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洋現在的實力,又拿著凌雲鑽,尋常人休想在他手上討到了好去。3再加上小妖給他的秘印,在秘印全開的情況下,就連我對付他都要費一番手腳,更別說其它人的了。就算是一個加強獨立團,也未必就能把他給打成這樣。
而他要扛三四個公爵級的血族也不在話下。但從他口中聽到「引路者」三個字,我就一點兒也不意外了。她在城牆上玩的那手風行術,就是連我也沒學會,天知道她是從哪裡學來的。如果純以實力比較,我想她與我可能不相上下。
但如果加上她的幫手,那情況就不同了。所以她以雷霆之勢將高洋打成重傷,把安琪擄去,並沒有讓我感到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她這次下手也太狠了,如果我晚回來十分鐘,高洋能不能救活還是兩說。
再加上她把安琪給擄去,這完全點燃了所有人的怒火,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砍成肉泥。所有最噁心人,帶髒字的,不帶髒字,各地的方言,能罵的全都罵了出來。這還不夠消解的,要照高澄的意思,現在就要去匈牙利找她算帳。
我好說歹說才把他給勸住了,現在去把安琪找回來是必須的,可是把高洋的傷治好也是當務之急。再說了,那裡我雖然是熟悉路況,文雪依更是熟悉。但據文雪依說,從城堡住外近五十公里都是引路者的地盤。
我們只要稍有動靜,她就會知曉。這偷襲、暗渡的事情沒法干,要正面交鋒,不用問,只要看到文雪依不住晃著的腦袋就知道那和找死沒啥區別。「那照你的意思,就什麼都不用幹了?就這樣算完了?」高澄火氣一上來,親娘都不認,更別說我這個前任老闆了。
「你著急幹嘛?」我的火氣也大了起來:「你著急能夠解決問題嗎?要是能夠解決問題,你儘管罵我去!」文雪依見情況不對,連忙勸阻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誰和你一家人了?」高澄乾脆連她也稍帶上了:「我看你是引路者安排在這裡的奸細吧?」
文雪依見好心沒好報,俏臉上煞氣一閃,沙漠猛地撥了出來,寒聲道:「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高澄一下抽出黑雪,兩眼盯著她,一字一頓地道:「再說一遍怎麼了?你就是引路者派來的……」
還沒等奸細兩個字說出口,只聽「砰」地一聲,一顆子彈擦著高澄的臉頰,直飛出門外去。只見文雪依沉著臉冷冷地道:「下一槍可不會這麼準了!」高澄臉色一變,騰身而起,飛撲上前,口中還罵著:「婊子養的……」
「啪」!我往前一躍,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高澄的臉上,怒道:「三歲小孩是吧?我往日裡教的都忘了是吧?你看你現在還像個人嗎?你給我滾!」高澄一下愣住了,左手撫著臉,不解地看著我。3
曹雷走上前,瞪了高澄一眼,罵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不但不幫謝先生的忙,還在添亂,你再這樣做,我們曹家不要你這種女婿。」高澄低下頭,默然不語,過了半晌,突然落了幾滴眼淚。
「別吵了!」高洋半倚著身子吼道:「是不是我先死了你才安心啊?」高澄「哇」地一聲撲到在高洋身上,叫道:「我的哥呀!你咋可以這樣說呢!我這不是為你報仇心切嘛!你怎麼還能埋怨做兄弟的我呢!」
高洋勉強抬起手,輕輕地推了推高澄的身子,卻使不上力,推不開,他罵道:「你小子是不是打算把我給壓死才算?」高澄這才意識到高洋剛才才從死亡邊緣救回來,不禁一下子跳起來道:「我可不敢那麼幹。」
「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高洋笑了笑,繼而皺眉道:「但是現在事情比原來對付伯斯樂的時候還要凶險百倍,如果我們不能擰成一根繩,而是相互地猜忌,只怕不用走到匈牙利,我們就一拍兩散了。現在一切以大局為重,要聽謝大哥的話,記住了嗎?」
高澄想了想,點頭道:「洋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打傷你的傢伙碎屍萬碎的。」「那倒不用……」高洋頓了一頓,咬牙道:「我自己來!用不著你幫忙!」高澄連忙道:「是是是!洋哥自已來。」
高澄雖然是我以前的手下,但我說的話,他倒還不一定聽,反倒是高洋的話,他都能夠接受。他從小就沒爹沒娘,遇上高洋這個本家後,完全是拜倒在了他的超強的個人魅力之下。如果不是高洋是男人的話,我都懷疑他們兩人有一手了。
我拍了拍手,示意文雪依把槍收起來,然後讓高澄扶著高洋躺在了沙發上,沉聲道:「不用懷疑,現在我們的對手換成了引路者。這是一個非常危險,也比伯斯樂要厲害百倍的對手。為了你們著想,高澄、曹克、高洋……」
他們三人抬起頭看著我,我笑了笑道:「你們回家去吧!等事情解決了……」「不!」高洋第一個反對,他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們好,但是如果我我現在就走的話,回去後,舒羽會怎麼看我?」
高澄和曹克也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見他們這樣,也無話可說,只好接著道:「雪依,你來介紹一下引路者那裡的情況吧!」文雪依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面道:「這裡就是引路者的城堡,也就是匈牙利人俗稱的賽伊特城堡。om那裡……」
她剛說了一句,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你們對付引路者,需不需要幫手呢?」我心下一震,喜道:「需要,太需要了!」說完,我衝到門前,一把拉開門,只見班妃和班雨兩個小姑娘正站在門外,笑嘻嘻地看著我。
她們打扮得就像第一次在青城山上見面時一樣,清純秀麗,完全沒有了在洛杉磯那濃妝艷抹故作出來的成熟樣子。班妃笑了笑道:「你們在這裡發生的事早就通過教廷傳到了全世界,現在世界上所有的高手正不斷地傳這裡集中。」
「什麼?」我完全沒有想到讓范海辛傳個話,會有這樣的結果。我心下欣喜地把班妃、班雨迎了進來,在桌旁加了兩個位置。班妃坐下後,沉聲道:「引路者這次做得太過了,班家現在只派了我們兩人先行,剩下的武器和人員在三日內就將趕過來。」
班家的人身手可能不太管用,可是班家的兵器可不是普通貨色。在洛杉磯我就和班雨商訂了攻守同盟條約,但我還是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派出人手過來。這一來,又增大了我們對付引路者的勝算,真是來得太及時了。
班雨嘻嘻一笑指著班妃道:「妃姐早就說要趕過來了,只是家裡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才拖到現在。」班妃見她這樣說,不禁臉上一紅,咳嗽道:「我這也是為了大家著想……現在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心知她是托辭,也不點破她是著急我出事,哈哈一笑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來了好什麼呀?」班雨眨眨眼睛,裝作什麼都沒聽懂似的。我沒好氣地道:「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一邊呆著去。」
「哼!」班雨很不高興地嘟著嘴,不想她這一轉頭正看著小妖。也不知怎麼的,她就和小妖對上眼了。兩人說著說著就走出去聊去了,打開門的時候,我剛想叫住班雨,誰知她回過頭來一笑:「你和妃姐談吧,反正我是陪人來的。」
班妃臉上又是一紅,剛想張口,班雨吐了吐舌頭,關上門走了出去。我輕輕咳嗽一聲道:「雪依,照著剛才的話繼續說下去吧!」文雪依點了點頭,繼續道:「賽伊特城堡早在五百年前就被教廷列為了禁地,外面立有銅牌,任何人不得進入。」
她笑了笑道:「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想必謝大哥是情況的。」我點了點頭:「當初我離開賽伊特城堡的時候,引路者與伯斯樂勾結在了一起。過了沒多久,教廷清剿幾次失敗後,就把那裡立為了禁地。」
文雪依頷首道:「是的!而且現在那裡方圓五十公里內再也沒有人類的蹤跡,有一半可以說是伯斯樂因為的存在,而將那些人都視為了自己的牧場。另一半則可以說是引路者故意為之,目的是將防衛圈擴大。」
她見我們都點頭同意後,繼續道:「從這裡,這一圈……」文雪依沿著城堡外圖了一個大大的圓道:「這就是引路者設下的第一層防衛。防衛圈由遠及近一共有五層。這第一層的防衛,只是起到警視作用。如果無視的話……」
她苦笑道:「就會遭到強烈的反攻。」我皺眉道:「怎麼說?怎麼樣的反攻?」文雪依深吸了一口氣道:「第一層的防衛圈基本上靠的都是一般的僱傭軍,用的都是現代化的武器。」說著,她很有深意地看了班妃一眼道:「其中有部分就是由班家提供的。」
班妃身子一震,苦笑道:「班家當時不是還沒跟謝先生成為盟友嘛……」「什麼都別說了!」我雙眼盯著她,沉聲道:「你告訴我,你們提供給引路者的武器大概有哪些?」「主要是一些攻擊性的武器……」她想了想道:「比如上回在青城山上用過的火焰傘與黑水帶,還有一些類似功能的武器。」
我這時才知道那兩件武器正確的名字,倒也說得貼切。那傘一打開,就放出一團能遮天蔽地的火焰,可以算是便攜式的火焰噴射器。至於黑水帶,我真想想問問班妃,乾脆叫黑海帶好了,沒菜了還能取下來下酒。那玩意兒,就純粹是一種致命的毒藥匣子,一打開,不管是人還是牲口,全都得化成膿水。想當初,青城山那幾尺厚的青磚被那毒水一沾,立馬冒起青煙,被蝕了好深一塊。
「麻煩,麻煩!」我搖了搖頭,皺眉道:「這一類的武器有沒有破解的辦法?」班妃笑道:「第一,這些是武器不是兵器,開發出來後,不能量產,所以賣給引路者的也並不是太多。第二,這是從我們班家裡研製出來的東西,在設計的時候,就預想好了如果有人用它們來對付我們的時候,怎麼應對!所以……」她笑了笑道:「破解之法是肯定有的!」
我鬆了口氣,示意文雪依繼續說下去。她點頭道:「這第一層的護衛不但裝備了超強的武器,還訓練有素,相互之間進退合擊已經練成了一套有效的攻擊陣型,外加上裝甲車、坦克車……」
「什麼?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裝甲車?坦克車?這麼多的重武器,難道匈牙利政府不管嗎?」文雪依苦笑道:「他們倒是想管,可是每一次都是連第一層防衛圈都沒攻破就被擊退了!」
「那北約和歐盟呢?」五百年過去了,那裡到底成了一個什麼地方?軍事堡壘嗎?「匈牙利政府並沒有提出請求,北約和歐盟也不方便出動軍隊。」文雪依苦笑道:「只是第一層的防衛圈而已。」
我深吸了口氣道:「第一層的防衛圈一共有多少人?」文雪依想了想道:「大約一萬人左右?」「什麼?」所有人都傻眼了!一萬人!那是個什麼概念?一個集團軍的數量!這還能叫僱傭軍嗎?
「這只是我估計的人數……」文雪依苦笑道:「具體的人數,誰也不清楚。」我愕然道:「連你也不清楚,你不是引路者的助手嗎?」她搖頭道:「我負責的只是平常的事務和一些黑白道上的事情。涉及非人類和機密的,她都不讓我插手。」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我愕然道,想不到引路者防得那麼隱秘,我原以為有了文雪依在身邊,對付她來至少要容易得多,現在看來不像我想得那麼簡單。「也只有這麼多了!」她苦笑道。
「只有這麼多?」我一愣:「那剩下的四層防衛圈呢?」文雪依搖了搖頭道:「剩下的四層防衛圈……我曾經嘗試過許多次,但都無法觸摸到一丁點兒情報。」完了,光是第一層就不是人過的,還有四層,現在還是未知數。
大家的臉色一下子都變得不那麼自然,特別是高澄,剛才一直叫嚷著要去為高洋報仇,現在一聽到那裡的真實情況,完全被震住了,呆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管那裡的情況怎麼樣……」我頓了頓,咬牙一揮手道:「我們都必須去,而且要盡快去。想一想剛才在伯斯樂的城堡裡見到的景象,還有被擄去的安琪,無論從責任、道義,還是良心上,都過不去!」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慢慢一個個地點起了頭。我笑道:「無論前方多少危險,多少困難,只要大家都在一起,都會渡過去的。想想我們這些日子一起走過的路,哪一條不危險,不困難呢?」(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曹雷豪爽地笑了起來:「哈哈!謝先生說的對!不用去想遠的,就想想剛才,情況也是萬分危急,還不是讓我們平安渡過了!」
「對!」曹克附和道:「只要跟著老大走,絕對沒有錯。」高洋也微笑著點頭道:「至少跟著老大走,不會讓自己這輩子白活了。」高澄也點了點頭,但並沒有說話。
至於剩下的人,基本上都算是我無條件的者,無論是達娜格丹還是文雪依,包括柳葉兒,以及班妃,還有剛走出去的班雨和小妖,她們都不會令我失望的。
只是我心中還在想著另一個人,新月啊!丁烈到底把你帶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