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血祭大法(下)
    一統北地篇——第一百六十九章血祭大法

    想到這裡,我毅然決然地說:「佑越,既然你還叫我一聲莊主,那按照山莊的規矩,你就必須聽我的話,按我的命令去做。所以,今天的事情,我命令你不得參與。大長老,各位山越族的頭領,弟兄,天下的神靈都是相同的,他們的存在都是為了保佑好人平安,幸福。所以,趙如願意把這身熱血奉獻給你們的神靈,一是為了贖罪,二是為了表達趙如對神的崇敬之心。」

    聽我這麼鄭重地說出這番話,許群臉上充滿了笑意,而山越族的人卻是用一種說不清楚的表情看著我們,有一些不解,也有一些惋惜,更多的是敬意。看來,我們兩個爭相承擔責任,互相愛護對方的行為取得了他們的尊敬。望著許群眼中的笑,我不由地佩服起他來,一件如此嚴重的過錯,讓他這樣一做,反而對我有利起來。

    那洪英便長歎一聲:「果然是名不虛傳的仁慈之人。趙莊主,或者我該稱呼您小神醫,您已經親口說了願意用血祭來表達您的歉意,表示您對我們山越神靈的敬意,按我們族的規定,我們任何人都不得阻止您的意願。但是,您也無法命令或阻止許兄弟為神靈奉獻他的熱血,這也是我們的族規,任何人沒有權利阻止自願奉獻給神靈的熱血。」

    原來是這樣。想了想,我問大長老:「尊敬的大長老,那你們的族規有沒有規定,血祭之人必須是一個人?」

    大長老搖頭起身,親自下來扶我起身:「年輕人,族規中沒有這樣的規定。無論你和許軍師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們這種關愛對方,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讓對方受到傷害的做法,都讓我們深深感動。我們相信,你的血是純淨的,我代表山越全族和神靈,接受你們對神的敬意。血祭儀式將在後天進行,你們都下去準備吧!洪英,你來安排客人的起居。」

    對於他們的安排,我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今天,看著洪英的態度,就知道這個人肯定對我有想法,既然大長老讓他安排我的居所,他肯定會讓我和許群在一起的。果然,又經過了七拐八拐後,我被他帶進了一個小洞中。洞裡有木榻,還有案幾,很乾淨,也很清潔,太讓我滿意了。

    洪英也很滿意這裡,對我說:「這裡很簡陋,比不上趙公子的無憂山莊,只能委屈你了。」

    「洪兄太客氣了,我現在也還算你們的罪人吧,這麼好的待遇真讓我受寵若驚了。」

    洪英一笑:「許兄弟的住處就在旁邊,出門就到。」

    這邊話音才落地,許群就進來了,後面還緊跟著祖郎:「公子,這裡簡陋,您將就幾日。」

    洪英哈哈一笑:「你們慢慢談,我就不打攪了。」

    我也是一笑:「洪兄真是體貼人,趙如謝過。只是今日我實在疲乏了,真的想休息了。佑越,先過了這關我們再說別的。」

    許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公子,你不會怪我吧?這血祭大法,我也是……」

    望著滿臉不安的他,我是真的笑了出來:「你在山莊待了這麼久,還不瞭解我?我要是不信任你,能說出同意的話?再說,我真的是寧願用你這法子贖罪,也不願意少目缺腿的。不過,你這樣做,我卻不贊成。如果不是這裡的族規,我倒寧願獻出一目,也不能讓你為我承擔責任。」

    許群撲通跪了下去:「公子大恩,許群還沒有報答,今日又擅做主張,公子不僅不怪罪,還這樣說,叫許群……」

    我急忙扶他起來:「你在說什麼?在山莊裡我就說過,我們都是兄弟,山莊裡的人都是一家人。你雖然因為情況特殊,離開了我們,可我們從來就沒有當你是外人。再說,我說了很多次了,兄弟之間不要說什麼恩仇。」

    許群有些哽咽地看著我,卻是說不出話來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先去休息吧!我雖然不怎麼瞭解這個血祭大法,也知道並不好過。沒有充沛的體力,可不行。我找你,的確是有事情,只是,再大的事情,也要等過了這關再說。」

    我也不捂著掖著了,就直接當著洪英他們的面說了,我來這裡就是找許群有事情的,免得你猜疑。洪英一副瞭然的樣子看了看祖郎。祖郎上前,把月兒還給我:「趙公子,還你。我們也明白公子此番前來,肯定是找許兄弟有要事,我相信,您也不會有害我們。唉,如果你在祭壇那裡就說了你的身份,我和洪英兄弟說不定能幫你遮掩過去,也不至於弄到這個地步。後天……唉!」

    我怎麼知道許群在這裡的地位不低?我也不知道你和這個洪英會袒護我呀:「祖帥,趙如雖是無意中犯下大錯,可畢竟是對你們族人的傷害,接受你們的懲罰,也是我對你們表示尊重的態度問題。還有,如果為了我,而讓你們得罪了你們的族人,我的罪過就更大了。我也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趙如在此謝過了。等過了這一關,趙如會報答各位的關愛。」

    祖郎被我的話給感動了,而洪英也在沉思之中。我知道,今天我的表現已經開始折服他們了,再加幾把火,我相信,他們會完全信任了我,那我的計劃就完全樂意實施了。

    在等待的這一天多的時間裡,我再沒有和許群進行交流,借口要好好休息,避開了他們太多的疑問。祖郎也真夠意思,把這個祭祀儀式介紹了不少給我,說完後,還用不忍的目光看著我說:「這血祭大法我們這一代也只是聽說,沒有見過,只有最後一次的血祭之人,活下來了,據說,是他的戀人為他分擔祭祀之血,而他的戀人卻因為失血過多,沒有多久就死了。從那次以後,就沒有人再敢用這個方法贖罪。但願明天,你和許軍師沒有什麼事情才好,只怕就是沒有性命之憂,你們也要大病一場了。」

    我想了想,問道:「那你們的這個儀式還有沒有什麼特殊要求,比如要禁食之類的?」

    祖郎搖頭:「沒有。這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大了,只要允許吃東西就好。我馬上就讓祖郎多準備一些鹽水,還有豐盛的食物,再給他幾種活血的藥物,熬好了,讓許群和我一起把這些東西吃了個精光。

    山越族的祭祀儀式非常隆重,每個人都穿著雪白的袍子,肅穆地站在祭壇前,時而跪倒,時而臥伏,隨著大長老的一聲聲我聽不懂的言語做出各種表情和姿勢。我和許群站在中央,也跟著眾人做出這樣那樣的姿勢,好麻煩。我可不敢說出來,不僅不敢說,在跪拜的時候,我還不停地祈禱神靈,天下神靈都是相通的,雲如沒有做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請你們一定要保佑我平安渡過這一關吧!

    繁瑣的儀式以後,我和許群就在大長老的指揮下,分別站在了祭壇的兩邊,隨著大長老抑揚頓挫的口音,我咬牙劃開了左手手掌,把流出的鮮血迅速塗抹在中間那塊祭石上雕刻的花紋上,這裡就是他們口中的通神的天路了。

    隨著時間的移動,血液流出的越來越多,強忍鮮血流逝中的眩暈,我咬牙死撐著,不能倒下,我倒下了,許群就要付出更多的血。我一邊不停地把流血的手掌在刻滿文字的石頭上塗抹著,一邊恨恨地咒罵老天爺,這太陽好熱,就不能給點風?雖然太陽很毒辣,我身上卻開始發冷,深知這是流血過多的表現,也只好硬撐到底了。那邊,許群的臉色很是蒼白,也還在苦苦支撐著,不停地用右手擠壓左手,逼迫自己多流一些血出來,多塗抹一些地方。

    還有最後一面了,石塊也變成了烏紅色,在陽光下,很觸目驚心。望著已經有些搖晃的許群,我歎口氣,要說這身體狀況,他還不如我能流血呢。望旁邊看了一眼,不要說洪英、祖郎了,就是三個長老和木達等人看著許群的臉色都擔憂到了極點,甚至已經有人衝我怒目而視了,好像如果許群出了事情,我就是罪魁一樣。看樣子,許群在他們這裡很得人心呀!

    許群一眼都不看我,只是咬牙堅持著,看看他走近了我身邊,兩人並排站在了一起,他身子搖晃了一下,我裝作去扶許群,反手在他脖頸處輕輕一按,許群一下子就昏倒在我身上。洪英大急,衝了上來,輕輕把許群放到他手裡,繼續去執行我的血祭去了。雖然在不停地擠出自己的鮮血,我的眼睛卻沒有完全離開許群。

    早守在一旁的祭師急忙察看許群的狀況,仔細察看之下,很吃驚地看了我一眼,對洪英說了幾句什麼,洪英馬上對大長老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許群醒了過來。一旦清楚了自己的狀況,他馬上就想起來,卻被洪英按住,不讓他動。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對許群注視我的眼睛淡淡地一笑,手下不停。

    最後一個花紋了,當我用已經顫抖的手把那塊唯一灰白的地方也塗成紅色的時候,大長老天籟般的聲音終於響起:「神吶,您忠誠的敬仰者已經為您供奉了純潔的血,這表示您已經寬恕了他所有的罪過,並接受了他對您至高無上的敬意。我代表您卑賤的奴僕謝謝您的寬宏大量。血祭儀式結束。」

    話也太多了吧,在癱倒在地的瞬間,除了瞥向許群的苦笑,我想的只有這個。整個祭祀的結尾倒也簡單,三個長老又圍著祭台轉悠了幾圈,不知說了些什麼祈禱或者感謝神的話語,然後帶著著眾人恭恭敬敬地在正面又伏地半天後,終於正式宣佈祭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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