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店霄看著頭頂上那塊依然降雨的雲,顯得很無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這塊降雨雲的前面一瓦藍瓦藍的天,風向的變換讓天上的雲總是按照一定的規律把他以及這輛馬車罩住,那晴朗的地方象大小姐含春的眉目一樣吸引他,卻又得不到。
「早知道這樣我就帶個野外生存包過來了,居然連口熱水都喝不上,我忍了,等回去以後讓紫萱給煮些湯,嗯,要紫菜的,清淡一些才好。」
店霄連續把牛肉乾當成主食來吃已經吃噁心了,現在啃著一塊乾硬的饅頭,就著那淡的沒有一點味道的水,腦海中盡量想像成吃著蛋糕、喝著牛奶、還有味道濃濃的茶葉蛋,這種獨特搭配的午餐。
兩匹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的馬,無精打采地遠遠尾隨在車子之後,那馬蹄上的東西已經被卸了下來,馬上的兩個人可能是認為自己的任務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沒有帶任何的雨具,濕透的衣服緊緊粘在身上,勾勒出的體形到是不錯。
「這可怎麼辦呢?昨也以為他被雨一淋不能睡覺,誰之他居然連人帶馬準備不少的防雨東西,早上天亮時才發現,他睡了半夜的安穩覺,我們的信反而沒有送出去。」
覺得穿衣服更加難受的那個昨夜想向店霄動手的人,邊說邊把上衣脫去,隨意地搭在馬身上,光著膀子任由那雨水時輕時重地打在身上,鼻孔微微地動著。一副要打噴嚏卻打不出來的樣子。
「不急,現在下雨,不好動手,等天晴晴地,看樣子快了,估摸晚上就好,忍一忍吧,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可要帶好東西。肚子餓就喝點水,那水不是有嗎?」
另一個人把額頭前被打濕的頭髮向後捋了捋,舔舔略微發紫的嘴唇無奈地說道,光膀子的人也就是抱怨兩句,不再多說什麼,把更多的精神留在試探店霄的身上。
路上偶爾會出現結伴而行的人,迎著風雨,艱難地賣動腳步。比起平時要慢上許多,店霄在路過一個背著孩子走的女子地時候,把那吃膩味了的牛肉乾分出去不少,若不是怕身體沒有鹽份,他可能會把所有的都給出去,無視那孩子瞧著馬車的渴望眼神,在女子的一聲聲道謝中稍稍催了下馬,快速離開。
正像那個人說的一般。到了傍晚了時候,那雲終於是離開了這麼一個讓人反感的軌道,被風吹著斜斜飄向遠方。同時鬆了一口氣的那兩個人現在和他們地馬一樣沒有精神,摸摸被保護起來只濕了一點的信,算是一個不小的安慰。
店霄換過備用的衣褲,把原來那身無論怎麼遮擋都濕了的用樹枝撐著掛在車旁邊,讓風吹的『咧咧』作響。一直是慢慢走著的馬好像並不如何的累,當月上枝頭地時候,夜。開始變得寧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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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炭,加炭,我要在小店子回來的時候看到這邊的房子可以進去人吃飯,昨天要是不下這場雨,現在想來應該就快好了吧?」
大小姐神清氣爽地站在工地地旁邊,來回指揮著眾人往那蓋好的房子中放炭火,好讓這房子快些干,旁邊後起的屋子正在一眾人的努力下漸漸出現輪廓,這些房子可是都沒有地基的,坐在裡面吃吃飯還可以,真遇上什麼震動那是遠沒有帶地基地安穩。
另幾個女的今天也湊熱鬧來到這邊看著幹活的熱鬧景象,柳碧旋地面上依舊蒙著面紗,站的位置離大小姐比較近,不時與大小姐談笑兩聲,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妥,到是林皛瑤和宋雨萌站在一起,離得大小姐兩個人有一點距離,悄悄咬著耳朵,目光中有一種堅定和算計的神色。
大小姐隱約能感受到某樣對她有影響的東西,監工之餘還回過頭來看看宋雨萌兩個人,有些擔心地對柳碧旋說道:
「柳姐姐,林姐姐和宋姐姐好像還在惦記著今天早上的事情,嘻嘻!今天晚上我準備一個人住了,柳姐姐你回去可要忍著點,實在不行就當成享受吧,當然,她們要是非折磨你讓你做什麼動作和求饒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誰讓今天早上我們把她兩個分別給弄的都要快哭了呢。」
聽了這話柳碧旋好像想起了什麼,身子不由扭動了一下,兩個腿又稍稍併攏了些,歎道:
「我都是被你們給帶壞了,這要是讓別人聽到,一定會笑話死我們的,真羞人,不說啦,愛怎樣就怎樣吧,你不賠我一起,大不了我讓她們給弄哭,誒?那些人拎的是什麼東西,那跨院好像是關著李光頭等人的吧?還沒有安排人把那些人勸降?」
柳碧旋應該算是個文靜的姑娘,這和大小姐等人接觸過後,開始也成了懷春一樣的少女,或許是原本就有某些想法,只是如今被引了出來也說不定,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總比男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親密些,正說著那委屈可憐話的時候,看見兩個人提著一隻木桶,目光盯著問道。
「啊?你問這東西?這裡面裝的是泔水,從豬嘴裡省下來的,這個李光頭和上次的那個人不一樣,心志太堅定了,人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這種人卻是死了也要報復你一下的,想讓他直接說出來那些人的身份,他是不會說的,情形不一樣,那天用的手段也就不一樣,先熬著他們。」
大小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想著關在地下面的那幾十人,還有那個依舊保持一臉冷靜的用了少量
不起作用的李光頭,恨聲地對柳碧旋解釋道。
「哦,人抓起來了我一直都沒過問。原來那個在京城附近潛伏了那麼多年的暗夜幫地頭頭,還有如此的定力?這到也好,他可謂是罪大惡極,若是一下子就死了,根本就不解氣,只是吃這些泔水,他們就怕了?」
「不,現在不是讓他們怕,是從身體到魂魄雙重打擊他們。尤其是那個李光頭,給他的飯菜中都有的,這些泔水是給他們改善飯食,平時他們想吃這種東西那是做夢,幾天來他們一天只能吃一頓加了藥的飯,是些草葉子和糠皮子加子面做的東西。」
大小姐想起來店霄根據一些經驗安排的方法,說與柳碧旋聽,見她微微晃動腦袋的樣子解釋道:
「這種東西越吃是渾身越沒有力氣。對周圍的一些情況反應就差,尤其是在黑暗當中,現在給他們關地地方互相說話都能聽到,他們會說說話,這也是他們的唯一一個能做的事情,等再過一些時候,就把他們單獨關起來,然後盡量不讓他們睡好覺。吃的東西會更差,讓他們渴望著能吃頓泔水,這樣他們就會有一種暗示。那就是漸漸失去了堅定的信念,加上寂寞和煩躁,就能讓他們屈服了。」
「啊?居然還能這樣做,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死。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了?」
柳碧旋吃驚地看著已經快要在院子的角門消失的那兩個抬著泔水桶地身影,想著大小姐說那話會出現的場面,身子不由哆嗦了起來。害怕地說道。
「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們不時會有人提醒他們想要求死的人,說他們的家人可能過的並不好,正在等著他們回去呢,嗯,說這些話的時候會把那個李光頭給隔離開來,等他回去時,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說出實情,其實我們還真的希望他能說出來,那樣就省去不少地事情,哦,這些事情都是小店子想出來的,他說他很笨,只能想出來這樣的方法,因為他不專業。」
大小姐露出一個耐人尋味地表情,看著柳碧旋說道,柳碧旋好像受不了她這樣的目光,也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有些迴避地低下頭,從那面紗和衣服的縫隙處卻可以清晰看到脖子下那雪白的肌膚紅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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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漉漉的草和濕漉漉地林子中,一個人正在快速地向著上面跑,偶爾有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問口令,他也是飛快地說出,不做任何停留,一直來到了寫著閻羅殿的這個樓院之前,這才放緩速度,連續呼著氣,整了整衣服,揉揉臉,讓自己顯得盡量從容一些後,方走進去。
剛剛進到門口,那酒氣就撲面而來,高聲地吆喝中居然有不少的女子唱曲子和琴弦之音,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開竅了,想要變得文雅一些。
「報!有間客棧現在正在蓋新的房子,已經蓋起了幾間,看樣子後面還會繼續蓋,那個被我們選中的人還未曾回來,也沒有消息,那個叫牡丹的女子與後來的幾個大戶人家的女子走的極近,隱約中聽到她們以姐妹相稱。」
這人進去,找到幾個當家的這張桌子,發現大當家的不在,對著整個桌子坐著的所有人匯報道,這樣一來就不得罪人。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那個女子和她們大戶人家要是扯上關係,萬一她們走的時候帶上就不好辦了,我可是還等著那個人被拉攏過來然後把自己女人獻上呢,或是他死了也好,到那時,嘿嘿……。」
三當家的看樣子對女人比較感興趣,現在還不忘了那個他曾執意過去看了一會的女子,認為可以弄過來好好調教一番。
二當家的有些反感這個三弟如此作為,沒有理會他,對過來報信的人說道:
「不錯,知道這些就好,你下去領賞吧,再找一個生面孔過去住幾天,那邊的情況不能斷,一會兒派人騎快馬到遠水縣那裡,看看那個看上去不錯的人死了沒有?這炎華的人膽子一個個都那麼小,聽說造反就說什麼都不同意,好地方的人選一個也沒有留下來,還有兩個居然知道了要造反寧死也不肯幹,哎!除了膽小的就是不怕死的。」
把那人支走,二當家的話沒停地繼續說著,言語間是說不出的落寞,旁邊的魏秉辰想了下勸道:
「二當家不必愁,這個地方的人其實還是有一些能夠幫我們的,只是這樣的人不好控制,都是些無家無業之人,他們好拉攏,怕的是他們因為沒有牽掛,得了錢就跑掉,並且把我們的事情透露出去,跟他們說些以後的好處未必都能信,所以才遲遲沒有招進來,只是在外面安排個人偶爾給他們點錢,做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嗯,確實是這麼回事,就是有些不死心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山上的兄弟都是自己人,這些年來也沒有出任何差錯,總比用了他們這個地方的人強,那些無家無業的人就不要拉進來了,到時候給他們些錢,說些假話,只要他們關鍵的時候能拖延一下就行,可這個客棧的人最好是能給弄來,你真的有把握他會聽話?」
二當家的剛才那帶著些愁緒的面孔眨眼間就變了,說完話端起酒碗來灌下,舒暢不少。
「這個把握可是一點都沒有,只能等著,我去找大當家的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