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魔多善使個絆兒,魔多善口頭答應著,心裡卻絲毫不加提防,隨時等待著鑽進他們的圈套,中了他們的奸計,好叫他們找回面子,亡羊補牢,挽回影響。
第二天,星期四,魔多善發現彭靜雨看自己的眼神兒比平日格外不同,也不由得心花怒放,意識到這匹桀驁不遜的烈馬終於要彎下她高傲的脊背,任憑自己騎著她在天空雲雨中翱翔了。不過,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不再去糾纏她,只好裝作一切都結束了的樣子。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到也不是意賣乖,即使二個人之間有什麼,在同學們面前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第三節課,魔多善因為去大便,回來時匆忙了一點兒。一個叫江長浩的傢伙,趁機伸出一隻腳來,給魔多善下了個絆兒。
魔多善身體何其靈巧,本來完全都躲避過去,一想,人家終於想出這麼一個高招來,多不容易啊!這個圈套非鑽不可,於是就故意被絆住了,連滾帶爬一直摔到教室的最後一排,引得全體哄堂大笑。
魔多善起來以後,走到江浩身邊,大聲說道;「對不起,不小心踩了您一腳,您沒事吧!」一臉憨厚的模樣。
江長浩哭笑不得,連忙擺手道「沒關係!沒事!不礙事!」
許多人都知道江長浩是故意的,他是農民的鐵哥們。農民掰腕子輸給了魔多善,而且輸得很難堪,這件事早就在班裡引起了軒然大波,讓農民及其自命不凡自以為高深莫測的兄弟們丟盡了臉面。所以,這是故意來找齊兒的,連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家不明白魔多善為什麼看不出來。看來魔多善有時還是挺呆傻的,或者歸根結底還是不敢跟人家對著幹,膽小如鼠。
正像魔多善預料的那樣,人們果然忘性比較大,習慣眼睛只盯著眼前,根據最現實的表現來評價一個人。
彭靜雨看在眼裡,知道魔多善絕不會反應這樣遲鈍,但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還是不敢和對方發生衝突嗎?想像中,他應該走回來,二話不說,狠狠給對方一個大嘴巴!這種時候下這樣的絆兒,為了譁眾取寵而置對方的危險於不顧,也就是魔多善身體素質好,換了別人摔出個二級傷殘一點兒也不過分,想來也是十分可惡卑劣的行徑,賞他兩個大嘴巴一點兒也不過分。魔多善不僅不怪罪他,反而向他道歉,真乃叫人匪夷所思。
彭靜雨知道男生的事情與女生無關,任何時候也輪不到自己出來替魔多善抱不不平,自己只能袖手旁觀,不動聲色,靜觀事態發展。
中午吃飯的時候,農民一夥兒人聚在一處,果然是揚眉吐氣,格外開心。整個飯堂就聽見他們在那裡肆意喧嘩了。
「你瞅瞅那傢伙的揍性,摔得跟個猴似的,滾了好幾個兒!」一個傢伙得意地說道。這人外號叫牛犢子,長得也是矮小短粗,身材形狀與農民酷似,只是小了一號。
習武的都知道,這樣的身材正是練武的絕佳材料。中國武術與西洋拳擊不同,對於西洋拳擊來說這種身材不合適。西洋拳講究是腿細胳膊長,個頭越高越好。相對而言,中國武術更講究實戰,要求發力兇猛彪悍,而只有這種五短身材,往往天生神力,對戰中勇不可擋。
除了農民和牛犢直是這樣的身材,魔多善曾經在山坡上看到的三位異人當中就有一位是這樣的身材,那人江湖人稱大力士。的確是功夫最了得的一位。
牛犢子話音剛落,那幾個傢伙幾個一起瘋狂大笑「哈哈哈哈!」
燕山中學的學生在食堂裡都是站著吃飯,一般十五六位圍著一個大飯桌,飯桌上通常有兩個菜盆,一個飯盆,一個湯盆。高二一班男生三十多位,圍了兩個飯桌。此刻魔多善和牛猛剛等在另一個飯桌上。
「那煞筆居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還來給你丫呢道歉,真是笑死我了!」另一個傢伙對江長浩說道。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狂笑。
「他丫呢,那叫聰明!」一個傢伙一本正經地說,「你想想看,他怎麼會不知道你是故意下絆整他,他不過是慫逼蛋,膽小怕事!才故意那麼做的,不信你看你看!」那傢伙故意指著魔多善大聲說道「我現在就告訴他,江長浩是故意給他使絆兒呢,他不是還裝著聽不見!」
他的聲音足夠大,飯廳上任何角落都足以聽得到。魔多善果然是佯裝聽不見,一直悶頭吃飯。
這幾個傢伙手裡都有點絕活兒,而且都性情孤傲,彷彿個個都是東方不敗,平時牛猛剛對他們也是心存忌憚。
牛猛剛見魔多善不想與他們發生衝撞,覺得這麼做有道理。在班裡,魔多善是一個不結盟分子,一個人勢單力孤,而那些傢伙畢竟是一個小幫派。如果發生摩擦,很明顯是拿雞蛋往石頭上撞。如果,魔多善是自己麾下的成員,牛猛剛當仁不讓會站出來說句話。如今也只能聽之任之保持中立。
然而,那些傢伙越來越囂張,簡直是肆無忌憚,彷彿整個食堂是他們專屬的,牛猛剛終於忍無可忍,不由得脫口而出「我說你們幾個差不離兒的就行了吧,別柿子竟揀軟的捏,見著慫人摟不住火兒,人家善子不願意跟你們一般計較,你們也自覺點兒吧。」
又怕魔多善想不開,回頭勸道「別搭理他們,咱吃飯!」
牛猛剛本就是一面旗幟,他一張嘴,通常意味著十五個人一起張嘴,阿菲和郝強,忍不住衝了出來。阿菲指桑罵槐道「就是,有什麼好牛逼的!」
如果說阿菲還算給對手留了點面子,郝強則毫不客氣了,他直接目視那群人,沖滿挑釁地叫囂道「就說你們那天掰腕子輸了吧,也不能這麼輸不起啊!給人家下絆兒也就算了,人家不搭理你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還沒完沒了,就看著人家好欺負了,有種的你們欺負個別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