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勇闖虎穴第一章勇闖虎穴
(起5D點5D中5D文5D網更新時間:2004-3-119:05:00本章字數:9824)
魔法歷一個星期又四天後,我們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準備與偽裝工作。
揮別了眾人,我們推著商人協會運送過來準備進城時用來矇混過關的十車商品,緩慢的往凡因斯帝國境內推進。
沿路上,除了綿延不斷的丘陵地和平原外,絲毫沒有人煙,更不要說是看見其他的村落、城鎮了。
經過將近一天的急步行走,我們視線範圍終於傳來了一座村落的影像。
此時,一直隨行在我身旁的巴特舉起他的右手指向前方的村落說:「老大,踏進前面那個村莊就表示進入凡因斯帝國領地,這也是通往凡因斯皇城必經之地,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已進入凡因斯帝國領地,行動上要特別小心才行。」
我看著一身商旅裝扮,原本一頭金色長髮如今卻全被我染成黑褐髮色的巴特,不由感到有些突兀、不適應的多看了他一眼,大概是看不慣他穿著如此鮮艷的服裝吧!
其實商旅的裝扮跟一般人的打扮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把一般人原本可以用來防衛用的硬皮甲全數換成色彩鮮艷的裝飾背心,肩上則披著一件配合身上背心色系的華麗斗蓬。
轉眼看看被父親用魔法縮小了一號、身型變得跟我一般高大的巨人,此刻正嫌熱的鬆開披在肩上的斗蓬,拿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我臉色嚴肅的對著巨人說道:「巨人,把斗蓬披上,你忘記你現在的身份是商人了嗎?商人會做這種不雅的舉動嗎?還有,其他的人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裝扮,看看粘在身上的偽裝物品有沒有脫落的。」
說完我也伸手摸向粘在嘴巴四周的假鬍子,雖然這些假鬍子已緊緊的粘在嘴巴四周,但我還是不放心的沿著嘴唇周圍輕按了幾下,讓這些假鬍子更為牢固,至於眼角上的那道假刀疤,我則請站在旁邊的巴特幫我檢查,以防露出破綻。
雖然大夥兒檢查完畢沒有人提問題,但我還是不放心的對刀疤與尖牙他們兩個問道:「刀疤,我父親用強力復原魔法幫你填平的那道刀疤沒有問題吧!還有尖牙,你的牙齒還痛不痛?」
刀疤一貫如昔的表情對我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尖牙則是露出已經被磨平的牙齒說:「老大,我的牙齒只要不吃太冷或太熱東西就沒什麼大礙,老大放心好了。」
我帶著歉意對尖牙說:「委屈你了。」
尖牙則回我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我把視線轉過來,對著其餘的人道:「各位,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我們開始行進,注意!隨時提高警覺。」說完,我不再多說廢話的提腳前進。
我們大約走了二十多分的路程,終於來到了村莊的籬笆外圍。
此刻,我暗中對他們做了一個保持警戒的手勢,毫不猶豫的踏進村莊裡面。
可是,當我通過外圍籬笆轉向通往村莊唯一的轉角口時,我整個人被映入眼簾的景象給愣住了腳步。
一間間簡陋的小屋前,遍佈了男女老少的屍體,或仰、或躺或靠著磚牆,真是慘不忍睹。
此時,我從眼角餘光掃視到一具癱在牆角的屍體正微弱的顫動著。
我下意識直覺反應的衝向那具略帶一絲氣息的『屍體』,發覺他是一個尚未斷氣的老伯。
我連忙蹲下身來,扶起這位白髮蒼蒼、臉上刻劃著無盡風霜混雜著痛苦神色的老人,痛心的對著他問道:「老伯,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這麼殘忍、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
這位奄奄一息的老伯一聽到我的聲音,緩慢、吃力地睜開無神的雙眼,以他畢生最後一口殘喘的氣息無力的舉起右手對我說:「救…我的孫女…被那群畜生給…給帶……。」一句話還沒說完,這位老伯已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原本想指示方向的右手也隨著嚥氣而頹然垂落。
我撫閉他不冥目的雙眼,忍住心中的悲傷輕輕的把他放下,並對著已經來到我身後的六十六人小組說:「抄傢伙!」
隨著我的話語一完,眾人迅速的打開推車下的夾板,取出各人的慣用刀械。
我也幻化出那把久未出現的紅色大刀,憤怒的對著眾人說:「兄弟們,給我仔細的……」當我最後一個『搜』字還沒有出口,我的耳裡傳來一陣女人哭泣的求饒聲!
我不加思索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身後的六十六人小組看我衝了出去,也毫不停頓的娓隨在我身後。
隨著求饒聲的指引,我來到了一間加高的建築物前,只聽那位原本不斷發出求饒聲的女人,此時正以陷入極度驚恐的聲音尖叫哀嚎道:「呀∼痛啊!軍爺,我求求你不要、快停啊!」
聽到這股尖銳的求饒聲,我的心像不由淌著鮮血,因為從這段話語聽來我知道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我踩著憤怒的步伐一步步的踏上階梯。
隨著階梯的扶搖直上,我清楚的看見了門內的景象,整個室內的景象讓我的怒氣處引爆到最高點。
只見一個身材壯碩、渾身脫得精光的男子,正用粗大的雙手抓住一個女人白嫩的豐腴大腿,胯下那條粗長巨物更是一進一出恣意的在她腿間肆虐著,完全不理會身下嬌弱苦苦哀求、不斷掙扎的女人,真是禽獸不如!
從我的視線角度剛好正視著這個慘遭凌虐的女人,只見這名女子如花般淨潔的嬌容正懼怕的扭曲著,一雙手不停揮打、抓著壯漢的背,極力想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嘴裡更是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求饒聲。
不過這一切抗拒都是徒然,所有的掙扎和求饒聲似乎全變成了壯漢的興奮劑,使得他原本要停止的動作明顯更加粗暴。
我忍不住憤怒的情緒大喊一聲:「畜牲!」
隨著我的憤語一落,空氣中頓時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整座屋子的磚瓦如被炸彈炸到般的往左右兩旁噴射出去,只留下地面底座。
此時,那位壯漢被突來的情形給驚得慌忙抽身,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
我躍進屋內,解下身上的斗篷拋向那位泣不成聲、下體出血的女子身上,並用著冷得不帶一絲人氣的語調對著壯漢說道:「若想保住你的命根子,快點穿上褲子。」
那位赤裸著身體的壯漢一臉驚慌的找尋衣物的同時,眼神卻瞄向一旁的刀刃。
果然,他沒有按照我吩咐的穿上褲子,反而撿起一旁的刀刃,迅速地向我揮舞過來。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我沒有感到任何驚慌,因為從他剛才的眼神我早已解讀出些許的訊息,明白他下一步大概會作出什麼樣的舉動來,所以我站在原地等他跨步到我紅色長刀的攻擊範圍之內,之後,毫不猶豫的由上往下乾淨利弱地揮出紅色長刀。
咻!隨著紅色長刀的刀起刀落,一條緊握著刀刃的胳臂瞬間砸落在地面上,肅靜的四周隨之傳來一道沈悶的重物撞擊聲響。
一蓬血霧更是由壯漢切削整齊的肩臂中激射而出,褐色的木製地面迅速染成一片血紅。
我不管他的痛苦哀嚎,冷聲的再次對他說道:「穿上你的褲子。」
這次他可不敢不聽了,在哀嚎聲中用著僅存的一隻手臂荒亂的撿起上的褲子,手忙腳亂的想要穿上。
可是越慌越亂,無論他怎麼想伸腳套進褲管卻怎麼也套不進去,好不容易給他套進穿上了,卻苦於只剩下一隻手沒辦法綁妥腰褲上的細帶,只好用著僅有的一隻手抓著。
我不帶一絲感情問:「你是誰?外面的人可全是你殺的?」
這位仁兄顫抖著聲音說:「我是隸屬於…凡因斯帝國…王子軍,來…這裡是…徵召糧食,可是…沒想到他們…抵死不從…所以…所以…。」說到最後,卻因過度害怕而不敢說出來。
我瞪視的提高音量幫他接口道:「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他害怕的猛搖著頭說:「不、不、不,不是…我一個人…殺的,其他人…已運糧…先走了,我是因為發現她…才假裝內急的…留…留下來。」
我怒喝一聲『畜生』,一刀斬斷了他的頭顱,鮮血不斷的從他平整的脖子切口噴出,少了腦袋瓜的身軀卻依然挺立著。
我嫌礙眼的一腳踹踢向無頭身軀,讓這具無頭身軀癱倒在一邊。
正當我處理完這個無人性的壯漢,準備走向那位受害女子時,卻看見這位女子顫抖著身子撿起了落在一旁緊握著刀刃的胳臂,迅速的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唉!刀過血落,我只能眼睜睜的看她倒下而無力挽回。
我緊咬牙齦,悲痛的緊閉著雙眼以示哀悼。
最後我無奈的睜開雙眼,沈重的走向這位女子的身軀、蹲俯下來,用著我先前丟給她的斗篷包裹住她的身軀後,伸手抱起這個身軀,一臉悲切的對著眾人說:「讓我們埋葬他們吧!」說完,我抱著這個身軀,一步一步、緩慢沈重的走出這個讓人痛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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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完了上百具的屍體,我們藏起了兵刃整裝繼續以商旅的身份前進。
大概行走不到兩公里,就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群為數大約一百多人的軍士兵正堵塞在主要道路上。
我若然的把手伸向背後,做了一個緊急時突圍的手勢!繼續保持著原速度行進。
正當我們繼續行進到距離他們約五公尺之處,對方那群軍士兵中一位身穿軍官盔甲的人凶巴巴的迎向我們並開口喝道:「你們是哪來的商旅的?要去什麼地方?」
在狀況還沒真正明朗下,我以事先背好的台詞和標準商人口吻說:「各位軍爺好,我們是畢卡拉帝國來的商旅,目地是要去凡因斯皇城經商,請軍爺給予方便。」說完我伸手掏向懷裡,拿出事先裝好十個晶幣的小袋,一臉巴結走向那軍官,把手中的小袋放入那位軍官的手中。
那位軍官毫不考慮的接過我手中小袋,並大方的伸手探了探手中小袋的重量,感覺著小袋裡的重量合不合他意。
似乎小袋裡的重量讓他感到滿意般,只見他表情不再那麼凶狠,換了一種較為親和的神色說:「還是你們這些商人比較識相,如果前村的那些平民像你們這麼識相肯乖乖的地交出糧食,也不用浪費我們的時間還陪上寶貴的性命。」
一聽他們就是殺害前村那些平民的兇手,我內心簡直是憤怒到了極點,不過在狀況不明的情形下,我還是強裝害怕地退了幾步,一臉驚恐、顫抖的說:「軍爺…,前村那些平民…都是軍…軍爺…殺…殺的?」
這位軍官大概是看我如此害怕、還真的很得意咧!竟滿臉炫耀、得意的對我說:「平民只是牲畜,竟敢違抗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所下的徵糧令,其後果當然只有死路一條。」他整個臉上充滿輕藐的表情,而其身後的士兵們也發出不屑的冷哼聲。
我心裡的憤怒再也承受不住地激發出來,我卸下強裝出來的卑微神色,憤怒的冷聲道:「平民若是牲畜,那你連牲畜都不如!」隨著我的森冷話語一落,我的手中已多了一把紅色長刀。
一道紅色刀光快速閃過,那位說話的軍官喉嚨突然多了一道血痕,他眼中充滿惶恐的看著從喉嚨激射而出的血霧,不甘的仰天倒了下去。
其身後的士兵們受到突如其來的震驚後,紛紛的抽出了手中的刀劍戒備。
幾乎同時,我身後的六十六人小組,也從推車的夾板中取出了刀刃,雙方頓時陷入了對峙的局面。
我不帶一絲感情的冷冷說了一句『絕殺』後,毫不遲疑的緊握著紅色長刀,率先砍向對方。
身後的六十六人小組幾乎跟我同時間揮刀砍進。
鮮血濺飛,淒厲的慘叫聲像演奏樂般此起彼落。
一個個士兵可以說是在毫無抵抗的情形下癱倒在四周。
如果有不知曉的外人經過,看見此片情景,一定會認為我們是殘暴的在屠殺對方,因為他們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不到片刻,淒厲的慘叫聲不再奏響,除了毫髮無損的六十六人小組之外,四周只剩一片死寂!
我收回紅色長刀,迷惘中又透露出一絲淒涼的看著原本活生生如今卻再也看不到土地、家鄉的這群『人』。
好半晌,我才仰天歎了口氣,對著眾人說道:「兄弟們走吧!這些糧食雖然可貴,畢竟是平民們以生命換來的,我不忍心拿取,就當作是祭品讓那些死去的平民自己決定它們的去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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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屠殺過後滿是血腥的村莊已經好幾個星期了,我們一路向西直走,平安無事的越過了好幾個鄉村、城鎮。
這段時間裡,無數王子軍強徵平民從軍、徵召糧食的戲碼不斷上演,我心裡的悲痛與難過是無法言喻的,而目前喬裝商旅身份的我只能忍住心底的痛強裝視而不見的任由悲劇一幕幕上演。
不過,隨著越來越接近凡因斯皇城,這些強徵平民、糧食的戲碼也減少很多,可以說是平靜如昔!
此刻,我正站在凡因斯皇城主體外圍的一塊空地上,而這塊空地就是當初用來作為傳輸用的傳輸站,只是原本用來傳輸的星芒符號都已不見,只剩下那顆白玉巨石孤孤單單的留在原地。
我就這樣愴然的站在空地上看著雄偉的凡因斯皇城外圍主體。
彎延的河流清澈依舊,而那座大到可以讓二十個人同時並肩走過的拱型石橋也依然穩固的橫誇著彎延的河流。
所有的景物都沒變,可是昔日的人事已非!
我不再多想,輕歎了一聲後,對著身後的眾人說:「走!我們進城去吧!」接著毫不猶豫地走向拱橋。
通過了這座巨大的拱橋我們來到了城門前,我發現原本分別站在兩個側門口的衛兵此刻竟多了一倍之餘。
而這些穿著全身式金色盔甲的衛兵,胸前還是刻著凡因斯皇城的代表象徵,一隻張牙舞爪似龍似虎的紅色異獸,不過除了原本腰上所繫的長劍外,此時他們的手中都多了一支長矛。
我不等站在城門口的衛兵伸手把我們攔下來,主動的拿起商人團證與放在懷裡的一隻裝著十個晶幣小袋。
接著把裝著晶幣的小袋與商人團證放入一位頭盔上插著藍色羽毛,代表軍官身份的人手上,並輕聲道:「軍爺好,我們是畢卡拉帝國來的商旅,請各位軍爺給予通行。」
這個頭插藍色羽毛的軍官一接過小袋與團證,毫不考慮的直接把小袋放入懷中,看了我身後的車隊一眼後便仔細的審閱手上那張商人團證。
最後,這個軍官感到有些驚訝的說:「喔∼原來你們就是東十商街的買主呀!我還在猜測凡因斯帝國怎麼有這麼笨的商人,竟然在動亂時期以那麼大的手筆買下整條商街的店面,原來是你們這些畢卡拉帝國來的笨蛋商旅。」
說完,他嘲諷的瞄了我們一下後,語帶警告的說:「你們這些畢卡拉帝國來的笨蛋商旅給我小心一點,最好是安分守己的經營自己的事業,否則保證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哼∼你們可以滾進去了!」話畢,毫不客氣的直接把商人團證甩在我的臉上。
我強忍內心的怒火,彎腰撿起掉落到地面的商人團證,然後,強撐起一絲笑容對著這個收了錢又把商人團證甩在我臉上的軍官鞠躬哈腰道:「謝謝軍爺,小的們一定會安分守己,不會給軍爺們帶來麻煩的。」說完,我不多作停留的示意手下們進城。
通過側門進到城內,我們隨著這條寬敞筆直大路直直行走。
而原本大路兩邊各式各樣的商店已關閉了大約有五分之一之多。
不過,筆直的大路還是有許多人來來往往,只是景象不再像以前那麼繁榮、熱絡,就連往日彼起彼落的叫賣吆喝聲也已不復見。
我們就這樣隨著這條寬敞筆直大路行走了一段路程,緊接著拐了一個轉角,就看見一個指標上寫著東十街字樣的路牌!
我看著這條屬於我們的商街,心裡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原本以為我未來岳父所準備的商街是位於比較不起眼的小巷道內,可是眼前所看見的卻是一條規模龐大的商街,也難怪守城的軍官一知道我們的身份會那麼懷疑,因為在這種動亂時機以這麼大手筆買下整條商街想不引起懷疑也難,縱然不被懷疑,我又有何能力管理這條龐大的商街。」我無奈的暗歎了一聲!
最後,有感眾人舟車勞頓之苦,我暫時略下心中的憂慮,先行在這條街上找了一家屬於自己的旅館,讓所有人員暫時進駐到裡面,稍後再來細量下一步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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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分配完眾人的房間。
用完餐後每個人也都舒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我與巴特、爾利、刀疤、巨人、尖牙沒多做休息,隨即在我的房間開起臨時會議來。
此刻,我正對坐在我右手邊的爾利問起:「爾利,當初你怎麼沒告訴東十商街是如此龐大呢!」
爾利苦笑答道:「老大,你當初又沒說要管理整條商街,早知道要管理整條商街就可以事先規劃,現在你也不用如此苦惱了。」
「說的也是。」我乾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都是受害者,整件事的始末全要怪我那個未來岳父出手太大方,不然我們現在也不用坐在這裡煩惱。」
正當我們這些外行人全為如何著手經營商店街而煩惱之際,旅館外邊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號角聲!
聽到這道號角聲,爾利臉色突然劇變慌張道:「糟糕,這是女王駕臨此地,要我們出去迎接的意思!老大怎麼辦?要不要聽從這股號角訊息出去迎接?」
我伸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並輕聲道:「不、我們絕對不能出去,一出去馬上就穿幫了,你忘記我們是畢卡拉帝國來的商旅,畢卡拉帝國來的商旅怎麼聽得懂凡因斯帝國的軍記號角呢!別忘了,號角訊息是軍隊與貴族之間才聽得懂的,連一般的凡因斯平民也不懂其意不是嗎?」
爾利聽完我的解釋不由更緊張地道:「老大糟了,我們這些兄弟全聽得懂這股號角訊息,我怕有人跟我一樣習慣性的想前去迎接。」
聽完爾利的話,我不加思索的直接對外大聲喊道:「是誰這麼無聊啊!沒事跑來這裡吹什麼號角,想歡迎我們等開幕的時候再來吧!」
說完這段話,我又接著大聲喝道:「小步啊,怎麼叫你拿個物價表拿那麼久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放在哪裡呀!我們六個可全都等著你呢!」
喊完這道話後,我不禁在心裡祈禱著,『小步啊小步,你可不要辜負了小組給予你最會演戲、反應最快的英名,所有人的性命全靠你的反應了。』
這個小步果然不負眾望,一聽完我的話馬上反應迅速的隔著好幾個房間對外喊道:「魏斯理,你催什麼催,平時有什麼利益怎麼不見你喊我一聲,現在鬼吼鬼叫什麼,就快來了啦。」
大概間隔三秒的時間吧!就聽到小步以歇斯底里的聲音大吼道:「魏斯理、你們快出來啊!我們的內院被軍隊包圍了。」
聽完後,我與爾利不禁相視一笑。
我迅速的用手指著自己的臉,要大家跟我一樣做出慌張的神態!
看大家都沒有問題的點點頭後,我才打開房門慌張的走出去一探究竟。
果真如小步所言,整個內院全被軍隊包圍了。
打定了眼前的情勢!我連忙打躬作鞠、強裝害怕而吞吞吐吐的說:「各…各位軍爺,我們…今天才…剛到達,怎麼…怎麼……。」
我話還沒講完,就被一句暴喝出口的『閉嘴!』聲給打斷了後面話語!
接著就看見原本包圍的士兵,迅速的往左右兩旁退開,只留下中間一條可以通行的走道。
正當我戒備的等著做出下一步反應時,唯一可通行的中間走道出現了許久未見的熟悉身影,她是羅莎!
此時,她正在一群士兵擁護下,一步步的向我行來。
一雙美麗的眼眸充滿著想透視我內心般的神情。
看到她柔兮、美麗依舊的臉龐,我原本死寂的心竟如寧靜的湖面被投入巨石般,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沖襲著我漸感平復的內心。
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的心緒,我趕緊在能力控制範圍之內低下頭來、移開注視她的目光。
畢竟自己所有的舉動都在她的觀察之內,不得不小心提防點。
我雖然低下了頭,但心中那股給人盯著的感覺依然令我渾身不自在,這是一種很難用言語解釋的感應,所以我作出懼怕、顫抖著聲音道:「各…各位軍爺,你們…要……」
「大膽!女王到臨竟敢不下跪接見。」一旁傳來一聲喝道。
我連忙雙膝下跪,「奴才、魏斯理…叩見女…王…陛下。」
因為怕引起懷疑,所以我整個身子是以跪俯方式趴在地上,而不是之前的單膝下跪。
只聽羅莎洒然笑問:「你們畢卡拉帝國的接見方式都是這樣子嗎?」
我跪俯答道:「稟女王…陛下,我…我帝國是以…單膝下跪方式接見的。」
「喔∼既然是以單膝下跪方式接見,那為何你身後的人全跟你一樣姿勢!」羅莎還是一副盈盈笑臉。
聽到羅莎這樣問,我心裡不禁叫糟,內心更是躊躇著該如何回答才好。
幸好不等我回話,羅莎已自行轉開話題接口道:「算了,你們全都起來吧!」
我與眾人同時喝聲道:「謝女王陛下。」惶恐地起身。
起身後我的視線還是不敢直視羅莎,只是一直俯著頭並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四周的一切。
就在這時候,我從眼角餘光中發現原本站立在兩旁的士兵們,竟井然有序的往外退了出去。
大概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吧!沙沙作響的腳步聲已全然遠去。
接著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色絲質長裙的女人緩緩的向我走來。
我當然知道這個身穿白色絲質長裙的女人是誰,所以她靠我靠得愈近,我內心的壓迫感就愈大,同時心虛中還帶著被識破的焦慮!
這個身影此刻正駐足在我的身前,語調輕柔的開口道:「你還是不肯看我嗎?」
我一樣裝作惶恐的垂著頭,「稟女王…陛下,畢卡拉帝國有規定,平民不得雙眼平視貴族,與貴族並立時必須目視地上。」
羅莎口氣輕蔑道:「好一個奉公首法的平民!你現在踩的是我凡因斯的土地,那你是不是也該入境隨俗遵守我國的規矩?」
「……是!」我仍是低著頭。
「那我現在命令你抬頭注視著我。」羅莎語氣之堅定,讓人肅然得無法否決。
從她挑釁的話語中我知道一切已經被她識破,所以我收起故作唯諾的姿態,抬頭挺胸的直視著她問:「你是如何看破的?」
羅莎伸出纖纖玉手輕撫著我的雙頰說:「你們的偽裝技術的確很好,但唯獨眼神改變不了,尤其是你注視我時這雙深邃的瞳眸,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
說的可真動聽!我真想伸手揮掉她撫摸著我的手,但由於我還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為何,所以我只好按兵不動的任由她撫摸著。
不過,我還是狐疑地提出疑問:「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們在這?是誰告訴你的?」
羅莎收回她的玉手道:「其實你們一進城的時候我就看見你們了,剛開始我並不敢確定真的就是你,可是,當我跟隨在你們身後,仔細的觀察你的舉止、動作、甚至是走路姿態後,我真的敢肯定就是你,所以當你一進入這個旅館後,我馬上回去皇宮,找來了這些守衛軍,目的是要幫我自己壯壯膽,讓我可以再一次這麼近的看著你、跟你說話。」
「既然你識破了我的身份,怎麼還敢單獨留在此地,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羅莎一臉不在乎的說:「我知道你不會的,縱然會也無所謂,因為我也知道被利用、背叛的感覺,至少死在你手裡也能減少我心理對你的愧疚!」
聽完羅莎感性的話語,我諷刺的答道:「背叛!?有誰這麼聰明,可以在不被你利用之前就率先背叛了你,如果真有其人,那我可真要對這個人表示最高的崇敬之意。」
羅莎不在意我的冷嘲熱諷說:「你們明天就走吧!我兄長吸收了大批軍力,我已無法再跟他相對抗,趁著他們的大軍未來,你們快走吧!」
接著,她伸手解下自己脖子上身死與共的魔法項鍊,放入我的手中說:「我知道你還恨著我,但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不要忘記我就好,就算是怨恨也沒關係,至少我在你內心還佔有一席之地。」說完,不等我反應她直接轉身離去。
我默然的握著這條殘留羅莎體溫的魔法項鍊,眼睜睜的看著它的主人離去,雖然內心裡很想問她:你的畢卡拉帝王呢!不是答應幫你嗎?不過由於自尊心使然,這句話卻沒有問出口。
此時,一直站在我身後的爾利走到我身邊說:「老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按照羅莎對我們的警告快點離開?」
我不答反問的問著爾利:「爾利,你覺得羅莎把自己的魔法項鍊交給我,又警告我們快走,這其中會不會又有什麼計謀?」
爾利毫不考慮地回答道:「老大說出來你不要生氣,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羅莎的話可以信任,不像是用計在設計我們,反而覺得她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不然你可以問問大家,看看大家是不是同樣也有此感覺。」
我轉首看著眾人,話還沒問,眾人已前後不一的點著頭。
看著眾人一致的反應!我下定決心的對大家道:「既然大家都有此感覺,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現在大家全都進去休息。」
我話一畢,大家陸續的離開庭院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我則握著羅莎留下的魔法項鍊,望眼探尋她離去的倩影許久後,才百感交集的緩步走回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