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天時間便到了總舵,總舵現在的負責人叫許仕龍,在岸邊迎接南宮寶等人。南宮寶見過這許仕龍幾面,是隨高鐵山一起的,但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想來高鐵山能將這總舵交給他,可見此人有些本事。不過他見了南宮寶,神情不些不自然,南宮寶問:「怎麼回事?」許仕龍只好苦笑道:「有人找麻煩了。」說著從大院裡衝出兩個人來,正是無憂兒和阿木,自己的大哥哥大姐姐。看見兩人在這兒出現,南宮寶很是意外,問:「你們來找我?」無憂阿木兩人並不言語,閃身向南宮寶撲來,無憂兒是擊,而阿木是抓。南宮寶不明白怎麼回事,不知他們對自己是因為誤會還是想為何水生等出一分力。但時間不溶他多想,無憂兒和阿木加起來自是威力無比,但南宮寶如不受傷,自信可以就會得來。就算打不過,但也可以輕易脫身,可現在,想說上幾句質問的話都覺得困難,怕一說話無法閉氣,還要分神,只得先全力就會幾招再說。南宮寶與兩人很熟,對他們的武功很瞭解,但那又如何?兩人的武功比南宮寶全盛時期也不差,而現在每個人都比南宮寶強,且南宮寶又不想傷害他們,因而只有躲讓。手下之人見了,撥劍的撥劍,拉弓的拉弓,只要南宮寶一聲令下,必可將他們射成刺尾。但南宮寶沒有下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南宮寶迅速的閃開幾步,以防他們傷到青青,此時無憂兒也跟了上來,雖說無憂兒的招試簡單,但卻很見威力,你明明知道這一拳要打你胸口,但你就是難於躲開,就算是讓了一下,那一拳也可能會打在你肩上,就因為如此,南宮寶肩上已經中了好幾拳。雖然他及時滑開,但也很不好受。如在平時,他可與其硬拚一招,但現在卻不敢,萬幸阿木從第一下沒抓中後沒再進逼。許仕龍小心的走到阿木身邊,說:「現在我們幫主在這裡,有什麼事可否說清楚。我想這也許只是一場誤會。阿木梳頭:著上前並在無憂兒身邊一掌拍去,正擊中南宮寶小腹。南宮寶悶哼一聲,向後退去。青青大吃一驚,,上前將南宮寶扶住,那知南宮寶身上傳來一股暗力,將她也帶後幾步,栽倒在地。眾弟子一下散開,將無憂兒和阿木圍住。本來以南宮寶的武功,再差也不會一掌給人拍中小腹,但阿木叫一聲好,站到無憂兒身邊,他本以為是阻止無憂兒出手的,那知她自己出手了,讓南宮寶躲都躲不開。
南宮寶吐出一口鮮血,強掙著起來,也將青青扶起來,見青青臉色蒼白,氣息不暢,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卻運功過去為青青療傷,待真氣在她體幾走了一周後,這才轉過臉問:「不知我何處得罪了兩位,惹得你們對我下此重手。」阿木說:「你打傷甜甜,我們也打傷你,如此兩清,如果不是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們……」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因為四周的弟子各前進一步,這些人要話捉他們兩人也許有些困難,但如果只是殺死他倆,可以說是輕而易舉,至少對於無憂兒是這樣。南宮寶的臉色變了幾變,說:「我沒有打傷過甜甜,如果青青沒事,我可以不與你們計較,但要是她有什麼事,大家都不好過,你們去與何水生說,如果他不知好孬,下回見面將是他的死期。」說完又吐了一口血,這回許仕龍忙過去扶他。南宮寶艱難的揮揮手,那意思是讓他們走。眾弟子見了,雖有些不甘,但還是聽令讓開一條路。阿木說:「如果真的是甜甜騙我們,我們會好好的教訓她的。並親自上門來向你道欠。」說完拉了愣愣的無憂兒走了。
南宮寶這挨在小腹上的一掌雖不重,但卻也很不好受,那個痛,真叫鑽心。待阿木他們走後,他也一下子痛得暈過去了。許仕龍一面令人照顧著兩人,一面傳書給高鐵山和雷家兄弟。同時去請大夫過來。雖知一般江湖郎中對南宮寶的傷勢也無能為力,但也不能不聞不問,任他就這樣躺著。南宮寶開始還有些清醒,但後來便完全不省人事。青青雖然沒有暈過去,但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只知為南宮寶擔心,卻什麼也幫不上忙。本來眾弟子是將他們抬在不同的床上,但青青非得與南宮躺在一起,眾弟子也見怪不怪,依了她。青青抓住南宮寶的手,只覺他的手有些涼,她感覺寶大哥離她遠了,似要飄離她而去,可卻無力將其抓住。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替南宮寶把了一下脈,替南宮寶把了一下脈,只是搖頭不語。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但把脈之後也只搖頭,一連來了六七個都沒有辦法,也許那些大夫明白,南宮寶這種情況,自己無能為力,就算勉強用藥,也不知如果如何,萬一他將來出事,自己擔當不起,現在什麼也不幹,乾淨脫身最好。到晚上時分,沒有大夫來,許仕龍一個人守在南宮寶房中,其他的弟子都離開了,他作為總舵負責人,在眼底下讓人將他們的幫主傷了,他無論如何說不過去,但他又如何呢?只能幹等著。青青此時已經無淚,她覺得自己要死了,想想死了也好,那樣便又可以和她寶大哥在一起了,但想想到時又會遇上蝶兒,心中又覺得不好受。但如果他死了,而自己卻還活著,那一定跟他一起去,而要是……她想要是自己比他先死,他會陪自己一塊兒去嗎?青青在心中問,「一定會的,他說過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青青這樣想著,心裡便平靜下來,覺得生死並不重要了,對南宮寶的安危便也不再那麼擔心。擔頭見那許仕龍還在房中,便說:「你走吧,寶大哥不要你陪著。」許仕龍確實太睏了,而且他在這兒也無能為力,只好說:「如果幫主有什麼反應,請讓人叫我。」
青青將臉貼在南宮寶胸口上,覺得他還是溫暖的,覺得他與自己還是很近的,也許從沒有這麼近過。現在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希望永遠也沒有,這樣想著,便睡著了。
天亮時,青青醒過來,便她沒有動,雖然覺得勃子有些酸。她知道天亮了,但沒有睜眼,更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但此時,門被推開了。青青很不情願的睜開眼,是一個丫環。青青輕輕的說:「你去吧,別來打擾我們。」那丫環說:「總舵主讓我來說一聲,從少林來了一個高僧,可能對幫主的傷有些幫助。」青青低頭看了看南宮寶,說:「我不想有人來打擾,寶大哥睡著了。」那丫環見如此,只得退回去。不一會兒,許仕龍進來了,說:「幫主之傷恐怕只有以內功來和有用,而我自知能力不夠,而剛好來了一位少林高僧,他應該可以救幫主,還望青青姑娘行個方便。」青青再看南宮寶,從床上爬起來,又為南宮寶蓋上被子,這才說:「我要見見那和尚。」
來的並不只一個和尚,而是兩個,一個三十來歲,一個四十來歲。青青對於和尚還是有好感的,像少林的方丈空正大事便對她不錯。她盯著兩從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個可以為我寶大哥療傷?」其中一個年輕點的說:「是我師叔。」那年經大些和和尚衝著青青一笑,並且行了一禮,說:「我法號叫空了。」許仕龍在一邊角解釋道:「空了大師從小習武,這是第一次走出江湖,而這位慧塵大師倒是經常在江湖上走動。江湖中許多人都認識。」這許也指明他號未見過那空了,但因為對慧塵的信任而信任空了。青青說:「那讓空了來吧,你們其他的人都別來打擾。」別人來救她的寶大哥,她沒有一句感激的話,連一句客氣的話也沒有。也幸三人都沒有計較,許仕龍忙說:「讓大師費心了,天河幫感激不盡。」慧塵說:「江湖人,江湖事,天河幫為江湖做過很多好事,我們能為你們出一點力也算是我們的榮幸,師叔隨這小姑娘去吧,許舵主最好派人護衛一下,以勉再出意外。」看來太湖的事他也知道。
南宮寶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也不知道此時是人是鬼。當他有感覺時,便知有人在運功為他療傷,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鬼。但他全身鑽心的痛,各處經脈,從永泉到勞宮,沒有一處經脈完好,是這痛讓他醒過來的,但醒過來也更讓他難受。他鄒了鄒眉,但還是忍住沒有叫出來,他不知背後為他療傷的是誰,只覺功力十分深厚,比自己的深了不少,而且這真氣讓他有些熟悉,並馬上想起了是少林的,想到此點,他立刻以空正大師傳他的心法引導這股真氣行走行自己全身的奇經八脈,雖然全身還是痛,但已不如剛才般厲害。南宮寶未醒時,這真氣由後面的空了引導,全現在則由南宮寶自己來引導。後面的空了只是不斷的摧氣。南宮寶知自己何處傷重,何處更痛,這真氣由他自己來引導自然容易得多。可他確實傷得太重,一時半刻想打通閉塞的經脈恐怕是不可能的。南宮寶先將自己的幾處主支脈打通,再往邊上去通小經脈,本來這動功療傷是很費精力的事,這一點南宮寶比誰都明白,但身後的和尚,雖不覺得他真氣超強,但經過這麼久卻不見絲毫減弱,他不禁十分佩服。本來八大主脈已通,剩下的便可以由自己來,但想那和尚如此強,便沒有客氣,將自己的功力合上送來的真氣,兩股化為一股,長征直入,很快,或者說比他相像的要快,將全身經脈,大大小小,一一打通,這才將和尚的真氣往回送。空了知道他已經好了,便收回自己的塊氣。
如此過程說來不長,但他們況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將外面的許仕龍和慧塵等急死。這少林每一代都會從成千的弟子中挑選出一些有慧根的習武奇材來作特別的培訓,再從這些弟子中挑出一位最優秀的加以培養,作為千年少林的護寺和尚,也稱為密宗。這空了便是他們這一代的密宗,而慧塵便是帶他來到江湖歷練的。救南宮寶本是出於江湖道義,但如果讓空了出了什麼問題,他可真不好交代。但當著許仕龍的面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心裡著急,而許仕龍也急,他們的幫主能否完好,事關天河幫全局,他如何能不急?
要說不急的恐怕只有青青一個人,她只是有一絲擔心,也只是一絲而已,她似乎已經產再將南宮寶的生死放在心上,她見南宮寶痛苦,她也痛苦。但她很有耐心,她能忍住一切,當南宮寶的站起來時,她便走過去說:「你好了。」南宮寶衝她一笑,再轉身對著空了深深的行了一禮,說:「南宮寶多謝空了大事的救命之恩。」空了微微一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空了?」他並沒說什麼客氣的話,連勉禮也沒有說。南宮寶說:「也只有少林的空了大師才有這麼深厚的內力。」空了說:「你也不錯,與我師兄弟們都差不多。」外面等待的人聽到裡面的交談聲,便推門進去。慧塵見他師叔沒事,便向南宮寶行了一禮,說:「見過南宮幫主。」南宮寶說:「還沒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呢。不知大師如何稱乎?我在少林好像沒有見到過你。」慧塵說:「我平常都在寺外,就算相見,恐怕幫主也難以注意到我。不知幫主的傷勢如何?」南宮寶說:「已經完好,也幸大師功力深厚,要是別人,恐怕沒有辦法了。」空了說:「只因為施主的功力與我所習相近,才可以兩氣化為一氣,達到這麼快就治好了。」慧塵聽了有些意外,問:「不知南宮幫主練的什麼氣功,竟與我師叔的相近。」南宮寶一時心思急轉,因為他練了十幾天少林空正傳他的心法口決,遇到空了傳來的真氣,覺得熟悉,便自然的引導,那知這慧塵發覺出來。要知兩種不同的真氣是不可能合為一體的。但空正傳自己口決的事卻不能說出來,他思索了一會兒,才說:「從小我練的便是正宗的內功,由先父傳於我的,後來遇到變故,練功傷了全身經脈,再後來遇到歡樂兒,他傳我一些功夫,全我這一身傷恐怕是什麼心法也沒有用,就算千年蓮也沒有用。」空了點點頭,說:「我也覺得你的經脈傷得很厲害,但如以後少動武,全心的練心玄門正宗內功心法,應該可以好起來的。」南宮寶點點頭,說:「大師所言很是,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現在傷勢已經好了,還得馬不停蹄的趕往鄱陽湖去。許舵主留兩位大師在這兒多多盤痕幾天吧。」慧塵忙站起來說:「既然是南宮幫主傷勢一時無礙,我們也該離開了。但離開前我想與你單獨談一談。我掌門師叔交代的事。」他這樣說,許仕龍便站起身來說:「我去準備幫主離開的一切行禮了。」空了也站起身說:「我也退開吧。」
場中還有青青沒有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慧塵看著南宮寶,那意思是讓他請青青先避一下。但南宮寶卻似沒有看見,問:「有什麼話你說吧。」慧塵看看青青,但青青卻沒有看他。或者說她很少看別人。慧塵吧了一口氣,說:「我少林已經決定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了,而我這次帶師叔下山是為了讓他經歷一下人世間之事,來磨練一翻,以求在武學上更進一層。南宮幫主應該明白。」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明白,你師叔的武功比我肯定是高不少,但也並非天下無敵。」慧塵說:「這個我知道,但不知你以為誰的武功可以勝過我師叔,像野山郎,賽公明等人恐怕還差一點吧。」南宮寶說:「天山聖姑如何?她練的武功叫無情,與少林武功確卻有幾分像,但終究是邪門武功,在她功夫未成時,我試過三掌,確實非同小可,如果練成,你師叔絕對不是對手,還有你提到的兩人,武功雖不是頂尖的,但要想為難你們兩億恐怕不難,江湖中武功是很重要的,但還有比武功理會重要的,少林退出江湖之事,非但不能保你少林,反而使你少林變得更弱了,不經過磨難,怎麼能向更高一層進發,這個道理你們似乎明白,但又似乎不明白。江湖沒有少林,依舊是江湖,但少林沒有江湖,還是少林嗎?我想與你師叔切搓一下武功,但你恐怕不步,我也不強求,天已經不早了,我又該出發了。」
慧法待南宮寶走後,還在想著南宮寶歸後兩句話,「江湖沒有少林,依舊是江湖,但少林沒有江湖,還是少林嗎?」慧塵其實是很聰明的,看少林讓其帶著空了出來江湖便知,但這兩句話他卻並不認同。「天下功夫出少林,江湖沒有少林便不稱其為江湖,但少林沒有了江湖卻還是少林,我少林千年來在江湖中走動的人並不多,但少林威風沒有絲毫損失。剛才他知南宮寶練過少林的《易筋經》但南宮寶不承認,這讓他對南宮寶的印象大壞。
但南宮寶不承認,也有他自己的考慮,有些事大定心知肚明就行了,又何必說破呢。船又逆流而上,這回南宮寶的傷勢已經基本好了,但他還是沒有放棄練習少林空正大師教他的心法,他已經沒有感覺到那心法對自己有什麼用,但想來一定對自己有些好處。否則空正大師何必傳給他呢?
慧塵待空了行功完畢,便離開了天河幫總壇。邊走,慧塵問:「師叔覺得南宮幫主怎麼樣?」空了想了想,說:「對人很真誠,雖然表面有些冷淡,但內心還是很熱情的。」慧塵說:「但他明明學過我少林的武功,可他卻不承認。」空了說:「天下武功出少林,有結相似也算正常。其實他的真氣與我還是有些差別的,也許是與歡樂兒學過一些運氣之法。否則他這回也不會傷得這麼重了。」慧塵想想也有道理,如果南宮寶習過《易筋經》,應該不會出現全身經筋受損的情況,,至少不會那麼嚴重,因為少林的武功很講陪根固本。他可不知道南宮寶得空正口傳,習練的日子並不長。慧塵又問:「師叔對少林閉門不問江湖中事有什麼看法?」空了歎了一口氣,說:「少林關上大門,是千年來的頭一回,但我想這只是方仗的一時之計,待少林緩過氣來,一定會又到江湖中來。」慧塵說:「師叔所言很是,但現在的江湖,是少林有力無處使,還不如關門靜養,恢復元氣,以待他日能有所作為。南宮幫主也曾說過,少林不倒,江湖無事。」空了歎道:「關門開門,入世出世……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