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伊塞哥哥。」諾諾看了看四周,小聲地問道,「你真的是從死亡山脈裡出來的嗎?」
「是啊。」路伊塞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啊!」諾諾發出了一聲低低地驚呼,「死亡山脈耶!我聽說那裡有好多兇猛的野獸,對了,還有魔獸耶!好危險的,哥哥你是怎麼出來的?」
隧列和米蘭亞也期待地望著路伊塞,看來他們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
「野獸?魔獸?沒有啊!我只見到了一隻熊和一隻--『鳥』。」
「怎麼回事?」隧列忍不住插話道,「它們都去了哪裡?」
「不知道,我見到的就是這樣。」路伊塞無奈地回答著。
「難道是--『國慶長假七日游』!」隧列夫婦異口同聲的說道。
「也許吧。」路伊塞隨口應著。
「秘聞秘聞啊!」又有斥候八百里加急來報。
「又是什麼事啊?」眾人問道。
「好事好事。聽說長老會有感於新長老自小孤苦無依,至今形單影隻,故決定為他向全天下甄選美女。凡八歲以上,八十歲以下女性皆可報名。有意者請在十二月十五日報名截至日前,帶好身份證明及七寸免冠相片--括弧裸照者優先考慮括弧完--到『紫耀乾國際婚介中心』報名登記,每人每次交納報名費五十銀幣。」猛料再爆。
「就是那個租借『麗春院』樓下的『紫耀乾』嗎?」有動心者問道。
「是啊,就是那裡。聽說麗春院的姑娘包括老鴇都已經集體報名了,四十人以上的團體票有九折優惠呢。」
「喂喂喂!各位!不要聽他亂說,什麼形單影隻啊!我聽說新長老可是有九個兒子、八個女兒了。」官方要員出來闢謠了。
「你就吹吧你!他連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兒女啊!死亡山脈裡娶得到老婆嗎?」
「你懂什麼,怎麼沒有!有食人生番啊!」
……
「我們還是走吧。」路伊塞實在聽不下去了,招呼大家結賬下樓。其餘三人也面容古怪地跟著他出了酒樓。
「哎,你們看,你們看。那兩個不是護衛小隊長嗎?他們好像在執行護衛任務誒。」
「是啊是啊!那兩個小孩是誰?這麼牛叉。」
「啊!我知道了,那個就是新長老……」
「放屁吧你!就那小屁孩?!」
「不是不是,我還沒說完呢。那個就是新長老的兒子。」
「切,你又知道!」
這時路伊塞他們已經漸行漸遠,聽不到那些人說什麼了。
走在路上,到處都能看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人群。路伊塞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再遊玩了,他彷彿感到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讓他的後背一陣陣發涼。只要遠遠地看見有人群,路伊塞不由自主地就會繞路而行。漸漸地,路越走越偏僻,行人也越來越少了。
「香!好香!好像是酒香!」走到一個偏僻巷子口時,路伊塞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脫口而出地說道。
「是酒香,絕頂好酒的香氣。」隧列肯定地回答。
「這酒香哪來的?」剛嘗過『山間水同』的路伊塞對酒產生了好奇。
「這個問題你問別人還真不一定知道,在這個巷子的深處,就那個暗紅色大門那家,那是一家專門釀酒的作坊,很小很破,但他們釀出的酒可是一絕。你聞聞這香氣!」隧列陶醉地說道。
「啊!」米蘭亞的一個肘擊,打在隧列的肚子上,「你是不是常來這裡偷喝酒啊!說!」
「哪有啊!就我那點俸祿怎麼可能喝這酒啊,就算是聞聞酒香,也得掐著秒錶才行啊!」隧列委屈地說著。
「這麼好啊。我能去看看嗎?」路伊塞問。
「應該可以吧。要不,我們過去問問。」
酒坊老闆是一個四十多近五十的男子,對於路伊塞他們的要求,既不同意也不反對,只是很冷漠地看了一眼,就自顧自幹活去了。一旁過來個夥計解釋說,他們老闆向來如此,一年到頭說不了幾句話。然後又熱情地帶領路伊塞他們參觀了一遍酒坊。但由於老闆的態度,使得四人興趣大減,匆匆忙忙看了一圈就草草結束了。只是臨走向老闆買了四壇珍藏多年的好酒,路伊塞見到隧列十分喜好喝酒,他想到迪迪威爾、族長甚或長老們都有可能也好這杯中之物,他想買點好酒感謝感謝他們對自己的幫助。只是,這酒可真貴,把路伊塞給隧列的金幣花了個乾淨。
從酒坊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沒有再逛下去的必要了。
和諾諾一起會到家裡,路伊塞終於見到家裡的最後一位成員--達達休馬了。他是個乾瘦乾瘦的小個,哲哲柯維常說他的一條腿,就比達達整個人還粗,雖然有點誇張但還算形象。最讓路伊塞感到奇怪的是,他總覺得達達在看他的時候,在對他不停地飛著媚眼,這讓他膽寒不已。後來諾諾告訴路伊塞,達達小時候頭上受過傷,髮際處有一個很大的疤,可能就是這個疤的影響。他在眨眼的時候,左眼的動作總是比右眼慢一點,所以看起來有點怪怪地。知道了原因,路伊塞才感到釋然。
達達由於體弱,修煉武技的效果很差,常常遭人恥笑,性格變得很內向,經常幾天不說話,一個人躲到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玩耍。迪迪威爾因此傷了不少腦筋,可也沒有辦法。見到達達的情形,路伊塞下意識裡有點同情他,可也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幫他。
往後幾天,諾諾還有和路伊塞一起出去遊玩。可路伊塞對外界的那些謠傳實在是怕怕。他只願意和諾諾在微尾島上隨意的走走,偶爾去湖中湖釣釣魚、游游泳。生活很無聊,但也算安逸。可是沒過幾天,路伊塞的災難就來了。
由於新長老的事已經由長老會正式對外宣佈了,所有提格馬銳族人對這個新長老都充滿了好奇,想一睹為快。整個微尾島上只有路伊塞一個生人,用腳趾甲思考的人都會對路伊塞的身份產生懷疑。經過多方打探,路伊塞的身份徹底暴光。
隨之而來的是,眾人的圍觀、各種稀奇古怪地詢問、還有武士們的比鬥邀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路伊塞應接不暇。最讓他無奈的是--無數人懇求路伊塞傳授他們魔法,儘管路伊塞一再表示他的魔法是無法傳授的,但是沒人願意放棄這唯一的機會。同樣讓路伊塞無奈的還有隧列和米蘭亞兩人。對於那些圍觀、詢問、邀鬥等等情況,一般隧列和米蘭亞都會替路伊塞擋駕,但對於那些要求學魔法的人,路伊塞覺得他們倆不但不擋,甚至暗中還有點縱容的意味。結果,路伊塞幾乎是躲在迪迪威爾的家裡,不敢出門了。
一天夜裡,路伊塞實在憋悶得難受,趁著天剛亮,四處無人,駕起『飛翔術』就往島外飛去。
尋了一處無人之所,路伊塞降了下來。躺在地上,看看山區清晨的景致,聞聞花馨草香,聽聽鳥語蟲鳴,路伊塞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想起上次在酒坊買的酒,除了送給其他人的以外,自己還向迪迪威爾要了四個葫蘆,各裝了一壺酒留了下來。路伊塞現在對喝酒也有了一點興趣。他覺得少量地和一點酒,也算是一大樂事。想到這兒,路伊塞忍不住拿出了一壺酒,拔出蓋子,泯了一小口。這酒的味道完全有別於『山間水同』,濃郁而溫和的味道,讓路伊塞有種泡在『地心泉』(湖中湖七十二泉中的一個溫泉)的感覺。三口酒下肚,路伊塞的額頭就微微見汗了。
「酒!我的酒!臭小子你敢偷我的酒!!!」一聲大喊把路伊塞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