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篇之——第十二章賭局（一）
我心裡焦急，所以快馬加鞭直奔江東地境。不過我倒想快，可快不起來。因為江南兵禍起來，從徐州到揚州地面的路上不僅有大批的難民，還有穿梭不斷的兵士。何況有了張遼的囑咐，我是小心多了。倒不是怕誰，可現在不是惹麻煩的時候。我可不想自找苦吃。這一路上還要經過大小幾個軍閥的地盤喲。所以我是真的跑不起來。根據一路上打聽的消息，還好，劉鷂還在堅持著，沒倒下。
我是邊跑邊祈禱，劉鷂呀，你可要堅持下去等我到來呀。這天眼看著終於到了長江北岸。岸上的人好多呀！怎麼這麼多人？我趕緊拉過一個問他：「江南怎麼啦？你們為什麼都往北跑？」這人掙扎了一下沒掙脫，嚇得趕緊說：不知道呀，小霸王把劉刺守打敗了，現在正追著打呢！到處是兵，不跑，命沒了。」
我聽的著急呀「那你知不知道劉刺守現在人在何處？」「好像聽說是到什麼牛將軍那裡去了。」我放開他沉思，牛將軍？沒聽過這號人呀？再一想，劉鷂敗了，好像先去什麼牛的，然後才去的劉表那裡。不管他了，既然這樣，那太史慈肯定去了涇縣。我還是趕往涇縣吧。
好不容易過了江（天那，北過長江的人太多，我反著走，能過江就不錯了），不敢耽擱，我是直奔涇縣。這三天我是人不離馬，腳不沾地呀！運氣真好，等我一人一馬衝進了涇縣，孫策大軍的塵土都看見了。城裡的人是人心惶惶。幾乎家家緊閉大門。一種悲涼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城中。
我剛衝進城裡（沒辦法呀，守門的要打我呀，要關門呀，我沒時間跟他們廢話，先撩倒了再說。）一群士兵嘩地圍了上來。我喘著粗氣大喊：「找太史慈來，吾要見他。」還真起作用了。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望著我。其中一個兵士上前道：「你是誰？」我歇了口氣，這三天累死我了。「吾是他兄弟，特來見他，快帶吾去。」兵士不敢怠慢，急忙帶我去見太史慈。
太史慈剛接報，說是孫策大軍已經向涇縣開來了，馬上就到。劉鷂已經跑的人影子都不見了。他氣呀，心想，這個劉鷂果然是個無用之人。他若聽了我的，怎麼會敗的這麼快？現在倒好，我這裡還苦苦著想替他出氣，他到不知道已經跑到那裡去了。現在孫策已經朝我來了，肯定要報神亭之仇。唉，就這二千軍士，這個城也不知道能守幾天。真讓子玉說對了，我這下真的有危險了。
他想我啦，我可是已經到了。太史慈看見我是大吃一驚「子玉，你怎麼跑來了？」我怎麼跑來啦，還不是你不聽我的。不過看著他心力交瘁的樣子，我好心疼「四哥，子玉說過，在你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會來幫你的。」
太史慈的眼淚下來了「子玉呀，吾後悔未聽你之言也笑了「現在大家都沒事了，別這樣呀，讓人看著笑話。」
太史慈突然一個激靈「哎呀，孫策大軍就要到了，子玉呀，兄要連累你了。汝不該來的。」我笑了「正是因為這樣子玉才要來呀，難不成要子玉看著哥送死不成？」你跟了孫策真的是送死。
太史慈歎氣了「吾死乃自找，子玉呀，如果你也……」我哈哈大笑：「兄長小看趙羽了。吾既然來了，就一定有把握回去。難道兄長還信不過子玉？」
太史慈聽的一振，想了想又焉了「此處與北海不同也。孫策親提大軍前來，正是為了報仇。這涇縣城小，吾兵也少，守不住的。」我想想他說的是事實。不過現在跑還行呀，看著他，話還未說出口，小兵來報孫策大軍已經開始圍城了。我一聽，好了，這下真的被包餃子了。
太史慈看著我苦笑「出不去了也。」我心裡歎氣，臉上不帶出來「既然已經被圍，就先做好準備守城。待子玉想一個出城的法子。」看著我鎮定自如的表情，太史慈也安定了少許。趕緊按我的吩咐命令兵士準備好守城工具。
我這裡終於下馬。喔唷，腿都麻木了，差點站不起來。太史慈一看，趕緊扶住我「子玉，你怎麼．．．．」我笑笑命令小兵將小白帶去好生看護了，要餵它上等草料。這三天，我累，它也累的夠嗆。吩咐完了後，我才看著太史慈笑「子玉跑了三天，沒下馬而已，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太史慈又在歎氣了。
來到衙門的大堂上，看看天色還早，我想根據書上記載，孫策是晚上派人進來放的火，現在嘛，還沒什麼事情的。嗯，我還是先洗個澡吧，看這身髒的。想到此處，我說「來人，給吾準備熱水，我要沐浴。」太史慈瞪著眼看我，你還真有閒功夫，又不好說什麼的。我笑「洗個熱水澡，才恢復的快。」
躺在澡盆裡，我閉著眼睛休息。腦袋裡不停地想著各種逃跑的方法，可都被我自己否定了。主要是太史慈太引人注意了。身材高，長相有特點不說，重要的是孫策手下的人都認識他。況且孫策本來就要生擒他，肯定全軍上下都囑咐好了，想混水摸魚不太可能。衝出城吧，一是孫策的武藝可比管亥強多的多了。他手下的將領也很厲害，我們兩個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人的。二，孫策的兵也都是精兵，不像那群要死不活的黃巾軍。再則說真要衝出去，得死多少人呀！我可不想殺人。再想想史書上所記載的孫策的為人，輕財仗義，豪爽真誠。嗯，優點有時候就是缺點，好好利用一下。
等我從澡盆裡出來，已經拿定了主意。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注定這是個不眠夜。我徑直來見太史慈。他正坐在堂上，一付無精打采的樣子。望著他，我感到好笑，豪傑也有窮途末日的時候。「四哥，怎麼啦？英雄氣短啦？」
「子玉，你休息好了？」又一想「哎，子玉，汝叫我什麼？」
「四哥呀，怎麼啦？」我故意逗他。
「四哥？我怎麼又降了一位？」太史慈當然明白怎麼回事，就是有點鬱悶。心想，為什麼你找的人都比我大？
我哈哈大笑「子玉運氣好，又找了一位哥哥，嘻，比二哥大，所以你們都降了。」太史慈望著我「唉，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笑？」
「嘿，不笑，難道哭嗎？好了，子玉已經想到辦法了。」
「真的？」太史慈跳起來了，「什麼辦法？你快說。」我搖搖頭「這個辦法還不成熟，你我先到城上看看外面的情況再說。」太史慈也沒辦法，跟著我來到城牆上。
外面的兵真多。看來孫策是真喜歡太史慈，竟出動了數萬大軍前來攻打一個小小的涇縣。我找來小兵問道「圍城部隊分佈情況如何？」小兵答道「北，南，西三面所圍甚緊，唯有東面尚有一線生機。」生機，死地還差不多。不過看情況，孫策果然是在東面設了埋伏。太史慈一聽「子玉，看來我們要找時機從東面殺出重圍。」我給他一個白眼，下城牆去了。
太史慈莫名其妙地跟著我來到城下。聽我吩咐集合所有士兵。很快人到齊。我望著他們，簡直是一群散兵，我搖頭歎氣。太史慈也不好意思。我對太史慈說道「兄長，今天夜裡，孫策肯定會來襲擊。這裡的城牆實在太低，因此只能辛苦這些兵士了。所有兵士分為三組，從亥子時起輪流守衛城牆，不過是悄悄地伏在牆體中，看見有人翻牆上來，全部活捉，一個也不放過。記住，一定要全部活捉。這些人吾還有用。兄長和我也不能休息，就在此處巡視。」（小兵對大將有死無活的。）太史慈聽的直點頭，他雖然不明白我的全部意思，也懂了今夜可能有敵人進來。
他對兵士說「剛才小將軍的話你們聽到了嗎？全部照做，不得有誤。」我看著這群散兵「不是吾等不體恤你們，今夜是大家最辛苦的時候，因為我們的性命要緊。只要過了今夜，吾保你們這次再無性命之憂。所以大家不要掉以輕心。」眾人聽我這麼一說也真的打起了精神，認真巡邏起來。
這邊，太史慈追著問我「子玉，明日吾等便可以脫離此處了嗎？」我搖搖頭說到「涇縣城牆如此矮小，吾料孫策今夜必派人前來放火，逼我們出城。」太史慈一聽：「那吾等便可以趁天黑從東門衝出去。」
我看著他「唉，如果真這樣做，吾等便中計了。」「啊，這是為何？」
「兄長，子玉與兄長打個賭可好？」太史慈愣住了，什麼時候了，你還來胡鬧。所以他哼一聲「子玉，汝真胡鬧。」
我哎了一聲「吾說的是正事，如何胡鬧了？」「那你什麼意思？」
「吾想與兄長打賭，賭東面是死路也。」太史慈楞楞地看我：「為何呀？」
「嘿，孫策計謀不錯，可他的對手現在是我，不是你了，四哥。他這麼多人馬，手下之人也是高手，為何圍城卻是三緊一鬆？今夜，他派人放火，就是想吾等奔走東門。他一定派軍士在東門外幾十里處設下重兵和埋伏。只等吾等衝出城去，待的人馬疲憊之時，突然殺出，到時候，你我必成俘虜也。」
太史慈看著我「啊，如此，吾等可是死定了。」「兄長敢不敢與我賭呀！」太史慈搖頭「聽汝說來，我等已經無活路了。吾不賭的。」
我哈哈一笑「這樣，如果孫策真在東門外設下了埋伏，那明日兄長一切行動都要聽子玉的如何？」太史慈看著我苦笑「也罷，反正子玉這樣說，我也不敢再走東門了，明日便聽你安排。」我目的達到了。
看著太史慈我說到「既然兄長已經答應聽子玉的安排，吾便將脫身之計說與兄長聽。」太史慈來精神了。不過他聽了之後跳了起來「不行，這樣太冒險。吾不聽。」
我什麼計策呢？這是我在澡盆中想到的。歷史上孫策是非常喜歡太史慈的。所以他想的攻打涇縣的計策都是圍繞活捉太史慈定的。而孫策此人《三國誌》上說他：策為人，美姿顏，好笑語，性闊達聽受，善於用人。是以士民見者，莫不盡心，樂為致死。基於我對孫策的認識，所以我想出了一個大膽的方法。這個方法就是不避不逃，直接與孫策面對。
既然孫策是個乾脆的豪傑，他想要太史慈，我也想要太史慈，那我就用江湖方法來解決。具體就是我要與他單挑，以輸贏來決定太史慈的歸屬。當然太史慈在這裡面的處境比較尷尬。不過他沒想這些。孫策的能力他很清楚，所以堅決反對我的方法。用意自然是不要我冒這個危險。
我是苦口婆心地解釋只有這樣才能保全我們兩個，才能保全城裡士兵百姓。說的我嘴都干了，太史慈來了一句「如果一定要這樣才能有活路，那這個仗我來。至少我與孫策打過，還能一拼。」
我哭笑不得「兄長上次也沒贏了他呀。這次你在下風，恐更不行。還有，兄長難道認為子玉不行？」太史慈看著我「孫策不是管亥，馬也好，你那方法不行的。」哎，鬧了半天，你還以為我會用對付管亥的辦法對付孫策。
「兄長，子玉的本事可不只這一點。」太史慈還是搖頭。我想了想「既然兄長不相信子玉，吾兄弟先比試一下如何？反正兄長和孫策在五五之間。如果子玉贏了，就照我的方法去做，輸了我們另外想辦法可好？」太史慈看了我半天，終於點頭同意。
在較場，就我們兩兄弟。小白經過半日休息，也還可以。我提槍在手看著太史慈說道「子玉的槍法不同尋常，四哥可小心了。」太史慈看著我沒用劍，他是一愣，再看我的槍「唉，子玉，汝的槍法不行的，力量太小。還不如你的劍。」
我笑「又過了一年多了呀，哥，吾的力量和槍法可不像以前了。吾本事多也。」太史慈也笑：「如此，待吾來領教。」他是打馬上前。當然不知道我的虛實，還是不敢用全力。
我嘿嘿一笑，也不說什麼，這烏滕槍的槍法是千年以後在發明的。我在這個基礎上，又加進了趙雲教我的快速槍法和太極劍的運行方法，同時在運槍的時候，又將清新自然內力運滿全身，以內力補充力量上的不足。以前練的不熟，現在這個時候，我的力量雖然差，有內力相輔，也說的過去了，而且我的槍法已經是絕對一流。再加上我靈活的運動能力，現在的我已經有把握贏的了太史慈了。
當然太史慈的速度是他的優點，這點我不會去和他拼的。所以我只是將手中長槍輕輕在馬頭前按太極氣場揮舞著。在內力的幫助下，太史慈的槍刺到我身前就遇到了一股氣場。我並不回擊他，只是揮動著長槍。可太史慈的感覺就不是那麼輕鬆了。他的速度優勢顯不出來了。槍體也在我面前轉。他已經由開始的小心翼翼地試探，變成了現在的全力進攻了。
我也不再笑，全身投入，不管他怎麼改變進攻角度，就是不能攻不進我身前半尺。三十招過去，他停了下來。我望著他笑「怎麼樣，四哥，子玉還可以跟孫策一戰吧。」太史慈看著我「子玉的防守好厲害，讓兄再看看你的攻擊能力。」我應聲中槍法一變，急速舞動起來，槍風在內力的激盪下，發出凜利的聲音，化出幾個影子，呼嘯著直奔太史慈的面前而去。
太史慈顯然沒想到我的攻勢竟然有如此聲勢，急忙用盡全力來架我這一槍。可他沒想到。槍的氣勢是假的，真正的進攻就是等他的槍架上來的時候，所以當太史慈的槍碰上我的槍的時候，他一愣，因為他感覺槍上的份量不強。我要的就是這瞬間，槍體已經藉著他這一架，突然彎曲斜著刺向他的手臂。太史慈眼看槍突然彎了出去，槍頭直刺身體，他驚呀的反應都沒有了。我卻嚇的趕緊將槍回收，斜著滑了出去。
「哥，你發什麼楞？想嚇死子玉呀！」
太史慈楞楞的看我「子玉，你的槍．．．．」
我大笑上前將槍遞到他手裡「嘿，子玉說過槍法不同尋常的。」
太史慈看著手中的槍，不相信地用力彎了彎，然後放手，果然槍體馬上恢復挺直。太史慈看的大奇「好奇呀！」
我笑著接過來「這槍是用百年烏滕樹的精華所做。槍體可以自由彎曲。而且是遇力越強，槍體的反彈力越強。嘿，再加上子玉的內力，當然可以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了。」太史慈是讚不絕口了。
我趁機說道「如何，子玉可贏得了孫策否？」太史慈想了想「孫策出槍速度不如我，但力量極大，吾也說不準。吾便是依靠速度來牽制他的力量。」
我點頭「那兄長再接子玉一招。」說完，我全身挺直，開始急速舞動長槍。用的正是趙雲所授的槍法，
當然這時候的我，因為力量的原因，還趕不上趙雲的速度。即便這樣，太史慈也只看到我手中的槍已經看不清楚槍頭，只見火光下一片幽黑的光芒向他撒了過來。太史慈大喊一聲好，不敢怠慢，起手舞槍擋了過來。兩槍相碰，各自蕩了出去。（不過，如果是趙雲，這槍，太史慈架的就沒那麼輕鬆了。我嘛，還差的遠。）
我二人相視一笑。太史慈道：「這樣的速度加上你特殊的槍法應該能讓孫策吃個虧。」「既然兄長已經答應，你我便收了吧，子玉還要留點精神對付孫策。」我們在笑聲中回到衙門。
休息片刻後，我們分別到城牆上巡視。不出所料（應該上不出我知道的歷史所寫）不到半夜，孫策才收的大將陳武就帶著幾十名士兵摸上城牆，想混進城放火。這些人當然被我們活捉了。當然大將還是不一般的，竟傷了十幾名士兵，還好我正好趕到，在我的劍下，他走了不到十回合，就被我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乖乖地被押進了衙門，關了起來。
太史慈看到這些，自然佩服我所算無遺。我也不和他多說（沒說的呀），望著城牆下的孫策大營。營門口隱約看見不少人正裝待發。那還沒有爬上城牆的幾個小兵聽見了城牆上發生的一切，趕快回去向孫策匯報去了。
我站在牆上，看著對面營中先是一陣騷動，然後營外的人陸續返回了大帳，就知道孫策收兵了。想是知道事情不成功，便放棄了夜襲的計劃。我看著太史慈「讓士兵加強巡邏，我們也去準備明天的事情了。」太史慈點頭，吩咐了手下後，和我一起回衙門安排明天的事情。
那邊，孫策的營帳裡。孫策的歎氣聲「沒想到太史慈的防守這麼嚴密，以陳武的本事竟然也失手了。看來事情沒我們想的簡單呀。」
周瑜道「如此看來，這個太史慈果然是員難得的大將。一定要活捉他，這樣的人才不可以放過的。」
「正是。神亭一戰，吾就愛上了此人，真是有勇有謀的大將呀。此次，吾敗劉鷂不喜，能得到太史慈才是大喜之事。」
周瑜道「太史慈雖勇，然絕不是吾大軍的對手，涇縣城門不固，明日吾等只要猛功三門，太史慈必然從東門突圍，到時候也是一樣的效果也。否則吾等眾人齊上，自然也可以擒了他。」
孫策點頭「公瑾，汝吩咐他們明天一戰，盡量不要傷了太史慈。」周瑜點頭「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