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惡夢森林深處冥塔第七層書房裡檀香裊裊偶有書頁翻動聲響起寧靜悠遠的氣息彌漫在整個空間之中。
突然紅木書桌上一個小巧琉璃鍾叮咚作響惹得書頁後方竹籐躺椅上的女子抬起頭來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片眼鏡神色露出幾分迷茫。
「是誰來訪?那幾個老不死的家伙應該沒興趣來我這裡吧?」
零魅將手中的古版書籍放在一旁站起身來回手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下水晶球放在了桌面之上。
她一邊輕柔的撫摸著水晶球一邊喃喃道:「來讓我看看哪個家伙跑到我夜巫女的地盤來……」
水晶球內隨著她的語音浮起一層白霧隨即漸漸清晰顯現出一幅又一幅的畫面來。
惡夢森林邊緣馬兒嘶鳴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踏前一步月靈無奈只好放棄駕車入林的打算將馬車停在了森林外。
她返身鑽進車廂第一個動作先摸了摸躺在廂中床鋪上的琉璃的額頭上面傳來的高熱剎是燙手。
隨即她掀了掀琉璃的衣衫現她肌膚上的藍色已然擴散到了半個胸脯之上巴掌大的小臉上也蔓延了半邊的藍色與蒼白的肌膚反襯分外猙獰。
「琉璃我們到了師父一定有辦法救你……」
月靈熟練的用一張被單如背嬰兒般將琉璃捆在了自己的背後動作蹣跚的爬下了馬車。
這半個月來月靈駕車一路狂奔趕往惡夢森林途中偽裝前往偏僻的神殿尋找牧師治療只可惜光系的治療魔法對於琉璃的傷勢沒有絲毫的效果那可怖的藍色依舊緩緩的向著琉璃的全身浸漬。
不用人說她也明白如果讓這藍色布滿了琉璃的全身琉璃必然有死無生。
曲折前進了三公裡遠遠遠的森林中傳出一聲野獸的咆哮月靈非但沒有驚惶反而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吼聲很快就近了最先出現在林木間的是一張妖艷的容顏金黃的鬃披散在「她」的腦後「她」奔跑到近前銳利的寒光從「她」的四只利爪上閃過。
「她」便是繼「黃泉禮贊」之後惡夢森林新的守衛魔獸「斯芬克司」。
她張開紅潤的雙唇出一聲獸吼溫順的在月靈身旁俯下身來。
月靈會意的坐在了她的獅背上她挺起身抖了抖鬃四爪有若生雲風馳電掣的向著森林深處跑去……
深黝的古木如同畫片一邊一格向後飛快的倒退遠處的高塔漸漸顯示出了形狀。
盡管這度已經迅疾無比但是感受到靠在自己脖頸間琉璃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的月靈卻不禁在口中低叫:「快點再快一點……」
路途終有盡頭時當斯芬克司在塔前空地停下時月靈一眼就看見了立在塔門外的紫身影。
「師父……」
掙扎著爬下了獅身斯芬克司點點頭奔回森林繼續她的守衛之職而月靈望著那來到近前的美麗身形呼喚脫口而出。
面對徒弟焦急和期盼的面容零魅伸出手指抬起月靈肩頭琉璃的腦袋撐開她的眼皮看了看隨意道:「放心還有救。」
這一句仿佛給月靈卸下了千斤重擔渾身都輕松下來要不是零魅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差一點就要軟倒在地上。
零魅淡淡道:「你要是把她再摔一下就沒救了……」
語畢她轉身向塔中走回可憐的月靈只好露出一抹苦笑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力把小侍女背進塔中。
畢竟她可不敢指望自己這位懶到出奇的師父大人能幫她一把而琉璃的病情更不能在此處功虧一簣。
塔中琉璃被浸泡在了一個盛滿淺紅液體的玻璃缸中嬌小赤裸的身軀漂浮在液體之中詭異的藍色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身體上褪去由此可見她終究會漸漸完好無恙。
「這下放心了吧?」
端著一杯香濃的紅茶倚門而立零魅挑眉說道望著仍然緊緊盯著玻璃缸的徒弟扁扁嘴出一聲長歎:「唉我怎麼這麼倒楣收了個如此沒出息的徒弟出門一趟居然被人打傷回來了……」
月靈一動不動繼續望著玻璃缸似乎什麼都沒聽見。
「唉不僅被打傷連好不容易都學會的一點本事都沒了真是沒用啊……」
零魅的眼尖到毒的程度當然很快就現了徒弟脖頸上的神器「深藍」而徒弟體內那本就微薄的魔法氣息更加淡薄的無影無蹤。
月靈卻依舊不動如果不是絲隨著穿堂的微風飄動的話她簡直就成了一座天然的石像。
零魅仰頭把紅茶灌進了肚裡瞇起眼望著「石像」徒弟繼續道:「你除了要把琉璃丫頭治好外就沒有別的打算了?例如把你脖子上的深藍摘下來?」
此刻月靈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回過頭來勾起嘴角那一抹微笑隱隱有著嘲諷的味道「你能打開它嗎?」
夜巫女干脆的搖搖頭「不能。」
隨即她的徒弟繼續做回她的石雕。
「想要摘下「深藍」依靠別人是不行的必須靠自己由內而外出越深藍容量的能量就能打開。」
月靈不為所動這話火麒麟也曾說過此時自然是老生常談了。
零魅看著依舊無動於衷的徒弟覺得不好玩起來隨意的喃喃道:「別人我是不知道不過你應該沒問題畢竟是「他」的子孫嘛……」
「聖皇維奧德拉的子孫?」
「是啊哎──」
零魅霍然回神望見了對面徒弟幽若深潭的一雙碧眸正向自己投來熠熠神光此刻她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溜嘴了不不全是這是……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反問徒弟。
「不久兩個月前。」
月靈清冷的目光望來緩緩問道:「那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零魅歎了口氣道:「很早很早。」
「很早很早是指什麼時候?」
「就是收你為徒之前。」
零魅索性都招了。
月靈這才把存在心中多年的結給解開就說怎麼有人會神經千裡迢迢從皇宮中拐騙小孩為徒?
原來她根本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淵源。所以月靈決定與難得說實話的師父大人好好懇談一下。
塔頂的空間中陽光順著五彩的玻璃投映出一片熟悉的斑斕色調月靈背手而立消化著自己從零魅那裡挖掘出來的消息。
原來早在幾年前的那次全面檢測中零魅就現月靈並不是真的全部魔力和內力都只有微薄的限量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由於埋藏在她血脈中的一個封印一個據說可能是聖皇維奧德拉親手留下的封印。
這個封印延續著血脈流傳將聖皇代代子孫高的天賦和能力都封印在其中再順著血脈一次又一次的遺傳給下一位的子孫。
據零魅推算萬年下來堆積在月靈體內的能量不可謂不巨大驚人一經釋放應該足夠沖破「深藍」的禁錮。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解開封印呢?
對於這個問題零魅從紙堆中挖出一卷絹布扔來月靈打開一看上面密密的寫著字跡原來這竟是萬年前聖皇維奧德拉留下來的手札。
「……佩特拉大6二三一年十月三日晴戰爭已經過去大6終於要和平了但是關於戰後的分配問題卻很是麻煩。
與五族簽訂條約時很意外他們居然選擇了透過我的血脈遺傳的神聖契約。
他們還真是天真啊雖然我已經登上了至尊之位但是這樣的王朝又能夠延續多久?我的後人真的能夠一直繼承著這個大統嗎?他們太不了解人類了……
「……佩特拉大6二三二年二月四日陰……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他們終於答應了條約離開了這片大6。雖然留下了隱患但是還是交給以後的後人們去解決吧。
至於我太累了需要休息了而這片飽經戰火摧殘的大6也需要休息了。
統一全大6的人類國家聖恩王國建立了希望和平能夠持續的久些再久些……
「……佩特拉大6二四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小雪……太值得高興今天我聖恩。維奧德拉終於成為了一名父親愛妻菲爾娜在凌晨四點的時候為我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公主。
我想她將成為未來的第一個女皇我親愛的女兒絲坦娜我的驕傲……
「……佩特拉大6二五九年六月七日大雨……西北部地方出現了大旱但是賑災的銀兩下去後卻沒有得到解決。災民們越來越多如果沒有良好的控制瘟疫很有可能出現。
幸好艾爾博親自前往了災區解決了問題。
有這樣能干的臣子真是我聖恩之福……
「……佩特拉大6二六五年十二月十五日晴……今天是我可愛的公主絲坦娜十八歲的生日我要為她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小公主是世上最美麗的淑女小公主繼承了我的能力受到百獸的喜愛同時打敗了皇家第一騎士與魔導師相信再過不久我就要為應對那些源源不斷的追求者而煩惱了呵呵……
「……佩特拉大6二六九年八月二十三日烏雲……我真的老了不再是那個面對魔王一戰的人族英雄了當我在晨起的時候突然現自己的愛劍已經無法再流利揮舞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老了該做的事應該讓給年輕人去做了。
「……佩特拉大6二七五年一月一日大雪……我是不是錯了呢?
身為人類英雄的我真的沒有看人的眼光艾爾博那滿滿的野心我當初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現在當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之職的他居然還不能感到滿足他還想更進一步坐上我的位置嗎?
朝中的大多數的勢力都被他握在手中他的行為也越來越放肆和張狂而我卻無能為力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垂死的老人不再是當年以一抵千、殺退無數魔族的聖皇了現在只要一隊刀劍的衛士就可以把我殺死在病床之上……
「……佩特拉大6二七五年三月二十四日大風……他快要動手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我心愛的女兒絲坦娜和孫女蜜麗亞我能夠托付宮中僅有的幾個忠心的衛士保護她們離去。
而我已經夠老了也該去見菲爾娜了。不過我不會放過那群亂臣賊子我要給他們一個最後的教訓!
只是我可憐的小孫女只有五歲就要顛沛流離了。
我必須做點什麼為她們做點什麼……
「……佩特拉大6二七五年三月二十九日小雨……絲坦娜啊我驕傲的女兒不肯這樣離去啊但是為了全人類的安危大6的和平我維奧德拉一族的血脈必須傳承下去。
但是同時附於我們血脈中的天賦卻又會讓我們在人群中顯眼起來盡管不會得到傷害但是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子孫一生都活在囚禁之中。
因此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把「它」加在蜜麗亞身上。
「它」會隨著血脈的流傳一直流傳下去直到有一天神聖的契約再度出現在身上覺悟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感受元素之心我的子孫啊!命運的重擔將背負在你的肩頭……」
到此為止聖皇手札的後面是一片殘缺。
而生在後面的故事已經可以透過傳說去了解不過經由這些手札也了解了不少隱藏在歷史背後的秘辛。
姑且不論聖恩王朝的覆滅和其中太多的疑點單從最後一點中關於「它」的描述可以知道所謂的「它」就是存在於月靈體內的封印了。
那麼推論下來解開的條件就是後面的三點:神聖契約的出現、覺悟真正想法、感受自元素之心。
其中神聖契約好理解月靈此時也已經做到她伸手掀起衣袖手臂上那個金色的紋章不正是神聖契約出現的標志?
那麼現在困惑的就是「覺悟真正想法」和「感受元素之心」兩點了。
到底要什麼樣的想法才是真正的想法?元素之心到底是什麼?
來來回回在塔頂的地板上走了數十個來回月靈卻依然找尋不到答案眼看窗外的光漸漸暗沉下來她卻依舊毫無頭緒。
「師父什麼是元素之心?」躊躇了半天月靈終於選擇去找那位埋在書堆中的夜巫女尋找答案。
「元素之心?」零魅從書本中抬起頭認真的看向對面的徒弟說:「你真的要了解這個嗎?」
「是的。」
「那你坐下我恐怕要說很長時間。」
擺擺手示意徒弟在對面落座。
零魅端正了顏色說道:「解釋元素之心先我們要從元素說起。
「現今存在於我們空間中的基本元素分別有七種風、木、水、火、土、光、暗。另外還有復合元素冰、雷、時三種。
「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元素只不過是一種可供驅使的物質存在但是也有一少部分人認為元素同樣也是有感情的精神存在只要能了解和接觸這種感情那麼就會和元素更加親密使用起來如臂使指。而這種感情就被稱為「元素之心」。」
「元素也有感情?」
月靈揚起眉深思起來可是由於封印的緣故她一向與元素不夠親密自然也不會有魔法研究精深的魔導師們才會出現的感受和質疑。
「是的元素是有感情。例如你所降服的「藍兒」不就正是元素集結成生命的象征嗎?但是你只是降服了它卻不代表你贏得了冰元素的心。
「更何況繼承夜巫女的前提就是必須感受得到暗元素之心這下你知道當我現你無法使用高階魔法後的失望了吧……」
月靈不理她的訴苦她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繼承夜巫女這個「偉大」的稱號和職業她現在想要知道的是「那暗元素之心是怎樣的?」
「不可說不可說……」
此時零魅倒又賣起關子來當她收到徒弟不滿的目光時她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這種本身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需要自己體會別人講的再具體都沒有用處。否則你怎麼沒在市面上看見有關它的著書立傳?」
看著徒弟有些明了的目光零魅挑了挑手指繼續道:「所以說你自己去慢慢參悟吧不過我建議你從「火」開始……」
她望著月靈額下方隱約顯露的火焰紋章勾起了嘴角。
「我明白了謝謝師父教誨。」
月靈起身行禮後向外走去准備找間安靜的空間好好參悟一番。
望著她消失在門口地毯上的傳送陣中零魅伸出食指輕輕敲著桌面感到有趣的自語:「沒想到那只火麒麟也跟了她看來大家都是耐不住寂寞啊……」
火是什麼?
是熾烈是熱情是燃燒……火焰分為赤焰、青焰、金焰、白焰更進一步有能夠燒穿空間的冥焰。
除卻最後一種月靈都有見過尤其是那場白焰縱橫的大戰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搖搖頭將那場戰爭的所有影像都從腦中清除出去其中也包括了「他」的身影。
彎起一抹苦笑她現在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到底什麼才是火的本質。
「傻徒弟……」
站在高高的冥塔之上零魅望著下方空地上升起一堆篝火呆的月靈歎息但是她卻不打算做些什麼畢竟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親自去體會。
盤腿坐在篝火前方月靈讓自己進入冥思的境界雖然她此時並無法使出任何魔法但是對於元素的感知依舊是敏銳的。
心神沉澱再沉澱將所有浮雜的心緒一點一滴的平和下來漸漸消失歸於空靈於內心深處睜開一雙眼瞳審視自身。
五髒六腑、血管、骨胳、肌肉、皮膚……視線由內而外到體表的時候再度看向體內的更深層……
這一次她看到了經脈看到了在一切魔力來源的印堂之中覆蓋著一層又一層封印她更加努力的看去唯一能夠知道的是這個封印足有十層。
此時再將心神移往體外此時出現在她眼中的世界與平時所見的大不相同。
樹非樹花非花茫茫的空間中各種顏色的光粒按照自己的旋律在空間中飛舞。
青色歡快的飛舞黃色沉凝著不動藍色悠緩的飄流白色明亮卻不刺目黑色詭異的出現在任何的角落……
這所有的其中最最炫目的要數面前的火紅的顏色它不斷地由下方的綠色轉化而成漸漸又消失在空中卻分外鮮艷奪目。
「轉化……燃燒……木生火火又成空因為短暫的存在而更加精采……因為燃燒而產生因為燃燒而毀滅因為燃燒而熱烈……」
月靈在心底喃喃自語著漸漸的似乎抓住了什麼思緒正在一點一滴的清晰。
「火不過是燃盡一切包括自己……」
熟悉的雷吼在腦海中想起那是久違的火麒麟。
這一句話霹靂般炸開了月靈的心緒那道明悟如閃電般在心靈中亮起……
「包括自己的極盡燃燒火的意義在於生命生命的燃燒!」
面前的篝火在剎那間無風暴漲竟向月靈撲來將她整個人包圍在了火焰之中。
然而她卻沒有感到任何灼燒的痛苦反而感受到了火的熱情與歡樂。
無數的火元素蜂擁而來圍繞著她歡笑的跳躍讓她也不禁被這份熱情所感染陷入了大歡喜的境界中。
此時此刻她就是火火就是她!
「嘶……」
一個感覺觸動了眉心深處的印堂覆蓋在最外層的火紅的封印剎那消散無形無數的能量從印堂中蜂擁而出剎那奔馳在她四肢百骸中。
「嗚……」
出一聲痛哼所有的經脈都傳來火辣辣的漲痛突如其來的強大能量就如同一輛橫沖直闖的戰車在每一根或粗或細的經脈中奔馳不休。
「噗……」
一口鮮血噴湧出來瞬間被體外的火焰蒸殆盡。越來越多的腥甜從咽喉反湧到口中。
「凝神歸氣用你的精神力去控制走奇經八脈順氣海、命門歸於丹田……」
一個聲音穿透迷霧直到達月靈的心底。
她精神一震連忙按照話語所說竭力把體內亂竄的能量氣流統御起來順著經脈匯集在丹田之中漸漸結成一個火紅的光球。
「呼……」
當最後最後一絲能量也順服下來乖乖順流回丹田之後月靈終於長松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她知道自己在鬼門關打了一個轉。
「不錯嘛居然一個晚上就讓你想通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月靈轉頭望見了背後零魅妖嬈的身影。
此時自然明白剛才在命懸一絲的時刻正是她出聲救了自己一命。
月靈連忙起身走去卻被零魅擺擺手阻止:「丫頭你是想要把這片草坪都燒了不成?」
月靈愕然回神這才現自己身體外表依舊包圍著一層熾烈燃燒的火焰她所走過的草地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跡。
「抱歉。」
她低語微微一笑不見什麼動作火焰剎那收進了體內顯現出她如雪肌膚沒有半分傷痕。
「看來你對火焰的運用已經可以得心應手了。」
零魅挑了挑眉幾步走了過來伸出一根青蔥的食指點在了月靈眉間的火焰之上自語道:「我就知道這個家伙不甘寂寞。」
隨即她收手面對徒弟迷茫的神情無所謂的說道:「好了現在你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成天在我這裡晃來晃去還真惹眼煩。」
「師父那「深藍」……」月靈遲疑的說道。
「深藍?哪裡還有什麼「深藍」?」零魅反問。
月靈霍然垂望去頸項之間只有白嫩的肌膚哪裡還有什麼神器「深藍」?
「這麼容易就解開了?」月靈吃驚。
零魅卻抽了抽嘴角道:「那是你太小瞧自己了隨著血脈流傳下來的歷代祖先積攢的能量多麼龐大?你算算從聖皇後到現在大概過了多少代?」
月靈算了算就算大6平均人類壽命一百五十年的話三萬年下來也有兩百多代了更何況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夠一百五十年。
這樣算下來只解開一層的封印就有這麼多的能量如果全解開的話……
「你如果不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下次就要爆體而亡了……」
零魅看著一貫冷靜的徒弟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不禁心中升起一陣快意。
月靈鎮靜下來這真可謂: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倚。不管如何現在總算有了戰斗的能力那麼她要做的就是……
「師父我要拜托您一件事?」
「說。」
「請送我去妖間。」
月靈的眼中有著火焰的光執著而剛烈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在這個大6上可以隨意出入其他空間的人裡就包括著這位肆意張揚的夜巫女證據就是多年前亡靈間的那趟旅行。
零魅望著她微微的笑了起來回答了一個字:「好。」
再度回到塔頂那只巨大的傳送鏡面前按下紅寶石的機關顯現出奇異的羅盤。
「子丑六十三度……」
零魅在一旁話月靈如言轉動羅盤。
巨大的鏡面上褪去幽深的色澤露出天藍的水面。
藍的那樣清澄、那樣純粹、那樣的刺眼……
只一眼月靈就肯定自己沒有轉錯她打開的正是通往妖間的通道。
「我走了。」
她淡然的話語飄散在空中沒有一絲遲疑的踏入那藍色的鏡面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傳送鏡旁零魅懶懶的望著漸漸褪去藍色恢復黑暗的鏡面吐出了一聲嘲諷般的歎息:「真是個愛記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