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顛峰篇 俠義之心
    一天晚上,南宮寶睡得正香,忽然覺得屋子裡有動景,忙驚醒過來,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想可能是自己太小心了,睡在家裡還能出什麼事?可一下子又睡不著。他躺了一會兒,感覺越睡越清醒,便坐了起來,忽然見到桌上有一本溥溥的小冊子,心中大驚,心說誰進來了自己竟然不覺得,要是那人暗算自己,還有命在?點了燈,起床去翻那本冊子,這收是手寫的,用普通的白紙,只見頁上面寫著:「奇門異術」。一時好奇,便再翻一頁,裡面夾著一封信,他打開一看,信上寫著:「切不可以此法害人,切記。」南宮寶心說:「這必定是那楊繼宏或空正所寫的,也許是兩個人共同寫的,自己前幾天向他們暗示,他們倒也聰明,很快便給我弄來回報了。不過這樣一來也讓我沒有退路了,且不管它,先看看上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再說。」他重新躺在床上,靠在床頭,將,一看嚇了跳,只見上面記著各種解毒之法,有以毒攻毒,有以針穴解毒的,有各種毒的性狀,但卻沒有下毒之法,後面還有療傷心法,外門內功,到最後還論了一下陣法。南宮寶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一個叫化子,一個老和尚竟然懂那麼多,忍不住將書連看了兩遍,心中默記著,默想著。這書寫得很清楚,所說的也都很好懂,不似有些書上的之乎者也一大氣,想來一定是空正口說,楊繼宏筆寫,否則以老和尚和性格,心定是寫得不知所以。看了幾翻,想了幾回,不知不覺天快亮了。他將書放在枕頭邊放著,吹了燈,打了一會兒坐。不久便聽到青青來高敲門。南宮寶叫道:「進來吧,自己推門。」青青進來,見他打坐,自己便也脫下鞋子爬上去和他並排坐著,學他的打起坐來。

    南宮寶將真氣運行一周後,便伸手幫助青青,青青現在的功力比南宮秀可能還要深些,因為南宮秀練功並不吃苦頭,雖有很好的條件,卻也只學得一個三流的本事,而現在青青由於體內本殘存了一點真氣,再加上七八天來南宮寶的苦心培養,也長進不少。他幫青青運氣一周後,收回手,青青也下了床,問:「我是不是進步很多啊?」南宮寶點點頭說:「確實進步很大,但還要努力。」青青說:「我知道,走,我們出去,到外面去練。」南宮寶點頭說:「去看看娘起來了沒有。」青青推開門,見陳思蘭已在外面站著了,便回頭說:「早起來了。」兩人便一同出來。

    陳思蘭說:「你們起這麼早。」青青道:「娘更早了,寶大哥說,我的武功進長很快,娘培我較量一下吧。」陳思蘭笑道:「讓寶大哥培你吧,他比我強。」青青不依,上前拉她的衣袖說:「你培我練一下吧。」陳思蘭沒法,不忍拒絕,只好應了。南宮寶說:「青青的功力與姐姐差不多,可能還強些。」青青說:「待會兒叫她來和我比試一下吧。」南宮寶忙說:「那不行,她出手沒有輕重,很容易受傷的。」沒想到南宮秀已經進來了,聽到了,叫道:「誰說我出手沒有輕重?段雷,你剛才也聽到了,代我教訓他一下。」跟在後面的段雷說:「他說的也是實話,而且我又打他不過。」南宮秀聽了,一轉身便給了他一拳,段雷大概知道她會出拳,忙將身子微微一偏,躲開胸口,便也不敢全部躲開,讓這一拳擊在肩上。陳思蘭叫道:「阿秀,你也太過份了。」南宮秀說:「我打他,他還高興呢。你說是不是?」說著又伸手在段雷肩上揉了幾下,段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南宮秀一拉他,說:「走吧,不跟他們在一起玩。」拉著段雷走開了。陳思蘭搖搖頭說:「這個孩子,一點都沒有長大。」青青問:「打人就叫沒長大嗎?」南宮說:「不聽話就叫沒長大。」

    他取來兩支劍,交給兩人。陳思蘭撥劍說:「你先出劍吧。」青青嗯了一下說:「你可小心。」她一劍直刺過去。陳思蘭一擋,卻沒有反擊,青青卻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因為跟南宮寶交手時,南宮寶必定在此時會反擊一劍的,因而這很退一步成了自然。陳思蘭並不知道,見她後退,沒有進逼,只是站在原原地沒有動。青青見了便又上前一步再刺一劍,陳思蘭還是擋了一下沒有進攻。青青說:「娘,你怎麼不攻我啊?」她只會這麼平常的幾刺,因為南宮寶教她主要是如何防守。陳思蘭聽了說:「那好吧,你小心了。」她使了一招彩雲飄飄,這一招攻擊力並不強,但招式快,亂人耳目,讓人捉摸不定,青青何曾見過這等劍招,一時不知該如何抵擋,只好迅後退,陳思蘭接著來了一招白雲隨風,劍跟著她後退的身子刺過來。青青見了便用劍一擋,陳思蘭見她擋來,便將劍一收,青青一劍擋空,陳思蘭劍收回又刺出去。她再擋,又擋空,一連擋了三下,都擋空了,一時心中著急,而且身子還在不由自主的後退,一不小心,腿後跟被一個石頭拌了一下,身子向後一仰,南宮寶在一旁看了忙上前將她托住。她將劍一丟,便不動了。陳思蘭見了忙問:「怎麼了青青?」青青說:「你用什麼怪招,盡來欺負我。」南宮寶將她扶正站好說:「這一招叫白雲隨風,很厲害的,也難怪你不認識,但你可以學啊。」青青說:「我不學。」南宮寶說:「不學算了,這一招很難的,我們學一些簡單的吧。」青青氣道:「我就要學這難的。」說完撿起劍來,向南宮寶刺去。南宮寶擋了一下,說:「我將我家傳的一套彩雲劍法教給你,你看好了。」說著將劍法一招招的使出來,從最開始一招到最後一招,慢慢的使出來,每一招使出時便叫出它的名字來,一共三下二招,三十二個名字。光這些名字就夠人記的。

    待她使完,南宮寶問:「記得多少?」青青不滿的說:「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記得這麼多,你要一招招的教我。」南宮說:「沒問題,我使一招你跟著練一招。」他比劃一招,青青也跟著比劃一招。並跟她講為什麼要取這樣一個名字。其實彩雲劍法並不難學,難的是將其練好。陳思蘭的爺爺陳志雄當年便是憑這套劍法在江湖成名了,練得越精,使得越順手,其威力也越大,因而在望江樓前,南宮寶用這套劍法連攻賽公明三十二招,可見一斑。這其中有些招式很簡單,但有些須身法配合起來使,青青在這方面差了些,畢竟習武時間短,很多東西是要靠多多練習才能得心應手的。但不管怎麼說,一天下來,她也將這套劍法記得差不多了,還可以連慣起來使,可以說基本學會,不用再讓人教。

    到晚上,南宮寶再去取那本《奇門異術》,但手一伸去,卻只是一些紙片,他翻開枕頭一看,那書已經化為灰燼。他只得搖頭歎氣,又急忙將書中的內容回憶了一遍,可覺得還有許多內容不記得了,還有些也記得不太清楚,可又沒有辦法,既然兩人這樣安排,再去問他們,他們也必定不會說。將那些些碎紙片收拾了一下,看了看,想再多回憶一點起來,可是他並不是很聰明的人,許多的內容還是不記得了,只覺得可惜。一時又想楊幫主和空正如何懂得這麼多,少不得要去問一問母親。

    第二天,青青練著劍,南宮寶便問母親:「娘,這楊幫主是什麼出身的,他為什麼做了丐幫的幫主?」陳思蘭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聽說他原來是和峨眉的了無師太是一對情侶,可後來人家說楊幫主家太窮了,將他們分開了,楊幫主便做了丐幫的幫主,而了無也上了峨眉山。其中的細節我也不很清楚。」南宮寶想:「憑他的醫術應該不會很窮的,可能是了無師太家裡太愛財了,現在讓楊彩紅嫁給我哥倒是很合適。」又問:「那空正大師呢?他是什麼出身的?」陳思蘭說:「我不知道,大概是從小在少林長大的吧,你盡問人家出身幹什麼?」南宮寶說:「我看他們有什麼看家的本領沒有,好學上幾招,知己知彼,才能成功。」陳思蘭說:「你要學,直接跟他們說不就行了嗎?何必弄什麼畫樣呢?」南宮寶說:「話雖如此,但他們未必說實話。」陳思蘭說:「他們有些如是不能外傳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有些並不屬於他們丐幫少林的,這些東西可以傳人吧。」陳思蘭叫了沒說什麼。南宮寶見青青使完最後一招,便叫道:「青青,過來懈一會兒吧。」青青收劍過來問:「你們看我長進沒有?」南宮寶說:「當然長進了,而且進步還不少,你比我當年可強多了,你學了半天就會了,而我學了好幾個月呢。」青青問:「你還有別的沒有,都教我吧。」南宮寶說:「你雖然學會了,但還要再練上十天八天的才行。」青青不解的問:「我不是學會了嗎?為什麼還要再練那麼久?我才不練呢。」南宮說:「可你這只是一個花架子,沒有一點威力,人家很容易將你打敗的。」青青說:「我又不跟別人比,我只是練來好玩。」南宮寶說:「可過兩天要是我姐姐找你打你怎麼辦?」青青說:「我為理她,何況我打不過還有你呢,你不幫我嗎?」南宮寶聽了還能如何?只得說:「當然。」

    當天下午,有客人來訪,要見南宮寶。南宮寶到前院一看,是送自己回來時太湖那船上的一個頭頭,南宮寶問:「你們還沒有回去嗎?這些日子還都平安吧。」那領頭的說:「還好,我們幫主有封信,要我轉交給你。」說著取出一封信,南宮寶接過來,問:「還有事嗎?」頭領說:「幫主交代過,如果你要什麼幫助的話,可以吩咐我們。」南宮寶說:「謝了,我現在沒事,你可以走了。」那頭領說:「如果你要去太湖或者百河舟,我們可以載你去。」接著一供手告辭了。南宮寶打開信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寫道:「幫中並無大亂,但盼弟前來一聚,百河舟。」南宮寶心說:「幫中沒有大亂,自是有小亂了,一些小亂你自己可以應付,叫我去幹什麼?不過我離開有十幾天了,去打探一下情況也可以,去來,如果劉風有入浸何水生之心,少不得將他幹掉,讓裡面再亂起來。」這樣想著,便回到後院。陳思蘭問:「是誰啊?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是劉風,他讓我去一趟。」陳思蘭問:「你打算去不去?」南宮寶說:「我打算去看一看,很快便回來。」青青問:「帶我去嗎?」南宮寶說:「我很快會回來的,你不用去了,就待在家裡培著娘。」青青問:「幾天回來?」南宮寶算了算,說:「十天,我想十天應該夠了。」青青說:「那麼久。你帶我一起去不行嗎?」南宮寶說:「我十天之內一定回來,你培著娘好好的待著,想吃什麼叫娘去買,我這次去,下次便不去了,以後總培著你。」青青大概也知道此行可能有些危險,便也不再堅持,問:「那你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明天吧,早去早回。對了,回來這麼多天,我還沒帶你到街上去玩過呢,現在去玩玩吧,娘也去。」陳思蘭問:「街上有什麼好玩的?」青青拉她說:「娘也一起去。」陳思蘭大概也考慮到他們的安全,便說:「好吧,我也去,一起去,我先回去準備一下。」青青說:「我也去準備一下。」

    南宮寶隨青青回房,交給她一錠銀子,說:「你把這個拿著,看見有什麼好的東西可以買給娘,她會很高興的。」青青點頭接過去。三人準備好後便一同到家不遠處的一個集市上去。

    街依舊是那條街,人也還是那些人,而街頭叫賣的也還是那些東西,沒什麼變化。三人在街上轉了半天,南宮寶給青青買了五串冰糖葫蘆,說是欠她的,她便分給南宮寶一串,陳思蘭一串,自己拿著三串。其它的也都沒有買。最後轉到一個賣各種玩藝的小鋪子面前,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而且買的東西特別多,因而夥計認得,招乎得很熱情。青青看了看,取了裡面一個小壽星,也沒有問多少錢,掏出那錠銀子,放下,夥計問:「還要別的嗎?」青青搖搖頭說:「不要了。」夥計便找給她銀子,青青將找回的銀子還給南宮寶,又將壽星給陳思蘭說:「這是給娘的。」陳思蘭聽了很感動,接過來說:「乖孩子,你真好。」上回她來時夥計便說這是老壽星,象徵著活的歲數長,長壽,而她竟然還記得,真的難為她了,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沒轉多久,便到街的盡頭,此處本是人少的地方,但今天卻多了起來,原來此處來有人耍雜技,被人圍成一團,青青問:「這兒幹什麼的,我們也擠進去看看。」南宮寶說:「這兒人多,小心擠壞了,你在這兒等一等,我先去看一看是幹什麼的。」他上前擠進人群中,見是一個賣藝的,還帶著一隻猴子,南宮寶又擠出來,但剛出來龍去脈,便感覺人叢中有人藏有兵器,論說有江湖中人也來看這耍雜並不算什麼,但將兵器藏起來便有些可疑了,一時擔心母親等的危險,便回來說:「幾個賣藝的,本事還不如你,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正說著,從那一推人中迅躍出四個人來,拿著怪異的兵器,而且從後面店中也出來四個人,將三人包圍住。南宮寶作輕鬆的問:「是賽公明派你們來的?」八人沒有回答,也沒有作出什麼驚奇的表情,讓南宮寶一時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不是賽公明派來的,只好說:「衝著我來的便對我動手。」說完上前幾步,抽出小刀,他沒帶別的武器,只能用這個了。他上前幾步,八人也合壟幾步。南宮寶擔心母親和青青的安危,便又退後幾步,而那八個再進一步,圈子便又縮小一些。八個人八樣兵器,每樣各不相同,有輕有重,很可能又是什麼陣式。

    青青忽然叫道:「楊幫主,你也來了。」這些人心中一驚,南宮寶趁機出手了,將自己的小刀拋出,刺向一人,那人聽到楊幫主來了,本是一驚,沒想到南宮寶在此時會出手,而且雙方距離又近,一個不防,被刺中咽喉。南宮寶上前奪了這人的兵器,便攻向其他的幾個人,一招出擊之後,也不管結果如何,便去助母親那邊。陳思蘭這邊四人也動手了,她手中只有一個壽星,空無它物,雖不是忍,但還是只有將壽星捏碎,向這四人打出,這四人微微一閃,陳思蘭便一連四掌,拍在這四人的兵器上面,阻止了他們一時的攻勢。南宮寶跟著掃來,四人中掃中兩個,另兩個退得快點,沒有被掃中,而他開始掃中的三人,手中的兵器都掉在地上,他再看自己奪來的兵器,是一把板斧,他抓的是斧頭,而掃中這些人的是斧柄,只不過斧柄是鐵的,掃中也不輕,而且他知道情況危急,用力很大,下手絕不留情,站著的五個人見此紛紛逃走,南宮寶沒有追,而中是取了自己的小刀,在那屍體的衣服上擦了一下血跡,再四外看,卻沒有現楊繼宏,便問:「楊幫主呢?」青青低頭說:「我沒有看到他,只是騙這些人的。可是……」她看著這倒在地上的一個死屍,再看看受傷的兩個人,躲到陳思蘭的身後。南宮寶本想問一問那兩人是誰派來的,但見青青這樣,只好說:「走吧。」陳思蘭也知青青不慣這種場面,說:「回去。我們回去。」

    三人剛轉身,看到對面來了兩個人,直向他們走來,這兩個人長得都很高,比南宮寶要高出半個頭來,而且也很雄壯,兩人來到三人跟前四五步遠,南宮寶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其中一個問:「你是南宮寶?」南宮寶問:「難道你們不認識我?」接著又問,「你們不認識我?」邊兩人左邊一個說:「我是雷振天。」右邊的一個說:「我叫雷振水。」南宮寶看他們的樣子似不是奸詐之人,便說:「好名子,很有氣魄。」這雷振天說:「你也好手段,好本事。」南宮寶說:「小兒技倆,不堪稱道。兩位有事找我?」兩人點點頭。雷振水從肩上取出一柄劍來,這劍與普通的劍長度差不多,但比一般的劍寬一些,也厚一些。南宮寶說:「光看你使的劍,便知道你的本事非凡,而我,用的儘是一些下三流的招式,如何敢與你們比試,我甘心讓輸。」雷振天說:「我們兄弟那麼遠的跑來,怎麼可讓你輕易打走了?」南宮寶說:「說實在的,我可從未聽說過你們的名字,不知你們是何門何派。」雷振水說:「門派之事先不用談了,打敗我們再說吧。」南宮寶說:「你們既然非要打,我也沒辦法,但此處不是打鬥的地方,我看你們隨我回家,到時再動手,而且我家有一柄天涯劍,與你們這劍窄一點,但更厚,也許可以一鬥。」雷振天向雷振水看了一眼,兩人點點頭,跟著去了。

    陳思蘭和青青走在前面,南宮寶走在中間,兩人跟在後面。南宮寶聽頭說:「聽兩位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但以你們的伸手,在江湖中並不多見,為何一點名頭也沒有呢?要說你們淡薄名利,可你們又來找我比武,這讓我很奇怪,其實少林的空正大師和丐幫的楊幫主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你們為何不找他們比武呢?」雷振水問:「你怕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不過這老兄,你沒有劍,不知用什麼兵器?」雷振天說:「用拳腳。」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猜你們這劍必定是祖傳的,可劍只有一把,沒辦法,便讓你們一個練拳一個練劍。其實不能使這把劍,可以叫鐵匠打一把一樣的,也差不多,是不是?不過也樣也會引起爭鬥,像你們這樣也好,可是手上有兵器的點了很大的便宜,你們兄弟關係如此之好,真是一個奇跡。你們當時是怎麼決定這劍歸誰的?」雷振水問:「你在離間我們?」南宮寶笑道:「你這說就奇怪了,你們兄弟如果沒有怨恨,心胸坦蕩,又是我能離間的嗎?假如你們之間本來就不滿對方,經我一說,說中你們的痛處,你們自然會鬧起來的。」雷振天說:「你所言也有道理,這劍當時由抽籤決定的,我並無怨言。」南宮寶忽然轉口說:「歡樂兒你們知道吧。」兩人說:「當然知道,不過聽說已經死了。」南宮寶說:「他被認為江湖第一高手,可你們看到他帶劍沒有?真正的高手是沒有必要帶劍的。」雷振水說:「可我現在帶著劍了,而且我也不是真正的高手,只求比你高一點而已。」南宮寶歎道:「看來兩位是真正的高手了,從來有本事的人都不吹牛。」雷振水說:「過獎了。」南宮寶說:「我看兩位氣度不凡,我大概與你們沒有什麼仇恨吧,但你們忽然找到我,必定不只是為決鬥而來,到底是為什麼而來,不如先告訴我吧,也讓我心裡面有個底,到時決鬥時也打得比較安心,那樣才能揮出我的正常水平來。」兩人沒有回答。

    很快便進入南宮府。南宮寶請兩人在前院等著,他去取劍。離開兩人,陳思蘭問:「你真的不認識這兩個人嗎?」南宮寶說:「真的不認識,不過我看他們對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惡意,先跟他們打一場再說吧。」陳思蘭說:「你要小心點。」南宮寶說:「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他們的武功看來都很不錯。」他取了那柄天涯劍,陳思蘭和青青也跟出來看。此時日正當頭,前院很大,比後院大多了,的確是比武的好地方。

    南南宮上前幾步,說:「請。」雷振水也取出劍,南宮寶並不客氣,先出招。他一出劍,便是彩雲劍法的三十二招,本來這套劍法有一半是攻招,但攻守同理,他將守招改成了攻招。這天涯劍的確沉重,他還是第一次使這劍,使起來有些吃力。但用這柄劍使出來的招式威力也大了不少。他一連攻了三十二招,雷振水也一連擋了三十二招,並且也退了幾十步。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南宮寶攻過後便變成守勢,雷振水便反攻,他的攻勢也談不上很猛,也許還比不上南宮寶剛才的攻勢,但每一劍也很扎實,沒有什麼花招,想攻你的肩,絕不會虛攻一下其小腹,再上挑,這是由於其劍很重,變招不靈活,而南宮寶剛才憑蠻力用這麼重的劍便出彩雲劍法,讓人看了有些好笑,但這也讓他明白,不同的劍有不同的劍法配合,他小心的應付著,想著如何才能取勝。就這樣兩人打了幾百招,南宮寶覺得手臂酸,全身大汗如雨,此時的太陽有些毒辣,而且他也從沒用過這麼重的劍,因而吃虧不小,但現在總不能換劍,只好想其他的辦法。因為雷振水採取穩打穩扎的決策,想用空門引誘他來攻很難,要想取勝,只能用險招了。他一連躲過對方幾劍,便反擊,這回他手臂加力,一劍連挑帶刺,而且很快,雷振水明顯感覺到壓力,也忙在劍上加力,南宮寶攻出三招相同的招式,到第四招時,他同樣的一劍刺出,雷振水便擋。而南宮寶也欺身上前,他將力都用在左手上,雷振水一擋之下現劍上無力,知道不好,但南宮寶的左手已經拍中其劍背,接著左手再前探,搭在其腕脈上,他本想奪下其劍,但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迅的抽劍回身,說:「休息一會兒如何?」雷振水說:「好武功。」南宮寶說:「論劍法,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不習慣這柄劍。」

    陳思蘭說:「你們都進屋來休息一下吧,現在正熱,可以喝杯茶。」南宮寶正要請兩人,雷振天說:「我看你的手上功夫很好,我很是手癢,還是先比了再說吧。對我們習武之人,這點太陽算什麼。」南宮寶點點頭,將劍收起來交給母親,青青忙掏出手帕為他擦了一下汗。陳思蘭說:「休息一下再比吧。」南宮寶說:「沒關係。」他走上前去,說:「剛才是我先進招,這回你進招吧。」雷振天說:「好,你小心了。」說完當胸一拳,南宮寶一閃身,躲過,但另一拳又擊過來,南宮寶只得擋這一拳。可是雷振天的伸手真的很強,擊出之後,雙手便沒有停下來,他雙手時而作掌,時而變拳,有時也變成爪,出手度,招式變換都很快。比楊繼宏也不差。南宮寶邊擋邊躲,形式看上去很是凶險,好幾次手指擦著衣服而過。南宮寶此時體力消耗很嚴重,自是不能與他硬碰,只能游鬥,反擊很少。約一百來招後,南宮寶也看出來,對方招式雖變化迅,但絕談不上靈活,難於及時根據自己的身影變招,而是事先招式的路子已經安排好,照章出招,但他又想,也許是對方故意這樣做,南宮寶冒險攻進兩招試了試,對方擋得很快,封招也快,但所用手法也想同,只是南宮寶此時力弱而對方力強,有時南宮寶攻進去一招半式的對雷振天沒有什麼威力。

    大概是雷振天也看出這點來,在招式上絲毫沒有放鬆對他的緊逼,不讓他有一絲喘氣的機會,南宮寶也不知道退了多少步,躲過了多少招,身上也被擦過多少下,而雷振天的攻勢絲毫沒有減弱,而正在南宮寶退卻之時,腳下被一個石頭拌了一下,跟著身子向後一仰。青青叫道:「小心。」但見此時,南宮寶抬起一腿,向雷振天踢過去,接著雙手撐地,另一腿也踢起來,常言說胳膊扭不過大腿,南宮寶雖是強櫓之末,但想來也比雷振天的雙臂要強些。雷振天見南宮寶摔倒,本想停招不攻。但沒想到他反而趁機攻來,而且來勢兇猛,一時有些忙亂,挨了好幾腳。南宮寶扭轉過身子來,以面向地,這樣看得清楚一些。雷振天反應也不慢,迅的踢出一腳來,真攻南宮寶的頭部,南宮寶單手支地,另一手便向其腳臂拍來,一拍之下,覺得力道很大,便將另一隻撐在地上的手也抬起來,雙雙抓住其大腿,身子向旁邊一倒,並將其腿也向旁邊一扭。雷振天沒想到他有此一招,一時重心偏離,身子也跟著倒下。一扭之後,南宮寶跟著一拳擊在他的腳底,自己也借這一擊之力翻身站住,而雷振天本事出突然,自然不可能有他那麼輕鬆,單腿連蹬幾下都沒有站穩,後面的雷振水上前扶住他。南宮寶一拱手說:「承讓,承讓,兩位可以走了吧。」雷振水說:「好功夫,真的好功夫,果然英雄出少年,你日後自會知道我們是誰的,告辭了。」

    他們一走,南宮寶身子也跟著一歪,陳思蘭大驚,閃身上前扶住他,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雙腳麻,坐一會兒便好了。」陳思蘭和青青將他扶進大廳中坐著,青青又去擦他臉上的汗水,南宮寶笑道:「把你的手帕都弄髒了。」青青說:「沒關係的,有人幫我洗。」陳思蘭問:「你不要緊吧。」南宮寶說:「我沒事,只是累了,又沒有受傷。」陳思蘭問:「你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南宮寶說:「我從沒見過他們,不知道江湖中還有這等好手。」正說著,楊繼宏和空正進來。南宮寶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只是說:「正位大師來得正好,我還有些事想去找你們呢。」楊繼宏問:「什麼事,我們剛才聽到你們在街上被一夥人圍攻,特意趕來看一看。」陳思蘭說:「我們都很平安,謝謝大師的關心。」空正說:「小寶,你剛才與人打鬥過?是不是剛才那兩個中年人?」他上前搭住南宮寶的手脈,南宮寶說:「正是與他們兩人比試,他們一個叫雷振天,一個叫雷振水,找上來挑戰的,我沒法子,只能應戰了。雖然沒看到他們有什麼惡意,但連翻上陣,累了我一下。」楊繼宏問:「他們沒有說別的嗎?」南宮寶說:「他們說日後心定知道他們是誰,我正覺得奇怪,江湖中何時出了這等高手,正要向你們請教。」楊繼宏說:「我們剛進門,遇到他們兩個出去,他們衝我們看了一眼便走了,我們也沒太在意。」南宮寶問:「在江湖上,姓雷的可有什麼知名人物沒有,過去?」楊繼宏說:「沒聽說過,不過我可以去查一查。」南宮寶說:「早上劉風送信過來,讓我去百河舟一會,我想去看一看,決定明天一早動身,所以想請兩位大師來培伴青青一下。」青青說:「有娘培我就行了。」南宮寶笑道:「這兩位大師本事很大,你可以纏著他們教你本事。」青青說:「有你教我就行了,你不是很厲害嗎?」南宮寶說:「可是我比起他們來就差遠了,你可以每個人學一點,將來比我們都強。」青青說:「我要那麼厲害幹什麼?」南宮寶說:「你學會了再教我,我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也該教我點什麼吧,何況我十天後便回來了。」

    南宮寶自然知道青青不會喜歡兩個老頭子培她玩,但他如此說是要兩人留下來保護母親和青青兩人。楊繼宏和空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陳思蘭也明白。楊繼宏問:「你去會劉風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看看他是否平安,我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過面了,還有,上回鄱陽湖的何水生也來過,還送了不少的禮物來。」楊繼宏說:「他給我說過。」南宮寶說:「說過就好,現在如果太湖也能平安,江湖也許就可以平安一段日子了。可這個可能性很小,在街上圍我們的人很可能是賽公明的手下,如果真是這樣,平安便只是夢想了。」楊繼宏問:「這人真的很可怕嗎?」南宮寶說:「我只覺得我怕他,別人怎麼樣我便不知道了。」眾人都不言語,既然南宮寶如此說,自然有他的理由,有時一個人可怕並不必從什麼大事上看出來,而只須看一些小事,一言一行,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陳思蘭問:「楊幫主,你可見過英兒?他最後怎麼樣了?」楊繼宏說:「自從歡樂兒死了後,他忙著處理店舖,本來上回賽公明挑戰時他就將許多的地方收起或者賣了,聽說現在他只開著這最近的幾條街上的生意。」陳思蘭又問:「楊姑娘呢?」楊繼宏說:「不久前隨她師父回去了。」陳思蘭問:「為什麼?你沒有勸一下嗎?」楊繼宏沒有回答。陳思蘭說:「下回回來我問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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