層收入偏低一般不敢踏入高消費之門。雖然與少男少女們胡游四方無非是在大一點的飯店或酒樓互相混個吃喝圖個混和找個樂趣。

    手上沒錢就不去想那本不屬於自己應當消費的地方在檯球城閒玩以做娛樂倒也別有一番情趣。像音樂餐廳這樣的地方想過摸摸腰包奢望還是回家對著那2吋的黑白電視機在每天的MTV時段跟著哼哼幾句吧。

    馬小紅的母親是個教員憑著多年教師資格才分的這福利樓。在慶城想要安部住宅電話初裝費就一千七八對於馬小紅家而言幾乎就是數字至今沒安。錄音機也沒有只有一部2英吋黑白電視機。母親去年辦病退校給發了些額外補貼娘倆一商量花了420元買了這台電視機總算有了一件像樣的家用電器似這類的豪華消費之地至今還沒踏進過大門半步。

    聽人講過TV包房的樂趣心中嚮往不已有人約過不敢亂去。馬小紅自有打算沒錢不享受也不能讓人佔了便宜。女孩子喝多了喝醉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後果無法控制。今天打定主意要與陸一平去音樂茶座的小包房自有她自己的小主意。

    今天是背著母親偷跑出來以後想跑出來實在不易趁著此時當與陸一平講明自己情非得以無力改變現狀。從當前情形而定將不得不與陸一平分手嫁與司徒功為妻。

    馬小紅討厭司徒功不想把自己的初貞讓司徒功佔了要獻給喜愛自己而自己更喜愛的人——陸一平。

    馬小紅覺得有愧於陸一平的摯愛真誠獻上自己的初貞權當一種愛的補償讓自己的情愛有一個著落點甚或是一種寄托今生再無遺憾。

    馬小紅打定主意盡量裝出歡笑來不讓陸一平看出自己的傷感和自己的想法待心事一了再去解釋不遲相信陸一平會理解的。

    陸一平一掐馬小紅的臉蛋「好浪漫!」摟著馬小紅進了音樂餐廳。

    音樂餐廳裡有若干個大小包房裡面有沙發、地毯和彩色電視機可以總台點歌可以在包房內自己遙控唱歌。包房裡除了點歌、唱歌是免費的其它服務都是另外收費的。大廳裡一般只收酒水費點歌或唱歌都是每首2元若在大廳消費百元以上點歌、唱歌也都是免費的與包房一樣。

    陸一平在鶴城時魏祥福、杜麗娜時不常地帶陸一平去音樂酒吧娛樂但那時還不能隨曲伴唱只能點歌放原唱現場樂隊才能完成單唱現在已能看著電視屏幕隨曲伴唱唱者只須看著歌詞跟著提示而隨著伴曲而唱大家有叫卡拉O的也有叫MTV的也有稱之為音樂電視的是很時興的音樂娛樂形式據說是從日本引過來的正風靡全球。把卡拉O這種音樂娛樂配備在包房裡的一種形式稱之為TV在中大城市正悄然興起成為餐飲娛樂的主流趨勢。

    大廳裡人倒不少氣氛熱烈有人對著一個24吋彩色電視機屏幕在唱著流行歌曲。不能說是唱就是乾嚎一樣贏得陣陣掌聲。

    陸一平唱歌很在行聽著人們鼓掌沖馬小紅咧嘴一笑「瞧這就是卡拉O敢唱就行只須有一個不要臉的精神就可以了。」

    馬小紅有些好奇羨慕唱歌的人悄聲道「我好緊張若讓我唱肯定跑調。一會讓我唱幾首練練吧。」

    倆人走到吧檯前吧檯小姐注目看向馬小紅。

    馬小紅一瞪秀目吧檯小姐忙低下頭。

    陸一平說是點菜不要果盤。吧檯小姐告訴陸一平包房點歌、唱歌均免費但是要收包房費的一般至少要包四個小時。陸一平也不討價還價點了四個馬小紅得意的菜包房先定了四個小時又定了酒水吧檯小姐共收了三百二十元錢。

    馬小紅屈指一算平均每小時八十元幾乎驚出汗來沖吧檯小姐道「趕搶錢了。」

    吧檯小姐白了馬小紅一眼意思是也用不著你掏腰包何必這副表情沒見過世面。

    馬小紅立刻有反應「你他媽的瞟稜誰?不認識是不?」

    似這樣的音樂餐廳皆有相當背景不是有公安部門的人做後台就是有黑惡勢力撐場面吧檯小姐狗仗人勢有心耍橫但終究要做生意望著馬小紅道「看你長的漂亮羨慕行不?」眼角一挑一副不屑爭鋒的架勢。

    馬小紅見吧檯小姐沒有善意不客氣地道「知道就好讒死你!你這輩子累死也長不成我這模樣只能是羨慕別人了。瞅你這德行就煩人不服就說一聲。」

    吧檯小姐剛想說話一個胖呼呼的中年人走過來沖吧檯小姐揮手示意別吭聲沖陸一平、馬小紅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雙手一揖「做買賣不容易呵!」

    陸一平見過大場面沖中年人一笑說道「也沒什麼我妹妹就這個脾氣沒事了。」

    吧檯小姐沒再言語有些沮喪地坐到一邊。

    馬小紅沖中年人道「既然老闆有誠意和氣手財咱們就和氣生財吧。」

    中年人哈哈一笑「吃好!玩好!」然後沖一個服務員道「送客人去包房。」

    馬小紅見吧檯小姐臉上仍有怨氣想去說上幾句陸一平一按馬小紅肩膀「瘋丫頭這是玩的地方別這樣玩的起咱就花得起這就叫瀟灑。」

    馬小紅爽心一笑「聽你的。」

    一個服務員引著陸一平與馬小紅進了包房。一進包房馬小紅便興奮欲狂連呼萬歲。

    不大的小包房軟沙發綠地毯玻璃茶桌衣架小吊燈牆上裝飾品簡單典雅角落裡的電視櫃上放著一部吋的彩色電視機隔櫃裡放著卡拉O的放唱設備。

    陸一平喊服務員進來先放上張明敏的歌樂得馬小紅直拍手。

    一會功夫服務員把酒菜上齊然後很客氣地道「你們點的菜、酒水齊了如果還需要什麼的話你們只要按一下門邊的按鈕」一指著門邊的按鈕「如果不會選歌和伴唱的話找我們就行隨時有人來幫忙。另外申明一點從現在始起這裡就是二人世界不到時間或者沒有特殊的打擾我們便不再打擾這是規矩請隨意。」關上門出去了。

    馬小紅道「還挺客氣呢!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說的真不錯。」脫下薄呢大衣掛到三角衣架上露出針織毛衣拍著單薄的大腿一副得意相地說道「我都凍透了腿有些麻木了要不是你抱著我再有一會就僵了。你說咱倆咋這麼傻早點來這多好暖呵呵地親著也來勁喲!」說完呵呵地傻笑起來。

    陸一平倒讓馬小紅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用了個響拉馬小紅坐到沙發上倒上白酒道「來給咱紅兒斟上一杯暖暖身子。」

    馬小紅端起酒道「哥來先乾一杯活活血說真的我可是凍透了。」

    倆人碰了一杯一飲而盡一人抓起一塊大骨頭「吭哧」咬下一塊肉來大嚼起來互相看看愜意自然。

    室內溫暖如春三杯酒下肚很快身子暖和過來恢復了常態。

    馬小紅問起袁圓之事陸一平講了一遍。

    馬小紅笑陸一平多管閒事並說認識袁圓對她的情況略有所知。

    馬小紅道「我和袁圓她哥袁應壯是一班那時候亂串去過袁圓家。袁圓她爸是什麼單位的鍋爐工我畢業那會她剛上初中還叫我馬姐呢!」

    陸一平道「幾年不見現在已是大姑娘了。」

    馬小紅道「我可知道這小丫頭的厲害之處看著老靜竟干驚天動地的事給我的印象不怎麼奸。」

    陸一平似很上心「何以見得?」

    馬小紅沉吟一下說道「我記得有兩件事我挺有印象的。袁應壯有一本書愛如珍寶可她呢為了討好同桌男生偷來就送給那個男生了把她哥氣的直哭她在一邊就是不言語可有老豬腰子了。」

    陸一平道「為達到個人目的不惜代價不計後果。」

    馬小紅接著說「還有一次班裡號召捐款本是自願她為了顯擺自己背著家裡人把一個一百多塊錢的半導體十塊錢就賣給掌鞋的老頭了。那膽才大呢!她爸用刀嚇唬她她卻說反正也要不回來了你殺吧。那一出可氣死個人。我畢業就上塑編廠了她哥上了高中招工招到油田集團去了再沒有聯繫過。」

    「真想不到看著靜的小丫頭竟還挺有主意。」陸一平歎息著。「那也許是小不懂事現在大了會有所改變的。」陸一平補充著道。

    「哥以後可別管這閒事了還是顧著咱自己吧你可千萬別出事別讓我擔心。」馬小紅把冰涼的棉皮鞋脫下來斜跪在陸一平腿旁關切地望著陸一平。

    陸一平心血沸騰一把把馬小紅擁到懷裡說道「放心哥永遠都不會出事的。」

    馬小紅道「我知道你想我只是有些事耽誤不說了來喝酒不醉不歸。」

    倆人都是好酒量很快喝完又按鈴要來一瓶並讓服務員放了一首蔣大為唱的《北國之春》。

    陸一平與服務學放歌伴唱的方法覺著極簡單容易操作把服務員打發走了。

    馬小紅指著屏幕上正唱得起勁的蔣大為道「我挺喜歡這首歌的這是一首愛情歌曲。只要是愛情歌曲我就喜歡就會想到你。哥你喜歡這首歌嗎?」

    陸一平拍拍馬小紅肩膀「《北國之春》不是愛情歌曲這是一首思鄉的流浪者之歌。」

    馬小紅愕然「怎麼會呢?你瞧蔣大為一身白西裝多帥唱這歌時多高興的表情而且這歌哼著也輕快我就這麼認為。」

    陸一平點著馬小紅的鼻尖道「也許他並沒有意識到吧或許中國人理解問題有點病態再或是有意無意地誤導了許多人包括你。有時候中國人也願意把一種不幸故意解釋成另外一個意思從中獲取多餘的快樂。」

    馬小紅按了一下重放鈕又聽了一遍搖搖頭「你看人家唱著多高興還唱內心已相愛呢這不是愛情是什麼呢?」

    陸一平輕撫馬小紅的後背象哄著一個小孩般道「我可不是有意取笑你的悟性你沒有細究這歌詞的意思所以不理解這首歌也就不足為怪了。試想凡是一個正常人怎會不知道季節變換呢?春天到了家裡人怎會不知道季節變換呢?但為什麼才寄來御寒過冬的衣服呢?幾乎是明白地告訴人們在外的遊子是在沒有棉衣的情況下熬過冬天的其悲慘情景可想而知。艱難的冬天沒凍死熬過來捧著媽媽剛剛寄來的棉衣感慨萬千。棉衣為何姍姍來遲想必媽媽也是度日維艱好容易才做好了寒衣給他鄉遊子以安慰。流浪他鄉的遊子站在春天的山崗上不是在賞春而是在流著淚登在高處眺望家鄉手捧寒衣思念媽媽盼著早日返回家鄉與蔣大為不會是一樣的心情也不會穿的那麼帥的。」

    馬小紅凝望著陸一平似在感受著什麼。

    陸一平接著道「和自己心愛的姑娘只能看著而不能相愛是什麼使他們天各一方大概是因為窮吧。分手五年了思念當然有了但此時卻不是在問這姑娘的安是在問天問一問這個心上的姑娘是否已經嫁出和生活的好嗎?稍不注意就以為是愛情了。當然他倆是不是愛情不得而知。愛情是需要兩個人認可的單從歌詞來看有慕愛並沒有真正認可還算不上愛情。」

    馬小紅突然問「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五年你會唱這首歌嗎?」

    陸一平一怔不知怎麼回答。有些胡思亂想覺馬小紅有些怪但又說不出怪在哪。

    馬小紅似是撒嬌地改口道「說著玩說著玩哥我要聽《一剪梅》你要唱給我聽。」

    陸一平不再胡思亂想引吭高歌一首《一剪梅》。

    馬小紅雙手歡拍「哥願咱倆就像歌裡唱的那樣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常留心間。」

    「那當然。」陸一平道。

    馬小紅偎到陸一平懷裡聽著歌兒暢意而極盡纏綿有一種瘋態的架勢吻著陸一平。

    陸一平含著馬小紅的香舌望著閉目甜醉的馬小紅無限感慨「到底是女孩溫情剛才還凶霸霸的此時如此為愛癡狂體現著女人如水的柔腸。」心上欣喜橫抱著馬小紅於懷與馬小紅擁臥於沙發之上。

    馬小紅似是**難控半睜開眼睛用低低的聲音道「哥我今天想做你的人。」

    陸一平並沒有多想「傻紅兒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永遠都是我的人。」

    馬小紅有些羞澀「我說的是那種你的人。」

    陸一平望著馬小紅誠惶誠恐沒想到馬小紅會有這個想法也是的如火男女二十一天未見有一種久渴的熱望一朝如此纏綿誰也把持不住。但陸一平並不是昏昏然喪失理智之人酒喝不少但頭腦始終清醒。

    馬小紅不是譚鳳自己風流癲狂但並不是隨意的人要讓馬小紅明白愛情純潔神聖的一面是從心靈深處到外面所有一切的尊重愛不計較什麼禮教與形式只要自由奔放感受快樂。

    陸一平把性愛看的重要從不輕描淡寫尤其講究氣氛。在這個地方倆人都有些酒沉之時讓馬小紅草草地給了初貞自己不僅不答應對馬小紅而言也是不尊重的。相愛的兩個人沒有尊重就別談情說愛了。即便是馬小紅有兩廂情願的需求也要選在一個特別的日子裡至少要求得浪漫的氣氛乾淨的地方平和的心情。

    這個小包房不敢說是骯髒但也乾淨不到哪去而且要有多餘的顧忌讓人緊張兮兮的如果在這裡與馬小紅有了肌膚之親枉稱是陸一平平生摯愛以後就不要說馬小紅是自己的摯愛了就當她是情慾伴侶得了。而且今天絲絲縷縷感覺馬小紅歡笑的背後刻意隱著歡樂包裝著的傷感。

    馬小紅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今天卻一反常態聽著《一剪梅》時流淚聽《希望你別走》時竟然有欲泣無淚之態不是平常的馬小紅或許她有心事……但不管怎樣沒有形式上的擁有只有心的歸屬馬小紅永遠是自己的在這地方在這時候在馬小紅有些微醉的情況下不能擅動情慾而使自己終生遺憾。形式上的擁有僅僅是快感刺激而已。馬小紅歲數小容易衝動其實自己也正衝動著但首先別考慮自己情慾的要求與滿足應該先想一想馬小紅是你愛的人嗎?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倆人次性愛是在一個小包房裡草率而急急地完成都將是對愛情毀滅性的破壞。

    於是陸一平輕輕地道「丫頭不是哥讓你失望我要告訴你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我不在意於這幾分鐘的擁有我在意於永久的歸屬和真正的擁有。你的想法是單純中的浪漫浪漫中的**是正常的需要。今後的路長著呢何必在這個不乾淨的地方草草地瞭解我與你的共同心願呢?其實我與你一樣甚至比你更強烈地需要你呢!」

    馬小紅摟住陸一平脖頸「你不會笑我貪婪並下賤吧?哥我騷嗎?」

    陸一平把馬小紅扶坐起來「在愛著的人面前沒有貪婪和下賤一說。你認為我不這麼想嗎?我也有這想法了或許誇張一點說比你更衝動的有些無法自制好想不顧一切地佔有你呢!可我在想在這個地方不適合你我如此浪漫會有偷情的感覺與麻木愛情的架勢本身我也不習慣這種做賊般的形式。現在我能擁著你吻著你感受著你的溫柔就已經是人生最大的快樂了。望著你這一刻我敢宣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愛我所愛無怨無悔只要這樣就夠了何必非要在今天有個形式呢?你別說自己騷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就算是騷又如何我就愛你這騷的勁頭我一樣騷的可以喲!」陸一平呵呵笑起來。

    馬小紅把頭藏在陸一平懷裡香肩輕動。

    陸一平知道馬小紅哭了。陸一平有一種假想了馬小紅絕不是因害羞而做的反應但馬小紅沒有說出來必有難言之隱這當口還是不問的好。忙道「來吧我的紅兒啥也別想咱們就是喝好玩好唱好趕哪天咱倆商量好了然後再滿足咱倆的需要你說好嗎?你不是說快樂就好嗎?現在咱花錢了沒有理由不快樂。」

    馬小紅聽到這番話擦擦淚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攏攏髮際說道「對快樂就好!哥你可答應我了我等著。今天咱倆就是喝酒唱歌。」

    倆人一遍一遍地聽《一剪梅》仍意猶未盡每聽一遍倆人便飲上一杯當第二瓶酒見底時馬小紅竟然有點不勝酒力似有沉醉之意一副醉態忘形地躺在陸一平的臂彎中喃喃地道「哥我又想與你睡覺了我一定要把我交給你我才放心的。我想開了我不管什麼擁有還是形式了管它什麼地方呢就將就將就吧就想讓你睡我好了結我的心願。」馬小紅嘴上說著淚水順著眼角汨汨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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