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統北地篇——第一百七十九章利用
這五天，我也沒有閒著，和周洛見面後的第二天，我帶著兩罈好酒，上等絲綢去拜見了龐德公，晚輩拜見長輩呀，禮物一定要重一點，嘿嘿。
龐德公看著我有些玩味：「子雲這次南下，好像很高興。」
我嘿嘿直樂：「龐叔父，您難道不為七哥高興？他現在可是曹公帳中數一數二的大紅人，剛剛被封為參軍司掾，定亭侯。」
龐德公打開我拿來的酒聞了聞：「臭小子，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老人家，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他一句話，我就明白了，自己的事情不說可以，龐統的事情還是要解釋一下：「叔父，您錯怪七哥了。他是追好酒追去了許都，被四哥元直兄留下來的。」
龐德公瞪我一眼：「少來糊弄我，什麼追好酒去的，士元我還能不知道？趙如，你就玩吧，總要玩掉你的小命，你才甘心。」
我才不怕你威脅：「叔父，我怎麼玩也玩不過你們幾位老人家。實話實說，我在穎川得罪了人，四哥家人為了我也和惡奴幹上了，所以去許都也是不得已。說真的，我原先想助孫伯符一臂之力，把七哥介紹給他的，可惜，七哥對孫仲謀的印象太壞。既然他不願意在荊州發展，江東也不想去，留在許都是再好不過了。」
我這話說得認認真真，龐德公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我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了。想了想，歎氣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呀，總要鬧騰出大事來，才肯罷休。」
我聳聳肩，撇下嘴。龐德公搖頭歎氣：「我知道你心中定是在想，你們幾個老傢伙還不是一樣，對不？」
我也不否認：「本來就是嘛！您和司馬先生，還有幾個大儒士不都在點陰風，燒鬼火？弄出個荊州才子排名榜來，為的是什麼？您老別告訴我，那只是你們用來消遣著玩的。」
龐德公斜視我一眼，自顧為自己倒了一盅酒，細細品過才咂咂嘴道：「天下大亂，世間黑白不分，我們幾個這樣做本來就是消遣，還能幹什麼？這下可好，頭兩名都被你拐走了。哼，就拿兩罈酒來，你是來表示歉意？還是來堵嘴的。趙如，你不夠誠心呀！」
我又開始聳肩了：「叔父想的倒好，我有什麼歉意，也用不著堵你們的嘴，再說，我也能堵得上呀！我這此來，也不是從北來，而是從南來。我把江夏的生意搬過來了，順便和叔父談談生意上的事情。」
龐德公一幅打死我也不相信你的話的樣子：「江夏生意？得了，誰不知道你和孫伯符的關係，你還用躲他？江東之人莫說攻入江夏的可能性並不大，就算進去了，也會保護你的生意吧？」
這點我不否認：「那是，依我和伯符的關係，江東軍隊當然不可能傷害了我和我的生意。只是，江夏畢竟是個不算太大的地方，也不算四方彙集之地。襄陽才是做生意的黃金之地。我和南北的關係都好，提前來這裡豈不是更好？」
龐德公端酒盅的手停頓了一下：「提前？怎麼，你認為襄陽要易主了？」
我大大地點頭：「那是肯定的。這次孫伯符他們對荊州之地勢在必得，襄陽的易主不過是早晚地問題。我來預先準備好一切，到時候更方便。」
龐德公上下打量了我很長時間：「不過兩年沒見，你什麼時候長出士元的毛病來了，這麼狂妄。孫伯符想得到荊州，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是哎了一聲，很不服氣地反駁他：「叔父，您瞭解孫伯符還是我瞭解他？這次江東挾全國之兵西進，別說荊州，我看連巴郡都是他們的目標。」
龐德公也很不服氣地追問我：「你說你瞭解孫策，那你瞭解江東的實力嗎？他有拿下荊州的能力嗎？哼，那孫伯符也不過是個魯莽小子，他也沒有這個統籌安排的本事。」
我看著他做可惜狀：「叔父呀叔父，您老也是荊州有名的名士，老才子了，看問題如此簡單乎……」拉長聲音，我挪逾他：「伯符要真是您老口中的魯莽小子，短短十年時間，拿下並穩定了江東，取得了三分之一的天下，是偶然嗎？襄陽是什麼地方？育水，折水、丹水、漢水，四水交會之地，與樊城隔襄江而望，四水澆灌之地，航運發達，帶動了農商經濟的興盛。而在戰略上，北進可攻洛陽、許都，南下則俯視整個江東，西進威脅巴蜀，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荊州對江東的威脅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還不要說孫伯符和他手下的智謀之士了。」
龐德公看看我，不相信地問道：「這些話是孫伯符告訴你的？還是他手下的能人教你的？」
我把頭一昂：「叔父太小看趙如了吧！這些話是我說與伯符聽的。」
龐德公又罵了一句臭小子：「就知道是你從中搗鬼。你攛掇孫策拿下襄陽，真是居心叵測。司馬水鏡說你不可小看，果然說對了。」
「不會吧！就說了這幾句話，我就居心叵測了？叔父，我可不是這樣的人，我不希望戰爭爆發的。話說回來，這點事情也用不著我當惡人，伯符手下早有智謀之士對他先說了這些道理，我不過是順著說幾句罷了。」
看龐德公一幅誰相信你的表情，我只好把魯肅抬了出來：「叔父應該聽說過魯肅魯子敬吧？此人現在就在周公瑾軍中，是公瑾兄的參軍。這個人早在幾年前剛剛為伯符效力的時候，就對伯符分析了天下局勢和規劃了江東發展之路。」
龐德公想了想：「魯肅，魯子敬。嗯，有印象。聽說孫策很重用他，此人與周瑜關係密切，曾經對周瑜有很大地幫助。」
我點頭：「不錯，當初公瑾起兵助伯符的時候，魯子敬以家中一囤谷草相贈，大方的很。魯子敬被公瑾兄邀請出山後，對伯符說了這些話：肅認為漢室不可復興，曹操短期內不能抗衡，為將軍想，唯有鼎足江東以觀天下走勢。一旦北方有變，將軍則西擊黃祖，進而得襄陽，取荊州。然後隔江與曹操對峙。繼而西進巴蜀，從西川北上漢中，東進長安；襄陽出宛城，襲許都，天下則一戰可得。」嘿嘿，前半截是魯肅說的，後半段是我加的，料你龐德公也聽不出來。
果然，龐德公神情專注起來：「非常不錯，很有意思。他果然能把握天下之勢。有這樣的人在孫伯符身邊，江東之士不可小看。」
我笑：「所以，這次伯符興兵江夏是勢在必得。魯子敬說得一旦北方有變，就是指這個時候。曹公大軍北上在黃河以北全面展開，他還親自帶兵欲出遼西。這樣一來，曹公在黃河以南只能以防守為主，不可能短時間裡聚集兵力南下，這就是江東一直在等待的機會。機會來了，殺父之仇要報，孫伯符當然要傾全部所有豪賭一場了。而我並不看好劉荊牧。」
龐德公並不死心，追問我一句為什麼，我對此胸有成竹：「很簡單，劉荊牧手下多的是偏安之士，少了血性之人。再則，我也沒有聽說劉荊牧帳下有誰是獨擋一面的大將之才。反觀江東，公瑾兄就不說了，智謀超眾，統籌有方；魯子敬目光長遠，能守能攻；伯符武藝高強，手下的黃蓋，朱治、朱然、凌操、韓當、周泰等都是猛將強兵。加上眾志成城，又勝過黃祖一回，這次挾雷霆之勢而來，江夏還能保否？江夏不保，襄陽危亦！」
龐德公笑了起來：「看來，你對那個孫伯符還真是看好呀，他的人在你眼中都很優秀。那我問你，要是孫伯符與曹孟德對決，你看好誰？」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這種事情短時間裡不會發生，因為雙方最終的對決時間還沒有到來。對於不會發生的事情，我從來不關心。叔父不要告訴我，司馬先生未卜先知地預見到了以後的情形。」
龐德公呵呵笑了起來：「聰明的孩子就是討人喜歡。」
我也樂了：「我當然很討長輩喜歡啦。叔父，這酒的味道如何？這是新出品的百果佳釀。」
「不錯，清淡典雅，沒有百花香醇，可果品的清香味道也別具一格。」
「如果我請龐家代理此酒在荊州的銷售，您願意嗎？」
不出所料，龐德公愣了一下：「什麼？」
我狡獬地一笑：「晚輩要在荊州廣泛開展生意了，我準備把襄陽作為我商行的總部。叔父，晚輩的生意主要在於商隊的運輸還有藥材、茶葉、酒水、絲綢等的生產。當然也有一些比較昂貴的物品，比如紙。」說完，我神情不變地看著某個專注等我說下去地人。
等了半天，我這裡沒有下文了，龐德公忍不住了：「你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龐家如何代理這種酒的銷售？」
我樂了：「叔父，都說您不怎麼介入龐家地生意呀！今天也來了興趣？」
龐德公沒有好氣地恨我一眼：「士元再狂，也沒有你這般沒大沒小的。我就知道，你今天帶這麼好的酒來肯定是別有用心。」
我哈哈笑了起來：「叔父，我帶來的不是什麼別有用心，而是實實在在的好意。叔父，荊州的生意圈我已經瞭解的很清楚了，這裡大部分的生意都被你們四大家族所控制，也就是說，無論誰得到荊州，在一定程度上都要依靠四大家族的勢力，對不？既然這樣，趙如要想在荊州把生意做大做好，也不能不巴結好你們嘍。所以，我想了一個法子，既不得罪你們中的任何一家，我的生意也能做大做好。」
「唉，就像士元說得，你的聰明沒有用到正道上呀！」
我撇嘴：「七哥和我的想法就是不一樣，他們這些人老是把功名利祿看的比什麼都重。施展自己才華的天地難道只能在安邦定國爭天下上？我大把大把掙錢，讓家人過的舒服，幫助弱小不至於餓死凍死難道不是一樣在施展自己的才華？再說了，您老不是一樣在家玩？」
龐德公歎氣：「你這個孩子居然和我們幾個老朽比，這有什麼可比的？說說你的打算。」
我連忙點頭：「叔父，我已經說了，我的生意除了藥房商隊，還有就是酒水的釀製，紙張的製造，茶葉和絲綢的販運與銷售。所以，我想把這四樣貨品在荊州的銷售權利讓給四大家族。我負責貨物的來源，而銷售由四大家族分別承擔一種。而酒就交給龐家，您看如何？」
龐德公支起腦袋想了想：「想法不錯，這樣一來，你也不用在荊州另外招人開店了。利潤如何分配？」
「很簡單，我負責無條件供貨，銷售完了以後，除去各項開支，利潤均分。」
「條件開的很大方呀。」
「那是當然，我做的是長久的生意，不會顧及眼前的小利潤。還有，一旦荊州之地歸江東所有，孫伯符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會放過四大家族。嘿，我可以說是他們的保命符喲。」
龐德公一臉好笑：「這算不算是你的威脅？」
我哈哈大笑：「叔父何必說的那麼直白？反正不管怎樣，龐家不會遭受任何損傷，因為伯符承諾過，他不會傷害我的親人，而您，也是我的叔父。」
龐德公笑著點頭：「士元說的一點不錯，你很顧及親人朋友的感受。龐家產業雖然不是我在打理，但你說得事情我可以做主。」
我連忙感謝：「多謝叔父了。對了，龐家代理酒的收益，就不用和我結算了。您老知道，我現在辦了一個撫養戰爭孤兒的撫孤院，這酒業的利潤就給荊州的撫孤院好了。」
龐德公又是長長的歎氣：「龐家這下受你的恩惠多了，不和你綁在一起也不行了。趙如，我真服你了。還有什麼是你所需要的，說吧！」
老傢伙的確不能小窺，我想什麼他都能猜到：「叔父，這也不算什麼恩惠吧，咱們可是一家人。嘿嘿，所以，小侄的事情也就是您老地事情不是？我也沒想什麼過分的需求，只是我把酒給龐家了，其他三家也要當面談好不是？還有，侄兒學問粗鄙，想和才俊之士多多交往，這中間搭橋的介紹人……」不把你利用徹底，豈不辜負我和小鳥的結拜之情？
「嗯，這些要求也不算過分，我明白了。下次來，帶十壇醉雨，我喜歡它。」
「哇，叔父要求好過分，十壇醉雨，一年的量呀！」我做眩暈狀。
「至少五壇。唉，喝的不過癮呀！對了，還有那個葡萄酒，我還沒喝過。」老酒鬼。
「叔父，說起葡萄酒我倒想起來了，荊州山地不少，我想在這裡找一處陽光充沛，土質鬆軟之處種植葡萄，自己釀造要合算的多。唉，西域和無憂山莊離這裡都太遠。」
果然，一說起釀造好酒，龐德公興高采烈起來，立即拍胸脯做保證，連我利用他也不放在心上了：「好好好，這個事情保在我身上，一定會盡快幫你把地方找到。嘿。」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在龐德公明裡暗裡的推薦下，頻繁和四大家族的人進行聯繫，成功地進入了荊州生意圈的高層。幾家人對我本人很瞭解，也瞭解我的生意，對我提出的合作計劃都表示贊成。茶葉給了蒯家，紙張給了蔡家，絲綢則給了黃家。只是，江東軍隊已經開到了江夏外的江面上，和黃祖開始了江上的攻防對峙，我沒有時間去和蒯越、蔡瑁去聯絡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