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妖醫 第一卷 第四章 空間道法
    這個夜晚,是任建文一生不平凡傳奇的開始。

    當然,這個時候的任建文,還不明白二十歲,這判斷一個人是否成年的年齡,對於他來說將會有什麼特殊意義。

    自父母去世之後這數年裡,所經受的各種苦難折磨在眼前一一浮現。可憐的年輕人,雖然擁有滿腹才氣,神奇的針灸之術,少有的內家功夫,這些東西卻並不能夠給他生活帶來本質的改變。只是因為相貌的醜陋,就讓他領受了無數的苦頭!

    他將盒子取出,打開,把玩著手裡的水晶針。針身邊面那些奇特的花紋讓他看得如癡如醉。他知道,自己所學的玉龍針法,或許只是這水晶針神奇之處的一部分。在它上面,不知道還有多少秘密等待著自己去發掘。那些花紋,極是細微。若不是他長年經過內家功夫修煉,目力之敏銳遠勝常人,是絕對看不清楚的。

    這套針,是家族的傳家之寶,不知道流傳多少代。雖然無法確定它確切的製造年份,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絕對是至少有數百年歷史的古物。但是數百年前的古人,怎麼可能有這等本事,竟能將那般細微的花紋雕刻在水晶針表面?!而且對於考古學也頗有涉獵的任建文,清楚地知道,考古學上斷定一件古物的大體製造年代,除開借助科學儀器之外,多是以花紋風格、形制來判定的。可是這水晶針表面的花紋,分明是歷史上任何朝代都沒有的。即便是現代也絕對沒出現過的,是那麼的古怪奇異。

    無論他如此思潮洶湧,水晶針依舊靜靜地躺在他手心,閃爍著如夢如幻的光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他感覺到,自己丹田之中,陰陽二氣開始不安地躁動起來。此時正是子時,二十年前他出生的時刻……

    夜色已深,京華城的夜依然是那麼喧囂繁華。街面上行人往來如蟻。都市的夜,是不眠的。但不眠的人們並不知道,就在距離京華城不足三十里的郊外,某處湖泊旁邊,正發生著一場驚心動魄,匪夷所思的事件。

    如水的月華傾瀉向大地。湖面反射出點點銀光。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出現在湖邊,靜靜地站在那兒,木然不動。若不是夜風掀起衣衫飄拂,恐怕任誰也得將他當作一根木樁。

    仔細看去,這人卻是一個年輕的道士。一身道袍,腳底下所穿的也是少見的步屐,背後斜背著一柄寶劍,劍鞘露出肩頭。若不是遠處有一座燈火輝煌的小鎮,那些現代化的建築和閃爍的霓虹燈,恐怕會讓人生出,此時此地已經時空轉移回到古代的錯覺。

    年輕的道士滿面肅然之色,將目光投向黑暗的遠方。

    濃霧逐漸從湖泊之中升起。距離湖泊大約數里之外有一條高速公路。不時地有一些車輛飛速駛過。但現在濃霧已經緩慢地將年輕道士所在之地掩蓋住,僅僅只是一團濃霧而已。而年輕人所背之劍,劍鞘居然開始散發出柔和的淡紅色光芒。但是那光芒也為濃霧所掩蓋,從濃霧外邊望去,絲毫看不出什麼。只是這荒野之中,突兀地出現這麼一個霧團,不由不讓人心中油然生起詭異古怪之感。

    年輕道士顯然耐心極好。站在濃霧中心位置大約有一個時辰左右,連手指頭兒都未曾動得一下。此時其他地方也逐漸生出濃霧。與年輕道士所處之地的濃霧混合到一起。這下子,一切怪異之狀都被掩蓋。突然年輕道士的目光望向遠方。

    他所望的方向,一輛極拉風的寶馬車正風馳電掣。寶馬在高速公路的行駛之中,突然之間車頭極怪異地向上抬起,似乎又平又直的高速路居然有什麼向年輕道人方向去的岔道。事實上,如果有另一輛車由此經過的話,定然可以看到這樣一副極度怪異的景象:寶馬車居然詭異地似乎飛了起來,飛出高速路之外。

    這一段路周圍是一片麥地。寶馬車直接從麥地上開過。但是居然沒壓倒任何一棵麥苗。就這麼直接地開到年輕道士所處之地不遠。然後寶馬車驀地停下。從車中鑽出一個年輕人來。這人西裝筆挺,面目英俊,舉手投足之間大有磊落之態。

    年輕人身處濃霧籠罩之中,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精芒四射。只見他突然無聲地笑一笑,將左手抬起,露出尾指上一顆貓眼戒指來。年輕人口中唸唸有詞,那貓眼戒指突然發出一道詭異的綠芒。綠芒徑直射向寶馬車。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但見這輛名貴的轎車,居然在一瞬間開始縮小,並且凌空緩緩飛向戒指。待到那車快要飛到戒指旁邊之,已經縮小到只有不足米粒大小,然後直接被戒指吸收進去。

    「好一顆次空間戒指!趙龍,你居然能夠煉製出如此寶物!」年輕道士突然出口讚道。

    「清明,你這道士在塵世歷練,居然也學得奸猾了,頭一句話就先來探我的底。但不妨告訴你,我可沒那等本事。這戒指不過是一位高人贈送而已。如果你想要,便送你如何?」被叫做「趙龍」的年輕人云淡風輕地笑道。

    清明道士搖頭道:「我可不敢要你這鬼蛇的東西!誰不知道鬼蛇的性子,是守財奴中的守財奴,從來不肯讓人佔半分便宜。」

    趙龍面色微怒。但立即又恢復笑臉,道:「清明,你忒也太多疑了些。不過想來我這小玩意兒你也是看不上眼的。聽說你的混元乾坤袋,為前輩高人耗費上百年功夫所煉,能裝得了一座山去,自然不會稀罕我這小玩意兒了。」

    清明道士卻道:「哪裡哪裡,如果真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也不至於讓賊從袋子裡偷了東西……呃,倒是聽說你的次空間戒指為靈器級寶物,連飛仙令的仙光也能夠掩飾得了?」

    趙龍「哈哈」一聲怪笑:「得,得,繞了這大半天,終於繞到正題上來了。我就說你這都有三百多歲的老怪物,居然會對我這小人物有興趣,原來江湖傳說居然是真的……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能從你的手裡將飛仙令偷了去!」

    原來這清明道士,看上去雖然似乎只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居然有三百多歲年紀!而這趙龍雖然看上去年紀似乎頗輕,但既有正面對上清明道士的實力,想必年歲自然也不小。

    清明道士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起來:「趙龍,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和那賊真人可有關係?」

    「賊真人……」趙龍驚叫起來,「那個曾偷盜仙道高手數十人寶物的傢伙?!那傢伙可是道界的通緝犯呢。清明,你說話可要有點依據才行。要是這話被別人聽去,怕是我也得成通緝犯了!」

    清明道士冷笑:「我的感應不會錯的。飛仙令的仙芒曾在你所在之地現過一次,然後就不知所蹤。你可別告訴我,你的次空間戒指裡沒有這塊飛仙令!」

    趙龍不耐煩地沉聲道:「我說沒有,自然便沒有。難道你會懷疑我的人格?」

    清明道士遲疑一下,然後道:「趙兄的人格,貧道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我怕這飛仙令的誘惑力太大,你的人格未必就抵制得了它的誘惑。」

    趙龍終於發起怒來。清明道士此言,明顯是認定他與賊真人有所勾結。恐怕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用。除非將次空間戒指交給清明。只是,趙龍同樣也是修煉有成的高手,心氣極是高傲。現在被清明惹動真火,怒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也無法可想,還是讓我們以實力說話罷。」

    說完一股絕對強悍的氣勢透體而出。就在這一瞬之間,他的手心正中出現了一件東西。那東西依稀是一隻小鳥模樣,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雕工堪稱完美,栩栩如生。「小鳥」的身體表面刻畫著無數看上去似圖非圖,似字非字的符號。那些符號飛速度地引動天地之氣,頓時灼熱的火焰噴薄欲出,內中蘊涵的磅礡力量令人心驚。

    清明道士冷冷地一笑,雙手十指快速翻飛,比畫出一個個怪異的手勢。只聽到口中輕喝道:「臨!」卻是道家九字真言的第一言。道家九字真言在世間流傳甚廣,但一般人並不明白真言之妙用,和真言所包含的強悍的道術力量。這九字真言法門,雖然是最基礎的道家法門,但卻威力極強。故老相傳,當年甚至有人將九字真言修煉到最高境界,憑此收盡世間妖邪。這「臨」字真言一出,卻見他雙手的手心之中,電芒突現,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電蛇。

    突然之間,他們兩人的身形從濃霧之中消失。似乎在這世間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但如果是有些神通的人在一旁觀看定然可以知曉,在他們二人身周出現了一個結界。這個結界將內部一切聲、光完全隔絕。結界大約覆蓋了四、五平方公里的範圍。

    清明道士手中的「電蛇」劃破濃霧的封鎖徑直擊向趙龍。而趙龍手中的「火鳥」,則在同時宛如活過來了也似,將嘴一張,噴出一道火焰。那火焰卻非凡火,而是道家修煉出的,溫度之高幾乎可熔化一切的三昧真火。狂猛的火焰,與飛舞的電芒在空中相遇。兩股同樣的雄渾的力量之間的接觸頓時引起一場猛烈的爆炸。爆炸波及到二人,只見趙龍手中的「火鳥」身體表面泛起一道紅光,化作一件鎧甲覆蓋於他全身。而清明道士的道袍,則泛起銀色光芒,顯然這件道袍也是仙道法器,有防禦之功。爆炸的能量絲毫未傷及二人。

    「你竟然修煉成了朱雀如意甲!」清明道士有些意外地道。那朱雀如意甲在仙道法器之中,可算是上品寶器。仙道法器,按品質從底到高的順序,有寶器、地器、天器、聖器、仙器、神器之分。流傳於人類所居住空間的法器,多數只是寶器一級的法器。因此趙龍這件上品寶器朱雀如意甲,在這個空間可稱得上是一流法器了。對於仙道修煉者來說,好的法術和法器之類,可以彌補一些功力上的差距。就好比一個力量弱小的人,手裡執有鋒利武器,與一名身體強壯但赤手空拳之人相遇,其攻擊效果自然不同。

    「你的九字真言修煉程度也不差呀,只以一個小小的『臨』字訣,居然就可以與我的朱雀如意甲打成平手!」趙龍道。

    經過方才小小的試探,兩人都明白了一點:對手的實力與自己在伯仲之間。若要取勝,可能不太容易。在這莽蕩紅塵之中,同為仙道修煉者,功力又差不多的人實在難得。因此兩人心裡都頗有那種英雄與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感。

    「這次,我可要出全力了,你得小心著點兒!」清明道士道。雙手又一次結出奇特的手勢,口中凜然喝道,「兵!」。這一字真言一出,頓時空氣中響起風雷激盪之聲。只見他雙手之中電火花微微一閃,竟然結成一柄長槍。那槍的槍尖吞吐著銀色電芒,宛如離弦之箭射向趙龍。

    趙龍滿臉鄭重嚴肅之色,身外的朱雀如意甲剎那之間紅芒更盛,燃燒的火焰比起初猛烈了一倍不止。狂猛的火焰帶著燃燒世間一切的力量,化為一條火龍撲向清明道士。起初密佈於整個結界之內的濃霧剎那之間完全被驅散。似乎整個世間,只剩下那條火龍和長槍!

    但這次火焰和長槍卻並沒有擊向對方。而是擊向結界的一個角落裡。

    只聽得「阿唷」一聲怪叫,那個角落裡起初空蕩蕩並無一人。但火龍長槍一出,一條人影卻迅速浮現出來。那是一個看上去似乎很有些賊眉鼠眼的傢伙,滿臉猥瑣之氣,也極是年輕。只見此人,面色無比驚駭。身形一現之後,立即就地一個觔斗,於即將被兩道力量同時擊中的間不容髮的瞬間逃避開去。

    「賊真人!」清明道士和趙龍臉上同時現出憤怒至極的神色。

    「呵呵嘿嘿!」賊真人怪笑一聲,「原來你們倆早就發現了我,卻一本正經在那兒打架演戲,好給我個突然襲擊。真真是,太奸猾了!」

    清明道士和趙龍幾乎是同時叫道:「哪裡及得上你奸猾!」接下來兩人說的話又大有不同。清明道士說的是:「你居然偷了我的飛仙令,而且還意圖栽贓給別人。」趙龍說的是:「你這狗賊,栽贓栽到了我的頭上,今天非得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賊真人眨眨眼,乾笑著嘀咕道:「誰叫你二人身上有那麼多寶貝!」原來此君竟是貪心不足,偷得飛仙令之後,又看中他二人身上寶物,所以才使出這麼個栽贓嫁禍之計,只等二人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然後好下手再偷。誰料得這二人功力深厚,竟發現了他的行藏!

    清明道士與趙龍聽得此言,心中更怒,不再答話,各施手段再次向賊真人出手。清明道士這次施展出九字真言中的「斗」字訣,手心中幻化出一頭電龍,發出雷霆之聲擊向賊真人。趙龍則將朱雀如意甲的攻擊手段施展到了極致,朱雀如意甲噴出的火焰猶如一團火球,逕直撲向賊真人。

    這兩人都是塵世間少見的頂尖級高手,此時雙雙出手,攻擊力之強可想而知。但那賊真人,既然能夠以一名「盜賊」的身份縱橫仙道高手之間,偷去若干高手寶物,自然有些手段。清明道士與趙龍一出手,他身體周圍的空間就開始發生極奇妙的變化,彷彿那兒突然之間出現了一面哈哈鏡,空間光線扭曲變化,而他的身體則在扭曲的空間之中逐漸顏色變淡。

    此時兩股強橫的力量已經擊到這個扭曲的空間上。「轟」得一聲大響,在外力打擊之下,空間扭曲更為厲害。但只是眨眼之間的功夫,那種空間扭曲的奇異現象便已經消失。結界之內只留下一蓬血霧。而賊真人,則消失得無影無蹤。兩人終於明白,賊真人之所以到處偷盜無一失手,原來竟是擅長空間道法的緣故!

    如果論及仙道修煉程度,賊真人與清明道士、趙龍二人任意一個作比較都相差甚遠。更何況這二人聯起手來,自然只有逃命的份。不過他所擅長的空間道法端得是神妙。雖然在空間道法施展到中途之時受到強力打擊,導致他也受到重傷,但空間轉移卻還是照舊進行了。只是與預定的方向相去甚遠。這還是由於賊真人小瞧了二人聯手之威的緣故。若他施展空間道法之中最為迅速的瞬移之術,這二人連衣角也休想傷到一點。不過也正是因為賊真人的這一次大意,才有了其後他與任建文之間的相遇,並成為任建文進入修煉者世界的引路人……

    在一陣熟悉的空間轉移造成的暈眩之後,終於腳踏實地。賊真人來不及查看周圍的環境,就吐出一大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卻說任建文此時,正長長地吐一口濁氣,從入定之中緩緩醒轉,六識逐漸恢復。子時那一刻,不知不覺之中就進入到修煉狀態,是他怎麼也未曾想到的。一到那時辰,他就感覺到陰陽二氣竟然完全自發地運轉起來。,流向四肢百骸。同時全身汗毛孔也全部張開,呼吸著天地之精華,自然之靈氣。初時還以為是武俠小說中所描寫的那樣走火入魔,但又發現陰陽二氣的運行依照著一定的規律,而且身體感覺也舒暢至極,無一毫不適,這才放心。

    修煉完畢,只感覺身體說不出的舒暢,似乎身體內的經穴脈絡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醒來之後,一睜眼,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他看到眼前空氣突然像一面移動著的哈哈鏡一樣發生扭曲。在扭曲的過程之中,一個人影詭異地出現,很快地就由一道影子凝聚成實體。

    還沒等他看清楚長相,那人就吐出一口鮮血昏迷在當場。任建文看到這景象的第一個念頭是,自己遇鬼了。不過噴到他手上的鮮血讓他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鬼怎麼可能有真正的鮮血可吐?然後他又意識到,自己是遇到奇人了。而且從此人出現的方式來看,極有可能是傳說之中的會法術之類神奇手段的人物。

    於是試著碰了碰那人。沒有反應。再將那人身體翻轉來一瞧,卻見此人年紀頗輕,生得賊眉鼠眼,十分猥瑣。於是又作出判斷:此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哪怕面前這人是十惡不赦之徒,也非救不可。於是搭脈細察。

    這一搭脈之後才發現,此人竟似乎被人以極厲害的手法,將五臟六腑完全震碎。不過此人體內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雖然五臟六腑全碎,但那神奇的力量竟然護住一線生機。這股神奇的力量,亦是由陰陽二氣構成,只是比起普通的陰陽之氣來得精純得多。而且在他體內還有幾股不屬於他的陰陽之氣四處衝撞,顯然是襲擊之人所留。

    此人自然就是賊真人了。他如此嚴重的傷勢,若另換一人,定然無計可施。但是俗話說得不錯:好人命不久,禍害遺千年。賊真人的空間道法偏偏將他轉移到了任建文面前。任建文此時剛剛自入定之中醒來,自感功力大漲。他的針灸之術與世間任何一門針灸法都不同,可以借助給人治療之時,抽取對患者有害的陰陽之氣,幫助自己練功。而且這門針灸之術以「內力」推動,功效絕對非凡。雖然不能將賊真人起死回生,卻也可暫時護住他三五日生機。

    既然想要施針救人,自然需要那套神奇的灸針。可是等到任建文取出灸針來一看時,卻呆了半晌。因為現在的這套灸針,表面流光溢彩,閃爍著如夢如幻的光彩。每根灸針都有著不同的色彩:金針黃,木針綠,水針藍,火針紅,土針黑。灸針表面的奇特花紋也消失不見了。根本與先前一絲也不同。但是從灸針之中所傳出的能量卻還是那麼的熟悉,清楚地表明它們仍是原本那套灸針!

    奇怪歸奇怪,救人是當前的第一要務。短時間的震驚之後,任建文終於鎮定下來,開始脫下賊真人的衣服進行針灸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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