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小朵已經不在了她去哪裡了?谷永寧問自己。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人們都已經開始收拾家園了路上的殘瓦斷垣還在猩紅的血隨處可見。這就是一場災難之後的溫州城。所有的人都冷漠的面對著苦難擦乾眼淚繼續生活下去。
城門口貼了張榜。那是官府剛剛下達的通告。有個識字的就在那裡讀起通告來了。
上面講的是叫地震已經過去了大家好好的回去繼續生活把幹活好。如果有什麼災情的及時上報官府在登記造冊以後就可有適當的補償金放的細則什麼的寫了一大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匆匆數眼之後就想起來家裡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於是谷永寧就準備返回平順紙坊去。
可回到家一看傻眼了。著還是家嗎?到處是凌亂的紙張和破碎的瓶罐。桌椅櫃床斜倒在一旁。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不是地震搞的鬼肯定是有盜賊了。再往裡面走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只見臥房裡放錢的櫃子已經被撬開裡面空空如也。不應該說除了一張紙就空空如也。紙上自然是畫了幾個字:「半屏許某借」。該死的盜賊偷了東西還要搞借條真是欺人太甚了。正當谷永寧頭大的時候四哥回來。
他怎麼知道這裡失竊了?但看見旁邊站著的小朵谷永寧就知道了原來早上一醒來小朵就趕回家現家裡遭賊了趕緊把四少爺叫回來了。
「我說五弟啊人沒傷著吧?錢都是小事了小朵快去看看丟了什麼東西趕快去報官。」小朵應了聲就下去了。
四哥搭著谷永寧的肩膀說「五弟啊這都是哪裡的強盜作的事敢偷到我們家裡來他不想活啦?」
「是半屏許某」谷永寧一臉的冷峻他想看看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大膽。
「是他?」
「你認識?」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海上霸王許陽明啊聽說他佔著自己的快船在溫州海域打劫過往船隻他的地盤在洞頭島半屏山聽說習得幾個字故稱之半屏許某。」
「看來這次他是有目的的主要還是衝著我們的供紙來的」谷永寧聽了谷安泰的介紹更加肯定這是有目的的一次洗劫。「四哥能不能向大哥說說幫我找幾個人看家護院並且弄幾件稱手的兵器小弟總不能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都得指望你們吧?」
「五弟所言甚是這樣吧回頭我和大哥好好商量一下給你也找個武夫教點拳腳工夫也好對付一下。只是要苦了五弟了又要習字又要練武的。看來等練出來了參加特科考試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特科?是科舉的一種吧?」谷永寧問道。
「今年皇上準備今秋舉辦科舉選拔官員的如果五弟有興趣四哥幫你舉薦。」
「先謝了哥我看還是把我們的紙弄出來再就多練點字皇上一高興也可能會賜個官也說不准哦」
「這也是啊。好了不多說了只要我們的紙成功了一切都太平了。你的事包在我身上那回頭再說吧我先走啦」說完作別四哥又匆匆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居然讓我想起了朱自清那篇著名的《背影》。但轉念一想政治還是要用政治進行解決的啊。趁早認識這些達官貴人才有機會出頭啊。於是他的腦裡出現了一個人陳耆卿。
對就是他。陳家的少公子也許通過他能夠認識葉適這樣通天的日子就很快要來了。谷永寧心裡如是想可他哪裡知道結交陳耆卿是認識他們家的船可要認識葉適卻是通過一個死人。
幾日後谷家門前貼了一張告示
「招護院若干教頭兩名賬房兩名院內總管一名雜役4名伙夫3名。待遇從優。」
谷永寧特地吩咐小朵幫忙整理出一間小房間用來面試之用。告示剛貼出來不到一個早上的時間門檻是快被踩爛了但是這些過來招工的都是良莠不齊才挑了三個人。
一個叫韓振字翼揚36歲。聽他自己介紹右臂力能張弓12o石曾經是處州的一個教官後來因為和長官有隙遂辭職不幹了。谷永寧看這人體格結實孔武有力應該不是浪的虛名的傢伙便收下來做了教頭。還有一個叫項景成原是個當鋪的朝奉也想來這裡做帳房。最後一個是曹群瑞安曹村人。長的是精明能幹的樣子也把它留下來做了總管。
三天的時間所有崗位都找好人了。因為前來找工作的人太多了於是把護院從8名擴充到了15名。而谷永寧最得意地是招來的兩個教頭。除了前面的韓振是個教官以外另外一個叫張釗也是剛剛從部隊退下來而且是畢在遇所部的。
正當谷永寧在為招到人而洋洋得意的時候小朵的一句話頓時讓他感到寒冷她說「公子你招了這麼多人準備讓他們住在哪裡啊?我們紙坊可容不下啊。」
「怎麼可能呢?以前那些長工住哪裡的?」
「你有見過長工住在我們紙坊嗎?」
這倒是真的。這些長工就是實際意義上的雇工都是以出賣體力為對象的住房都是自己解決的。可現在招的人可不是雇工一定程度上是個人所有品他們是不能回家的只能住在這裡的。谷永寧一時沒了主張就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公子你看」小朵拿出了一張房契「這是四哥早上拿過來的說是用來安置這些人的」把房契遞給谷永寧後就一直壞笑。
「好啊你早已經解決的事情還來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就和她戲耍起來。
在招齊人手之後谷永寧召開了一次會議。
他們坐在客廳裡在座的有韓振和張釗還有賬房的和院內總管。谷永寧主要佈置了幾項要求和任務。先要求兩名賬房先生一人管理進帳和出賬還有一個負責盤存和賬目的核實當然這個帳每天呈報一本給他。對於院內的瑣碎事情就交給曹群了但有個前提就是不准過問倉庫裡的賬目問題。臨了之後谷永寧還將這兩個教頭留下來單獨訓話。
「二位教頭今天我請你們來第一是看重你們的能力第二就是你們的人品。」谷永寧眼光和他們接觸了一下現他們面不改色沒有怯意心裡暗想這兩位的心理素質還不錯。
「你們的主要工作是這樣的。我們對外宣稱就叫護衛隊。韓振」
「是」
「你是隊長你會射箭那麼你就主要負責弓箭的訓練。」
「是東家。」韓振應了聲但想了一下說「可是在我大宋朝弓箭可是只有軍隊才有的啊我們只是護院需要弓箭作甚?」
「這個我自有安排。」谷永寧微微一笑「我已經向府衙申報過了我們所有的箭鏃都是去箭頭的主要是鍛煉臂力好幫助搬運貨物。我們用的弓是自家生產的要是官府怪罪下來那也好說上話。」
「放心吧東家我韓振保證在三個月內所有的護院都能會射箭。」
「好那就看你好好表現了。」谷永寧讚許的點點頭「還有你張釗你是副隊長。你的工作就是日常的訓練如果需要什麼裝備跟我說。」
「是的東家」張釗堅定的回答。
「嗯現在主要是把隊伍練好啊你們下去吧好好想想該怎麼練明天寫一份計劃過來」
「計劃?是什麼啊」他們莫名答道
「就是你們準備如何操練」谷永寧覺得用這個詞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於是就改口道「明天告訴就可以了。下去吧。」這下才放心的離開。
幾天以後平順紙坊裡不從現在開始要改成叫平順倉了。在平順倉的大院裡時時出槍棍碰撞的聲音不用說這幫小伙子還真挺努力的。不禁意間露出了微笑。
說到練武的事情這是張釗的特長。長年在外奔波隨軍轉戰南北別的不說能活著回來並沒有斷手斷腳就屬於萬幸了何況他的樣子看起來還不錯可以斷定他是有功夫在身的。組建護衛隊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夠保證這個倉庫的安全並且保證紙張的運輸安全。
看張釗的訓練無論是出拳還是格擋都教的格外的有氣勢下面的這些護院們也練的挺起勁的。雖然剛開始這些人還不懂得什麼是拳法什麼是腿法耍起來雜亂無章可漸漸的在他的指導下也像模像樣起來了。
對於射箭就更加有意思這些人從小就會擺弄鋤頭啊草刀之類的農具對於武器棍棒已是新奇的很更不要說是這些弓和箭了。弓箭作為抵禦騎兵的一種防禦性武器在冷兵器時代就是戰爭之王交戰雙方哪邊的弓箭手先現對方並且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將敵人擊斃就是整個戰爭的關鍵。
大宋朝自立國到如今對於弓箭的研究可以說是一日未停。話說從克敵弓到神臂弩都是在追求射程和力量是對付騎兵的重要法寶。現在使用的是一般的短弓主要是練習如何射箭要想練的如何的精準就要看個人的天賦和努力了。谷永寧拿起弓箭試了一下覺要當一名神射手還真的要勤加練習。
當然其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就是原來張釗的原名叫做許俊原來是畢在遇將軍帳下的副指揮史。在六合之戰後因為受傷而呆在那裡後來隻身一人返回宋境落草為寇。再後來由於一些特殊的關係又殺了個頭領跑了出來並且化名叫做張釗。而洞頭的海賊為了讓他現身就在城內多處留下「洞頭許某」的字樣這就是整個的來龍去脈。
谷永寧聽完之後原來家中的盜竊並不是一場蓄意而為自然心裡寬減了一些也有點失落。但無論如何得到了許俊也是一件意外的收穫畢竟這個人也在歷史上裡下去名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