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從背脊後滑向前,伸到襯衣裡慢慢撫著他的鎖骨,勾著嘴似笑非笑地看著安越,眼神無比勾魂,頭埋向他的頸側,卻又不真正的靠著。若即若離,只是呼吸的熱度讓人心癢難耐。
他還來不及嘲諷她好本事,她居然張嘴含住了他的耳垂……然後手指也開始慢慢滑向胸口。
她想玩真的?不,絕對不可能!安越立刻否認了他的想法。她最多只好想逗他好好的嘲笑他,如果他現在做出反應,一定會被她嘲諷至死。
他挺著背一動也不動,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大汗淋漓!
可是他忘了,閉上眼之後,身體的感覺更為敏銳,壓在身上的混圓,溫熱的鼻息,輕柔的觸碰,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地挑戰著他的神經,腦裡也不自覺得隨著她的一觸一碰勾勒出令人心神蕩漾的畫面。
於是他雙眼閉上不到一分鐘過後就立刻睜了開來,努力在前方尋找著某個能令他專注的事物,以前來分散注意力。可向藍欣卻偏偏不如他願,笑著將他的頭扳著面對著她,然後再把他的頭扳向下方,剛好正對著她胸前被擠壓出的溝壑中。
向藍欣扭了扭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對著他吹了一口氣,低聲淺吟,手指向下放在他的堅挺上調笑:「越,你餓了嗎?」
安越的臉嗖得一下紅了,趕緊把她的手抓開,「夠了,向藍欣,你都是這麼不知廉恥地往男人身上貼嗎?小唯有你這樣的姐姐真是悲哀。哼!難道你不知道嗎?越是下賤的女人,男人越是沒有興趣。」
「前兩次不是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嗎?還是你更喜歡自取其辱?」
他不提前兩次還好,向藍欣最多也只是逗逗他,然後找個機會好好嘲笑他罷了,一提前兩次,新仇舊恨一起加起來,怨氣直衝腦門。
直接把嘴堵了上去,一隻手抓開了安越的襯衣。
沒錯,她一定要好好的玩弄安越過後,將他狠狠地丟棄,撕下他那張得意的嘴臉。
向藍欣長驅直入,也不管安越的阻撓,哪怕嘴唇被磕破,撬開了安越的牙齒,血的腥甜在舌尖交纏中慢慢化開……她的技法很生澀甚至很粗魯。她啃咬著安越的胸膛,疼痛下面是情慾的酥癢。安越差點叫出聲來,但他咬住了嘴唇,逼迫自己吞了回去,因為他知道他不能。他一叫就意味著認輸,而在與向藍欣的較量中,他一直想做的是贏家。
是的,這是一場較量,意志的較量。
所以,他不能輸。
「你是在啃排骨嗎?」他哼了一聲,企圖用爭吵來吸引向藍欣的注意力,從而使她暫停手上的動作。但是他忘了,一個固執的女人一但執著於某件事,將會十分可怕。
回答他的是她更進一步的動作。
安越心跳如雷,仰著頭,呼吸急促,他張了張嘴,卻不敢開口說話。一說話,他那沙啞的嗓音一定會暴露此時他身體的慾望。
思想與身體強烈地對抗著,惡魔在後面搖著尾巴,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每一秒鐘都如一個世紀那樣長。
他把自己的手壓在了身後,他怕會控制不住反撲上去。
隨著向藍欣越往下,他的意質力就越薄弱,等她解開他的皮帶,手伸進去握住那滾燙的物體,他正要舉手投降說「向藍欣,你贏了」時,她卻哼了一聲,如他前兩次突然抽離一般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沉著一張臉回到了自己房裡。
隨著那砰得關門,安越內心是難掩的失落。
如果向藍欣是要好好玩弄他一番再遺棄,讓他倍受打擊的話,那麼她做到了。
安越現在已經開始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少堅持一會兒?去他的自尊心。
安越攤坐在沙發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望著下面那個小帳篷苦笑,人生就是在自我矛盾中不斷地拉扯著,他感歎於向藍欣終於離開的同時,也恨她為什麼不能多堅持一會兒?既然鐵了心要挑逗他,就不應該如此虎頭蛇尾。
堅持,是很重要的品德。
向藍欣將整個身子埋在浴缸裡,安越的巍然不動是對她的最大嘲諷。她心裡像被什麼堵了一樣極為難受,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正如他說的一樣,她是自取其辱,世上的男人那麼多又何必非在一顆樹上吊死?
於是第二天安越發現,向藍欣不再穿得像前幾天那樣暴露,也不再搭理他,彷彿一夜之間對他失去了興致。
他嘴上說著正好,心裡卻莫名地煩躁。
向藍欣站在繁華如夢的酒吧一條街,看著紙醉金迷的人們,繞了一大圈,她又回到了原點。她深吸了一口氣,昂首闊步地走向了一間叫「人間」的酒吧。
這間酒吧整體幽藍色的調子,舞台上如耳語般的淺吟低唱,撩撥著人的心弦。吧檯是一個巨大的紅唇,坐在那裡,就好像被人親吻著,擁抱著。
向藍欣選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酒,四周的男男女女肢體曖昧地糾纏著,猜測其中有幾人和她一樣是為了尋找激情而是來?
燈光迷離,朦朧,渲染之下,所有人都放棄了白天的矜持,相互勾搭著。這時有一個男人端著酒杯向她緩緩走來。這男人大約二十歲左右,還一臉稚氣未脫,左耳戴著鑽石耳釘,在燈光的映射之下,很是刺眼。
那男人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姐姐是第一次來這裡?」他的聲音也遠沒有成熟男人的低沉。
「是啊。」向藍欣直釣釣地盯著他。他咳了一聲,被向藍欣盯得臉有些微紅。「姐姐是來喝酒的?」
「不,是來找鴨的。」如果誠懇的一句話,聽得男人把剛入口的酒噴了出來,差點噴到過往的行人,連忙跟人道歉,而剛好路過的調酒師也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她。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寫人把「找鴨」這兩個字說得直截了當理直氣壯。
向藍欣搖著酒杯對那男人說:「你是嗎?如果不是就請離開。」她還順便招呼了一下調酒師,「帥哥,麻煩給我介紹一個。」
那調酒師木然地點著頭,飄開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李青然漲紅著臉,搖頭,「我不是。如果姐姐喜歡的話,今晚可以陪陪姐姐。」
「是雛嗎?經驗非富嗎?」
李青然愣了片刻,有些呆滯地搖頭,「姐姐還需要考察體力嗎?」一聽他這麼說,向藍欣打了個響指,摸著下巴打量著他,然後在他身上摸了一把,發現體格勻稱,肌肉緊實,二話不說,付了酒錢,立刻拉著他往外走。出門打了一輛車,把他拖進早就預定好的房間裡。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李青然似乎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嚇到了,吐了一口氣才說:「你,你先洗。」
向藍欣也知道自己嚇壞小朋友了,所以關上浴室門的那一刻還特意叮囑一聲:「別跑了。」
「我不會的。」李青然坐在床沿苦笑。不過旋即嘴又翹了起來,他在「人間」這麼久了,還第一次遇到這麼特別的女人。
向藍欣洗完了澡卻沒有出來,而是裹著浴巾坐在馬桶上。她想自己會不會太衝動了一點,連對方什麼都不瞭解就叫了出來,看他的樣子好小,萬一沒成年怎麼辦?萬一身上有病怎麼辦?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要交給一個毫不相識的「小朋友」,現在想來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一想到她剛剛還叫人家別跑了,臉蛋唰一下就紅了。
哇塞!老牛吃嫩草是不是太刺激了點?!要是被安越那傢伙知道她睡了一個小朋友他會怎麼想?!
呸!想他幹嘛?她搖搖頭,甩開腦裡那張可惡的臉。她咳了一聲,緊了緊浴巾向外走去。李青然已經調整好的心態,衝著她溫柔一笑,走進了浴室,接著便傳來嘩嘩的水聲。
向藍欣坐在雪白的床單上,有些不自在。一想到將要發生的事,心砰砰地跳得利害。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正當她做著深呼吸放鬆自己時,被突然響起的電話聲嚇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胸口,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安唯的。
「姐,大哥喝多了,把鑰匙放在家裡了,你現在在哪裡?回來開一下門。」
「勝維酒店。好你個死小唯,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啊。行啊,有大哥就不要大姐啊,他喝多了關我什麼事?醉死了更省心。他不是有家嗎?你把他搬回去好了。」
「那樣二姐會砍死我的。姐,你就當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當小弟的吧?」
「有罪那也是你自找的,我沒空。」
「你一個奼女怎麼會沒空?等等,你剛剛說你在哪裡?還有那嘩嘩的是什麼聲音?向藍欣,你居然在酒店?!你在跟什麼男人鬼混,讓他給我接電話!」安唯終於想起向藍欣剛剛說她在哪裡,聲調一下子高了N倍,那聲音刺得她耳朵生疼,她把電話拿遠,受不了電話那頭安唯的聒噪,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