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半的時候,銀行的稽核員卓先生給中央銀行上海分行辦事處掛了一個電話,但沒有得到回答。原來,強盜們為了防止可能生的鈴聲引起行人的注意,把電話線拔掉了。稽核員責備了一番電話局的話務員,便釋然於心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打電話,結果和第一次一樣打不通,而且電話局一再聲稱是中央銀行上海分行辦事處無人接電話。卓先生派了通信員去中央銀行上海分行辦事處查問,一點半的時候,通信員回來了。他說:中央銀行上海分行辦事處已經關門,而且裡面空無一人。
稽核員感到很奇怪:現在是月底了,一般情況下,職員們都是干到晚上九點的。
於是,報警的電話立刻傳遍了四面八方。三時左右,一隊警察在請來的一名鉗工的幫助下,打開了中央銀行上海分行辦事處的大門。
讀者已經知道,他們在那裡會看到什麼樣的情景。
警察局的調查工作立即開始了。幸運的是,辦事處的職員一個也沒有死,不幸的是,卻有一名顧客死亡。當救護車開來時,他們都處於半窒息狀態,躺在地板上。而素美被救護者判定當場死亡。
經過長時間的急救,辦事處的職員終於恢復了知覺,但他們提供的線索少得可憐:五個蓄大鬍子、穿長披風的人向他們進攻,把他們打倒。除此而外,他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職員們的誠實程度是無可置疑的。五件外套還堆在屋角里,似乎強盜們故意要給自己留下罪證。然而,經過重案組的警官們仔細檢查,這五件外套並未提供任何線索,披風是用普通的布料做成的,連成衣店或百貨店的商標都沒有。
重案組的警官們徒勞了一頓。儘管他再三詢問證人們,但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最後一個重要證人是這幢樓房的看門人。銀行辦事處的門是從裡面鎖上的。這就是說,犯罪分子一定是穿過前廳出去的。那麼看門人一定會看到過他們。但是看門人宣稱,他在這一天並沒有現任何可疑的人。
經再三回憶,他叫出四個住戶的姓名來,這四個人是在案情生前後通過前廳的。他們立即受到傳訊,但後來證實,他們是外出吃飯去的,沒有可懷疑的地方。
看門人還提到一個快遞工人。這人是在二時半,即警察到來之前不久、看門人對他引起了注意,是因為背著一個大袋子出現的,而那個大袋子足可以裝下一個人。看門人詢問他時他說是從美國空運過來的包裹,看門人也沒再多做詢問只好放他進去,並指給他通往五樓的後樓梯。
快遞工人上樓去了。但過了一刻鐘左右,他又背著袋子下樓來了。看門人問他原因,他說他把地址搞錯了,說話時喘著氣。正如一個背著沉重的東西爬了五層樓的人那樣。在街上,他把口袋放進手推車裡,然後不慌不忙地推著車走了。
「您知道他是哪個快遞公司的工人嗎?」重案組的警官們問。
看門人不知道這一點。
重案組的警官們傳訊了五樓那位住戶。『快遞工人』確實在七點半左右按了這一家的門鈴。女工告訴他地址找錯了,他也不再堅持,馬上就下樓去了。然而看門人和這位住戶提供的線索還有矛盾。因為據那女工說,那個人根本沒有背什麼口袋。
「他把口袋放在樓下了。」重案組的警官們解釋說。
但是這種解釋並不完善,因為他們不久便在樓梯下的地下室找到了用鋼絲做成的橢圓體。很顯然,那神秘的『快遞工人』把他背來的東西倒在這兒了。但是,據看門人說,他在離開時,口袋裡的東西仍和進來時一樣大小。那麼,他背走的是什麼呢?
「這個我們暫時不去管他。」重案組的警官們迴避著他無法解答的難題,「我們明天再來研究這個問題。」他在追尋著自以為更重要的線索,不願岔開。
確實,幾名職員都在。但辦事處的重要人物,即經理張明先生卻失蹤了。經理先生和來客之間生了什麼事呢?辦事處的職員們事後都宣稱:關於這一點,他們毫無所知。
職員們對這點不能做出任何解釋。於是,結論很自然地就得出來了:既然辦事處是被五個喬裝的強盜所搶劫的,那麼,在辦事處必然有內線同夥;這個同夥當然不是別人,而是經理本人。
這樣,在對案情的詳細研究還未結束之前,對中央銀行上海分行辦事處的經理張明的通緝令便馬上出了。他的相貌特徵被用電報通告到四面八方。
罪犯們還不可能離開上海,無疑可以在國內或港口把他們抓住。重案組的警官們們對破案的前景很樂觀,於是回家睡覺去了。
這一夜,五名黑臉膛的男人,有的留著鬍鬚,有的刮了臉,還帶著一名失去知覺的少女。他們從行包房取出幾個包裹和一口沉重的大箱子,雇了一輛貨車,便風馳電掣地往碼頭奔去。那裡有一艘輪船在等著他們,輪船的氣鳴聲連連。
零晨四時。這時上海市還在夢鄉裡,並不知道中央銀行上海分行辦事處的事件。輪船駛出了港口,繞過防波堤,向大海進了。船裡裝著各種並不違法的貨物,目的地是日本。
這個時候,警察局的人們正在床上作他們的美夢。
第二天重新恢復偵察。但是,正如讀者們所知道的,還是毫無結果。
早晨八時。非法輪船已經駛入日本海域,再過不久就可以把這些通過不法手段取得的物資具為己有。將近八點三刻時,非法輪船即將停靠在一個廢舊的碼頭,這時有個人影正拿著一隻手電出一閃一閃的暗號。通過這個暗號,非法輪船才安心的將鐵錨拋下。
五名黑臉膛的男人下了輪船後將同行的明雪用黑色的布將其雙眼蒙住,雖然明雪掙扎的反抗,但畢竟女人與男人的力氣不能比的,何況他們是一群壯漢。這時較高的男人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撥通之後便用日語與對方交流……過了幾分鐘,碼頭的西側駛來了兩輛黑色轎車。在五名黑臉膛的男人前停了車,五名男人接著將明雪連同所帶貨物一起放入了車內,留下兩人監視著明雪,其餘的人坐上另一輛車。最後朝著西面駛去……
坐在車上的明雪十分的害怕,世界上所有最可怕的事一一躍過腦海……什麼內臟奪取啊,**研究啊,做成實驗標本啊,等等諸如此類的……明雪便在蒙著眼睛的情況下問著其中的一個男人:「你們這是有把我帶到哪去啊?」男人回答道:「老闆想要見你,讓我帶你去和他見見面,可能是讓你侍奉他。」明雪一下子驚呆了,想到對女人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失去貞潔。這時明雪心中想著:琪惠、家明、飛凌……你們來救救我啊,我要找一個我愛得人才給他我的第一次,我可不要就這樣失去貞潔啊……想著想著便哭了起來。
這時旁邊的男人好像看穿了明雪的擔心,說道:「呵呵,你不用害怕,我們老闆既不會吃人,又不是什麼色狼,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放心……」明雪心想著:相信你才怪,強盜的話都能信,那我情願相信豬會飛上天……豬飛上天那不是晴天小豬?哎呀,怎麼在想家明的冷笑話啊!現在我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啊!我的身體將會被玷污,我將失去活下去的信念的,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與此同時,琪惠因為昨天離別之後一整天沒有接到明雪約定打來的電話,打她手機關機。而後去她家也未曾現她,已經沒有有效的方法聯繫她了,明雪就像從上海這個城市內蒸了一般。家明覺得事有蹊蹺便陪著琪惠在上海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著明雪的身影。向路人打聽,但沒有一個人說見過她和她的媽媽。
站在十字路口的家明再也按耐不住了,對著琪惠說道:「小惠,我們這樣找也不是辦法,就靠你我兩人,很難找到。對了,小風好像懂占卜算卦這種東西的,可以找他一試。」琪惠聽完自己哥哥這麼說想想也對,如果真能用占卜的方法找到明雪,那何樂而不為呢?想著便和家明向隨風家走去……
走在去的路上時,琪惠的電話響起,琪惠接聽電話後得知素美已經去世了,陳岳在電話中提到昨日在琪惠和明雪逛街附近的一家銀行生搶劫事件。琪惠便馬上想到既然明雪媽媽死了,而並沒有說明雪也死了,可能現在明雪在綁匪的手裡,想著便把陳岳所提供的線索告訴了家明,家明分析了一下後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明雪可能還活著,而這群綁匪不會笨到打電話要明雪的家人勒索。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還躲在城市的某一個角落觀察著警察的行動。以便等風聲過了再出來活動活動。
這個觀點琪惠也贊同,家明再次說道:「現在既然已經快到小風家了,試試用占卜術也無妨。」說著便繼續得向著隨風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