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一夜的準備,樊德恆終於在今早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動作,也才鬆了一口氣。
昨日,自己待在房裡閒來無事,於是拿出地珠喚出了沙龍,並把自己有關鑄物寶典的記憶複製給它,讓它可以在龍戒中,對它自己進化時所脫下來的皮革進行煉製。
其後,我又拿出了兩粒無限石晶。
一粒是把無限石晶塑造成玉牌的模樣,然後在玉牌上面加了一些限定結界、以及複製自己有關於修煉的記憶,完成了一塊自己上世傳給五大族長一樣的修煉玉牌,其差別在於,這塊玉牌是由無限石晶所製造完成。
另一粒無限石晶,則塑造了一把跟自己傳給五位徒弟有著一樣功能的握把。
等我完成所有的煉製後,暗黑的天色也已經漸轉明亮。
待我走到客廳後才知道,原來不知在什麼時候,樊德恆已經回到客廳,而此時的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呢!
伸手輕輕搖醒了他,我吩咐他回房裡小眠一會兒,蓄蓄體力。
不過樊德恆卻推說不用,他說他回來已有一段時間了,只是回來時正巧看見我在煉製玉牌,由於他並不曉得我在幹什麼,所以不敢貿然打擾,自行在客廳等待,沒想到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充滿歉意的向他道了聲歉,我從龍戒中拿出準備好握把,且一一示範握把的功能後,才說明這是要送給他的,要他按照我教導的功能用法,演練一遍。
對此,樊德恆當然是既驚愕又感激,而且一玩就上手。
甚至他還誇張的,把牆壁後面的所有書櫃盡收在握把裡呢!
原本,我還想把修煉玉牌拿給他讀取的,可當時房裡已傳來輕脆的鈴聲,甚至樊德恆在聽到鈴聲後,並不是像之前一樣前往房間拉動鈴繩回應,而是跟我說,他的心上人已經到達了寶涵樓,要我陪他一同前往用餐、壯膽。
對於他的邀請,我原本是拒絕的,可最後禁不住他人如其名的纏人功夫,我只好苦笑回應。
就在第二次鈴聲傳來時,他已急忙拉著我下樓,根本不管我答不答應。
下樓後,樊德恆把我留坐在二樓一間光源充足、非常高雅華麗的廂房後,自己則是趕忙的下去迎接。
大約等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後,終於看見樊德恆,一臉恭敬的迎著一位雙手背負在身後而走的六旬老人。
老人身後除了我已見過面的莊才女外,另外還有一位美得同樣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大美女,而這位大美女,想必就是樊德恆的心上人——蘇妙人。
好不容易等到賓主盡坐了,那位看起來一臉嚴肅的老人,一開口就把目標指向我,對著樊德恆問道:「這位是?」
不等樊德恆回答,我已第一時間接口道:「老前輩您好,在下姓武名東風,乃是小樊的兒時玩伴,由於小樊非常在意這一次與老前輩的相會,因此要在下幫他壯膽,無禮之處,還請老前輩多多見諒。」
「哦——我有如此可怕嗎?」他看了樊德恆一眼。
我聞言忙不迭的道:「老前輩怎會可怕呢!實在是小樊太在意這一次的相會,擔心自己表現不佳,才會要在下陪在一旁。
「說句真心話,在下剛開始也覺得,老前輩可能如外表初見般嚴肅,可經過老前輩這一番問話後,在下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因為老前輩若真是嚴肅之人的話,一定會駁斥剛才在下所說的話語,而不會帶著玩笑意味,反問自己是否如此可怕,這也說明了,老前輩雖然長得有點嚴肅,可卻有一顆平易近人之心。以上純屬在下個人的言論,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老前輩多多見諒。」
奉承的話果然人人愛聽。
這時,老年人嚴肅臉龐竟泛起了一絲微笑,他道:「你叫武東風是吧!你今年幾歲了?」
「三十有一,不過,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在下,老前輩您這麼詢問,可有人要緊張了。」
老年人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後,他才說道:「你這小伙子說話真有意思,我可越來越欣賞你了。」
「老前輩能欣賞在下,在下當然是很高興,不過,恐怕有人會吃味哦!」
我邊說邊用手指著樊德恆,再側手遮著嘴巴、刻意壓低音量道:「而且吃到的肯定是酸溜溜的醋味。」
老年人再次大笑了起來,就連莊旎與蘇妙人,也忍不住的掩嘴竊笑。
此時莊旎開口道:「秦伯父有所不知,這位武大爺非但妙語如珠,甚至還懂得樂理呢!」
「哦!你懂得樂理啊!」老年人興趣盎然的看著我。
我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話題導回樊德恆身上的話,他們所談論的話題,可能會一直在我身上打轉,甚至還可能忽略了真正的主角。
於是我故意有著苦笑的說道:「怎麼越說越像我是主角似的,我們是不是該把話題放在男、女主角身上,否則小樊恐怕會怪我喧賓奪主。」
這會兒可不是我在開玩笑了,因為此時的樊德恆與蘇妙人,在聽完莊旎的話之後,可真是一臉的黯淡,一副憂心前途不妙的樣子。
這老年人聽完我的話後,望了樊德恆與蘇妙人一眼,嘴裡說道:「說句不中聽的話,他們兩人的交往情形我早已有所聞,如果我不希望他們交往的話,早就派人阻攔了,哪還會有今天來此的舉動,我看他們兩人是心虛得緊張吧!」
聞言,樊德恆與蘇妙人一掃黯然之色,目光為之一亮。
甚至,樊德恆還一臉興奮的問道:「這麼說……秦老前輩,您是同意我與妙人交往囉?」
秦姓老年人「哼」了一聲,說道:「你自認現在的表現,可以讓我滿意嗎?」
「這……似乎不行……」
樊德恆苦笑的聳了聳肩。
看到樊德恆的反應,我二話不說的拍了他一個響頭道:「有你這個兄弟我還真累,老前輩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清楚了,你還聽不懂嗎?
秦老前輩的意思,是要你不要如此拘束,你只要做回平日的自己就可以了,你還真有問有答咧,參加比試啊!「
摸了摸被我拍疼的頭殼,樊德恆傻呼呼的說道:「看見秦老前輩,我就緊張得要命,我……」
「我什麼我,倒酒啊!」我催促的說。
「是,倒酒,倒酒。」樊德恆邊說邊拿起擺放在手邊的心曠神怡,並在眾人的酒杯各倒了八分滿後,這才舉酒杯道:「敬秦老前輩。」
秦姓老年人相當給面子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淺酌了一口後,隨即目光一亮的一飲而盡,並讚不絕口道:「好酒,真是好酒!」
聞及老年人如此讚不絕口的話語,莊旎與蘇妙人也好奇的舉起酒杯各自品嚐。
當然,她們兩人品嚐後的表情反應就跟老年人一樣,全是顯現出對心曠神怡的欲罷不能模樣。
這時,樊德恆也主動幫老年人喝淨的酒杯再倒上酒。
一飲而盡的乾了杯內的酒,老年人對著樊德恆問道:「你這酒打從哪來的?」
心裡雖然對他問的這個問題感到困擾,可不等樊德恆開口回應,我已代替他接口道:「老前輩,這酒是小樊從我身上挖來的。」
故意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續說道:「能得到這酒實屬巧合,前年,我在異都的一處綠地閒逛時,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循著香味而去,我找到了一株散發著特殊香味的異草。
「由於那異草所散發出來的香味實在太清香宜人了,所以我忍不住的把它摘下,並異想天開的把它放入自己水袋中,想試試能不能讓平淡無味的水,也沾上這株異草的香味。
「當我回家倒出水袋中的水時,赫然發現,原本清澈的水竟變成現在這種顏色,而且所散發出來的味道,竟不再是原本初聞時的清香,而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基於好奇之性,我以食指沾了一丁點兒品嚐,才發現清水竟變成了我從沒有喝過的酒。
「隨後,我用瓶子把它分裝成兩大瓶,其中一瓶,已在我試驗過有沒有毒性後喝了精光,剩下這瓶我把它送給了小樊,並要他結婚時再拿出來飲用,可沒想到他現在就拿出來飲用,可見他對老前輩是多麼重視。」欣賞的望了望樊德恆一眼,秦姓老年人道:「很高興你有這個心意,你今天這一瓶酒不會白白犧牲的。」
「謝老前輩,謝老前輩。」樊德恆喜形於色。
秦姓老年人微微一笑,把視線轉向我的身上道:「那你事後,還有沒有再去尋覓這種異草呢?」
我惋惜的搖了搖頭道:「當然有,事後我可是找了好久,結果都是失望而歸。」
「那這株散發著香味的異草,長得何等模樣?」莊旎問。
聽聞莊旎的詢問,我真想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因為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幫樊德恆回答的話,哪會再有這種自討苦吃的問題來。
心裡雖然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感到後悔,可戲演到一半,總要繼續演下去吧!誰叫自己要多嘴編出這個謊言呢?
故意露出沉思的表情想了一會兒後,我才道:「這株異草真的很奇特,它的外形就跟我們正常人的食指一樣長短,但體積卻很細,大約只有食指的三分之一寬度,而且異草上還長有三條如線般大小的金黃色直線條紋,當初我就是尋著香味、及金黃色條紋所折射出來的亮光找出它來的。」嗯「——依照你的形容,這種草的確是不曾見過,只可惜它只長那麼一株。」秦姓老年人一臉婉惜樣。
樊德恆當然也知道,這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編出來的故事,所以這時的他,除了殷切的幫老年人倒酒外,也試著轉開話題道:「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老前輩就在這裡多待幾天,好讓小樊可以好好招待老前輩。」
「說得倒好聽,我看你是想招待妙人吧!」
聞及老年人的說法,樊德恆一副緊張的揮舞著雙手道:「不、不、不,我真的……我是……」
瞧樊德恆緊張到說不出話來,老年人嚴肅的臉龐,突然嘴角輕揚的露出一絲微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啦!瞧你緊張得跟什麼似的,我待會就要趕往曠懷頂去,你有這個心意我就很高興了。」
就在老年人的話語一落,從進來到現在都未開口說話的蘇妙人,突然語帶抱怨的說道:「都是你啦!如果不是你把聖劍派的劍笈放置處賣給魔盜派的話,恩師也不會受到聖劍派之邀,必須前往曠懷頂助陣,現在大陸上只要是有頭有臉人物,都受到兩派助邀的前往了曠懷頂,你這次的麻煩可真惹大了。」
樊德恆一臉無辜道:「當初我要是知道賣這件消息會惹出如此大禍端的話,我哪還敢把這個消息賣出去呀!」
蘇妙人氣鼓鼓地道:「不管啦!反正事情是你惹出來的,我恩師要去,你也休想閒著,況且我和旎姐姐也都已收到聖劍派的邀請了,你去還不去?」
「你都已經這麼說了我哪敢不去,不過先說好喔,去到那裡後我可是誰也不幫,你可別又正義感作祟,向人敘說我是為哪派助陣而來。」
「知道啦!」
蘇妙人睨了樊德恆一眼。
老年人聞言微笑道:「看來你似乎很瞭解妙人的個性,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老年人所指為何,所以這時的樊德恆也露出一臉堅定表情的表白道:「秦老前輩請放心,我保證在我有生之年,絕不會讓妙人受到任何傷害。」
「嗯——」
老年人微笑輕點著頭,蘇妙人則是羞紅了一張臉。
大概是想要幫蘇妙人化解這種令她羞澀的尷尬情形,這時的莊旎,已經主動開口問道:「看武大爺的模樣,似乎並不懂得武藝,不知莊旎是否有看錯?」
眼看樊德恆就要開口回答,我不由得順勢輕推了樊德恆的身軀一下,自己接口回答道:「哦?是什麼原因,讓莊才女有這番認定呢?」
我邊說邊把內息貫注在雙眼,觀察她的靈能狀態。
而這一觀察之下,我發覺她的靈能,竟是屬於已進入先天狀態的紅色靈能,深怕自己看錯,我收回內息再看一次,並把視線遍及老年人與蘇妙人身上。
重新觀察之下,我發覺自己並沒有看錯,她所顯示的靈能狀態,的確是已進入先天的紅色靈能,而老年人與蘇妙人,則是顯示著尚未進入先天的紫色靈能狀態,不過老年人的靈能顏色比較淺,蘇妙人的靈能顏色比較深。
對此結果,我簡直是大吃一驚,也終於明瞭,她為何會覺得,我不懂得武藝的原因了。
只因我的靈能是屬於毫無其他色彩的白色靈能狀態,而這種白色靈能狀態,卻是屬於不懂武藝、以及修煉到天人境界的人才會永遠擁有。
所以,進入到先天境界而可以查看他人靈能狀態的她,才會主動把我歸類為不懂武藝的那類,畢竟他們這空間的人,根本連基本的進入先天入門都不知道了,又如何懂得天人境界呢!
對於我的詢問,莊旎不慌不忙道:「莊旎是感受到武大爺身上所散發出的溫文儒雅氣息,才會作此推斷,冒犯之處,還請武大爺見諒,不過,武大爺還沒有回答莊旎的問題呢!」
面對她如此高超的回答,以及緊盯不放的詢問技巧,我除了欽佩外,更是感到大傷腦筋。
我如果回答不會的話,我如何與樊德恆跟著他們前往曠懷頂?若是回答會的話,我又沒有任何的靈能狀態,這叫我該怎麼解釋呢!
正當自己琢磨著該怎麼回答時,樊德恆突然接口答道:「武大哥的武藝可厲害了,
記得上次練手腳時,我招數才出到一半,就被他擱在地上動彈不得,而且從小到大,我還沒打贏過他呢!」
聞此話語,我內心不由苦笑不已。
在別人聽來,或許只覺得我可能武藝不凡,甚至覺得我與樊德恆的關係匪淺,但在能察覺他人靈能狀態的莊旎耳裡聽來,這番話卻顯得百般不可思議,而我又豈能怪不知情的樊德恆多嘴……
果不其然,當樊德恆的話語才一落,莊旎已迅速接口道:「能贏得了樊東主,那武藝可真非凡,不知莊旎有沒有榮幸見識一番。」
「不方便。」
我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
我的話語一出,場面頓時靜謐得有些尷尬。
當事人莊旎更是僵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甚至從她愕愣的表情看來,我猜想自己恐怕是第一個敢如此明言拒絕她的男人。
這時,原本沉默的老年人突然開口道:「可否談談你所懂的樂理。」
自知這個話題閃躲不了,所以我也不再逃避的直視著老年人,說道:「對於樂理一事我瞭解的並不多,正確說來,我只懂得用心去吹奏樂器。」
見老年人沉沉的點著頭,我續說道:「在我認為,不管是任何音樂旋律,吹奏者若是注重於曲譜的音律,其表達方式就會受到限制,畢竟再怎麼詮釋,也無法詮釋當初創作者所想表達出來的意念,哪怕是自己創作出來的詞曲也一樣,無法再次一樣的詮釋當初創作時所感受到的意境。
「所以每當要吹奏樂器時,我會讓自己的心靈先陷入一片空白,忘掉屬於原創者的曲譜,順著自己的心靈來演奏。
「那麼,不管是吹奏出來的是什麼旋律,都將是讓人感動的心靈演奏,而不是單純為了演奏而演奏,或是賣弄自己手上的樂器,總歸一句,唯有用心吹奏出來的旋律才是真正的天籟之音。」
在場除了樊德恆外,其他人聽完我的見解可全聽癡了。
許久之後,才聽見老年人悠然長歎一聲,且站起身來,對我拱手一禮道:「我『秦長天』自認對於樂理一事有著無盡的瞭解,可在聽完你的一席話後,我才知道自己的見解是如此膚淺,想來真是感到慚愧呀!」
言畢,他解開掛在腰間的長簫,雙手平攤的把長簫捧在我的身前道:「可否請你獻奏一首。」
看在他的舉動,我心裡不禁想著:這話不是白問嗎?你都已經把長簫捧在我的面前了,我哪還有拒絕的餘地。
再說,我如果真的拒絕的話,那在場的人恐怕會說我托大、驕傲,甚至會懷疑我只會嘴上說說,實際上根本沒什麼實力。
縱然獻奏的意願不高,可表面上我還是爽落大方的拿起長簫,就口試了幾個音之後,先是讓自己的心靈陷入一片空白的狀態,接著才吹奏起,小時母親常吹奏的那段熟悉旋律。
緩緩的,低沉的簫聲悠然而起。
我把自己對母親的思念之情,灌注在吹奏的簫音裡,使得吹奏出來的簫音溶入了我的無限哀思!
輕靈飄逸的簫音,正如我飄飛的思緒,淺淺細細的飄溢著自己對母親無盡的思念與哀愁。
簫音如悲如訴、觸動人心,思親之情充盈在眾人耳中。
無形的音韻彷彿化作有形的和風,將眾人的心緒吹向無垠的虛空、浩瀚的大海,完全迷失了自性。
一首吹畢,我收回自己心中的情緒,放下了就口的長簫,把長簫遞還給眼角泛著淚光的老年人道:「老前輩,謝謝。」
秦長天泛著淚光,接過我遞還給他的長簫。
他輕撫摸著長簫道:「這支簫打從我師父傳給我到現在,這還是頭一次發出如此美妙的旋律來,我向來以樂藝之精自居,如今見聞方知自己自以為是之謬,真是慚愧|
|我還配擁有它嗎?」
驀然,蘇妙人突然泫然欲泣的說道:「恩師……我剛才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種感覺就如同媽媽在我床前輕吟低唱,好真實……我真的好想媽媽喔!」
秦長天疼惜的輕撫了蘇妙人的秀髮,語帶安慰道:「再忍耐個幾天,待曠懷頂事件處理後,師父再陪你回家與母親團聚如何?」
「嗯!」蘇妙人邊點頭,邊擦拭著自己臉龐上的淚水。
在場之人中,就屬莊旎與樊德恆比較理性、沒那麼激動,不過此時的他們也同樣目空茫茫。
樊德恆吸了吸鼻子對著我道:「武大哥,過幾天我們也回家一趟好嗎?」
輕點著頭說。
這時,從我吹奏完到現在都沒有說話的莊旎也開了口,她道:「當初莊旎是聞及武大爺略懂得樂理後,才會不識輕重的予以試探而吹奏了一曲,記得當時莊旎吹奏完畢武大爺的回答是:」只要有心的話,好還能更好。『「當時,誤以為武大爺知道莊旎是在試探你,所以才會聽似有意、若如意的回答,
沒想到今日有幸聽到武大爺的吹奏、以及對樂理的獨到見解,莊旎才知道,原來武大爺當初真是誠摯的告知莊旎樂理的最高精髓,對此,莊旎可真是感到無地自容。」
毫不迴避的直視著這位讓人望之心動的超級大美女,我淡淡的道:「當初的確是知道你在試探我,才會如此回答,你無須對此事耿耿於懷。」
對於我的回答,莊旎只是瞅著她那一對會說話的明亮眸子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話。
現場氣氛,也因為我們談話的停止,而變得有些寂靜。
還好,這種靜得令人不自在的情形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此時的樊德恆已開口對著秦長天道:「從這裡到達曠懷頂,大約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如不嫌棄的話,老前輩就在此暫宿一夜,待明日一早,我們再一同啟程趕往曠懷頂如何?」
秦長天搖了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可以明白,雖然我也很希望留下來,與這位武先生探討一下深層樂理,不過由於我已事先跟一些老朋友約好,今晚在曠懷頂下的酒樓聚首,所以實在是不走不行。」
轉首望了窗外的天色,秦長天轉回視線,繼續說道:「我看,妙人她們兩個女孩子也不太適合跟我這樣趕夜路,不如就讓她們在此休息一夜吧!明天,我們就在曠懷頂會和。」
蘇妙人聞言,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的道:「這真是個好主意!不然每次恩師的那些老朋友們一看見妙人,就起哄的要妙人唱歌,根本不管人家狀況如何,這下妙人可落得輕鬆了。」
秦長天和藹笑道:「你啊——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哪次唱歌沒從他們身上挖出一些好處來的,我看你是為了情郎才這麼說的吧!」
「恩師討厭啦!別忘了人家可是你的徒弟呢!怎麼這麼說人家。」蘇妙人撒嬌的啐道。
朗笑了幾聲,秦長天站起身來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晚一點的話,我恐怕要用急趕的才不會失約,那可就累人了。」
看秦長天站起身來說要走,眾人也紛紛跟著站了起來。
樊德恆不再留他的直接問道:「那我們該如何與老前輩會合?」
「有這兩位大美女跟著,我豈會找不到你們。」
停頓了一下,秦長天微微一笑的把視線轉向我的身上道:「請恕我之前托大的稱呼你為小伙子,無禮之處還請你見諒。」
我微笑拱手道:「老前輩客氣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再來討論有關樂理之奧妙。」
笑了笑,秦長天同樣拱手回道:「到時候就望你多加指教囉。」
轉首望向樊德恆,秦長天續道:「等曠懷頂一事一完,我帶你去見妙人的雙親如何?」
「欸——」樊德恆聞之一愣,隨之很快的回過神,拱手揖禮的說道:「多謝秦老前輩。」
秦長天輕拍了拍樊德恆的肩膀,勉勵道:「你在這大陸風評還算不錯,望你繼續保持下去,另外,別忘了我有向你詢問有關聖劍派哪個人員把劍笈之秘出賣給你一事,日後若有人問起此事,可別忘了回答︰你不肯告訴我。」
感激的點了點頭,樊德恆道:「多謝老前輩體諒。」
秦長天笑了笑,說道:「你們留步,不用送我了。」
雖然秦長天這麼說,不過眾人還是跟在他的身後相送,送到了門口,秦長天要眾人止步,然後帶著笑意離開。
目送他走後,莊旎也以要帶蘇妙人去休息為由,走了進去。
直到門口,只剩下我與樊德恆後,我才細聲道:「小樊,你命人監視莊旎的一舉動,我先回去三樓房間等你,有什麼疑問,等回房間後再說。」
樊德恆聞言雖然一臉的納悶,可還是按照我吩咐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邁開步伐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毫無阻礙的回到了三樓的房間。
我靜靜待在客廳裡,等待著樊德恆的歸來。
沒多久的時間,樊德恆已自行開門的走了進來。
隨手關上房門,尚未坐定位,他已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武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你怎麼會叫我派人監督莊旎呢?」
輕啜了口茶,我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莊旎是出自哪個門派,或者,她的武藝修為如何?」
樊德恆眼珠子轉了轉,皺起雙眉道:「據瞭解,莊才女並不屬於任何門派,她之所以竄名是源自於『花舫樓』,至於她的武藝為何就更不得而知了,因為從沒有聽過她跟任何人動手的傳聞。」
「那你可知道花舫樓是何等性質?」
「我就知道武大哥會這樣問,我正要說呢!」
樊德恆輕笑了幾聲,侃侃道:「花舫樓乃是由一群深愛樂藝的人所經營,據我所知,妙人的恩師秦長天,也是花舫樓的股東之一,而花舫樓裡,更是只賣茗茶不賣酒,
且收費高昂。正確來說,花舫樓只是一個供人表演的單位,任何人都可以去那裡獻藝。」
越聽越不解,我面露疑惑道:「既然花舫樓只是一個供人表演的單位,那為何會收費高昂呢?」
「花舫樓的高昂收費,乃是一些有錢的公子哥們互爭面子炒出來的價碼,由於每天可以進入花舫樓的名額只有五位,但想進入花舫樓欣賞的人又是何其多,而花舫樓又是以抽籤來決定可以進去的五個名額,所以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們為了可以進去欣賞,竟建議花舫樓以競價方式來競標名額。
「當然,有錢賺花舫樓哪會不願意,但花舫樓也知道,這種競價方式對一些沒有錢的人又非常的不公平,所以花舫樓就開放三個名額來競價,至於剩下的兩個名額,則同樣由抽籤決定。」
聞言後的我終於有所瞭解,而我也在這時,回覆他問我莊旎是否有問題的話題,並把進入先天後可以觀察他人的靈能狀態,以及靈能的分佈顏色等事情,一一向他解說了。
聽完後,樊德恆一臉的苦笑道:「既然莊才女看到武大哥所顯示的靈能狀態是與常人無異的白色靈能,那我說武大哥武藝比我還厲害一事,不就與她所見不符嗎?也難怪她會有見識武大哥武藝之語了,我真是多嘴。」說完,他力道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打了自己臉頰一下。
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道:「其實我還應該感激你的多嘴呢!因為如果不是你的多嘴話,我也不會想去探視他們的靈能狀態,更不會發覺莊旎已進入先天的事實來,你這一次算是將功抵過。」
樊德恆窘迫的撓撓自己的頭,說道:「從飄渺山人員與莊才女都可以進入先天的觀點來看,我認為莊才女一定跟飄渺山有什麼關係,不知武大哥是否跟我一樣作此想法?」
「嗯——不過不管莊旎是否跟我們推論的飄渺山有關係,監視她是一定必要的,而且如果人力許可的話,最好把她所接觸過的人同一監視,並且擴大監視範圍,逐一追查下去。」
樊德恆點了點頭道:「這沒問題,我現在就下去吩咐。」說完,他站起身來就要走。
我對著他離去的背影說道:「你吩咐完,直接去陪陪你的未來老婆,不用急著回來。」
回過身來的向我笑點著頭,樊德恆不再多說,開門走了出去。
而我則是在客廳裡小待一會兒後,覺得無聊,便起身走進房裡修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