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楚,牛X!」
此曲唱畢,台下觀眾們的情緒終於被調動起來,他們揮舞著拳頭,聲嘶力竭地吶喊著著。
「你們才是最牛X的!」秦暮楚豎起大拇指回敬,並介紹道「下面我來介紹一下樂隊的成員我們的鼓手——子申!我們的鍵盤手——圓圓!吉他手——曉剛、曉陽!貝司手——胡朋!而鄙人正是這支樂隊的主唱——秦暮楚!我們來自北京,我們還都年輕,我們有著揮霍不盡的熱情的能量!我們熱愛音樂,我們熱愛生活,但成長的路上總會付出這樣或那樣的代價!下一首歌……」
說著說著,秦暮楚把麥克風對向觀眾,台下熟悉「烏托邦」樂隊的樂迷大聲喊出了這首歌的名字
「成長的代價!」
秦暮楚點點頭,打了個響指,樂聲驟起,猛烈的節奏,**的旋律,使得台下所有人再一次投入到「ogo」大潮之中。秦暮楚本人也異常興奮,他竟然爬到了舞台左側的一人多高的大功率音箱上面,居高臨下瘋狂地演唱著。
這下子酒吧的工作人員一下子慌了神,他們對酒吧設備的情況瞭如指掌,雖然這個音箱體積碩大,但沒有什麼重量,屬於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萬一觀眾們簇擁過去碰翻音箱,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工作人員們忙不迭地站到音箱前組**牆,將觀眾隔離在一個安全的範圍之內。
秦暮楚對此不以為然,仍忘我地站在音箱上面嘶吼著,但有些觀眾就不願意了,他們頻頻朝組**牆的工作人員撞擊過去。儘管工作人員們耐心地解釋,但很顯然,那些進入了癲狂狀態的樂迷此時此刻是聽不進去這些勸告的,他們仍然不停地撞著、鬧著,揮灑著自己旺盛的青春荷爾蒙。
唱著唱著,秦暮楚發覺音箱已經劇烈地搖晃起來,心說不妙,我得趕緊下去,不然的話就要出危險了。於是,他將麥克風扔到一旁,張開雙臂。觀眾們看懂了他的肢體語言,知道他要跳下來了,紛紛抬起了手臂。
搖滾演出中有一種特殊的互動方式,主唱或者其他藝人從舞台上跳下去(觀眾一定要集中),觀眾舉起手,把人托住,然後將其在人群上空傳遞,這樣的行為叫做「跳水」。
「跳水」過後,秦暮楚帶著渾身的疼痛返回舞台,他將話筒放回話筒架,並重新背起了箱琴「下一首歌,是寫給我心愛的女人的,她叫Viy,是一位美麗又聰明的女孩子……Viy,我想對你說請你放心,無論將來走到哪裡,我都不會把你拋棄的,我們永遠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
說完這句話,秦暮楚朝台下獻出一記飛吻,隨著方向,觀眾們將目光焦點轉移到王紫瀠的身上。
王紫瀠既沒有羞澀也沒有生氣,在音樂的感染下,她已然進入了冷酷狀態,此時此刻,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一塊堅冰一樣戳在那裡,等待著音樂再次響起。
看到王紫瀠沒有任何舉動,秦暮楚無奈地搖了搖頭,低頭掃了一下琴弦,繼續演出……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今晚,「秦暮楚與烏托邦」樂隊使出了渾身解數,他們不但將自己所有的作品重頭到尾唱了一遍,還即興翻唱了西安某搖滾人的一首成名大作。今晚「晚風酒吧」的每一個人都很開心,觀眾們為感受到這麼出色的搖滾現場而開心,酒吧工作人員為賺得不少鈔票而開心,秦暮楚等人為見識到這麼多可愛的樂迷而開心,錢多多則為樂隊的進步而開心……總之,這是一場完美的演出,這是一個充滿**與活力的夜晚!
在演出的尾聲,秦暮楚對觀眾說出了他的肺腑之言「朋友們,今天看到你們玩的非常盡興,作為一名搖滾歌手,我感到十分地欣慰和感動。有人曾和我說,在中國,搖滾樂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當時我毅然決然地回駁了對方,我說『你真應該到演出現場看看,看看這些可愛的樂迷,相信你看過後,會收回剛才那句話的!』沒錯,搖滾樂如今在中國確實不怎麼被人看好,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搖滾樂會被更多的人所接受、所喜愛……即便殘酷的現實沒有改觀,即便前面的路更加艱難,我們也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記住這些,朋友們,我們永遠年輕,永遠倔強,永遠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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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大家趕緊收拾東西!火車一會兒就要開了!」演出結束後,錢多多在後台不斷催促著「秦暮楚與烏托邦」樂隊的樂手們。
晚上十二點半有一趟途徑西安、前往太原的火車,如果按照原計劃,他們本不用這麼緊張,怪就怪秦暮楚實在太興奮了,沒有掌握好演出的時間,將原本十一點就應該結束的演出拖延到了十一點半,這意味著,他們必須以盡快的速度趕往火車站,否則的話,趕不上火車事小,耽誤了演出就得不償失了。
收拾好東西後,眾人叫了三輛出租車風風火火趕往火車站。幸運的是,此時已是午夜,路上並不怎麼擁堵;不幸的是,這趟列車並不是從西安始發,到達這裡時,車廂裡早已人滿為患。大家簡短地商量了一下,最後達成了一致意見演出要緊,就算買站票也要擠上火車!
上了火車眾人才發現,火車上的擁擠程度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嚴重得多,車廂裡擠滿了人,大多數是背著大包小包的農民工,從他們身上發出的汗臭和腳臭,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呆了不到十分鐘,王紫瀠便捂著鼻子跑到了車廂與車廂之間的連接處——她原以為這裡不會有什麼人,不會像車廂裡那麼擁擠。但事實上這裡早已被別的買站票的乘客佔據了,甭說是這裡,就連衛生間、洗漱間都人滿為患。
當秦暮楚從後面趕過來的時候,王紫瀠終於忍耐不住,撲在對方身上流下了委屈的淚水。秦暮楚忙拍著對方的後背安慰道「Viy,就忍耐這一晚上,明天上午我們就能夠到太原了……錢先生他們在前面的一個過道佔據了一小塊地方,咱們過去和他們擠一擠吧,總比和這些不認識的人呆在一起強。」
王紫瀠點點頭,邊擦著眼淚便緊緊握住秦暮楚的手走進車廂。穿過兩節車廂後,他們二人與錢多多等人匯合了。
然而,這裡的空間也很擁擠,大家都是交叉地坐在地板上,幾乎快要落在一起。儘管如此,看到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的王紫瀠,坐在最邊上的胡朋還是很努力地抬了抬屁股,騰出一塊小的可憐的空地。
王紫瀠把背包放在地板上,隨後坐在上面,但馬上就站了起來——她發現自己這麼坐下去的話,幾乎半個屁股都壓在了胡朋的大腿上。
「Viy,這時候就別害臊了,胡朋又不是外人,我相信他不會趁機佔你便宜的。」秦暮楚勸說了好一會兒,才使得對方重新坐下來。事實上,經過了一整天的奔波,王紫瀠已經疲憊到了頂點,剛一坐下便睡著了。
「Viy就交給你了,我去別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擠出一點點位置。」秦暮楚拍了拍胡朋的肩膀,遂躡手躡腳地「蹭」回了車廂裡。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哪怕是一小塊空地,最後,疲憊不堪的秦暮楚把心一橫,彎下身子鑽到了座位下面,伴隨著地板強烈的振動,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腳臭味,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秦暮楚做了一個很奇特的夢,在夢中,秦暮楚正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聽著隨身聽,突然,一聲怒喝打破了教室的寧靜
「嘿!小子!給我站起來!」
秦暮楚抬頭一看,原來是周健翔,興奮地說道「胖子,好長時間沒見了,怪想你的!」
「你小子睡糊塗了吧?我們以前見過面嗎?還有,胖子是你叫的嗎?」周健翔顯得十分憤怒,一臉橫肉不自禁地顫抖著。
「怎麼了胖子?咱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你忘了上大學的時候,咱們還到武漢發展過一段時間呢!」
「哈哈哈哈……你小子腦子真是秀逗了,上大學……你小子高中還沒畢業呢,上什麼大學啊?」
秦暮楚覺得不對勁,趕忙朝四周張望,沒錯!這正是高中時候的教室,自己還穿著高中時候的校服呢!
「胖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怎麼又回到高中來了?剛才我不是還在火……火車上嗎??」
「我說了別叫我胖子!」周健翔揮著拳頭就要打過來。
「等……等等!」秦暮楚趕忙將自己手上的隨身聽遞了過去「咱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你說你也喜歡搖滾樂,於是咱們和Viy一起組了一隻樂隊,你還介紹了余老闆做我的師父,教我彈吉他,你都不記得了?」
「對不起,你說的這些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周健翔從腰間拔出一把水果刀,說「就憑你剛才對我的侮辱,我決定把你當作我周健翔的頭號敵人!」
說罷,周健翔揮刀便刺了過來,秦暮楚來不及躲閃,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隨之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周健翔的匕首竟刺穿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