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守護篇 人間絕痛
    南宮寶背了一個小包,沿著江堤往下走,走入一個林中,便將外套脫下來,換了一身很不起眼的灰布衣,又將全身用藥水抹黑,臉上經真氣易容,已經變成另一個樣子。到水邊一照,連自己也認不出來。待一切弄得差不多,這才出林,轉向一條小道,沿小道進入集市,此時天才剛高,集市上人不多,南宮寶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吃,此時他往家裡趕,也許是想看看家中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他走得很慢,走過林邊時,還隨手撿了一根棍子在手中,現在,恐怕是青青也不會知道他是誰了。

    來到家門口時,南宮寶並未進去,而是沿著圍牆來到後面,這才翻身躍進去,因為他對自己家裡太熟悉了,那處是石頭那處是樹,不看也知道,落地處正是一個假山後面。他本以為後院沒有人,至少人不多,也許一兩個丫環,但誰知人還真不少。陳英坐在涼亭裡,雙手按住琴弦,身後十幾個人,抱著兵器,南宮寶剛一落地,琴聲便響起,聽那曲子,有些似琵琶曲《十面埋伏》,但現在是由琴彈出來的。南宮寶抬著向上看了看。陳英說:「剛來就要走嗎,小寶?」只這小寶二字,讓南宮寶之氣妥,自己千辛萬苦公妝易容,只他輕輕的兩個字,便毀滅了。南宮寶不再使用易容術,收回真氣,這臉上又恢復了他原來的樣子。陳英手指未停,邊彈琴邊說:「這還差不多,你這張臉比剛才可好看多了,我想青青也許會更喜歡。」南宮寶說:「用不著你管,你殺了龍先生?」陳英道:「高白世不錯,能猜到是我,我太輕看他了。」南宮寶說:「你並未認出我來,只是猜的,對不對?」陳英說:「很對。」南宮寶又說:「你幹什麼都有自己的理由,對不對?我想聽一聽。」陳英歎了一口氣說:「天下。」接著問:「你懂嗎?」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懂,但我不明白。」陳英說:「你也不可能明白,但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寶說:「我想知道,你是接誰的位子?或者你聽誰的指令?」陳英笑道:「你看我是聽別人指揮的人嗎?我是接我師父的位子,他叫野山郎。」南宮寶不知道那野山郎與野山水有什麼關係沒有,但此時問這也沒有什麼意義,便問:「賽公明呢?」陳英說:「如果我猜得不錯,黃河幫應該可以找到他。」

    話音剛落,琴弦便應聲而斷,身後十來個人一揚手,各自打出一把暗器,接著刀劍出鞘,人也跟著躍出涼亭,向南宮寶撲來。南宮寶本等琴弦一斷便逃走,他試過這些人的武功,沒有一個善與之輩,他能打贏三個便算不錯了,而且陳英既然將一切告訴了他,自是不會讓他輕易離去。因而更是凶險。但那麼多暗器打來,並不是打向他的身上,而是打向他的頭頂,如果他一躍,正好迎上去,他只好閃身躲向假山後面,那十來個人正好從他從頂撲下,他手中只有一根木棍,根本無法抵擋,但就在此時,牆上忽然裂開一塊,磚石飛出,這些人沒有想到有此一變,忙用刀劍來擋面前的飛石,而南宮寶趁機便從牆下破一個洞鑽出去。陳英見了,將琴一推,直打過去,可已經遲了一步。琴橫掃過來,牆倒下一片,十來個使刀劍的落要再追,也已經遲了。

    南宮寶硬撞出牆來,一下也覺得血氣翻湧,但他知道性命難保,不敢多留,飛快的向外逃走。陳英拋出琴,知道砸不中南宮寶,便從桌下抽出一柄劍,躍出牆外,追了出去,十幾名手下也跟著追去。南宮寶沿著小路飛快的向江邊逃去。他的輕功不錯,又未受大傷,再加上是逃命,這跑起來就很快。可剛上江堤,陳英便一個人追上來,不由分說,一劍刺來,南宮寶身子一扭,待要撥刀,背上被劃開了,他急速向江中躍去。陳英也躍上去,但此時,兩枚暗器分兩路向他肩上射來。陳英伸手抓住一枚,另一枚他不及用劍去擋,只得肩一歪,躲過去,但只緩了一緩,這一劍便落空了。南宮寶掏出一把棋子,向後灑去,陳英揮劍護住前胸,只聽得叮噹之聲不絕於耳,南宮寶落地後,立刻又抓起一把沙子向後拋去,接著跳進江中。陳英躲過泥沙,將劍一拋,直刺南宮寶後背,南宮寶一拍水面,水浪飛起,將劍拍歪,掉入江中。陳英在江岸上看著南宮寶游向一隻小船,卻沒有辦法再追,一會兒,他手下的人都趕來了,可也只能看著南宮寶上船,離走離遠。一個人問:「那船上是誰?」陳英說:「是天山聖姑。」另一個弟子道:「如果在老夫人墳前動手,他絕對逃不掉。」陳英說:「如果不是有人兩次救他,他又怎麼會跑了呢?我們將天山聖姑算漏了。」

    南宮寶爬上船時,才覺得背上的傷口很痛,也不知道那一劍刺得有多深。但背上的痛又怎麼比得上心中的痛呢?也許他們兄弟間的關係不好,但畢竟是親兄弟,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可陳英竟然對他下殺手,這是怎樣的悲劇?南宮寶在船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天山聖姑,說:「你又救了我。」聖姑說:「我剛好經過這兒而已。」南宮寶問:「推倒院牆的不是你嗎?」聖姑說:「我只是剛才發了兩枚暗器。」南宮寶說:「也許真是不是你,但剛才你又救了我一命。」聖姑說:「區區小事,不算什麼,你大哥為什麼要追你?」南宮寶輕輕的說:「因為他就是灰衣人的頭領。」此言一出,聖姑都不禁有些吃驚,問:「真的?這麼年青?」南宮寶說:「他是接替他師父野山郎,麻煩你送我回去一下,此處恐怕也不太安全。他既然將一切都告訴了我,自然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去。」聖姑說:「你背上的傷,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南宮寶說:「沒事,一點小傷。」聖姑聽了不再堅持,划著船慢慢的向上而去,邊劃邊說:「我無數次的夢想著和你一起划船,沒想到今天在這種情況下實現了。」南宮寶閉眼不答。聖姑說:「我的武功不敢再練下去了,我擔心到時真的如你所說,六親不認,那到時活著有多痛苦。」南宮寶說:「你的武功現在已經很高了,而且也沒有六親不認。」聖姑說:「也許吧。」

    船划到天河幫總舵時,已經是正午時分,江邊的弟子見到南宮寶愛傷,忙進去報雷振水,並取來一些刀傷藥。南宮寶說:「聖姑要是沒有事,還是進舵去吧。」聖姑說:「我也想看看小草怎麼樣了。」雷振水未想到他早上出去,現在就受傷回來了,忙吩咐人將他的傷口抱扎一下,問:「怎麼回事?」南宮寶說:「此事進屋再說,我去換一套衣服。」剛上堤,青青便跑過來抱住他哭,南宮寶推開她說:「別哭了,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待我換一下再說。」進屋去換過衣服,雷振水便在外廳等他。聖姑往她原來住的地方去見小草。很快,傅碧心跑進來問:「大伯,我寶大哥受傷了?他才剛出去怎麼就受傷了呢?」正叫著,青青出來說:「弄一碗酒來把他臉上洗一下吧。」傅碧心忙說:「我去拿。」接著跑開了。

    待南宮寶恢復他本來面目,出到外廳,雷振水問:「傷不礙事吧。」南宮寶搖搖頭說:「沒事,一點皮肉傷。」雷振水問:「是不是又遇到灰衣人了?」南宮寶沉默了好久,才說:「青青和傅碧心去找蝶兒玩一下,我和雷護法有些事要談。」青青說:「我這麼為你擔心,你不能讓我知道嗎?以前你的什麼事都不瞞我的。」南宮寶說:「那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傅碧心說:「我也想聽一聽。」南宮寶說:「去將聖姑也請來聽一聽吧。」門口聖姑說:「不用了,我已經來了。」聖姑帶著小草進來,南宮寶請她們坐下,這才開始說:「上一回高幫主來告訴我,白舵主告訴他說殺龍先生的人是陳英……我當時不太相信,但今天,我早上出去,化了妝後,從牆外翻進家裡想看一看,那知他已經在那兒等著我了,他將一切都告訴了我,灰衣人是他的手下,他的師父叫野山郎,他替他師父的位子,說是為了天下。於是便動手截殺我,他手下十來個人要想殺我本來是很容易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牆突然倒下一塊,攔了他們一下,我才逃出來,直向江邊逃走,而陳英竟然能追上來,一劍刺中我的後背,要不是聖姑發暗器阻擋他一下,我恐怕就沒有命回來了。」接著用沉重的聲音說:「我想了無師太和楊幫主都是他派人殺的。」他說得很平靜,卻將聽的人震住了,也許聖姑提前知道,所以感覺要好一點。如果不是從南宮寶口中說出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而南宮寶當然沒有必要騙人。過了一會兒,南宮寶才說:「你們先退下吧,我想靜一靜。雷護法去叫各路弟子注意一點,他能挑了丐幫,自己也能挑我們天河幫。」

    眾人退下去,只留下青青一個人流著淚,南宮寶伸手要為她抹淚,青青一下撲倒在南宮寶懷中。南宮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為這種事實連他自己都難於接受。可不能接受又能如何,不能接受不表示它就不會發生。背上的傷痛告訴他,就算他不想承認也沒有辦法。雖說他從小對自己的這個哥哥沒有什麼感情,但畢竟是親兄弟,在母親墳前,還關心過他的安危,也許母親死去反而是一種幸運,因為她不必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可自己呢?想逃避也不可能。他也想找個地方痛苦一場,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但他不能,他是天河幫的支柱,而天河幫是江湖的支柱,無論上天多麼的殘酷,他都得面對,都得去反抗去戰鬥,他將青青扶起來,說:「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為他傷心不值得。」青青說:「我恨他。」南宮寶搖搖頭說:「不要恨他,不管怎麼樣,他對你還是很好的。」青青說:「可他要殺你,他是個大壞蛋。」南宮寶說:「算了,以後你不要理他就行了,你也別恨他,一切我會找他算帳的。」青青說:「我就要恨他,永遠恨他。」說這話時,眼淚又流下來了,南宮寶真的有些後悔,剛才如果硬下心來不讓她知道,也許她便不會這麼痛苦了,他不希望青青像他一樣心中充滿了仇恨。南宮寶不知道心中的恨的青青會是什麼樣子的,但他覺得一年多時間,青青變化很多,那個從來只會笑,會捏他鼻子的青青,如今只會哭了,那個單純的青青如今也開始想心事,開始恨了,這也許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南宮寶勉強笑了一下,說:「好了青青,我們去吃飯吧,我已經有些餓了。」

    午飯吃得很少,吃過午飯,南宮寶將青青送到胡蝶那兒去,叫胡蝶培著她,而自己便去找聖姑。聖姑說:「你也別太傷心,就當沒有這個哥哥算了,沒想到他如此絕情。下手如此狠,也沒有想到他的劍法也如此高,輕功也高。」南宮寶在身旁的一個椅子上坐下,說:「我也沒有想到,我到現在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夢幻。」聖姑說:「你既然已經發現灰衣人的頭領,那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寶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聖姑說:「你恐怕很難找到他。」南宮寶說:「找不到也要找,我本以為他不會這麼快就動手,我本以為他與賽公明可經互相牽制。」聖姑說:「其實賽公明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對他形成牽制。可以說他的對手有你,還有少林,而只要你死了,我必定可以讓你天河幫亂起來,但少林卻沒同,就算空字輩的長老都死了,少林也很難亂起來,依舊可以對他構成威脅。」南宮寶問:「賽公明是不是借傅心人控制黃河幫?陳英說傅心人在黃河幫,賽公明也在那兒。」聖姑說:「我不知道,但賽公明確實不在黃河幫,我問過他,他說他沒法控制住傅心人,這個傢伙特別精,派出去抓他的人已被他放倒三個了,賽公明不敢再派人了。」南宮寶說:「陳英為什麼不對傅心人下手呢?難道他已經取得了那包藥了,傅心人對他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傅心人現在還活著,真的很奇怪。」聖姑問:「你既擔心他,為何不叫他住進天河幫呢?」南宮寶說:「我已經叫過了,可他這個年齡,根本不是叫話的時候,如果我強行抓他回來,反而會給天河幫帶來災難。我不希望我手下的弟子因為我的過失而受到傷害,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上回請你離開的原因。」聖姑問:「這一次呢?」南宮寶說:「你又救了我,我再讓你離開便很不仗義了——牆真的不是你推倒的嗎」聖姑說:「真的不是我,我所以出現在江邊,也是因為有人通知我的,我猜可能是賽先生。」南宮寶說:「賽公明會救我嗎?」聖姑說:「說不定,他是幹大事的人,不會計較一點小事的。何況如果你死了,他會很快被找到,到時江湖會落入陳英之手,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但如果江湖平靜下來,他可以繼續做他的生意。」南宮寶說:「好,我信他一次,同意合作,但我們倒底如何合作?」聖姑說:「讓他住到這兒來,共同對付陳英。」南宮寶問:「他有多少人?我們如何找到陳英,你該明白,我們總舵有那麼多人,自然少不了幾個被收買的。可能我們一舉一動對方都知道。」聖姑說:「賽公明手下也就那麼十來個人,至於如何找到陳英,我也沒辦法。」南宮寶說:「讓我去與我們雷護法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吧。」聖姑說:「那好吧。」南宮寶出去,小草說:「聖姑救了他兩次,他還信不過你,可真是沒有良心。」聖姑說:「我害過他,而且他被朋友出賣過幾次,自然疑心很重,也不要怪他,他既然答應合作,就行了,你去通知賽先生。」小草問:「我?恐怕有些危險。」聖姑說:「你怕死了?」小草忙說:「不敢。」

    南宮寶去找雷振水,與他談了和賽公明合作的事。雷振水問:「聖姑的話可信嗎?」南宮寶說:「她救過我兩次,也許不太可信,但賽公明如果在暗處,他對我們的危險更大,如果他住進來,讓他與聖姑她們住在一塊兒,他們的行動處處受制,反而對我們有利。陳英所以敢對我下手,可能是他知道賽公明的實力不強,不用怕。否則我死了,他與賽公明少不得直接衝突。」雷振水問:「你知道賽公明的實力嗎?」南宮寶說:「不知道,我看到他的身邊也就只有十幾個人。」雷振水說:「如果只有那十幾個人,憑什麼敢在這望江樓挑戰陳英,陳英又憑什麼知道賽公明的實力呢?只有像我們這樣的幫派,實力才很容易被弄清。」兩人正談著,有人來報:「小草姑娘出去了。」接著對雷振水說:「我去追她。她肯定是與賽公明連絡去了。」雷振水說:「你又何必親身犯險呢?我叫一個人去跟著。」南宮寶說:「沒事,早上是我太過吃驚,現在我不用怕了,我手上有幾顆災香,危急時我會用的,借你衣服一套用一下。」說完脫下自己的衣服,在一邊取了一件雷振水的長袍穿在身上,轉過身便出門了。一出門,他臉上便現在雷振水的面容,因為有幾張臉是他經常模防的,因而現在就化得容易一些,只不過雷振水的頭大一些,他個頭小一點,不過如果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走上小路,南宮寶又換了一張臉,遠遠的跟著小草,但沒跟多遠,便發現前面有一個人也跟著小草,於是他放慢腳步,與這個人拉開一段距離。沒一會兒,忽然叫到背後有腳步聲傳來,南宮寶沒有回頭,那人猛的一刀刺過來,南宮寶不由分說,反手奪了刀,刺入那人的咽喉,這才回頭看著這人,看這人只一個夥計打扮,南宮寶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覺有人注意,忙將這人拖入樹林,跟他換了一套衣服,再檢查了一下,回頭繼續去追,南宮寶此時還不能容易成剛才那人的模樣,只有對著鏡子試過後才能辦到,而龍先生在見過高白世一眼後就可以易容成他的樣子,這說明龍先生的易容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跟著前面那人進入小鎮,那人跟著小草進入一家錢莊,南宮寶這回膽子大些,也跟著進去,小草取出一張銀票換成銀子便出來了,南宮寶眼尖,發現銀票有些問題,便狠到她們與賽公明聯絡的可能是這家。小草出去,南宮寶取出一大錠銀子叫換成銀票,那夥計果真換了另外一張而沒有拿小草剛才那一張,這讓南宮寶更另肯定,出到店後,看見跟蹤小草的人已經離去,而小草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便往回走。南宮寶不知道她這次為何不到別的地方去轉轉,而是直接回去,他不知道是該盯著這家錢莊還是跟著小草。正自不決時,忽然看到又有四個人跟著小草,其中一個人挑著一擔柴,南宮寶一時擔心小草的安危,只得放棄了錢莊,跟小草去了。此時天不太早,可能是半下午的時候,小草看到此時竟然有人挑柴賣,起了疑心,忙加快步子往前趕去。出小鎮沒多遠,她甩腿就跑,幾個人猛地靠近挑柴的漢子,各從柴中抽出一柄劍來,向小草撲去,小草一揚袖,對著最前面的一人射出幾枚暗器,這人用劍一擋,再次向小草攻去。南宮寶輕快的向挑柴人閃去,挑柴人也忽然從柴中抽出一柄劍來,將柴向南宮寶拋去,接著便是一劍,南宮寶未想到此人反應這麼快,想救小草已經是來不及了,忙雙手接過柴,再拋回去,那人單手一接,叫道:「是你?」接著一股大力湧來,這人受力不住,手卡的一下就折了,南宮寶趁機奪這劍,再想去救小草,小草已經夾在三人的劍鋒下。其中一個人問:「為何壞我們的好事?」南宮寶不知道他們是否認出自己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人又說:「老闆雖是論功行賞,但也最恨自相殘殺。」南宮寶這才明白,這些人認為自己是他們一夥的,便說:「上回我在這姑娘手下吃了虧,這回要討回來,殺了她。」那三人提著小劃往後退,說:「可老闆說要活的。」南宮寶說:「既然如此,我也沒辦法,但這功勞要算我一份。」三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點頭同意了。南宮寶便將劍放下來,走過去,猛的一劍向小草一刺過去,三人一驚,忙用劍來擋,南宮寶忽然劍上加力,一下將三劍擋開了,,再分刺左右兩人的咽喉,兩人來不及叫便倒下了,身後之人向勢不妙,轉身便逃,南宮寶追上去,一劍刺中其小腿,那人便向前撲倒,但在倒下前,還是反手一劍刺向南宮寶,南宮寶一側身奪下些人的劍,再一腳踏在他的背上,問:「你們的老闆在哪兒?」那人掙了幾下沒有掙開,便不再反抗,但也不言語,南宮寶說:「別以為我師父是好欺負的,回去叫你們老闆小心點,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說完丟下劍,看也不看小草,轉頭就往小鎮上走去。但一轉彎,又從樹林中折回。小草驚魂未定,但還是不忘逃命,南宮寶跟著小草待她進舵,自己才易容成雷振水的樣子進到舵中,來到雷振水屋前又恢復本來面目。

    進到屋去,雷振水看清了他,問:「有什麼收穫嗎?」南宮寶搖搖頭,將衣服換回來,說:「你看看這衣服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為何別人一見我穿這衣服便認定我是他們的同夥?」雷振水說:「好吧,你去看看青青,她在蝶兒房中。」南宮寶點點頭便去推胡蝶的門,青青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而胡蝶坐在一邊,見他進來便說:「青青姐看到你走了,要哭,我義父便點了她的睡穴。」南宮寶說:「多謝你照顧她。」拍開她的穴道,青青慢慢的醒來,看到南宮寶在身邊,忙探身將他抱住,說:「我以為你走了呢。」南宮寶笑道:「我知道,你又哭鼻子了,對不對?」青青將頭埋在南宮寶的懷中不語。南宮寶回頭對胡蝶作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樣子,說:「你這做妹妹的可要多照顧一下她。」胡蝶不答,說:「我去看看義父在幹什麼。」說著出去了。青青說:「你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擔心死了。」南宮寶說:「我才出去多大一會兒,用得著這麼擔心嗎?要是以後我出去十天半個月,那怎麼辦?」青青說:「我就當你死了。」說完又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南宮寶鄒鄒眉,說:「小心拍到我的傷口了。」青青忙將手移開,說:「你每一次出去都遇到危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南宮寶說:「我知道,走,出去吧,可別把蝶兒的床弄亂了。」青青說:「她的床沒有我們的床睡著舒服。」

    兩人出到外廳,雷振水正在翻看那件長袍,見南宮寶出來了,說:「我看這長袍特別之處很多,像這衣領,衣袖,胸口都有些特別,只是此處只有一件衣服,要是多幾件比較一下就知道了。」南宮寶看了看,說:「我猜衣袖這一處最可能,再水的裁縫也不會將布裁成這樣歪吧,而且別處都做得很好,只是不知道為何這麼明顯的標記,以前沒有發現,以前灰衣人的衣服不是這樣的。」兩人正談著,有弟子進來說:「聖姑讓我來謝謝幫主救了小草一命。」南宮寶說:「我知道了,你去吧。」青青問:「你怎麼又救了她?剛才嗎?」南宮寶說:「好像是吧。我本是跟蹤小草的,但發現另有一人在跟蹤她,我就離遠一點,沒想到後面還有人,想一刀幹掉我,我打倒他,換了他的衣服,看見小草進入一家錢莊,我本想訂錢莊的,但後來發現好幾個人跟著小草去了,我便去解救,再回來,我本以為她們不知道是我,誰知道她們還是猜到了。」雷振水說:「也許你的易容術還有破錠。」南宮寶說:「也許吧,龍先生在臨死衣教的一點點不夠,還要我自己摸索。不過我懷疑她們只是猜測的。並不能確定。我當時本是假裝賽公明的一個弟子,騙灰衣人一下,也不知道能否騙到陳英。」青青說:「你以後出去小一點,特別是一個人。」南宮寶說:「我知道,他的店舖遍及天下,我的一舉一動他都會知道,確實危險。我猜我們的四周也有他的探子,小草了門沒多遠便被盯上了。」雷振水說:「我們的許多行動在望江樓上都可以看到。」南宮寶向外望了望,說:「不會吧,這麼遠也能看到。」雷振水說:「雖看不清誰,但這人出出進進還是看得到的。」南宮寶覺得有理,便說:「我們可以將望江樓清掃一下。」雷振水說:「那我叫人去試試吧。」南宮寶說:「工親自去。」青青道:「我也去。」南宮寶搖搖頭說:「你乖乖的在家裡待著,一個女孩子到處跑成什麼樣子,待我把望江樓搶過來後,再去玩還不容易嗎?」青青聽了沒再言語。雷振水說:「我叫幾個兄弟培你去。」南宮寶說:「沿河調一百弟子,從船上走,等到了望江樓邊再上岸,將樓圍起來,也許還能抓幾個人呢。」雷振水點點頭出去了。胡蝶說:「我想救幫主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南宮寶愣了一下,說:「當然可以,你說吧。」胡蝶說:「我想陳英手下之人,許多都是無辜之人,只不過被人利用,你能否放過他們。」南宮寶未想到她求的是這件事,便點點說:「可以。」青青說:「可是他們要是見了寶大哥,肯定不會手下留情。」胡蝶說:「但在這兒你們佔了上風。」南宮寶說:「我會的,其實許多時候我並不無殺人之心,只不過開始不知道,點了這些人的穴道,他們就中毒而死,有一次我放走四個人,可不出三天,他們就被人追殺了,這次如果再抓到了人,我會將他們關起來。」胡蝶說:「多謝了。」南宮寶說:「何必如此客氣呢?青青,待會兒你就待在這兒,等明天我們就可以住進望江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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