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之翼 第六集 一線光明 第四章 山賊事件(下)
    「王八蛋!一群膽小鬼!」

    不顧寒風吹進腹中一路咒罵的蝶舞胯下馬兒奔跑的度卻沒有因為這點有絲毫的減緩。

    而騎在另一匹馬上的月靈也沒有理會她的喋喋不休只是揚起馬鞭加前行的度。

    現在的她們前往的目的地是二里地外一座荒山中的山寨。

    透過對村人的逼問她們終於得知一周前山上出沒的山賊來到村子裡打劫看上了村長的孫女莉莉亞揚言要在一周後前來迎娶如不答應就要屠村!

    然而悲劇出現了不願嫁給山賊的女孩在三日前自殺經過搶救無效之後整座村子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最後村民們的決定是交出村長一家給山賊洩憤以求得山賊們的原諒。

    可偏偏不巧月靈等人在這夜來訪其中的千葉又長得和村長的孫女無比相似。

    因此村長立刻下藥將讓眾人昏睡把千葉綁走頂替死去的孫女交給了山賊因而得到自由的他們立刻離開這個村子逃之夭夭了。

    而倒楣的千葉此刻就成了山賊的新娘。

    一想到這裡蝶舞的焦急更深了要是好友受到什麼不堪的遭遇恐怕她再也無法原諒疏忽的自己!手中皮鞭再度一揮快點!再快一點!

    「駕!」

    兩匹駿馬載著兩副輕靈的身軀如兩道煙雲在雪地裡留下奔馳的足跡一直延伸到荒山之下。

    二人勒住韁繩馬兒噴著粗重的鼻息在空氣中形成白色的煙氣。

    月靈和蝶舞同時翻身下馬將馬匹藏在了山下的一片小樹林中二人的身影卻向著山上奔去。

    一座簡陋的山寨倚著山壁而建在這白雪覆蓋的日子裡遠遠看去就像一座放大的雪屋。其中隱隱可見拿著弓箭巡邏的人影看其規模足有千人以上。

    距離山寨不遠一棵松樹下的雪堆後方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窺視著前方的山寨。

    蝶舞狠狠抓碎身旁一塊雪塊自語道:「葉子就是被他們抓去了?」

    「應該是。」

    瞇起眼視力一向不錯的月靈隱約看見大門上大紅的雙喜以及聽到寨中隱約的鑼鼓聲看來那些村民的情報是準確的。

    「該死的!這群王八蛋!」

    蝶舞起身就要向前衝卻被月靈一把拉住她說:「你想直接進去送死我沒意見但是你的朋友未必願意看到被五花大綁的你。」

    月靈聲音中的冷意如一桶冰水般將蝶舞的激動澆滅蝶舞打了一個激靈眼中恢復了冷靜回手甩開對方的束縛低語道:「你說怎麼辦?」

    「我認為……」

    雪堆之後一個關於山寨的陰謀正在產生。而此刻喧鬧的山寨之中並沒有人察覺兩個煞星即將到來。

    「阿嚏……」

    正將一件大紅衣衫七手八腳套在身上的山賊頭領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伸手搓了搓鼻子嘀咕道:「靠誰在罵老子?」

    「一定是新娘子在惦記老大了。」旁邊服侍的山賊一臉淫笑的拍著馬屁。

    老大立刻會意的呵呵大笑:「沒錯沒錯!是她在想老子了!」

    老大拽了拽胸前的大紅花球望著對面鏡子中的魁梧景象心中十分滿意他一邊照了照自己的側影一邊又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把上次狩獵的獵物放好了嗎?」

    「二當家正在清點說裡面有些東西還要請老大去看一下。」

    「有什麼奇怪東西嗎?一夥雜貨商的東西有什麼稀奇的?算了今天老子成親第一等洞房完了再去看……」

    「老大英明還是美人兒重要啊!」

    男人間可以意會的笑聲在室內迴盪。

    此刻山寨內外鑼鼓喧天俗艷的大紅綢布四處懸掛簡制粗陋的紅色雙喜貼遍了所有的門窗但是莫名的這一切都泛著一種陳舊的味道。

    在一間土瓦磚房裡光線從黃色的窗紙中透出照在屋內床上的大紅身影上。

    千葉出一聲低沉的喘息用盡了力量依舊無法掙脫身上麻繩的束縛。粗糙的繩子早已將她雪白的手腕勒出深紅的印記在掙扎之間有的地方甚至磨破了嫩皮滲出淺淺的血絲。

    「看來還真的只能等小舞來了。」

    歎息一聲千葉露出淺淺的苦笑沒有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居然會再度身陷囹圄更可笑的是居然成為了山賊的新娘。

    其實對於那一對滿臉悲切和愧疚的老夫婦她是無法產生什麼怨恨的他們不過也是被逼到無奈的選擇了一種能夠保全自己生存的方式儘管這種方式卻傷害到別人。

    此刻的她被幾位孔武有力兼粗手粗腳的婦人強硬的換上了一身大紅的喜服然後再度用麻繩緊緊牢牢的捆住了全身。一雙手被縛在身後無法動彈也就更加無法結印施展她的本領。

    因此她只能祈禱同伴們快點現她的失蹤前來拯救。

    屋外一群喧鬧而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少女的神情不禁更加無奈心中哀歎小舞你可要快點否則就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這一場即將開始的婚禮兩個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借助雪地的反射來到了山寨下方。

    山寨的大門在這個寒冷的日子裡是緊閉的因此唯一進入山寨的途徑就是逾越那道七、八米高的寨牆。

    「唉今個又要結婚?老大還真有興致每隔十天半月的就來這麼一次也不嫌麻煩。」

    站在山寨牆上巡邏的山賊中的甲望著下方熱鬧的動靜百無聊賴的對著身旁的同伴說道。每逢這樣的日子巡邏的人員就減少到了兩人這意味著巡邏任務的加重。

    他的同伴則雙手抱胸嘖嘖回應道:「那有什麼關係反正那些準備的東西都是重複使用的而且還能多次機會吃頓好的這有啥不好?」

    「說的也是不過我是害怕老大再這麼娶下去以後十里八鄉的到處都是他的親戚日後我們再去「狩獵」就要小心別一下子獵到了……」

    山賊甲怪聲怪氣的調侃道得到他同伴大笑的回應:「說的好!說的好!嗚……」後續的話語變成了一聲悶哼山賊甲在下一秒軟倒在了地上。而在他身側同伴也遭受了相同的待遇。

    沉默中兩位入侵者的視線對視了一秒點點頭開始了計畫中的行動。

    下方山寨之中無論被當作村長孫女的千葉願不願意在那幾位婦人強硬的動作下準備好的婚禮即將開始。

    山寨原本的議事大廳被裝飾成了喜堂數百名換上難得新衣的山賊們探頭探腦的站在紅毯兩端看著被三位喜娘強架住的新娘蒙著鮮紅的蓋頭顫巍巍的向前走著每一步都是掙扎過後的結果。

    千葉可憐的手臂上已經滿是反抗的青紫但是她依舊不肯順對方的意。

    繫著絲綢花的紅色綢緞強迫地繫在她的手腕而另一端被山賊頭領粗魯的抓在掌中他大踏步的向前進身形大大前。遠遠看去不禁就形成了滑稽的一幕:被塞住嘴巴的新娘活脫脫就是即將要被宰殺的野獸被捆縛著拖上刑場。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場婚禮的本質上也正是如此。

    當然在場看清這一幕的山賊們再覺得怪異也沒有人有那個賊膽敢不要命的笑出來上一次笑出來的人墳墓上的草都長得比他們高了。

    「轟……」

    爆炸聲轟然響起婚禮甚至沒有進行到拜天地的時刻就被打斷了。

    眾多的山賊們霍然回頭恰好看見山寨西側的方位冒出滾滾的濃煙。接著幾聲驚恐的尖叫刺入了他們的耳膜。

    「失火了!失火了!」

    「失火了!失火了……」

    「有入侵者!入侵者……」

    慌亂剎那在所有人之間炸開倉皇失措的山賊們下意識想要向腰間摸去。不過由於今天是婚禮的日子所以按照習俗大家都沒有佩戴兵器一時間人群的混亂更加劇烈。

    「不要亂!」

    一聲大吼有若霹靂在空中炸開。

    眾山賊們剎那一楞頭領的聲音在他們的心底帶來熟悉的震撼於是慌亂暫停下來目光聚焦過去。

    「老二帶人去救火剩下的人跟我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雜種敢在大喜的日子來搗亂!」

    回手將掛在胸前的紅花扔在一旁山賊頭領搓著熊掌般大小的手掌滿身殺氣的走出大廳。本來在婚禮中兼任主婚人一職的二當家向旁使了一個眼色如虎狼般強壯的婦人們再度拖起新娘向著後方原本準備好的「洞房」走去。

    「剩下的人準備救火。」

    望著西方可見的濃煙與焰光他莫名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無法抓住腦海中那一閃而過的思緒只有匆匆向火災的生地跑去。

    救火要緊那燒起來的方向放置的可恰恰就是他們今年過冬的草糧啊!

    「咳你還真狠一把火把他們過冬的糧食都燒光了……」

    咳嗽著大搖大擺的穿著山賊的服裝在混亂的山寨中行走蝶舞刻意塗污的面孔上同樣有著被濃煙燻黑的痕跡。這一切讓她們看起來更像是在為救火奔走的一員只是她們此刻前往的方向卻與失火的地點背道而馳。

    「燒光了又如何?只要他們想隨時都會有吃的。」

    月靈淡淡的回答。她沒說的是她在防火的同時把隔壁房間放置的一堆財寶貨物都扔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

    說話間二人拐過一個彎道。月靈瞇起眼根據白鴉的偵察千葉被關的房間應該是這邊。

    「對啊他們是山賊哦!」

    蝶舞恍然大悟一道靈光突然閃過她的腦海她停住腳步低叫出來:「不對!沒有糧食他們就會打劫附近的村莊那麼……」

    「他們第一個就會搶劫失蹤新娘所住的村莊。」

    平淡得近乎冷酷的將答案陳述出來月靈目光冷若寒冰幾乎讓蝶舞以為被她注視過的地方就會結起一層厚厚的冰凌。

    下意識的蝶舞狠狠打了一個冷顫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子有著這樣計算和狠毒的心腸她顫抖的說:「你、你太狠了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沒看到他們的反應嗎?習慣的麻木依靠犧牲他人獲取平安如果沒有他們的逼迫事情會展到如此地步嗎?」

    月靈審視、觀察著四周字字刺中了現實的殘酷。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謊言更殘酷那就是真實!

    剎那蝶舞沉默不語渾身僵硬。

    月靈回頭淡淡瞟了她一眼繼而低聲道:「如果你不喜歡我的做法也有別的選擇。你現在可以以你一己之力去消滅他們如果運氣好把他們都宰掉那些村民就可以過著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說到最後一句微微上揚的語調卻顯示了十足的嘲諷意味她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失敗了你要記得這裡是山賊窩你和你的朋友可就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

    聽完這一番話蝶舞的臉色更加抑鬱但她的心思卻翻滾得如同開水一般沸騰不休。拯救村民蒼生的大義和私人自由平安的小利擺放在名叫「抉擇」的天平兩端此時她痛苦的現自己不過只是一名凡人她最終的選擇只能是「我們快走。」

    她再度展開了步伐向好友存在的方向而去而望著她背影的月靈唇邊勾起淡淡的冷笑也在同一瞬間感受到內心那一聲野獸的咆哮。

    人果真都是自私的!

    人聲嘈雜而混亂時有人影從門扇之外交錯而過昏暗室內倒在大紅的喜床上整間屋子裡泛著陳舊的氣味與男性特有的體味讓千葉瞬間有嘔吐的慾望。

    剛剛的混亂不會是小舞為救我而搞出來的吧?

    這一想法讓女孩瞬間振奮起來恢復神氣再度開始了那似乎徒勞的掙扎。

    「不能放棄我不能放棄……」

    催眠自己一般女孩強迫自己忽略從手腕間傳來的火辣辣疼痛繼續掙扎。

    「吱……」

    一聲細微的聲響突然傳入耳中下意識的千葉停止了動作視線向外看去。

    此刻好一陣子沒有人聲的門扇上突然映出兩個人影推門而入逆光的情形在他們臉部撒下一片黑影但是千葉依舊看到他們身著山賊的服飾。

    「你們是誰?想幹嘛?」

    種種恐怖的猜測瞬間閃過腦海紅蓋頭遮掩了一半的臉頰剎那慘白肩膀微微的顫抖千葉張口欲叫──「葉子!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先一步傳入耳中制止了她的衝動。

    千葉反覆眨了眨雙眼方才敢確認穿著山賊服飾的來人有著一張她無比熟悉的臉孔正是她期待已久的救星蝶舞。

    「小舞……」

    雖然千葉一直期盼和等待著她的來臨可是當事情成真她卻怔怔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群王八蛋!真想把他們全都宰了!」

    當將捆綁全身的麻繩全部解開蝶舞不可避免的看到千葉白嫩手腕上那數道深深的紅印不禁低聲咒罵。

    此刻始終站在一邊等待的月靈提醒道:「時間不多了。」

    下意識的蝶舞回了一個白眼轉身將好友攙扶起來輕聲詢問:「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背你走?」

    「我沒事沒有問題。」已經恢復了鎮靜的千葉抹乾眼淚溫柔的應道。

    「那就走吧。」月靈結論。

    三人來到門前月靈站在第一位伸手拉開房門向外看了一眼隨即將門扇重新關死。她不一語僅僅彎起一抹苦笑。

    「怎麼不走了?」

    在後方被擋住視線的蝶舞不耐的詢問不明白對方為何會有這奇怪的動作。

    月靈渾身一震讓開一步打開大門重新讓門外的景象呈現在其餘兩名同伴的眼中……

    門外數百名山賊密密麻麻的包圍了整座建築刀劍的寒光連綿成一片閃爍。高處房屋與寨牆之上無數的箭矢已經張弓而待從四面八方的角度組成一張天羅地網讓她們無處可逃!

    「怎麼會這樣!」

    蝶舞震驚的睜大雙眼下一秒她將千葉掩回背後因為她看見一個魁梧的身影從眾山賊讓開的道路緩緩來到最前方。

    「就是你們這倆個小鬼跑來搗亂?嘿嘿長得倒是滿細皮嫩肉的。」摩挲著落腮鬍的下巴山賊頭領笑得十足淫穢四周立刻響起一片哄笑應和。

    山賊老大說:「幸虧老二察覺不對要不還真讓你們這群兔崽子跑了!」

    月靈才懶得回應山賊的挑釁一手扯碎身上罩在外面的山賊衣裝逕自化出金色長劍。

    「殺出去。」

    她淡定一句既然已經面對這樣的場景就代表無從選擇只能正面進攻了。

    於是蝶舞抽出長鞭。

    這場戰鬥的結局對於明眼人來說簡直是一清二楚不用二話。好漢都難抵四手更何況眼下的比例都達到了三比一千那人數眾多的山賊們沒道理看到贏以外的其他結局吧?

    可是事實往往就是那麼出乎想像。

    那位劍術飄逸如雲的白衣公子簡直就是一個惡夢縱橫的劍光被他交織成一張金色的大網而這網上時不時還帶起火紅的焰光其殺傷力足以達到磕著就死碰著就傷!

    而另一位灰大美女儘管著了一身山賊服裝但是無論從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是揮起的鞭之舞來講其形容詞只有一個那就是火爆!

    皮鞭所到之處一片淒慘叫聲說得具體一點就是她的皮鞭好似深海中巨大章魚的觸角不時捲起一名或數名山賊將他們拋向高高的天空然後重重落下。

    一時間人體在四處紛飛景象好不壯觀最重要的一點是由於山賊們的密集度讓他們無數可躲。

    「射箭!射箭!」

    山賊頭領在咆哮然而他的命令卻沒有得到回應回頭一看怪異的場面更讓他立即目瞪口呆。

    在戰鬥剛剛打響的時候由於下方的山賊們一擁而上導致上方外圍蓄勢待的弓箭手並無法進行攻擊否則一圈輪射下來死得最多的恐怕是自己的兄弟了。但是平日有素的訓練仍然讓他們維持著警戒的姿勢隨時等待著老大的命令。

    然而就是這一個「等待」讓整個戰況扭轉過來。

    在下方的戰鬥中出手的只有月靈和蝶舞而依舊身著大紅喜衫的千葉被二人牢牢的守護在背後。

    不過誰也沒有對這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新娘」有任何關注畢竟被一路捆綁而來的她並沒有顯示出什麼異常的本領要不是之前的爆炸與縱火恐怕她早就嫁作山賊婦了。

    然而恰恰就是這個眾人眼中不起眼的女孩動了起來……

    她小心的掩藏在同伴身後雙手卻飛快的結出無數法印指尖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如星光流轉銀輝閃爍漸漸編織在一起組成一個銀白的光球。

    「疾!」

    一聲清喝千葉朝對面上方一指光球如一顆流星劃過一道銀白的光路墜落在弓箭手的上方隨後爆炸開來。

    光球分裂成無數散著銀光的小小氣泡一個又一個落在了手持弓箭的山賊身上在被氣泡接觸的瞬間異變生!

    氣泡剎那膨脹起來將整個山賊吞噬其中連同他們手中的刀劍一起。

    圓圓著銀光的氣泡如同一個奇特的牢籠將他們困縛其中無論他們用盡多少力量也無法掙脫這個束縛。

    此時再看去一排屋頂之上無數的氣泡裹著眾多的山賊一片東倒西歪。其中的山賊為了想要重獲自由更是方法百出無比怪異。

    這樣千奇百怪的景象讓山賊頭領看得眼珠幾欲脫窗。

    強迫自己轉回頭來強盜頭領心中明白了一件事期待他人不如依靠自己擺平對面三人。

    「可惜這次的小娘們了……」

    遺憾的望了最裡處的千葉一眼他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滿臉的橫肉扭曲成殺氣的猙獰他出一聲大吼:「都給老子讓開!」

    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支一尺長的黃色法杖快念動咒語向前一揮一道黃色的光芒從法杖的尖端射出沒入地底之中。

    聽到吼聲與現他這一行為的山賊們立即目露驚恐飛快的向兩旁撤去但是仍有不少在前方捲入戰場的山賊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的生於是變成了之後的受害者。

    「地劫!」

    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霹靂大吼月靈三人附近的地面一陣地動山搖。

    腳下一個不穩蝶舞手中長鞭一抖一名山賊幸運地不用飛上天空直接斜斜的摔入後方同伴們的懷抱。

    而此刻一劍將眾人逼開的月靈心中一動低叫一聲:「不好!」

    下一秒無數銳利的石刺穿透泥土的地面冒了出來來不及躲避的山賊立刻被串了個透心涼。在高高的石刺頂端一具具人體懸掛其上淋漓的鮮紅順著石刺的巖身緩緩流淌下來。

    更有甚者並不是所有被刺中的人都立刻失去了生命仍有個別的山賊肚腹穿透在石刺之上卻猶自出淒厲的哀嚎景象非常淒慘宛如地獄一般。

    此刻看到這一幕的山賊們剎那鴉雀無聲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攻勢不少人偏開頭顱不忍再看可是卻沒有人對面前慘烈的場景出不滿與抗議從某個方面來說他們是習慣了這一切。

    可是突然有人出了一聲驚呼。

    「啊!」

    這一聲打斷了施展魔法完畢後陷入自我陶醉中的盜賊頭領。他一臉不悅的回頭一雙銅鈴大眼惡狠狠的瞪向出聲的那人。

    「她她們在上面……」

    被自家老大恐怖的視線「關注」該名山賊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膽怯的伸手指了指上方的天空示意自己並不是無的放矢。

    山賊老大愕然抬頭看見一隻巨大的白鳥停在高空之中鳥背上坐著的三人不正是之前被攻擊的目標?

    直到此時白鴉背上的三人方才來得及喘出幾口氣來。

    剛才的事件太過驚險她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名魁梧得活像大狗熊的山賊頭領居然是一個魔法師──地系魔法師。

    月靈認得那個魔法正是中階魔法「地劫」一個目前仍然隸屬她無法使用的魔法之一如果不是她反應及時恐怕她們也會成為下方那群哀嚎的人員之一只求死。

    「為你好不要往下看。」月靈向下望了一眼回頭對其餘二位女生說道。

    可是不信邪的蝶舞硬是低頭看了一眼而這一眼立刻讓她嘗到了不聽話的苦頭。本來因為激烈戰鬥而緋紅的雙頰剎那褪成慘白然後泛青胃部一陣強烈收縮她用盡所有的精力方才抑止住那嘔吐的慾望。

    她喘息的叮囑著對自己投來擔憂眼神的好友說:「葉子你千萬、千萬不要往下看。」

    看她如此淒慘表現的千葉心有餘悸的連連答應做個聽話的乖小孩。而由於她的分神下方困縛著山賊們的氣泡突然破碎消失在虛空之中山賊弓箭手們再度得回了自由歪七扭八的摔落在了地上。

    「接下來怎麼辦?」

    當蝶舞終於平復下來後開口詢問雖然不清楚身下的白鴉從何而來但是卻很清楚對面的月靈才是主導這一切的關鍵。

    果然月靈點點頭只說了兩個字:「回去。」

    是啊人也救到了事情已經完結了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她們又不是前來剿匪的太宇國軍。

    蝶舞再一次深深的望著對面那張冷漠的白玉面容心中一動對方的來歷隱隱浮出腦海。不是吧?不會吧……

    望著對面兩張恍然大悟的面孔月靈僅僅是拍拍身下的白鴉命令道:「走。」

    白鴉立刻拍動寬大的羽翼憑空捲起兩道旋風把下方吹得飛砂走石迷住人眼。

    當眾山賊們揉去眼中沙礫重新視覺清晰之時巨大的白鳥身影已經成為遠在天邊的淡影。

    「追──」

    山賊頭領氣急敗壞的望著遠處的天空身為土系魔法師的他最難對付的就是風系魔法師、以及一切可以飛翔能力的敵人大地的力量畢竟無法威脅天空。

    「等一下大哥。」

    此時一個人從背後開口阻止了山賊頭領追擊的行動。他回頭就要暴吼卻在看到人的剎那強行將咆哮嚥了回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山寨之中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剛剛救火完畢趕來的山賊二當家。

    山賊頭領悶聲道:「老二攔我做什麼不給她們一點好看我狼牙寨日後還怎麼見人?」

    二當家卻搖搖頭不以為然說:「追到又怎樣?她們會逃得更遠。」

    閉了閉眼望著遠處天邊漸漸消失的淡影他有些話沒說出來。他直覺的從那位白衣公子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危險氣息真要追上去的話恐遭不測的人恐怕是自己。

    「說的也是……」

    歎一口氣山賊頭領的怒火平息下來滿臉遺憾:「可惜我的美人兒跑掉了我的新娘啊……」

    「老大她絕對不是你原先的那個新娘。」二當家斬釘截鐵的說。

    「怎麼會?明明是他們家人送來的我也見過就是那個模樣!」山賊頭領立刻反駁他不相信自己會把那張中意的面容看錯。

    二當家不以為然的向對面一指「一個村長的孫女有能力造成這一切?」

    他指向的位置上正有一片心有餘悸的弓箭手他們雙腿酸軟的癱坐在地。

    其中有不少人在被當初那個氣泡困住時由於恐慌而瘋狂的掙扎想要破「泡」而出但是無論他們使用多少手段依舊無法破開那個看似透明輕薄、散著淡淡銀光的泡泡。

    最終當他們重新獲得自由之後難免由於精神上的放鬆而疲軟因此多數都倒在地上。這一結果也真不可不謂兵不血刃。

    面對著擺在面前的事實山賊頭領啞口無言。

    是啊哪家村長的孫女會有如此大的能力?要是有的話恐怕根本不會被逼「嫁入」山寨!那壓根就不是平凡人能有的能力那樣前所未見的奇異能力就連他這個魔法師也自歎弗如。

    「她到底是誰?她們又是誰?」

    「不知道反正一定是非同尋常之人。」

    二當家的直覺出奇的接近現實只是他永遠沒有證實的機會。

    山寨之外山腳的小樹林中出現了三道身影。

    不用懷疑這身影正是月靈、蝶舞和千葉三人而不是像山賊們想像的消失在遠方。

    實際上她們飛遠之後又降低了一個高度偷偷趕了回來。原因無他是為了最初拴在這片小樹林中的那兩匹駿馬。

    沒有了它們回去之後接下來的路程誰來給她們拉車呢?

    悄悄解開韁繩偷偷騎上馬鞍。這一次三人兩騎真正消失遠去只留下了雪地上兩排馬蹄的印記延伸向遠方。

    小村中恐懼和冷漠混雜在一起飄蕩在整座村子的上空村民紛紛繞行有的更是閉戶不出對於街道一頭前村長的房子投以驚悸的目光。

    畢竟清晨她們暴力的行動在他們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而早就被山賊磨平了血性的他們除了憎惡和恐懼並無法作出任何反抗這無疑是一種現實的悲哀。

    而此刻身為這悲哀的罪魁禍之一的琉璃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村中詭異的場景她下意識的在房間中走來走去不時緊張的出無意識的歎息。

    「琉璃姐不用擔心月姐姐和蝶舞姐那麼大的本事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幾名少女坐在客廳之中看著琉璃的徘徊已經好幾個鐘頭了一直看到她們眼睛都感到疲累。最後還是一名女孩上前安慰。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小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聞言琉璃停住腳步又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語。可是當她說完卻又不由自主的開始了地板磨損之旅繼續歎息道:「可是萬一、萬一……」

    幾位少女互視了一眼齊齊無奈的歎息看來等不到人回來面前這一幕徘徊景象就會一直上演下去。

    突然間房外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一串馬蹄聲如輕雷般滾滾而來。

    這一次琉璃霍然停住身形豎起了耳朵當馬兒就在房門前停下腳步的瞬間她歡呼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

    「小姐!你回來了!」

    門外當先一匹馬上的月靈甩蹬下馬站在雪地之上白衣飄飄好不瀟灑。她看見衝出來小侍女的身影一路肅然的面孔終於露出柔軟的笑意低聲道:「我回來了。」

    另一匹馬上共騎著千葉和蝶舞二人也下馬落地只是二人身上奇怪的服飾引起少女們無數的眼光。

    原來千葉的一身大紅喜衫沒有換下不說蝶舞也仍然穿著一身山賊的服裝遠遠街角處有一名村民看到出一聲驚呼逃跑不見。

    如此反應更是讓蝶舞有了翻白眼的衝動。

    月靈卻毫不在意這番情形反而立刻開口命令道:「收拾一下東西馬上上路。」

    面對眾人不解的眼光她解釋一句「小心追兵。」

    蝶舞立刻明白過來那群被他們燒了糧的山賊們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一旦追來又是一場大戰。

    對方有土系魔法師己方又有無防身能力的弱女想順利擺脫恐怕就沒有之前那麼幸運了。

    於是她立刻也叫了起來「沒錯快收拾!我們快走、快走!」

    於是經過一陣混亂和忙碌兩匹馬兒再度被套上了駕轅一行人紛紛上了馬車馬鞭在寒冷的空氣中揮了一個響亮的鞭花黑篷馬車在小村村民們送瘟神的目光中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只是她們的消失真的能讓小村重新恢復平靜而正常的生活嗎?

    在這個漸漸紛亂的世間麻木和順從不一定就可以保全自己被空置下來的前村長的房子與這個冷漠而麻木的村子一起漸漸走向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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