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便有人來請南宮寶。南宮寶聽了昨天青青的話,讓雷振水隨他一起去,並且帶了二十多名劍手同去。他自己沒有帶劍,由那家丁引路進入小鎮。來到一家客棧門前,宋老太太正在門口等著,見了面,她先開口說:「南宮幫主帶的人可真不少啊。」雷振水說:「幾個打雜的,你們就到樓下面等著,我培幫主上去。」宋老太太說:領著兩人上樓,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宋老太太說:「桐兒,我領頭南宮幫主來看你了。」裡面宋桐的聲音說:「我不要見他,你叫他走。」宋老太太說:「你不是很想見他嗎?」宋桐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了,你叫他走吧。」宋老太太欠意的看了看南宮寶說:「這孩子就是這樣倔強。」南宮寶說:「我去看看宋二公子。」宋老太太說:「他在那間房裡面著伸手一指。
南宮寶便徑直往那邊去。宋老太太又說:「雷護法請。」雷振水說:「宋夫人先請。」南宮寶進去,將門推開,看見宋銀躺在床上,用一個灰色的被單蓋著身子,而宋金坐在一邊,見南宮寶來,既沒有起身,也沒有招呼,似乎沒見到他一樣。南宮寶並不在意,來到床邊,說:「宋二俠,我來看你來了。」宋銀微微睜開眼,問:「你怎麼來了?」宋老太太說:「南宮幫主來看你了。」說完便進去。宋銀將手伸了伸,南宮寶忙去握他的手,但就在此時,他另一隻手向南宮寶揮過來,隔著被單,看到那是一柄劍,同時,宋金也雙掌向南宮寶腰間拍來,後面的宋老太太也不落後,當頭一杖打下來。這三人的武功與南宮寶相差不多,而三人合攻他一個人,且又是忽然出手的,這一下南宮寶自是凶多吉少。而樓下,十來個灰衣人向二十多名劍手也發起了進攻。兩場戰鬥幾乎是同時開始。
南宮寶遇到三面攻擊,卻是臨危不亂,身子向後一退,同時弓腰,身子擠入宋老太太的懷中。接著伸手將頭頂的枴杖往宋金那邊一撥,這全力一杖眼看要打到宋金頭上,宋老太太一驚,忙收力,同時提腿頂向南宮寶的屁股,宋金自然也不敢再往前攻,這樣可能擋住了他二弟的一劍,並且受他娘的一杖,因而只得後退,接著宋銀從床上彈起,一劍刺來。南宮寶頭再低,正好宋老太太一下頂在南宮寶的屁股上,南宮寶向前栽去,不過他反應也不慢,在這麼短的時間手向上一撥,還將自己腿上的小刀抽出來,刺中宋老太太的大腿,接著身子撞中了宋銀。宋銀是從床上彈起來的,身子起步就高,所以一下子沒有刺中南宮寶。後面的雷振水不及抽劍,一掌向宋老太太的背上拍去。本來宋老太太的枴杖前打南宮寶,還可以後防雷振水,只要緩得一招半式,殺了南宮寶,再回頭對付他不還是小菜一碟。可南宮寶在枴杖上一撥,宋老太太為了不傷及兒子,只得收力,這後面自然也沒有防住,雷振水雖長於用劍,但空著手還是能攻上幾招的,因而趁機拍中宋老太太的後背,這一掌可真是不輕,她一下子撲倒在地,估計是凶多吉少。宋銀的劍差一點便傷到了她。南宮寶奪了枴杖來對付宋銀的劍,而後面雷振水也抽劍對付宋金。一時樓上的戰鬥,兩人處於上風。
但樓下的情況可就不太妙,雖說下面的二十幾名天河幫弟子都是幫中挑出來的好手,但比起衝出來的灰衣人還是要差上一點,且他們人數也沒有佔到很大的便宜。一交手,雙方使的都是一往無前的殺招,經過一瞬間的衝殺,天河幫的弟子死了五個,而灰衣人只倒下兩個。接下來便是混戰。兩劍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南宮寶聽到下面的打鬥時,叫道:「雷護法,你去幫下面的人,這兩個我一人對付就行了。」雷振水聽了忙抽劍出門往下看,只見天河幫弟子的劍有幾柄已經被砍斷了,這在氣勢上對自己這邊的弟子非常不利,忙躍上去幫忙,他的寒鐵劍自然不怕對方的劍,他一躍下,便向最近的兩個灰衣人掃去,一時有四個灰衣人向他圍來,他頓時感覺到吃力。天河幫這邊的弟子已經死傷十來個,對方卻只倒下四五個,雷振水一加入進來便吸引了四個灰衣人,讓這邊的弟子壓力輕了不少,就在此時,一聲哨響,灰衣人立刻收劍向外逃走。雷振水不及想怎麼一回事,提劍躍上樓去,幫助南宮寶。宋家兄弟合鬥南宮寶一個,都用的拚命的招式,南宮定再強也一下子應付不過來,步步後退,不過他打鬥的經驗很豐富,在百招之內還不會有性命危險。宋家兄弟一人用劍一人空手,雖不說配合得天衣無縫,但也很見威力。南宮寶使著枴杖,卻也得心應手。雷振水見南宮寶一時有驚無險,便回頭說:「眾弟兄將傷口包紮一下,樓上之事幫主已經佔了上風,大家不用擔心。」
說話間,高鐵山領著三十多名弟子進來了,一進來抬著看到雷振水,問:「幫主沒事吧。」雷振水道:「沒事。」接著將宋銀接過來,以劍對劍。南宮寶聽到高鐵山的聲音,忙說:「是高副幫主嗎?我沒事,幸虧你趕來了,我還在為白舵主之事懷疑你呢,想來真是不該,今天要不是你來,我們恐怕生死難料。」高鐵山說:「為這事我正想找你談談呢。」宋家兄弟知道大勢已去,想逃走,可又被兩人纏著,而且也不忍心丟下生死未知的母親,一時陷入了絕境。南宮寶丟下枴杖,也以空手對付宋金的雙手,沒幾個回合,宋金中了南宮寶一掌,但南宮寶並未停下手來,且也沒有絲毫留情。他恨別人暗算,更恨他們與灰衣人勾結,雖說他未見到下面的人,但聽那出劍的響動,打鬥的聲音便猜得出來。一邊猛出幾招,一掌打中了宋金的胸口,宋金當場氣絕身亡。而宋銀的招式也開始亂起來,一個不留神,長劍被雷振水擋飛。南宮寶迅速的點了他幾處穴道,將他提出來。高鐵山此時也已經上來了。南宮寶問:「你怎麼這麼及時趕到,再晚來幾步可能結局就難料了。」高鐵山說:「我回總舵,聽說你到這兒來了,就立刻趕來了。」南宮寶說:「弟子們死傷這麼多,我心裡很過意不去。」高鐵山說:「先給他們包紮一下,再帶回總舵養傷,已經死了的好生安葬。沒想到宋家幹出這種事來。」南宮寶來到宋桐門口,一腳將門踢開,宋桐在床上坐著,驚了一下,怒道:「你幹什麼?我娘她們呢?你與誰打鬥?」南宮寶說:「與誰打鬥你自己不請楚嗎?」宋桐說:「我怎麼知道……娘……娘……」她叫了兩聲,不見回答,便問:「我娘呢?你剛才與我娘打鬥?我與你拼了」說完向南宮寶撲去,不無後力不續,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南宮寶冷冷的看著她,沒有想伸手扶她一下的意思。宋銀在外面叫道:「你是好漢的就放了我妹子。這事與她無關。」宋桐說:「你將我二哥抓起來了?」南宮寶產:「你娘和大哥都死了,現在我也已經將你二哥抓了起來。」宋桐聽了這話,伸手指著南宮寶,一下子暈過去了。南宮寶有些不相信,用腳將她翻個身,她還是一動不動,南宮寶伸手點了她幾處穴道,回頭對雷振水說:「將她也帶回去問一下。」宋銀叫道:「我說過,這事與她無關。」南宮寶說:「就算無關,也要帶回去問一下,你看一看,我死傷的兄弟,他們何罪?」宋銀說:「我不知道這些人是被誰殺的。」南宮寶說:「你勾結灰衣人,殺我十來兄弟,還說不知道。」宋銀說:「我們沒有與別人勾結。」
南宮寶不再理他,叫了幾輛馬車,將傷亡的弟子拉回去,把宋金和宋老太太的屍體留在那兒。將場內的劍也收起來,路上,南宮寶問:「不知白舵主受何人指使?高幫主可問出點什麼來?」高鐵山說:「此處不談此事,等回舵之後我再跟你講,怎麼流灘我已經換過舵主了。而且我已經將他趕出去了。」南宮寶說:「我看大可不必,你將他趕出去還不如留在舵主,至少沒有什麼危險。」高鐵山說:「他不單童殺了龍先生,而且還打算向你動手。他說他的目標是你這個位子。」南宮寶說:「但無論如何,也不該將他趕出去,他也沒有向我下手。」高鐵山說:「可一切都已經遲了,其實他並非我的親子,只是收養的。」南宮寶說:「只要他認個錯,依舊可以回來做他的舵主,如果有才能,一樣可以當幫主。每個人都會犯錯誤。回舵後,你叫人找找吧,我都不再怪他,你何必再怪他呢?」高鐵山長歎一口氣說:「好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回到總舵,南宮寶便先去看青青。青青問:「有沒有與那個木頭親熱一下?」南宮寶說:「還是你擔心的對,宋家真的想害我,幸虧你提醒了我,不然今天就回不來了。」青青道:「你別嚇我。」南宮寶說:「怎麼會嚇你呢,是真的,不過一切已經解決了。還抓了一個活口。」正說著,高鐵山進來了,說:「請青青姑娘進房休息一下,我有事與幫主談。」青青問:「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嗎?」南宮寶說:「當然不是,他怕說起來嚇著你了。」青青無奈的進到裡面房中。高鐵山說:「他說是……」接著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南宮寶跳起來說:「不可能。」高鐵山說:「我也不信,但他一口咬定是他,我也無法。」南宮寶說:「也許不是灰衣人幹的,灰衣人有些是從小培養的,那要十幾年的謀劃。像黃天霸一樣。這事我要靜思一下。你和雷護法有空可以審問一下那宋銀,看看他們怎麼說。」高鐵山說:「這多半是他胡扯的,你不要太再意。」南宮寶說:「我知道。」高鐵山聽了便離開了。
南宮寶進到房中,青青問:「你們談什麼可怕的事了?」南宮寶上前抱住青青,將頭埋在她的胸口。青青抱住他的頭問:「你怎麼了?又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南宮寶搖搖頭沒有回答,青青也不再問。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才抬起頭來,坐在椅子上,將她摟進懷中,從她身上尋找著一絲安慰。青青不知南宮寶心中在想什麼,只覺得他心中很苦悶,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但她無能為力,雖說南宮寶抱痛了她,但她沒有吭一下聲。
因為總舵沒有專門關人的地方,只得將宋家兄妹放在一間普通的房子裡,讓一些弟子好生看著,看他們談些什麼。宋桐醒過來便開始罵,宋銀卻是一言不發。待宋桐罵得差不多沒有力氣時,才安靜下來,問:「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好好的為何要對我們下毒手?」宋銀歎了口氣說:「你也別問了……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而你,有機會出去就出去。我宋家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宋桐問:「這到低是怎麼回事?我們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了?我要報仇。」宋銀說:「別談報仇,你一個人如何能報仇?何況這回是我們先暗算他的。」宋桐愣了一下,問:「你們先……為什麼?」宋銀說:「為了你,你受了他的氣,我們想為你付回一個公道。」說話間,門被踢開了,高鐵山進來了,說:「應該是我天河幫的貨運搶了你家的生意吧。我們天河幫的貨運會搶很多人的生意。也包括你們宋家。我一聽說你老娘將我們幫主請去便覺得情況不妙,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他死了,你宋家誰還能活命?不過我想你們背後必定有靠山,你說,那灰衣人的主人是誰?」宋銀說:「我不知道什麼灰衣人,也沒有什麼靠山,只覺得你們幫主一死,必定會有人爭搶這幫主之位,哪還顧及找我們。何況我們可以來個不知道,我什麼都說了,要殺就殺吧。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高鐵山說:「我說過,我一定要知道,那灰衣人背後之人是誰。」宋銀說:「我說過,我不知道什麼灰衣人。」高鐵山說:「很好,我會有辦法的,大概你還從未見過我們天河幫的酷刑吧。」宋銀說:「你用刑也沒有用,我說過沒有與誰勾結。」宋桐急道:「我求你們饒過我二哥吧,他錯了,我代他向你們道歉。」高鐵山說:「道歉有什麼用,灰衣人殺了我們十來個兄弟,他們與你們一起動手,還說沒有關係,來人,抬出去用刑。」宋銀說:「好,我說我說,我們是與賽公明勾結的,灰衣人是他的手下。」高鐵山問:「他在什麼地方?」宋銀說:「我不知道,對他我什麼也不知道。」高鐵山說:「希望你不要說謊,否則對你很不利。」
南宮寶待了好久,終於鬆開青青,問:「把你弄痛了吧。」青青微微一笑,說:「沒有。」南宮寶在她腰間輕輕的撫摸了幾下,說:「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找聖姑談一談。」青青說:「你送我去見蝶兒,我到她那兒去。不要一個人待著。」南宮寶點點頭將青青送到胡蝶那兒。自己來到聖姑住的屋裡。外面只有小草一個人,南宮寶說:「我想找你們聖姑談一談。」小草看他臉色凝重,不敢開玩笑,說:「我們聖姑正在練功,恐怕不在方便。」南宮寶問:「什麼時候可以完?」小草說:「不知道。」南宮寶說:「那等會兒有空我再來找她。」說著便往外走。屋裡的聖姑開口道:「南宮幫主請留步。」南宮寶又轉身回來。很快,聖姑從屋子裡走出來,依舊是以前的那種打扮,但皮膚微紅,顯得更加細膩。南宮寶問:「聖姑的無情是不是已經有小成了?」聖姑說:「也算是小成吧。」南宮寶說:「我想與聖姑切磋幾招。」聖姑想了想,說:「那就請教了。」說完閃身上前輕快的拍出幾掌。南宮福也迅速的接了幾掌,但他一接之下,只覺力大無比,一掌比一掌強,到最後一掌時,南宮寶不得不退後四五步對化掉那湧來之力。雖說這樣,但他還是覺得氣血翻湧,非常難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說:「無情真的很厲害,我自歎不如,現在我也放心了,聖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黃河邊上,你救我一命,我十分感激,卻無以為報,本來你提出的什麼條件我都應該答應,可我……你們走吧。現在我也遇到一些麻煩。不想你們再待在這兒。對不起。」小草攔到他面前問:「我們走,到什麼地方去?」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也遇到麻煩。」聖姑問:「幫主一直懷疑我住在這兒有陰謀,是不是?」南宮寶說:「是的,我對自己的判斷很沒有信心,不過總覺得中原武林有你在,總是一種不祥。可我沒見到你們幹過什麼壞事,也不能對你們怎麼樣。現在只能請你們離開,以你現在的武功,我不知道江湖上還有誰可以勝得了你。」聖姑問:「小草呢?」南宮寶說:「如果你真關心她,自然可以安排她。」聖姑點點頭。南宮寶再次道歉,回頭看了聖姑一眼,離開了。
回房沒一會兒,雷振水便進來,說:「聖姑要走了,她求你照顧小草,要不要派人去跟蹤她?」南宮寶說:「不用了,聖姑的武功……我剛才接了她輕輕幾掌,差一點受傷了。她說她練的這種武功叫無情。無論什麼名字,但確實很厲害,派出去的弟子恐怕難於跟蹤到她,她走,是我逼她走的。」雷振水問:「為什麼?」南宮寶說:「不為什麼,我只覺得有她在,我們這兒始終不安全,但她走了,我覺得此處依舊充滿了危險。」雷振水問:「是裡面的還是外面的危險,你覺得?」南宮寶說:「我不知道,我對自己的直覺很沒信心,有時我不得不求助於青青,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的。」雷振水說:「宋銀說他們與賽公明勾結,當然,開始他說沒有與人勾結,後來高副幫主說要用刑,他才說的,你認為可信嗎?」南宮寶說:「我不知道,也許……也許果真如他所說,他們真的沒有與人勾結,而灰衣人來只為撿一個便宜。或者困住下面的人,讓上面的人有機會成功。或者好宋銀所言。灰衣人確實與賽公明有關。也許聖姑所說的都不是真實的。以前我本以為憑我的武功可以橫掃天下,可是現在一次次的遇到措折,才知我根本不算什麼。」雷振水說:「可以你的年紀而論,有這個水平已經是很高的了。而且你還可以練。」南宮寶說:「可惜我尋求的是一種突破,而不是像一般人那樣長進。否則三五年時間,也練不出個什麼東西來。可時間不讓我等那麼久。」雷振水說:「憑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成就大事呢?你可以訓練弟兄們,他們可以突破。」南宮寶說:「你說得很對,我決定親自訓練弟兄們。」說完又歎了口氣說:「我本不喜歡仇殺的,可現在不得不教弟子們如何殺人。」雷振水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不要去看看宋銀,聽說高副幫主說他宋家暗算我們是因為我們天河幫搶了他們的生意。」南宮寶說:「我去看看。」
宋家兄妹的穴道都還制著,南宮寶進去,宋桐問:「你想我們怎麼樣?」南宮寶伸手解了她的穴道,說:「你們兩個人沒有事,可你娘說你們兩個被蒙面人刺傷,已經半身不能動了,而且把這一切怪到我頭上,後來又說相信我,讓我去看你。我想那蒙面人應該是宋大俠扮的吧。可他那麼胖,怎麼看我呢?」宋桐說:「那天救走那姑娘的明明是你。」宋銀說:「桐兒,別說了。」南宮寶說:「你還讓為是我?」宋桐說:「本來是你,你想不承認?」南宮寶沒再與她爭,又問宋銀:「與你勾結的真是賽公明嗎?」宋銀說:「你們要用刑,我只好隨便說一個了,我們從沒與人勾結。」南宮寶說:「也許真的是巧合吧。我相信你。」說完又伸手解了他的穴道,說:「你們走吧,但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說完出來說:「讓他們兩個走。」宋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南宮寶離去發呆。
南宮寶來到雷振水的房子,說:「我將他們兩個放了。」雷振水說:「我派人去跟著。」南宮寶說:「小心一點,如果他們真的與灰衣人勾結,他們可能會被滅口。跟著的弟子也可能有危險。」雷振水問:「那以你之見該當如何?」南宮寶說:「算了吧,別管他們,他們為自己的行動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讓他們走吧。江南三劍,李三刀都被灰衣人下毒了,而宋家兄妹卻沒有被下毒,所以我猜他們可能真的與灰衣人無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宋桐還咬定是我刺殺了她,到這個時候應該沒有必要再說謊。難道真的有一個人與我長得差不多嗎?」雷振水說:「她的話如何可信?」南宮寶點點頭,便進內屋去找青青。青青問:「和聖姑談些什麼?」南宮玉說:「我把她逼走了。」南宮寶問:「你不擔心她們的危險嗎?」南宮寶說:「我覺得她們在這兒只會給我們帶來危險,所以只有這樣,而且她們的武功比我還高不少,應該沒有多大危險。」傅碧心說:「她的武功怎麼會比你還高呢?」南宮寶說:「她在練一種很邪門的武功,很厲害,我與她試過幾招,立刻覺得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功力比我強多了。」青青說:「該不是你讓著她的吧。」南宮寶說:「我讓她幹什麼,別談這了,剛才死裡逃生,正該慶幸。中午一起吃飯吧。」傅碧心說:「寶大哥總能逢凶化吉。」南宮寶說:「希望如你所說。小傢伙,想吃什麼東西?」傅碧心說:「你該問青青姐才對。」南宮寶笑道:「她愛吃什麼我還用問嗎?」
以後的時間,南宮寶便開始訓練弟子們,自己親自試招,教他們學會靈活應招,學會保護自己,學會配合,並教他們各種陣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親自試陣。這樣訓練出來的弟子有百來人,而在有空的時候,南宮寶便開始對著鏡子練習易容術,剛開始時,將功力運到臉上時,那力道不當,一張臉變得可怕或者可笑。經過他多次練習,嘗試,一個多月下來,總算有些進步,但這些他沒讓一個人知道,包括青青。內功也不停的練習,每天青青入睡後他便開始練習,因為青青不喜歡南宮寶對她幹壞事,晚上便很少親熱。一個多月的苦練下來,弟子們的招式威力有了較大的長進,而南宮寶自己的武功,無論劍法還是內功,都沒有感覺出進步來,或者有進步也只是一點點。唯一有進步的是易容術,現在能將臉形變一下,變得不那麼難看。天河幫此時的生意正如日中天,飛迅發展,而日子也這樣平平變變的過著。南宮寶一時覺得自己過於留戀這片刻的安寧,但現在所幹的一切都是為戰鬥而準備的。青青沒有了情敵,心裡自然暢快,唯一擔心的便是南宮寶的危險,胡蝶似也習慣了這種安逸的生活,傅碧心趁此機會也苦練武功。
這一日,南宮寶正聽著青青彈琴,忽然有人來報,丐幫的肖幫主到了。南宮寶說:「他無事不會來,必定有事,我去看看,青青繼續彈琴。」青青雙手停下來,說:「我等著你,你去吧。」南宮寶起身去了。到前廳,見到肖正風,相互客氣了一下,肖正風說:「別人發動攻擊了,我幫的弟子死傷慘重。」南宮寶驚問:「灰衣人還是賽公明?」肖正風說:「不知道,蒙面黑衣,又是晚上,連挑我幫兩處分舵。」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問:「他們有多少人?」肖正風說:「十幾個人,有的使劍,有的用刀,還有別的兵器,那些人凶狠無比,我舵弟子難以抵擋。」南宮寶想了一會兒,說:「如果你覺得難於抵擋,可以先解散丐幫,待此事平靜後再組織起來。以避開危險。」肖正風說:「那萬一他們一個個的解決不是更容易嗎?」南宮寶說:「雖人恐怕沒有那麼大的精力,你可以挑上一百多丐幫的精英弟子組織起來保存實力,其他的人,別人估計也不會去理會他們,你看我,挑一百來弟子,天天訓練。」肖正風說:「我幫比不了你們,沒有那麼多工夫去練武。」南宮福轉頭對身邊的一個弟子說:「你去請雷護法來。」接著對肖正風說:「我們先送你們一千五百兩銀子,讓你們去用吧,它可以讓你們一百多弟子過上一兩年。」肖正風說:「那我就多謝了,待以後我們再還你。」南宮寶說:「不用還了,這麼點銀子我還是能做主的。」一會兒雷振水進來,見過肖正風,這才問什麼事,南宮寶便將情況給他講了一下。雷振水說:「這樣吧,肖幫先將弟子招來,我每個人給他們十五兩銀子,否剛敵人耳目眾多,必定想辦法破壞。」肖正風說:「那多謝了,我這就告辭了,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傅心人做了黃河幫的幫主了。」說完轉身走了。雷振水和南宮寶對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感覺,也許自己是什麼感覺都不清楚,傅心人依仗的是他用毒的能力,可如今毒藥已經丟了,為何還能當上黃河幫幫主?
回到屋裡,青青還坐在桌邊等著,說:「他來了總不會有什麼好消息帶來,對不對?」南宮寶沒有回答,從身後抱住她,在她頭上親了幾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青青問:「你要走?」南宮寶說:「現在還沒有打算。」青青將他推開,說:「你要走就走吧,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讓她轉過身來,笑道:「青青,你是理解我的,你知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呢?」青青只是含淚不語。南宮寶愛憐的撫摸著她的臉,說:「我答應過你,永遠不離開你,可我現在沒法做到,如果可以帶你去的話,我絕對帶上你,你看我從江上面跑到下面,下面跑到上面,總是帶著你,對不對,如果這次可以帶上你的話,我絕不會將你留下的。」青青說:「我知道,可你要是死了怎麼辦?」這話說出來,她自己一愣,而南宮寶也跟著愣了一下,但馬上笑道:「你寶大哥有老天保佑,你天天在家裡求老天保佑我平安回來就行了。」青青說:「我不信有老天爺。如果有的話,為什麼他要讓你離開我?」南宮寶無言以對。
可無論如何,南宮寶還是要離開,下午時他與雷振水將一切交代過後,便作好了準備,再與傅碧心她們玩了一會兒,一同吃過晚飯,便回去睡覺,青青雖沒說什麼,但也顯出少有的熱情來,南宮寶自也更是溫柔。青青竟覺得頭一回幹壞事能夠快樂。可惜第二天早上,南宮寶已經離開了。她醒來看著空出一半的床,一時流下淚來。一會兒胡蝶進來,兩人對望一眼,胡蝶先開口說:「以後我過來培你。」青青不語。