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動 太陽神殿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未來
    第二百三十五章未來

    然而,那青年卻是仿若未覺,只是靜靜的看著。

    先前那四隻保持了安靜的異獸此時卻是鬧騰開了,他們旋飛著,那紫龍在前,雪禽次之,虎豹再次,金猿隨後,四隻異獸圍繞成了一個圈兒,越旋越急,稍片刻,就成了一團流光溢彩的美麗光圈。

    這光圈緩緩朝那灰白的黑洞罩去。

    青年伸手似乎想要阻止,卻是張了張口,終究沒有說出什麼。光圈印在了灰白黑洞洞口上,光芒一消,卻是成了一副圓環紋路,紋路極是古樸,依稀可見其中四隻異獸的紋飾,紫龍在左,虎豹在右,雪禽在下,金猿在上。

    青年默默握拳,鬆開,握拳,鬆開……如是數番,才終究下了決定,毅然步向了那灰白洞口。

    卻在那青年即將踏入其中的時候,秦辰心中猛然如有戰鼓暴擂,瞬息間原本平緩的呼吸急促起來,右胸處隆隆震動,竟是心跳驟然增急到了極致。

    「啊~!」秦辰慘叫一聲,心臟急速壓縮擴張,血壓頓時升高,此時若是放一個地球上的測壓儀在他身上,那水銀柱必然已經衝破了頂端,飆射出來了。秦辰只覺得腦中一片鼓脹,就是心神都在這一個猛烈震動起來了。他抱頭試圖制止亂躥的血液持續衝入腦中,那手掌離了巨石門,白眼上的景象頓時煙消雲散了。

    而那亂擂戰鼓一般的心跳剎那間也是平復了下來,彷彿根本沒有這會事一般。

    秦辰放下手來,怔怔望著掌上的殷殷血跡,這是那些鮮血衝擊腦顱時候,從口鼻眼耳中滲出來的。若不是有這些血跡,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的疼痛,卻是彷彿只是幻覺一般。

    「秦辰,你怎麼了?」帝嗔飛速上前,支住秦辰有些頹然,即將跌坐在地的身子,關切的問道。

    「沒事。」秦辰甩甩腦袋,隱不可覺的就將臉上的血跡抹了個乾淨。秦辰站直了身,長長呼出口氣,看著眼前這巨石門的眼神,極是複雜。

    「發生了什麼?」影鳩卻是不像帝嗔一般好騙,悄然傳音問道。

    秦辰只是一笑,也沒回答。影鳩也就不再追問了。

    秦辰既然不想說,他也就不想問了。

    然而,此時秦辰卻是也沒有絲毫頭緒。那震心如鼓擂,陣陣頭痛剎那間便連心神都損傷了,又瞬息間退得一乾二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是連秦辰自己也是惶然無措。

    「這巨石門太古怪了,我拆了他!」帝嗔最是暴烈乾脆,雙掌一翻,紫明明的炫疾天火立時燃了起來,熠熠生輝。

    秦辰卻怎麼會讓他亂來,一把拉住了他,腦中卻是靈光一閃。頓時愈發覺得那鏡月古怪了。頓時愈發覺得這天地巨石門好笑了。

    這巨石門,是道具?還是法寶?是佈景?還是鎮陣之寶?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翻地覆!

    秦辰皺眉細思,卻是不知道這鏡月佈置這般辛苦,究竟有什麼目的?告訴諸人,人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破壞因子麼?

    仙帝看秦辰一臉瞭然的微笑,卻有參雜些許古怪,和疑惑。不禁問道:「是發現了什麼麼?」

    秦辰點點頭,揮手讓帝嗔退開些。只聽秦辰猛地一聲沉喝,頃刻間,身形暴漲,直漲大到有四、五十米高。雙臂張開,秦辰一手扣住那黑色魚眼,一手扣住那白色魚眼,雙臂上的肌肉頓是如水波一般動盪起來。

    便聽秦辰又是一聲沉喝,渾身肌肉頓時鼓脹起來,青筋暴現,卻是用了全力!

    只聽「嘎吱嘎吱」的聲響中,這上白下黑的巨石門竟是緩緩轉動起來了。

    秦辰巨大的身軀霎時間毫光濛濛,巨石門轉動的速度又是快了三分。只轉到完全翻轉了過來,變成了上黑下白,秦辰這才停了手。身形一收,便恢復了本身落了下來。

    「這……」仙帝似有所覺,卻是不認為這般簡單就能破解了的。

    秦辰只是搖頭一笑,這鏡月恐怕只是要讓諸人發現其中的因由,卻是沒有必要讓一諸人戮力施為。況且這樣的情況,莫不是要這麼一群人將整個天地,宇宙空間攪得一團亂不成?

    看著不遠處的一處空間凹陷,秦辰輕笑一聲,恐怕不用自己這些人動手,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亂得夠嗆了。

    一手摁在巨石門上,現在卻是沒有了那些「過去,未來」的鏡像。秦辰輕施力道,便聽「吱呀吱呀」的聲響,那巨石門便從中露出一道光線,卻是緩緩打了開來。

    秦辰心中好笑,終究是修行人的法寶,之前哪有這道門縫?

    門緩緩張了開來,卻是不見門後的景象,只是一片七彩朦朧。

    諸人對視一眼,便一同跨步進了這片七彩朦朧中。只覺得眼前一片迷離,彷彿天旋地轉,又彷彿紋絲不動,待得腳上似乎踏上了一片實地,這怪異的感覺才退了去。

    眼前的迷濛緩緩散去,秦辰瞇了瞇眼,這才適應了眼前的光線。

    很詭異的一個地方,似是地底洞窟,卻乾燥清爽,很光明正大——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光線,海狸先生嗎?

    是我的牙?!

    秦辰哈哈一笑,記憶剎那間追溯到不知多少年前,很有意思的一個牙膏廣告。

    這個洞窟不知道哪裡來的光線,照的這個巨大的洞窟很是明亮。便是陸地上,接受太陽光輝的也不過如此。

    秦辰看到,便在面前的一個巨大的平台上,上面站著人,很多人,一群人。

    鏡月,女媧,東皇,太上,原始,通天,畢方,英召。

    秦辰微笑,笑得很清冷。

    沒等這一群人踏上這巨大平台,便見洞窟頂上驟現兩團金光,金光極是迅疾的朝平台上落下。

    鏡月諸人面色絲毫不變,似是早就知道這金光的到來。

    金光落在了平台上,光華收斂,便現出了兩道人影,都是著著金色如絲如錦的寬袍,頂上挽著道稽,行得卻是合什佛禮,口中唱諾:「道友安好。」

    「二位道友安好。」諸人回禮,只是東皇,鏡月二人絲毫不動。看這二人面上神色,分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秦辰心中好笑之餘,卻也想起了諸人到此的目的,這鏡月,該跟太一有怎樣的關係呢?

    看秦辰上了來,鏡月微笑點頭,似是對秦辰很滿意。然而,這一微笑卻是讓秦辰心中警鐘長鳴,似是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事實上,秦辰的直覺一直都是很準的。

    那兩個不知是佛,還是道的後來者也不介意東皇,鏡月的態度,朝著東皇微笑點頭致意,便對鏡月說道:「這位道友初次相見,卻又感覺頗為熟悉,不知可是之前有什麼因果?」

    鏡月冷笑,「可是好大的因果!想當初,無論是你准提老賊,還是你接引老兒,卻也是吃過某的虧呢!」

    那被喚作準提的人面色一變,那接引卻只是微凝了下眉,神色間毫無怒意,依舊笑道:「卻是我師兄弟倆眼拙了,竟是認不出道友你呢。」

    鏡月歪著腦袋看準提,很有些挑釁的意味。他淡淡說道:「不認得我,總認得太一吧。」

    果然。

    東皇雙目中精光暴現,沉聲道:「你與太一究竟是何關係?」

    秦辰心中微訝,難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竟是什麼都沒做?那他們怎麼一同在這看著就是鏡月的地盤等著諸人?

    耳中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秦辰轉頭,卻是十少一臉激動,身軀都有些顫抖起來了。

    太一,十少的父親呢!

    在那玉兔的細細安撫下,十少才慢慢平緩了心緒。

    秦辰微不可覺的搖搖頭,十少十數萬年,卻依舊衝動,沒有城府,也不知是太陽真火的本性造就了如此?還是太一分化的魂靈便是這般?看了看一臉沉靜的影鳩,秦辰心道,估摸著該是後者。

    這般十少,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覺察有人注視自己,秦辰抬起頭來,卻是那鏡月。

    鏡月笑著點點頭,便自轉身走到了平台中央。

    東皇緊緊盯視著鏡月,數次問話,鏡月卻是不理不睬,若不是東皇多年養氣功夫日進,恐怕早就動手了。

    就見鏡月一揮手,天空中驟現一絲漣漪,漣漪散去,就見一道百米高的巨石門轟然落下。砸在了這平台上,卻是滴點不動,彷彿它原本便是生在那裡的。

    「東皇,太一已經死了,你們的恩怨,便過了吧。」鏡月淡淡的說著,卻是在眾人心中投下了一顆炸彈。轟的一下,將兩個人炸得楞住了。

    「父親……」十少喉嚨間「咯咯」響了片刻,才緩緩呼出這兩個字來,隨即,身子一軟,便坐到在地上了。

    「他死了……」東皇默然。他與太一之間,說是冤仇,卻也只是自己一味的執著,真說起來,如同雙生子一般的他們,太一死了,最是悲痛,迷惘的,除了他,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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