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異空 第九卷 第二章魔法丹田
    這一日,天空依然下著令我沮喪的綿綿細雨。

    細小的雨點滑落在翠綠的樹葉上,連草地也茂盛不少。

    晶瑩剔透的水珠,沿著草葉尾端往下滴落,滋潤著整片大地。

    大地上的一切,也全因這場綿綿細雨而變得更加蓬勃。望著新鮮、嬌嫩的樹葉,彷彿連吸入肺部的空氣,也可以聞到濕潤的水氣。

    儘管一切感覺變得清新無比,可是我的內心卻是依舊沉重萬分,甚至深深痛恨著這場名叫平等的綿綿細雨。

    暫時摒除內心那股厭惡的思緒,我帶著故意裝出滿臉怒氣的兄弟們來到主營帳,恰巧未來丈人也在這時從營帳內走了出來。

    我們尚未行動,站在營帳外的士兵已先發制人的大聲呼喚同僚前來支援,並舉起手中的長矛,保護自己也保護他們的長官。

    看著魚貫擁上來的士兵,我沒讓他們有任何聚集的機會,率先一個閃身的一拳揮向平舉長矛的士兵臉上。

    「碰」一聲!這位倒楣的士兵已被我緊握的拳頭給擊中了臉,他那張原本就不甚討好的臉,瞬間多了一分血色。

    只見他捂著鼻子坐倒在地,先是滿臉驚恐地看著我,然後大股的鮮血從指縫汨流出來,驚恐表情隨即轉為痛苦,我想這一拳我已打斷了他的鼻樑。

    就在自己低頭看著眼前這番傑作時,我的心神突然傳來一股危險的訊息,而這道訊息來自我的左後方。

    彈指間,我的耳邊也傳來爾利驚慌的聲音道:「老大,危險啊!」

    於是,我毫不思考的往前一個滾翻,藉著這個滾翻動作,奪取被我打斷鼻樑的士兵的長矛,當即往左後方急射出去,迅速站了起來。

    「啊——」的一聲慘叫。

    我所甩出的長矛,正深深插入一位高舉著大刀準備向我偷襲揮砍的士兵胸膛。

    這位士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仍然插在身上的長矛,最後,他拋開原本緊握在手的大刀,顫抖著雙手想拔掉身上的長矛,可這個動作還來不及完成,他已仰天而倒,變成一具毫無生命的死屍。

    而後,我迅速探視一下場中情形,發覺六十六人小組他們早已成功挾持我未來丈人,也難怪我覺得場面怎麼變得如此悄然!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漫步走向脖子上擱著刀刃的未來丈人身前,然後伸出食指與拇指輕捏著刀背,動作輕柔的移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後,才開口說道:「伯爵啊——伯爵,東風會這麼做純屬無奈呀!誰教這場平等來得這麼令人不知所措呢!能否煩請伯爵給予方便,讓我們每人都擁有一把防身兵器?」

    礙於身份的關係,未來丈人也知道不能輕易答應我,所以他故作刁難道:「我說過,所有的生活用品,我都可以盡量提供給你們,但唯獨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不行。」

    「卡斯佩·布朗伯爵,東風已經好言相勸,說得這麼明白了,為何伯爵還要這麼不識趣呢?既然軟的不行,為了自保,東風只好自力救濟來硬的囉!」

    說完,我轉身對著集結而來的士兵大喝道:「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不服從者一律殺無赦。」

    我發出龐大的殺氣意念涵蓋著他們。

    這股強烈的殺氣意念才一發出,瞬間有三分之一的人丟下自己手中刀刃,乖乖的按照我所言,雙手抱頭不敢亂動。

    雖然丟下手中刀刃的只有三分之一,可是對於自己瞬間可以讓敵人拋下手中武器,這股威勁我還是感到非常滿意,畢竟遇到真正爭戰時,這些人懦弱的舉動足以癱瘓整個部隊士氣。

    我揮手示意六十六人小組前往撿拾掉落在地上的刀刃,直到他們手中多了一把足以保護自己安全的防身武器後,我笑嘻嘻的對著未來丈人道:「接下來該如何做呢?麻煩卡斯佩·布朗伯爵暗示一下?」

    卡斯佩·布朗反問道:「那你又準備如何處置我呢?」

    「呵……要怎麼處置伯爵……那就要看伯爵本身的誠意了。」我愜意地玩弄著自己的髮鬢。

    卡斯佩·布朗故作一番思索,這才侃侃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如願得到想要的東西,那我也可以有條件讓你們擁有這些武器,但前提是你們必須答應我開出來的這個條件才行,如果你不想答應也沒關係,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我興趣盎然的道:「雖然我很聽不慣你語帶威脅的口氣,不過我還真想知道你所謂的條件是什麼,說吧!只要不是太離譜的條件,我想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答應。」

    「條件很簡單,礙於我們雙方都有具殺傷力的武器,我希望可以派人掌握你們的行動。」

    我早知道未來丈人一定會開出有利於我們的條件,所以我相當配合的問道:「喔——不曉得伯爵大人所謂的『掌握我們行動』是什麼?總不會是要我們戴上手鐐腳銬,跟著你們走吧?」

    卡斯佩·布朗放聲笑了笑,「當然不是,我所謂的掌握行動,只是想尋求彼此之間的安全平衡點,往後不管是行軍還是駐營,我都會劃分出一個適當安全距離,只要你們擅自離開我所劃分的這個界限,那我就有絕對的權力下令格殺。

    「相反的,只要我方人員擅自闖入這個界限,那你們也有相對的權力格殺闖入人員,如何?」

    我爽脆的答應:「好吧!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我揮手示意巨人鬆開抓住卡斯佩·布朗的手,讓他得以恢復自由。

    巨人一接獲得我的手勢,略作用力的輕推卡斯佩·布朗的身子,讓他受不起這股推力的往前顛踏了幾步,甚至他還假裝一臉痛苦的前後扭動著雙手,讓人看起來覺得他真的很不好受。

    該演的戲已演完了,再待下去只會造成更多的狀況發生,所以這時的我也不再多說,直接對未來丈人行一個禮後,不加思索的率領著眾人走回自己的營帳。

    正當我邊走邊思判未來丈人將怎麼處理那些意志薄弱的士兵時,恰巧身後隱隱傳來未來丈人嚴肅的聲音道:

    「你們拋下武器的行為已牽涉到對敵逃亡,按照普爾特帝國所頒布的刑責來講,你們全都得判處死刑,但顧及你們有些人以前曾經是我的下屬,所以這一次的事件,我就暫時不往上報,希望……」

    由於漸行漸遠的關係,耳裡聽到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加上此事與自己無關,我也就懶得集中心念聽他們廢話,趕緊回到自己的營帳,思索往後的事宜要緊。

    我現在可是徹底恨透了這場平等,因為自從搶奪兵器事件之後,我們就連續在充滿泥濘的道路上走了兩天。

    每天搞得渾身髒兮兮的不說,最可憐的是沒有清水洗澡,每次駐紮休息只能依靠那綿綿細雨來洗滌身上的污泥,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狼狽、污穢,簡直是骯髒到了極點。

    但這還不是我煩惱的所在,讓我感到極為困擾的是,自我未來丈人從普爾特皇城出發到現在,已整整過了十七天之久。

    這段時間內,不要說是亞夫·札尼西思所派遣出來的偷襲部隊了,甚至連一個路人甲也沒見著,這樣的情勢不清,教我如何能不擔憂呢?

    若依照我當初所做的推斷,亞夫·札尼西思所派遣出來的偷襲部隊,應該會在這兩天襲擊我們,因為他們必須預留三天的時間來撤退到安全之處,但如今距離亞夫·札尼西思與父親約定的二十天之約,也只剩下三天的時間。

    眼看再行走個半天的時間,就可進入普爾特帝國的領地,怎會遲遲不見偷襲部隊的蹤影?甚至連那一心想要奪取魔法神令、卻又不知什麼時候會到達這個空間的掠奪者,也都無所行動。

    這種無法掌握的不安,讓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前行的腳步越走越沉重,甚至我還一度考慮放棄這一切,選擇回去我原本生活的那個空間,平凡的度過餘生呢!

    不過現今的情形已不容許我作出這樣的選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循現在的腳步、領著眾人持續向前走,哪怕前方的路途有多崎嶇,我也會毅然決然的走完,品嚐那最終的勝利果實。

    既然明知可不可行都必須走完這條路,沒有其他任何選擇餘地,我自嘲的心情頓時輕鬆許多,原本無法凝聚的思緒也再次運轉起來。

    而腦海的即時運轉,也讓我思考到一件從未想過的問題:既然大家都知道平等會讓人暫時失去魔法,那是否也代表亞夫·札尼西思不須再懼怕父親的魔法?甚至可以趁此機會剷除我與父親這兩個眼中釘,而這個最佳剷除機會就是這一次的普爾特皇城之約?

    想通了這一點,我終於知道為何還不見亞夫·札尼西思那混蛋所派遣出來的偷襲部隊了。

    就在此時,負責開路警戒的哨兵突然跑了回來,而且不知道跟我未來丈人報告些什麼。

    最後,只見那位警戒哨兵向我未來丈人作了一個軍禮後,匆匆跑回自己的崗位。

    而這時,未來丈人也同一時間的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召集所有軍官集合。

    集合的動作相當迅速,沒多久的時間已全數集合完畢。

    集合動作快,沒想到開會時間卻更快,只見這些軍官才剛面對未來丈人圍繞成一個U字型集合,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這些軍官已迅速跑回到自己的崗位,傳達自己所得到的命令。

    這時,未來丈人身邊那位負責向我們傳達訊息的隨扈兵,也向我們跑了過來,不過當他跑到未來丈人所劃分的行軍十公尺、紮營二十公尺的安全界限後,已自動停止身軀,開口要求進入我們的警戒區。

    我揮手外加點頭,示意他進來。

    這位隨扈兵一看我答應,毫不遲疑的跑到我身前一公尺處,同樣保持不卑不亢地口氣道:「我伯爵大人派小的來告知雷瓦諾·東風先生,我方前哨兵剛才發現前方兩側有大批人員藏匿過的痕跡,雖然這些人員目前已經撤走,但我伯爵大人必須做出完善的準備,所以大人希望當部隊遇襲時,雷瓦諾·東風先生同樣接受我伯爵大人的調度、指揮,以便完整貫徹軍令、隊形。」

    我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最後,勉為其難地說道:

    「轉告你們伯爵,我方答應這個要求,但有一點我必須先說明一下,我所謂的接受調度指揮只限於部隊遇襲時,萬一有其他狀況發生,我們並不接受任何調度,不過我們卻會斟酌當時的情形給予配合。」

    「好的,小的會把此訊息轉達給我伯爵大人知道,如果先生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小的想即刻告退。」

    我點頭道:「嗯——麻煩你了。」

    話一說完,這位隨扈兵臉上毫無表情的轉身離去,就連最基本的禮貌也沒有。

    看他這種鳥樣,我真想把他留下來痛揍一頓,不過我還是強自隱忍下來,畢竟現在還不到扯破臉的時機。

    此時,爾利壓低著聲音對我問道:「老大,你想這其中是不是有鬼,不然安排好的偷襲部隊怎麼會突然撤退,會不會是他們故意作出撤退狀,然後在前方設下埋伏,另行準備偷襲我們?」

    我伸手搭著爾利的肩膀道:「這個可能性雖然不大,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等晚上駐紮後我再分析給大伙聽,走吧!」

    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個苦笑,邁開步伐,隨著已經開拔的部隊移動。

    隨著夜晚的來臨,部隊終於找到一個比較沒有泥濘的空曠地紮營。

    這時我們剛用完了乾糧,一如往常般待在這座可容納一百人休息的大型營帳裡面。

    此時,我看看自己又看看六十六人小組他們,再環眼掃視一下滿是泥濘的地上,我不禁搖頭笑歎道:「這要我們怎麼睡啊!雖然同樣是睡在這個營帳裡面,但前兩天還有油布可供我們鋪在地上,可今天卻全都省了,這……唉——」我以歎息聲表示自己的無奈。

    刀疤冷聲道:「他們不想讓我們好過,我們何必如此忍氣吞聲,乾脆趁著今天晚上把他們全部暗殺掉。」

    爾利雖然也對自己遭受到的待遇感到無比氣憤,但他還是冷靜的分析道:「要殺掉他們簡直比吃飯還容易,幹嘛那麼麻煩用暗殺方式?況且你有沒有想過,受到這種不平待遇的不只是我們而已,別忘了老大也跟著我們睡在這裡,如今老大如此忍氣吞聲必定有他的道理,否則依老大的個性,早就率先衝上去理論了,哪還輪到我們在此憤憤不平、高談闊論。」

    巴特跟著附和道:「是啊刀疤,老大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暫時不要這麼衝動,以免壞了老大的計畫。」

    爾利大概是怕弟兄們忍不下這口氣而壞了事吧!連忙轉開話題對我道:「老大不是說晚上要告訴我們這支偷襲部隊突然撤退的原因嗎?不知現在是否方便告知。」

    我當然知道爾利轉開話題的用意,不過我還是先回應剛剛刀疤氣憤不平的話題道:「如果你們此時都擁有肌盔甲、魔法刀刃的話,我絕對會同意刀疤的做法,把這群人給殺個精光,而且這麼做,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無奈這場平等實在來得太突然了,在沒有肌盔甲的保護下,我們縱然再勇猛也會受傷,而我們身上的傷痕足以讓亞夫·札尼西思這個渾蛋,找到借口討伐我們,這也是我為何會如此忍氣吞聲的道理。」

    直腸子的巨人聽我這麼說,滿臉疑惑的搔搔自己頭髮道:「老大不是還可以使出魔法嗎?況且老大的魔法是那麼的厲害,那老大何不乾脆直接用魔法幹掉他們,這樣我們就不會有受傷的問題,而且也不怕亞夫·札尼西思找我們麻煩。」

    我笑笑地道:「巨人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既然我還能使用魔法,那我為何不用呢?原因很簡單,只因如果我想用魔法一舉殲滅兩萬多人的話,勢必動用到毀滅魔法,而這毀滅魔法強大到你們也會遭受波及,除非你們遠避在方圓五公里之外。

    「不過,依如今這種劃分安全界限的情形來講,不要說五公里了,保證你們一跑他們就直追在後。你們想想,在這種你追我跑的情形下,我還能發出毀滅魔法嗎?是不是只能發出能量光球來攻擊他們?

    「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這些人全是欺善怕惡的傢伙,只要讓他們看見我能使用魔法的話,包管他們一個比一個躲的快,那這時候誰還敢保證可以一舉殲滅他們,只要留下一個活口,保證讓我們吃不完兜著走。

    「況且先不要說這樣會洩漏我會魔法的秘密了,大陸上也明文規定帝國征戰不能使用魔法,不是嗎?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畢卡拉帝王,雖然大家尚且不知這個秘密,一旦被人發現的話,我絕對會馬上變成眾所矚目的焦點,成為全大陸的公敵。」

    聽完我的解釋,巨人匆忙的接口道:「老大我不要你使用魔法了,巨人可以忍受這些王八蛋的欺負。」

    原本氣憤不平的刀疤也跟著道:「算了老大,刀疤只因一時氣暈了頭,老大不用理會刀疤的無理取鬧。」

    我知道他們是真的無法忍受才會開口向我提議,不然依他們的個性,絕對不會如此意氣用事,所以我也坦言不諱的道:「其實當平等一落下的時候,我就找到可以讓你們在這場平等之中還可以使用肌盔甲、魔法刀刃的方法,但這個方法的風險實在太大,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你們喪命,所以我選擇不告訴你們,因為我實在經不起失去你們其中任何一人的那種打擊。」

    巴特反應之大,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道:「真的可以讓我們在平等之中,還能擁有肌盔甲與魔法刀刃?」

    眾人也全都一臉期望的望著我,希望能得到我再次肯定的回答。

    甚至尚未等我回答,爾利已更進一步的對我道:「如果可以的話,老大是否可以先把方法、以及其中的風險性告訴我們?」

    看他們這般反應,我不禁對自己的老實感到懊惱無比,不過話既已說出口,又豈能磨滅!

    終於,我在他們充滿冀求的眼神攻勢下,儘管無奈也只能實話實說,「還記得我上次用心之魔法幫你們分離出來的魔法小丹田嗎?」

    看著眾人忙不迭地點點頭,我繼續道:「只要我幫你們把分離出來的魔法小丹田灌入能量,讓你們自行把這股能量納為己用,那你們就可以像我一樣不用受平等之限了。

    「不過,能量一進入小丹田後,你們將會感受到如火炙般的痛苦,除了這股讓人發瘋般的火炙痛苦外,你們還必須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去壓抑著這股蠢蠢欲動、不斷想流竄到主丹田的能量,直到原本修煉魔法力的小丹田自動運轉這股能量,才算改造成功。」

    爾利直接問出我故意遺留下來的重點道:「如果讓這股能量流竄到我們的主丹田,會怎樣?」

    我苦著一張臉道:「如果讓這股能量流竄到主丹田去的話,你們只有死路一條,而這也是我不願讓你們冒險的主要原因。」

    巴特接口問道:「那這股如火炙般的痛苦會持續多久?」

    「不一定,這要看你們的小丹田什麼時候可以自行運轉,不過最保守估計也需要魔法歷時間四個小時左右。」

    為了能讓他們徹底打消這個念頭,我故意多說出一倍的時間。

    眾人突然一陣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不過這種靜悄悄的場面可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刀疤已率先打破沉默道:「老大,刀疤願意冒這個險,如果老大不希望刀疤每天過著這種比死還不如的日子的話,請老大成全。」

    「對,請老大成全。」眾人聲音洪亮、異口同聲的說。

    我瞪了眾人一眼道:「還好我剛剛有在帳內布下隔音光罩,不然這時恐怕早已驚動他人了,還成全個屁!」

    巴特滿臉欣喜道:「這麼說,老大答應我們了,是不是?」

    「你們用這種強迫中獎的方式,我能不答應嗎?包管我一拒絕你們的話,每天就會看見你們一張張如泣如訴、充滿哀怨的臉孔。」

    停頓了一下,我臉色轉為無比凝重的繼續道:「你們自己再慎重考慮一下吧!如果這個小丹田轉換成功的話,充其量也只能讓你們召喚出防禦性的肌盔甲與魔法刀刃而已,並不能讓你們使用攻擊性魔法,這樣的魔法是否值得用寶貴的生命來換取?」

    爾利一臉堅決的道:「不管老大怎麼說,也不能改變我們的想法,而且我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突破這個障礙,請老大放心。」

    「是啊,老大,不管多大的痛苦訓練我們都撐過去了,我就不相信這種障礙可以難得倒我們。」尖牙用著獨特的嗓子說。

    我點頭答允道:「也罷!既然你們意志如此堅決,我就答應你們。現在廢話不多說,你們即刻找一個適當距離,擺出自己修煉魔法力的姿勢,直到我把能量灌入你們小丹田時才可以進行修煉。」

    眾人一聽我答應,連忙一哄而散,深怕我反悔似的趕緊擺出自己修煉魔法力的姿勢來。

    昔日每當我看著他們這些千奇百怪——有站著、蹲著、趴著、倒立、盤膝、腑臥、斜躺……彷彿練瑜珈般的把雙腳盤在肩膀上等種種姿勢,我絕對會露出會心一笑,如今我卻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心情反而像參加告別式般沉重得想痛哭一場。

    我深了吸一口氣,暫緩內心激動的情緒,這才蹲下身來對著排在第一順位、同樣以盤膝方式修煉的巴特道:

    「凝神,我要開始了。」

    看巴特準備妥當的閉上自己的眼睛,我不敢大意的放出自己的心神,感應小丹田的所在位置,等確定這個小丹田的正確位置後,我伸出右手放在自己所感應的位置上方,透過掌心,以循環漸進的方式一點一點的釋出能量。

    直到我的心神感覺小丹田呈現飽和狀後,我才斬斷從自己手掌釋出的能量,吁出口中的濁氣、收回自己的右手。

    這時的巴特也呈現滿臉痛苦狀,整個身軀更是激烈得顫抖著。

    看巴特這種痛苦模樣,我原本想對其他人說乾脆放棄算了,可是當我一接觸到他們堅定的眼神時,我這句要他們放棄的話語卻又不由自主的吞了回去,只能狠下心來對著排在第二順位的爾利作著同樣的程序,先是探索小丹田的正確位置、再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出能量……

    我做出來的動作雖然一直重複,可是對像卻一個換過一個,先是巨人、再來是刀疤、尖牙、小組裡面最會演戲的小步等人。

    大概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終於幫所有人完成灌輸能量的工作。

    此時的我雖然感到一絲的疲憊,可是當我望著姿勢不同、但同樣呈現滿臉痛苦的六十六人小組時,肉體上的疲憊瞬間轉變為心靈上的痛苦與恐懼。

    因為此時的我縱然想幫也幫不上忙,我能做的只是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並在心裡不斷重複祈禱著,什麼耶穌基督、聖母瑪利亞、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阿拉真神……

    反正只要腦海中想得出來的守護神,我無一不向得瞧砬蟾隼習胩歟考絩諫癖S恿昏瞬宏w∽檳芄黃槳舶竟襚^≌勰ャ?br/>

    就在我閉上眼睛,雙手合掌,心裡更是不斷祈求眾神保佑之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細不可聞的聲響。

    這時的我連忙睜開眼睛,映入眼裡的景象,卻讓我的淚水奪眶而出。

    噢!感謝老天爺!原來第一個接受能量灌輸的巴特已經清醒過來,而且正對我微微笑著呢!

    我伸手擦拭臉龐上的淚水,順便對巴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要他暫時不要出聲以免打擾到其他弟兄。

    巴特明瞭的點了點頭,靜靜的保持原姿勢待著。

    隨著巴特的轉醒,爾利也在相差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甦醒過來,我同樣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視線來回穿梭的盯著尚在與死神對抗的弟兄們。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不厭其煩的對著其他甦醒過來的人員比出噤聲的手勢,直到所有人員全部甦醒過來後,我整個人頓時無法支撐的癱坐在地上,臉上不知擦拭多少回的喜悅的淚水,也再次宣洩而出。

    我毫不隱藏心中喜悅之情,興奮的對著他們大喊著:

    「你們成功了,你們成功了!」

    由於六十六人小組他們的隊形是前後、左右並排,不像我是站在他們的最前方,可以掌握整個狀況,所以當他們一聽我告知他們成功時,大伙臉上那份不知弟兄是否跟著轉醒的擔憂,頓時一掃而空,緊接著發出驚人的歡呼聲,彼此興奮的擁抱成一團。

    歡呼聲持續響徹在這個營帳之內,眾人全對彼此能逃過死神的魔掌,感到無限的喜悅,並且痛快的互毆對方來感覺彼此的存在,然後再坐在地上一起傻笑。

    笑聲不斷、哀叫聲也不斷,不明究裡的人若是聽到,肯定會以為自己來到精神療養院!否則怎會彼此打一打又擁抱在一起傻笑呢!

    大家又瘋狂肆笑了好一會兒,我才伸出右手握住拳頭,示意大家靜一靜。

    等大家全都安靜的把視線注視著我後,我才開口道:

    「你們各自取一個適當距離來喚出肌盔甲與能量刀刃看看,召喚的方法與喚出魔法刀刃一樣。」

    眾人如小學生般的撐開雙手量取適當距離,而就在他們放下雙手的同時,他們的身上已發出一股強烈的白光。

    隨著白色光芒的消逝,眾人身上已多了一件黑色肌盔甲、一把黑色能量刀刃,就連原本肌盔甲不能覆蓋的頭部,也多出了一頂全罩式頭盔(樣式跟古羅馬帝國武士所戴的頭盔一樣)。

    如果說,他們原本的肌盔甲模樣是威風凜凜、英姿煥發的話,那現在他們的肌盔甲模樣只能以「令人畏懼」這四個字來形容,而且隨著他們嘗試性揮舞能量刀刃的動作,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剽悍森冷氣息,更是讓人打從內心覺得遠離他們才是安全的。

    此時,我揮手示意他們解除身上的肌盔甲,等他們全都恢復原狀了,我才開口說道:「自從能量小丹田自動運轉開始,你們已正式邁入頂尖魔法高手之列,往後你們只要利用這個小形能量丹田的能量,以循環漸近的方式把能量傳入你們的主丹田里,改變主丹田原本吸收魔法元素的型態,就可以讓你們的主丹田變成真正不受局限的能量丹田,這也是你們往後修煉的方針,懂嗎?」

    「懂!」眾人士氣高昂、異口同聲的回答。

    我平舉著雙手,示意大家坐下,笑笑地道:「反正大家的衣服早已沾滿了泥濘,就連想找出一塊乾淨的地方也不容易,這下可不用擔心晚上怎麼睡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哄笑出聲。

    我跟著笑了幾聲,這才繼續道:「跟你們說明一下,你們剛才手中所握的那把刀叫做能量刀刃,其鋒利程度連魔法光球也能砍破。而剛剛你們穿在身上的肌盔甲也同樣要把魔法改為能量兩個字,雖然你們的能量肌盔甲不像我一樣可多出利刃、翅膀,但尋常刀刃卻休想傷你們分毫,這下可真是勇猛無敵了,嘿嘿!」

    說到這裡,我突然記起尚未詢問他們剛剛轉換時的情形,不由對著他們問道:「你們剛剛是何種感覺?」

    雖然我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無頭無尾,但他們也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爾利率先接口道:「說到這個,我不禁想要抱怨老大幾句,老大只說會感到火炙般的痛苦,但並沒有說會有冰寒徹骨的感覺,而且這兩種感覺又是寒熱纏捲交織而行,還好老大有事先交代我們絕不能讓能量流竄到我們的主丹田,必須等到小丹田自行運轉為止,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否修煉正確,甚至還懷疑自己是走火入魔了呢!」

    巴特忙不迭的點頭附和道:「對、對、對,當這種冰寒徹骨的感覺流竄在小丹田里時,我還以為這是能量反噬、自己離死神不遠了呢!還好這兩種寒熱纏捲而行的勁道,沒多久已自動凝成一個小球,並開始在小丹田內運轉,否則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的我除了歉意以外,內心更是慶幸自己當初有給他們一個明訂的目標,要不然這時可真聽不到他們抱怨的言語了。

    就在我感到慶幸之際,耳裡突然傳來巨人的喃喃話語道:「奇怪!會很痛嗎?我怎麼感覺只痛一下,然後想要它轉它就轉了?」

    說是喃喃自語,可巨人說這話的音量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得很清楚。

    向來喜歡跟巨人吵嘴的尖牙一聽到巨人這麼說,連忙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出聲調侃道:「你這個大傢伙什麼時候痛過?每次受傷時問你痛不痛,你也都回答不痛,真不知道你是真的對痛失去知覺,還是在自欺欺人。」

    「是真的不痛啊!」巨人一臉認真的回答。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安靜的看著這兩個寶貝蛋吵嘴,但礙於現在我還有事情想與他們商量,所以只好暫時打斷他們這場供給大家娛樂的吵嘴之爭,「你們待會兒再吵吧!現在我有事想與大家討論一下。」

    眾人一聽我有事想與他們討論,頓時一掃原本輕鬆的模樣,個個正襟危坐一副凝神傾聽的注視著我。

    我環眼掃視眾人一眼,侃侃說道:「由於這場平等的關係,我們現在的情況可謂非常不利,為何我會這樣說呢?其中道理很簡單!亞夫·札尼西思之所以如此容忍我,完全是因為我父親高深魔法對他的威脅,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但如今這場平等,卻讓他找到可以一舉殲滅我們兩個的機會,所以他才會臨時撤退偷襲部隊,不,應該說是把這股偷襲主力轉向我父親身上,而且若是我沒猜測錯誤的話,整個偷襲部隊應該已經佈置在前往普爾特皇城的主要道路上,準備全力狙殺我父親。」

    爾利擔憂地道:「那怎麼辦!斯特先生現在不就很危險嗎?」

    我點頭說道:「嗯——是很危險。」

    巴特催促的道:「那老大你趕快去幫斯特老師脫困呀!」

    我苦笑道:「怎麼溜?白天無法行動,晚上又有士兵專門監視我們,而隱形魔法又不能用,在沒有你們幫我掩護的情形下,我如何躲過那些專門注意我們一舉一動的外圍士兵監視,肯定一走出營帳,馬上引這些士兵的注意,而且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巴特不說二話的站起身來走向帳門口,不過當他伸出右手想撥開營帳門簾時,卻被我早先布下的隔音光罩給擋了下來。

    我知道巴特是想查看外面的狀況,所以我以吸字訣收下隔音光罩,並向巴特丟了一個「可以了」的眼神。

    接獲我的眼神,巴特以輕撥門簾方式,從露出的一道小小的空隙裡,探首查看。

    看了一會兒後,他才走回我的身前,報告道:「老大,據我剛才觀察的結果,目前距離雙日昇起,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負責監視我們的士兵僅有一位,並無增加。」

    我向巴特道聲謝,轉首對著爾利問道:「爾利你會吹口哨嗎?」

    爾利滿臉狐疑的點點頭,表示他會。

    「那好,待會就麻煩你與巨人犧牲一下色相,等會兒你們走出營帳外面後,面對著那位負責監視我們的士兵掏出傢伙小便,其距離大概保持五公尺左右,巨人負責抵擋那位士兵的視線,爾利負責吹口哨通知我行動。」

    聽了我的行動方針,爾利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而高大的巨人則是渾然不解的搔搔自己的頭。

    看見巨人如此傻樣,不用我開口解釋,爾利已自動說明道:「巨人,如果有些人讓你很討厭,老大又叫你不能對他們怎樣,可是這些人卻故意找你麻煩的掏出傢伙在你面前尿尿,你會怎樣?」

    巨人毫不考慮地回答道:「我會撇過頭,懶得理睬。」

    「那就對了,老大要我們這麼做的用意,就是要讓那位負責監視我們的士兵撇過頭去不看我們。」

    聽完爾利的解說,巨人樂得呵呵直笑。

    此時我也不想多說廢話,直接挑出重點吩咐道:「如果我在部隊開拔前尚未回來,你們能拖延時間就盡量拖延時間,如果真的拖延不了的話,那就動手與他們翻臉,並由爾利負責指揮。」

    說完,看眾人表示瞭解的點點頭後,我丟給爾利與巨人一個可以準備開始的眼神,這才喚出了肌盔甲,並同時在自己身上布下隔音光罩與能量光罩包裹著身軀。

    一切準備就緒,爾利向巨人揮手示意,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帳門。

    而我則是等他們走出帳門後,邁步走向帳門右邊,等待爾利的暗號。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隱藏在帳門右邊的我,聽到外邊傳來口哨聲。

    就在口哨聲響起的同時,我掀簾、跨步、振翅飛向高空,所有的動作只在一個呼吸間完成。

    當我振動著巨大翅膀飛到約五層樓的高度後,我以上下搧動巨大翅膀的方式,停留在半空,並在自個兒身上凝聚起毫無顏色的能量,以便觀看底下的情形。

    隨著我的能量凝聚,原本視黑夜如白晝的淺金色視界,已在瞬間變為一片血紅視界,而兩個黑色框形圖案,更是把我所看到的目標放大、鎖定,把原本模糊的人影變得猶如透過高解析度望遠鏡直視般清楚。

    由血紅視界中清楚看見爾利他們正轉身走回營帳,而那位負責監視我們的士兵則是望著他們的背影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看見這種情形,我也不再浪費時間在這位士兵身上,直接以心神鎖定父親的所在位置,快速振動著巨大翅膀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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