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天氣很好又是一個讓人很輕鬆的日子。今天趙師秀是不會來了而晨跑他也不用去反正悶的慌出去走走吧。剛出門沒有走兩步就聽見周圍的一陣鼓噪
「聽說城門口有告示啊咱們去看看」
「好啊那快走吧。」這是旁邊人的對話。奇怪了這個古代怎麼成天告示啊咋也不來點新鮮的啊。可說歸說他的好奇心還是佔據了上風。決定要跟過去看看的。
三角城門口告示欄處。不知道要看些什麼只知道看的人高興的樣子就想樂。突然一隻手搭在谷永寧的肩上轉身一看陳耆卿!
「壽老你嚇死了」
「膽子這麼小啊金人還沒過來你就嚇成這樣拉要不去前面酒館喝杯酒壯壯膽如何?」陳耆卿笑著說。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有點反差。
「金人還在淮河呢肯定過不來的你也給我們國軍有點信心嘛!」谷永寧也樂了今天真的是個幸運日。
「在這裡都能見面有緣啊。我看都快到中午了要不一同去吃酒。這個酒錢嘛。」他頓了一下
「你請。」
「你請。」
兩人齊聲出口爾後開懷大笑。
「走吃酒去。」陳耆卿拉著谷永寧就往前面的酒樓走去。
前面的酒館的名字卻叫阿外樓——一個後世都很有名的酒館。
阿外樓上二樓臨街正對坐著二人。滿桌的佳餚有排骨燉釘螺紅燒塗龜拌青菜敲魚湯。還有當時最著名的西湖醋魚。雖然沒有後世那麼的精雕細啄但活生生的宋代第一名菜還是如此這般的美味以致於兩人胃口大開全然不顧形象。
「壽老兄我先敬你一杯」谷永寧端起酒杯就上去敬酒。這古代的紹興黃可不會那麼會醉人多喝一點應該關係不大再看那晚他的酒量也不是很好所以還是比較安全的。
「誒安靜何出此言?」他見谷永寧一上就找自己比酒就知道他心裡的花花腸子了「你我同齡我只是虛長你兩歲彼此不分長幼這樣不是太見外啦。坐下吃菜。」
「大一天也是要叫大哥的啊難道不領小弟的這份情不成?」陳耆卿沒有辦法只能喝上了。幾杯下肚頭也開始昏了。看看他面紅耳赤的活像關二爺。
「谷弟我問你」陳耆卿有點醉態「方今天下宋金相爭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你有什麼看法?」
「永寧只是山野之人對國家大事怎麼會看的明白呢?」谷永寧淡淡說不要講國家大事甚至是他以前所養成的一個習慣。
「永寧何須客氣。那日在安瀾亭唱和時你的一句『他鄉飲酒見長亭春風無意馬蹄輕。不見南來客舟行』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只是在說離別可是我清楚的很你講的是宋金之戰宋必敗!」谷永寧大吃一驚當日隨口一說卻有這番解釋還好是活在宋朝要是在清朝文字獄他是做定了。
「壽老言重了當日永寧真的是隨口說說的啊」
「是嗎?那『滿目河山同相聚杏花深出別有情憑君夢語到天明』作何解?滿目河山不正是要恢復中原嗎?還有你不要告訴我杏花深出是講酒吧其實是說大宋的利州兩路和秦鳳路暗指李好義將軍光復四州啊」陳耆卿似乎就卯上了這古人的聯想能力還真的不弱啊怪不得就連蘇東坡這樣的大文豪也有被冤枉的一天。可是事到如今谷永寧也只有提前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來滿足他的好奇心。
「壽老真不愧為葉老的高徒啊小弟甘拜下風。」
「哈哈哪裡啊賢弟才是深藏不露。」
相互吹捧了一番谷永寧就將宋金之戰的情況進行了分析並且提前做了說明韓佗胄必死無疑當然葉適老先生也會受到牽連回鄉是比不可少的了。聽完他酒醒了大半。直呼不可思議。
「就賢弟所言這北伐已經失敗了?」谷永寧不置可否
「那麼他們大宋完了。」陳耆卿癱在那裡
「陳兄不必如此」谷永寧安慰道「明年雙方就會罷兵的因為連年征戰宋金業已疲憊不能輕起戰端了。和議是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可是對於大宋來說這將是一次恥辱」但是谷永寧並沒有告訴陳耆卿這議和是用韓佗胄和蘇師旦的人頭所換來的。這樣的恥辱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
「哎這大宋何時才能恢復中原啊」耆卿又忿忿的喝了杯酒。這酒似乎是特別的烈人。
「要想戰勝金國惟有強大的水師。」谷永寧肯定的說。
他想到大宋最後不是亡於6戰而是水戰。崖山海戰二十萬大軍赴海而死的慘狀歷歷眼前「如果有一支水師定將章宗人頭砍下以告慰先人。」
「好賢弟有骨氣啊。他們陳家別的沒有什麼說道造船可是能人輩出的啊。要麼去我的船廠看看」
「好啊求之不得。」
兩年以後谷永寧站在台灣的土地北望神州的時候還會想起耆卿帶他去見識船的那個下午。
陳家的船廠位於楊府山腳下。說是一個山其實就是一座海拔不到4o米的小山丘。船廠靠山臨江而建最令人關注的是有工人26o人而當時最大的官營船廠也不過百人可見規模之大。而且能夠製造4車8車的大型車船。聽陳耆卿的介紹每年的產量大約是6o艘車船、15o艘客舟如果集中所有的人力可以造出更多的戰艦出來。細細推算如果要建一支水軍就這一個船廠也足以應付。心中不禁感慨中國的造船事業曾經是何等的風光可就是可惡的蒙古人摧毀了他們漢人邁進資本主義世界的道路想起來就生氣。陳耆卿見谷永寧看的如此的入迷不禁得意:「永寧賢弟怎麼樣這船廠還不錯吧!」
「是啊如此這般不愧為四大家族裡實力最強的啊」
「呵呵言重了不過就憑這幾條船橫行四海也是游刃有餘的了。可惜的是這些戰船只能成為聖上的龍衛不可上陣殺敵啊」
「陳兄所言甚是但是這些船要想參戰還需要增加一項關鍵的武器。」
「哦?願聞其詳」
「自古以來海戰無非火攻近戰對射幾種這的戰艦大多是尖底船有利於行船度但是吃水上要弱一點於是就有了水艙。然而這些作戰方式金人也會那麼就是比較誰的船多船大而已毫無技術含量。如果能將船體進行改良將我的秘密武器裝上船的話戰爭就會成為一種一邊倒的局面。」谷永寧說的是自己的看法當然後來還是證明了當時的想法決定了整個大宋的走勢。
「適才所講的秘密武器為何物啊?」陳耆卿不解的問谷永寧笑了笑。
「那就是火藥。」
「哈哈。你在說笑吧火藥遇水就不能使用了。再說了光有火藥有何用?難不成將船點燃撞過去啊」
「你說對了一半是將船點燃但不是他們自己的船而是對方的船。這也是最簡單的一種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有更好的辦法。」
「那如何才能點燃?」
「用火炮」
「火炮?」
「是的如果將火炮安置在船艙裡就可以解決火藥受潮的問題了。」
「真是天才的主意啊」陳耆卿羨慕道「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天賦還用呆在這裡嗎?早就可以上陣殺敵去了。」
谷永寧苦笑道這只是偷偷的運用了後來人的經驗而已啊。
「陳兄可否陪永寧一起坐船出海一趟?」
「去哪裡?」
「泰順。」
「什麼時候啊?那裡路途遙遠。賢弟可須準備?」
「十日之後永寧和陳兄相聚此處記得要帶上足夠的人手和釬鎬我要與陳兄一起分享這最新的明見證一項奇跡。」
「那好十日之後再見。」
兩人平靜的分手但是內心確實不能平靜。
宋金之戰還在繼續。谷永寧卻悄悄的開始一場武器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