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趁機引誘道:「皇上,這陰陽鏡固然神奇,可三寶中最為神奇的還是這仙遊枕,據說,它可以讓人知道過去和未來。」
也許有人對歷史沒興趣,但是,卻沒有人不想知道未來,要不古代的算命先生以及現代的預言家為什麼這麼吃香?皇上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果然,仁宗的臉色有些異樣,他放下陰陽鏡,另一隻手卻將仙遊枕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凝視了半晌,終於抬起頭來:「這個仙遊枕,果真能讓人知道未來?」
我咬了一下嘴唇,這個時候,雖然是賭,但也不能讓自己毫無退路。
「皇上,我也只是聽那位高人所言,並沒有親身試過。剛才聽說貴妃娘娘昏迷不醒,我一時情急,才冒險一試,其實,我也是初次開啟陰陽鏡……」見仁宗臉色微變,我趕緊低頭說:「我,呃,民女並不是有心拿貴妃娘娘作為嘗試的,請皇上恕罪!」
「你救了愛妃的性命,何罪之有?朕是不是應該賞賜你才對?」仁宗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一絲恐懼。
皇上畢竟是皇上,雖然他不是暴君,但我畢竟是害死他唯一的皇子的重大嫌疑犯,就連包拯也拿不出我不是兇手的證據,他又有什麼理由相信我不是兇手?我實在是不應該因為救了貴妃的命而心存僥倖。
「皇上,我,呃。民女不敢……」因為突然有了一些緊張,說話也沒有剛才利索了,希望他不要以為我心虛才好!
「不敢?!」仁宗的聲音還是那樣不疾不徐,但我明顯地感覺到,一似寒氣。
不行。先表明態度再說,就算已經判了死罪也是可以上訴地。
我當即說道:「皇上,民女的確沒有謀害皇子,請皇上明察,我怎麼可能有膽量謀害當今皇子呢?謀害皇子,那是株連九族的罪名,民女寧願直接撞死,吃飯噎死……16K電腦站也不敢去惹上這個罪名啊!再說,我為什麼要謀害皇子?民女沒有任何動機啊!」
「動機?」仁宗的眼神有點奇怪,聲音還是那麼輕緩,「對,朕也覺得很好奇,包拯的女兒為什麼要謀害朕地皇子,除非……你不是包拯的女兒?」
他懷疑我的身份?真是一針見血,直指要害,我這個身份才是最要命的,如果我不是包拯的女兒。那我謀害的皇子的理由就太多了,我有可能是為人賣命的殺手,有可能是賊寇,有可能是某冤假錯案受害者地遺孤……可惜我這個身份。偏偏是說不得的。我該怎麼辦!
「皇上,我,呃,民女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頭大啊頭大,該怎麼把話題再次引到仙遊枕上去呢?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啊!
忽然,仁宗打斷我:「好了,不要再民女民女的,你說的彆扭。朕聽得也彆扭!」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一點點哭笑不得。
就像冰凍的湖面突然出現了裂痕,氣氛開始出現了緩和的苗頭。
呼鬆了一口氣。
「你是真的失憶了?」他好像有一點點相信了。
我非常肯定確定以及斷定地點了點頭。
仁宗抬了抬手裡仙遊枕:「那你為什麼不用這個看看你的過去?」
我愣住了,他說的多有道理啊!看來,我不說實話不行了。
「皇上。這是一件寶物。同樣的,需要另一件寶物才能開啟他。而這另一件寶物。是非常珍貴寶貴以及難得地,天底下只有一個人擁有它,也只有這一個人有使用它的權利。確信我的表情毫不誇張,真誠無比,皇上的馬屁嘛,該拍地時候就得拍,使勁地拍!
仁宗果然十分好奇:「什麼寶物?」
「稟皇上,這件寶物,我剛才已經跟皇上討要過了,與開啟陰陽鏡的方法是一樣的。」
仁宗微微點頭,沉吟半晌,突然朝門口點了一下頭。
有人繞過我,將一樣東西放在桌子上,是海公公。他並沒有馬上退下,而是遲疑地喚了一聲:「皇上-
海公公完全擋住了我的視線,所以我看不清他們在幹什麼,但是我可以猜到,一定是皇上想用自己的血開啟仙遊枕了。
因為太過緊張,一顆心似乎要跳出來,內心狂喜不已,卻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仙遊枕啊仙遊枕,待會兒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啊,我的這條小命,哦,不是,整個開封府的命運就全*你了!
「將這些東西交給她!」仁宗對海公公說。
看著眼前的仙遊枕以及碗裡地血,我的手有點哆嗦,海公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給我打氣,又像是為我擔心。
豁出去了!我將仙遊枕放在手心,從中間的圓孔裡灌了幾滴血進去,一秒,兩秒,三秒……我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手心開始出汗。
十秒……二十秒……天哪,奇跡終於出現了。圓孔裡忽然閃閃發光,一束紅色的光柱,不,是無數條紅色地光柱向小枕頭四周地花紋蔓延開去。就像是一塊朽木忽然灌注了生命,手機般的小枕頭突然在我地手裡慢慢地放大起來。
我驚愕地張大了嘴,海公公更是倒退幾步!倒是仁宗,反而趨身過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手裡的仙遊枕,眼裡隱隱閃著莫名的光澤!
仙遊枕變成了跟平常枕頭一樣的大小,就沒有再繼續變下去。枕頭裡面還閃著紅光,就像是鏤空的木頭匣子裡裝著一塊閃閃發光的紅寶石。
「皇上,看來此物果然是件寶物!」海公公一臉的激動。
廢話,是人都看出來了!要不是法海跟我說過,陰陽鏡和仙遊枕只能使用一次,我還真想枕上去看看我今後的命運。
「不錯,這是一件寶物,皇上,你不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嗎?」我將枕頭雙手奉上,送到仁宗面前。
「不可,皇上!」海公公突然攔住我,他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還是,讓她先試試!」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啊,這可以說一件寶物,也難保不是一件邪物呢,我怎麼能讓皇上先試呢,海公公雖然幫我,可他更擔心皇上。但是,這唯一的一次機會,浪費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皇上,這件寶物只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後,便會成為一件廢物。而且,這件寶物開啟以後,如不及時使用,法力便會消失。」
我舉起枕頭,那裡面的紅光果然比之前弱了一點。
仁宗示意海公公拿過來,轉身走到龍榻前,斜躺在上面。海公公小心翼翼地將仙遊枕放在他的頭下面。
我又補充道:「皇上,你想知道什麼事情,只要在心裡默念著它,仙遊枕便帶你去。注意,時間有限,千萬要挑重點地看……」
我還要嗦,卻見仁宗一揚手,海公公趕緊示意我閉嘴,將我拉了出去。
我們兩個,外加那個木雕小太監,一起守在門口。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我的腳都站的發麻了,可是裡面還不見傳喚。海公公偶爾探頭去看一下,我也想看,卻被他屢屢制止,真是不爽,看他的樣子似乎有點功夫,算了,好女不跟太監鬥!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幾乎搖搖欲墜了,腦子裡混混沌沌的,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永遠是那麼挺拔峭立,清冷孤寂,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近……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進入了夢鄉吧,會不會夢見我,不,不會是我,應該是他的青兒吧……
「皇上……」
海公公什麼時候進的屋裡,我怎麼不知道?正準備衝進去,卻被海公公推了出來。
「走吧,老奴送你出宮!」
「什麼?這就讓我走?」我簡直不敢相信,仁宗為什麼不再召見我?他究竟有沒有看到真相?他不治我的罪了?至少也應該親口免我的罪吧!就這麼讓我走,這算什麼啊?
「是的,皇上命老奴派人送你回府,不過,有人在宮門外等著,老奴只要送你出宮就可以了,走吧!」海公公不由分說地拉著我走。
我就這麼暈暈乎乎地被他帶出了宮,腦子充滿了無數個問號以及感歎號,難道,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天哪,不是吧!早知道如此簡單,我何必在外面逃獄幾個月?
不過,我若是不逃,又怎會去杭州,又怎會遇見那個法海。看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真的如法海所說,一切皆有定數,順其自然就好。
嘿呵嘿呵,看來皇上應該知道真相了,應該不會治我的罪了,他不願見我,大概是不能接受他的國丈害死他兒子的事實吧,對哦,他那麼寵愛他的貴妃。幸好我剛才聰明了一下,裝作不知道事實真相,否則,還不給他給卡嚓——滅口了!
對了,海公公說宮門外有人等我,會不會是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