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矮不一的樹木,一叢叢地從我眼角餘光中晃過。
光影粼粼的水光,波波映入我的眼裡。
沿路上,我謹遵卡邦大哥告訴我的大目標,順著一條不小的蜿蜒溪流,以雙腳浮離地面約一公尺左右的飛行方式飄浮前進。
大約飄浮了近二、三十分鐘之後,我開始遇到了來來往往的行人。
這些行人跟我一樣是以漂浮方式前進,有的則是以騰掠方式前進,看起來倒有點像小說裡面所形容的輕功一樣。
不曉得是不是快要接近城裡了還是怎麼,這條通道上的行人和方纔我一路行來相較之下約有一倍之差,而且不管是以飄浮前進或者是騰掠方式前進,他們全在經過我前方的大石頭後改為步行的方式繼續前進。
看到這種情形後,我不由感到奇異的加快速度來到了這顆大石前面,滿懷不解與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這顆大石。
但不管我左瞧、右瞧,怎麼瞧,這顆大石上方除了寫著「步行石」三個大字外,再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連通常都會註明上去的註解或者是警告標語也沒有。
大概是我的好奇心引起路人的注意吧!
此時,有一位年約四十的矮漢走近我的身旁,並隨著我的目光注視著這塊大石,好奇的問道:「小兄弟在瞧什麼啊?」說完,他還隨著我的視線猛往這塊大石上瞧。
雖然對他的突然之舉感到尷尬,可我還是撒謊笑道:
「沒有,我是覺得這塊大石滿特別的,所以才會駐足留下來觀看。」
「無聊,不就一顆石頭嘛,有什麼好看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寶物出土呢!」言畢,他不屑的瞄了我一眼,邁開步伐離去。
正當我被罵得有點莫名其妙時,耳邊漸漸傳來其他路人的交談聲。
「這位仁兄還真不愧是個寶物派的,置身處地、隨時觀察著身旁的一舉一動,也難怪他們能夠找到尋常人所探索不及的寶物,他們的觀察力的確比常人還敏銳。」
「是啊,不過這位寶物派仁兄臨走前倒也說的不錯,一顆石頭又有什麼好看的,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聊。」
我循聲望去,只見說這風涼話的是兩位一胖一瘦的中年人,他們一看我瞧著他們,也同樣不甘示弱的瞧著我,其中那位較胖的中年人語氣有點不爽地道:「年輕人你瞧什麼,有什麼不如意的話,儘管劃下道來,我武鬥派『戴賽』全接下了。」
呵!「帶賽(屎)?」我感到好笑的朗誦著他的名字。
「沒錯!我就是武鬥派裡的『藍帶巡察使』戴賽,專職巡查、肅清、糾正派裡的不法分子。」他表情有點意氣風發的說。
看這位仁兄取了一個諧音充滿倒楣意思的名字還能如此自得其樂、沾沾自喜,我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話語裡更是充滿調侃的道:「久仰帶——賽(屎)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似乎不知我在調侃他,表情更加得意道:「哪裡哪裡,如今一見終於知道我戴賽並非浪得虛名之輩吧?」
「帶賽兄果真人如其名、非浪得虛名之輩。」雖然我臉上喬裝出一臉恭敬,不過心裡早已笑翻了天。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就是這樣,他看我一臉的恭敬,迅速話鋒一轉道:「兄弟無須如此客氣,你我能認識實屬一種緣分,往後兄弟如果遇上什麼麻煩事的話,儘管報出我的名字,我戴賽罩著你。」
「是、是,小弟在此先向帶賽(屎)兄說一聲謝。」
我雖然嘴裡這麼說,可心裡卻想著:單聽名字就覺得你這個人很倒楣,假如真的報出你的名字,說不定反而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儘管心裡如此想著,可我臉上卻是不著痕跡的與他哈拉著。
最後,他在我的猛烈馬屁攻勢下,滿臉愉悅的與那位瘦子離開,甚至在臨走之前還留下他的居住地址要我有空去找他呢!
就這樣,待他們行走一段距離後,我才邁開步伐繼續前進。
就這麼東走西瞧的踏著腳步前進,我終於來到了一座高大厚實的城牆外邊,城牆門口上方則是寫著「海港城」
三個斗大金字。
由於城門口並沒有衛兵駐紮守城,而且四周除了圍牆的中央有一座城門供人出入外,並沒有看見其他的出入口,於是我毫不考慮地直接由那個城門進入。
一通過大門進到城內,前景簡直令我的眼睛為之一亮!
一條寬敞的大路,像無盡頭似的直直伸展。
大路兩邊有各式各樣的商店林立,沿路上有數不盡的人群穿梭來往。
這般熱絡的街景再加上那些沿街叫賣的攤販吆喝聲,將整條街襯托得熱鬧非凡。
雖然此刻我的身上沒有錢,可我還是入境隨俗的前往各個攤販駐足觀看一番。
四周的景觀使人目不暇給,叫賣聲不絕於耳,我就這樣猶如鄉巴佬進城似的來到一家招牌上寫著「寶物坊」的店門口前,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入室內,隨即有人向我招呼道:「歡迎光臨,本店應有盡有,請大爺慢慢觀看挑選。」
我略微打量店內的擺設後,隨即走向站在透明櫃子後方,對那位剛才向對我發話的中年男子道:「你好,我這裡有件東西想賣給貴坊,不知道貴坊有沒有興趣?」
「這位大爺可真找對地方了,只要貨色夠好的話,我們寶物坊買賣生意都做,不知大爺有何東西想出售?」
我邊掏出懷中的小瓷瓶,邊道:「紫龍血。」
「紫龍血!」他有點驚訝的道:「整瓶都是嗎?」
我不再廢話,毫不猶豫的把整個小瓷瓶遞給他看。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我手中的瓷瓶,並打開瓷瓶上方的塞口。
就在他打開小瓷瓶塞口的同時,我再次聞到那股令人聞之通體舒暢、躁悶全消的清香,而他也在清香瀰漫著整個室內的同時瞬間蓋上了塞口,滿臉嚴肅的望著我問道:
「大爺打算怎麼賣?是整瓶全賣還是分滴賣?」
我不答反問道:「現在一滴紫龍血的價格是多少?」
「不瞞大爺,自從寶物派傳出『火焰島』有著即將出世的寶物後,紫龍血的價格就一路飆漲,大家都想以紫龍血來對抗火焰島上的躁熱之氣,所以現在一滴紫龍血的銷售價格大約是一萬枚金幣,而大爺所擁有的紫龍血更是在下接觸過最高級的頂級品,其濃郁香醇程度可說是數一數二。
「而且,若是在下沒有評估錯誤,大爺的一滴紫龍血最少可供三個人稀釋使用,所以對於大爺的紫龍血價格在下實在無法估計,畢竟這麼濃醇的紫龍血在下還是頭一回見過。」
聽完他的話,我原本想以一般拍賣價格來交易就可以了,但經過反覆思考後,我還是決定不以此低價賤賣,於是我婉轉問道:「那請問哪裡還有拍賣會場?什麼時候進行拍賣?而物品又如何加入拍賣行列?」
聞我言,他露出一臉欣喜地表情道:「我們寶物坊本身就有拍賣會場,而且湊巧下午就有一場一個月才一次的大型拍賣會,如大爺有意願的話,可把紫龍血委託我們來拍賣,我們只收拍賣成交價的一成手續費,也就是得標價如果是一萬枚金幣的話,那我們手續費就是收取一千枚金幣;反之,若是沒有拍賣出去,那我們則不收任何費用,一切開銷由本坊自行負責承擔。」
還算合理!我點點頭地道:「那底標價由誰來訂?」
「本坊只負責拍賣,任何物品的起標價全由大爺們自己決定,但起標價卻不能高於以往相同拍賣品的成交價格過多,除非這個拍賣品真有其價值,否則本坊有權不予拍賣。」
我疑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如何得知這瓶紫龍血的滴數量?」
他露出一個非常商業化的笑容道:「這點請大爺放心,我們有專門用的『滴囊』,而且基於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本坊會管制拍賣品的數量,就像大爺的這瓶紫龍血雖多,可是我們一次也只會拍賣十滴的量,其他留待下次再進行拍賣,不過前提當然是大爺願意再提交給我們拍賣才行。
「如果大爺覺得這樣很麻煩的話,本坊也可以自行吸收尚未拍賣的剩餘量,但我們收購價錢卻是以當次拍賣價的六成來進行收購,至於願不願意以此價格讓我們收購,就全看大爺當時的意願了。」
我考慮了一下,最後道:「嗯——就如你所言先拍賣十滴看看,剩餘的留待往後再作決定,至於每一滴紫龍血的拍賣起價就訂為兩萬金幣起跳。」
「兩萬金幣!」他面有難色的道:「這個價格未免……太……高了一點?」
我笑笑的說:「我可不這麼認為,既然我的紫龍血這麼濃醇,那麼有意購買者多出一倍的價格來購買也不為過,不是嗎?」
看他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我不由繼續道:「不如這樣好了,為了讓你們有利可圖,我就先以一萬金幣的價格賣給你們兩滴,如何?」
「行!一言為定。」他笑開了臉道:「跟大爺做生意實在痛快,我這就去準備。」說完,他快步走向內室,不到一會兒工夫已由內室中晃了出來,手上還拿了東西。
等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在玻璃櫃上方後,我才看清他拿出來的是什麼。
原來他拿出來的是十二粒形狀猶如嬰兒尾指指甲般大小、透明圓形扁狀的物品。
正當我對他準備的這些物品感到莫名其妙時,他已拿起其中一粒透明圓形扁狀的物品道:「這是鑄器派利用動物內臟所製造出來的『滴囊』,每一粒價值十枚金幣,這種滴囊可以吸收任何液體,所有拍賣會場全以這種滴囊來斷定滴數,一粒滴囊代表容量一滴。」
我瞭解的點點頭,不作多問,畢竟我什麼都不懂,如果問得太多,反而會讓人懷疑。
他一看我點頭沒有表示意見,馬上二話不說的打開瓷瓶上方塞口,把所有的透明圓形扁狀滴囊全丟進瓷瓶裡面。
正當我對他的動作感到疑惑時,方纔他丟進瓷瓶裡面那些干扁透明滴囊,已像爆米花般一粒粒彈跳出來,翻滾滾的落在玻璃櫃上!
還有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那些彈跳出來的物體不再呈現原本透明干扁模樣,而是猶如一顆紫色珍珠那般渾圓充實,光從外表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價值不菲。
我好奇的拿起一顆來觀看,觸摸起來的感覺軟軟的,有點像自己小時候常吃的魚肝油膠囊,當我把滴囊拿到鼻端嗅聞時,吸入肺部的全是那股讓人聞之通體舒暢的清香,其誘惑力之大,害我差點把持不住的順手丟入口中吞食入腹,好在我的自制力還挺強的,趕緊把這顆紫色滴囊放回原位。
緩緩吸汲著尚瀰漫在鼻肺間的紫龍血香氣,我暢然道:「可不可以幫我把剩餘的紫龍血製成滴囊,我會付一切費用。」
他笑了笑,「單從滴囊所呈現出來的紫色泛金顏色來看,大爺所擁有的紫龍血並不是一般的紫龍血,而是稀世珍寶『紫金龍血』。這『紫金龍血』除了有定心去躁、解熱毒之功能外,更是駐顏益壽、理病補養之聖品。如今在下既已知道這是珍貴的紫金龍血,那本坊萬萬不敢以一萬金幣之低價收購,只盼到時大爺能以拍賣成交價的七成價格轉賣一顆給我們,那本坊將感激不盡。
「至於大爺要把其餘的紫金龍血裝成滴囊的事,本坊原本就有這項服務,而且本坊只收滴囊成本十枚金幣的費用,其他費用本坊一概不收取。」
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欺騙,既然他對我如此坦誠,我也非常阿莎力地道:「不如這樣好了,你幫我把其餘的紫金龍血裝成滴囊,我則免費贈送貴坊一顆,就當是掌櫃您坦言告知的報酬。」
聞言,他誇張的張大著一張嘴巴,一臉無法置信的看著我,而我則是笑笑的望著他。
最後,他忍不住驚喜地問道:「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
他情緒略微激動地道:「在下從事拍賣行業已十八個年頭之久,在這十八個年頭當中,在下曾經有幸地見過一顆紫金龍血,記得當時的拍賣價格高達數十萬枚金幣,如今大爺竟要把如此珍貴的紫金龍血送給本坊一顆,這……這……」
我笑說道:「我說過,這一顆紫金龍血就當作是貴坊坦言告知我的報酬,如果貴坊沒有告知我的話,我哪知道這是極為珍貴的紫金龍血,贈送貴坊一顆實在不為過。
「而且既已得知這紫金龍血的珍貴性,我怕拍賣太多會顯現不出這東西的珍貴性,畢竟物以稀為貴嘛!所以首次我打算只拍賣一顆就好,贈送貴坊的就當作是對貴坊的補償。」
他一臉認同的表情道:「哪兒的話,如果大爺不做此打算,在下也會做此建議。如你所言,再珍貴的東西只要量一多就會變得平凡,根本顯現不出其珍貴性,大爺顧慮的真是周到。」
頓了頓,他伸手拿起小瓷瓶掂了掂後,繼續道:「請大爺等等,小的這就進去裡面拿空的滴囊。」說完,他轉身走入內室。
不到片刻時間,他已走了出來,右手平攤的放著無數個空滴囊,左手則是拿了一個精緻小木盒。
這時,他先把小木盒裡的空滴囊放在玻璃櫃上,然後伸開瓷瓶上方塞口,將七個空滴囊丟進瓷瓶裡面。
等放入的七個空滴囊渾圓充實的自動彈跳出來後,他又持續放入三個干扁的空滴囊。
正當我納悶他為何不一起放進去時,彈跳出來的滴囊已告訴我答案。
因為他放入的三個空滴囊只跳了兩顆出來,最後沒有跳出來的那一顆則是被他倒出來,而這顆被他倒出來的滴囊其形狀完全不像其他自動彈跳出來的滴囊般渾圓充實、充滿彈性,看起來有點扁扁、軟塌塌的感覺。
這時他突然彎身拿出一個沉重的布包與一個白玉做成的夾子來,緊接著二話不說的伸開布包,現出無數個精緻小瓷瓶,每個小瓷瓶都只有大拇指第一節關節般大小,而且為了可以讓人方便打開瓷瓶的塞口,每個塞口都用紅布包裹綁著,樣式真是精美可愛極了。
這時,他用右手拇指與食指輕輕拿著小瓷瓶的瓶身,左手輕拉著紅布尾端,毫不費力的拔出了塞口,緊接著用左手拿著那個白玉做成的夾子,動作熟練的夾起一顆顆渾圓飽實、紫光泛金的滴囊放入瓷瓶裡面,然後再塞上塞口、輕輕的放在一旁。
重複同樣的動作裝妥一瓶瓶,很快的他已全數裝妥完畢,就連那顆較為扁塌的滴囊也裝進一個大小一樣但顏色卻不一樣的小瓷瓶裡面。
稍作整理後他道:「為了讓大爺好分辨,我們以顏色來區分。」
我點了點頭,拿出卡邦大哥贈送我的無限袋,一邊將瓷瓶收入無限袋,一邊道:「為何最後的那顆滴囊較為扁塌?」
「喔——是這樣的,只要把空滴囊放入液體中,空滴囊就會自行吸收裡面的液體,等空滴囊吸收液體到一定飽和程度時,它就會自動浮跳出來,至於那顆較為扁塌的滴囊則是未吸收至飽和程度,所以它才無法自動浮跳而出。」
他話一說完,我也剛好收妥了盛裝完畢的瓷瓶,把無限袋收入懷中,望著玻璃櫃上剩餘的兩個瓷瓶,一個準備送給他,另一個打算用來拍賣,我續問道:「那如果飽和的滴囊再碰到其他液體會怎樣?」
「如果飽和的滴囊碰到其他液體的話,滴囊就會不吸反散的化開來。所以滴囊都會分開來裝填,為的就是把損失降到最低。」露了一個笑容,他繼續道:「原本在下還擔憂大爺無法攜帶這些小瓷瓶呢!沒想到大爺有無限袋,那在下可就放心了。」
我拿起玻璃櫃上的兩個小瓷瓶,遞往他的雙手道:
「這兩顆紫金龍血,一顆送給貴坊、一顆用來拍賣,至於拍賣底價就由貴坊來定。」
他含笑收起這兩個小瓷瓶放入懷中,另外拿起置放在一旁的小木盒打了開來,並拿出放置在盒中的瓷瓶道:
「這是煉丹派所煉製的『廦谷丹』,裡邊裝有八十粒,食一粒廦谷丹可維持三天不食不喝所需的精力,這是本坊送給大爺的。」
我毫不客氣的收了下來,並且道:「跟貴坊交易實在是件很痛快的事,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能為大爺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大爺往後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到各地寶物坊洽詢,我們會盡量滿足大爺的需要。」
「一定一定。」我露出一臉尷尬的表情道:「由於我是第一次出門遠行,再加上自己所帶的金幣並不多,所以在途中已把所帶的盤纏花光光,不知貴坊願不願意先支付十枚金幣給在下?」
「當然可以。」說完,他從懷中拿出一串鑰匙轉身走向一個鐵鑄的抽屜櫃,打開其中一個抽屜,拿出一張黃澄澄的卡來,而其形狀大小跟我們那個世界的信用卡很相似,不過卻有點厚度,至於是由什麼材料做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他把這張卡遞往我的手中道:「這張『藏金卡』裡有十萬枚金幣,不知大爺覺得夠不夠?」
握著他所說的藏金卡,我還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而且他未免也太大方了一點吧!我只是要十枚金幣而已,他卻一次給我十萬枚金幣,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張藏金卡的外形還真有點像我們高科技空間的名片型計算機,只因藏金卡的表面除了有著一到零的十組數字外,還有開啟、輸出、快速輸出、歸零、查詢餘額、吸取、關閉這幾個字樣,就連計算機上顯示字樣的小螢幕都有,而且卡的上方頂端還有一個凹孔,看起來有點類似投幣孔。
這時,他大概看我對這種東西很陌生吧!他轉身走向鐵鑄的抽屜櫃,打開尚未上鎖的抽屜,再拿出一張黃澄澄的藏金卡過來,並道:「這張藏金卡跟無限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過藏金卡只限於收納金幣,不像無限袋那樣,只要袋口範圍許可都可收納。
「而藏金卡的使用方式很簡單,只要按出藏金卡上的數字即可。例如,想要拿出十枚金幣時,就按一跟零,然後再按輸出,金幣就會自動如數從藏金卡口吐出來,就像這樣。」他邊說邊動作的教導我如何使用。
只見他先按一後按零,然後再按輸出,一枚枚猶如我們高科技空間一塊錢大小的金幣已快速從卡頂凹孔吐了出來,不多也不少,剛好十枚的金幣就這麼鏘鏘鏘地攤在玻璃櫃上方。
此時,他把所有的金幣集中,然後道:「如果大爺覺得金幣一個一個投下去很麻煩的話,也可以像我這樣的集中所有金幣,然後再按吸取鍵,這樣藏金卡就會自動把金幣吸進去。」
說完,他把藏金卡的頂端凹口對準那些金幣,猶如按遙控器般,熟練的騰出一根手指來按吸取鍵。
而這張藏金卡就像一台吸力十足的吸塵器,剎那間就把所有的金幣吸個精光,而藏金卡上的長方形銀幕也隨即顯示著10這個數字。
「哇!真是太神奇了。」我在心裡暗暗讚歎著其妙用,並開口問道:「那如果是數以萬計的金幣呢!是不是同樣以此方法存納?」
他笑了笑,說道:「單看大爺從沒接觸過藏金卡的楞樣子,以及現在所問的問題來判斷,在下大膽推測大爺是來自不達拉城吧?」
他會這麼問一定有他的理由在,所以聽完我故作驚慌地道:「你怎麼知道?」
「是這樣的,不管是神行大陸也好、武行大陸也罷,現今的風氣可說是人人都擁有一張藏金卡,唯獨不達拉城人民不使用藏金卡,因為藏金卡的主要製造原料就出產自大爺的故鄉不達拉城,就因這層關係存在,導致大爺故鄉土地遭到嚴重開採、水土失衡,藏金卡變成是大爺故鄉最深的痛。
「所以大爺故鄉人民彼此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任何人絕對不能在不達拉城使用藏金卡,包括自己人也是一樣。所以在下一聽大爺是第一次出遠門,以及大爺剛剛看見藏金卡時一副不熟悉使用狀況的樣子來推斷,才敢大膽推測大爺應該就是不達拉城的人。」
聞言,我故意露出一個苦笑,但我心裡卻同時想著,「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隨便含糊對應也給我蒙出一個方向,現在變成唯一不使用藏金卡的不達拉城是我的故鄉,自己還真不是普通的好運咧,呵呵。」
這時,他繼續道:「就因藏金卡的普及,所以現在只要是破百以上的金幣數字,都是以藏金卡的卡口對卡口,然後按出想輸出的數字、再按輸出鍵就可以了。」
說完,他作示範把兩個藏金卡的卡口對卡口,在原本要給我的那張藏金卡上按出九九九九0五位數字,然後再按快速輸出鍵。
他快速輸出鍵才一按下去,另一張藏金卡上的螢幕快速跳動著數字,個位數、十位數、百位數、千位數……
而原本要給我的那張藏金卡上的數字卻不斷的減少著,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已全數歸零,另一張藏金卡上的螢幕卻顯示著九九九九0五位數字。
「大爺可查詢一下餘額,順便嘗試看看。」他把那張擁有十萬枚金幣的藏金卡遞給我。
我點了點頭,伸出食指按了歸零鍵,等藏金卡上的螢幕顯示為零後,我這才按查詢餘額鍵。
只見查詢餘額鍵才一按下,就看見藏金卡上的螢幕顯示著十萬的數字,確定金額無誤後,我再次歸零螢幕上的數字,然後輸入二0、按下輸出鍵,金幣已瞬間一個接一個從藏金卡頂端的卡口吐出,一個個的落在我攤開的左掌上。
我先把左掌上的金幣放在玻璃櫃上,然後再按下查詢餘額鍵,確定螢幕上顯示著九萬九千九百八十的數字後,我這才歸零螢幕上的數字,拿出懷中的無限袋,把這張藏金卡放入裡面,收回懷中放好。
此時,這位掌櫃的也自動幫我把放在玻璃櫃上的二十枚金幣放入一個小束口袋裡面,接著拉緊袋口上的拉繩遞給了我,並伸出食指指了指我的後上方道:「距離拍賣會開場尚有一段時間,大爺有興致的話可先四處走走,待接近三點之時大爺再前往拍賣會場就可以了,拍賣會場就在這條大道上的最後一間。」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東西卻是一件讓我目瞪口呆的物品,其實這個物品並不是什麼奇珍異寶,它是一個時鐘。
它的數字、排列方式和我見過的時鐘沒什麼兩樣,就連時針、短針也都有,不過卻沒有秒針。
此時此刻它的短針剛好走到一,長針則在十二的位置。如果以我們那個高科技世界的時鐘來判別話,現在應該是一點整。
由於身處異地,不曉得他們是以短針還是長針來辨別時間,於是我故意揉著自己的眼睛說道:「不好意思,我的視力有點問題,可不可以麻煩你告知我現在幾點了?」
他不在意的笑道:「哦——現在一點剛過。」
聞言,我不禁在心裡驚呼著,「天哪!我到底是來到什麼空間啊?為何他們辨別時間的方式竟會跟我土生土長的高科技空間一樣?!」
心裡吃驚歸吃驚,我還是尋找話題與他哈拉著,趁機從閒談間瞭解一些事理,我還從中得知他就是寶物坊的坊主。
閒談過後,我婉轉的道:「趁現在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這就四處閒逛一下,不打擾坊主你工作了,我們待會兒拍賣會場上見。」
他笑道:「大爺無須如此客氣,在此先預祝大爺的紫金龍血能賣得高價。」
「謝謝。」我點頭笑了笑,邊揮著手邊往外走去。
這真是一個繁榮的地方。
路上人潮不斷,路邊的攤販更是多。
有賣蔬果的、賣花的、賣手工藝品、賣古玩物……
一切生活物品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只要你想得到的這條街上都有得買。
而這裡除了人多、攤販多以外,豪華酒樓更是多得不勝枚舉,而且每家酒樓前面都站著好幾位嬌艷美女熱絡地招攬著客人,淺淺的微笑、幾近裸露的身軀,完全讓男人情不自禁往她們的方向移動。
這時,我的目光不是停留在那些穿著清涼的嬌艷美女身上,而是停留在一個賣表的攤販上,當然腳步也隨同目光跟了過去。
來到表攤前面,攤販老闆熱烈地招呼道:「大爺慢慢看,小攤應有盡有,看是舊式的內息表、內力表、還是最新型的動力表,小攤全都有賣,只要大爺喜歡的話,價格好談。」
儘管他如此賣力的介紹,我卻不知道什麼是內力表、內息表、動力表,所以我乾脆拿起一個看起來很高尚、別緻並且是皮製表帶的手錶道:「這多少金幣?」
「大爺真是好眼光,這是最新型的動力表,這種動力表不用像內力表、內息表一樣,必須灌入本身的內力或者是內息才能運轉內部齒輪,這種動力表會隨著手臂的自然擺動姿勢進行運轉,當然這種表的價格也比較貴一點,價格是兩百枚金幣。」
我現在雖然錢多多,不過交易嘛,總免不了要討價還價一番才能從中獲得滿足感,所以我故意眉頭微蹙地嚷嚷道:「這麼貴啊!能不能算便宜一點?」
「大爺,這已經算很便宜了,這支動力表的本錢就要一百八十枚金幣了,小的不過賺大爺二十枚金幣而已,不相信的話大爺可以到表店比比價差,看像這樣的動力表每支價格是不是都在兩百五十枚金幣以上,小的開出這種價格已經是非常低廉、算是破壞市價行情了,求大爺不要再砍價了。」
由於當初卡邦大哥早已告訴我他們這個空間的消費情形,我知道他們這個空間只有金幣這一種幣值,所以不論什麼買賣都是以金幣來計算。
也就是說,不管你買的東西有沒有價值到一枚金幣也要算一枚金幣的價錢,所有消費從一枚金幣開始起跳,剩餘的就當小費,完全不找零的。
當然囉,他們這裡的物價雖然很高,相對的他們的薪資所得也相對提升,人民平均一天收入最少在十枚金幣以上,如此換算下來,這個動力表開出這種價格還算滿實在的,算是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我故意頓了頓,說道:「好吧!看在你人長得滿老實的分上,我們就以這個價格成交,希望你賣給我的不是次級品或劣等貨。」我直接把手伸入懷中沒有封口的無限袋裡,心裡想著藏金卡的樣子,輾轉拿出。
他看我亮出藏金卡,也同時間的拿出自己的藏金卡,並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這點有請大爺放心,小攤所賣的表可是耐用出了名,絕對禁得起大爺的考驗。」
我懶得與他多說,先開啟自己的藏金卡按上兩百這些數字,然後再把自己藏金卡的卡口對準他平伸出來的藏金卡卡口。
只見兩個卡口一經接觸,頓時猶如磁鐵般的互相吸住,並不會因一方的移動而讓彼此的卡口失去接觸。
由於我剛才已經先按好了數字,所以這時我只按快速輸出這一個按鍵,藏金卡上的螢幕數字已快速減少。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藏金卡上的數字已歸為零,互相吸住的卡口也不再有吸力,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輸出完畢,我先確認一下自己的藏金卡剩餘金額,確定藏金卡螢幕上還顯示著九萬九千七百八十後,我按歸零鍵清除螢幕上金額,再按關閉,然後把藏金卡放入懷中的無限袋裡,說道:「你不怕我的藏金卡是假的?」
「大爺真是愛說笑,如果大爺的藏金卡是假的,那小的藏金卡早就拒絕吸收了,而且若真能遇到假的藏金卡的話,那也算是小的榮幸,畢竟這種事情從沒有發生過,小的可算是第一人。」
我聽完笑了笑,戴上已經屬於我的動力表,看了看表上的時間,發覺剩十幾分鐘就到三點的拍賣時間,於是我也不再與他囉嗦,洒然向他揮手道再見,走向我已事先尋找到的拍賣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