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人灣」是我來到這空間後所見最繁榮之處,也是樊德恆帶我離開異都後,所前往的第一個地方。
港灣裡,三桅、五桅的漁船星羅密佈,參差起伏的佈滿了整個水道,景象看起來煞是壯觀。
據樊德恆所言,遼人灣除了是個商港外,更是這大陸最著名的煙花之地,商城裡所經營的行業全跟酒、色有關,而他情報網的總部,也就設在這裡。
果不其然,我們沿著港灣走進商城裡後,所見到的儘是林立的酒館、藝館,耳裡更是不斷傳來令男人聞之興奮的絲竹管樂、猜拳行令之聲。
青石鋪面的街道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攤販外,多的是嬌艷美女熱絡的招攬,每家酒、藝館前面都站著好幾位。
看著街道上的熱絡情形,不禁讓我回想起那充滿溫馨的異都來。
記得樊德恆帶我去他的房間休息後,他輾轉去見他那些母親們,沒多久的時間,就看見他一臉尷尬的,帶著四位中年婦女回到自己房間。
之所以對那段情景如此印象深刻,只因樊德恆的母親們一進入房間後,開口就要邀請我一同前去食用她們為樊德恆準備的家常菜,而且不容我開口反駁,她們已親切的拉著我的手,走向他們平時用餐的小餐廳。
雖然自己已辟榖不用飲食,可在她們充滿母愛光輝的盛情挾菜下,我和樊德恆把她們所準備的菜餚全都吃個精光,甚至到我用餐完畢離開小餐廳時,她們都沒有詢問我的來歷,只知道我是樊德恆的朋友。
到了晚上睡覺時,她們還不厭其煩的跑到樊德恆的房間叮嚀一番,諸如晚上天冷被子夠不夠蓋、需不需要點個爐火、要不要喝個熱茶暖暖身、泡泡腳……這類關懷的話來。
她們的舉動對於樊德恆來講可能有點煩,可是對於從小失去母親的我來說,卻是一種許久未曾體會的溫馨。
所以,在隔天我們要離開時,我同時送了樊德恆的父、母親們一個小禮物,那就是利用復原魔法讓他們年輕了十幾歲,且不管他們身上有無疾病,我都在他們身上注上一針復原魔法所壓縮而成的實質液體。
不過,當我逐一注射至最後一位時,第一位挨針的樊德恆大爹,身體竟開始產生了激烈的變化,而且變化更是逐一發生在挨針的眾人身上,每個人都是一臉驚慌的迅速盤膝而坐。
當時我可是緊張萬分,只因他們的變化,可是之前挨針者從沒有過的情形。
直到第一位挨針的樊德恆大爹清醒過來,並充滿感激的向我敘說他心中的感恩之意後,我才有所恍悟。
原來,我復原魔法所壓縮而成的實質液體,對於平常人來說,除了可消除五臟六腑病痛外,更可以活化身體機能,當初之所以會幫他們施打就是這層因素。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復原魔法所壓縮而成的實質液體,對他們這空間的武者來說,卻是增功聖品,我這一施打,至少讓他們增加了二十年的修為,而且每個施打者都是這種情形。
對於這番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情況,我除了感到意外外,心裡更是想著,同等的實質液體,對於其他空間的修煉者,是否有著同樣的功效?
不過,很快的我已撇除自己心中這個疑問,因為不管有沒有效,都必須是我離開這個空間之後,才能找人試驗的。
而這個結果,也讓我與樊德恆又多了待一天。
當天晚上,眾人是大肆慶祝,而我心花一開,也拿出了一瓶心曠神怡來助興,喝得眾人直稱讚,這是他們喝過最好的美酒。
慶祝會一完,我與樊德恆回到了房間。
雖然樊德恆並沒有開口要求,不過我同樣為他打了一針復原魔法所壓縮而成的實質液體,結果當然是一個樣,短時間內就增加了他二十年的修為。
甚至在徵詢他的同意下,我隨後又幫他打了一針,只不過這一針非但沒有產生什麼顯著的效果,反而害得他不停拉肚子,不過拉完肚子的他可完全沒有虛脫現象,相反的,整個人是顯得更為神清氣爽。
隔天一早,大家雖然相當依依不捨,可我和樊德恆,仍然是依照了原定行程,離開了異都。
拉回了自己被溫馨暖和的心緒,跟在樊德恆身後的我,此刻目光完全被一座三層的高閣給吸引。
之所以被吸引,並不是這高閣前面的女人特別漂亮,或者是穿著特別暴露,純粹是這閣樓的建造方式引起了我的注意。
目光所及,兩座一模一樣的高閣隔著街道相對而建,兩閣之間的第二層樓部分,有一座高懸在半空中的相連迴廊,形成一個H型。
正當自己對這建築感到嘖嘖稱奇時,正巧樊德恆的腳步,就是引領我走進右邊的那家閣樓。
進入到閣樓裡,我只能以「金碧輝煌」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所見,而且賓客滿座,女侍、下人來來往往,形成一股人聲鼎沸的熱鬧畫面。
樊德恆並沒有在此多作停留,一進入閣樓後,他就直接帶我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直接登上三樓。
不過,三樓似乎不是人人可以上得去的,就在我們登上階梯時,階梯的四周圍有十來位既剽悍又壯碩的年輕武者,守護在階梯四周。
甚至登上三樓後,走廊上更是每隔三步,就站有一位修為不弱的武者,而這些武者看起來,遠比那些守護在二樓階梯的壯碩武者還要厲害,不說別的,單是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然氣息,根本不需交手就可分出一二。
此時,樊德恆帶我沿著東彎西拐的走廊走了約一分鐘的時間後,終於來到了一扇門前面,這也是我上樓到現在唯一見到的門。
絲毫不用任何的敲門動作,守護在門前的兩位武者已自動打開了廳門,等我們進去後,又自動將廳門關上,感覺上相當制度化。
進入到廳裡的我,瞬間被映入眼裡的景象給看傻了眼,因為大廳裡除了中央所擺放的桌子、幾張椅子、以及左面牆壁所開的一扇門外,其餘的擺設,竟全是一把把各式各樣的劍。
想不到,這些令我看得目不暇給的劍,竟是樊德恆的收集品。
突然間,他毫無預警的走到最右邊的牆角去,雙手扶著牆面用力推著,倏地,整張牆就跟旋轉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開出一道空隙。
隨著樊德恆雙手用力程度加重,空隙也相對的越開越大。
直到空隙開出一個可供兩個人同時進出的大小後,樊德恆才停止推動,並轉過身來對我道:「武大哥請進。」
點了點頭,我不疑有他的,往他所開啟的空隙走去。
進到裡邊,我的目光為之一亮,沒想到裡頭竟是一個十來坪大的書房。
書房裡當然少不了書桌、椅子,甚至還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書櫃,書櫃上更是充斥著各種資料、書籍。
此時,樊德恆走到我的身邊,對著四處望眼的我道:「這裡的書籍、資料,不是武功秘笈就是各派的秘辛,武大哥有需要的話,可以自己來翻找,說不定這些書籍資料裡,會有武大哥所要的訊息也不一定。」
聞言,我隨手拿了一本書,大約翻閱了一下裡面的內容後,我又放了回去,並且道:「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武大哥怎麼這麼客氣?有什麼問題嗎?」
「也沒什麼,雖然我聽得懂你們這裡的語言,可經過剛才的翻閱後,我才發覺你們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唉——枉費你這一櫃櫃的書冊了。」
他們的字體有點像是我們古代的象形文字,所以我實在是有看沒有懂。
「是啊,真是滿可惜的,原本我還以為可以對武大哥有點幫助的。」
無奈的笑了笑,我續說道:「雖然我看不懂你們這裡的文字,不過我卻很高興你能如此信任我,並把自己最機密、最重要的資料庫透露給我知道,你有這分心意,我就很高興了,至於尋找天珠一事,我們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樊德恆略帶不好意思的神色,搔著頭說道:「是我自己纏著武大哥不放的,武大哥的事情,當然就是我的事情嘍!說句見外的話,我還必須感謝武大哥對我及家人身體上的改變、增功呢!武大哥為我們所做的一切,豈是我這點小秘密可以比得上的,你說是不是?」
輕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我笑說道:「我在這裡的生活可全靠你啊!不對你好一點怎麼行,我這叫巴結,巴結懂嗎?」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秘密書房外的客廳。
來到客廳,我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而樊德恆則是謹慎的,把那扇旋轉門關上,將牆壁恢復成原狀。
看他拉開我前方的一張椅子坐下後,我才道:「根據我的觀察,你的家世,在這空間應該也有一定的份量才是,你怎麼會有經營情報網這種念頭呢?」
樊德恆輕點著頭道:「武大哥的觀察力果真透徹。我們家族在這大陸上的確是佔有很重要的地位,因為大陸上的兵器製造業,全是我們家族所經營的,而我父親他們都是有名的鑄劍家,雖然我們家族沒有成立幫派,但說起異都,卻也是人人知曉。
「至於我為何會想要經營情報網這個事業,那純粹是因為,我考慮到自己家大、業大之緣故。
「自我懂事以來,想打我家主意的幫派,可說是多的不勝枚舉,再加上我爹爹他們因長年待在高溫的火爐前面鑄劍,因而影響了生育,導致整個樊家,只生下我這一個可以繼承整片家業的命根子。
「所以為了自己著想,我才會想經營情報網來防範未然,只不過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防範未然,竟衍生出另一種舉足輕重的事業來。」
點了點頭,我輕笑道:「原來你們是鑄劍世家啊!我剛剛還在納悶,你為何會收藏這麼多劍呢!」
就在這時,左邊所開看的那扇門裡,突然傳來一陣鈴聲……
聽到鈴聲,樊德恆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道:「我這裡有個規定,在我進到這個房間後,所有守護在走廊的人員,都必須退到階梯前面,萬一真有人找我的話,必須拉動鈴線通知我,直到我同樣用鈴聲回應他們才可放行,現在我就去我房中拉動鈴線,通知他們放行吧!」說完,他已走入左邊的那扇門裡。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他已帶著笑意走了回來。
看著悠然坐下的他,我問道:「我需不需要迴避?」
「幹嘛迴避,武大哥的身份我已幫你想好了。從現在開始,武大哥就是這個情報網的幕後老闆,這樣一來,不管是我與自己人或與他人接洽時,武大哥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旁側聽了。」
我道:「幕後老闆?這個稱謂會不會太大了一點啊?」
樊德恆聳著肩膀道:「沒辦法,誰叫這個行業如此特殊、敏感。」說完,他比了比外面,又向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表示瞭解的點了點頭,我不再開口。
大約過了十來秒的時間後,緊閉的房門已傳來「叩叩」的敲門聲,隨後就傳來一道尖細的男子聲音道:「頭頭,有事情稟告。」
「進來吧,達力。」
隨身樊德恆的話語一完,緊閉的房門瞬時被打了開來。
走進來的是一位身材瘦小,長得一副獐頭鼠目、詭計多端,看起來似乎有著用不完的精力和鬼點子般的年輕人來。
這個叫達力的年輕人一進來後,樊德恆隨即向我介紹道:「武大哥,這位達力乃是我的貼身助手,我不在時,事情都是由他處理的。」
停頓了一下,樊德恆順勢把我介紹給那位年輕人道:「達力,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情報網的幕後老闆,待會兒下去後,把老闆的畫像傳遞給各單位『鷹眼』知道,記得,老闆的長相乃屬最高機密,擅自透露者,以唯一戒條處分。」
這位叫達力的年輕人聞言,雖然有著明顯的一愣,不過很快的,他已回過神來,回答道:「是!頭頭。」
轉側身子,達力向我拱手行禮道:「老闆好。」
輕點了點頭,我道:「你好,辛苦了。」
達力臉上露出一笑,說道:「老闆客氣了,但不知往後有事,是該向頭頭還是老闆稟告?」
「原則上老闆並不管事,不過如果我不在時,向老闆稟告也可以。」
「是!」
樊德恆擺了擺手道:「直接切入重點,何事稟告?」
「稟告事情有三:」一,大陸名才女『莊旎』已在昨天進駐我們『寶涵樓』,並開五萬錢見一面,回答她三個問題就委身下嫁的條件來。
「二,聖劍派與魔盜派因劍笈一事,於三天後約戰於『曠懷頂』。
「三,據傳聞,七天前有人在沙海天空中目睹到一團七彩光芒,目前已有許多人趨之若鶩的前往察看之。
「另外,頭頭已經回來,是否開始恢復交易?」
聞言,樊德恆毫不思索的指示道:「目前還是暫且停止交易,並吩咐鷹眼,全力探聽攸關天珠的訊息,而且只要是有關於天珠的消息我都要,下去吩咐吧!」
「是。」
達力向我們一拱手,隨即二話不說的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才一關上,樊德恆已一臉興奮的站起身來道:「走、走、走,我們去看莊才女。」
說完,他已迫不及待的拉起我的身子。
對於女人,我雖然是秉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過看他如此興奮,我也不好意思拒絕,而且依他現在的動作看來,我似乎也沒有拒絕的餘地,內心雖感無奈,也只能順勢起身,以免掃了他的興。
在樊德恆半推半拉的行走下,我們曲曲折折的,來到二樓轉角處的獨立廂房。
此時,站在廂房門口的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婦人一看見我們的到來,連忙小快步的趕過來攔住我們的去路,一臉客氣的道:「兩位大爺抱歉了,我們小姐一次只見一位,
還麻煩兩位大爺商量一下先後順序。」
「既然有此規定,那小樊你就先進去吧!我去外面走走、轉轉。」
樊德恆一臉不認同道:「這怎麼可以呢!要嘛就我們兩個一起進去,不然就一起走人。」
言畢,他也不等我開口表示意見,直接轉側身子,拱手對著那位中年婦人道:「大姐你好,可不可以麻煩你跟你家小姐通報一下,就說我是這家寶涵樓的主人,是否可以請她通融一下?」
就在樊德恆的話語一完,廂房內已傳來一道非常柔美的聲音道:「紫姨,請他們進來吧,十萬錢並免。」
聞言,這位被稱為紫姨的中年婦人,已蹲身行禮道:「請兩位大爺隨我來。」紫姨恢復站姿,輕推開了緊閉的廂房房門。
一進入到廂房裡,沒有跟著進來的中年婦女,已隨手關上了廂房大門。
站在廂房內,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出打量屋內擺設的動作,因為我的整個目光,已被廂房裡這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給吸引住。
驚艷,真的是驚艷!
即使距她還有段距離,鼻中卻傳來一陣淡淡的宜人清香。
在我有限記憶中,我從沒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就連自己那些妻子們與她比起來,也略顯得有些遜色。
她有著一頭黑色如絲綢般的秀髮,猶如鵝蛋般的白皙臉蛋上,有著一雙如畫的眉目、細挺的鼻子,以及小巧的嘴巴。
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她那一雙燦若星河的眸子,從這雙眸子中我讀到了冷艷、嫵媚、沉靜、溫柔、嬌癡……這雙百看百樣、千看千化的燦若星河眸子,實在給自己太多的震撼了……
感覺到她掛著淡淡笑容,如秋水般的眸子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惱意,我回過神來,輕推了推同樣看得兩眼發直、呆若木雞的樊德恆一下。
樊德恆終於在我這輕推之下,回過神來說道:「樊德恆代表寶涵樓上下,歡迎莊才女光臨。」
「樊東主客氣了,多謝樊東主,不責莊旎反客為主佔用寶涵樓,請坐。」
從頭到尾,這位名為莊旎的女子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就連說話時,也是掛著這副笑容,難怪會令眾多男子為她癡迷。
按照她的邀請,我與樊德恆隔著茶几盤坐在她的身前,而盤坐下來的樊德恆,即刻開口道:「在這大陸上,誰不想邀請莊才女進駐,莊才女的光臨,乃是我們寶涵樓的莫大福氣,怎可說是反客為主呢!莊才女實在是客氣了。」
掛著淡淡的笑容,莊旎舉止優雅的輕抬起自己右手比向我,有禮的詢問道:「請問這位是……」
樊德恆接口回答道:「他是我從小玩在一起的好朋友,更是我重要的工作夥伴,他姓武,莊才女想怎麼稱呼都可以。」
「武大爺你好。」
淡然一笑,我道:「你好。」
「武大爺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好特別,不知武大爺是哪裡人?」
樊德恆再次代我回答道:「他跟我一樣,從小生活在異都,是遼人。」
帶著同樣的笑容,莊旎道:「不知武大爺是否懂得樂理?還煩請武大爺自己回答。」
她都已經開口指定了,樊德恆縱然想代我回答也插不上嘴,所以這時的我只好自己回答道:「略懂。」
莊旎略顯意外的望了我一眼,保持著同樣的笑容道:「既然武大爺懂得樂理,那莊旎就在此獻上一曲,還望武大爺可以不吝嗇給予指教。」說完,她動作輕柔的拿起插掛在腰間的笛子,就口吹奏了起來。
曼妙的笛音悠然而起。
笛音盈耳宛似幽谷鳴泉、亦如樹稍爭相合鳴的彩雀嘰啾,予人一種親臨大自然的遼闊心境。
和風淡蕩、萬物如春,有時低轉、有時悠揚回折,其妙麗簡直猶如天籟之音,最後,曼妙的笛音,就如輕柔的綿雪繽紛飄落、漸細漸弱、悄然而收。
莊旎含笑停下緩動的掄指,收起笛子後,才輕聲說道:「還請武大爺指教。」
聞言,樊德恆一臉正經道:「莊才女的吹奏功力簡直是滲入人心、無懈可擊,這哪還需要詢問武大哥的意見啊!想必武大哥也一定是說好嘍,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音樂呢!」
「請武大爺指教。」
莊旎不放棄地再說了一次。
輕搖了搖頭,我意味深長的道:「只要有心的話,好還能更好。」
蹙起眉下那對會說話的明亮眸子,她既吃驚又好奇的望著我,追問道:「武大爺可否明點呢?」
再次地搖了搖頭,我道:「莊才女自己明白,何苦逼問我呢!」
莊旎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沒有任何的追問,她把視線轉向樊德恆身上,問道:「樊東主可知莊旎為何會來寶涵樓?」
樊德恆毫不做作的攤手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莊旎之所以來此,純粹是『蘇妙人』蘇才女委託莊旎來的,為的就是要莊旎幫她看看自己的如意郎君如何。」
聞即莊旎的說法,樊德恆臉上的表情瞬時變得有些不自然,甚至連舉止也變得恁般拘謹,此時的他,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莊才女覺得在下如何?」
同樣笑容,莊旎道:「由樊東主瞬間變得如此不自然動作看來,莊旎覺得樊東主真的很在乎妙人,身為妙人的知心好友,莊旎真為妙人感到高興。」
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樊德恆笑說道:「還好剛才自己並無做出無禮之舉來,否則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停頓了一下,樊德恆續說道:「莊才女儘管安心住在這裡,安全方面,我會派人甚加戒備,我們就不打擾莊才女休息了。」
正要起身,莊旎又開口道:「莊旎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呢,樊東主就這麼急著走啊!
樊東主難道不想聽聽有關妙人的消息嗎?「
俏皮一笑,莊旎道:「不開樊東主玩笑了,妙人明天會來此。」
一臉的驚楞,樊德恆道:「什麼!妙人明天要來寶涵樓?」
「嗯,不只妙人要來,就連妙人的恩師也會一同前來,甚至妙人還要莊旎轉呈給樊東主知道,妙人希望樊東主務必做好準備,可別讓她恩師失望了。」
樊德恆一臉感激道:「多謝莊才女告知,若無他事的話,我先下去準備了。」
莊旎微笑的輕點了點頭,不再回話,我們倆才起身離開。
回到了樊德恆位於三樓的客廳,他已迫不及待地對我道:「不知武大哥的那種酒還有沒有?」
我二話不說,手直接從龍戒中拿出一瓶心曠神怡,輕放在桌子上,拍拍他的肩膀道:「瞧你緊張得跟什麼似的,你這副模樣,明天不砸鍋才怪,放輕鬆一點。」
「聞及妙人的師父要來,我怎麼輕鬆得起來,何況武大哥有所不知,妙人她師父可是出了名的難纏啊!」
搖頭苦笑一下,樊德恆轉開話題道:「對了,剛才莊才女吹奏的曲子不是很好聽嗎?武大哥怎麼會說她沒用心呢?」
單聞樊德恆這麼說,我就知道他並不懂的樂理,縱然自己跟他解釋了,他也難得其解,不過他既已經問了,我想不回答也有點失禮。
所以,我只好從最易懂的基礎面說道:「不為什麼,只因我覺得她吹奏時非但不含有演奏者所必須擁有的感情,甚至她所吹奏的樂曲還帶著那麼一丁點試探、敷衍的味道,所以我才會回答,只要有心就可以更好。」
表示瞭解的點了點頭,樊德恆帶著欽佩道:「武大哥懂的可真多。」
平淡一笑,我轉開話題道:「我想把自己所學教給你,無奈的是我不知你們這空間所學基礎為何,如果方便的話,你就把這空間的修煉基礎告訴我,我看與我所學能不能連貫起來。」
聞言,樊德恆非但一臉興奮的把他們這個空間的修煉基礎告訴我,甚至連自己的修煉方式也全告訴了我。
聽完他們這空間的修煉模式,我發覺他們的修煉方式,竟跟光之星有著相當程度的類似,甚至就連光之星所暗藏的法門都有,差別只在,他們這空間的人,不懂得如何進入先天而已。
對此結果,我二話不說的把內息灌注在雙眼,察看他是否有所謂的靈能狀態。
果然,在我內息灌注雙眼的察看下,真的發現,他的頭頂上有著一團淡紫色的靈能狀態。
自己雖然對此感到無比的驚訝,可我還是尋求重點的問道:「你有沒有聽過這空間的人有活了二、三百歲還沒死的例子?」
「欸……是有聽過這個傳聞,不過我完全不相信就是了。世間上哪有人可以活得這麼久而不死的。」
注視著他,我平淡地道:「你有這個想法可就錯了,按照你們這空間的修煉方法來看,只要有所突破,想活個二、三百歲都沒問題,要點在於,你們這空間似乎極少有人懂得這種突破法。
「講的更明白些,修為共分為基礎、後天、先天、凝聚這四個階段。你們這空間的人,除了少數人可以進入到第三階段的先天外,多數人的程度,都列屬後天這第二階段。」
看他聽得很認真卻不完全懂,我乾脆一五一十的,把各個階段的差別告訴他。
甚至,我就連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識後可以長生不老,以及萬一肉體不堪使用時,也可以利用第二元神重生一事全都告訴他,聽得他張目咋舌的說不出話來。
呆愣了許久,他才開口道:「聽起來滿吸引人的,不知道學習起來會不會很困難?」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困難之定義為何,但不管任何階段的修行都有一定的難度,就像你當初凝聚內丹田時,也必須耗費一段時間來凝聚一樣。
「總歸一句話︰凡事起頭難!你若懂得方法、肯用心,豈有學不會之理,頂多是達成的時間長短問題罷了。」
聽我這麼說,樊德恆鬆口氣,拍著胸膛道:「可以學得會就好,我還以為天賦異稟的人才可以進階呢!」
呵笑了幾聲,我導回正題道:「你說曾經聽過有人活了二、三百歲這種傳聞,那傳聞中的這些人是否有幫派之分。德恆搓著下巴道:「這些傳聞中的人物,都是飄渺山的人,只不過無法證實罷了。」
「記得你父親在探詢我的來歷時,曾經向你問及我是否來自神秘的飄渺山,不知你現在所說的飄渺山,是否跟你父親所提的飄渺山相同?」
「沒錯。」樊德恆毫不考慮地回答。
點了點頭,我又問道:「先不談飄渺山的神秘與否,我問你,你那個有人活了二、三百歲的傳聞,是打哪兒傳出來的?」
「就在前兩年,飄渺山的附近山區,突然發生了嚴重的大走山,導致住在山腳下的居民全被山石給淹沒,湊巧,這些被淹及的居民中,有一位是歸隱山林的武者,消息就是從這位武者口中傳出來的。」
吞了吞口唾液,樊德恆續說道:「根據這位武者的說法,當他被山石淹沒,命在垂危之際,突然有人把他從山石中救出。
「而這位救出他的人,一開口就道出自己是飄渺山第十七代山主,並要求一些已經被救出、且還可以活動的人幫忙救人,怪的是,在救完人後,他竟然沒有留下支言片語,就快速離開現場。
「事後,這些僥倖被救活下來的居民,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結集跑上飄渺山去,怎奈飄渺山從不接見外客,所以這些想去致謝的居民,只好失望的無功而返,飄渺山的神秘色彩,也就這樣傳了開來。」
我疑惑問道:「這位前往解救的人只說自己是飄渺山的第十七代山主,你們又如何得知他已活了二、三百歲呢?」
「哦,抱歉!我一時忘記,武大哥不是這空間的人了。」
樊德恆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自己的頭,而後說道:「飄渺山雖然從不與外人接觸,可每間隔五十年就換一位山主,那是眾所皆知。
「因為每次替換山主時,他們都會主動對外公佈,如今飄渺山的山主,已傳承至二十二代,縱然不知那第十七代山主之事到底是真是假,不過從飄渺山五十年換一位山主的輪替來推斷,
如果第十七代山主是真有其人,那這位山主少說也有二、三百歲之齡。」
聞言,我才茅塞頓開、恍然大悟,緊接著又詢問了一些自己想要的訊息後,這才吩咐樊德恆,先為明天的事情作準備,至於傳授他修煉法一事,則等他靜下心來時再說。
當然,樊德恆也知道,自己為明天之事根本靜不下心來,所以他也沒異意,帶我參觀一下他位於客廳左側的房間後,便已先行離開,而我則是繼續留在客廳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