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徹底懵了,原本是想好好教教楊辰怎麼打呢,沒想到這小傢伙比自己還精,這關過的,熱刀子切豬油啊!
「辰辰,你以前打過這個?」阿秀好奇地問,這麼小的孩子大人應該不會帶他來玩啊。
楊辰呵呵笑著說:「我覺得很簡單啊,亂跳跳就行了,運氣好吧。」手上也沒停。
阿秀也這麼想,略帶感慨地說:「辰辰真是聰明孩子啊,阿明叔的孫子就是不一樣,將來肯定有福氣。辰辰啊,等你長大了,要好好孝順你爺爺,知道不?」
這話讓楊辰心裡多了幾分驚訝,那語氣之中,對自己爺爺楊逢明的敬愛呈露淋漓盡致,原來阿秀把爺爺看了這麼重,這是為什麼呢?
正當楊辰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時沒注意,瑪麗沖岩漿裡去了。
「呀,秀叔壞,讓瑪麗燒了屁股都疼死了。」藍藍也看了有些懂了。
阿秀不好意思地笑笑,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包壓扁的白塔山,抽了根劃火柴點著了,然後就美美吸了口,說:「嘿嘿,那秀叔我不打攪你們倆小鬼,你們玩啊,銅板不夠了問秀叔我要!」
楊辰看到阿秀抽著最廉價的五毛錢的煙,嘴裡說著這麼闊氣的話,雖然覺得好玩,也沒笑出來。只是點點頭,說:「村裡沒人欺負我的,秀叔你放心吧。」
阿秀很是輕柔地摸了摸楊辰的頭,一臉豪氣地說:「辰辰啊,村裡誰敢欺負你,就告訴你秀叔我!以後去鎮上讀幼兒園也是,誰敢欺負你,你秀叔我就讓他嗝屁!」說完就哼著聽不出什麼東西的流行歌曲出門抽煙了。
「藍藍,你叔叔很有趣呢……」楊辰看著阿秀那瀟灑的身影靠在路口大香樟下,對一旁的楊藍藍說。
楊藍藍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另一台機子上的人玩魂斗羅,隨口應道:「是呢,秀叔他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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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小店裡進了瑞士糖,這個時候的瑞士糖包裝與十幾年後楊辰見到的沒什麼區別,只是紙張質量稍微差點,水果的味道少了點。
小丫頭喜歡吃橙子味的,楊辰也喜歡,但楊傑與楊小亮則是隨便什麼都喜歡。
楊辰經常看見楊藍藍吃完瑞士糖後,把糖果的包裝紙折回原來的那個長方體的樣子,然後把空空的包裝紙遞到自己面前,說:「辰辰,這個給你吃。」
楊辰明明知道是空的也不會說出來,很配合地說:「哇!真的?藍藍你真好!」然後拿到空紙頭,一捏,一臉沮喪的樣子,說:「藍藍……我又被你騙到了。」
然後藍藍就會咯咯笑起來,楊傑則在旁很得意地想,自己可沒被小丫頭騙到過呢!
楊辰心裡卻另一個想法,藍藍的笑容,比瑞士糖要甜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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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到了,楓葉染紅了楊辰家的小大花壇,奶奶張年子也不再掃地,奶奶覺得,地上火紅火紅的葉子,掃了可惜,多祥氣啊。
上二年級的楊傑在學校裡沒讀出多少學問,卻懂了不少新遊戲,回到村裡找楊辰幾個一起玩跳房子。
跳房子這個遊戲楊辰是很喜歡的,他覺得這個遊戲比其他的追追打打有技術含量多了。
地上用磚頭畫了八個格子,最後的七、八號上面,是一個半圓型的天門,石頭最後扔天門裡,人雙腳站在七、八號背著身體伸手往後摸,不能坐地,摸到了再跳回去,完成最後一關就勝出。
楊傑覺得很納悶,為什麼是自己提出完這個遊戲的,自己反而老是最後一名呢?而辰辰又總拿第一名。
楊辰其實也有些意外,每次自己想要扔哪個格子,自己都能準確地把握力道,而跳躍、彎腰這些動作,自己做起來一點也不吃力。這或許就是三年來不間斷地練習「呻吟操」的緣故了,身體的柔韌性、敏捷度、強度都大大地高出同齡人。
「小傑真笨,玩什麼都最後一名。」藍藍咯咯咯咯笑著,要不是有楊傑在,這個遊戲她就要最後一名了呢!
楊傑早被小丫頭數落了習慣成自然了,不屑到說:「我歲數比你們大,當然要讓著你們啦!」
這話一說,楊小亮突然想到什麼,笑著道:「辰辰、藍藍,你們過年就四歲了呢,是不是也可以上幼兒園了?」
楊辰搖搖頭,「不是的,你跟小傑都四歲上幼兒園,屬於比較早的,我爸爸說我五歲再上,五歲剛剛好。」
楊小亮哦了聲,有些失望,他是很喜歡跟楊辰一起玩的,楊辰懂這麼多知識,他很想跟著多學學。這是一個從小就有強大求知慾望的少年,楊辰很奇怪為什麼會跟楊傑這個「武癡」混一起,交情這麼好。
小丫頭在一旁手指頭點著小臉思考了下,翻翻大眼竟,甜笑著說:「那我也要五歲上幼兒園!我跟辰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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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與春天的差不多,都屬於溫和型,曬了人不出汗,也夠保溫。
小孩子放學回家的時候,也不會落山。
這個時候的邊水鎮,學校放學在四點左右,楊辰覺得這是很不錯的時間段,比當年自己讀高中時候的五點半,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想嗎,都要吃晚飯了,誰還有什麼心思去思考你那噁心的數學題呢?
火紅的夕陽下,四個孩子玩起了踩影子的遊戲,這是楊小亮提出來的。
四個人在大大的曬穀場上追來跑去,影子都越拉越長。楊辰覺得城裡孩子的童年肯定沒農村孩子幸福,要玩了爽快要去遊樂場,沒準得買票。開碰碰車哪有騎自行車在田埂上飛馳來了爽快?
楊傑跑了快,但影子也要大這麼點,所以被踩了也多,楊辰沒用全力,他如果使勁跑,那速度絕對不是楊傑這個小少年可以追上的。
「哈哈!小傑又被我踩到了!」楊小亮覺得踩楊傑最容易,老踩他。
楊傑很鬱悶地圍楊小亮要回踩,卻被從後抄上的楊藍藍用兩隻蹦蹦地雙踩了幾下。
小丫頭咯咯直笑,「小傑的小弟弟那裡被我踩到了,小傑以後生不出小小傑了!」
楊傑「啊」地驚叫了聲,下意識得伸手摸了把褲襠,腳步停了幾下。
楊辰嘴角肌肉連著跳了兩下,只看見小丫頭抓住機會,又在用一對小腳往楊傑影子的跨部蹦達了,好像真要踩爛他的小弟弟一樣。
「這個……該不會也是楊家平或者周惠娟教給她的吧……」楊辰喃喃地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