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opy」樂隊,是指駐場在酒吧或者其他娛樂場所,專門翻唱別人作品的樂隊,而演唱的曲目取決於顧客的喜好。樂隊成員不需要多高的技藝,但需要記憶大量的譜子,可以說,一支opy樂隊一場演出掙的錢要比一支原創樂隊掙的多得多,但大多數有過原創樂隊經歷的樂手都不願意做「opy」,原因只有一個沒面子,用北京話說就叫做——丟份兒。
聽岳嵐河如此說,秦暮楚和胡朋小聲商議了一下「咱們去不去做『opy』?這可比咱們在地下通道賣唱強多了。」
胡朋想了想,說「如今我們首先要面對的是掙錢養活自己,而不是追求心中的理想。做『opy』也不是不可以,但在這之前還是落實一下樂手的問題吧。」
岳嵐河說道「說到樂手,我們酒吧前幾天來了一個自稱會打鼓的少年,想在我們酒吧演出,可他也是剛剛來到北京不久,並沒有其他的合作夥伴。後來,我聽他打了一段鼓,覺得這個孩子是個可塑之材,便留下了他的聯繫方式。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著聯繫一下,那孩子叫公冶子申,今年還不到8歲。」
「公冶子申?」秦暮楚吃驚道「你說的是荊州的公冶子申嗎?」
「他好像是荊州人吧,怎麼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了!我家也在荊州啊!」
「是麼?那太巧了,既然你們認識,我把他的住址給你,你們聯繫一下,如果有意到鄙人的酒吧駐場的話,就打名片上這個電話。」說完,岳嵐河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記事本,從上面撕下一頁紙第給秦慕楚「這就是公冶子申的住址,希望你們能夠盡快給我答覆。」
「好的,我們這就去找他!」秦暮楚接過紙條。
岳嵐河扶了扶墨鏡,說「那好吧,我還有事就不耽擱了。對了,還未請教你們二位的姓名呢。」
胡朋介紹到「他叫秦暮楚,也是荊州人,我叫胡朋,來自武漢。」
岳嵐河愣了一下,喃喃地說「秦暮楚,這個名字以前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啊,想起來了,當年在荊州舉辦當地第一場搖滾音樂節的就是你吧?」
「沒想到您連這樣的小事都瞭解?真是見多識廣啊!」秦暮楚稱讚道。
「哪裡哪裡,不是我見多識廣,而是那次音樂節早就名聲在外了,就連公冶子申也曾和我說起過你的大名。如果你肯到我們酒吧駐場的話,我一定給你們最優厚的待遇!」
秦暮楚笑了笑「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想,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樂手湊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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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字條上的住址,秦暮楚和胡朋很輕易地找到了公冶子申的住處,令秦暮楚沒有想到的是,公冶子申居然住在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小區裡面。
按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女孩子,個子不高,穿著一件寬鬆的連衣裙,一對撲閃著的大眼睛彷彿兩顆閃閃發光的明星,十分招人喜歡。
「你們兩個找誰?」女孩怯生生地問。
秦暮楚回過神來說道「打攪了,請問這裡是公冶子申的住處嗎?我們是他在荊州的好朋友。
這時候,一個少年從裡屋走了出來「圓圓,有客人來了嗎……小楚哥?!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少年正是公冶子申,當公冶子申看到秦暮楚的時候,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秦暮楚解釋道「我是從岳嵐河岳老闆那裡無意中得知你在北京的消息的,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這位是胡朋,前『TD』樂隊的主唱,我想你應該還有些印象吧?」
「啊,當然記得!那時候你頂著十分誇張的雞冠頭招搖過市的,呵呵。你們快請進吧!圓圓,給咱們的客人倒水去!」公冶子申熱情招呼道。
那個被稱作圓圓的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她端著兩杯果汁遞到兩個人面前,秦暮楚接過果汁,對其禮貌地笑了笑,女孩的臉上立刻浮出一絲紅暈,羞答答地躲到裡屋去了。
三人坐定,公冶子申說道「小楚哥,胡朋哥,你們兩個怎麼來到北京的?對了小楚,你們樂隊的其他成員也和你一起過來了嗎?」
秦暮楚搖了搖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對其簡單地敘述了一遍,然後問道「子申,你怎麼也會在北京?那個女孩子是誰?」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呵呵。還記得我們春節見面的時候,和你說我打算畢業後來北京的事情嗎?」
「記得,不過現在才六月份啊,似乎還不到高考的時候,怎麼就過來了?難道你退學了嗎?」
公冶子申歎了口氣「唉,就算是吧。其實這件事情有些突然,我事先也沒有預料到——春節過後,我們決定解散樂隊,並趕在開學之前辦了一場告別演出。開學後,林爽和尤里決定考大學,邵劍鋒家裡有路子,出國留學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由於我放棄了考大學,所以對學習的事情也不太關心,每天在網吧上網打發無聊的時間。就在網上聊天的時候,我認識了我的女友顧圓圓——就是剛才那個女孩,我們剛開始只是聊一些音樂方面的事情,漸漸涉及到了生活以及私人的情感,並最終確定了情侶關係。圓圓是北京人,她的父母都是外交官,經常在國外呆著,很少回家。所以,她邀請我來北京與她同住,當時我想,反正自己也是不打算考大學的,至於那張畢業通知書不要也罷,便提前離開了荊州,到北京和圓圓住在了一起。」
「你小子,整天泡蜜罐裡,可別得意忘形哦!」秦暮楚說著說著壓低了聲音「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那個』了?」
「哪個啊?我們可都是未滿十八歲的青少年,你可不要教唆我們學壞!」公冶子申故作清高地辯解,但當他看到秦暮楚和胡朋一齊鄙夷地看著自己,也就裝不下去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哈,既然都在一起過日子了嘛,這種事情早晚都要做的,早做完了早踏實,省的惦記著,哈哈哈……」
「媽的,你小子艷福到是不淺啊,有這麼個漂亮的高幹子女給你提供住處,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你,同時還能滿足你的生理需要,我他媽怎麼就碰不到這麼好的事情啊?」胡朋又嫉妒又羨慕地說道。
「哈哈,說來也是,從認識圓圓到搬過來和她同居也就用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我自己也覺得這一切彷彿做夢似的!」公冶子申靦腆地撓了撓頭髮。
秦暮楚問道「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我是指音樂方面。」
公冶子申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目標,其實我來北京後也接觸過一些樂手,但最終都沒能找到合適的合作夥伴。」
「既然你也沒有事情做的話,不如咱們一起做樂隊吧!」胡朋插嘴說道。
公冶子申想了想,說「可以啊,不過我還不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樣的樂隊呢!」
秦暮楚說「我們原本打算做一支新金屬樂隊,但我們倆身上的錢花的差不多了,當務之急是找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這不,剛才碰巧遇到岳老闆,他說他酒吧需要一支『opy』樂隊,又碰巧把你的情況介紹給我,所以我們就登門拜訪來啦。」
「我明白了,我自然是來填補鼓手的這個位置的,至於你們二位呢?誰來做主唱?」
胡朋接道「我和小楚都可以勝任這個位置,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還缺一個鍵盤手,做『opy』的話,沒有鍵盤手是做不來的。」
公冶子申笑了笑說「哈哈,剛才忘了和你們介紹了,圓圓自幼就學習鋼琴,讓她擔任樂隊的鍵盤手最合適了!」
「哦?」秦暮楚不放心地問道「可這樣一位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肯和咱們一起吃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