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的天空,雲淡風清。
青翠的草,蔥蘢晴翠。
這樣乾荒澳熱的空氣因子,實在悶得令人躁錮難耐。
我伸手抹去了額頭上滿滿的汗水,轉頭看了看昨日前來與我會合的六十六人小組眾人,每個人都和我一樣一副燥熱難耐的模樣,此畫面不禁令我回想起昨日相見的情形。
昨天,當我隨著未來丈人(卡斯佩·布朗)他們部隊出發行進大約三十公里路程左右,就看見六十六人小組們保持低姿態、三五成群的往我們這邊行來,甚至還假裝迴避似的布在道路兩旁,想讓未來丈人的部隊先行通過。
由於六十六人小組他們沒有攜帶武器,(臨危時可隨時喚出魔法刀刃。)所以從外表看來他們就像一般商旅一樣平常。
由於他們刻意保持低調的迴避,因此前方部隊也不多加為難任由他們站在道路的兩側。
可是,正當部隊才通行過一半,耳邊就傳來爾利扯開喉嚨的吶喊聲,「兄弟們,老大在這裡!」這道聲響才一完,就看見六十六人小組他們兇惡的揮舞著自己著拳頭,左一拳、右一拳無預警的痛擊著毫無防備的士兵。
不到一會兒功夫,這些毫無防備的士兵已被六十六人小組們打得東倒西歪、倒了一地。
而一些不在六十六人小組拳頭攻擊範圍內的士兵,此時紛紛拔出斜掛在腰間的刀刃,準備來個刀刃對拳頭的不平等屠殺。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吭聲的未來丈人頓時出聲制止這些士兵,還故意面露不悅的出聲詢問六十六人小組他們的來意。
經過爾利的敘說,而我未來丈人也故作姿態的刁難了一番,這才同意讓六十六人小組他們的同行。
不過事情也非如我當初計劃那般順暢,當初我預定讓六十六人小組們毫無衝突的與普爾特帝國部隊接觸,不過事情卻出乎我的預料,部隊前哨兵非但沒有出聲詢問六十六人小組他們的來歷,反而讓他們肆無忌憚的通行,就因如此爾利也才會大聲喊叫引起注意,並率先揮動著自己的拳頭故意製造衝突場面。
這樣的開始,我們這兩天的待遇也就可想而知了。
就像現在,我未來丈人才剛下令休息,那群王八蛋士兵竟挑釁般的拿起繫在腰間的水袋,猶如沖涼似的把那可供解渴的寶貴清水往頭上淋,甚至嘴裡還不斷說著風涼話來刺激我們。
「好涼快啊!」
「哇!好久沒洗澡了,順便沖個涼真是舒坦!」
「大頭啊,你的頭那麼大,我的水袋還有些水,你拿去沖沖涼、解解熱。」
他們這般幼稚的行為惹得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不過我卻隱怒反笑的看著這群王八羔子,想看看他們接下來還能做出什麼高挑釁的行為。
這些士兵還真不負我望,其中一位比較高階的軍官見我們無動於衷、毫不理會他們的挑釁,竟然晃著手中的水袋,陰笑地對我們叫囂道:「想不想喝呀?如果想喝的話,只要跪下來叫我一聲爺爺,大爺我保證讓你們一解饑喝個爽快。快,數量有限,快過來我跟前跪下來,讓我這個做爺爺的好好疼惜你們這些乖孫子。」
他的話一說完,一旁的士兵一致轟然大笑,甚至不少士兵也跟著吆喝起哄。
「快叫啊!叫聲爺爺就有水喝了。」
「喔!爺爺等不及了。」
「你看這群孫子握緊拳頭的模樣,好像要逆上的打向我們這些做爺爺的,真是一群不孝孫呀!」
「是啊、是啊!」
我看著那位率先挑釁要我們叫他爺爺的軍官,只見他黑著眼眶、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瘀血,而那些跟著吆喝起勁的士兵們也全都跟這位軍官一樣,每個人臉上同樣色彩繽紛、精彩萬分,比起梨園的花旦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故意伸了一個懶腰,對著爾利問道:「爾利,這群人鬼吼鬼叫個老半天到底在說什麼啊?他們臉上畫得這般模樣,唱得是什麼戲呢?」
略頓了一下,我才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道:「啊∼我知道了,他們知道我們閒著無聊,所以趁著空檔時間免費唱戲娛樂我們,難怪他們一個一個猶如發神經似的把水往頭上淋,原來是在表演啊!」
說完,我轉身對著待在後方的六十六人小組他們道:「來,大家快坐下來,有免費的表演可以看,不過大家可別忘了當觀眾應有的禮貌,若是演得精彩可千萬記得拍手鼓掌叫好。」我轉回了身子坐在地上,率先鼓起掌來。
雖然我已經轉回了身子注視前方,沒有看到身後的實際情形如何,不過我還是從後面傳來的拍手叫好聲響中得知,六十六人小組他們完全按照我的指示來行動。
那位烏著眼眶的軍官看我們如此模樣,口氣凶狠的道:「混賬王八羔子,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呀?也不看看自己身處什麼場合,竟敢如此大放厥詞的公然挑釁我們,哼!我們在場的這些人只要每個人吐一口痰,包管淹死你們這群王八羔子。」
我搖了搖頭,用手勢暗中示意身後的六十六人小組不要輕舉妄動,保持低調的不予回應。
這位軍官看我們這般反應,不甘願的罵了一句:「一群孬種,呸!」便轟然大笑的帶著眾人離開。
待他們離開與我們保持一段距離後,爾利才壓低著聲音對我問道:「老大,我們幹嘛受這種氣,乾脆一刀殺了他們不就得了,他們區區兩萬人數還不夠我們看在眼裡。」
我同樣壓低著聲音道:「我當然知道殺他們比切菜容易,可是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做,不就替亞夫·札尼西思這混蛋留下一個可以討伐我們的把柄?忍一忍吧!反正他們再快活也沒幾天了。」
「可是我嚥不下這口怨氣。」刀疤恨聲道。
我把視線轉向刀疤,無奈的道:「嚥不下也得咽,除非你們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裡。」
刀疤身軀激烈一震,顫聲道:「老大,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我伸手阻止了他未說完的話,溫柔笑道:「大家當兄弟這麼久了,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無論如何還請大家忍耐一下,只要時機到了,不管怎麼凌虐他們我都沒意見。」
這在我們談話間,從我眼角餘光看見一位士兵向我們走來,而這位士兵我也不陌生,因為從我與六十六人小組碰頭到現在,我未來丈人就刻意與我們保持一段距離,能不碰面就不碰面,有什麼事情全靠這位隨扈兵傳達,我想這位隨扈兵此時往我們靠近的原因大概是想通知我們準備繼續前進吧!
果然,這位隨扈兵來到我們前方一公尺處,已自動停止自己的腳步,不卑不亢地道:「我伯爵大人派在下前來詢問雷瓦諾·東風先生,看先生是否有什麼需要,如果沒其他問題,我伯爵大人希望能把握時間、繼續前進。」
我站起身來,笑道:「大致上都還可以,如果硬要說有什麼需要的話,那可否請貴伯爵制止那些低級的士兵別來騷擾我們,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不是嗎?我方一再秉持著息事寧人的態度相待,那並不代表我們可以讓人如此欺凌,如果貴伯爵再不採取行動制止的話,到時發生了什麼難以控制的場面,那結果將會很難堪。」
這位隨扈兵的眼神隱隱閃過一絲殺機,隨之恢復正常神色,同樣保持著不卑不亢的語調道:「小的會把先生的話轉告我伯爵大人,尚不知先生是否同意我伯爵大人所詢問的意見,繼續前進?」
「這何須問我呢?貴伯爵想前進就前進、想休息就休息,我這個外人哪有說話的權利。」
「既然如此,那小的告退了。」他嘴巴雖然說得不痛不癢、毫不相干,可就在他轉過身軀的同時,我卻清楚看見他臉上所展現出來的鄙凝神情。
此時,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軀,我對著身旁的爾利道:「爾利,多注意一下這位士兵,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亞夫·札尼西思派遣來的內奸之一。」
爾利同樣把視線盯著這位士兵的背影,點頭說道:「嗯∼老大,爾利也有注意到。」。
我讚賞地拍了拍爾利的肩膀,並對著身後的六十六人小組他們露出一個隱含歉意以及要他們多忍耐的眼神後,邁開步伐隨著開拔的部隊向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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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這是什麼聲響?
朦朧中我撐起身子,邊揉著惺忪的睡眼邊走出臨時佈置的營帳外,想看看這股不斷響著的滴答噪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我的前腳才一踏出,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甚至就連後腳也忘記往前踏出,雙腳就這麼一前一後地橫跨在營帳中央,看在外人眼裡一定覺得相當突兀。
驚覺到自己的失態,我連忙收起後腳往前一垮,保持著雙腳平衡的站立姿勢,仰頭望天、張開雙手,隱隱覺得天空滴著朦朧細雨,原本還以為這是夢裡的感覺,才會有這種雨絲所造成的顏面濕潤感,不過親觸到雨水後,這似幻的感覺頓時從內心中一掃而空。
從小自己就相當喜歡雨天,尤其是在天氣特別懊熱的七、八月時節,若是能下場雨,空氣中的燥熱分子頓時也會和緩些。
不過打從來到這個異世界之後,自己就沒有碰觸過上天降下來的恩露,甚至兩個太陽的炎炙還讓自己內心裡一度以為這個異世界沒有『下雨』這回事呢!
閉上眼睛細細體會著這股屬於大自然的恩惠,攤開雙掌任由天空滴下來的冰涼雨水滑落在自己溫熱的手掌上,這樣的一種甦醒方式還真是美好啊!
正當我沈溺在這股難得的愉悅之際,耳朵裡傳來著各種匆忙的腳步聲打擾了我的悠然。
我有些不悅的睜開雙眼,想看看到底是哪些人那麼白目,竟然打破了我這得來不易的愉悅。
不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張驚惶的臉孔,就連六十六人小組們也帶著焦急的神情快步朝我這邊走來。
眼看六十六人小組們顯露出這種驚惶的神態,我不禁收回自己沈溺在雨中的思緒,隨即提高警覺的把心念散佈在環境四周,探查一下是否有敵人來襲,否則為何身經百戰的六十六人小組們也會面露驚慌。
但不管我的心念如何探索,甚至把心念擴大到更遠的地方,所探查的結果還是一樣,並沒有任何異常情形發生。
而迎我這邊跑來的巴特更是無頭無尾的對我問道:「老大是不是也一樣?」
我在心裡咕隆了兩句,納悶的道:「什麼跟什麼?話也不說清楚,突然無頭無尾的問我這麼一句話,我哪知道你想表達的是什麼?」
「對喔!老大你不是……」驚覺到自己差點把我的來歷說漏了嘴,巴特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臉上尷尬明顯蓋過驚慌地壓聲問道:「我是想問老大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因為『平等』而不能發出魔法?」
什麼跟什麼?「平等?!」我腦海中剎那間浮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直覺聯想到法院的天秤。
巴特深怕我不懂,伸出右手接住雨水,然後故意有著暗示的用左手食指觸碰著滴落在手掌上的雨水道:「對呀!雖然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平等,不過早就從老一輩的口中聽說過這種會讓人暫時喪失魔法的平等。」
仔細聆聽之下,我大概理出個頭緒來了。
原來巴特口中所謂的『平等』就是我所認識的雨,而且在這塊大陸上,只要一下雨就會讓擁有魔法的人暫時喪失魔法。
思忖到這點,我不禁嘗試性的伸出右手想凝聚魔法元素,但不論我如何凝聚,卻一丁點薄弱的魔法元素也凝聚不起來。
既然單純的魔法元素不能凝聚,我不死心的改為凝聚尚未轉換成魔法元素的能量,沒想到這麼做還被我搞對了方向,甚至還讓我從中得知一個驚人的結果!
雨雖然能造成魔法元素的癱瘓,可是對於能量卻絲毫不受影響,而且還會感覺到凝聚的能量更為精純、快速,只要凝聚原本十分之一的能量就能造成凝聚十分之四的威力,所以當我準備凝聚一顆小型能量光球時,沒想到能量卻大量的快速凝聚,嚇得我趕緊把能量散去。
巴特看我能夠凝聚光球,而且威力還不是普通的驚人,臉上不禁帶著驕傲的說:「不愧是我們的老大,身體構造就是不同,看來老大是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說完,他整個人頓時鬆懈的傻笑了一下。
就連原本驚慌的六十六人小組們見到這種情形也露出一股輕鬆的表情。
見他們明顯的轉變,我不禁笑問道:「怎麼一看到我還能凝聚魔法,你們臉上的表情全都鬆懈了下來,剛剛那愁眉不展的表情到哪兒去了?」
爾利滿臉輕鬆地道:「我們剛剛是擔憂老大與我們一樣喪失了魔法,所以才會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深怕老大有什麼危險,現在老大既然沒有喪失魔法,那就表示老大比別人多了一份自保能力,我們當然輕鬆羅!」
「你們輕鬆可換我提心吊膽了。」我故作哀怨地說。
隨後我言歸正傳道:「你們不能凝聚魔法元素,那魔法刀刃呢?是否也同樣失去功能?」
眾人苦笑的點點頭。
虧他們還撐得出苦笑,我可笑不出來。原本因下雨而殘留在心中的喜悅反而變成痛恨異絕,甚至內心還不停咒罵這到底是什麼鬼天氣,搞得大夥魔力全失。
心裡罵歸罵,我也不忘挑重點的問道:「巴特,這場平等大概會持續多久?」
「不一定,根據老一輩的說法,平等每次持續時間有長有短,沒有什麼固定性,最長曾經維持魔法歷半年以上,最短也有魔法歷三天的時間,而約間隔魔法歷二、三十年時間就會有一場平等。」
「這下可糟糕了!」
眾人當然全知道我所說的糟糕含意,但這時候也只能聽天由命。
就在我與眾人心情煩悶、毫無對策的時候,我的腦海傳來師父的訊息道:「風兒,根據為師的經驗,『平等』下得小而緩慢的話,其持續的時間就會愈久,像現在這場平等可能會持續魔法歷好幾個月的時間。」
我在腦海中回問道:「師父,平等為何會讓人暫時喪失魔法力呢?」
「風兒忘記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魔法元素屬性嗎?平等是由水元素所組成的,依照現在整個空間都是充斥著水元素的情形下,其它屬性的魔法元素當然全被水元素給涵蓋、壓抑著,所以才會造成無法凝聚其它屬性魔法元素。」
我持著疑問回傳道:「那本身屬於水性元素的人不就不受平等影響,甚至還可以加強本身的魔法威力?」
「平等雖然是由水元素組成,但在整個空間都是充斥著水元素的情形下,水元素就不再是單純的魔法元素,而是變成是一種變相的能量體,在尚未把丹田轉換為能量丹田時,縱然想凝聚也凝聚不了更別說是納為己用,所以剛剛風兒會覺得能量怎麼會凝聚的那麼快速、精純,甚至比平時的威力還大出好幾倍有餘就是這個因素!」
雖然知道自己能量威力大增的原因,可我卻一點高興之感也沒有,畢竟眼前的六十六人小組他們連一點自衛能力都沒有,更別說能攜帶什麼防衛性武器了,這叫我如何高興得起來。
接收到我腦中的鬱悶思緒,師父隨即傳來訊息道:「風兒的困擾為師可以解決,但卻有一定的危險性,風兒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依照上次風兒用心之魔法幫他們分離出來的小丹田灌入能量,直到小丹田成飽和狀態為止,並要他們把灌入小丹田的能量納為己用。
「但最危險的地方也在這裡,當能量一進入小丹田後,他們將會感受到如火炙般的痛苦,可是他們卻必須忍受這股痛苦,並強行壓抑著這股想流竄到丹田的能量,因為如果讓這股能量流竄到主丹田去的話,他們只有死路一條,直到原本修煉魔法力的小丹田自動運轉灌入的能量才算改造成功。
「而從能量自動運轉的時候開始,他們也正式邁入頂尖魔法高手之行列,因為他們可以利用這個小形能量丹田的能量,循環漸近的把能量灌入主丹田里,改變主丹田原本吸收魔法元素的型態,變成不受局限的能量丹田,至於何時才能變成真正的能量丹田,就要看自己對修煉程度的熱衷與否了。
「還有一點就是,原本小丹田只能供應他們喚出魔法刀刃,但如果把這個小丹田改造成為能量丹田的話,他們非但可以喚出無堅不摧、連魔法光球也能砍破的能量刀刃,就連肌盔甲也沒問題,雖然他們的肌盔甲不像風兒一樣可多出利刃,但尋常刀刃也休想傷他們分毫。」
我傳問道:「師父,那他們丹田轉換需要多久時間?」
「約魔法時間兩個小時左右。」
我在心理大約估算了一下,認為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小時時間,可這種如火炙般的痛苦,絕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因為我之前就有過這樣的一次經驗,雖然自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時間,但一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接收到我心裡的恐懼思緒,腦海中瞬間傳來師父的訊息道:「風兒,為師不想勉強你,可為師也不得向風兒說明一下,如果依風兒目前的魔法程度來講,在這個空間雖然是屬於無敵狀態,可對於當初為師竊取魔法神令的那個空間來說,風兒目前的狀態卻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隨便找出一個當地修練者,都比風兒目前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本為師並不想這麼早對風兒說出這一切,深怕風兒失去信心,可這場『平等』實在來得太突然了,讓為師不得不提早告知風兒。」
這股訊息才一完,我的腦海迅速浮現出一段段的影像,緊鑼密鼓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原來,事情並不像師父當初所告訴我的那樣,這塊魔法神令是他老人家當初漫遊其他空間之時無意中發現的,由於師父本身就來自這塊魔法神令的原屬空間,他之所以會帶著塊魔法神令來到這塊大陸上,完全是因為師父本身就是這塊魔法神令的『傳承者』,必須負責尋找心性條件符合的人來承續這股龐大的能量。
而魔法神令不只擁有無上能量而已,它甚至是一種轉換器,至於轉換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也是從斷斷續續的影像中拼湊得知的。
由於實在太多人想打這塊魔法神令的主意,再加上師父本身也想找下一位傳承者,所以師父不停遊走各個空間,除了逃避有心人士的追蹤外,更希望找到下一位合適傳承者。
就在這麼不停遊走各個空間的情形下,終於讓師父找到這個充滿魔法元素的大陸,甚至師父還發覺到這些充沛的魔法元素可以壓過魔法神令本身所散發出來的強大能量,以致讓那些有心人士無跡可循,所以為了躲避追蹤他也順理成章的暫時留在這個空間。
可是短暫的輕鬆並沒有持續多久,正當師父他以為往後的日子可以過得較為輕鬆時,竟發覺魔法神令雖然被這些魔法元素給壓抑著,卻也不斷吸收這個空間的魔法元素。
當時師父所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塊大陸,以免毀壞這個空間的平衡,無奈想走時卻為時已晚。
怎麼會走不了呢?因為魔法神令就像一個超強吸塵器般,只要是屬於元素構成的能量它都能吸,就連師父本身想要凝聚能量開啟空間之門,也被魔法神令吸收得一乾二淨,完全無法可施。
就在無計可施的窘況下,師父只好把這塊魔法神令暫時一分為三,以期壓抑這股不斷吸食基點元數的魔法神令。
不料,儘管壓抑的效果實現了,可本身的魔法力卻全消耗在分割魔法神令上,沒有一段時間無法復原,縱然想離開也離開不了。
事情總是這麼湊巧,就在師父最無助的時候,能讓一切魔法元素消失的『平等』剛好跑來湊熱鬧,以至讓原本可以涵蓋壓過魔法神令本身能量的豐沛魔法元素消失無蹤,導致那些有心人士趁機循息追蹤到這個空間來。
情急之下,師父只好匆匆留下字條給三名記名弟子,要他們各自帶著一塊魔法神令離開,並待『平等』停止後合併魔法神令,而後才無奈地把本身元神一分為三潛入魔法神令,並連帶封印住魔法神令所散發出來的能量訊息,僥倖躲過那些有心人士的追蹤。
好不容易躲過那些人的追蹤,怎奈卻引來了更大的麻煩。依照師父原先計畫的想法是:只要這三名記名弟子合併了魔法神令,那師父也可以同時進行元神合併,解開魔法神令上的封印,雖然師父軀體已經毀壞、沒有了肉體,但本身元神還是可以化作能量體,就像我當初在帝王令裡所見到的師父形體一樣,毫無拘束的遨遊各個空間、尋找下一位傳承者。
出乎他所料的是,這三名平時百依百順的記名弟子在此重要時刻竟顯露出自己滿滿的野心,非但沒有遵照師父的囑咐行事,還各自佔地為王演變成現今三國鼎立、戰況頻傳的局面。
原本早該合併的元神、魔法神令依然一分為三,甚至魔法神令還成為代表一國之君的帝王令,造成現在想要合併魔法神令就必須先統一這塊大陸這個過程,這是師父當初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的。
師父就這麼在魔法神令裡待了幾千年,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人可以突破自己當初下達的記憶,也就是必須心神俱喪與擁有心之魔法的人才能進入魔法神令裡的空間,那種喜悅之情是無法形容的,那個人就是我!也難怪師父當初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年輕人,我等你好久了。』我萬萬沒想到師父的好久竟是幾千年之久。
就因這個緣故,所以當我進入魔法神令後,師父看我是個可造之材,才會把本身的魔法力贈與三成給我,而這三成的魔法力卻足以影響原本可以壓抑魔法神令所散發出來的能量。
而這時候下起了『平等』,平等把那些原本可以壓過魔法神令之龐大能量的充沛魔法元素驅逐了一乾二淨,讓魔法神令的龐大能量再次顯露無遺,甚至剛剛已有人把心念探索到這個空間來了,所以師父不得不提早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
腦海裡的影像到此告了一段落,此刻我的心情只有沈重兩個字可以形容,而這突來的事實真的擾亂了我的思緒,讓我訝然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腦海空空蕩蕩的,連想集中注意力思考事情都力不從心。
這時,腦海中再次傳來師父的訊息道:「風兒應該會覺得很奇怪,為何為師不把所有的影像傳達給風兒知曉,而是如此片片斷斷的,其實並不是為師故意隱瞞,而是當初為師把心神一分為三後,本身的記憶也分成三個個體,風兒身上這塊魔法神令是記載著有關於為師的魔法記憶。普爾特帝國那塊魔法神令記載著為師的一切常識、思想記憶,也是為師的主元神。凡因斯帝國那塊魔法神令則記載者相關武技、修行方式,現在為師可以說只是一個懂得魔法的記憶體而已,不知為師這麼說風兒可明瞭?」
「徒兒明瞭,但不知師父為何不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把整個事件明白告訴徒兒,反而刻意誤導徒兒呢?」
這個疑問瞬間已傳來回答道:「為師會這麼做的原因有三。第一,為師剛剛有說過,風兒目前魔法造詣只到達修練者程度,為師怕告知風兒太多的話,會讓風兒失去信心。
「第二,為師目前充其量只是一個魔法記憶體而已,能告知的實在有限,所以為師只好暫時隱瞞,不過風兒若還有印象,應該記得為師曾經告知過風兒,只要風兒合併魔法神令將可得知一切。
「第三,由於為師之前的倉促留言,間接造就了今日的結果,所以為師不得不按部就班、暫時隱瞞一切,為的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反效果,沒想到這樣的結果還是被突來的『平等』給打亂了,為師跟『平等』還真是有緣啊!」
我一時忘記自己是以心神跟師父傳達訊息,情不自主的在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大概是我這一記苦笑太不合時宜了吧,我耳朵裡頓時傳來巴特焦慮的聲音道:「老大、老大,你怎麼了?怎麼愣愣的呆了十幾分鐘什麼話也不說,現在又莫名其妙的露出苦笑,老大你可不要嚇我們吶!老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這話一完,我就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我身上東摸西摸,似乎想藉由這個動作找出我到底哪裡不對勁。
我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巴特我沒事,不過如果你再摸下去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你不會有事了,因為你這雙手充滿了魔力,摸得我忍不住想把你痛打一頓。」
巴特聽我這麼說,嚇得連忙收起手來,搔了搔頭尷尬的傻笑。
一旁的爾利也跟著笑了,不過這個笑容卻沒有持續多久,就見他語帶擔憂地問道:「老大,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否則老大怎麼會突然出神如此之久?」
我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自己露出太多的焦慮不安,語調輕鬆地說道:「能有什麼麻煩,還不全是因為這場『平等』的關係。」
說完,我搖頭歎息了一聲,輕拍著爾利的肩膀繼續道:「你找幾個兄弟跟我未來丈人要些刀刃,其他的人則是回到自己的營帳,我們盡量保持低調行事,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可與人發生衝突知道嗎?」
看眾人點頭答應後,我才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接獲到我的手勢,爾利找了巨人那一小組跟他前去尋找我的未來丈人,其他的人則是依序回到自己的營帳。
待眾人全離開後,我掀開門簾轉身走回自己的營帳,坐在床沿對著師父傳輸道:「師父,徒兒決定不幫他們轉換成能量丹田,畢竟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了,萬一有個閃失,徒兒沒有把握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風兒決定就好,倒是風兒自己要有心理準備,根據為師方纔所接收到的信息,剛剛已經有好幾波人把心念探索到魔法神令來了,不過事情並不是我們想像的如此困難、糟糕,因為剛才把心念探索到魔法神令來的這幾波人中,其中有一波人是魔法神令守護者,跟為師同屬一脈,當初就是因為他們到了一個週期必須閉關修煉的緣故,所以為師在減少助力的情形下,才會如此東躲西藏,如今這些人都已經出關,為師也趁著他們把心念探索到魔法神令的同時,把自身情形以心念的傳達給他們知曉。」
得知這個壞消息中的好消息,我內心裡一點興奮之情也沒有,因為我知道整體事件已經被複雜化,要合併魔法神令也不再是統一這塊大陸這麼簡單,而且能不能統一這塊大陸還是個問題呢!
雖然自知接下來要問的這個問題可行性不大,不過我還是抱著一絲期望的問道:「師父,我可不可以發出自身能量抑制魔法神令本身所散發出來的那股能量?」
大概是得知我想把魔法神令暫時隱藏起來的想法吧!腦海裡隨之傳來師父的訊息道:「暫時不說風兒魔法力尚未到達可以抑止魔法神令的程度,單從風兒得到『焰翅』與『神晶之眼』這兩種屬於魔法神令才有的特殊力量,只要是為師那個空間的人隨視一眼便可看出。
「況且風兒有所不知,魔法神令除了有其他用途外,本身也賦予傳承者六種特殊力量。『焰翅』與『神晶之眼』就是六種特殊力量的其中兩種,如果按照一般的正常程序來講,傳承者都是同時把這六種特殊力量轉換給下一位傳承者,以供保護魔法神令的能力。
「但當初為師把本身元神一分為三的潛入魔法神令後,這六種特殊力量也跟著為師元神一分為三的回歸魔法神令,變成每塊魔法神令只擁有兩種特殊力量而已,如今風兒只得到一塊魔法神令,所以也只能得到『焰翅』與『神晶之眼』這兩種力量,對於為師無形中所造成的過錯,為師只能跟風兒道一聲抱歉!」
我無奈的回傳道:「這麼說,徒兒就是下一位傳承者嘍?那除了『焰翅』與『神晶之眼』外,其中四種特殊力量又是什麼?」
「是的,風兒現在的身份就是傳承者,至於其他四種特殊力量是什麼為師現在也沒辦法向風兒和解釋,因為為師現在只是一個魔法記憶體,在風兒還沒有得到另一塊魔法神令、並更改所得那塊魔法神令上的名字以供解除封印之前,為師並沒有擁有這些記憶,為師之所以會記得這些事情,純粹是當初為師為了合併的需要所預留給自己的一部分記憶。」
我原本還有許多問題想詢問,無奈爾利在這時恰巧掀開營帳的門簾走了進來,並一臉無奈的對我道:「卡斯佩·布朗伯爵要我轉達老大,說他一切生活用品都可以提供給我們,唯獨俱有殺傷力的武器不行。」頓了頓,爾利壓低聲音道:「伯爵要我們自行想辦法,他會在適當時機制止。」
雖然我未來丈人已經暗示的很清楚了,可我還真不想在這個多事之秋惹風波,不過不惹事又解決不了眼前的困境,縱然內心有千百個不願,也只能依序而為。
深感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我蹙著眉頭道:「召集兄弟吧!讓我們用自己的雙手掌握自己的未來。」
「是!」爾利踏出營帳,腳步比來的時候明顯輕鬆了不少。
再次無奈的吐了一口幽氣,我心情沈重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