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 第二卷 第72章 授功論勢
    松的突然出現沒有人會感到意外,但秦漠陽沒想到將軒轅雪松這麼服帖,嘟囓道:「這小傢伙,真是個白眼狼!」

    將軍在幾上對著秦漠陽叫了一聲,似乎是在抗議。軒轅雪松白了秦漠陽一眼,說:「我是它義父,它聽我的話有什麼不對?」

    婁聃岳和凌空不識得將軍的本尊,聞言極為詫異。只有秦漠陽知道就裡,略有些意外。

    軒轅雪松靠在椅上,一張嘴身旁的那罈子中便飛出一道酒線,直入他口。秦漠陽看著有趣,也想試一試。他坐下來手一揚,一罈酒便飄了過來。但那罈子飄到半路,在軒轅雪松身前停了下來,無論秦漠陽如何催動真元,那罈子就是紋絲不動。

    秦漠陽發覺軒轅雪松並沒有使多大力,只是運用一種非常巧妙的手法,將自己搶奪的力氣全都化解掉了,有些像《雷霆九式》中的運用,正想著能用什麼方法破他這手功法,就聽軒轅雪松說:「給我五顆火元丹。」

    秦漠陽取出五顆火元丹,朝軒轅雪松擲了過去。軒轅雪鬆手一抬,五顆火紅的元丹便聚於他掌上,同時勁力突然一鬆,那罈酒就朝秦漠陽飛掠過去。要不是秦漠陽見機快,差點就要用酒水洗澡了。

    「看好了。」軒轅雪松說道。只見他掌中罡氣升騰,不停變幻著色彩,最後卻歸於暗青之色。五顆火元丹在罡氣中緩緩盤繞,凝在了一起,慢慢成為一體,而後就以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但元丹上的光澤卻越來越明亮。

    軒轅雪鬆口中不停,將真元的變幻運用同步說來,極其細緻。秦漠陽一邊聽一邊看他演示,明悟其中的妙處,真是驚喜不斷。凌空聽得有些似懂非懂,目光中露出些迷茫之色。婁聃岳於修煉一途自知進境有限,則乾脆不聽,省得費那個心思,獨自在一旁慢慢飲酒,思忖眼前的局面。

    軒轅雪鬆口述完畢,那五顆元丹已經歸於一體,只有普通玻璃球大小。

    秦漠陽最早以元丹引氣時,以為元丹的大小便代表著其中所含的元息多少。後來用廢了一些元丹後才發現,雖然確有這種關係,卻並不是絕對的。一些元丹在用過幾次後,光澤慢慢消逝,無法再從中引出元息,想來是已經耗盡了。而一些元丹雖然不大,卻可以一直引氣至極其微小。

    軒轅雪松此刻掌中的小的珠子,經真元焠煉後去蕪存清,所含火脈真元即純且精,比之任何天生元丹都要好上百倍。他所示之方法雖然小巧,其中所含的功法變化卻精奧無比。秦漠陽聽他講完,於真元的運用掌控理解又更深了一層,所得的好處已經遠不止軒轅雪松適才所用的功法。除此之外,用焠煉後的元丹引氣入體,真元修為想必也能有所進境。秦漠陽念及於此,心中更是欣喜無限。

    其實先極宗也有焠煉元丹的方法。和真元焠煉相比,兩種方法各有優劣。

    用真元焠煉元丹,方便快捷,但一次不能焠煉太多。而且施法者本身的修為要高,對真元的掌控更是要有相當的水準。否則一個拿捏不準,煉化不成還是小事,元息自爆問題就嚴重了。

    以煉丹法焠煉元丹,一爐煉上數百顆都不成問題,但費時較久。婁聃岳在這方面造詣有限,最近才開始研究這方面的內容,如今技術還不成熟。說起來這單煉一種元丹,因沒有平衡之方,引導起來比之五種齊煉融合更為凶險繁複。秦漠陽更是不甚了了,所以之前並沒有想到要精煉元丹。

    「我只示一法,但對你來說,推而廣之焠煉其它元丹也不是什麼難事。」軒轅雪松說著將焠煉後的火元丹置於几上,將軍一口就吞了下去。他又對凌空說:「你當下修為還不到,不可強試此法。」

    凌空聞言點了點頭,不再深思。他自己覺得有些奇怪,秦漠陽的話會於心中置疑一下,但對軒轅雪松的話卻毫無懷疑。或許是因為軒轅雪松修為極高,足以在功法上指導這裡的任何人吧?

    秦漠陽笑道:「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啊,怎麼捨得教我這功法呢?」

    軒轅雪松頭也不抬,看著將軍說道:「不是為你,是為它。」將軍吃了焠煉後的火元丹,拍了幾下翅膀,伏在幾上睡著了。軒轅雪松衣袖一展,將它收入袖中,說:「以後你每七天餵它一顆。」

    看來這是個養朱雀的法子,秦漠陽沒有異議,點了點頭。見婁聃岳在一旁愁眉苦臉地喝著酒,不由笑道:「老師兄,用不著擔心。你只

    的事,玄門中的糾葛由我來處理。」

    婁聃岳苦笑道:「我先極宗幾百年來都沒有這般風光過,我這心懸著,怎麼能安得下來呢。」

    秦漠陽嘿嘿一笑,說道:「被推到風口浪尖也未必不好,人人都看得到我們,想對我們下手也就沒那麼容易了。就是李滿良,他如今也得好好思量思量。」

    凌空頗為不解,問道:「李滿良不是『獵鷹』持事麼?他負責調解玄門中的糾葛,處理違法之人。怎麼會對我們先極宗不利呢?」

    秦漠陽聽凌空說「我們先極宗」,心裡很舒服,說道:「你別忘了他還是武當門徒,更是一個政客。我敢說,他今天就動過壞心思,只不過被我那乖師侄趙昇平接連的奇招給弄得有些亂了陣腳,暫時恐怕不敢輕舉妄動了。」

    婁聃岳和凌空聽秦漠陽稱趙昇平為「我那乖師侄」,想起不久前趙昇平對秦漠陽磕頭的情景,不由笑了起來。

    婁聃岳歎道:「趙昇平表面吃了虧,其實一直相當主動,幾下子就把崑崙和『獵鷹』的預謀給打亂了。」

    凌空說:「這些恐怕是都齊雲宗掌教的授意吧?」

    婁聃岳說:「話雖如此,可這小子在人前能拉下臉,能伸能縮,端的是個人物。」

    凌空點點頭,問秦漠陽道:「那我們下面該如何應對?」

    秦漠陽沉吟片刻,說:「趙涵易這一招雖然極大的提升了他們齊雲宗的聲望,現在玄門中,齊雲宗恐怕已經算是崑崙、『獵鷹』之外的第三大勢力了……」

    凌空忍不住提醒道:「還有禪宗。」

    秦漠陽笑了笑,沒想到這小子香火情份挺重,想必以後也不會輕易叛離先極宗,點頭道:「對,還有禪宗。崑崙、『獵鷹』、禪宗這三大勢力,想必都不願意看到一個極有野心的齊雲宗超越他們。趙涵易這一招本錢不免有些太大,雖然得了聲勢,卻也有些樹大招風,不可能只圖這一點利潤。他還有什麼圖謀,我暫時還沒想到。」說著看了看婁聃岳。

    婁聃岳搖了搖頭,說:「我也想不到。」

    秦漠陽說:「想不到也不妨,說起來李滿良那些人比我們還要急,眼下我們見招拆招即可。必要時候就把煉化元丹的方子公佈出來,那時齊雲宗就是眾矢之的。別看趙昇平說得好聽,如果用這法子能修得仙道,嘿嘿,母豬不是都會上樹了?」

    三人談論應對之法,都把軒轅雪松當成了空氣。軒轅雪松一直自顧自的喝酒,這時忍不住看了秦漠陽一眼,說:「沒想到你小子不光有眼光,還挺陰險的。」

    秦漠陽哈哈一笑,對軒轅雪松抱拳道:「過獎過獎。」

    凌空自幼長於寺裡,僧侶大都嚴守「妄語」之戒,他是出寺後才開始見識世人的心機。雖然打架的時候有些冷血,這方面卻差得遠了。沒想到秦漠陽年紀比自己小了近十歲,這方面卻比自己強得太多。

    卻不知秦漠陽也曾吃虧上當,甚至被人利用。經歷過了,考慮的事情才多。秦漠陽的商人父母對他也有極大的影響,他高中畢業後的暑假在父母身邊的那些日子也不是白呆的。商場中為利而爭,其間的道理放在玄門中也沒什麼區別。

    至於婁聃岳,原本人老成精,這些年一步步從夾縫中將理元堂做大,想不考慮得多都不成。而這些老師兄這一段時間的言傳身教對秦漠陽也有很大的影響。

    秦漠陽拍開酒罈的封口,用軒轅雪松那法子喝了一大口酒,自感滿意,說:「眼下雖然清靜了,可這個年是過不安穩了。老師兄,你說誰會最先來找我們?」

    婁聃岳說:「都有可能。不過李滿良離得最近,恐怕會最先來。」

    秦漠陽點點頭,說:「得想個法子,讓他的注意力完全跑到齊雲宗那邊去。說實話,被這傢伙盯著,我非常不自在。他的身份實在有些讓人難受。說來也怪,我明明是今天第一次見這個人,卻怎麼感到有些面熟呢?」思忖片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武當李滿良,拜會先極宗秦宗主及各位道友。」

    秦漠陽忍不住笑道:「來得還真夠快的。」

    凌空看了婁聃岳和秦漠陽一眼,心中有些佩服,起身到門口去迎李滿良。秦漠陽和婁聃岳一起到了滴水簷前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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